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出版社:重庆出版集团
出版日期:2007-4
ISBN:9787536685611
作者:李锐,蒋韵
页数:159页

作者简介

“重述神话”由英国坎农格特出版公司发起,全球包括英、美、中、法、德、日、韩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知名出版社参与的全球首个跨国出版合作项目。已加盟的丛书作者包括诺贝尔奖、布克奖获得者及畅销书作家,如大江健三郎、玛格丽特·阿特伍德、齐诺瓦·阿切比、若泽·萨拉马戈、托妮·莫里森、翁贝托·艾柯、苏童等。
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是“重述神话”项目在中国大陆的唯一参与机构。《碧奴》为著名作家苏童重述的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后羿》为著名作家叶兆言重述的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的神话;本书为著名作家李锐重述的白蛇传的传说。与此同时,著名作家阿来也将加盟“重述神话”,重述藏族神话史诗《格萨尔王》。
文学刊物《收获》2007春夏长篇增刊删节刊载。

书籍目录

引言
第一章 粉孩儿
第二章 惊破天
第三章 香柳娘
第四章 回春散
第五章 如梦令
第六章 秋风起
第七章 雷峰错
第八章 落梅花
尾声

编辑推荐

  当迫害依靠了神圣的正义之名,当屠杀演变成大众的狂热,当自私和怯懦成为逃生的木筏,当仇恨和残忍变成照明的火炬的时候,在这人世间生而为人到底为了什么?慈航苦渡,到底能让我们测量出怎样的人性深度?在这古往今来,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善恶抉择的人世间,生而为人是一种幸运,一种罪恶,还是一场无辜?  ★中国当代最有思想深度的小说家李锐的长篇力作!  ★讲述白娘子的前世今生,以颠覆的方式向《白蛇传》致敬!  ★展示人和人间的真相,反思人和人间的残忍。  ★“重述神话”中国军团第三波  小说以三重视角,讲述白娘子的前世今生,是对《白蛇传》的颠覆和重述。人对所有“异类”有着近乎本能的迫害和排斥,生而为人是一种幸运,一种罪恶,还是一场无辜?雷峰塔倒掉的那个时刻,杭州城里只有一个女婴诞生。那就是“我”。多年后因缘际会,“我”竟然读到了雷峰塔地宫里的《法海札记》。千年的传说影影绰绰,洞照了身份认同的巨大困境和人性的惨烈。扑蛇人的笛声,引逗小小的粉孩儿快乐的扭动,白娘子和许宣的隐身被人窥破,在人蛇大战及瘟疫中,白娘子舍身救人,却仍旧遭致以正义之名进行的卑鄙杀戮。她和小青以死博得法海的恻隐,许宣和儿子粉孩儿亡命天涯。粉孩儿孤独地隐忍自己的天性,他和残疾的只能笑脸面对世人的女孩香柳娘,沿着梦魂的指引来到大草滩,刻骨铭心地相爱却仍然不能避免女孩的香消玉殒。粉孩儿高中状元后追踪得知了一切真相,再也不愿做这人世的官,和老父流落江湖。“我”把一棵将死的梅树移植到院中,当“我”被爱情出卖遭遇苦难的时刻,梅花尽红,纷纷洒落,“我”终于认出,它才是我此生的亲人——许宣。  许宣:也即许仙,“言生堂”的老板言亘,碧桃村“回春散”药店的老板,粉孩儿的父亲,白蛇的丈夫。  白蛇:粉孩儿之母,许家娘子,劝阻人不要杀蛇,劝阻蛇不要向人报复,舍自己的灵异之血救众人于瘟疫之中,后被人群当作妖怪逼死,终于修成人身。  青蛇:白蛇的“姐妹”,爱上扮演“范巨卿”的戏子,舍自己之血相救,却被“范巨卿”当作妖怪杀死,变回蛇身。  法海:除妖人,从小被母亲遗弃而恨女人,受师命除妖,却发现人比妖要残忍,被人群逼迫除掉白蛇,白蛇自杀后大彻大悟,流浪江湖,留下一部记录当时情景的《法海手札》。  顺娘:白蛇青蛇在碧桃村的好友,同情蛇而不齿人的行径,白蛇死后为粉孩儿的继母。  “范巨卿”:青蛇的情人,戏子,后转世为2006年的被蛇咬的少年。  粉孩儿:即言士麟,白蛇之子,新科状元,香柳娘的情人,得知母亲白蛇的遭遇后抛弃功名富贵,流落江湖。  香柳娘:粉孩儿的情人,“笑人”,父亲死后被族人逼嫁,自杀身亡。  “我”:雷峰塔倒掉那天出世,曾被人指为白蛇转世,命运也与白蛇类似,看到并讲述《法海手扎》的大学中文系教授。有望获得文学大奖的热门作品,值得翘首以待。  [解读]  小说通过重述白娘子的故事,来展示人和人间的真相,反思人和人间的残忍。“我”和梅树、粉孩儿和香柳娘、白娘子和青儿的故事在三个时代背景下殊途同归,人对“异类”的残忍是大同小异,而真相只在法海手札——这个空门除妖人的日记中才得以显现。小说结尾,为人类作出牺牲并被人类从正统典籍中驱逐的英雄——白蛇在将她的血放出来救活了法海和千千万万自私而愚昧的村民后,被村民们和法海逼得当众自杀,而青蛇更是惨死在自己舍命相救的情郎“范巨卿”的刀下。人类将斩杀异类的罪名栽赃于法海,掩盖了自私与贪婪的本性,并把这一切说成是真理与慈悲的抉择、情与理的冲突,这份高明,尤其令人心惊胆颤。  ——李锐  《人间》通过重述白娘子的故事展示人间的真相与残忍。我、白娘子、青儿的故事,在三个时代背景下殊途同归,人对异类的残忍大同小异,而真相只在法海手札显现。小说结尾,被人类从正统典籍中驱逐的英雄白蛇在将她的血放出来,救活了法海和千千万万自私愚昧的村民后被村民们和法海逼得当众自杀。而青蛇更惨死在自己舍命相救的情郎范巨卿的刀下。  人类将斩杀异类的罪名栽赃于法海,掩盖了自私与贪婪的本性,并把这一切说成是真理与慈悲的抉择、情与理的冲突,这尤其令人心惊胆颤

内容概要

作品主笔李锐,当代作家,1950年生于北京,1974年开始发表小说,迄今已发表各类作品一百五十余万字。
其系列小说《厚土》获第八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第十二届台湾《中国时报》文学奖。另出版有小说集《丢失的长命锁》《红房子》《传说之死》,长篇小说《旧址》《无风之树》《万里无云》《银城故事》等。
其作曾先后被译为瑞典、英、法、日、德、荷兰等多种文字出版。2004年3月,李锐获得法国政府颁发的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

媒体关注与评论

  关于《人间》的问答  1你曾说《太平风物》是将“历史的诗意和现实的困境”拼贴在一起,请问《人间》是可以看作为“神话的诗意和现实的困境” 拼贴在一起?在《太平风物》中,你提到要从文明历史的最深处找到文学的源头活水,请问在《人间》写作中是否有这样的考虑?与苏童和叶兆言相比,你对“重述”和“神话”的理解有何不同?   答:首先我必须声明,《人间》是我和我妻子蒋韵共同创作的,所以对这部作品的所有理解、表达都是我们两个人的。这部长篇的删节稿在今年春夏季《收获》长篇专号上发表时的署名是李锐、蒋韵。在此之前,我们曾在多家海内外媒体的访问,和各种公开场合中声明《人间》是我们夫妻两人的第一次合作。之所以出书时只签署李锐一个人的名字,是因为当初签订合同时是由李锐一个人签的,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想到要一起合作。又因为重述神话是一个国际出版项目,对版权合同要求很严格。所以,这是一个技术性的错误导致的结果。我们只好在序言里讲清楚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合作。我们希望以后有机会纠正这个错误。   前面说了,重述神话是一个国际写作计划,出版社邀请作家参与写作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绝对尊重作家自己的创作自由和独立性。所以,每一位作家对于自己的“重述”都肯定是不一样的,都肯定是完全不同的。至于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大家看看作品就会明白。所以,关于我们和苏童、叶兆言之间对重述神话的理解有何不同,这是一个应当向读者提出的问题。   但有一条我们之间是相同的,就是大家都在重述中国的神话,都在一个共同的国际背景下重述自己理解的神话。这个计划的初衷恐怕也正是希望把世界上不同文化传统的文学作品放在一起,也更是把对传统不同的“重述”放在一起。所以说“要从文明历史的最深处找到文学的源头活水”,是我们答应参与重述神话写作的基本前提和原因。《人间》和《太平风物》在在文体风格上有很大的差异。《人间》没有对“现实困境”的直接描述。小说里惟一可以称作“现实”场景的就是“落梅花”那一节,也是作为“前世今生”故事的一部分,而不是作为“现实困境”来处理的。   2.以前你是描写中国乡村现实的作家,被称为最有思想深度的中国作家,这部作品比较通俗好看,充满戏剧性,这是你创作的一个转型还是为了商业写作要求而做出的妥协?与你自己过去的作品相比,你自己是怎么评价《人间》这本小说的?   答:《人间》无论对我还是蒋韵以前的写作都有很大的不同。我想“思想深度”和“充满戏剧性”之间没有必然的矛盾。古今中外的历史上留下太多既有思想深度又充满戏剧性的经典文学作品。而《人间》是重述《白蛇传》,是把一个流传千百年的古老神话故事作为前提来重述的,也就是说,在我们的重述之前,有一个人人皆知的白蛇传。正如我们的题目《人间》所表明的,这是一个关于人间的神话重述。其实,世界上任何神话的对应物都是人自己,都是人对宇宙秩序、人间社会、自我创造的激情想象。相比较我们两人此前的创作,对《白蛇传》的重述给了我们一个可以完全脱离“现实描述”的机会,应当说,我们反而因此可以直接进入一些更为形而上的对于人性、对于善恶、对于人类终极归宿的探讨和表达。这些表达可以说和商业写作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说书出版了,出版社为了销售的商业操作那是另外一码事。   《人间》的写作给了我们一次向中国的神话传统致敬的机会,也让我们得到很意外的收获,让我们再一次体会到文学近乎于无限的可能性。我们对自己的尝试还是很满意的。   3. “法海手札”似乎是小说中最精彩的亮点,青蛇、白蛇之死似乎是群众所逼而非法海之愿,请问这种既似野史又似虚构的写法,是否有为法海翻案、颠覆正统历史的考虑?   答:《白蛇传》本来就是神话,就不是史实。我们在《人间》的尾声部分,专门对《白蛇传》的发生、流变和不同版本做了一个概述。看了那个你就会明白,白蛇的故事本来就是一个不断被重述、不断被改写的过程,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现在既然是由我们来重述,当然就要有我们的颠覆和重新思考。小说的一个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赢得读者的兴趣和“信任”,就是要造成一个比真实更真实的叙述现场。把言之凿凿和虚幻神奇揉和在一起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和张力。所以,手札的出现成为故事的“真实性”的依据,也成为叙述的推动力。法海从原来的所谓冷酷无情的镇压者,变成一个“以正义之名杀人”的悲剧人物,是我们重述的核心内容之一。法海从除妖人的痴迷到最终“无我”的彻悟,是一场人心和人性的彻悟。那个“人归于人,水归于水”的彻悟甚至让他脱离佛门归于众生,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法海在经历了生死大限,经历了除妖还是救人的善恶抉择之后的无我之境,不是一场被动的自我取消,而是一次大智大勇的精进。   4. 《人间》中有“这人世间真是托付不得真心”的感叹,救人的英雄被当作妖而杀戮,自私愚昧的村民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是否是你对社会现实的一种隐喻,对中国文化和人性的一种反思?是否如你所言,这人间能相信的只有生生不息的传说?   答:《人间》不仅仅“对中国文化和人性的一种反思”。“人间”是一个更为广阔的反思和隐喻。人类历史上被政治、宗教操纵的大众和今天完全被商业化操纵的大众,是一样的,正是被神化的大众造成了无数历史悲剧,想想文革,想想世界大战中的狂热的“爱国”大众,想想几百年殖民历史当中那些无数自以为“进步、文明”的“上帝的选民”们,浩劫之所以能够成为浩劫,就是因为大多数人成为浩劫的参与者、支持者。而且,古今中外反复上演乐此不疲。不然,哪来的浩劫?因此,我们无法对“人性”保有一种天真完美的信任。对此,与其说我们是悲观主义者,不如说我们宁愿是悲观主义者。   5.小说绝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的风格的体现,你和妻子蒋韵的风格完全不同,此次却合作写小说,为什么?故事前半部分节奏较慢,后半部分尤为精彩——尤其是香柳娘之死、人蛇大战、白蛇救人、青蛇之死等段落,是分别由你或蒋韵完成,还是共同完成的?   答:当然是共同完成的。我们都写了大半生,各自的风格早已经形成,这次之所以能合作的原因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因为《白蛇传》是一个我们共同从小就听着它长大的故事。故事前半部分节奏慢吗?如果一上来就疾风暴雨,悬念迭生岂不是成了“商业写作”的套路?这部小说在完成草稿之后,我们曾多次修改。修改增删之多在我们各自的经历中都是罕见的。反复的修改过程,也是我们两人在语言上、风格上不断磨合的一个过程。   6.《白蛇传》多次被拍成电影和电视剧,众多剧本都对《白蛇传》的故事进行了重述,你的重述有何不同?赵雅芝、王祖贤、刘涛等众多演员都扮演过“白娘子”,你认为谁最接近你心中的“白娘子”形象?   答:对不起,你说的这些影视作品我们都没有看过。   7.小说分为三条线索,分别讲述白蛇——即异类在人间的生存故事,颇有前世今生的佛教的轮回色彩,异类在人间如同身处无间地狱,请谈谈你眼中的因缘和因果报应有何不同,它是如何成为你叙述的动力,又是如何成为你写作中指点迷航的灯盏?   答:萨特有一句名言“他人即地狱”,更不要提异类来到他人的“人间”。在我们的重述中如果只重新讲述原来的白蛇故事也不是不可以,那也是重述的一种方式。可是那样一个有始有终停留在平面的故事显然缺乏张力,尤其缺乏“重述”的意义。一个老故事何必要你再来重述。就比如我们现在的故事,如果只有“前生”没有“今世”,这个故事显然就会丧失它的丰富性。在原来的白蛇传故事里,因果报应、因缘际会,既是故事发生的原因和结果,也是那个老故事惩恶扬善、劝人自戒的依据,那是一个封闭的自圆其说的因果报应的故事。在我们的故事里虽然采用了前世今生的因缘,却并没有把它纳入到最终的“报应”,而是以今生的种种偶合、悲剧、无解之谜,来反观前世的悲剧。一个首先预设了结局的因果报应是没有深度可言的自洽的平面叙述。我们不是。我们选取了前世今生的因缘,却打破了“前定”的结果。让今生和前世成为一种对照,成为一种悲剧之中的悲剧,并因此引发出悲剧之外的反省和联想。在这个反省当中,佛教对于人性和宿命极为深邃的思考,成为我们表达人性、思考人生的深厚资源,成为当下叙述的源头活水。法海的灵魂煎熬、善恶抉择,白蛇前世今生的双重悲剧,和她普救一切众生的大慈大悲,等等。在我们的叙述中,人性不再是一个单纯外来的概念和词汇,终极关怀也不再仅仅是一个西方概念的被动复述。所以,我们由衷地感谢《白蛇传》让我们有了一次这样深刻的精神之旅,让我们有了一次这么丰富的叙述经历。为此,我们应当向中国伟大的神话传统致敬。   8.“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似乎是不能见容于人的“异类”的接头暗语,是否在你看来,真心只在“异类”之间才会存在,而在人间却难以生存?人类格外排斥“异类”,甚至是同类,是否说明人类现有的文明,是建立在人类自私的本性和欲望的扩张之上?   答:在我们的小说中,所有的“异类”“人类”,所有的“妖怪”“高僧”统统都是人,统统都是关于人的故事,统统都是关于人性的探讨和书写。有白蛇那样无怨无悔的忘我之爱,那样舍生忘死、普救一切众生的大慈悲,有白蛇和小青那样至死不渝的情义,有法海那样参透天地的彻悟,所以不能简单地说“人类现有的文明,是建立在人类自私的本性和欲望的扩张之上”的。神秘和隐喻本来就是神话最显著的特质之一,“不可言说”也正是神话的魅力所在,贯穿全篇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一个我们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的叙述边界。不仅如此,白蛇亦真亦幻的前世今生,许宣父子和法海命运的多重结局,包括最后那个不可思议的“蛇孩”新闻的出现,等等,这都暗含了无法言说的神秘。 ……

章节摘录

  白娘子之死  神案设在正对着许家大门的空场上。点着香烛,案上摆着一只酒坛,两只大钵碗,坛里是香气馥郁的雄黄酒。还有一把无鞘的短剑,闪着突兀的寒光。  胡爹问法海,“请问法师,时机可到未到?”  法海整整袈裟,捧好他的钵盂,不怒而威,沉声说道,  “我进去,自有道理,尔等不可轻举妄动!”  约莫半里路,法海一个人,走得地动山摇。几千双眼睛,鸦雀无声盯着他看,几千双眼睛在他身上穿出几千几万个黑窟窿,屋里的人,则是在等,知道到了最后的时刻。院门四开大敞,屋门也四开大敞,四开大敞迎接这索命的仇敌。他走得太慢,半里路,比一百里还长,比一生一世还长。忽然他身后传来了海涛般的怒吼:“杀死妖蛇!”“杀死蛇孩儿!”“斩草除根!”为他壮着行色。吼声中法海终于进来了,他站在了他们面前,他等了一生的时刻到了。  “法师,你如愿以偿了,你高兴了吧?”许宣悲声地问他。  法海站了片刻,回身掩上了房门,这一个家常的、日常的举动,让他们意外。怒吼声被挡在了外面,虽说只是薄薄一层门板,却顿时有了私密和隐情。  “这里可有后门?”他哑着嗓子问。  他们,许宣、青儿、顺娘,还有紧紧抱着粉孩儿的娘子,愕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顺娘最先醒过神,忙点头说,“有!有!出了后门就是山林!”  他调整着气息。  “那好,许宣,等一刻,你抱着孩子,从后门走吧,出了门就进山林中去。”他面无表情地说。  此话,如同惊雷,将他们劈懵了。娘子猛然明白了法海在说什么,那是她在人间听到的最有担当的一句话。她抱着她的儿子扑嗵一声跪下,“法师啊,大恩不言谢!”说完,她给他郑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她又转过身,朝许宣和顺娘也重重磕了三个头,“官人哪,白素贞来人世一场,只留下这一条根苗,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管多么艰难,也要和顺娘妹妹一起,好好带大我的孩儿,等来世,我结草衔环,报你们的大恩大德——”  许宣扑上来,抱住她,痛哭失声。他冲着法海哭问,“法师啊,天理何在?我家娘子,舍血救人,反倒惹杀身之祸,为善者,不得善报,为恶者,四处逍遥,法师啊,你行的是什么报应?”  “许宣!”法海厉声喝止住了他,“休要胡言!有取必有舍,这是什么时候?你快快收拾东西带孩子逃命,误了时机,连我也救他不得!”  娘子一手搂住她的儿子粉孩儿,一手搂住她的夫君许宣,她知道这一别就是诀别,娘子说道,  “官人呐,我白素贞,好眼力,千人万人中,看上了你!我好欢喜……我没白来这一回!莫让我心乱,你好好走,等来世,咱们相约,我和青儿还在西湖断桥亭边等你——”  说完,她低下头去,亲粉孩儿的脸,她把那熟睡的粉孩儿,亲得恨不能一口吸进她的魂魄里。那熟睡的孩子被惊扰了,小脸一阵乱晃,睁开眼,看了一眼亲娘,嘬一嘬红如罂粟的小嘴巴,又睡去了。天塌地陷,永世诀别的时分,他睡得很香。他把脸朝娘怀里使劲拱,他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眼看见亲娘。娘子搂紧他,天崩地裂地痛。忽然她把孩子朝顺娘怀里一送,厉声说道,  “顺娘,从今往后,你就是他的亲娘!你快快扶起官人,走!”  青儿此时已哭成一个泪人,青儿喊道“顺娘啊顺娘,你要好好疼粉孩儿啊!”  娘子转过身来,擦干眼泪,对法海说道,  “法师啊,白素贞现在听凭你发落,只是,还求你再发慈悲,网开一面,放过我妹妹,放她回蟠桃园——”  “姐姐呀!”小青蛇尖叫着打断了她的话,“你住口!我小青蛇,来这人世一遭,得遇姐姐,我好快活!生,我只同姐姐一处生,死,也要和姐姐一处死!法师啊,我小青蛇别无所求,只求你一件事,若我和姐姐都死了,求你将我俩,埋在一处!”说完,她一跺脚,“生死由天,要动手就快些,莫要罗唆!”  话音落地,她眼前闪过了那个俊美的、俊秀的小生,闪过了荒村野庙中那欢情的良宵。她心里突然如撕裂般难割难舍。      “范巨卿”挤在人群的最前面,激动、不安,未曾平复的疮疤因为兴奋而发红。人群变得不耐烦和狂燥,神案都快被拥倒了。有人开始捶打自己的胸膛,撕扯自己的头发,大声哭泣,人们都说那是“蛊”在发作。谁也不曾留意,神案上少了一样东西,那柄短剑不见了。  眼尖的人喊起来,“来啦来啦!”  真的是来了。三个人,法师在前,她们在后,袅袅娜娜,穿过那一片空场。夜空被火把照亮的如同白昼,纤毫毕现。她们这一对姐妹在这最后的夜晚,看上去美如天仙。这美貌和从容一下子激怒了人群,“烧死妖精!”“烧死妖蛇!”狂暴的人群喊起来,喊声惊天动地,却没有人敢冲上前。  小青蛇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巡,她看到他了。他大概就是为了让她看到所以站在了最前边。就算有疮疤,他也是这世上最俊美的一个男人!青儿猛然大恸,抱愧万分,她就这样把这孤苦伶仃的人,把这有情有义的范巨卿丢下了!他身边的人,前前后后,都在愤怒地喊叫,他不喊。他一瞬不瞬看着朝他走来的美貌的小女人。她走上去,站在了他对面,她声音颤抖着开了口,她说,  “范巨卿啊,我的哥哥,我的亲人,我好抱歉——”  话未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他从袖中亮出了那把短剑,当胸朝她刺去,她被刺中了,血很慢很慢地,涌出来。她惊愕地、不相信地望着他和他的剑。剑尖上的血,滴落到他的脚面上,这血救过他的命。莫不然他真的是在作戏?可戏台上的范巨卿为了情义以命相许,他杀的是他自己呀!  “妖精啊,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用你的蛇血放蛊害我!“他扔掉了那滴血的剑,号啕大哭。  娘子扑上去,抱住青儿。血流如注。法海高声念了一声佛,厉声说道,“我佛慈悲,舍身饲虎,割肉贸鸽,向不杀生!今我领佛门旨意,来降二蛇。吾师赐我佛门法宝,钵盂与宝塔,嘱我生擒二妖,镇于宝塔之下。尔等不可造孽,伤她性命——”  可是晚了,小青蛇的血,突突地,像山泉一样涌。她的身子,越来越凉,两只清亮惊愕的大眼睛,望着娘子,渐渐涣散。青儿努力笑一笑,青儿说,“姐姐呀――”血从口中涌出。她用最后的气力做了一件事,重新变回一条蛇:一尺盈余,流着血,碧绿、苍翠、干净,楚楚动人。  人群惊呼。  娘子抱着渐渐冷却的青儿,没有哭,没有流泪。她抚摸它碧绿、干净、美丽的小身体,她说,“你原来这么小,这么好看!”她抬起眼睛,对法海说,“你看见了,你看清了,它是这么小!”突然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弹回身,倏地一下,如电光一闪,一口咬住那俊美的、俊朗的小生的脖子,只一口,他就瘫倒在地上了。她满嘴鲜血,冲法海一笑,说道,  “法师啊,我也不枉做一回妖了!”  人群大乱,惊叫,冲撞,抱头鼠窜。她拣起了地上扔着的那柄短剑,那上面,有她亲人的血。她把它握在手中,  “法师,不劳你动手了!”  心空万里,再无半点牵挂,她举起短剑,朝自己的心窝猛地捅去。  鲜血在人间四溅。那血,竟然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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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实我并不能说太多关于这本书的东西,不能准确的评价它,甚至不能把我所想到的很多很多数量庞大的东西在这里讲出来,只记得那天一片混乱的头脑,写不下去一个字,走在路上,公交车上满脑子都是里面的句子,触目惊心。 想了很久之后,今天还要说一些其他关于这本书的东西。 1.这本书是重庆出版社的“重述神话”系列的第三本,前两本是《后羿》和《碧奴》,苏童的《碧奴》我看过了,几乎是刚出的时候就买了,今年暑假才细细看了一遍,看的时候有种吃力的感觉,苏童写的游刃有余,我很喜欢他在这本书里面布置的那种气氛,悲伤中又有一些诡异,心头有一些疑问,却又不问出来。苏童还是很厉害的,这本书展现了他夸张而诡异的想象力,一个没有多少语言和细节的小说被他加了一些极有张力的想像,显得有些华丽的色彩。在家的时候我把这本书推荐给妈妈,她看了一点,说读这种书太需要脑筋了,她懒得想,于是转而又去看那本张晓风奶奶的《从你美丽的流域》。这一点可以看出《碧奴》这本书的晦涩难懂之处。《碧奴》这本书,多多少少,我觉得太过晦涩了一些,没有让人感动的感觉。 至于第一本《后羿》,我没有看,看了一些评价都不是很高。不便评论了。 2.这一本《人间》,从手法上来讲,整本书至少有四条线,许宣和白娘子,粉孩儿(许仕麟)和香柳娘,“我”的叙述,法海的《法海手扎》,除了这四条之外还有小青和范巨卿,所以说严格来讲应该是五条线。 3.从叙述人称来讲,也是极为复杂,一、二、三人称都用到了。文章第一章上来是第一人称,“我”秋白,这个秋白第一人称,是现代女子,出生在1925年雷峰塔倒的那一天,她在以后断断续续出现,第一人称娓娓道来。常常出现的“法海手扎”是用法海的第一人称,以法海的视角描述那些事情,“法海手扎”这一部分也是这本书里极为精彩的,理智冷静甚至有一些冷漠的叙述,仔细去看却又会觉得极有人情味。这本书对法海这个角色的重塑在我看来是很成功的,是完全的颠覆传说中的形象,或者在传说里面法海这个形象是没有丰富的形象的,在传说里法海这个形象只是一个恶人,他为什么要收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做完之后他是什么心情?这些东西传说里从来没有讲过,我们从来都只知道法海是个大大大恶人,却从没想过他为什么要恶。这本书里面法海这个角色甚至更无辜。他背负着收妖人的使命来到这世上,看到乱世中的大恶人,使人民流离失所的皇帝和官员,他这个神通广大的收妖人,他怀抱的两件宝器,甚至都没有丝毫用武之地,而只能看着人民饱受流离之苦而毫无办法,却要去收服那个从来没有危害过人间,甚至散尽自己的灵血救了千万人的白蛇。这一切,他毫无办法。 最后的最后,放走了许宣和他们的孩子,“那好,许宣,等一刻,你抱着孩子,从后门走吧,出了门就进山林中去。”书中写到“娘子猛然明白了法海在说什么,那是她在人间听到的最有担当的一句话。”法海这个形象,法海手扎里面记载的他的所思所想,其实正是作者对待这个传说的看法。 第二人称出现在许仕麟质问许宣他身世的时候,许宣讲给他听的时候,这一段极为动人,可以说是全书最为动人的一段,他称呼白素贞的时候总是说“你娘”,这一称呼让我觉得温暖和舒服,娓娓道来,缓缓叙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称呼使这段文字的节奏慢了下来,本来有些急促的叙述因为这个称呼变得缓慢了下来,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哀伤无奈。总之,第二人称的叙述,许宣的回忆,把这一段回忆表现的极为动人~ 除了秋白的叙述,贯穿全文的法海手扎这两个第一人称的地方;许宣回忆的第二人称的地方,其他都是第三人称叙述。有点遗憾为什么许宣第二人称回忆的地方那么少,要是再多一点,动人的地方就更多了。 4.这本书除了故事主线多,人称叙述复杂之外,时间也是十分复杂,有粉孩儿(许仕麟)的时间轴,有白素贞和许宣的时间轴,秋白年幼时的时间轴,秋白年轻和老年的时间轴。这些时间轴交织在一起,显得很有厚度。我自己非常不喜欢甚至有点反感一下古代一下现代的写法(尤其是穿梭时空之类,没什么好感),刚开始看这本书的时候,看到第一章竟然是公元1925年开始写起,不免有些失望,就是秋白第一人称那段。到结尾,白素贞死后,这个故事讲完了,结尾是“秋白”第一人称主人公写的,秋白作为白素贞的转世。结尾我不太喜欢,觉得现代的气息破坏掉了一些浓厚的古朴神秘而悲伤的气氛,读来读去读到最后终于明白了一些作者的用意——我想,作者之所以要拉一条线到现代来是为了加深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为了把这个谁都知道并不可能真的存在的传说讲成一件真实的,有史可考,有《法海手扎》作为文物的鉴证。作者是怀着对这个故事极大的尊重,努力的要向世人证明她的真实的存在。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便接受罢。但愿——真的如作者想要表达的这样。 5.在李锐的博客上有李锐回答关于《人间》这本书的一些问题,有一个问题大概是“在众多塑造白娘子形象的影视作品里面,如赵雅芝版,刘涛版还有王祖贤版的白娘子,那个比较符合这个形象”,当时李锐的回答是“对不起,你说的这些影视作品我都没有看过。” 这是个挺拽的回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真的。我想若是他没看过芝版的白蛇传的话还是有点遗憾的,且不论故事,芝版的白娘子的形象是符合大多数中国人对白娘子的想像的,美到惊人。而且这个形象和《人间》中白娘子的形象也十分相符,温柔善良,决绝万分。那段盗仙草的,跪在秃鹫面前求他的那段(具体参照上篇日志)真是像极了《新白》里面白素贞跪在王母和那个仙鹤童子面前求赐仙丹和灵芝的时候。这是我要说的一部分,但并不是重点。 电视剧里面的(我指的是台视版的,央视版的没看过)白素贞还是太完美,太强大(当然是相对的),而在这本书中确是极其极其弱小和卑微的,电视剧版里面的白蛇本意是想成仙,被观音指点要去人间报恩才去了人间了却红尘,后来才慢慢不舍。而《人间》中的白蛇却是从一开始便不想成仙不想做妖,一心要做人,为此苦修三千年,在人间只凭着自己一双手刺绣赚钱养活自己和小青,“白娘子的纤纤十指,绣出了串串血泡,只为挣一口饭吃”,她苦苦的要做一个人,轻易绝不动用法力。这是我要说的第二部分,但也不是重点。 电视剧版中的大恶人,看来看去只有法海一个,其他的极少的反面角色在最后好像也都受到感化变好了,所以说人间的大恶人只有法海一个,其他人即便知道白蛇和青蛇的真实身份也都包容或是默认了,觉得她们是顶好的人,因此也不怪白娘子舍不得离开这人间甚至放弃成仙。而《人间》正好和这极其相反,看完《人间》全书,整个人间的“好人”(姑且这么定义吧,好人坏人谁能定义)除去许宣就剩下“顺娘”一个。“有多少人喝了她的血,就有多少人要她的命。”这是法海说的,这也是一句极其无奈的话,对这人间极其失望的一句话。那些打着火把翻山越岭来求娘子的血的人们,娘子划开手腕让血流出来,脸白的像一张纸——最后最后,像一片树叶一样无声无息地倒下—— 那些人喝了她的血,结果却成了杀她的最大的凶手。那些人手握火把狂喊口号的情景——这个情节我不能不想到文革。所以我说,电视剧的白蛇传,只是“白蛇传”这个传说,这个爱情故事的悲剧,小悲剧;而《人间》里写的,却是整个人间的悲剧,对生而为人的思考——生而为人,而没有人性,那还有什么意义呢——而人性又是什么呢——众生皆有佛性,何谓人?何谓妖?所以我说《人间》讲的是生而为人者的悲剧,大悲剧。(上面写到法海的那一段也有这方面的叙述) “法师啊,我也不枉做一回妖了!” ——这便是白蛇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到这里,仅剩心痛二字,再也找不到第三个字。我深深埋着头,这才是大悲剧,“法师啊,我也不枉做一回妖了……”就这样,一心想要做人的白蛇,在这人之为人的人间,她说,我也不枉做一回妖了,人间种种,逼她做了妖。我心痛得无以复加,眼泪就要涌出来,人之为人,人之为人。整整一天一直默默念着这四个字,在图书馆的时候,走在路上的时候,公交车上的时候,上日语课的时候,和随便的一个人聊天的时候,总是吸进一口气,却又不能完全吐出来,心痛,心痛,只剩下这个词,再也没有第三个字。 你最终没能修炼出人心的残忍,在人间,你将备受折磨,没有什么生灵比人更不能容忍异类的。 白蛇女,苦海无边,你要三思啊。 在前面说了苏童写《碧奴》给我的感觉是游刃有余,而《人间》给我的感觉是作者是竭尽全力的,被这传说拖着走,拼命追赶。——这绝对不是贬低,这绝对是最高的赞扬。
  •     看了《人间》,感觉比《碧奴》《后羿》要好,但是不如李碧华的《青蛇》。西湖边上的蛇,吸收日月精华,蛇杰地灵,李锐笔下的蛇阴柔不足,缺少了西湖的风韵。对于当代作家来说,算的上优秀作品了。不知道作家们都咋拉?集体疲软。当代读者的悲哀三本的综合观点:《碧奴》鬼话《后羿》神话《人间》人话
  •     和《人间》是有缘分的。因为苏童的《碧奴》,对一度热门的“重述神话”系列失望得很,于是叶兆言的《后羿》放在书店显眼处,我连翻都没有翻上一页,就昂首而过,熟视无睹。但是,《人间》未出,就已经让我忐忑不安。屡次去问,书店营业员却总拿出高尔基的著作给我。白蛇的故事是从小熟极的;播放《新白娘子传奇》时,正在会为赵雅芝的精研雅致惊艳的年龄;李碧华的《青蛇》至今没有读过,王祖贤和张曼玉的妖艳却铭记在心,一曲《流光飞舞》余音绕梁;大一时参加大学的“求是杯”,第一场的辩题就是“雷锋塔是否应该重建”。或许,与白蛇的故事本就是有缘分的。严格的说,这并不算一部非常成功的小说。四条线索的尝试,反而使得整个故事变得混乱。白蛇与许宣,青蛇与范巨卿,粉孩儿与香柳娘,雷锋塔倒当日出生的秋白的今生记忆,每一条线索都可能成为一个好故事,可是放在一本薄薄的书中,却显得草草了结,言之未尽。好似每一次呐喊却都在冲破喉咙的时候憋住,浑身上下不舒服。但是,对一样事物的喜爱,似乎并不在于它有多么的完美。好像我钟爱的荷兰队,它拿不到冠军,却不会失去我对它的爱。《人间》的美妙,并不在于它的结构或情节。这二者上,它有着太多可以诟病的东西,但它却有这一种直指人心的魔力,使我手不释卷。或者是喜欢李锐的残忍吧。青蛇,死在范巨卿的剑下;白蛇,举剑自尽;法海痛悔而隐,成了黄河边的一个纤夫;许宣独自抚养儿子长大,苦守着他母亲是妖的秘密直至失明……曾经是西湖江南的烟雨缠绵,竟然隐隐带上了塞北黄沙的血泪纠缠……李锐借书中人的口说:“没有什么生灵比人更不能容忍异类的。”就是这样一句一句看似梦呓般的妙句。我第一次把读小说,当作了警句选编。观音对白蛇说:“你最终没能修炼出人心的残忍……”所以,白蛇救人的善举却白费了自己两千九百九十九年的修行。青蛇问:“去那人间,路远不远?”三足鸟不经意地意味深长:“去倒不远,回来可就远了。”这世间事有多少不是如此?青儿随兴地变着铜钱和银两,白素贞却宁愿将纤纤十指绣出血泡也要做活换钱,青儿问:“姐姐呀,哪里变不出银子来?为何要与自己过不去?”白素贞反问:“青儿呀,不做人,你到人间干什么?”白素贞带着一心为人百般隐忍的心,小青则是为一晌贪欢而游戏人间。但无论是坚忍还是天真,却都敌不过人心如铁。法海第一次随师傅入世,慧眼未开,见一张衙内纵凶徒在闹市伤人时,还会愤愤不平,认为此恶人必是妖精。师傅却告诉他:“那不过是个肉身凡胎的小小恶徒而已。”开了慧眼的法海,学会了分辨人与妖,却终于混淆了善与恶,逼死了二蛇。而在白素贞舍血相救时还感恩戴德的碧桃村人在知道二女是妖后,也人人皆曰可杀。恶人可容,善妖必灭。只为贪恋那开花美景的简单之心,却终于不能容于一个不许不作恶的妖异共生共存的人间。历来的白蛇,皆重在讲情。《新白娘子》里的悱恻缠绵,《青蛇》里的孽怨纠葛,都没有办法真正地打动我。我想,我爱的不是《青蛇》的魅惑,也不是《新白娘子》的断肠。爱的,或者便是《人间》的人之残忍和妖之执着。

精彩短评 (总计49条)

  •     真的看的我特别难过,为遗憾,为无奈,为人性。
  •     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
  •     期望较高,失望较大
  •     文字,结构和立意都太浅显了点儿,没有动人的魅力。对愚昧冷漠的乌合之众和地狱般人间的描写倒是入木三分。
  •     太阴柔,太刻意,太浅近。所幸精致、残忍,很中古,交响一般,配得起“人间”二字。白蛇临终咬死“范巨卿”的情节令人拍案。(啊……我好像……剧透了?)
  •     高二某次月考前看的,有一点意思,经不住琢磨。
  •     结构灵活紧凑,句句禅机。
  •     语言清丽,雨天读完,一声叹息。这就是人间,痛并快乐着
  •     又是人的自以为是
  •     故事套故事,线索带线索,很有现代性。有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     还行啦,不如李碧华的《青蛇》好看
  •     众生皆有佛性,何谓人,何谓妖? 没有比人更不容见于异类的。
  •     现实更温柔 却也更残酷
  •     出乎意料的喜欢,虽然距离看过已经已有好几年了···
  •     一字一句,都美得扎实。
  •     我以为我是下错书了。。这跟网文有什么两样啊。。
  •     人间终究不适合这蛇,尽管作者极尽美化这许仙,青蛇那个版本却太过深入我心,还是不喜欢许仙,当然重点不在这
  •     好友推荐。用了半个晚上和半个下午的时间读完新年假期里的最后一本书。“你可知道你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一天不说破,我快活一天,一生不说破,我岂不快活一生?”
  •     比神话更神幻的白蛇传,很好看
  •     1114:人间(文字有意思)
  •     读罢小说,这是一个很无情的故事。白蛇修成人形,却没有修成人心的残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间秉持着这样的观点,对异类赶尽杀绝,即使是曾经救治过他们被奉为善人的白素贞。 这个小说颠覆了许仙懦弱的形象,虽然许仙依旧是弱者,但却一直在抗争。白素贞因为爱对所有不公正的遭遇逆来顺受,喝下雄黄酒出于对许仙的小爱,流尽蛇血救人,出于对人间的大爱。许仙没有辜负她,而人间却深深伤害了她。素贞啊,你什么时候爱自己一次呢?
  •     白蛇啊,学了那么久,还是不会做人
  •     第二遍翻,第一遍的印象已经几乎遗忘了。重述神话中,白蛇故事的演绎版本很多,李锐人间,树下野狐云海仙踪,还有电视剧版的新白蛇和电影版白蛇传说,几乎每一个版本都会围绕着白蛇与许仙的爱情演绎,而在李锐的笔下,白蛇作为异类,作为一个不容于世,矛盾、冲突、格格不入的存在,更多地去展现人间这个现实世界的残忍冷漠和对异己的排斥抵触。施血救人一节的赤裸厮杀简直令人齿寒,对照现实更是让人胆战心急。古老的神话背后却是赤裸裸的现时,结尾惊悚的衔接到文革,犹如厉电刺破。李锐的文笔老辣,写白蛇与法海,写青蛇都是寥寥几笔写尽几人心中波澜。尤其法海,从誓杀尽天下妖魔到被白蛇所救,再到秉承道义杀白蛇而放走法海,一路的历程才是真实的人心。
  •     白蛇成人挺妙
  •     一气呵成,读完赞叹。
  •     多年前看的,永远记得小青给她的爱人捧的那一碗杨枝甘露。
  •     兜兜转转还是悲剧啊
  •     一般般,随意读
  •     白蛇的故事感觉可以写无数本书,然而每一本都是这样情真意切,连夜看完,不免唏嘘。
  •     想要做人。最终却是说法师我也不枉做一回妖了。多线叙事的结构虽精巧别致,但容易跳脱。极喜欢这样的叙述方式。
  •     看完青蛇,突然想起这本书,还是初中看的。真心美_(:зゝ∠)_
  •     “众生皆有佛性,何谓人?何谓妖?”“多少人喝了她的血,就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白娘子洞中三千年未修炼出的人心,却在这残忍而忘恩负义的人间得到了。
  •     小时候看过《新白娘子传奇》,自此所有关于白蛇传的都要看上一看。从百家讲坛的白蛇传奇,到现今手上这一本重述白蛇传。故事还是那个大结构,只是加入了碧桃林的那一段。却是这另加的一段,然我久久不能放下。人类从来都不能容忍异类,不管他们是善良还是邪恶,也不管自己在诸多生灵前就是异类。人类还擅长忘恩负义,在生命垂危之时受到的恩惠,反手之间就能成为对方威胁自己的证据。真是可悲可恨之极!
  •     人性 真让人 难过
  •     比起李碧华的,我喜欢这本,但两者现代部分都不喜。
  •     讲的还不错,期望有更多类似的书出现,让过去的神话传说有更鲜活的形象和更不一样的味道。
  •     有预感可能是重述神话这一系列中写的最好的一部
  •     只想说一句,白素贞从宋话本开始就设定为一个寡妇。
  •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     以为会很混乱 谁知出奇的好看
  •     若深情的结局是一场背叛。何苦为人,不如做妖。
  •     偶尔看到推荐,又是个短篇,翻来看看,传统神话故事的重释,不新颖,却另有一番意境,好读。
  •     她只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     重述神话的话……果然还是《悟空传》比较震撼吧
  •     惊艳
  •     20170309-14,1.8小时,451/分钟。
  •     真美
  •     后记满分
  •     最残忍的莫过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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