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伯雷故事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3-8-1
ISBN:9787532713745
作者:杰弗雷・乔叟
页数:400页

作者简介

4月的一天,一群香客去坎特伯雷朝圣,投宿在泰巴旅店。次日,店主、香客与在此住宿的作者一起出发。店主提议在去坎特伯雷的路上每人讲两个故事,回来时再讲两个,被大家公认为最佳的讲故事者可以在回来时白吃一顿丰盛的晚餐。乔叟只完成计划中120个故事中的24个(包括两个未完成的),其中22个为诗体,两个散文体。每个故事前均有开场语,全书有一个总序。作者用这种方式把各个零散故事连成一体。
《坎特伯雷故事集》有几点值得注意:
一、它展现了广阔的社会画面。香客来自社会各个阶层:骑士、僧侣、学者、律师、商人、手工业者、自耕农、磨坊主等。
二、它综合采用了中世纪的各种文学体裁,有骑士传奇、圣徒传、布道文、寓言等。
三、总序和开场白中对人物的描写和故事本身饶有趣味,充满幽默感。
四、语言带上了讲述人自身的特征,每人所讲的故事都体现出讲述人的身份、趣味、爱好、职业和生活经验。

书籍目录

一、译本序
二、总引
三、武士的故事
四、磨坊主的故事
五、管家的故事
六、厨师的故事
七、律师的故事
八、巴斯妇的故事
九、游乞僧的故事
十、法庭差役的故事

内容概要

乔叟(约1343—1400) 英国诗人。伦敦酒商的儿子。十几岁起进入宫廷当差。1359年随爱德华三世的部队远征法国,被法军俘虏,不久赎回。乔叟与宫廷往来密切,当过廷臣、关税督察、肯特郡的治安法官、郡下议院议员。他曾因外交事务出使许多国家和地区,到过比利时、法国、意大利等国,有机会遇见薄伽丘与彼特拉克,这对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乔叟在庇护者失宠期间,被剥夺了官位和年金,经济拮据。他曾写过打油诗《致空囊》给刚登基的亨利四世,申诉自己的贫穷。1400年乔叟逝世,安葬在伦敦威斯敏特斯教堂的“诗人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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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坎特伯雷故事》全书由二十四个故事与一个总引构成,巴斯妇所讲述的故事格外引人注意,这位结过五次婚的女人一边驳斥要妇女守贞的清规戒律,一边在故事中抛出一个惹人好奇的问题:“女人最大的欲望是什么?”问题的起因来自亚瑟王宫中一位武士,他凭白玷污了一位姑娘而染上罪责,如果要脱罪必须回答出王后的问题:“女人最大的欲望究竟是什么?”武士百思不得其解,愁肠百结,最终以迎娶一位年老丑妇的代价而换的丑妇告之的答案,他回禀王后,得到庭上众人一致赞同,获得饶恕:“我的主后,这世上所有女子最愿能控制住她们的丈夫或情侣,做他们的主宰。这是你们最大的欲望。”御夫术,似乎明白无误地表举着女性意识的张扬,在二十四个故事中,这并非一个泫然无依的念头。磨坊主的故事,以一种几近狂欢化的风格,掀起了一轮奸情对婚姻的反讽。故事中,木匠的妻子阿丽生并不爱丈夫,“他脑筋笨拙”,而她“野心很大”,婚后不久,阿丽生就背着丈夫与尼古拉偷情,并百般折磨她的另一位求爱者阿伯沙龙,阿丽生与情人共度良宵时,阿伯沙龙毫不知趣地在窗下渴求阿丽生的一吻,“那天晚上天黑如漆,她于是将她的下部挪出窗外,阿伯沙龙只一心一意,全不犹疑,却把嘴凑上去亲了她那赤裸裸的屁股。”这一段看似猥亵,却大可深究。在巴赫金提出的“怪诞现实主义”中,“物质—肉体”因素主导丰腴、生长、情感洋溢,“下部永远是生命的起点”,关涉“下部”的身体书写展现出关乎交媾、分娩、生长、吃喝、排泄等一些列生机勃勃的肉体生活剧,以“生命起点”完成对男人的戏弄,阿丽生堪当为巴赫金所称颂的民间诙谐文化中的智慧化身,作为女人,她似乎以行动夺取了生殖—生命权,也就进一步松动了男女的原先的等级关系。梅利比的故事则包含着更复杂的女性书写态度:女人开始说话了。女人的历史是沉默的历史,《圣经新约》中,基督教虽然赋予女性一些权利,如信仰基督教,传播福音,但她的话语权始终囿于男性的授权范围内。但是,在梅利比的故事中,妻子慎子夫人张口西塞罗,闭口所罗门,以高远的见识与德行将梅利比说的心服口服,放弃报仇念头,回归正统神学思想体系中的驯顺谦卑。这一篇故事很有趣,一方面,女人与男人的战争中,所夺取物从物质性的(生殖)上升到精神性的(话语),另一方面,它还具有浓郁的反马基雅维利式的政治哲学色彩,可以专文再谈。乔叟研究专家维托(Barbara Tovey)指出乔叟研究传统的模式是以组分类,比如“婚姻组”、“神学组”,我觉得梅利比的故事则因其复杂性而难以归类,不过,其中凸显的女性意识与力倡德行的古典政治学意识倒多少殊途同归:它们都将走向政治化操作。这样看来,《坎特伯雷故事》很了不得了吧?中世纪的男性作家居然和二十世纪以来女性主义批评家同声相求了?在女性意识不断绽放时,男权、父权框架里的千年的霸权简直要如将萎之花,惨于槁木?作为女性读者,我的身份提醒我不得不在语言之城中突围而出,去思考女人怎样阅读乔叟的女性书写,是寻章摘句以填满女权主义预设的期待视野,还是循规蹈矩于同一性或被赋予的男性经验?《坎特伯雷故事》中有大量对婚姻、女性描写,但如果一本书将这些女性体验放在中心地位,就可以断定乔叟对女性意识感兴趣乃至颂扬,这不过是一个误区,和通俗的罗曼斯没有区别;《坎特伯雷故事》中还有大量露骨描写,如果大肆谈论性欲与性就证明乔叟冲破中世纪漫漫黑幕的进步性,那色情文学也有了一席合法地位,而这正是女性主义者所反对的。女性读者对面女性书写的困难在于,这种身份本身就是悖谬而虚构的,我的女性身份是生理的还是文化策略?——好吧,虽然在朱迪丝•巴特勒看来,生理与社会文化的性别分歧都是被塑造出来的——也许,我不得不在预先假定了我是女性读者(生理或文化的)的前提下于《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来证明、争取、乃至创造这一前提。够风中凌乱了。通向澄明之径在抛弃女性主义批评者的身份,以辩证的、公允的态度来审视乔叟的女性书写。作为传世经典,它的一大要素就是历史性。艾略特强调文本的历史意识,这是一种领悟,所有诗人莫不在传统的制约下写作。在犹如巨人的传统经验面前,当代的观念犹如侏儒,令偏狭的女性主义批评雀跃的乔叟的所谓“女性意识”,面临着自我解构的危机。还是从宣扬御夫术的巴斯妇故事开始。武士找到了“女人最大的欲望”的答案,却不得不信守诺言,娶了老丑妇。面对如此“娇妻”,武士闷闷不乐,不能安眠。老丑妇遂为自己的年老、贫穷、丑陋一一做了辩护,最后发问:“你还是愿意我丑老,却做你一生忠诚谦和的妻,绝不违拗你的心意呢,还是愿意我年轻美貌,却说不定为了我的缘故,你要在家中或其他地点偶尔受些烦扰?”——老妇所指,正是风行不衰的通奸、挥霍等“烦扰”。为了履行满足“女人最大的愿望”,他选择了驯顺,结果故事峰回路转,老丑妇变身为美丽的妙龄女郎,从此“反能为他取乐之事,无不顺从。”悖谬也是有趣之处在于,女性表面上对主体身份的确立,最终却走向对男性终极欲求的满足。女性对男性实现控制、驾驭却始终限于男性授权的话语范畴中,也即,她夺权的合法性来自于他的首肯,说到底,来自他将其力比多嬉戏地投射与转移。而在另一个通奸故事中,所谓女性的意识再次面对自我解构的可能性。在商人的故事中,又上演了一出老夫少妻的婚姻悲喜剧。老头冬月为了使人生圆满,而娶了妙龄娇妻春月,春月自然不满于此,她把他“看的不值一文”,瞒着老头与其仆人通奸。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个女性为追求自己的爱情,热情背叛死灰般的形式婚姻。真的如此简单?这个故事中,老人造了一座精美的花园,使他和娇妻可以常在里面“玩耍”而不被打扰。为了偷情,春月用蜡取得钥匙的模型,自己打造了一把。坚硬的钥匙是某种隐喻,它似乎暗示着春月将老头的生殖功能一手掌握,从而象征着女性对男性权力的移用。但是,由于钥匙模具来自蜡模,这软乎乎的东西直指女性夺权的虚幻性,而春月偷了钥匙,为的是在花园里和新欢偷情——花园,仍然是一个老头打造的封闭的、牢狱般的空间,也就是说,虚幻的权力让渡并未使美娇娘获得解放,而不过是在一个密封的权力场域中打转转。文本中女性意识遭遇了全面溃败,却没有丝毫可以指摘的地方。这些复杂的男女关系、这些看似突兀的故事和其他二十几个故事构成了内在和谐,也与整个中世纪的文化社会传统构成默契。中世纪的原貌早已在赫伊津哈、布姆克等学者的著作中浮出历史地表:中世纪并非黑夜般压抑与残酷,相反,它有着辉煌的文明成就。中世纪的物质文化、社会风气组成了一个文明共同体,男女的固定关系也是这一共同体中日积月累、不可分割的部分。关于妇女形象与男女关系的态度以双重性的态度在这一时大量展现,比如,宫廷史诗中经常出现女性遭到歧视、侮辱甚至挨打的内容,但这一时期的史诗中,妇女的形象又总是光彩照人,饱受赞扬;相比起基督教仇视女性的传统,中世纪关于妇女的美的新形象已经出现,甚至形成固定标准,但同时,在实际生活中,像对待一件东西那样对待女性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坎娜苇尔(Cunneware)作为亚瑟王宫中最高贵的女人,由于触犯了一条戒律,照样遭到宫廷最高总管的毒打;安德烈神父于12世纪用拉丁语写成的名著《论爱情》中,对爱情的获得、保持同样地交织着对女人恶习的摈弃与批判——总之,双重性构成了中世纪男女关系的一个特色。考察《坎特伯雷故事》中那些女性书写,如果单纯地得出乔叟对女性意识赞扬的结果,显然是不足取的。重视贯穿文本的时代历史意识,才一再提醒着读者巨人般的传统经验的重要性。

精彩短评 (总计45条)

  •     得道以后,便趋中庸啊。
  •     I LOVE IT!
  •     年代那么久了,捧捧场
  •     真好啊,但我怎么读不出它是政治哲学著作呢??!!
  •     用两个故事与十日谈雷同,还有乔叟的那个故事比其他的高深好……
  •        因为乔叟,第二次借来这本书。
      
       假期里,静下心,一页页翻读。
      
       韵律方面,不可能感受,毕竟是中译本。要读原版,也不大可能,古英语太古。至于故事,有的喜欢有的厌恶。
      
       觉得恐怖的要数梅利别斯夫人普鲁登丝的说教本领,格里泽尔达的极限忍耐度,还有这最后堂区长有关于悔罪的超长叙述~~~~
      
       回家前把它结束……恩
      
      PS
       很高兴再见书中的那几缕小植物,算是缘分一种。
      
      
      
  •     2010—8—31晚购于龙门书店,10元。
  •     这书好就好在有如人生,你永远猜不着下一个读的故事是什么,刚刚还在正经,然后立刻急转直下,去讲一个除了H之外别无他物的故事,这点又和十日谈不一样,十日谈带黄腔的故事多数还是有其内涵在的,坎特伯雷就是单纯的讲故事单纯的有趣了,例如一个小伙子很喜欢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在和另一个小伙子睡觉的时候,他跑去姑娘窗下倾诉,调皮的姑娘就把屁股伸出窗外,说你吻我吧,小伙子欣喜若狂扑上去就亲,感觉毛扎扎的【看到这我下巴脱臼了】大惑不解,睁眼一看,就大怒而去了,这就是这个故事,哎呀~卧槽,真是太有趣了~
  •       前两天看完了《坎特伯雷故事》(The Canterbury Tales, Geoffrey Chaucer, 【英】杰弗雷·乔叟著,方重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名著名译插图本系列),作为我补读古典名著的又一个小小成果。其实早已过了摘抄好词好句的年纪,但是为了梳理和总结一下,还是顺便做了一些摘抄:
      
      这本《坎特伯雷故事》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乔叟(乔叟,约1343~1400)的语言风格,让我对中世纪晚期的作品有了一个直接的感性认识;又因为它本来就是一本关于民间故事和传说方面的故事集,所以让我对中世纪英国人的普通生活、行为方式和语言(当然,是翻译过来的语言)有了一个直接的感性认识。
      
      从语言上来讲,首先,祈祷的语言很多,经常出现呼告上帝或圣徒的句子;第二,引用名言名句很多,而且大多数是学者的名言,其次是《圣经》中一些人物的语言;第三,经常用某一星宿运行到天空的某某方位这种方式来表述时间,例如“这时太阳已离开了子午线,高贵的狮子星座带着他前爪边的怪蛇星仍在上升,正值国王成吉思汗从席间座位上起立”(169页);第四,大凡形容一个女子漂亮,或是一个男子英俊,或是一座城市宏伟,或是一个神祗英明,大都采用这样的句式“他(太阳神费白斯)能吹弹各种管弦乐器,他清朗的歌喉唱起曲调来真能令人神往。就是希白斯的国王恩菲洪,虽然唱着歌引动砖石,筑起城墙,也还没有费白斯唱得好,一半也比不上。他又长得俊美,是创世以来惟一的美男子。他的容貌不用说了。反正世上没有比他更美的人。除此之外,他又举止温雅,高贵完善。”(303页)诸位只需将这段话中的副词和句式提炼出来,就大概能对乔叟的夸张手法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从内容上来讲,整本书中的故事以圣迹、传奇和市民故事为主而后者所占比例最大,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有以下几个:一是磨坊主讲的取笑木匠的故事,这个故事讲一个木匠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妻子和借宿在木匠家的年轻书生偷情,联合起来捉弄木匠。故事最精彩的地方在于对诺亚方舟故事的巧妙模仿,在于连环的捉弄、盲信和愚蠢。另一个是律师讲的罗马公主康斯顿司历经苦难,流浪漂泊,又受神助,感化她所到之处的民众改信基督的故事。这个故事吸收了中世纪骑士流浪历险故事的构架,它的精彩之处在于情节的曲折和丰富的想象力,最后公主得到的是夫妻团聚、父女相认的美好结局。还有一个是乔叟讲的梅利比的故事,这个故事的精彩和让人绝倒之处在于梅利比的夫人慎子为了说服丈夫对他进行了长达十一页内容的说教!其间引经据典、条分缕析、有理有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世间男子皆应读之引以为戒,世间女子也可读之引以为鉴,摘抄一些最有代表性的吧:
      
      “待你几经推敲,反复思考,觉得某件事确是这样做去最为适当,这时我还得劝你严守秘密。莫向任何人泄漏你的心念,……古书上有言‘你的思念放在心中,你是把它囚禁住了;可是当你对人讲了出去,你就被它囚禁了起来。’所以,你能将思念关闭在自己心中,总比较好,免得讲了出去,还要去恳求旁人千万不可泄漏。辛尼加说,‘如果你自己都关不住,你怎敢求旁人来替你关住呢?’”(231页)
      
      “有一条普遍的原则:提出一项建议来,却又肯定在任何情况之下,严格地坚持不能修改、不能变更,我说,这样的一项建议是十分卑劣的。”(235页)
      
      “现在,先生,最后讲到西塞罗所提出的‘起因’,你必须了解你之所以受害是有种种起因的,学者们有所谓远因、近因之分。最初的远因就是万能的上帝所在……”(239页,我倒!)
      
      “……如果我说了你应该争取和平,言归于好,我还是没有讲错,或者离事实太远。因为智者有言,‘纷争起于对方,但和解起于自己。’……”(247页)
      
      最后,慎子夫人终于说服了他丈夫。梅利比道,“你为我讲出这许多至理名言,我真不知该如何回复你了。愿你把你的意愿简明告诉我,我一定依照你的话去办理。”(248页,我说:“你为你丈夫讲出这十多页的至理名言,我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些啥了。愿你把你的道理简明说出来,我一定比现在看的轻松!)
      
      这里结束了《坎特伯雷故事读书笔记》一文,萍踪所著,愿耶稣基督照顾她的灵魂。阿门。
  •     看了庞德才晓得乔叟的好,应该重读,还应该带着原著读的。
  •     减半
  •     后记:终于看完了,最后的42页不是一般的难读~~
    再看一遍前言,感觉大大不同。感谢译者的一番良好用心
  •       关于三本书:Canterbury Tales, Decameron,Of human bond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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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谈》早在初中就当淫书读过,借一本《坎德博雷故事》读读看——却是在“毕业之前穷尽借书卡”的念头下萌生。算一算之间,似有十年。
      
      这两本老气横秋的故事集,一直被文学史研究者拿来并列比较,除去其中一些共同的故事内容,更因两者强烈的时代特色——中世纪后期到文艺复兴之间,人们受制于基督的律例,但却开始蠢蠢欲动,不稍干些荒唐事说些荒唐话不罢休。两本都借用民间故事集的手法,假借事件之名行奇谈异论之实,但又无法全如《一千零一夜》的赤裸描写般无法无天;两本都嘲笑陈规旧俗,有教士的淫荡洋相,有悍妇的诡计魅惑,有老掉牙武士公主的费尽心机。
      对我而言,这两本书都是上海译文在我出生前一年所出“网格书”。十年前读故事书,震惊所谓意大利文坛三杰的Boccaccio所写,竟是如此欢场之事;十年后读坎德博雷,似曾相识,却开始对风流韵事如此轻描淡写大失所望了。曾经沾沾自喜,少女时代就读劳伦斯与老莎,比同辈要知文字之色。如今再惊世骇俗的故事都淡然,往来十年,竟不过是自己一直迷恋着老气横秋的生活与文字。
      
      
      Chaucer在1372~1373曾于意大利旅行,Decameron与Canterbury Tales两书间的相似性就引发了后人对他与Boccaccio之间交往的想象,不过,凡是故事集,不是写下异国奇闻,就是记录坊间插科打诨的段子罢。中世纪后期天主的恩威依旧,甚至因为摇摇欲坠而更生束缚之能事,但越在道德律例的轮下,世俗阶层更是要在语言上变本加厉,如脱缰野马(这本是福柯在《性史》中所讲的道理——权力对行为的压制,反而生产语言的感官刺激)。Chaucer随Boccaccio,用了类似的故事,大抵也是当时民间盛传的段子而已。
      
      细细比较两书,很快就会抛开由怀旧引发的熟悉感。如果将Decameron看成净化了《一千零一夜》那些是非不分的情节与露骨艳情描写的基督教世俗版,那么《坎德博雷故事》则像是毛姆《刀锋》的先驱。Boccaccio的用意还是在大肆讲故事,用不同形状的传奇宣扬新道德,嘲弄教士、妒夫与痴情汉;Chaucer却是个观察者,他隐藏在形形色色的人之中,通过每一个故事揭发讲故事者的性格、秘密与欲念。
      
      七女三男远离黑死病的魔爪,躲在佛罗伦萨的乡间撒欢,这一“与世隔绝”的境地标示着Decameron中世纪的宗教性文化传统,这当然是Boccaccio有意的摆布——“七女”代表女子世俗/精神的七种美德,“三男”代表人类思维中的理智、精神与欲望的三分;“十日”暗示着世俗/宗教生活的规则。故事随每日不同的命题展开的Decameron给人工整对称的美感,其格局不知是受经院经典的影响还是来自于意大利美学的思维方式。十日过去,人物渐渐被忘却,故事在Boccaccio的手中成了哲学命题的旁征,剩下的只有隐喻。
      
      Chaucer的故事却是人物的注脚,不同阶层的人因为朝圣之旅聚在一起,用讲故事的方式吵架消遣。磨坊主嘲笑管家当了王八,管家气呼呼地用磨坊主被青年学生戏弄的故事还击;游乞僧指桑骂槐,在他的故事里,教堂杂役被魔鬼掠去了灵魂,而杂役则讽刺游乞僧到处骗财,最后反被老人捉弄。每个人讲故事的方式也是大相径庭,武士沉浸在中世纪传奇的浪漫熏香中,商人水手的荤段子多是活泼而下流,女修士道貌岸然以布道的方式讲索然无味的牺牲故事,Chaucer本人也在其中,他将自己描写为一个沉迷于对仗古诗的文学青年,押韵的故事刚讲不到一半便被人不客气地打断。每个人的说话当时与故事内容都成为那个阶层的另一番描绘。Canterbury更像是现代意义上小说的模样,它的本身就是一个故事,一个各阶层群像的大集合。
      
      到底是英国文学的传统,还是偶然?——毛姆的Razor’s Edge与Canterbury Tales之间有相似的手法,通过人物叙述的经历表现个性,对抗性的群戏,通过人物比较而非情节来为主角标定命运——这是手法的类似,或者不过是我醉心Maugham小说的牵强发现?于我而言当然不得而知。有趣的是,五百年后,同样一片岛屿,这个写故事的人将Canterbury看作其“人生的枷锁”。Of Human Bondage同样是关于“坎德博雷”的故事,只不过这次,是一个人,一生,历经的种种困惑而已。
      
      五百年前Chaucer让林林总总的人走向一场“朝圣之旅”,而他们途中所述种,却似在心灵之上划出一条与旅程方向相反的箭头,一首因叛逆而倒着跳的圆舞曲。五百年后,Maugham,用克制写下其长达三十年的朝圣之旅,从身体到心灵都挣扎着要从坎德博雷的原点中叛离。Canterbury不再单纯是基督教教义的束缚,在世俗化、个体化后的世界中我们见证了更多的枷锁——身体、欲望、从众、屈从于生活的脆弱。而更重要的是,Chaucer的故事在到达后曲终人散,Maugham却为自己编写了一个不属于他的结局,选择甜蜜的枷锁,而不再是漂泊与出走。
      
      Chaucer在晚年用最后一篇牧师的训导作为故事结尾,成为Canterbury Tales的反悔词,他祈求天主对其叛逆的宽恕。而Maugham在菲利普向莎莉求婚的最后一章前引用了Luke gospel的一句话——“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这是菲利普选择宽恕他一生的所爱与所恨——米尔德丽尔——的所想,这也就是宽恕他自己的欲望本身,这可看作Maugham对菲利普走向婚姻(而非出走塞尔维亚)的一个交代吧。
      
      叛逆的圆舞曲,最终是和解,与天主规训的和解,与自己脆弱欲望之间的和解。在曾经的我看来,这也许应被成为“妥协”。那时,我与Decameron是投契的,喜欢用概念去挑战,喜欢“反抗”一词背后的青春激扬;而十年之后,我仿佛更欣赏残缺的Canterbuty Tales,故事未能讲完,不要紧;一本书到终点,改了初衷,也不要紧。因为后者更现实,而前者,只是学者们高调的想象。坎德博雷,是多少人与自己人性之缺的对抗与疏离,又是多少人对自己生来畸形的一条腿的释怀。
      
      曾经我欣赏叛逆,如今我欣赏叛逆后的妥协,仿佛认定这是我叛逆圆舞曲的最终章。
      
      
  •     敦风化俗之作
  •     = = 我读的版本不对,好像把诗歌体翻译成小说了。。。
  •     读一本书,看多家评论,赞。
    《西方正典》,我读时,觉得布鲁姆是不是自己陷入了一种焦虑,一种急于在所有西方经典中寻找莎士比亚的焦虑?
  •     对于中世纪英国文学来说,Chaucer就是一个跟Shakespeare一样神的存在。。。中古英语版本实在读不下去了,译本语言总觉得勉勉强强,就当辅助理解吧。
  •     对对,中古英语~~谢谢纠正^-^y
  •     梅利比的故事真的很精彩,慎子是个贤妻。里面引经据典的话让我想起“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在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了”
  •     其实当初就是觉得名著那一套里面只有这部比较新而已
  •     仿古的环状故事结构
  •     古人好猥琐啊~
  •     挺好的一本书,对学习翻译有些启发。//民国时期真好玩,神话人物历史人物的名字都可以自己发挥来译,作者写得啰嗦了直接跳过,那叫一个嚣张。不过咱也得承认,这位老前辈,还真是有值得嚣张的资本。拜读了~
  •     难以想象的精力充沛。
  •     这个版本系列的是我最讨厌的,包含拉伯雷的巨人传,切记.
  •     主妇的故事挺有意思的~
  •     慎子夫人劝解梅利比那段令人印象深刻。
  •     有些意思,但内容全部忘光了。
  •     老妇人的唠叨
  •     多一颗星是给翻译的
  •     对文学作品没有什么感悟………………
  •       乔叟《坎特伯雷故事》是用英雄双韵体来写的,诗行由十个轻重双间的音节组成,每两行押一韵,下两行再押另一韵,整体上诗歌就能达到朗朗上口和流韵绕梁的效果。这种英雄双韵体经过范守义和黄杲炘的汉语“双行韵”的转译,在形式和韵调上就取得了对接自然的效果。不管是用国语还是用粤语来读,都会觉得很有韵味。尤其是诗体翻译,更加符合原文。这是阅读《坎特伯雷故事》在形式和语调上的体会。
      
      在美学意义上,启发最深的来自哈罗德·布鲁姆的《西方正典》,他着重分析了赎罪券商和巴思妇人故事所体现的反讽和宏大意识。尽管很多人多从女性主义、女权主义角度来评析巴思妇人的故事和内涵,或者从揭示阶级斗争的层面来分析赎罪券商的两面性,但是布鲁姆的分析路径对这种“憎恨派”的分析方法故意略而不谈。王佐良的《英国诗史》也是采用了充满斗争色彩和阶级评判的标准去分析巴思妇人和赎罪券商的故事。而众口称誉的李赋宁主编的《欧洲文学史》中,对《坎特伯雷故事集》的分析只是蜻蜓点水般对结构、情节泛泛而谈,不免显得过于简单、流俗了。
      
      布鲁姆表示,乔叟在《坎特伯雷故事》中表现人类个性的方法应该得到强调和解释(P79)。我所了解的布鲁姆对乔叟所谓“宏大”的称誉,正是基于他所说的“表现人性”的伟大。与很多评论家对乔叟所采用的英语写作和英雄双韵体之于英国文学和民族地位的贡献交口称誉不同,布鲁姆关注的是《故事集》的反讽性:作为《故事集》虚构人物之一的诗人乔叟对现实世界自我的反讽、故事中“每一个自称在朝圣的人都被揭示出并非真心在朝圣”的反讽,正是读出了这种人物自身所隐藏的暧昧的矛盾性,布鲁姆得出了一个充满闪光的想法“在这些人物形象(巴思妇人、赎罪券商等)上已经萌生了莎士比亚最具有原创性的想象力:表现特定喜剧人物的内在变化”(P83),显然文思博大的布鲁姆将乔叟当作了莎士比亚的潜在影响。布鲁姆视巴思妇人为“一位伟大的活力主义者”,而赎罪券商则是“近似于真正的虚无主义者”。作为活力主义者的巴思妇人,她身上充满无尽的激情与活力:性欲的、语言的和论辩的。这种旺盛的生命力,哈罗德在莎士比亚的福斯塔夫身上看到了影子。表面上看来,赎罪券商和巴思妇人站在道德的两端,实际上他们却是一条稻草上的蚱蜢——他们都是现成秩序的颠覆者。赎罪券商只是披上了宗教的外衣干着牟利诈骗的勾当而已。R.A.梭甫不无洞见地指出——“他(赎罪券商)的职业是每天出卖自己和自己的举止;但从他执迷的方式来看,他十分明白并且后悔他无法赎回自己的罪过。”赎罪券商这种“知法犯法”的处世态度,大概就是佛家常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另一种说法。
      
      重看《坎特伯雷故事》,又折回来看布鲁姆的《西方正典》,然后又在《故事》中印证,这种反复的阅读,已经找不到溯源。经典力量的迸发有时候需要维吉尔在前面带路,一路的溯源又会为下一次的迸发继续新的能源。
  •     中世纪各种有爱故事大合集
  •     乔叟的文笔变化多端,机锋遍布,是珍贵的文学宝库。方重的散文体译本虽通顺优美,所憾并非全译。
  •     很喜欢讲故事的书,因为喜欢这本书的装帧,结果买了两本一模一样的留存。
  •     ……虽然乔叟的用语现在比较看来比较不适应……
    不过那不是古英文(古英文有曲折变换,语法、符号均不同,可说是另外一种语言),至多是中古英文,话说乔叟就是现代英语之父……
    建议参阅外国的现代英文拼写本
  •     想起当初看一千零一夜的日子,但不能与一千零一夜相提并论
  •     叛逆后的妥协~深有体会!
  •     价值观差好大……对当时英国的风土人情理解不能……
  •     看到时候还太小 很多都看不太懂?反正印象不深 看来有空得翻出来再读一下~
  •     4月的一天,一群香客去坎特伯雷朝圣,投宿在泰巴旅店。次日,店主、香客与在此住宿的作者一起出发。店主提议在去坎特伯雷的路上每人讲两个故事,回来时再讲两个,被大家公认为最佳的讲故事者可以在回来时白吃一顿丰盛的晚餐。乔叟只完成计划中120个故事中的24个(包括两个未完成的),其中22个为诗体,两个散文体。每个故事前均有开场语,全书有一个总序。作者用这种方式把各个零散故事连成一体。
  •     有些观点还是让人欣赏 同时也有不错的句子 只是 年代久了文化远了 还是存在着理解不能(这个版本有点老了 纸张泛黄 下次再买一本吧 顺便换个译者
  •     略微重口的故事集
  •     看不进去
  •     仿古的环状故事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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