《辩论：美国制宪会议记录（上下）》章节试读

《辩论：美国制宪会议记录（上下）》的笔记-最可靠的历史应是这样一种果实 - 最可靠的历史应是这样一种果实

麦迪逊对制宪会议的每一次讨论都作了详细的笔记，成了后世人研究美国制宪历史的宝贵材料，因为他的笔记不但详细,而且尊重客观报道。麦迪逊本人在1823年3月致友人书中曾有这样一段论述：“最可靠的历史应是这样一种果实：由当时当地的主角和目击者为后人留下事实真相而后者将能毫无偏见地加以使用。如果公家保存的以及私人珍藏的资料既丰富而又正确，而这样的材料能留给以公正之心处理资料的人之手，那么，我们将能指望美国历史具有更多的真实，而其教益肯定不会逊于其他任何国家，也不会逊于历史上的任何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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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美国制宪会议记录（上下）》的笔记-第27页 - 5月31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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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美国制宪会议记录（上下）》的笔记-名章节 - 名章节

我一直对唐德刚所说的“一个成功制度的诞生和沿革，需要智慧和运气”深以为然。最近读的这本《美国制宪会议记录》正给了一个极好的实例佐证。1787年的这次制宪会议，智慧体现在，与会的代表随来自不同职业，但大多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为当时的翘楚。既有富兰克林这样的百科全书式智者，也有华盛顿、麦迪逊这样的未来总统，还有乔治梅森这样的权利法案之父；既有汉密尔顿这样的联邦财神爷，也有莫里斯这样的十三州大富豪。运气体现在，制宪会议起初的召集一波三折，草拟过程中更是几近停摆，签名时还有一个州未派代表，与会者中还有3个强硬派不愿动笔。这样的会议，居然能“胜利闭幕”；这样的宪法，居然获得了13州的一致通过，成为如今美国宪法的基石！
摘录这些美国制宪人当年的言论，不是要鼓吹联邦制、三权分立、两院制、多党执政。亲爱的吴邦国爷爷早就告诉我们，上述内容自古以来就是“五不搞”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只是想在此分享当年美国开国者的务实态度、对话理念、诚意、以及对民主的谨慎好感。其中富兰克林的那段恳谈发言我很喜欢，所表现出的诚意和宽容，在当下这样一个缺乏共识和诚意的时代令人向往，弥显珍贵。所以全文抄录。利益再分配时，就需要有更多这样有技巧、有理智且有妥协的利益表达。
乔治梅森：
宪法是一种社会契约：打算组织政府的人们，在从人民手中拿走治理人民的权力以前，首先要保证把哪些权利保留给人民，作为交换条件，使人民有避免、揭露、抵制、制止政府作恶的手段。世界上永远不会出现不犯错误、不生罪孽的政府。因此，评断一部宪法的好坏，人民的权利得到多少保障，是第一标准。
社会上层阶级对人道做法和政策为何如此冷漠？须知，不论他们现在多么富，地位升腾得多么炫耀，这种处境总不过是过眼云烟。富不过三代，她们的子孙，不仅可能、而且必然会散落到社会的较低层次中去。因此出于自私的动机也好，出于家庭纽带的考虑也好，都要求建立一套体制：对下层人民权利和幸福的关心，不得少于对社会最上层的关心。……经管我们经历过民主带来的压迫和不公正；人民的情绪却赞同民主，而人民的情绪必须考虑。不能眼睁睁看着联邦制度被这个制宪会议弄得实际解体，人民委托我们来开会，是为了制定出一部更好的宪法。
格里：
我们所经历的罪过（指独立后邦联的不给力和谢斯起义的爆发），都是源于民主过于泛滥。人民并不缺乏德行，但总是受到假装爱国的人蛊惑。
富兰克林：
第一个被放在掌舵位置上的人，会是个好人。今后的后继者会是怎样的人，就无人知道了。这里也和别的国家一样，行政官的地位总是会不断提高，直到以君主制告终。
麦迪逊：
一旦多数人在什么地方被一种共同情绪联合起来，有机会得逞，少数人的权利就会失去保障。在一个共和政府里，多数人一旦联合起来，总能找到机会，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扩大治理范围，把整个社会划分成为数众多的利益和党派。这样，第一，多数人不大有可能在同一时间形成那种背离整体利益和少数利益的共同利益；第二，万一他们形成了那种利益，也不大可能联合起来追求那种利益。
如果说人民的观点是我们的指南，那就很难说我们应该采取怎样的进程。制宪会议的代表，无人能说出他的选民们此刻是什么观点；如果他们的选民了解代表们在此所掌握的信息和光明，选民们会怎么想，就更难说了……
威尔逊：
要准确的了解人民要哪些情绪，很难做到。一个人经常在一个特定的圈子里活动，往往把这个圈子里的情绪误认为是普遍的情绪。
汉密尔顿：
一个政府要想站稳脚跟，需要一些基本原则支撑。一、要有支持这个政府的积极和持久的兴趣。……二、爱权。……三、人民在情感上的习惯依附。……四、强制力量……五、政府的影响力……政府提供的常规荣誉和薪水，会造成对政府的依附。
民众一旦追求建立政府的伟大目标，这个目标就抓住了他们的激情，像野火一样燃烧蔓延，变得无可抗拒。
麦迪逊：
不能信赖这种纸上的保障；必须引入权力和利益的平衡，才能保障纸上的条款。因此，把分权的理论写进宪法并不能使我们满意，这才提出给每个部门配备一套捍卫自己的权力，使这个理论能够在实践中运行。
乔治梅森对宪法的反对意见：
没有公民权利宣言，总体政府的法律，高于各邦的法律和宪法。
这个政府将从温和的贵族制开始：目前还不能预见，在其运作过程中，是变成君主制，还是腐败的、虐政的（压迫的）贵族制；他多半会在二者之间摇摆若干年，然后以这种或那种形态告终。
富兰克林恳请全体代表在宪法上签字的发言：
先生，我承认，这部宪法中的若干部分，我现在还不能同意，但我没有把握说，我将来永不同意这些部分。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我已经历过许多场合，由于获得更佳信息，或经过更周密的思考，责任心驱使我改变原来的观点，哪怕是在重大问题上，原来以为自己正确，后来恰恰相反。因此，年纪越大，越倾向于怀疑自己的判断，更尊重别人的判断。的确，大多数的人，也和宗教里的大多数教派一样，以为他们自己拥有全部真理，凡是别人的观点与他们不同，就认定是谬误。新教徒斯蒂尔在一片献词中告诉教皇，“我们两家教会”都对自己的教义深信不疑，彼此之间的唯一区别，是表述的方式不同：“罗马天主教一贯正确，英格兰国教从未错过。”虽然许多平民都认为自己一贯正确，资信程度之高，就和他们所属的教派一样，但是，很少有人表达的像一位法国太太那么自然，她与妹妹发生争执时说，“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妹妹，可是我从来没有遇到一个永远正确的人，除了我自己。”
先生，从这种感觉出发，我同意这部宪法，连同他所有的瑕疵，如果它们确是瑕疵；因为，我认定我们需要一个总体政府，而现在还没有政府的形式，可是人民如能得到良好治理，或许是他们的福音。我进而相信，这一次可能治理的好若干年，不过最后还是会以专制收场，和以前的一些共和形式结局一样，人们一旦过于腐化，就需要专制政府，没有能力建成其他形式。我也怀疑，不论再开多少制宪会议，未必就能制定一部更好的宪法。因为，等你再召集一批人来，发挥他们的联合智慧，不可避免，也会把他们的偏见、他们的激情、他们的错误观念、他们的地方利益，他们的私人之见，连人一起召集拢来。从这样的会议里，能指望产生完美无缺的成果吗？先生，令我感到惊诧的是，现在制定的这套制度，如此接近完美，我认为，这部宪法也会使我们的敌人感到惊诧，他们正满怀自信地等着，以为我们开会，也会和巴比伦人建造通天塔一样，每次总是劳而无功；以为我们各邦正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此后每次见面开会，只不过是为了掐断彼此的咽喉。先生，为此，我同意这部宪法，因为我不指望还能更好，因为我也没有把握说，现在这部宪法就不是最好的。为了公益，我牺牲我认为宪法中还有谬误的私人之见。
我从未在外面窃窃私语。在此四壁之内，我的话语诞生，也在这里消失。如果我们每个回到选民那里去的人，都向他们报告自己对宪法的反对意见，力图获得一帮一派的支持，我们或许要避免大家采取这种做法，免得我们的崇高努力前功尽弃，我们真实或表面的全体一致，自然会在世界各国和我们自己人中间产生出高尚效果和巨大益处。任何政府，为了获得和保障人民的幸福，大部分的力量和效能，取决于印象，取决于民众对政府的良好印象，取决于对治理者的智慧和人格完整的良好印象。为此，我希望，作为人民的组成部分，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子孙后代，我们采取全心全意、全体一致的行动，尽我们力所能及，推荐这部宪法，把我们未来的思想和努力，转向治国安邦。先生，总的来说，我禁不住想要表达一种愿望：“制宪会议中每位对宪法或许还有异议的代表和我一起，就此机会，略微怀疑一下自己的一贯正确，宣布我们取得一致，在此文件上签上他的名字。
值得一提的是，华盛顿，在制宪会议第一天即被众人选为制宪大会的主席。为了不使自己的意见影响制宪的进程，他尽力不在会场发表正式意见。整场制宪会议他仅有三次意见发言。但是其象征作用、气场影响力以及会后的活动与沟通对制宪成功仍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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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讀《辯論——美聯邦制憲會議記錄》（James Madison etc，尹宣譯，遼寧教育出版社2003年），9月3日星期一寫日記時發現自己2012年9月3日星期一的閱讀恰好以225年前的1787年9月3日星期一的會議記錄結束，第二天即2012年9月4日星期二的閱讀又恰好以225年前的1787年9月4日星期二的會議記錄開始。這是我2012年9月4日星期二14:49:49的截圖這是我2012年9月4日星期二14:49:49的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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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美国制宪会议记录（上下）》的笔记-第42页 - 6月2日星期六 在全体委员会上

富兰克林博士的演讲稿节选，提出行政官免发年薪的动议，会上由威尔逊代读：
……
世上有两种激情，总是对人间事务产生强有力的影响。这两种激情就是野心和贪婪：爱权和爱钱。分开来说，其中任何一种都有巨大的力量，促使人们采取行动；若把二者结合起来，看待这同一个问题，它们就会在许多人的头脑中产生最为暴烈的效果。在这些人眼前设置一个荣耀的职务，同时又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地位，就足以使天上地下都趋之若鹜……争夺这些职务，是所有党派的真正根源，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分裂国家，把处理国事的人们弄得混乱若狂，时而匆匆忙忙到处打些一无成果却留下遍野哀鸿的战争，常常迫使对方屈服投降，夺取肮脏的媾和条件。
……
这些人要冲破所有到处策划的密谋之徒，穿越激烈的人际对抗，闯过彼此永无休止的朋党攻击，直到把性格完美的人撕成碎片。这些人不会是智者和谦逊的人，不会是和平和良好秩序的爱好者，不会是值得信任委托的人。这些人一定是胆大妄为、行事暴烈、激情膨胀、为实现自私追求而百折不挠的人。这些人会千方百计地钻进你们的政府，成为统治你们的人。
……
我总是担心，或许是过于担心：这个联邦政府，到将来的某个时候，总会以君主制告终。但是，我想，这种巨大灾难或许可以尽量推迟，如果在我们提出的制度里，能够不把我们的职位弄成集荣耀和利润于一身的官职，我们就不至于播下相互倾轧、拉帮结派、大肆骚动的种子。
……
做好事和为自己的国家服务给他们带来的乐趣，还有这种行为给他们带来的当之无愧的受人敬重，在某些人心中，就构成足够的动机，愿意把自己的大部分宝贵时光贡献出来，为共和国服务，心中不受金钱满足的任何卑劣引诱。
……
我认为，我们今后绝不会缺乏足够的具有智慧的好人，起而承担行政工作，担任上述职位，忠心耿耿，把它做好。
……
剩下这笔年薪，首先由我提出，并非我的目的。防止今后的错误，及早提出，防微杜渐，才是我的忧虑所在。为此，我提出这项修正案，作为动议。倘若无人附议或不被接受，我也会感到心满意足：坦率地陈述了我的看法，尽到了我的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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