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农》书评

平庸之作

真实的李克农比书中所写的不知要精彩多少倍。作者只不过将有限的资料草草组织在了一起，难免让人失望。很多地方，不知是写中国革命史还是写李克农。

为一条战线立传

这是一本传记，记录的是一位中国共产党的杰出将领和他传奇却又鲜为人知的一生。这又不仅仅是一本传记。从这本书中章回的标题——“深入龙潭”、“取得信任”、“单枪赴会”等等——来看，更像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小说。说它是小说，它又的的确确在严肃地叙述历史。然而，这本书的目的既不在于褒扬个人，也不是为了吸引眼球或者丰富史料，而是为一条战线立传，或者如序言所说，是“对隐蔽战线历史的宣传”，“揭示党的隐蔽战线历史”。因此，也许这样描述更合适：以小说的形式写传记，在跌宕起伏的剧情中记录历史，以个人的命运为线索，真实地呈现一个伟大事业背后鲜为人知的组成部分。我认为，开诚先生的《李克农——中共隐蔽战线的卓越领导人》就是这么一本书。因为是为一条战线立传，所以这本书的首要特征必须是权威和真实。近些年来，以情报和保密工作为题材的文艺作品不断涌现，其中虽然也有像《潜伏》那样口碑和票房俱佳的作品，但是对隐蔽战线缺乏准确深刻的理解和权威部门的严格审核论证是大多数这类作品的短板，有的甚至粗制滥造，以讹传讹，造成不良影响。因此，国家安全部办公厅组织撰写了这本李克农同志的传记，以尽可能丰富和真实的历史资料、文件档案为支撑，借一位优秀记者严谨而生动的笔触，经过各有关方面的层层审核，全面客观地向读者展现出了中国共产党隐蔽战线的本来面貌。为了保证权威和真实，这本书不像其他人物传记那样把主人公塑造得完美无缺，也不为了其他方面的考虑而刻意掩饰一些情况，而是做到尽可能客观公正地对待历史。比如，书中真实记载了李克农同志在延安主抓审查干部工作期间在思想认识和工作方法上的错误；如实披露了潘汉年案、沙韬案等党史上的冤假错案的内情。对于了解中共隐秘战线，这本书在权威性和真实性方面无疑是目前最佳的选择。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充满戏剧性是隐蔽战线最突出的特点，这一特殊的工作性质也为反映这个领域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巨大的空间。这本书在保证权威和真实的前提下，也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特点，精心布局，巧妙安排，给读者以巨大的吸引力。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中说“立传的通例，开首大抵该是：某，字某，某地人也”。这本书则不同，开篇先用四章的笔墨写了一出惊心动魄的“龙潭斗智”，以李克农为首的“龙潭三杰”仿佛在一曲紧密的将军令中粉墨登场，随着周恩来等共产党的领导人化险为夷，读者的情绪渐渐平稳，作者才从第五章开始将李克农同志的家庭出身、过往经历、侠骨柔情娓娓道来。一张一弛间，读者的心已经被牢牢抓住。读到这里，不由得不为作者的巧妙构思拍案叫绝。在构思上，本书的另外一个精到之处是很好地把李克农将军个人的形象塑造与党的隐蔽战线融合在了一起。实际上，中国共产党的隐蔽战线是在艰苦卓绝的对敌隐蔽斗争中开创和发展起来的。从1927年周恩来在武汉创建中央军委“特务工作处”起，到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再到新中国国家安全系统的建立和完善，李克农同志本人基本上经历并深度参与和领导了整个进程，既有丰富的实践经验，也有系统的理论总结。谈到共产党的隐蔽战线，绕不开李克农。因此，为隐蔽战线立传，也就是为以李克农为代表的隐蔽战线工作者们立传。在此基础上，这本书还在两个方面下了功夫。一方面，在介绍人物时，很少有夸张和猎奇，有的都是历史资料和权威的历史评价，通过独具匠心的堆砌与设计，让一个真实的将军形象站在了我们面前。另一方面，不长的传记篇幅，在作者的笔下，又成为了一部关于中国共产党隐蔽战线的小百科全书，关于安全保卫和情报工作的知识似乎俯拾皆是，却又看不出明显的痕迹。比如，通过对李克农、钱壮飞、胡底等杰出的隐蔽战线工作者在沪期间饮食起居、待人接物的详细描述，与最终成为叛徒的顾顺章的骄傲蛮横、生活腐化、对革命丧失信心作对比，关于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这条战线合格工作者，读者心中已经有了分晓，无需再做过多的解释和说明。又比如，通过记录李克农在面对潘汉年案时的复杂心理，隐蔽战线工作者的现实处境一定会引起读者的深思。权威、真实、构思精巧、引人入胜，发人深省，已经足以证明一本书的成功。然而，这本书的特殊意义或许还在于从一个独特的角度记录了伟大的中国革命。从大革命失败后的白色恐怖，到反围剿、长征、西安事变，到抗日统一战线的建立，再到解放战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斗争的艰辛曲折，反革命势力的顽固和凶残，历历纸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是绘画绣花，恐怕没有人比这些身处敌人心脏、时刻感受对立面的脉搏的人对此的感受更加真实和强烈。缺乏隐蔽战线史的中国革命史是不完整的，也肯定是不深刻的。在这个意义上，这本书值得所有想深入了解中国革命的人一读。人以文传，文以人传。我相信，这本书不仅会让李克农将军的形象更加丰满，也会让这条隐蔽的战线变得更加鲜明。同时，这本为一条战线立传的书也会获得应有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