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两半的子爵》书评

出版日期:2012-4-1
ISBN:9787544722341
作者:[意大利] 伊塔洛•卡尔维诺
页数:104页

书评?分成两半的子爵

利用两节选修课 看完了伊塔洛·卡尔维诺的《分成两半的子爵》觉得应该记录下些什么东西,这两天也一直在酝酿,可是,原谅我的拙笔不生花,写不出太有韵律的东西。子爵在一次战争中,被大炮轰炸分成了两半,其中的一般竟然神奇的活了下来,请原谅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想的是左边如果要活下来,需要的是右脑的支持,但是右脑根本就没有了,我姑且认为这是左脑的辅助作用,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各种东西都已经定型了,不似小孩那样比较容易再生一些东西了,当我迷乱与此的时候,随着故事的情节,也就是一半子爵已经开始了自己的邪恶生活,当然,随着故事情节的推动,我也就忘记了这个科学,原谅理科女吧,后来也就明白了作者的意思。一半的子爵是邪恶的,他对所有的东西喜欢造成一半的创伤。这里,应该是所有有缺陷的人的病态心理吧,就好像如果你没有一个东西,你也不希望别人去得到这个东西,比如你失聪或者是看不到东西,那看到健全的人不免心生悲哀,如果你没有父亲,看到合家和睦的也避免不了羡慕嫉妒。当然了,作为普通人可能仅仅是悲伤一下,但是作为子爵,首先这个男人的人格只有一部分了,其他这个男人永远非常大的权利和力量,所以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你的邪恶欲望看不管所有一样的东西,他的病态心理看不惯一些健全的东西,所以,他的所到之处也片片凋零,只剩下残缺。后来遇到了他的女神,我很惊异于,为什么她能听懂他另类的语言,或许,这就是她的智慧之处,也说明了两人其实是心心相惜的,她理解他的语言,是那么的透彻,他们本应该在一起,但是邪恶的他是不能拥有她的。这里的她,应该也是我们所渴望的另一半,温柔、善良、体贴、聪慧。。。等等的特质吧。另一半子爵意外的出现,刚开始也让我很惊异,后来,他的善良也正如我想的那样不可一世。这份善良部分青红皂白,只想着如何去贡献自己。人是自私的动物,或许还没有人能这么的善良,但是这份善良让我们看到了人间的美好,及时这份善良会伤害到一些东西,但是至少证明了这个世界存在善良,不是么?他用他的善良感动着一些,也让着一些对他厌烦。所以,人们后来并不喜欢他了。人们,总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爱慕有加,对自己不利的东西痛恨万分,或许这朵花很美丽,但是如果这朵花阻碍了其他喜欢旁边的花的人的喜爱,那么这朵花的命运估计也是惨遭毒手了。就是这样,这里也看到了人类自私的一面。聪明的帕梅拉,这个聪慧的女子为了避免诸多战争,不惜铤而走险,她的勇敢,让我们看到了女性的伟大,让我们看到了爱情的力量。终于,奇迹就是两半子爵相遇想打相克,最后融为一体。美好的结局。再看看文中的木匠,他的好手艺增加了邪恶的源泉。如果心存恶意,只能制造出恶俗的东西。这点让我想起了黑客,小偷,坏人。。。等等这些有能力,但是却不把能力放在正道上的,这正是他们的邪恶,也是尘世的悲哀。每个人都有两面,记得小时候写作文的时候,总会写到有两个人在打架啊什么的,一个精灵一个恶魔,最后一般都是精灵战胜恶魔,现实生活中,其实出现过很多次的恶魔战胜精灵,但是希望恶魔不要太多,所以小说最后是精灵战胜恶魔,说明了这个世界上总会向好的一方面去发展,邪不压正, 正义永远会成功,总会有沉冤昭雪的一天,及时这一天来的可能太晚。so,好好的把控自己的两个性格的力量,在合适的时候选择合适的力量。两半的子爵如此的极端,也正是把人类的劣根性放大了的结果吧。恕我拙笔,可能更多的想法还没有写到。大概二十多分钟一气呵成。

一切皆是虚幻与现实的分裂结合

毫无疑问,分成两半的子爵是一部魔幻的作品,但是它又偏偏只在分成两半之间魔幻,其他时候,都是正常的世界。就好像有时候,我们总是徘徊在幻想和现实之间,有时候连自己也分不清楚。但只有经历,是真实存在过的。卡尔维诺已经离去,但他留下的足迹,足够继续行走在世间多年。对卡尔维诺之后编著的《意大利童话选》可以看出,卡尔维诺对于童话有一种特别的爱好情愫,尽管写作之时,已洞悉世事多年,但他心里的天真之情却总是未曾泯灭,并一直贯穿到底。是以在他的笔下,总是会有意无意透出一种沉浸在童话里的色彩,这也是卡尔维诺类型文字写作者的典型气质之一,或多或少的。只可惜在我朝,最缺少的东西就是童话了。而对于战争,卡尔维诺又是另外一种情绪。毫无疑问,作为一个男人,只要身处战争之中,即会竭尽全力杀伤对方。但战争之后的懊恼和创伤是难以言述的,特别是对卡尔维诺这样一个敏感的文学青年来说。所以子爵的奇妙命运是由战争展开,因为战争的可能性太多了。对于这部书,尽管卡尔维诺自认为还不够成熟,但在我看来,已经足矣堪称为一部经典的作品。有些时候,信息只是文字的排列组合,而给每个读者呈现的一面却又不同。有些时候,它只是在讲一个乡间的故事,这故事却映出了始终不变的人性悖论。而这部作品的妙处在于,即使那个子爵被分成了善恶两半,但善的那一半和恶的那一半,都不是绝对到底的。悖论的存在意义在于,即使没有悖论,但还是个悖论。有时我又想,子爵被分成了两半,恶的一半先回到了家里为非作歹,但若是善的那一半先回到家里,又会如何?现代基础物理学的发展,又使得平行宇宙已经成为我们常见到的一种思维方式。也许在另一个平时宇宙里,卡尔维诺笔下那个善的一半子爵先行回来了呢。但那部书,又不知该如何继续了,即使这里面的人物形象都是由文学流派特征而来,但一个群体或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又何尝不能真正的转为人呢?我们没有卡尔维诺那么精巧的大脑,是以我们只能在善和恶之间徘徊,等待着下一次的迷茫。又,从从文字和文艺意象而言,那个分成两半的子爵,尽管此书篇幅不长,但是他那标志性的黑色斗篷,和那匹可怜的马,早已经深深的映入了我等的脑海里。尽管这个故事表面上貌似写的有点惊悚,但是一股掩饰不了的美丽和忧伤,却还是压抑不住的洋溢了出来。是的,忧伤的作品,始终是最悠扬的,就像民谣一样。也许有一天,当我们进化到以意识存活时,我们能自由选择存活在那本书的世界。

为了完整的不完整

总是很佩服这样有想象力的作家,例如卡尔维诺,例如卡夫卡,例如王小波。好像他们的脑中藏有很多个与人类世界不同的世界,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见证与人类不一样的事物,丰富而精彩。似乎也是因此,他们对人性也具有不同一般的体味和感悟。《分爵》中说道,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个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中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也像他说的,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这是确定无疑的。就像弗洛伊德形容的,人有“三个我”,本我,自我,超我。三个我并非时时同体,你有时被本我控制,被欲望吞灭,丧心病狂了一般,有时候被超我控制,超乎一般的睿智高尚。人的天性难以更改,社会道德的各种束缚难以挣脱,人本身就活在一个与之对立的世界,各种对立的矛盾,可能随时让人分裂开来。梅达尔多分成了善和恶。换成我,可能会分裂成 胆怯与冒险,懒散与奋进,之类。善和恶这样大的一个话题,卡尔维诺来表现人性选择的方式也十分到位有趣。恶的梅达尔多,人们都怕他,躲他,可是没有人反对他,憎恨他,而善的梅达尔多出现,人们接受他的帮助,聆听他的教诲,他为人们奔波,人们却说“在这两个半边中,好人比恶人更糟”为什么人对善恶的喜恶如此出人意料。因为人们挣扎了太久,善于妥协,感情变得灰暗麻木,因为我们处在同样不近人情的邪恶与道德之间感到茫然若失。不管是卡尔维诺的时代,还是我们的时代,人们崇善弃恶,却欺善怕恶的悖论一直为改变,到底是扬善还是扬恶,行善或行恶,总是不自觉的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最后,与帕梅拉的婚礼上,善恶合为一体,这是否隐喻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呢?所有人都是不完整的,因为我们还未真正成长。在经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之后,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之后,完整的我们才会更加明智与开阔,可而后,我们仍需继续不完整下去……

欣赏残缺

很多中国文艺青年模仿郑板桥的“青藤门下走狗”之典故,自称“愿为王小波门下走狗”,以示对这位特立独行的智者之崇敬。只不过,我们眼中的大师亦有其精神偶像。如果王小波生前得知自己的身后名,也许会幽默地自嘲——“愿为卡尔维诺和罗素先生门下走狗”。能够让王小波在作品中多次引用并推崇备至的两位大师是何许人也?英国哲学家罗素早已闻名于世界,自不待赘言。而对于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国人可能就稍觉陌生。我也是在最近才开始读到他在1952年写作的中篇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一读之下,顿时爱不释手。作为“祖先三部曲”的开篇之作,《分成两半的子爵》表达的思想内涵是: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马克思称之为“异化”,弗洛伊德称之为“压抑”,古老的和谐状态丧失了,人们渴望新的完整。一般作家对于“人的分裂和残缺”的主题,往往会以深刻剖析和道德讽喻的笔法来进行处理。但是卡尔维诺不同,他是以“欣赏残缺”的态度来写作,并用杜甫式严谨工整的文学形式来表现李白式天马行空的瑰丽想象。现代人陷入自我冲突的境地中无法自拔,人性中的高贵和丑恶彼此敌对,这明明就是一大悲剧,为什么还要欣赏“残缺”呢?卡尔维诺借主人公梅达尔多之口说:“如果能够将一切东西都一劈为二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的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通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你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将是千倍的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对于以上这段话,歌尔德蒙阐释到:为什么我们不饥而食,不渴而饮,既不感到快乐和喜悦,也不觉得悲伤和痛苦,整天在平静而绝望的生活中浑浑噩噩?卡尔维诺说,原因在于我们是完整的。完整的时候,世界对于我们只是抽象的存在,并不能切身地感受到世界的存在,我们陷入了某种抽象的形而上困境中。总是轻易地将一切事物绝对化,活在对幻象的追求中。毫无疑问,相对于“深刻的残缺”,卡尔维诺鄙视那种“肤浅的完整”,因为完整的人不足以使世界变得完整,同样也不能使人身真正完整。完整的梅达尔多子爵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没有忧伤,也没有疑虑,似乎对这个世界来说,他只是路过的局外人,无憎亦无爱。“他任凭这血的波涛轻轻地撞击自己,既没有产生出义愤填膺之感,也没有激发起悲伤哀怜之情。”这样的完整,是一种人性的缺失。于是,卡尔维诺设计了一场诡异的战斗。在战斗中,年轻的梅达尔多子爵勇敢的从正面冲向了一尊敌方的大炮,炮弹飞来,将完整的他分成了完整的两半——除了正中分开处的巨大裂口之外,其余的部分完好无损。然后,奇迹般的,两者都存活了,只是,一半为恶,一半行善。请注意,正如《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不是宣扬男人对女人的责任一样,《分成两半的子爵》也绝对没有贬恶扬善的目的。在卡尔维诺笔下,子爵那恶的一半固然阴沉狠毒,善的一半也是迂腐可笑,两者给人类带来的痛苦难分高下。被分成两半的梅达尔多趋向了两个极端,绝对的道德和绝对的邪恶。任何绝对化的事物都是对生活和生命的异化,包括邪恶和道德。因为这个世界是我们生活在其中的世界,是个善恶并存、痛苦和快乐交织的带着人的体温和气息的世界。不近人情的道德和邪恶一样,都使人感茫然失措,使人的感情变得灰暗麻木。另外,卡尔维诺没有将现代人所有的残缺类型都安放在主人公身上——他已经肩负推动故事进程的众人。其他的残缺类型的代表有——木匠彼特洛基奥多师傅,他建造精良的绞刑架和刑具而试图不想它们做什么用途,这当然就像现在的科学家,制造种种精良的杀人装备或者任何他们不知道社会用途的设备,他们单一的“做好自己的职业”的责任感不足以使良心安稳。表现出敬业精神和道德良知分裂的问题。麻风病人和胡格诺派教徒属于一种更加复杂的虚构方式,从浪漫幻想的深层背景中诞生。麻风病人代表享乐主义者,无责任感、快乐的颓废、唯美主义与病态的集合,在某一方面代表了当时流行的也是永远存在的文学艺术上的颓废主义。胡格诺教徒是与之相反的另一半:道德主义,是对马克思•韦伯资本主义新教起源说的一种图解(讽刺与欣赏兼备),以此类推,是对其他一切建立在实用道德主义基础上的社会的图解;是对一种没有宗教的宗教伦理的描写,这种观照赞同多于讽刺。我对卡尔维诺笔下那些“布拉托丰阁的麻风病人”心有戚戚感,他们岂不就是现代的宅男宅女或夜夜街头买醉的青年吗?在船上或在乡间有人一旦染上麻风病,就要离开亲友到布拉托丰阁去度过余生,等待着被疾病吞噬。据说每次为欢迎新的患者到来,那里都要举行盛大的庆祝,老远就能听到从麻风病人屋里传出的吹奏弹唱声,入夜不息。关于布拉托丰阁的传说很多,虽然健康的人谁也没到过那里,可是大家都说在那里生活是无穷无尽的狂欢作乐。在变成麻风病隔离区之前,那里曾是一个娼妓窝,各民族和各宗教的海员都去光顾,现在那里的女人们似乎还保持着当年的放荡作风。麻风病人不事耕种,只有一园草莓。他们终年饮用自制的草莓酒,总是处于微醉的状态之中。麻风病人们的头等大事就是吹拉弹奏他们自己发明的古怪乐器,他们的竖琴上挂着许多小铃铛;他们用假嗓音唱歌,还用彩笔涂抹鸡蛋壳,好像永远在过复活节。他们把茉莉花环套在变了形的脸上,沉醉于极为轻柔的音乐声里,这样就忘掉了疾病使他们从人世间那里隔离出来的痛苦。是啊,有多少青年,看起来对一切都无所谓,沉溺于电脑游戏、肥皂剧、网络垃圾文学、酒精及肉欲中无法自拔,他们快乐吗?不,他们是绝望的、不可接触的、痛苦不堪的、没有出路的“布拉托丰阁的麻风病人”。上天给现代人如此严酷的考验,并非是无因的。善良的梅达尔多说:“帕梅拉,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抱以同情。帕梅拉,如果你同我在一起,你将会忍受众人的缺点,并且学会在疗救众人的伤病的同时医治自己。”在小说的后记中,卡尔维诺揭示了他的写作目的:小说最终不由自主地表达分裂意识,是否因为真正的人的完整不是幻想中的一种不明确的总和,而是坚持不懈地深入认识实在状况,认识自己天然的和历史的条件,个人的自愿选择、自我构建、能力、风格,包括内心自律和主动放弃的个人准则,始终不渝?这个故事以它自然的内在动力将我推向这个我过去现在一贯的真正主题:一个人甘心情愿地给自己立一条严格的规矩,并且坚持到底,因为无论对他还是对别人,没有这条规矩他将不是他自己。人们只有经历了分裂和残缺,才能真正地体验这个世界的快乐与痛苦、绝望和希望,进而在漫长的心灵旅途中复归为一个全新的完整的人。那时,我们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智慧和自由。为此,值得付出代价!

左边是善,右边是恶

卡尔维诺是目前我看过并认为思想最活跃的作家,印象中一般的作家文学创作能力极强,而相对于偏理的会薄弱,类似这种情况的作家在中国能举出不少。而卡尔维诺却非常特别,他的想象力天马行空,在《宇宙奇趣全集》里把这一特点体现到了极致。书中内容极为丰富,天文地理神话哲学无所不包。奇点、DNA、空间曲率、万有引力、地壳运动、有丝分裂、太阳风暴……,很多的理工科概念、规律都引用到他的文章中,作为理科生有好多我也只能看懂一点而已,觉得对于一个文科生会更加的难以理解。他说过“父母都是热带植物学家,我的家庭中只有科学研究是受尊重的。我是败类,是我家里唯一从事文学的人”,从这可以看出在他在《宇宙》中会涉及如此多的理科概念不无关系。梅达尔多子爵参与的基督教军队在与土耳其军队的战争中,子爵被大炮轰炸,只剩下右边血肉模糊的一只眼睛,一只耳朵,半边脸,半个鼻子,半张嘴,半个下巴和半个前额。在身体康复之后,被人抬回了泰拉尔巴。伴随着梅达尔多子爵的回来,厄运随之而来,梅达尔多的父亲阿约尔福老子爵毫无征兆的死亡;哺育了泰拉尔巴家所有的年轻人,曾与家里所有老一代的男人同床同眠,还闭合了所有死者的塞巴斯蒂亚娜奶妈去了麻风病人聚居地;凡是他路经之地所有的果实、动物、植物都只留下一半;在他管辖和管辖的泰拉尔巴,用残忍的绞刑处死他认为有一点错误的乡民及盗猎者。泰拉尔巴的人民都很憎恶这位只剩右半边身体的子爵,都躲着他,不愿与他相见。后来子爵爱上了一个牧羊女帕梅拉。这是邪恶的梅达尔多子爵。被炸去的左半部分身体,后来被两个隐修的宗教人士发现并医治。最终也回到了泰拉尔巴,当初人民都无法分辨他们俩,好像我们生活无法分辨出同卵双胞胎兄弟一样。他给被折断翅膀的女儿治伤、腾出空间给鸭子、山羊避雨、为病人治病,关注民众疾苦。也爱上了同一个女子——帕梅拉。情敌的最终抉择便是决斗,最终双双受伤,经特里劳尼大夫的医治,左半部分的梅达尔多与右半部分的梅达尔多终于合体,成为善恶并存的子爵。看过这个故事,第一想法肯定会是善恶的对比。就如《巴黎圣母院》中的克罗德兽欲的爱与加西莫多纯正而自卑的爱之间的对比、爱斯梅拉达与加西莫多外貌的对比、克罗德的恶与爱斯梅拉达的爱之间的对比一样。这里也存在着右半部分的梅达尔多与左半的梅达尔多,麻风病人代表的享乐主义唯美主义与胡格诺教派的道德主义。善与恶是我们讨论最多的话题,但是真正要说出一个具体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这是一个难以说清的问题。就如把一根拐杖送给一个伤员,这是善,但是后来伤员用拐杖打断了他妻子的腿,这是恶。那么赠送拐杖到底是善还是恶呢?内心存在善的同时也存在恶,在行善的同时,恶的种子也许在疯长。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与坏人是不存在的。想起很早很早以前的一部动画片,早的很多同学压根都没听过。剧中主人公平时是个乖巧可爱,由于个子矮小受人欺负的学生;如果有人将他额上的X型胶布撕去之后,并且在露出第三只眼睛的时候性格会变得聪明却又暴虐。只有他女友才能重新将“胶布”贴上去之后(好像贴胶布同时,她会叫“写乐宝介”),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而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全然不知。

完整和不完整

分成两半的子爵是一个很荒诞但又很有寓意的故事。梅达尔多,一个年轻的子爵,毫无畏惧、毫无感情的走上了残酷的战场,被飞来的炮弹一劈为二,变成了两半人,并且都奇迹的活了下来。从此,一个完整的人变得不完整。这两个半人是两个极端,一个无恶不作,一个无恩不施。但是这两个子爵却都有了以前完整的子爵不曾有过的思想。恶的子爵对我说“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的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通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你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将是千倍地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现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善的子爵对帕梅拉说“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报以同情。帕梅拉,如果你同我在一起,你将会忍受众人的缺点,并且学会在疗救众人的伤病的同时医治自己。”恶的梅达尔多体会到了不完整的好处,知道了剖开一切才能看到本质,于是大力推崇不完整,妄想把一切的事物都变成不完整的。善的梅达尔多理解了不完整的痛苦,为自己完整时不能理解他人缺陷的痛苦而忧伤,于是对一切的事物抱着悲天悯人的心怀。两个子爵看似一正一反,一黑一白。但有时也会在善恶之间转变。恶的子爵气死父亲,刚走奶妈,甚至要杀死外甥,却由于埃泽基耶莱先生的善心而大发慈悲,没有毁灭胡格诺教徒,仅仅劈开了一颗大栎树。善的子爵帮助许多的穷人和病人,却由于对木匠要求的太多,使他没有办法做出一件像样的工具。善和恶原来是可以转化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当故事中出现这些情节的时候,我隐隐觉得两个半子爵最终会融合。果然,两个半子爵开始有了正面的交锋,因为爱情。他们两个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帕梅拉。两个子爵对待爱人的方式也非常有意思,恶子爵霸道顽固,却还是保留了最后的美丽与善良(来临前劈开动植物,却保留了松鼠漂亮的尾巴),善子爵温柔付出,却也不免把观点强加在爱人身上(下雨时全心全意为女孩和羊、鸭遮雨,却固执的认为一起行善施乐是他们相爱的唯一方式)。显然,帕梅拉对两个子爵都有一些动心,所以她才会同时答应两个子爵不同的建议。婚礼来临了,与其说这婚礼是帕梅拉与子爵的结合,不如说是善子爵与恶子爵的结合。两个子爵劈开了对方身上已经愈合的血管,又在特里劳尼大夫的医术下重新缝合。于是梅达尔多又复归为一个完整的人,既不好也不坏,善与恶俱备。虽然从表面上看来他与被劈成两半之前并无区别。可是由于他有了两个重新合在一起的半身的各自经历,应该是变得更明智了。看到这想起了,语文中经常说的总-分-总,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的三重境界。完整时的自然与混沌,不完整时的透彻与分明,又复归到完整时的统一。

[2012-2013读书摘抄]世界上两个造物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相互撕咬

1、世界上两个造物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相互撕咬。2、一起行善实惠是我们相爱的唯一方式。3、我们的感情变得灰暗麻木,因为我们处在同样不近人情的邪恶与道德之间而感到茫然失措。4、如果能将一切东西都一劈为二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的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通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将是千倍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5、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都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候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报以同情。

Second Stage-Seeking For The Whole-person Life

基督教中尉梅达尔多(泰拉尔巴的子爵)在战场上被土耳其军的大炮冲上了天,从此被炸成了两半,战事平息后,他的身体的右半被基督教士兵搬回医务室进行医治,左半因为被压在死去士兵的躯体下,后来被两个隐修的宗教人士发现并医治。右半的梅达尔多被抬回了泰拉尔巴家乡,成为了那里的子爵,负责管辖和统治,他无恶不做,见到任何东西都要使其变成不完整的半边,这样他才能找到自己心理上的平衡。泰拉尔巴的人民都很憎恶这位只剩右半边身体的子爵,从来都躲着他,他很残忍无情、狡诈、伪善。左半的梅达尔多被医治好后也回到了泰拉尔巴,他作为子爵善良一面的代表,所做之事都是善事,是和右半的子爵完全相反的行为。因为左半和右半同时都爱上了一个女人帕梅拉,并因为那个女人决战,最后两半俱伤,正好因为这次决战最后两个人被泰拉尔巴的医生医治并最终结合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这个故事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部法国微电影Skhizein(91公分之外),讲述的是一个人被150吨的陨石砸到后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正好偏离了91公分,不管他做任何事情,都无法像过去那样实际去做,而需要和正常的情况保持91公分的距离才能做实施自己的行为。正如分成两半的子爵,他们都失去了真正的自己,偏离了真正的自己,剩下的只是不完整的人生。但是善良那一半的梅达尔多曾说过:“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整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抱以同情。”

无恶则不见其善,无善则不见其恶

子爵上战场被炸成了两半,一半过分的恶和一半过分的善从此一个人变的不完整,但是善恶缺分成了两个纯粹。现实中没有非黑即白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混沌的,子爵的善恶又能看清什么呢。子爵说 做个半人的好处是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整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无恶则不见其善,无善则不见其恶。没有善就无所谓恶,没有恶就不存在善。所有的一切都能找到它的对立,因为对立所以存在。所谓的不完整,或许只是对立中的不平衡。

善与恶、分与合

乐总回娘家了。前几天看完了卡尔维诺的《分成两半的子爵》,至此,“我的祖先”三部曲,已经读完两本,还有一位男爵在树上,最近经常翻起,想看看他的近况,不知道他在树上过的好不好。《分成两半的子爵》篇幅不长,一百多页,讲了一个善与恶、分与合、对立与统一的故事。在看这本书的过程里,我停下来过好几次,停下来想想,当然最猛烈的一次还是看完全本之后,所谓脑洞大开即是如此。关于这本书我想过最尖锐的一个问题是,到底善与恶有没有明确的界线,就在刚才,我尿尿归来,想明白了,善与恶一定有着泾渭分明的界线,就像黑与白,绝不可混为一谈,如果你跟我举灰色这个例子,那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那是因为灰色里有白色也有黑色,但这绝不能说白就是黑,黑就是白,我是理工科出身,在这种大的逻辑方面我尚有把握,当然如果非要深究我理工科的成绩如何,我只能说这是另外一个问题。王小波先生讲过萧伯纳的《芭芭拉上校》,说起里面一位无甚建树的low逼自称最擅长明辨是非,而被他老爸爆损的故事,用以说明论是非切不可张嘴就来,你未认清世界,切莫对其指手画脚、品头论足。而在王先生后期的杂文里,他在不停的讲道理,论是非,我觉得一来是先生对世事有自己的看法,二来他觉得作为一个中年人有这个社会责任,三来如果善意的人都闭口不言,那么整个舆论导向就会落入恶人的引导中,这显然是一个不能再糟糕的局面。明白了善与恶,那到底什么是对与错?这个我一时还没琢磨清楚,我只是坚定的认为善恶可辨,而我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尽可能正确的判断二者的区别。可新的问题来了,即使知了善恶,我觉得自己依然看不透这个世界,因为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由若干种因素组成,而每个组成都有善恶标准,每个因素,在这件事情里都有不同的权重,而且权重无法量化,因此,在面对一件具体的事情的时候,善与恶,对与错,你便说不清楚。可那又如何呢?看不透就看不透吧,如果一眼望去,这个世界被看的一清二楚,要么是我以为看到的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要么是这个世界已经乏味到被人一眼看穿的地步,第一种情况,只能说明自己是个傻逼,而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这个世界简直比傻逼还要傻逼,这样的生活根本不值得一过。所以我的理想,也是最大的生活乐趣,就是每天尽可能的多看清一点点,而方法除了多经历、多看书、多思考,我还没想到其他更好的方法。准备睡觉,想不明白为什么厨房的净水器换了个滤芯就不工作了,fxxk.

寻找完整的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被一颗炮弹炸成两半,一半拥有你的光明美好,一半拥有你的阴暗险恶?两个你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一个被人称颂,一个被人厌恶,但两个你过得都不幸福。卡尔维诺在他的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中即讲述了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由于这本书被许多批评家误解,他在后记中特意强调:“他们说我心里想的是善与恶的问题,不是,它在我心中根本不存在,我没有想过善与恶,一分钟也没有。”卡尔维诺只是在用一种对立的形式去表达他所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分裂”。他认为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于是他的脑海中诞生了一个被分成两半的骑士,他讲述这个故事,用以告诉人们如何去寻找一个完整的自己。在小说中,我们看到分成两半的梅达尔多子爵是如此不同,歹毒的一半杀害无辜的百姓、给孩子吃毒蘑菇、将自己的奶妈送到麻风村……他无恶不作并以此为乐。他对自己的侄子说:“如果能够将一切东西都一劈为二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的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通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你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将是千倍的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这句话听起来虽然别扭,但却无疑是一句真理。中国从两千年前就开始试图建立一个依托于儒家道德的社会体系,但是两千年来我们的道德水平并没有提高多少。马克思也曾试图用他的理论去构建一个人类美好大同的新社会,但事实上他的理想至今没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实施。我们越是想摆脱假恶丑的纠缠,就越容易掉入罪恶的泥淖。而作为善良的另一半,好先生梅尔达多对自己的爱人说:“帕梅拉,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是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贬低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抱以同情。”卡尔维诺告诉我们,做半个人的好处是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因为半个人其实比任何人都完整,他们的心地单纯而一致,要么绝对光明正义,要么绝对阴暗卑鄙,他们不纠结于善恶,不会自我矛盾。恶者对万物没有仁慈之心,即便毒害无辜之人也若无其事。善者包容一切,即便对于伤害自己的人也能淡然处之。但是,我们发现,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有了邪恶的梅达尔多就悲惨到让人无法生存,也不会因为有了善良的梅达尔多而使一切变得公平正义。事实上,冷酷无情的梅达尔多经常会道出一些世上的真理,而善良仁慈的梅达尔多也会因为自己的迂腐而犯下错误。我们看到,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都不能主导这个世界,现实中完整的人因为性格中包含了善与恶而能生活得怡然自在。我在刚开始读这本小说的时候,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作者是在用一种新奇的方式阐述一个并不新奇的主题:人性的善与恶。但是在读过后记之后我才明白,卡尔维诺的思想远远不止停留在对善恶的纠结上。他试图安慰那些分裂的人,告诉他们分裂是一种必然,每个人的性格中或许都包含着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他又试图在指导他们,只有彻底将自己分裂之后,才能找到真正完整的自己。在小说中,梅达尔多子爵在被分裂之前虽然是“完整”的,但这种完整却是迷茫而无意的。后来,他被炮弹炸成善与恶的两半,这两半身体各持己见在世俗中左冲右突,却四处碰壁。他们看到了完整的痛苦,也看到了完整的意义,但这时的他们已经无法拥有一副完整的身体。然而在小说的结尾,卡尔维诺却用一个大团圆式的结尾结束了这一切,医生特里劳尼将梅达尔多的身体完好无损地接在了一起,于是两个分裂的人终于找到了另一半自己。小说读到这里,我以为自己也许了解了卡尔维诺的写作意图,但是他在后记中的一段话又让我感到费解:“这个故事以它自然的内在动力将我推向这个我过去现在一贯的真正主题:一个人甘心情愿地给自己立一条严格的规矩,并且坚持到底,因为无论对他还是对别人,没有这条规矩他将不是他自己。”我以为卡尔维诺的这句话用错了地方,因为这显然更适合他的另一部小说《树上的男爵》。但是仔细品味这句话,我发现是自己的浅薄与狭隘限制了我的理解。我总以为完整的人是无法坚持自我的,因为他的性格中包含了两个极端,就必然会像天平一样两端摇摆不定,就像小说中的其他人物一样,他们既不愿意屈服于邪恶的梅达尔多,也不愿意与善良的梅尔达多一起迂腐地行善。如果按照前面的理解,那么卡尔维诺最后这句话无疑是自相矛盾的。但事实上,一个人甘心情愿给自己立的规矩完全可以跳出善与恶、对与错、正与反的对立,卡尔维诺希望人们坚持的,正是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真善美也好,假恶丑也罢,一个完整的人应该具有这对立的一切。人的一生会面临许多选择,前一刻与后一刻,此一时与彼一时,我们难免会将自己分成两半甚至更多,难免会因为自我的分裂而茫然无措或一意孤行。我们也许会因此意志消沉甚至犯下错误,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克服自我分裂的痛苦之后,我们还能像梅达尔多一样完成统一,寻找到一个真正完整的自己。这大概也是卡尔维诺所说的他过去现在一贯要表达的真正主题吧。2013/4/2欢迎关注作者微信公众平台“林禾”

读者的书,作者的书

我一直认为对于作者而言,诗歌相对小说是一种较为安全的写作形式,因为诗歌有大量的留白空间,同时意象经过各种合乎或者不合乎逻辑的变形和异化,写作的时间空间可以进行匪夷所思的扭曲破碎和重组,因此作者本人的意图就成功地躲在了文字背后,顺利掩盖了自己的表情(当然这里不包括一些感情直露的抒情诗和意图明显的叙事诗)。但是小说不同,它有大量的篇幅,即使作者将时间空间打破,仍然要求有相对完整的情节与人物,并且它的主要阅读途径就是吸引读者进入故事,因而读者根据小说提供的线索很容易追寻到作者真正的意图(当然这里也不包括像纳博科夫这样善于并且乐于把读者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作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使读者发掘小说的真实意图是作者的目的之一,只是这个目的分为希望读者发现和不希望读者发现两种形态。我们不能武断地说让读者发现了真实意图的小说就不是一本好小说,但可以确定的说只能让广大读者群进行一种或少少几种阐释的小说一定不怎么好。从这个意义上说,《分成两半的子爵》的成功有一种偶然性,它的偶然性在于读者在发掘阐释小说的真实意图时被自身及作者所迷惑(只是无法确认这种迷惑是作者的有意还是无意),走上了一条条分歧的小路,从而完成了这部小说的真正意义。这一观点的最大支持来自于这本书后所附的1960年《后记》。其实从《后记》内容来看,这篇作者解读阐释自己作品的文章应该放在“我们的祖先”这一系列小说的最后一本,否则就会出现像lz这样无情地被出版商剧透并且因此打算购入系列的第二本第三本作品的情况= =。在这篇《后记》里,卡尔维诺明确地说“批评家们可能开始步入歧途:他们说我心里想的是善与恶的问题。不是,它在我心中根本不存在,我没有想过善与恶,一分钟也没有”,他说他其实是“采用了一种众所周知的叙事的对立来突出我所感兴趣的那个东西,这就是分裂”,这是作者对于作品阐释的第一个纠正,关于主题。其实从小说篇名中也可以看出来,“分成两半”一词形容的就是分裂。但是在小说的阅读中,读者在对这两半分裂子爵的性格形象逐渐认知的过程中,善恶之分很容易成为阅读重点,尤其是当发现这邪恶与道德“同样不近人情”的时候。所以,卡尔维诺实际上在无意识中给了文本另一层思考空间,就是绝对的善与绝对的恶所共有的压迫性。作者对读者的第二个纠正则关于人物形象与含义。在对麻风病人和胡格诺教徒的塑造的解释之后(这个两个人物群可以明显的看出存在象征意义和精心构造),卡尔维诺紧接着声称:“我认为《分成两半的子爵》中所有的其他人物除了在小说情节中的作用外没有别的意义”,等于直接否定了其他人物的象征意义和能够给予的思考空间。例如,奶妈赛巴斯蒂娅娜,卡尔维诺认为这个角色“相当好”仅仅在于“获得了自己的生命”,这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个形象塑造的生动而生活化,并仅此而已?但是文本阅读中可以发现,奶妈对情节并没有实质性的推动,唯一可见的作用是用来衬托两半子爵的善恶之分,但是在她前后颠倒充满生活化的絮絮叨叨的语言之中可以看出,奶妈心中子爵始终是一个整体,有善有恶,她并不作区分。因而在书中她区别于所有将子爵分而对之的人物,甚至区别于读者,可以作为唯一的智者形象来看待。而另外一个获得卡尔维诺本人认可的角色,老子爵阿约尔福,他的死状所具有的象征意义也是非常明显的:“仆人从鸟笼的铁网里看见他病得很厉害。可是谁也不能进去照顾他,因为他人在里面,又把钥匙藏起来了”,“老子爵阿约尔福死去了。所有的鸟儿都停栖在他的床上,好像飞落在一根海面漂浮的树干上”。这些描写很容易让人产生类似于卡夫卡《变形记》或者是套中人或其他种种的联想,并不能像卡翁在后记中一笔而过那样简单对待。我总认为几乎所有的文学形式都是可以被重新阐释的,它们在被创作出来之后就具有了独立的生命力,已经离作者而去了。而它们又在各路读者的重新阐释中获得新的生命。如卡尔维诺所言,“你们既然是随心所欲解释这三个故事的行家里手,就不应该被此刻我对他们的诞生所做的证言所束缚”。好的作品经得起各种解释,能与几乎所有人的感情相连结,读者与作者的存在的距离就是这样的可能性。我所能看到的思考的仅止于此。出于个人偏好,还有两点想补缀在后面。对于长篇小说而言,句子长短对于语言,风格,乃至小说整体的影响是十分显著的。一般来说,作为读者我更偏爱长句,好的长句容量巨大,旖旎绮丽,像是一座迷宫。不过比较可惜的是西方文字更适合长句,语法结构具有一种天然的逻辑性,翻译成中文以后往往句子就显得有些吃力。擅长写长句的比如普鲁斯特,作品往往也会像无尽的长廊一样回旋复杂,语言之美如同教堂或者宫殿的雕廊画柱一样,壮丽,明确。而短句则像是家常小菜,富于烟火气息,看起来很好掌握,运用也非常之广,但实际上要想用的精妙过人则比长句更为困难。简约利落与简单粗率之间只有一线之隔,火候实在难以把握(传说海明威善用短句,没看过他的作品的表示很好奇~)。《分成两半的子爵》短句的运用不能说有多么出色,但是有一个技巧把握得很好,就是语言与风格的完美结合。阅读过程中,不断冒出来的细节(比如后来医生出诊时在每家每户上看到的提示)有许多都能让人联想到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叙述的语言风格则用短句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小说生活化现实化的一面(尤其是奶妈和“我”),两者互相融合之后就使得文本的每一个句子都似乎带上了某种暗示性,这样就大大丰富了短句的容量,使得整个小说在单薄的短句中避免了主题的单薄化。而我唯一的遗憾在于《后记》中卡尔维诺自己也提到的:“开篇时的梅达尔多,是无定型的,没有个性也没有面容;结尾时重归完整的梅达尔多让人一无所知”,虽然他也认为“真正的人的完整不是幻想中的一种不明确的总和,或者说齐备,或者说多面,而是坚持不懈地深入认识实在状况……”,但是实际上对于完整后的子爵的模糊处理使得这个“完整”不够明晰,因而“小说最终不由自主地表达分裂意识”,表明卡翁这时也没有找到“人类完整”这一形象的清晰定位,他最终没能提供这个类型的具体形象(不知道后两部如何)。其实,要提供这一形象,似乎文学界几千年来仍是无果。不论小说还是哲学,都没能有结果,那梦想中的完整与永恒仍然一直在被追寻的路上。最后声明下,一,我只是一个普通读者,普通读者的意思是说大作家的作品都只看过那么一两本代表作,所以要做到什么材料丰富深入浅出简直是天方夜谭,权当大话梦话看吧;二,对接受理论一无所知,纯粹凭自己的看法,欢迎所有专业人士的拍砖~草草写成,没有细改,欢迎各种挑刺~

感觉写的就是我

我妈是一个大大咧咧到了极点的人,我爸却心细如发凡事追求完美。俩人还一直貌似很幸福地妇唱夫随着,反正啥事我爸都让着我妈,但我爸一旦不满,我妈马上又让着我爸了。他们的互补遗传到了我身上就是各种纠结。有时候我凡事儿都能看开,觉得啥都是过眼云烟,没什么可烦恼的;有时候我又能因为无关痛痒的一个眼神痛苦一个夜晚,在这样的夜晚,我翻来覆去地试图安抚自己,甲对乙说:真的没什么。乙对甲说:我也知道没什么,但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俩个人倒基本都是相互劝慰,厮杀的时候少。这只是分成两半的子爵的另一种决斗形式吧。惟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到现在我还没精神分裂。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分成两半的世界观

一直都希望成为极端激进的人。因为能够真正做到“莫听穿林打叶声”太少。好像唯有活在偏激的世界里,正如被关进了一个失去与外界交流的的房子中,才能真正做到狭义的豁达。善到极致与坏到极致终究是不为人们所接收的。在当下,谈论人之初性情本质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在大多数人都处于灰色地带并渐渐适应这个不好不坏的自己时,在少部分人心中总是无法正视或者麻醉自己不让自己看见右半边的子爵。而在这少部分的熬煎中,现实的魔爪早已渐渐偷走了他们的灵魂。本书正是为熬煎中的人们所著。在信息时代,碎片化已经深化到了空间,语言和心灵的层面。为了更简单地处理数据,人们总是喜欢归类,可有些事与人是无法简单地放进分类箱的。如果总是对别人实行一票否决制,渐渐地也会发现自己也越来越不满意“我”这个角色。适者生存的环境让我们的保护壳越来越坚固,甚至过分锋利,但这并意味着尖锐内部裹藏着一颗温热而绵软的心。爱就要接受被分成的两半。梁文道说暗恋是超越道德的一种情欲。暗恋之所以如此神秘地存在,是因为水中月,镜中花总是朦胧的,爱慕与幻想想一层半透膜,流进自我世界的总是那人迷人的眼眸,动人的声线,摇曳的身姿,一切都因此而恍惚了起来。真正的现实在一切都得到后慢慢延伸开来,不同的见解,愚蠢的固执,慢慢升温的矛盾让我们怀疑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真正的爱恋会让我们因为恋人美好而闪光的品质而为那些无关紧要的小毛病妥协。要知道,没有这些不完美就不再是那个他。庆幸的是我愿意沉浸在只看得见一个人左半边的世界里,并且为之一步一步拥有他的全部。

每个人都是被撕裂的好人,却也是不完整的坏人

每个人都是被撕裂的好人,却也是不完整的坏人。以前喜欢过一本书,里面有两个主角,一个叫SEIKE一个叫LUNA。那样的她们平分这世界的善与美,却也平分这世界的丑与恶。那我们不也是一样的吗?没有完整的好人,也没有完整的坏人。这本书,便是这个道理。

入木三分的分裂。

非常喜欢这样一种创意,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完美地分成左右两半,忽然它就充满了不对称的诡异之美。特别是当他被大炮打飞这样一种场景,可比用一把够锋利的刀整齐地把他削成两半来得精妙的多了。故事中太明显的,便是好人与坏子爵的明显对比,善与恶的对立。可能并不会有多少人喜欢好人的好,甚至于用讨厌坏子爵的程度来加于好人身上。“我一心想对别人的不幸给予帮助,也许正是由于我的存在反而加重了他人的不幸。”连好人自己都发现了,一个人如果过于正直善良,反而会加重旁人的不幸。这可能就是中庸思想所谓的过犹不及了吧?而我觉得更多的成分是讽刺。但是整个故事好像并不是在写善与恶,“它在我心中根本不存在,我没有想过善与恶,一分钟都没有。”这是卡尔维诺自己对这两半子爵的辩护。“正如一位画家可以使用鲜明的色彩对比来突出某一种图形,同样我采用了一种众所周知的对立来突出我所感兴趣的东西,这就是分裂。”这或许也就是所谓的多重人格。和这两半子爵比较相像的,《搏击俱乐部》应当能算的上是同类的故事。每个人体内可能都是分裂的,只不过没有明显的界限罢了。甚至于居然会有24个比利。不过这也都是极少数,大部分的分裂者,那条分裂的缝都已经用红线缝起来了。至于两者的决斗,就要交给教育了。

善与恶的对立——卡尔维诺《分成两半的子爵》

《分成两半的子爵》,是卡尔维诺“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的第二部。这本书通过一个外甥的视角,讲述了自己的舅舅在一场战争中,被炮弹打成了两半。然而,他的两半躯体都存活下来,分别代表了他的善良与邪恶。当这两半躯体回到了同一个地方,爱上了同一个姑娘,以及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格格不入的事情。有关善与恶的一个话题,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都被提及。一些作品是通过塑造单纯的人物形象,从人物的矛盾冲突中来体现自己的善恶观,如雨果的《悲惨世界》。而一些作品,则是借助一个外物,把这个外物与人格相联系,通过这个外物的变化,来体现自己的善恶观。如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巴尔扎克的《驴皮记》。但是这些作品中,更多的是一种劝世意味,弥漫着一种引人向善的感觉。卡尔维诺与他们不同,这首先体现在他没有借用人物的对比,也没有借用任何外物。而是直接把一个完整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两半,不管这两半产生什么样的矛盾,其实都是自己与自己的斗争。这一点,可以从奶妈“塞巴斯蒂亚娜”老太太对子爵的态度一个看出:也许是又是她部分彼此的母爱,也许是因为老人思想开始混乱,奶妈不大考虑梅达尔多已经分成两半。作者这样去处理这个人物,有什么好处呢?显而易见,这不光给读者一种新奇的感觉,一个人被分成两半,而且两半躯体都存活下来,并相互争斗。而且,这种自己与自己的斗争,相对其他的方式,更容易把善恶这个话题讲得深刻。既然有了一种适合的方式,接下来就是作者自己的善恶观了。泰拉尔巴是子爵的故乡,这个地方居住着各式各样的人。有信仰着异教的胡格诺派教徒,有由麻风病人组成的麻风村,以及一些普普通通的民众。呼格诺教徒们,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教义,然而却终日以道德自居,满口皆是仁义道德,同时又通过种种勾当来完成自己的生意。麻风病人彻底不理世事,终日生活在音乐、肉欲以及一些享受之中。至于那些普通的民众,则与我们没有什么两样。在后记中,卡尔维诺这样写道:“对于我而言,麻风病人代表享乐主义,无责任感,快乐也是永远存在的文学艺术上的颓废主义。胡格诺派是与之相反的另一半,道德主义。”这样看来,泰拉尔巴这个地方,就是作者抽象化了的一个世界,这个地方涵盖了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几种主流思想。(在王小波的《黄金时代》里,主人公与寡妇陈清扬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麻风村附近度过的。我想,王小波或多或少在这里借用了卡尔维诺的意象。)我们不能去评论这几种世界观的优劣,不管是醉酒的刘伶,还是宋朝的酸儒,似乎都不是普通人应该成为的样子,但都有一定的借鉴作用。卡尔维诺就是在这个小世界里,开始讲述了两半身体的争斗。代表着邪恶的躯体,给这个地方带来了灾难,杀戮,让所有人都生活在一片惶恐之中。代表着善良的躯体呢,一开始确实获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也开始觉得,这个善良的子爵,也让他们的生活充满困扰。讲到这里,作者的善恶观也就显而易见了:“不论是单纯的善良,还是邪恶,都不能给我们带来好处。”这也就与王尔德、巴尔扎克等人不同了,画像以及驴皮,都是一种劝世意味,让人觉得善良就一定是好的。卡尔维诺相比之下,就更进了一步,善与恶也是处于一种辩证的状态之中的,过度的善良也不见得是一种好事情。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一场善与恶的辩证,是在一个抽象化了的“世界”中进行的,这就显得更加接近与我们的生活了。在小说的最后,两半躯体在一次决斗中,又重新被缝合在一起,这个地方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如此之外,子爵还和自己心爱的姑娘举行了婚礼,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善与恶的话题,各人都有自己的解答。不能说人性本善的孟子是圣贤,而人性本恶的荀子,以及无善无恶心之体的王阳明就是王八蛋。这个哲学的问题,可以抛开一边不讲。卡尔维诺的《分成两半的子爵》,其优点就在于用一种新奇的方式,在一个抽象的现实世界中,表达了自己的善恶观点。通过几种世界观的隐喻描写,把现实的世界,绘声绘色的抽象出来,很是值得借鉴。

紧张

“我和现实关系紧张,说得严重一些,我一直是以敌对的态度看待现实。”很多年后,余华已经不怎么写小说了,我仍因读过这句话坚信他是个严肃又真诚的作家。先锋是个伪名词,但对于一个在此之前读现当代国产小说时不是民国就是茅盾文学奖或者所谓青春文学的少年来说,先锋派已经足够先锋了。他们的句子里有着珠玉的光泽,终于不再是干枯的树干,仿似遽然剥皮的树,倏忽生出繁茂叶片。然而真正塑造了我的小说观的那本书,还没到来。2007年,我转学了,目标单一的去完成高三和高考。尽管在一个陌生环境中,我无语面对前排女生回过头来直接的表白,无语面对课间同学们的玩闹。但是漫长冬季迟迟不来,我终于感到无力与无聊,我需要一种润泽轻快的方式安慰。卡尔维诺,我从初中就知道的名字,零星的读过《黑羊》之类的篇什,知道他的脑叶片复杂得惊呆医生。不过对于一个与时代脱节的西北少年来说,找寻书籍是件痛苦的事,我根本没有随心所欲的条件,只能有什么就赶紧读什么。当然,承前文意,执着的人终于不会错失。2005年,有个孤僻的同学,对于那时数学只能考29分的我来说,我也愿意在口头上敷衍他就是清华化学系的预备役。文学是种有趣的东西,有时,他会发生莫名的反应。比方说,针对我这个语文一塌糊涂只做数理化题的同学,因为我的缘故,他突然对读书发生了兴趣,还买了《热风》和《而已集》这样的书,甚至他还给我讲了阅读感受,鲁迅是个有意思的人。这让我直到今天都深信,那些性格里有热爱孤独的部分的人更能体会鲁迅,也许是专注,我不知道。有天早上,他兴冲冲的告诉我,昨晚在网吧通宵,很有意思。我很想获知这么爱做题的学霸是被什么勾到网吧去的,想来可笑的是,我们年轻时,网吧被视为毒草。他解释说,就是在电脑上看那些外国名著,并列举了几个名字和情节。平心而论,那时我对名著的认识已经到了看山不是山的暧昧关节,但他的说法还是让我大感惊异。年轻时我是个姿态大过意涵的愤青,比方说,周杰伦以及流行音乐是垃圾,比方说,电子书和网络是垃圾。后来我一一更正了这些念头,不过,我还是不习惯在网上读长文,以至于我做了编辑,还是更愿意打出来信手涂鸦。但在高三那年,选择被瞬间隐没,我没有任何挑剔,从卡尔维诺中文网上复制打印了《分成两半的子爵》、《不存在的骑士》、《黑暗中的数字》,甚至还为了某个女孩打印了很多宋词,我重新开始背诗,当然,重点不在于此。那些悄悄读书的课间,我假装很专注的在看自己的书,回避某些目光,就在一种暧昧的心照不宣中读完了几本小说,毫无疑问,《分》是最让我难忘的一部。很多作家都有那本开悟的圣经,对我来说,读到《分》的时候,我终于也可以体会他们笔下的感受,小说原来可以这样写。某个午后,安静的午后,我读完以后,全世界都安静,我甚至有了一种漫长睡眠后清醒过来的感受,那时想吞掉一切文字。于是我翻到了《战争与和平》的最后一节,这一节是我从未逾越的障碍,过去我都认为这太乏味了。那天我耐心的听托尔斯泰从阿喀琉斯和乌龟讲起来,漫长到永远都讲不完那几十页内容似的,读完以后,我也爱上了托尔斯泰,爱上了他武断的啰嗦。事实上《分》的主题并不复杂,如果我不是刻意拔高或假装多智的话,至少,从卡尔维诺的后记里我读不出更多东西,他的本意就是一部讽喻阵营对立的国际局势的小书。至少,作者本意里没有尝试表达更多东西。如果读到了更多,那只是听者有心。技术上的问题就不探讨了,只提一点,卡尔维诺在哈佛讲稿中写下的第一章就是轻逸,在我心中,除去《不存在的骑士》,《分》就是轻逸的典范。从前发生过一次同土耳其人的战争。我的舅舅,就是梅达尔多·迪·泰拉尔巴子爵,骑马穿越波希米亚平原,直奔基督教军队的宿营地。一个名叫库尔齐奥的马夫跟随着他。大群大群的白鹳在混沌沉滞的空气中低低地飞行。单独谈谈这个貌不惊人的开头吧,读完全书再来看看这个开头。平易近人,毫无障碍。第一段就亮出主题和人物,叙事主体与眼睛都跃然纸上,毫无故弄玄虚的意思。过去、现在,宏大、细微,对方、内我,子爵、马夫,一切契合主题的元素都依据对立的态势自然呈现,恢宏至极,却毫无违和感,很少读过包容这么多元素透漏这么多信息却仍宁静如水的开头。一骑一马夫穿越平原的画面,塑造的乃是无限可能,悲壮与荒诞,皆在作者股掌之间。不过对我来说,技术不是重点,而是某些经历会让你反刍曾读过的文字,总会在某个时刻泛起。如今,我在一家杂志社里混日子,我不能容忍这样东抄西抄糊弄事,不能容忍他们的新闻趣味,更不屑被当枪使跟同事争那不署名的一亩三分地,这没意义。尽管可能他们可能对我还有什么误会,但很显然,我压根没有澄清和维护的兴趣。我也希望像子爵一样,一个好的我,一个坏的我,毫无保留的倾泻在不同的人身上。但这缺乏实践的可能,最终世间每颗孤独粒子都要成为一束矛盾体,在自己的心脏里练七伤拳。我想要更好的东西,还有二十年要读,还有很多东西要写。终有一日,万物聚会同一呼吸,你们的,我的,构陷出一巨大深坑,我会纵身跃入。高考完后,我辗转得来号码给那个孤僻的同学打电话,他的妈妈在电话里释然告我,他早都不念书了,我想反问她,早都是多早,我转学前他还在学校呢。不过从他妈妈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遗憾,不过也许那是我们还年轻,大人觉得事已至此,又何必多言。我只是想起,那时坐在教室的东北角,朋友指认门口的干事老师说,这是他原来初中校长的儿娃子,就是这货不让他入团。我大笑不止,一直笑到门口的老师讶异的看着我,觉得莫名其妙的转身走了。他中学时学习很烂,大约他妈也没对他抱什么希望,只是这结果太让我失望,逆袭岂非真是无奈何的虚妄。从此以后,我实在难以对某个人的结局感兴趣,我慢慢相信,多年不见的故人,其实无需多问他现状如何,世上凡人几许,淹没在人潮中是最可能的答案,何必再说何必再问,我终于丧失了真诚的去问某某人现在怎么样的能力,再也不关心了,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无论用何种方式表达,缓慢的,快速的,轻逸的,沉重的,都是我们爱过的无数时光,最后都会构成啸聚山林的呼吸,为了那些孤单苦痛。最终因为爱过、写过、想过,一举一动都气势如虹。最后用为一个姑娘写的欲求作结吧。If you feel confused,FUCK.8421上尉 9:24:40 我必会给你高潮 8421上尉 9:25:25 必会在你要我插进来时不令你失望 8421上尉 9:26:07 必会温柔婆娑你的每一寸身体 8421上尉 9:26:56 必会在你耳边轻轻呼吸,赞美你的欢颜 8421上尉 9:28:29 必会让你春心荡漾、花心绽放、翻滚在床上 8421上尉 9:29:52 必会消灭你耻丘的所有毛发,让你光洁如新、仿似初生 8421上尉 9:31:26 必会吮吸你的每滴眼泪、每丝爱液,然后交付与你品尝 8421上尉 9:32:19 必会让你获知,这咸涩滋味实乃爱的味道

善与恶的连接点

人活着就是在不断地损害,善与恶的共同点就是这损害。真正的善应当是对圆满的成全,也就是做一件善事却没有任何人因此受到伤害,但在现实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善的梅达尔多是以自身的损害为代价帮组别人,此种善最终不能被人所认可,胡格诺教徒是最先意识到这点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相信会有更多人不待见他。并不是说他人都是善与恶的综合体,因此不能忍受绝对的善,而是善行本身就意味着一定的恶,最低限度的恶,人总是以损害为代价做善事,损害自己或他人,如果没能明白这一点,克制自己的善意,肆意行善只能早就一个善的地狱。

善恶交加的时辰

从《树上的男爵》之后,我就连续购了基本卡尔维诺的书,自觉像是读轻快版的马尔克斯。语言的张力,情节的巧妙总让我忍俊不禁。很长时间没有写读后感了,应该是因为心内无感所以说不出来什么话就了了敷衍过去了。但读完《朱自清散文》以及《分成两半的子爵》又激起说话的欲望。并且,在今天,也发生了一件虽然不是很要紧却是让人“虎躯一震”的破事儿更激发我说说读后感的欲望了。木心说“欲望和厌倦,是人生的两大神秘。”需要值得说明的是,我并没有觉得老先生的话是权威,只是很多话真的说到我心里去了,所以我又喜欢老先生说话的腔调,就记住很多俏皮话,比如说什么“论精致 命运最精致”、“晨起洗澡,把夜洗掉”之类的话,比较淡却有意思。马尔克斯的笔下是魔幻现实主义,我自己狂妄的想了想,卡尔维诺的文字是不是也可以称为魔幻现实主义呢?虽然不至于魔幻到蕾梅黛丝随着床单席卷而上飞入天空,但树上的男爵在树上的那些奇妙的生活,以及这次子爵的半个身体发生的故事还是有些魔幻的。不过魔幻的程度轻些,松些,略幽默些。我觉得马尔克斯的幽默是有些沉重的幽默,但卡尔维诺的幽默则是让人舒怀的幽默。相同的是,幽默之后,让人更深沉的思考。我们总说思考,那么思考是什么呢?是空想社会主义么?那就反而落于被恩格斯耻笑之流了。所以,从自己的角度看来,思考还是关于身边的事物发展趋势,对于自己以及自己的朋友生活质量的思考。也许,我们并不能马上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作为朋友,我觉得人和人之间还是需要建立一个信任的机制,来抵抗许许多多荒唐的事荒唐的物的。但,这到底是空想,或者自己想得过于完美。人和人之间,若不是具有相同的价值观及交友方式,那么是永远也不会建立一个信任机制的。扯得远了些,话痨总是这么讨厌。说回这本书。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我现在作为一个双眉双眼双鼻孔,完整的32颗牙齿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两条略肥的手臂和除了稍微有点儿偏差的肥腿以及两只脚丫的……“完整”的人还是一个残缺的实体。嗷,我的肥腿偏差在一条长一条短,所以有时尽力去避免一只脚拖地还是会败给先天的傲娇。残缺当然不在于身体器官,但一些残疾的人就另当别论了。说到残疾人,始终忘不了那个破相的驼子,以后有空码出来也可作个小小的纪念。嗯,所以,残缺的部分是在于心灵,在于精神。我们常常把心灵精神挂在嘴边,会让这个东西掉价。所以李商隐是多智的,只消说“昨夜星辰昨夜风”便可让人心甘情愿的“青鸟殷勤为探看”了。那么,之所以穷尽自己的心力去寻找失落的另一半,正是因为自己缺失。这种缺失也许来自童年,也许如子爵一样,在战场上被人为的削成两半。自此,灵魂处于善恶各半,善的始终在为善,而恶的却纵情的恶下去。唯有灵魂的两半紧紧贴合在一起时,善恶交加,善制约着恶,恶扯动着善让自己不再那么狂妄的恶下去,灵魂才是圆满些了的。当然,我们都庸俗的知道,Only one thing can make your soul complete,and that is love。是的,是爱,这种爱超越了表面的相貌,超越了一切制约着浪漫的条件。只是义无反顾的爱,只是毫无保留却能够获得回报的爱。有人说暗恋是最美好的恋爱,我不苟同,如果说这是最纯洁的爱,我将双手赞成。灵魂的善恶两边,中间这道裂痕,也许只有爱才能去复合,抹平,直至消除,让灵魂看起来熠熠生辉,闪闪发光。所以,我现在大概是恶的部分在主导着自己。对于不满的事情,不能判断正确的事情却去踏上自己坚硬的铁蹄。人们向往的欣喜的大概是软绵绵的雪地靴,用厚厚的或真或假的绒棉去阻隔外面的高墙,即使铁蹄是最佳的装备,但是他们仍旧选择雪地靴。当然,这只是举例,反过来也一样,对于何种状态该用何种装备需要灵机应变,并不是所有的马儿都应该装上铁蹄。我的恶的部分,在于尽管自己不屑于去争辩,不屑于去解释,却还是忍不住却理清这层乌七八糟的关系。但是,正如书中的麻风病人村,只要一个人被送进麻风病村,那么他就自然而然地接受里面听起来欢乐却充满着悲伤禁锢意味的音乐。不反抗,不挣扎,就这么逆来顺受,却还洋洋得意的自得其乐。我的恶还在于当别人无法理解我还要嘲笑并且是很低级的嘲笑时,我会愤怒到眼泪夺眶而出。虽然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对于此辈之流,完全不必在乎他说的什么,他在自我炮制什么,因为影响不到自己,但还是无法摆脱那种对于卑劣想法的人的痛恶。不过自己持续愤怒的原因想必还是看到不应该沉默的人却始终沉默着,并且默认那样的方式是对自己有利。多么可笑的想法,无怪于堂弟对着那些话说了两个字便不愿意多说,哦,那两个字是“恶心。”实际上,我现在仍然会把这个事情陈述出来,还在有意无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仍然是“恶”的自己在持续发力。一件事的后果,总要吸取教训。这次的教训便是对于那些不屑于去说的人最好是不要进行任何多余的争辩。如果他认为你是持续不断的关注着他的一丝一毫,那么你就只能怪罪于自己出现的时机真的不够巧。或者更清楚地说就是,不应该将脚步试图探进那个小帷幕里去,里面如何与自己的生活无关。毕竟,朋友不再,就不需要去做后续关心了。反而会一嘴毛。对人的失望是无尽的泪水,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表现才发现动物的美好。自己冲进房间的那一刻,幼小的狗飞奔而入。而我躺在床上痛流眼泪的时候,它呜咽个不停,徘徊了很久一跃而上,在我的身边默默的趴下,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我的懦弱又开始爆发,所以滚下床,趴在地板上,继续痛哭,而它又一跃而下,不向以往舔我的脸,而是准准的舔着我的眼角,拼命的舔去我的泪。喉咙里还发出悲戚的并且是急切的呜咽声,我看着它这幅模样,更加难受,更加忍不住眼泪。它纯洁的眼神真的让我卑污的恶的灵魂得到小小的升华。我相信我的恶终能寻找我的善,或者说我的善正在朝着我的恶部分靠近,在感化,在融合。哪怕穷尽一生不能找到自己灵魂的另一半也不用害怕,因为懂人心的狗狗可以让你的灵魂自我升华。

Medardo di Terralba si divided

Medardo is a viscount from Terralba, enlisted for the war against Turkish. He seems to be a valiant, taking a lead to assault the enemy.nevertheless the fortune is not on his side, the artillery destroyed his body, and there is only half medardo remains.When the half medardo get back to his homeland, people find medardo a devil now. he likes to cut everything in half and give his citizens death sentence, set fire to the house the land and even his own castle, people swear him with angry and wrath.and besides his evil deed, he has a favor towards la pastorella Pamela . he is willing to marry pamela, but pamela didn't obey his will and coerce. finally pamela escaped from the imprisonment and live in the forest. the rumours spread that the viscount seems to getting better and he is becoming a man of kindness, and the truth is another half of medardo is back. the another part is totally different from the original one, he is like a saint and gives all the help he could to the citizens, people love this medardo. he is also in love with pamela.after some days, the evil one find another medardo has gained the support from his citizens, the conflict has become more and more intense.the denouement comes as pamela accept both medardos' proposal, and upon this situation, the two medardos decide to make a dual.in this duel, both medardo are hurt on their broken side, and thanks to the help of the doctor, the integrated medardo is back. the new medardo is neither saint or evil, like all the ordinary people, and he enjoys a life of happiness.Calvino is presenting us a life of seperation, we can be both good and evil, and this is our life. only the goodness can makes people bored, and only the evilness makes others hurt.And we are not integrated, we have our own weakness and broken parts, and only by acknowledging that you are imperfect can you understand people's mishap and tolerate others' faults and mistakes.

半个子爵才是完整的子爵

被切成两半其实是件好事,如此才会理解世界上的一切人事物都不完整、才会知道这种不完整会带来悲伤。完整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自然的、原始的完整,一种是进化后非自然的完整。前者的完整是人的自然状态,原始状态,“与天地浑然一体,因而与生物没有区别,可以称之为不存在。”后者是原始人缓慢进化后非自然的完整,卡尔维诺认为这种人由于混同在产品和环境之中,因而不与任何人东西发生摩擦,同周围的事物不再有关系,而只是抽象地发挥作用,也是不存在的。在小说中,被分裂之前的子爵是第一种完整的人,他“不懂得区别善恶是非,一切感情全都处于模糊的冲动状态”,面对到处散落的长了毛的男女尸体,面对划破肠子或仰倒或趴卧的马的尸体”他全然没有一点反应,他的心中没有怀念,没有忧伤,没有疑虑,既没有产生义愤填膺之感,也没有激发起悲伤哀怜之情。他与大自然中的其他生物没有区别,也是不存在的。所以分裂后的子爵会对帕梅拉说“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而第二种完整,是经过分裂后,重新合在一起的子爵,他既不坏也不好,善与恶俱备,他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女满堂,治理公正。俨然我们身边那些堪称完美的成功人士。但这种人是完全社会化了的人,他只是社会维持其运转的一个零件,他纵有他的喜怒哀乐,但是他的喜怒哀乐的内容完全是另外同样社会化了的人的复制品,因此他也可以认为是不存在的。在卡尔维诺看来,还有一种完整的人,在小说中就是一半的子爵。因此小说中当子爵以完整的人出现时他是无定型的,没有个性也没有面容,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印象,如同“不存在的骑士”,让人一无所知。而当子爵以半个人出现时,形象却变得那么鲜明。邪恶的一半,虽然坏事做尽,但给人感觉他是那么的不幸,令人同情,而善良的一半,那么地愧疚,迂腐的可笑又可爱。当子爵以半个人出现在世界中时,虽然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烦恼,但是周围的人也因子爵这种“完整”达到了自己的真正的完整,比如医生特里劳尼能心满意足的醉心于收集磷火;木匠彼特洛基奥多能发挥自己的天赋制造出自己认为完美的刑具,帕梅拉被逼婚从家逃到大森林里,身边陪伴着羊和鸭子,仿佛伊甸园中的夏娃。可以说这些人都因为半个子爵而回归了自己的完整状态,因此,作为子爵的外甥,也是本书的口述人——“我”感觉自己完全置身于这种完整一致的热情之中。而当子爵重新合二为一之后,彼特洛基奥多不再造绞架而造磨面机,特里劳尼不再收集磷火而治疗麻风病和丹毒,帕梅拉也从大自然中走出来“终于有一个样样俱全的丈夫”。而再度“完整”的子爵也“不足以使全世界变得完整”(但是半个子爵却做到了)。因此“我”越来越觉得少了点什么“并为此感到悲哀。”最后,当“我”知道特里劳尼大夫要乘船离开时,拔腿就朝海船跑去,大声呼唤“大夫!特里劳尼大夫!您不能把我扔在这里啊,大夫!”为什么“我”越来感觉少了点什么甚至于想逃离这个世界,跟随特里劳尼大夫乘船而去?原因当在于作者所说的“有时一个人自认不完整,只是他还年轻。”即正是因为年轻的“我”自认“不完整”,所以难以面对这个愚蠢“完整”的世界。

完整,是一份妥协

在我读着子爵右半边身体的时候,天空是阴郁的,我的心很忧伤;当我看到子爵为了救我而被红蜘蛛咬伤左手的时候,奶妈告诉我,善良的子爵回来了,诚然,我回忆到,没错——被红蜘蛛咬伤的是子爵的左手。此刻,我侧身的窗外,天空放晴了。我点击开音乐盒里收藏的小提琴版的卡农,将音量调整得刚刚好!这个时刻,若在乡间,该是晚霞萦绕,炊烟四起的傍晚,劳碌的人们踏着田野小路,该回家去了。我想在这个此刻还算安静的小区里,播放着这支曲子,楼上楼下的邻里,或许,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会心地笑吧。在读着这本书的时候,我想到了很多,天神派来的Dexter和Sinister,可是为什么Dexter不是子爵的右半身呢?还有庄羽的那本《半张脸》;同时我也想到陈医生红馆演唱会那首震撼的《浮夸》,半生半死、半阴半阳。我本身是双子星座,我知道我有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性格,我知道我有一半理智一半冲动的性格,我知道我很痛苦,是因为我不知道Dexter和Sinister在我的血液里是如何抗衡的,我想要救赎自己,可是我却苍白无力。左半边善良的子爵和右半边邪恶的子爵在决斗,两败俱伤,却反而被重新拼接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就这样地,子爵复归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即不坏也不好,善与恶俱备,也就是从表面上看来他与被劈成两半之前并无区别。他开始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女满堂,治理公正。其实我,隐隐作痛,因为人们在右半边子爵的淫威下,似乎习惯了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当左半边子爵回到城堡的时候,他很努力地去帮助穷人、病患,同时宣扬道德,可是久而久之,人们比厌恶邪恶更加憎恨善良,因为善良让人们遵守道德,可是呢?你我都知道,道德之辈,不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小说的最后,回到了现实,因为只有不好不坏、不温不火、不黑不白才能成就这个本就是灰色的社会。我,还是痛苦的,因为我没有力量去争论,因为我改变不了这些,所以最后我选择了折中的方式,我决定一个人走下去,我只希望Dexter可以多存在我的血液里哪怕只是多那么一秒钟。请原谅我,请原谅我把自己劈成两半,冰封那代表Sinister的一半。我将为此付出代价,并将孤独地走完我的余生。我承认,我是可耻的,因为我不肯接受自己的另外半边,我胆小、懦弱;尽管如此,我的另一半还在召唤着我。幸福很简单,就是好与坏的结合,那么我祝福每一个完整的子爵,因为你们从完整到两半再到完整,已经经历了历练的过程,所以每一个肯定自己的人都是值得我去尊重的,而相反,我却始终无力救赎自己。希望,只是寄希望于将来的某一刻,我也可以重返完整。从地狱到天堂,我路过人间。

透彻~

“如果能将一切东西都劈成一半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是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是看到皮毛而已。”是的!大部分时间自己还是用看似完整地躯壳和那模棱两可的心去触碰这世界,把并非如此的一切生硬归类为自然。至今的我还是如此的封闭着!

一个人自认不完整,只是因为他还年轻

读卡尔维诺的作品,是一种舒服美好的享受,不费劲又不太长,脑海里还飘散着值得咀嚼的味道。《分成两半的子爵》依旧没有繁缛的铺垫,没有优美的辞藻,用平实富含寓意的字句构造出一个小故事。回到故事本身,是什么让书中的子爵被分成两半?是他的年轻。年轻不是指一个人的实际年龄,而是指一个人思想的年龄。书里对子爵是这么形容的,“这种年岁的人还不懂得区别善恶是非,一切感情全都处于模糊的冲动状态;这种年岁的人热爱生活,对于每一次新的经验,哪怕是残酷的死亡经验,也急不可耐。”子爵入伍报到时,对战场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明明是残酷悲伤的场面,在子爵眼里却变得新鲜有趣。回想我们毕业出来找工作时的情景,也是对一切怀有美好的憧憬。可是,现实是残酷的,虽然不至于把你轰炸成两半,也把你折腾得变成半人半鬼。社会的历练将我们原本锋利的个性抹平,在职场的人际交往中变得小心翼翼,让我们在急速运转的空间失去了方向。随着日新月异的时代发展,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能多一个分身,来完成想做而未能做的事情。我们都觉得自己不完整,不完美,想学习外语,想学习理财,坚持健身。很多家长忧心自己还不够,还要帮孩子报各种各样的学习班,生怕自己的孩子不如别人。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努力的学习,求上进?因为,大家都觉得自己还年轻,趁年轻多学点知识技能傍身。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技多不压身”。不断地学习未必就是好事,正如理解这句话并不能只理解表面。好比挖井不能到处挖,而要深挖,否则就算你满地打遍坑,也挖不出半滴水来。拿书中的医生特里劳尼来举例子,他当了一辈子随船医生,来到泰拉尔巴(地名)时却不管病人,经常做一些奇怪的“研究”。例如研究蟋蟀的病,找寻地理遗迹,寻找磷火。当然,他很快就放弃自己的“研究”,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幸好后来医生觉悟,变成了一名负责任的医生。这告诉我们,年轻时你有资本挥霍,但最终得做出决定,否则就是在浪费生命。“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哭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世界充满残缺,想要做善事根本无需远行,身边处处都是机会。在世界的很多地方,至今还弥漫着硝烟,那里有许多人被炸段手脚,却抱着残躯苟且;在我国农村,很多留守的老弱妇孺受到欺辱,却无人问津;在我们每天乘搭地铁、公车时,有多少爱心专座被霸占,却没有人敢出来制止。我们在电视上经常能看到许多亚非国家,常年饱受战争摧残,有的人喜欢对此侃侃而谈,说要去那里为伤残贫困人群送温暖,却对自己身边的人十分冷漠,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很晚回家,对妻儿不闻不问。有的人,从来不说这些豪言壮语,只是默默做义工,捐钱献爱心,对周围的人热心帮助。这个世界,缺的永远不是豪言壮语,不是喊口号,而是认清自己的实力,用行动证明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足之处,都是不完整的人。可是,只要大家对彼此尚存一丝温暖,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很完整。曾经,我们在回家的途中一路高歌,却在喜悦中遭遇飞来的车祸。我的下半身瞬间失去了知觉,躺在车里根本无法动弹,被扶出后坐我在高速公路旁等待救援。由于这起事故,后面引发了大塞车。一些人开着慢悠悠的车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来的是看好戏的笑意,还有的人拿出手机对着我拍照。那个时候,我感到无比难受,甚至很愤怒。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看到别人遇难,他们就这么高兴吗?如果今天是他们的亲人躺在这里,他们还有兴致拍照吗?只能说,有些人的感情已变得灰暗麻木,或活得太幸福,或活得太不幸。人生的际遇永远在意料之外,我们会一边拥抱惊喜,一边碰上惊吓,然后在沉默中慢慢反思,慢慢理解这就是生活。“你将会愿意一切东西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书中那群胡格诺教徒,侥幸获得生存的机会,比其他人更小心谨慎。他们的老大遇见邪恶的子爵,依然保护着他,因为不能趁人之危,他们是有原则的人。当子爵要杀他的时候,他的回复堪称精彩,“我们的头还在脖子上长着哩,先生。而且还有比脑袋更难以从我们身上移动的东西。”当他们被赶离出自己国家的时候,反而对自己的信仰更加坚定,工作得更加勤劳,因为苦难并没有将他们打倒,反而增强了他们的意志。相反,那群住在布拉托丰阁的麻风病人,日日饮酒作乐,懒惰放纵。大概是对生活没有了期待的人,才会如此放纵人生。当善良的半边子爵出现,打算医治麻风病人的身体与灵魂时,他们不仅觉得是件好事,反而心生抱怨与憎恨,“在这两个半边之中,好人比恶人更糟。”沉迷于网络的青少年,沉迷于精彩夜生活的年轻人,沉迷于从无底线无规则中捞好处的人,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享乐被人打扰,哪怕他们正被邪魔引向深渊。有一种痛叫肝肠寸断,有一种痛叫糖衣炮弹,前者很快能让人觉醒,后者却能让人深陷无法自拔。我们的生活中从不欠缺幸福快乐,承担责任可称作甜蜜的负担,与亲朋分别也有再见的一天,遭遇病痛折磨才更懂珍惜身体。如果你还自认不完整,只能说明你还太年轻。

完美的人性论

很少有一位作家,读过他的小说之后,第一份感叹便是:还好他是个作家,不然人类又要少了多少经典之作。伊塔洛.卡尔维诺在我心中便是这样为数不多的一位天才作家。还没读他作品之前,便耳闻他的大名。伊塔洛.卡尔维诺是1985年提名的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如若不是那年他猝然离世,也许诺贝尔文学奖便要被他捧回家了。他出生于1923年,生于古巴,后随父母移居意大利生活,是意大利文坛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从事文学创作40多年,早起创作多以现实主义为题材,后来作品转向了幻想和寓言类小说,他一生都在尝试着不同形式的小说创作。他的作品把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相融汇,把一些严肃的题材用讽刺和幽默的手法进行处理,中间不免穿插离奇古怪的情节,仿佛是成年人的童话故事,深受作家和读者的推崇。《分成两半的子爵》是《我们的祖先》三部曲的之一,另外两部分别是《不存在的骑士》和《树上的男爵》。《分成两半的子爵》讲述的是中世纪后期,一位泰拉尔巴的子爵梅达尔多因为参加战争不幸被炸成了两半,两个一半的梅达尔多子爵全被奇迹的救活了。但是两个半人却拥有了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性格,一半极其恶劣一半极端善良。坏的一半梅达尔多子爵所到之处毁坏所有生灵,他把一切遇到的树木、花草、动物都砍成两半,伤害自己的父亲,残害如母亲一般的乳母塞巴斯蒂娅娜,把她送到麻风村,还滥杀无辜,所有人都痛恨他。后来,他爱上了善良的牧羊女帕梅拉,为了得到她,他用尽所有恶毒拙劣的手段,让可怜的牧羊女不得不躲进山林中流离失所。善良一半的梅达尔多子爵却做了完全相反的事情,他四处帮助受苦受难的人民、四处救助被坏子爵伤害的人,人们都爱戴他,善良的牧羊和善良的一半子爵互相爱慕。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无论是恶子爵还是善子爵都是不能被接受的,两个半人都站着极端的悬崖边,无法正常融入大众的生活。每个人都把两个一半的子爵看成两个人,只有乳母拥有着大智慧,她从来都把他们当作一个人来看。最后,两个一半身体的子爵为了牧羊女帕梅拉进行了决斗,在决斗中两个人都受伤了,医生把两个受伤的半子爵缝合到了一起,从此一个完整的子爵又回来了。他既没有那么善良也没有那么邪恶,因为自己的这段人生经历,他反而更能理解众生的快乐与悲苦。从此,他和牧羊女过了幸福又快乐的一生。读了这个故事后,让我重新对完整和完美有了重新的思考。在我们人生的成长轨迹中,我们总是被教育要做好人做好事,摒弃所有的邪恶和残忍,我们力求一个完美的世界。然而,在追求完美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无论是生命、生活还是世界都如此的不完美,而且越来越让人失望。那么什么才是完美的东西呢?也许佛家说的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元的,所谓的善恶、好坏都是因为我们给他们订制了标准,这个标准把我们的生活划分的很累也很无奈。“一个完整的东西才是完美的。”这是我读过这本小说最大的收获。从前,很多人和我讨论过什么是快乐,我们如何才能得到永存的幸福。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尝试过很多的方法,有人追求为善主义,有人追捧腹黑学,有人得过且过地生存着,有人把所有的精神都寄托于物质。然后,不久之后所有人都发现失败了,因为我们把自己的思维总是绑在了一个一维空间,追求一个观点的极致,所以我们都在这份极致中受了苦。时代变迁又变迁,我们似乎在这不完美的世界中找到了一条模糊的路,一条接受当下一切的路。慈悲地看待生活中每个事件,不在心中给他们做一个判断,只是看着它们的存在,看着它们在生命中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然后,我们不再大喜也不大悲,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唯有无常可以永恒,一切无常都是合理的存在。还是我们的祖先有着大智慧,他们在作《中庸》之时,怕是已经悟出了此道。“中不偏,庸不易”,不多不少、不好不坏、浅浅淡淡才是生命的美学。这部小说,用童话故事的手法对人性做了极端分析,然后让读者跟着故事一起深入地探索,完美人性到底该如何?答案每个人都有一面,我们自说自话,不再探求,完美人性论已经随着故事撒出了一张大网,圈进了所有的答案。活在当下,已经不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份厚重的生存方式。一起接受所有的一切,其实我们已经拥有了一个完美的世界。

人正这样同自己撕打,两只手上都握着利剑

不完整才最有意思,看两个不同的自己互相撕打才最有趣,如果内在的自己向来都是一致的,无需挣扎,那将会是无聊的。同理,庸常的人生最是平淡。电视剧里有的坏人在最后将死的时候也会说:“我就是不甘心这么平平淡淡走一回”,哪怕是坏,也一定轰轰烈烈才算好。同样,武侠小说里,圣母的女主往往得不到男人的念念不忘,反而是美丽又坏的才让人回想连翩。善良的子爵固然让人心生崇敬,可以也让人紧绷。麻风病人不再狂欢,因此觉得人生无望;帕梅尔也觉得这好人无趣的很,盼望他和自己亲近,他却一直在念那些自己不懂的书;胡格诺教也烦他,他比坏的子爵更让人难以对付。好人就是就是这样让人无从下手无从防备——因为他不是坏人,不能用对付坏人的方式来对付他,但是有时对付好人往往没有什么可行有效的法子。坏人更能让人感到自己的好,更能警醒自己坚守自己的原则获得心理道德上的优越和满足。好人会让人丧失这样给自己增加崇高的机会。所以,我们有时宁可遇到小人也不愿与圣人共处。不管是好还是恶,都是自己完整不可或缺的一半。没有说哪一半就是纯粹的好,哪一半应该毫不留情地丢弃。作者也说了:“他们说我心里想的是善与恶的问题。不是,它在我心中根本不存在,我没有想过善与恶,一分钟也没有。”做人做事无需苛刻,无需强求,做个坏的梅达尔多也好。“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马克思称之为‘异化’,弗洛伊德称之为‘压抑’,古老的和谐状态丧失了,人们渴望新的完整。”这么说来,我国一直的“中庸”也就是追求完整。我喜欢书里关于麻风病人的寓意:麻风病人代表享乐主义、无责任感、快乐的颓废、唯美主义与病态的集合,在某一方面代表了当时流行的也是永远存在的文学艺术上的颓废主义(世外桃源阿卡迪亚)。胡格诺派教徒是与之相反的另一半:道德主义……

何为完整的人

《分成两半的子爵》为《我们的祖先》系列之一,事件均为非真实的,发生在久远的时代和想象的国度中。《我们的祖先》系列似乎一直在探讨人的完整性,《分成两半的子爵》善和恶的分裂,《不存在的骑士》中内心的智慧和外在的活力相分裂,而《树上的男爵》给出了一条通向完整的道路,即通过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达到的非个人主义的完整。 作为这个系列的第一部,这本小说讲述了一个因为战争炮击被分裂成两半的人,是的,左边一半和右边一半,他们分别存活了下来,分别继承了主人公善和恶的一面,这种善恶分裂的是如此绝对,善良的考虑他人标榜道德却也迂腐可笑,恶的杀人放火阴险狡诈却也令人同情,不过作者表示他“并没有想过善与恶的问题,只是采用了一种众所周知的叙事的对立来突出他所感兴趣的那个东西,也就是分裂,从对立的观念出发,对以分裂作为真正的生存方式的对方都给予赞赏,并且痛斥‘愚蠢的完整’”。结合《树上的男爵》对于完整性的探讨,作者表现到的完整应该不是表面意义上的完整,而是绝对的自我,自己有明确的生活方式和偏执喜好,有独立的精神世界,不受周围人的束缚,从这个意义上,分裂前和最后重归一起的子爵反而是不完整的,分裂成两半的子爵反而有了自己的个性特色,成为了“完整”的人。坏的子爵说“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虽然失去了你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一半将是千倍的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好的子爵说“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中却视而不见。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一切的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报以同情。”他们都在失去后对人生、对世界有了更深的体悟,形成了自我的独立人格。完整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人生,只是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无关他人、无关世界。

人同自己厮打,两手握着利剑

读卡尔维诺的《分成两半的子爵》。关于卡尔维诺,我第一次读他的作品是《看不见的城市》,读过觉得有趣,便找来他更多的书来读。从“祖先三部曲”到《寒冬夜行人》、《宇宙奇趣》,每一部作品的构思都无比精妙,我一边在奇幻的现实中穿梭,一边禁不住的感叹“这便是天才了!”《分成两半的子爵》讲的是年轻的梅达尔多子爵在战斗中表现的英勇无畏,但由于他没有战场上的经验,作战时从正面冲向了一尊敌方的大炮,结果被炮弹将他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绝对的善,一半是绝对的恶。恶的一半回到城中坐上决裁者的位置。无论罪的判定是轻还是重他都施以绞刑,他不饶恕任何有罪的人,也不放过无罪的人,只要与他产生关联,无论是梨、是蘑菇、是松鼠还是蝴蝶总会面临被摧毁的危险。在他的专制下,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他说:“如果能将一切东西都一劈为二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的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通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将是千倍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而善的一半则宽恕所有人,无论他作恶有多么深。他甚至也宽恕作恶的一半。他说:“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都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候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报以同情。”他们用自己绝对纯粹的视角去行动,去看待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所做之事就是该做的事,是正确的,因为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而对城市中的人们而言,无论是纯粹的善还是纯粹的恶他们都无法接受,“人正在这样同自己厮打,两只手上都握着利剑。”这写的究竟是子爵呢?还是那些所谓“完整”的人呢?最后两半子爵都爱上了牧羊女帕梅拉,帕梅拉了解他们,于是用了小手段将他们约在教堂。他们终于正面交锋,双双刺破了他们正中的巨大伤口后被重新接合成完整的身体。当我们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中,我们拥有很多东西而不知道自己拥有,对美好的向往和对悲苦的怜悯都只流于自我感动。当我们继续走下去,失去了一些东西,才回头发现曾经以为自己的不完整是心的软弱,是抱着珍宝的自怨自艾。生活还要继续,人生是不断丧失的过程,我们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自己变得更加不完整,在自我的争斗中,是非善恶开始变得混沌,世界也是模棱两可的存在,我们总归是不能变成子爵那样纯粹的。于是原谅了自己,接受了自己,成了自以为完整而又带着巨大裂口的存在。我们失去了偏激和主观的热情,却又有了流于平庸之嫌。“置身于这样这种完整一致的热情之中,却越来越觉得少了些什么,为此而感到悲哀。”这说的何尝不是你我啊。

无可奈何花落去

正如先有了“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然后才有了那首《蝶恋花》一样,似乎是因为先有了“分成两半”,然后才有了《分成两半的子爵》(至少我读来是这种感受)。然而两句词和剩余的句子之间泾渭分明,“分成两半”和“子爵”未必良配。卡尔维诺这篇真有点道德文章的意思,阅读起来总不如《树上的男爵》那样浑然一体。老实说来,有点无聊。尤其是子爵那无中生有,莫名其妙,却是故事至关重要转折的“爱情”。

相遇与完整

主题:努力成为一个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梅达尔多似乎爱上了帕梅拉,想用爱情来弥补自己及不知道的部分,梅达尔多在与帕梅拉相遇之前,把多样东西都一分为二。   子爵: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语言可以交流。世界上两个造物主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相互撕咬。你跟着我走吧,我对这种恶的本性有所了解,你会比跟别的人在一起更安全。因为我想大家一样干坏事。但是我由于别人不同,我下手准确。   这里,是我对本书第一次触动的地方。联系本书,我看到了两层意思:1,是“坏”的子爵对帕梅拉的表白;2,也是关于相遇与伤害的经典诠释。      先说第一层:是“坏”的子爵对帕梅拉的表白:   “不凡做一下对比,看看善良的子爵对帕梅拉的表白:做半个人的好处是,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   帕梅拉,如果你同我在一起,你将会忍受众人的缺点,并且学会在疗救众人的伤痛的同时医治自己”     本书末尾作者亲自语:邪恶的一半,那么的不幸,令人同情;善良的一半,那么的愧疚,迂腐可笑。这是恰到实处的。邪恶的梅达尔多只会把自己心爱的事物帕梅拉关在屋子里,享受无尽财富,想完全占有,精心设计婚后生活。而代价的是,失去了无尽的自由。为他的经历而不幸,为他的想法而同情,事实上,他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善良的梅达尔多呢,纵使一开始帕梅拉回应了表白,但是并不是全心全意,因而那种总是医治他人,总是无谓的付出,想解救根本不可能的人性的缺点的行为,却是那么迂腐可笑。   最终的结果呢?邪恶的一半一开始令人无比讨厌,善良的一半受到村里人的爱戴。而后慢慢发展,人们也逐渐明白,邪恶固然邪恶,但是一味的善良,有了过犹不及的后果,迂腐的行为也是令人讨厌的。帕梅拉选择结婚时,都答应了两个人,事实也证明,两半加起来的子爵,才是真的子爵。   站在帕梅拉的角度看我们也可以懂得:接受一个人,就是接受他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接受整体的对方。站在梅达尔多的角度,我们也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以自己的双方面爱上对方的。      再说第二层:相遇与伤害的诠释。   所谓诠释,就是对事物的本质解释。对于爱,卡尔维诺也有经典的二划分:1,爱情是冲突,是战争;2,爱情是和平,是前世的梦中思念。我之前对于感情,没有清晰的概念。现在算是明了了,也算是读本书的外快。   很显然,本书描述的梅达尔多与帕梅拉的爱情,是多属于前者的。邪恶的子爵对于帕梅拉,是不合方式,单纯只从自己的想法构建爱情,事实上,善良的子爵也是,只是强加自己的意念给对方。这,都是冲突的表现。   爱是相遇,相遇即有伤害。这里说说伤害。   家乡有句俗话:睡觉的蛇不可惹,不吭声的够更担心。意思道理都是一样的,明的好说,暗的更可怕。邪恶的一半这里表现的非常慷慨,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立场:我是干坏事的。所以,这一半的子爵,其实对比看看,也不是那么邪恶的。或许大家都心有不服。反之,看看另一半,那默默无闻的总是一味提供帮助的子爵,会因自己提供了拐杖(以行动不便找来,老人却用来打老婆子的工具)而慢慢的,大家有一开始喜欢他变得后来呆不下去,意欲离开小镇。      村里的人看,大家一开始讨论的是邪恶的子爵,在他的统治下生活着,不可谓不痛苦。我们可以看作旧社会的痛苦与艰辛。而后新一半子爵带来了善良,村里人在两个人的影响下生活,我们又可以把后一半好的子爵看作新的时代(带来了脱离痛苦的一些帮助和慰藉)。      大家也会对两个半子爵存在的新时代产生厌倦,事实上,是新奇感过后对生活的反思。如此如此,新时代变就时代。各种矛盾都在历史运行的过程中开始显现:这是一个反思的时代,新的希望和新的痛苦同时交织。”尽管如此,时代总还是向好的方向走去,问题在于寻找个人良知与历史进程之间的关系。     最后,尽管我们的时代会有未知的欣喜与不易,未来的时代路上“每条路上的过来人都可能回来来访我们。”但是,我希望我们像书中埃泽基耶妻子所言:“我们总是盼着各种好事情”,她说,“但是,即使有人跺着脚来到我们这山上来,也只可能实在战争中的可伶之人,不论心眼好坏,我们天天都应该仗义行事,而且不停的种我们的地才是呀。”   所以,做好自己的事情。大致如此!

把自己玩两半的子爵

一、恶与善的理解在与土耳其人的战争中,年轻勇敢的梅达尔多子爵不幸被迎面飞来的炮弹击中,一分为二,一个纯粹的好一个大大的坏,两半的子爵幸运活了下来。回到泰拉尔巴家乡,坏子爵无恶不作,好子爵正直无私。受尽了坏子爵残酷统治的乡民,盼望着好子爵能够带领自己奔向幸福小康,却渐渐意识到,绝对的善良与十足的恶意同样让人难以忍受,两者都不能主导这个世界,完整的人因包含了善与恶,生活才怡然自在。二、完整与缺失的理解坏子爵说,如果能够将一切东西都一劈为二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的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通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你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将是千倍地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梅达尔多最终又合为一体,“既不坏也不好,善与恶俱备,也就是从表面上看来他与被劈成两半之前并无区别。可是他如今有了两个重新合在一起的半身的各自经历,应当是变得更明智了。”我们完整且缺失、半个子爵缺失且完整,现实中时间磨砺抚平一切,身边的陪伴、自我的意识不断弥补缝合内心,三者都能让精神愈发完整,只是时间太慢,思想力量虽无边无际,可个体本身似乎又有层层限度,走到某个点,只凭自己的“想要”太难,像原子能级,需要机缘、巧合、时间等其它能量动力才能完成突破及个人救赎,好在日子很长、生命很慢,来得及一点点感受。三、关于卡尔维诺卡尔维诺的故事总能让人耳目一新,正如他在《新千年文学备忘录》中谈到,文学艺术当包含lightness、multiplicity等元素,对于轻逸我有些感触,《看不见的城市》中马可波罗用肢体、石子、玛瑙向大汗描绘了五十个城市,自己却从未走出过威尼斯,每个城市中的人按部就班生活,城市本身似乎从未存在。这种轻逸是《希腊神话》中柏修斯的铜镜,既能看见美杜莎同时避免被石化,是承托美杜莎头颅的叶子化成的美丽珊瑚,是《生命不可…》中托马斯和萨宾娜的生活态度,是《树上的男爵》中柯希莫爬上圣栎树后开始的奇异生活。生活本该有趣,小说故事也是如此,这种观点王小波表达过,他们如此相像,特别是看到“我对此有话要说”时,瞬间恍惚, 原以为王小波是罗素的冲锋号,原来受卡尔维诺影响更大。啰啰嗦嗦一大堆,很多主观感受,总之,这是一本有趣的书。

从《分成两半的子爵》看人性

正如《1984》剖析了政治《分成两半的子爵》剖析了人性。主人公梅达尔多在一次战争中被土耳其的一门大炮炸成了两半,好的一半和坏的一半。坏的一半被救了回来,他整天做坏事,恶作剧,欺凌他人。好的一半在他人的救助下也活了过来,回到了村庄。但是他的善良也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小说中对人性的剖析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看,一个是自己的个人,一个是群体中的个人。从自己的个人的角度来看,人都是好坏参半的,不存在一个绝对的好人和一个绝对的坏人,只是看你所处的环境激发出你的哪一面罢了。小说中非常理想化的将一个人的人性的对立面分了开来。于是就有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无论是单纯的好人还是单纯的坏人,他们做事的目的性似乎都比正常人弱了很多。坏人不断作恶,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坏人。所以看来,一个完整的人的好坏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根据周围的环境而改变的,我们可以自由的切换好人和坏人的角色。如果丧失了这个能力,那我们也就只剩下一半了第二个角度是群体中的个人。坏的一半被人排挤不奇怪,但为什么好的一半也会被人排挤。因为好的一半在行善的过程中侵害到了他人的利益,比如他要求降低麦子的价格得以救济穷人。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的。没有人愿意损伤自己的利益去换取别人的利益,这可能也是人性固有的特点吧。好人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可以像他一样只保留人性中善良的一面,这就与人性发生了冲突。所以他也很难得到他人的认可。人性是非常复杂的,不能用简单的善恶来区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人的行为一定是受到利益控制的,单纯的好人和坏人是不存在的。

善的侧面 恶的反面

——你虽然失去了你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将是千倍的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这就是做半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整而形成的缺陷。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得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抱以同情。继《树上的公爵》之后,这是我阅读的第二本卡尔维诺的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这一次的故事再一次超越了我的想象,通过在战场上被大炮炸成善恶两半的子爵,在极善和极恶的斗争中夸张地放大了人性的特质。常听到人们议论那饱经沧桑,动人心弦的歌声背后一定深含着他人生旅途中尝尽酸甜苦辣得情感,绝非纯情少年能简单演绎地出;也常听到一句话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或又是风雨过后就是彩虹。人类的情感和对世界的认知总是要在经历之后才能形成或爆发。子爵那两半的身体也是这样。只是承受了相同磨难的两半身体却怀揣着完全不同心。正如配图中,就在同一地点同一房间打开窗户的人,却因为自己内心不同的期许和积淀看到的也是截然不同的风景。何为善,何为恶,这之间或许并没有一条清晰的界限。

做一个完整的人

卡尔维诺说,很多人觉得我想通过《分成两半的子爵》来表达一些关于善和恶的东西,一个人,变成两半,一半是善的一半是恶的,可是其实我并没有这样觉得,我从来没有想表现善恶,正如一位画家可以使用色彩鲜明的对比来突出某一种图形,同样的我采用了众所周知的叙事的对立来突出我我所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分裂。在卡尔维诺的眼里,现代是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的综合体。每个人都会表现出善的一面,或者恶的一面,却又会很天真的以为,另一面会消逝怠去。那个分成两半的子爵,梅达而多,在战争中被分成了两半,可笑的两半,一半被单纯的以为是“恶”,所有人都对他避而远之,可是这一半,除了他所表现的东西,不好的那一面,也有他可怜的一面。在这本书里,看似完整的角色,除了奶妈,老子爵和放羊的女孩,几乎都是不完整的,即使他们拥有完整的躯体,可他们和梅达尔多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表现的形式不一样了。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一半的子爵(恶)将会是他们面对的唯一的。另一半出现了,单纯的从善恶角度已经无法形容这两半,从作者本身来说,即使是恶的一半也有可怜的一面,善的一半也有迂腐的一面。没有单纯的善恶,他们是一体的。我学中医,阴阳五行可以解释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其中一条,就是阴阳不会单独存在,他们相互依附,相互转化,又互相存在于对方之中。我觉得这和卡尔维诺所表现的东西,有一样的地方,善恶终究不能简单的去看,他们相互转化,融合,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阿谀奉承的船医,侩子手,代表享乐主义和无责任的的麻风病人,与麻风病人对立的胡歌诺教徒。这里面所有的一切,就像对立的阴阳,相互转化,又相互独立。值得庆幸的是,在最后,两个半身人终究还是合为了一体,成为了一个完整的梅达尔多子爵。上面的很多语言,是卡尔维诺自己表达的,我私心加了很多自己的东西,其实这本小说,到底说了什么,可能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那几个叫不上名字的角色,却如烙印一般,刻在心里。挥之不去。老子爵是我非常喜欢的角色,虽然他的出场非常少,但是个性鲜明,他就是他自己养的那只鸟儿,最后死了,被自己困死了。还有就是奶妈,塞巴斯蒂安,名字有没有记错我没有把握,她是里面难得的,能一直坚持自己的人物,在面对困难,责难,身边的各种享乐主义。她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为所动,即使去了麻风病人的村里,前面提到,麻风病人所代表的是一种享乐主义,无责任的,无目的的(这是卡尔维诺自己表达的),在享乐主义下,他仍然还是她,并没有自甘堕落,自己把自己推向自暴自弃的深渊。塞巴斯蒂安很容易就让我联想到现在的处境。周围都是一群“别挣扎了,就这样吧”不停的告诉你,任何企图逃离,都是无用的,徒费功夫的。他们逃避他们所面对的一切,他们也逃避自己能承担的一切,却骗自己,“大家都这样,我们都是一样的,随他去吧”我就像那个身在麻风村里的塞巴斯蒂安,我不会忘记有一天,自己能够走出来,哪怕在外面迎接的是风还是雨,都好比如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的丢掉自己,只知享乐和妥协。牧羊女,爱情,如果要变成婚姻,唯一绕不开的,只有家庭,冲破了阻碍,冲破了枷锁。最后的结果是不是成功,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因为自己做出了选择,而不是屈服,哪怕是来自家庭。中国自古以来形成的强烈的家族观,给予了父母太多的控制欲望,他们试图通过改变你的人生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或者证明自己是错误的,不好说所有的都是不好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哪怕是最亲最爱的父母长辈,也不能因为自己,抹杀了子女自己选择的权利,哪怕她/他是你的子女,这是人存在的意义,他们是完整的,不是你的某个产物,更不是拿来交易的筹码。(借此回答一些朋友的困扰,一直没有给出想法,我想说的只是这段)与麻风病人相反的,对立的是胡歌诺教徒,他们规矩,认真,所有的事情都按着规矩来,在我看来,甚至规矩带那么一点刻板。船医,流落在领地船医,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和里面的“我”一起去找冥火,或者靠阿谀奉承,和讨好子爵,获得短暂的安宁。其实有时候,我们何尝不是那么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儿,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能还不是什么好事!庆幸的是他最后还是找到了自己,丢掉的那一半,分裂的那一半,老天,看到那一段,实在太高兴!愿我有一天,也能找到自己丢掉的那些,早日逃出麻风村。

人性的二元论

《分成两半的子爵》和《不存在的骑士》加上早先的《树上的男爵》,组成了一套充满智慧的寓言似的幻想小说三部曲。《分成两半的子爵》发生在中世纪后期,是一个关于泰拉尔巴的梅达尔多子爵的令人恐怖的故事,子爵在他第一次和土耳其人作战中被一枚炮弹正好炸成两半。他回到奥地利的领地,变成了半个人,成为了邪恶的化身,他送给孩子毒蘑菇,将忠心的奶妈赶到麻风村,对一个美丽的牧羊女进行吸血鬼似的求爱。当子爵的另一半奇迹似的出现,并试图消除这些伤害时,宿命中的冲突就不可避免了,小说皆大欢喜的结尾和故事本身一样令人惊奇。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寓言(被孤立,被伤害),这部小说有深刻的寓意,讨论了缺憾、偏颇和人性的匮乏。作者以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将人平均分成两个独立的个体。人性的二元论,将善与恶体现到了极致,而结局却是完美的合一。不完整才能真正体会到完整,也就是如果某种器官不能发挥作用那么其他的器官就会更加敏锐。所谓的完整与不完整总是相对的,分成两半的子爵因为坚信自己这一半的完整,思维反而简单,无论是极善的还是极恶的,都是简洁明了的表达和实现,当然,恶的一面让人憎恨,只是善的一面也未必喜欢,所以,还是合体之后更被接受,也更接近完美。

责任和磷火

卡尔维诺的小说特别适合当做小说的标准教科书。这实在是让人惊诧的。试想一下,书名是《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以及《不存在的骑士》这样的小说,如何能做到教科书式的标准;换一个说法,也就是可以被学习和掌握。原是幻想的故事,却在凡尘世界一步一步走;原是李白式的瑰丽意象,却填满杜甫式的工整。《分成两半的子爵》是一个标准的中篇,六万字左右。译林出版社四月份出版的卡尔维诺全集把它单独出成一本,标注为长篇小说,盖因这篇与男爵、骑士是一个三部曲。也曾经作为一本书出版过。翻译者吴正仪。他的翻译语言异常熨帖,读来满心踏实感觉,娓娓道来中正好传达出卡尔维诺作品的那种工整、不事张扬。来看这篇小说工整的情节和结构。刚成年的子爵梅达尔多在同土耳其人的战争中,被炮弹炸飞上了天。身体被收回来,经过救治他并没有死去,成了半身人,即只剩下一只眼一只耳半边脸半个鼻子半张嘴、一条胳膊一条腿。——这无疑是小说的虚构,不可能等同于现实;当然卡尔维诺的叙述及铺垫是让人信服的。——这个半身的梅达尔多回到自己的城堡,已经是一个纯粹的恶的人:先是作弄死了他父亲(把父亲当成宝贝的伯劳鸟弄成两半),然后把他见过的植物动物都弄到只剩下半个身子,还随意处死土匪、卫士,烧毁麻风病人的居所且把奶妈也驱逐到麻风病人区。 如果用人名把此半子爵的行动线索串联起来的话应该是这样的:木匠师傅彼特洛基奥多→医生特里劳尼→以奶妈为首的麻风病人群→以埃泽基耶来为首的胡格诺教徒→爱上的女子帕梅拉。爱上帕梅拉这里,第六章了,也正好是小说的一半部分,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半的子爵,而小说是“分成两半的子爵”,那么,另一半呢?于是,到这第六章,小说的中间部分,该出场的人物都已出场,只剩下那另外一半的子爵了。第七章,另一半子爵出现,这一半是纯粹的善的人,故事线索开始峰回,路转,这善的一半子爵开始与恶的子爵所经历的那些人物汇合:他也爱上了帕梅拉→到以奶妈为首的麻风病人那里行善→到以以埃泽基耶来为首的胡格诺教徒慰问→让木匠师傅彼特洛基奥多不造刑具造农具,医生特里劳尼最后一章会再次出现,另有他用。最后一个章节,理所当然,两个子爵见面;为什么?决斗;原因是?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帕梅拉。这一切都水到渠成。决斗的结果?两败俱伤,然后被医生特里劳尼合二为一——两半的子爵又变回了一个完整的人。这就是这个小说工整的故事情节,我甚至都能在脑海里划出这样一条情节线,好像一条抛物线那样的:上升→到达顶点→下降。在这样一种工整的结构里,卡尔维诺做到了天衣无缝、大巧若拙。当然这都是马后炮的屁话了。再来看他如何在情节及人物身上表现小说的主题。前面已经说了小说的情节推进引出人物的出场,而人物的性格及行动则表达出了小说的主题。按照后记里卡尔维诺的解释,这小说的主题并非善与恶的问题,而是分裂,即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这不用他解释也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最重要的人物子爵梅达尔多,已经“分裂”到分成两半这样的极致状态了。只是用“一半恶意,一半善念”这两种载体来呈现的罢了,已没什么好分析。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时,善与恶的表现总是那么的游移不定的,或者说模棱两可的。比如这小说第一章结尾写还未成两半的子爵的心理所想:“他踌躇满志。他觉得残酷的战争使大地上汇聚成了千万道血河,一直流淌到了他这里;他任凭这血的波涛轻轻地撞击自己,既没有产生出义愤填膺之感,也没有激发起悲伤怜悯之情。”——于是,作者把他的模棱两可的善与恶拆成纯粹的两半,让他经历一段,再汇聚一体。既然善与恶如此,那么爱与恨,忠诚与背叛,纯洁与放浪,等等之类,想来也从来都不是泾渭分明的。木匠师傅彼特洛基奥多,恶的子爵让他做绞刑架,他认真做出了堪称杰作的机器,而那些被处以绞刑的人中,就有他的两个亲人。而善的子爵“责备他的发明用于邪恶目的之后,他便陷入苦恼之中,悔恨不已”,善的子爵鼓励他制作造福于人的机器,他也兢兢业业地做。小说里的这一段描写是少有的几个比较幽默的段落之一:善的子爵让他做的机器,他一开始以为是管风琴,然后谈话之后又觉得应该是管风琴同时又是磨面机,还应该再是炉子,还可以从井里提水,还得有轮子,还能升到空中用安装的网子捕捉飞虫。于是木匠怀疑造好这机器超过了人的能力,而他只能把绞刑架和刑具造得实用而准确,于是他重又努力而精心地制造刑具。——这个人物就这样照应着主题。埃泽基耶来为首的胡格诺教徒,恶的子爵来到他们领地,纵然听闻他为非作歹凶残无比,但是有人说趁着子爵睡着先下手为强把他杀了,这为首的埃泽基耶来却说“任何客人都不应当在我们家里受委屈。我要亲自站岗保护他的睡眠”之类的话。待到万众期待的善的子爵来慰问,让本来粮食就不够吃的他们降低粮价以救济更加贫穷的人们,他们突然觉得这个善的子爵也真讨厌。甚至到了轮流站岗放哨、提防他的境地。——这些人就这样照应着主题。再比如那些警察(小说里就这么称呼的),恶的子爵让他们去抓善的子爵,他们憎恨恶的子爵,所以决定杀了恶的,让善的来取代他。但是善的子爵不愿意他们把恶的杀了。于是他们说:“那怎么办呢?我们不除掉子爵(指恶的),就得服从他。”——这些警察就这样照应着主题。医生特里劳尼,对任何人类的疾病都不感兴趣,嘴里似乎都是含糊其辞的“噢噢、啧啧”,却喜欢医治昆虫及用网子在旧坟场捕磷火。这样一个胆小、猥琐的人,却做了一件大事:把两半决斗受了伤的子爵治疗成一个完整的人。小说结尾,这个从船上来的医生,又随船离开,作为小说中起旁白叙述的“我”没能来得及同他告别,最后一段是“我”沮丧的心理描写:“我留在这里,留在我们这个充满责任和磷火的世界上了。”责任和磷火,——临到结尾,卡尔维诺竟也没忘了像小学生那样点明中心、总结全文呐。于是,他的伟大一览无余。二零一二年五月三十一日

一半善良,一半邪恶

这应该是一部现实表现主义的讽刺小说,小说的主人公,一个子爵,一次炮击将他分成了两半,善和恶都被推进了两个极端,这种鲜明的对比让我们看到了极端美好和丑陋的一面。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每个人都有潜藏的善恶两面,马尔维诺在结尾处让两个半个的善恶子爵合到了一起,更加凸显了善恶共存的主题。作者在后记中写到,宗旨是向人的一切分裂开战,追求完整的人。这是对的,一个极度善良或者极度邪恶的人,在我们看来都是不平常的,我们的生活就应该是活在善良和邪恶的和谐中,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一个人甘心情愿地给自己立一条严格的规矩,并且坚持到底,因为无论对他还是对别人,没有这条规矩他将不是他自己。

不完整的痛苦

土耳其战争让子爵分成两个半边人,一个是恶人,一个是圣徒。他们那不近人情的恶和善,让村庄的人非常痛苦。最终,只有缝补回完整的人,才得以幸福。“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

一半加一半

故事还是关于子爵,被炮火刚好分成两半的子爵。按最通俗和最世俗的分法,善恶。但卡尔维诺说了,他并不是以善恶来分的。而是回到最初的动作,分裂。似乎是这样的,我们时常为自己身上不同的身份而苦恼,而撕裂。能不能单纯地将每一种质地都独立出来?当然也是在意识到自己是个复杂构成之后的想法。最开始的子爵似乎是个没有知觉的人,顺利地到达军营,“无知”地被分成两半。不完整的一半开始更加真切地感受周围,除去不必要的思考和顾虑,至少对恶的这一半来说是这样。因为身体原因,我也是似乎成为不完整的一半,同样,在失去完整性之后,所看到的事物更加真切。以前并不会注意的细节,现在会有一种,原来是这样的感触。恰如那句,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恶似乎更冷酷,但却更深刻。至于善的另一半,一开始大家都很喜欢它。但是毫无原则地善,自认为的善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种负担。它所要满足到底是自己对善的追求,还是真正对身边人不幸的同情?我想大概是我们想得太多,卡尔维诺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是想写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人可以分裂成好几个我,然后重新组成一个我。一个完整的我,但这个完整的我,对世界而言也是不够的。但对你自己,却是很珍贵的。分成两半的子爵大概没有给我惊奇感,但也值得一读。

《分成两半的子爵》如何存活?——自我解释的强迫症患者的自我解释!

刚看题目时,觉得非常奇怪,作者为什么会起这么一个名字,更纳闷小说的内容,当看到子爵在战场上被土耳其人用炮弹炸成两半,其中残余的一半奇迹般生还下来时,更是惊讶作者的想象力,虽然知道这是小说,小说是虚构的,这也许是什么新现实主义,新魔幻主义写作手法,不要去纠结不合理,不符合医学实际的问题,但是还是想要去给自己找一个合理解释,解释子爵是如何分成两半还能活下来的,我就是这么一个纠结的人,总喜欢给小说和电影里的很多作者不加说明解释的人事物寻找合理的解释,从而来说服自己其实作者这么写是有原因的,然后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也许是一种强迫症吧。下面就分成两半的子爵如何活下来的问题来说说我的自我解释过程吧。看到子爵被炸成两半后,残余的一半被医治存活下来,我首先想到的也许子爵是像蝙蝠侠中的“双面人”哈维丹特一样的,只是半面身体烧毁,这样他的存活就可以解释通 了,但是小说后来说到我们的子爵已经被彻底炸成两半,而且两半都独自存活,并且有了独立的意识,一个是绝对的邪恶,一个是绝对的道德,这时我的自我解释行不通了,子爵是大脑也分成了两半,内脏也分成了两半,血管分成了两半(不知道JJ是不是也分成了两半,哈哈,邪恶了),此时此刻我又不像用这是小说,一切的虚构都是可以的这样的理由来敷衍自己,于是乎我想来想去,突然想到在海贼王中,特拉法尔加·罗,这位超新星,现任七武海的恶魔果实能力,手术果实的能力,这是有案例的,漫画中,来自和之国的五十锦卫门就被他用自己的能力切割成多部分,且每部分都能完好自由行动。这下有能自我解释通了。以上均为本人自我解释,欢迎大家吐槽!关于小说的寓意什么的真的不想说太多了,基本大家都说到了,一个简单却容易引人思考的故事,每个人都有两面,甚至多面,正是因为如此,人才不至于偏激,毕竟物极必反嘛。比起极致的追求自我,还是完整的多面探寻自我更好。

相遇与完整

梅达尔多似乎爱上了帕梅拉,想用爱情来弥补自己及不知道的部分,梅达尔多在与帕梅拉相遇之前,把多样东西都一分为二。子爵: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语言可以交流。世界上两个造物主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相互撕咬。你跟着我走吧,我对这种恶的本性有所了解,你会比跟别的人在一起更安全。因为我想大家一样干坏事。但是我由于别人不同,我下手准确。这里,是我对本书第一次触动的地方。联系本书,我看到了两层意思:1,是“坏”的子爵对帕梅拉的表白;2,也是关于相遇与伤害的经典诠释。先说第一层:是“坏”的子爵对帕梅拉的表白:“不凡做一下对比,看看善良的子爵对帕梅拉的表白:做半个人的好处是,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谔谔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帕梅拉,如果你同我在一起,你将会忍受众人的缺点,并且学会在疗救众人的伤痛的同时医治自己”本书末尾作者亲自语:邪恶的一半,那么的不幸,令人同情;善良的一半,那么的愧疚,迂腐可笑。这是恰到实处的。邪恶的梅达尔多只会把自己心爱的事物帕梅拉关在屋子里,享受无尽财富,想完全战友,精心设计婚后生活。而代价的是,失去了无尽的自有。为他的经历而不幸,为他的想法而同情,事实上,他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善良的梅达尔多呢,纵使一开始帕梅拉回应了表白,但是并不是全心全意,因而那种总是医治他人,总是无谓的付出,想解救根本不可能的人性的缺点的行为,却是那么迂腐可笑。最终的结果呢?邪恶的一半一开始令人无比讨厌,善良的一半受到村里人的爱戴。而后慢慢发展,人们也逐渐明白,邪恶固然邪恶,但是一味的善良,有了过犹不及的后果,迂腐的行为也是令人讨厌的。帕梅拉选择结婚时,都答应了两个人,事实也证明,两半的子爵,才是真的子爵。站在帕梅拉的角度看我们也可以懂得:接受一个人,就是接受他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接受整体的对方。站在梅达尔多的角度,我们也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以自己的双方面爱上对方的。再说第二层:相遇与伤害的诠释。所谓诠释,就是对事物的本质解释。对于爱,卡尔维诺也有经典的二划分:1,爱情是冲突,是战争;2,爱情是和平,是前世的梦中思念。我之前对于感情,没有清晰的概念。现在算是明了了,也算是读本书的外快。很显然,本书描述的梅达尔多与帕梅拉的爱情,是多属于前者的。邪恶的子爵对于帕梅拉,是不合方式,单纯只从自己的想法构建爱情,事实上,善良的子爵也是,只是强加自己的意念给对方。这,都是冲突的表现。爱是相遇,相遇即有伤害。这里说说伤害。家乡有句俗话:睡觉的蛇不可惹,不吭声的够更担心。意思道理都是一样的,明的好说,暗的更可怕。邪恶的一半这里表现的非常慷慨,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立场:我是干坏事的。所以,这一半的子爵,其实对比看看,也不是那么邪恶的。或许大家都心有不服。反之,看看另一半,那默默无闻的总是一味提供帮助的子爵,会因自己提供了拐杖(以行动不便找来,老人却用来打老婆子的工具)而慢慢的,大家有一开始喜欢他变得后来呆不下去,意欲离开小镇。村里的人看,大家一开始讨论的是邪恶的子爵,在他的统治下生活着,不可谓不痛苦。我们可以看作旧社会的痛苦与艰辛。而后新一半子爵带来了善良,村里人在两个人的影响下生活,我们又可以把后一半好的子爵看作新的时代(带来了脱离痛苦的一些帮助和慰藉)。大家也会对两个半子爵存在的新时代产生厌倦,事实上,是新奇感过后对生活的反思。如此如此,新时代变就时代。各种矛盾都在历史运行的过程中开始显现:这是一个反思的时代,新的希望和新的痛苦同时交织。”尽管如此,时代总还是向好的方向走去,问题在于寻找个人良知与历史进程之间的关系。最后,尽管我们的时代会有未知的欣喜与不易,未来的时代路上“每条路上的过来人都可能回来来访我们。”但是,我希望我们像书中埃泽基耶妻子所言:“我们总是盼着各种好事情”,她说,“但是,即使有人跺着脚来到我们这山上来,也只可能实在战争中的可伶之人,不论心眼好坏,我们天天都应该仗义行事,而且不停的种我们的地才是呀。”所以,做好自己的事情。

敌对的残缺和愚蠢的完整

这是三部曲中最先完成的一部作品,也是主题最为明晰的一个故事:倘若一个人,一个子爵,在战场上被劈成了两半,成了两个行为与品格截然相反的半人,会是什么模样?其中半个简直无恶不作,另外半个仿佛圣人再世,编织成一个略带童话色彩的二元故事。故事的架构也始终紧密围绕着二元对立的叙事展开,年轻的梅达尔多•迪•泰拉尔巴子爵在战场上不幸被敌人的炮火击中,只剩下一半的身体——一条腿、一只胳膊、半个脑袋、不偏不倚从正中被分开的躯干,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在种种恐怖的劣行后,乡亲们高呼只有坏的那一半子爵回来了。接着他强迫木匠打造处死平民的绞刑架,将奶妈赶到麻风病人的村庄里,恐吓胡格诺教徒,最后爱上了农家女子帕梅拉,强迫她要嫁给自己。在所有一系列故事叙述完后,另一个行迹与坏子爵大相径庭的半人也出现在村庄里,直到人们发现原来他是在战场上失踪的另一半子爵。接着这位善人的故事从帕梅拉、胡格诺教徒、奶妈与麻风病人、木匠一路反转,与先前相呼应,既显示了善良可敬的一面,也展现了所谓圣行的迂腐不堪。最终,善人和恶人为了帕梅拉展开决斗,双双削开了对方的旧伤口,于是古怪疯癫的医生将两个半人重新缝合到一起,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子爵。在故事描写上,卡尔维诺既没有缠绕于历史文化的细节,也没有安插艰涩的隐喻或思辨,而是一心一意地打造一个对立与分裂的世界。所有的人物角色、剧情顺序都是为二元化的世界服务的。连卡氏自己也坦承,小说中的人物除了在情节中的作用外没有其他意义,所有不必要的芜杂尽被刨去,因此不可避免地损失了某种的迷人之处(大量细腻而无用的描写往往是一些小说吸引人的一大特质)。但是小说极致化的二元架构弥补了这一缺憾。在书中,几乎所有人物的互动情节都能找到正反两面的呼应,乃至整个叙事线也如同一个回旋一般,线索按序逐一抛出,又按照倒序逐一收笔。卡尔维诺用这种极端工整的方式,把小说打造成一个精巧的工艺品,从而注入了一种结构化的美感。二元论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个十分古老的命题,光与暗、阴与阳、善与恶、物与心,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里都能找到二元对立的世界观。在这种观点里,世界是二元的,脱离其中任何一面后,都意味着可疑、残缺、和不完整的。尽管卡尔维诺在书里对绝对的善与恶都进行了批判和讽刺,但是故事并不打算探讨道德命题,而是瞄准“人”的完整性——即自我的冲突与分裂。卡尔维诺的写作初衷是向现代人的分裂、残缺、自我敌对开战,批判人类“异化”与“压抑”的现代性,然而书中实际呈现的结果却是,分裂的两个半人更具有真实的人性,在后记中他坦言:“邪恶的一半,那么地不幸,令人同情,而善良的一半,那么地愧疚,迂腐可笑。我从两种对立的观念出发,对以分裂作为真正生存方式的双方都给予赞赏,并且痛斥‘愚蠢的完整’。”这并不意味着当代世界分裂性已无可挽救,而是对自我的一种拷问:究竟是什么构成了“我”?一个完整的躯壳,完满的生活,还是人格的多面性。当代生活的弊端在于,我们往往流于某种可笑的表象,以为形式上的完满本身就有具备了力量。给一个英雄人物注入人性弱点,给一个反派角色注入脉脉温情,仿佛就能使之更立体,更像一个人。殊不知往往弄巧成拙,使其沦为一个含混不清的意象。书中恶的子爵有过一段关于分裂和完整的对话:“如果能将一切东西都一劈为二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的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将变成你自己一半的话,孩子我祝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通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自己和世界的一半,但是留下的这一半将是千倍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而善的子爵在另一场合下也有同样一段对白与之呼应:“帕梅拉,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和伤痕之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抱以同情。帕梅拉,如果你同我在一起,你将会忍受众人的缺点,并且学会在疗救众人的伤病的同时医治自己。”基于同样的缘由,我们就能明白为什么哥谭市的小丑能够无往不利,而光明骑士最终会失败。不完整固然是残缺的,但是完整同样可能是缺乏棱角而模模糊糊。一个坚实有力的自我,并不在于完备性本身,而在于一个始终不渝的自我选择和行为准则,一种对善恶价值的坚定立场,一种对自我行为的明确认知。《子爵》里给出了种种反例,如只造得好刑具的善良木匠、如漠视于俗世责任的疯子医生,却没有举出一个正面的例子。小说的结尾在子爵重归完整后戛然而止,因此读者在《子爵》无从找到一个真正完整的人物形象。于是便有了《树上的男爵》。另外两篇评论:《树上的男爵》http://book.douban.com/review/7357969/《不存在的骑士》http://book.douban.com/review/7362644/

分成两半的自己

“有时一个人自认不完整,只是他还年轻。”岁月催人老,同时也让一个人更加完整这种完整体现在所言所为所想愈加符合常理并愈来愈受常人欢喜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很满意可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自己呢如果可以你会愿意成为分成两半的自己个性鲜明,至真至狂么混在人群中当然是最可靠安全的了

《分成两半的子爵》:追求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

《分成两半的子爵》字数大约六万字,篇幅不长,但是我用两个小时才看完。对于每一个字我都是默读的,我觉得这篇小说是可以读。叙述的角度是一个孩子,梅达尔多•迪•泰拉尔巴子爵的外甥,读起来轻松而有真实感。从一个孩子的视角展开这样一个奇幻的故事,确实非常合适。这样的角度,我才得以客观地思考梅达尔多的经历。出场时梅达尔多是年轻的、空白的,只有简单的爱国之情与青年的激情,他完全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是忠诚的马夫库尔齐奥深沉地替他解释看到的一切荒谬与残酷:吉祥的白鹤代替乌鸦成为不详,秃鹫的尸骸与人骨融合……不过梅达尔多单纯的贵族教育还是让他为自己“中尉”的军衔而兴奋自豪他兴致勃勃地冲向战场,甚至愚蠢地从正面攻击敌人的炮台,——他被炮弹正面击中。这个开头似乎是象征了二战时期青年们的精神状态,对战争盲目的狂热,表现了人在战争面前的脆弱,让我想起《流浪人,你若到斯巴……》中的那个年轻人。我能感受到卡尔维诺先生对战争的批判,以及反战的呼声。这个开头是有些荒谬色彩的,是否说明,人往往因为外界而开始陷入精神的分裂呢?可能也象征了战后青年们的精神状态,人们开始分成两派思考。接下来很流畅地,半个梅达尔多回到了泰拉尔巴。他的老父亲,一个住在巨大鸟笼里与鸟儿们生活的老人,阿约尔福首先死了。——这,我理解为父辈思想的消亡。没有过多篇幅写老阿约尔福的死,死因也是朦胧的,或许是自然死亡,或许是无法接受儿子的状态,或许是对那只鸟的过度悲伤……阿约尔福能让我为他多思考一下但是我翻来翻去,没有更多的内容了,但是他的形象却像梅达尔多一样令我难忘。我很想知道他年轻时的故事,为什么他看淡权利,为什么他住在鸟笼里……我将之视为一种对现实的反抗,也有可能是一种忏悔。阿约尔福作为父亲的形象,也是一个先驱的形象。让我想起崔永元先生喜欢看《动物世界》……阿约尔福的死,让我叹息,让我迷惑,让我羡慕,让我祝福——他解脱了吧。梅达尔多接下来充分展示了人性之恶,他似乎想把一切变成像他一样的一半。这种心理,我问自己是否有,答案是肯定的,——是否可以理解为对公平的追求,还是嫉妒呢?反正梅达尔多做了很多封建领主式的暴行,更可怕的是他坚持认为这个是正确而崇高的:“如果能够将一切东西都一劈为二的话,那么人人都可以摆脱他那愚蠢的完整概念的束缚了。我原来是完整的人。那时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都是自然而混乱的,像空气一样简单。我以为什么都已看清,其实只看到皮毛而已。假如你变成你自己的一半的话,孩子,我就愿你如此,你便会了解用整个头脑的普遍智力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你虽然失去了你自己的一半,但是留下来的这一半将是千倍的深刻和珍贵。你也将会愿意一切东西都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变成半个,因为美好、智慧、正义只存在于被破坏之后。”——这段话是很有价值的,我读到的第一时刻便想抄下来,可以说充分表达了“毁灭者”们的理由,甚至可以成为恐怖分子的圭镍,让我联想到刚刚看完《彼得堡的大师》中的涅恰耶夫这类的反政府主义者。——然而始终是他一个人,却没有人反抗,或者只有少部分的人的反抗,我觉得这是封建社会的悲哀。在梅达尔多的统治下,海上飘来的医生表现得玩世不恭,并不治病;木匠彼特洛基奥多只会造刑具;布拉托丰阁的麻风病人们只顾享乐;胡格诺教徒们没有《圣经》,只是耕地;“我”到处玩耍,没有人关心;被梅达尔多爱上的帕梅拉感到惊恐……终于有一天,善的一半子爵回来了。特里劳尼开始治病;彼特洛基奥多为不能制造磨面机而苦恼;麻风病人们被迫停止肆无忌惮的享乐;胡格诺教徒们尊敬……善的梅达尔多也发表了一段话:“帕梅拉,这就是做半个人的好处:理解世界上的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我过去是完整的,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我走在遍地的痛苦中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完整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帕梅拉,不仅我一个人是被撕裂的和残缺不全的,你也是,大家都是。我现在怀有我从前完整时所不曾体验过的仁爱之心: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抱以同情。帕梅拉如果你同我在一起,你将会忍受众人的缺点,并且学会在疗救众人的伤病的同时医治自己。”——这是好人的宣言,却像利剑一样刺中了我的心,因为我经常怀有这样的心态去理解他人。这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但是时间久了,人们也开始讨厌他。这种无边的善良没有底线,为我敲响了警钟。善与恶的对比,此时分外突出鲜明,又开始混淆而统一。应证了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只有暂时做好事的人和暂时做坏事的人。卡尔维诺先生以奇妙的想象将善与恶割裂,充分地表现了人性的复杂。最后两个“自己”因为爱情而发生最后的决斗,并两败俱伤后被合二为一。似乎想说明恶与善必须和谐统一,而且爱情可以促进这个过程;似乎是经历了精神的搏斗后,终于成为理想的存在。卡尔维诺先生,用小说的形式表达,让我感到由衷的欣喜,给我更深的启示。小说的结局是圆满的,我想将之理解为一个童话:“我舅舅梅达尔多就这样复归为一个完整的人,既不好也不坏,善与恶俱备,也就是从表面上看来他与被劈成两半之前并无区别。可是他如今有了两个重新合在一起的半身的各自经历,应当是变得更明智了。他过在幸福的生活,儿女满堂,治理公正。我们大家的生活也变好了。也许我们可望子爵重归完整之后开辟一个奇迹般的幸福时代。但是很明显,仅仅一个完整的子爵不足以使全世界变得完整。同时,彼特洛基奥多不再造绞架而造磨面机。特里劳尼不再收集磷火而治疗麻风病和丹毒。我却相反,置身于这种完整一致的热情之中,却越来越觉得少了点什么,为此二感到悲哀。有时一个人自认不完整,只是他还年轻。”读完的瞬间,我是满足的,但是“我”最后的独白让我感到忧愁:“我留在这里,留在我们这个充满责任和磷火的世界上。”这引起了我的思考:“我”是孤独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完整,对世界有不满。——我觉得“我”也是我,孩子永远是最敏感的人群,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视角,默默地审视这个世界。卡尔维诺先生总结《分成两半的子爵》:追求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在“我”心里播下了种子。我认为《分成两半的子爵》是适合全人类阅读的人生寓言,是童话,是一场美妙的幻想之旅……

和它的主人一样这是一篇温和的作品

作者是一个无比善良的人,他的作品是有意为之,每一个人物,没有段文字都提前在他的头脑中构思好,也就是说作品非常好的把握着作品,而不像有的作品作家已经控制不住,任由它们信马由缰(这样虽然并非不好)。所以评论家说,卡尔维诺的作品“工丽”。这本书里讲了一个分裂的人,一半好,一般恶。邪恶的一半坏事做尽,残忍至极,又让人怜悯;好的一半,真真是菩萨心肠,但是又迂腐可笑。卡尔维诺能够在后记中非常清楚地分析自己的作品,因而评论家们都显得多余了,也再一次证明他是能够完全掌握他的作品的。卡尔维诺在在自述中说他是天秤座(这是一种星座的意识),我对天秤座没有太多的好感, 好人和极品都出在这个星座(并且这个星座的人特别多)。但就卡尔维诺来说,他非常符合天秤座所描述的那种善良和淡泊的气质。他是善良的,因而不故弄玄虚,因而在后记中不吝讲述他创作的思路,以及每个人物的寓意,当然也会讲述他对作品和人物的看法——他能够以真实的面目面对读者,对于读者来说,这样的作者是坦诚的,他可能会受到读者的攻击,但是这种善良和勇气在他精致的作品之上得到了读者的爱。卡尔维诺的作品很轻盈,很唯美。他很清晰地将善恶,美丑等等对立的东西都做了诗化的隐喻——比如子爵好的一半,坏的一半;比如大夫,比如麻风病人,比如胡格诺教徒们……并且稍微有文学基础的人就能明白他到底要隐喻什么,所以他的作品和读者的距离并不远,然而写出他这样的作品并不容易。他的作品中对于场景,人物,历史背景细致的隐喻和幻想都非常精妙,好像一位出色的雕刻家,以某一段时间某一处空间为毛坯,雕刻出精致的作品,所谓“工丽”,我的理解就是如此。所以如果作品和作者是骑士与主人的关系,那么这个骑士是非常驯服而忠诚的,而主人也是正直善良的。

祈求完整与分裂的矛盾

大抵很多人想过,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存在另外一个你,你们有着相同的外貌,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她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不受你此刻的束缚,自由安逸。虽然外人觉得无异,但终究不是你。初读卡尔维诺的书,试图从地图上找到那个国度,试图翻看欧洲历史理解时代背景,再后来,圈绕在长串长串的名字中,只得用TA代替一切出现的人。作为完整人的梅尔达多子爵,有着年轻人的激情与热情,走在荒尸遍野的草地上毫无感觉,对战争带来的残缺充耳不闻,走上战场激情却迷茫,转瞬间,被分割成善恶两半。“恶”回到城堡,气死父亲、赶走奶妈、虐待动物、滥杀无辜,居民深受其害。在恐怖中,“善”登场,他医治“恶”伤害的居民和动物,给穷人送去财物,只是他的善良过于迂腐,身体容易治好,心灵怎会如此轻易康复呢?善恶的标准本就有差异,“善”企图感化麻风病人和胡格诺教信徒,改变他们原本谨遵的规矩,反抗在所难免,对“善”也就不满了吧!“善”不愿屈服于邪恶,“恶”不愿迂腐的行善,一切在争取牧羊女帕梅拉的爱情时解决了,善恶终成一体,不好也不坏。故事到这里结束,一切似乎回到以前,似乎又不是。木匠从精于做绞刑架开始做磨面粉机,大夫不再捕捉磷火,开始治病救人,最后再次和库克船长,重新打起喜欢的“三七牌”,只是他真的会吗,我对此疑惑。卡尔维诺说,“一个人甘心情愿地给自己立一条严格的规矩,并且坚持到底,因为无论对他还是对别人,没有这条规矩他将不是他自己。” 书中,善恶坚持自己的标准互不妥协,生活中的我们何尝不是呢?此刻你所坚守的,也许会阻碍你前进的路,过去你做的事,也许为此刻的你所不耻。此一时,彼一时,跳出自己的圈子,跳出绝对的标准,才能寻找到完整的自己。好先生梅尔达多说:“做半个人的好处就是:理解世界上每个人由于自我不完整而感到的痛苦,理解每一事物由于自身不完全而形成的缺陷。”不经历彻底的分裂,是无法对世界上的一切残缺不全和不足都抱以同情。

绝对的两半与不绝对的善恶

书一开始还挺正常的,说子爵上战场打仗的事,从被分成两半开始就有点魔幻了。寓意还是很好理解的,人是善与恶的结合,善的一半因为太善良了反而被人嫌弃,觉得是假道学。因而又觉得恶的那一半恶的可爱。最后左右两半又合并在一起,成为了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人。这个故事更像是一个寓言。相比它的寓意,我更喜欢对于两个半身人各种生活细节的描写。半身人怎么走路呢?拿一根拐杖,权当另一只腿,左右交替的走路。穿着的斗篷,一般是空空如也,即便是被刺中也不会受伤。这些还挺有趣。总的来说,是一部不会让你留下太深刻印象的小说。

成人童话

在战场上被炮弹分开成两半的子爵,分化成了绝对善和绝对恶,并回到了自己的领地。绝对恶就好像恶作剧般,残酷地破坏着一切;绝对善却变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卫道者,试图改变领地中的一切。最后,两人决斗,负重伤,被重新缝合成一个完整普通的子爵。薄薄的一本书,很快就读完了。基本上谈不出什么感悟,可能对于童话类幻想类的作品本身就难以激起自己的共鸣。是自己读的第一本卡尔维诺的作品,作者的文笔加上译者的功力,读起来很是舒服,尤其是本书开头的描写战争的场景,基本没有正面描写战场的厮杀,只是从子爵赶赴战场的路上的对话,勾勒出一场血腥杀戮的惨烈。

原来二十年前读过

这几天看了卡尔维诺的《分成两半的子爵》,想起很多年以前,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去外婆家过假期,在大舅的书架上我曾经读过这个故事(大舅是工人,自学了大专学历,但却处理不好人际关系,结果一次跳楼差点没命,那是另一个故事)。书架上有好几本世界文学选读,封皮是白绿相间的,字体比较别扭,这个故事被选编到某本书中。在我的记忆中,这个故事让人印象深刻,一个被大炮轰成两半的人还能活下来,并且一半为善,一半为恶,最后还还原为一个人。一个神奇的童话,和那时读的郑渊洁童话一样,在少年心中久久盘旋。二十年来,似乎我经常能想起这个故事。最近我在网上发现这居然是卡尔维诺的作品,这两年我看了他的《看不见的城市》(让我对异域风景产生了一种情思和幻想)、《宇宙奇趣全集》(太厚了而且不如科幻好看),我记忆如此深刻的故事居然出自卡尔维诺之手,这真是穿越时光的一次阅读的旅行。一个人或其他,都是有善的或恶的一面,人如何自己认识自我,或者认识他人?老卡自己说了:“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马克思称之为异化,弗诺伊德称之为压抑,古老的和谐状态丧失了,人们渴望新的完整。”我忘记子爵梅达尔多是如何复原的。现在我又读了一遍,原来是两个半个子爵为了争夺牧羊女的爱情,决斗中双方再次受伤,医生将他们缝合起来。那这是预示也许只有爱情才能圆融复杂不堪的人性吗?这个解释太俗套了。小说的结尾如此仓促,缝合后的子爵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描述。这也许意味着即使爱情让一个人恢复了常态,他也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如老卡般才情横溢的作者都不屑于再写下去。一切戛然而止,一切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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