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美》章节试读

《罪与美》的笔记-第1页

引言
玛丽·安托瓦内特作为王后的身份，法国宫廷自路易十四以来确立的宫廷传统使得王后的服装策略至关重要。但特殊的时代背景使得王后本来应当成功的服装策略以及形象塑造引起了贵族集团和平民双重的反感。
第一章潘多拉的盒子
奥地利宫廷为了玛丽从小进行的塑造和培养。法国王室对未来王后外形的严苛要求。法国宫廷内部对王后潜藏的敌意（反奥地利的“法国派”和反舒瓦瑟尔公爵的“虔诚派”）。这些都对王后日后的表现造成的影响，也出现了对王后形象最早的塑造。
第二章裸身之辱
从交接仪式开始，未来的法国王后就受到了许多未曾想象过的待遇，法国人要清洗掉她身上所有来自奥地利的印迹。在交接馆中看到的挂毯令未来的王后想到了美狄亚的故事（但作者认为这影响了王后日后将服饰作为一种权力手段是否太过牵强？）在贡比涅以及之后的一系列仪式中，王后体验到了法国宫廷的复杂仪式以及王室成员（她自己）的身体和形象如何成为一种权力的符号，在整套王权展示与控制贵族的体系中发挥作用。
第三章胸衣（grand corps）之缚
年轻的王妃得到了国王的关注，但这也引起了杜芭丽夫人一派和姑姑夫人（王储的姑姑们）的反对，前者是由于王妃的蔑视（这种蔑视很大程度上来自姑姑夫人们的挑唆），后者则是对舒瓦瑟尔公爵和法奥联盟的不满。王妃的劣势来自于一开始轻信了姑姑夫人们，放松了对外表和礼仪的要求，抗拒指导其礼仪的诺阿耶夫人，尤其是抗拒穿胸衣的行为，为她招致了攻击。更为重要的危险，来自于迟迟不能完成与王储的“职责”（尽管她努力去做，但王储...），未能真正生出一个继承人。在这种危机形势下，年轻的王妃最终觉悟了过来，并且开始意识到在真正拥有继承人之前，她必须充分利用法国王室对于形象的重视和操纵，保护自己在宫廷中的地位。
第四章骑马若男
作者将安托瓦内特对于骑马的热爱，尤其是“像男人一样骑马”，穿不加套裙的男装马裤作为一种反抗。由于在外交政策上与国王的冲突，安托瓦内特的教父舒瓦瑟尔公爵突然被解职和放逐，杜芭丽派的艾吉永公爵进入了内阁。这一度令未来王后的日子过的非常艰难。骑马与男性骑装成了其反抗手段，这种行为潜藏着危险，由于其有刻意模仿路易十四行为的可能，日后被不满宫廷的人视作其操纵性格懦弱的路易十六的罪证，自路易十五以来，舆论中充满着对女人控制的影子政府操纵法国的不满。但其在当时行为出人意料的得到了国王的欣赏，而本来可能成为其对手的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与普罗旺斯伯爵都成了笑柄。国王对杜芭丽夫人也渐渐失去兴趣，而百姓本就对杜芭丽夫人祸乱朝政不满，盼望出身高贵的王妃能够洗清宫中的低俗风气。
第五章高发髻（pouf）的运程
1774年路易·奥古斯特继位为路易十六，但王后却未能发挥在政治上的影响。不甘心躲在幕后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试图通过时尚来昭示自己的存在，而路易十六也乐于通过放纵她这一点来给予补偿。不怀好意的普罗旺斯伯爵夫妇等也乐观其成以便败坏国王夫妇的形象。时装商人罗丝·贝尔坦以及发型师莱昂纳尔成了王后的“时尚大臣”。王后很快成为了时尚的引领者，高发髻也成了流行的风向标。但恰逢杜尔阁改革失败，时尚上的巨大花费，夸张的巨大发髻，日益昭示着王室的穷奢极欲，而作为时尚女王的安托瓦内特更是以极度的夸张将其展现了出来。觊觎王位的奥尔良家族和普罗旺斯伯爵不仅有意鼓舞王后所为，还在私下资助诋毁的出版物。而围绕王后追逐时尚所产生的利益，让王后的“时尚大臣”以及侍女等更加迫不及待地从中获利。而时尚大臣存在的本身，不仅是豪奢消费的体现，更模糊了阶级的局限，这些宠臣败坏了王后在贵族和第三等级心中的形象，日益使其与国王情人的形象靠拢。人们更为担忧的是王后通过这种豪奢的公开展示，体系出了一种操纵国王和政治的能力（虽然实际上并没有）。错误地运用形象塑造的政策，王后体现的不再是路易十四时期宏伟的王权，而是过度夸张了自己。人们不仅质疑王后的品行，还质疑王后败坏了女性的道德风气，因为王后颠覆了传统的法国王后的形象（与其奥地利的背景是否有关系？）高发髻成了一种可笑、穷奢极欲、不管百姓死活的象征。
第六章简朴生活
1774年路易十六将特里亚农宫赠予自己的妻子。王后将这里变成了自己的私人领地，她在这里摒弃了法国宫廷的繁文缛节，追求简朴的风格。王后很明显的是受到卢梭的影响，但在她的敌人眼中，这是以日耳曼式的风格来对抗法国的文化传统。她的奥地利人的身份被不断强调，约瑟夫二世的到访在这方面强化了这种形象。而子女的出生也未能挽回王后的声誉。因为坚持在特里亚农宫保有个人隐私，王后已经背弃了波旁王室最重要的传统，即始终停留在公众的视野中，拒绝公开使人们对王后的贞洁产生了质疑。而王后在特里亚农宫的独断专行，她对凡尔赛宫中确立的贵族与王室的等次关系的做法得罪了有权有势的贵族，而国王对其的宽容进一步强化了王后在支配国王的形象。另一方面，由于坚持隐蔽在特里亚农宫，回避公开的礼仪性的职责，以及尝试获取卢梭在文学中描写的女性之间极度亲密的友谊，关于王后的性取向的质疑也在风起，而同性恋的倾向也被解读成了一种日耳曼的陋俗。最为关键的地方在于，王后的这一切离经叛道的行为，都在显示一种性别关系的倒置。另一方面，王后对简朴风格的追求也未能为她赢得底层民众，其品味的变化令英国和比利时的商人得利却损害了法国的商人。对于贵族来说，简朴风格还造成了社会区隔的淡化，随着贵族和资产阶级的女性都开始模仿王后的时尚，二者的地位区隔也遭到了冲击。
第七章恼羞成怒
1784年至1785年爆发的项链事件（当时称为红衣主教事件）给了王后的公众形象沉重的打击。人们普遍认为，王后的轻浮行动而非主教自己应该为诈骗事件负责。这也把王后在国家财政日益困难时期的奢侈推上了风口浪尖。实际上，随着年龄的增长，王后本人已经渐渐放松了对时尚的狂热追求，但在最近时间内出现的时尚杂志，以及这些杂志对王后本人早前先锋时尚的狂热追捧依然在强化时尚女王的形象。内克尔公布的财政报告，以及之后一系列的财政灾难，使王后简朴的尝试归于无用。另一方面，在脱离时尚先锋的角色之后，王后干预政治的活动，让布里埃那取代卡隆，又为她在贵族中树立了新的强大敌人，并在平民中强化了操纵国王的外国女人的形象。她坐实了之前对其的指控，而有心人，比如奥尔良公爵，耍两面派的普罗旺斯伯爵夫妇，因王后厉行简朴而利益受损的宫廷贵妇都有意破坏王后的声誉和形象。在三级会议召开之始，第三等级代表们就表达了对王后的不满。更重要的标志是，三级会议开幕时，国王夫妇，贵族身着的奢华的传统服装与第三等级代表被迫穿戴的简朴、寒酸服装的鲜明对比，让后者极其愤怒。
第八章革命补救
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服装和帽饰成了显示政治立场的重要标志。三色徽登上了革命舞台，并与所谓贵族的黑色，哈布斯堡家族的黑与黄形成鲜明的对比。色情文学对王后的攻击也愈演愈烈。王后的老敌人毫不察觉革命激化可能对他们自身造成的损害，继续热衷于制造和传播谣言，败坏王后的形象。这一矛盾的总爆发是围攻凡尔赛宫的进军。然后，在此次进军后，王后通过转变态度，尽其所能的抚慰革命者，与象征革命的三色徽和解而一度赢得了人民的赞誉（以结盟节上的表现为代表）。
第九章本来面目
王后从根本上是无法接受革命原则的，这一点她跟国王是完全一致的。在这一时期，她愈发强势地成为国王的支持者，也因此组成了出逃的计划。然后，王后对于形象的重视导致其在出逃计划和组织方面犯了严重的错误。她在出逃前的几个月就放弃了在服装上的欺骗，开始订购大量绿色（阿图瓦伯爵的颜色）或者紫色（王权）的服装，这不仅令计划增加了泄露的风险，还成了之后的罪证。她令其发型师参与出逃计划的选择也被证明是非常愚蠢的。瓦伦出逃的失败彻底摧毁了革命者和民众对王室的政治信任。而王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使其承受了比国王更多的指责，他们逃离的方向是哈布斯堡家族，他们竟然让王后的宠臣在计划中扮演重要职务，甚至王后的乔装打扮正与她早年的所作所为相合，有损国王的威严。瓦伦之后一系列事件中王后的傲慢表现也不令人满意。王后的两个形象，荡妇或是渴望权力的女性（性别倒置）都在不断损害她与民众的关系。归根究底，是王后一直以来对自身传统形象的僭越的恶果延伸。虽然巴黎的时尚界已经感受到了革命对其利益的损害而转而同情王后，但随着约瑟夫二世的去世，外交环境的恶化，法奥交战，王后的最终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了。大革命在这场运动中显现的是服装和形象如何成为一种权力支配的象征。
第十章黑色
王室家族的厄运很快就要降临。国王一家被移往神殿居住，生活一落千丈。躁动的百姓在九月流血事件中杀害了王后的闺蜜波尼亚克伯爵夫人并把她的头拿去向王后示威，杀死伯爵夫人，割下她的头颅，并且装扮这一头颅的行为本身即是对时尚女王对于外表重视的嘲讽，更是在运用同样的方式宣示权力。国王死后，黑色的丧服成了王后对于君主荣耀的最后保护。然后，在最初的宽容之后，革命者开始不遗余力的试图剥夺这种令人联想起君主权力的表达。在作者看来，这是一种身体政治的延续。革命者试图支配王后的身体，阻止她进行旧有权力的表达。他们带走了王储，第一件事就是夺去王储的丧服。他们不断剥夺王后的服装、饰品，阻止她装点自己的形象，同时又把她置于猎奇者的目光之下。
第十一章白色
在玛丽·安托瓦内特生命的最后时刻（1793年10月16日），王后即使在一贫如洗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管理自己形象的意愿。她身着白色无袖衬衫慷慨赴死，将所剩之衣物捐给女济贫院。
跋 时尚受害者
塑造自己的公众形象是许多女性惯用的手段，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独特之处在于她所身处的时代。她创造时尚的尝试使自己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处境，赢者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