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1.批评的拟真P8 批评的拟真喜爱很多的“事实”,可是这些“事实”特别具有规范性,与一般惯例相反,难以置信是来自禁止,亦即危险:分歧变成分裂,分裂变成错误,错误变成罪恶,罪恶成为疾病,疾病变成怪物。2.客观性3.品味P17 旧批评所谓的人,其实是由解剖学中的两部分所构成。第一部分,可称之为外上部:艺术的创造者即头部,高尚的外形,可示于人前面,又可看见者;第二部分是内下部:即性器官(不许名状),本能,“立即的冲动”(impulsions sommaires),“官能的”(organique),“无名的自动性”(les monde obscur des tensions anarchiques)。后者是人的原始性、直接性,前者是演进的,站在统治地位的作者。4.明晰性P21 地理学家巴诺(Baron)说:“巴布亚人的语言很贫乏,每一个部落有自己的语言,但它的词汇不断地在削减,因为凡是有人死去,他们便减去几个词作为守丧的标记。”在这点上我们可能胜过巴布亚人,因为我们虔诚地保存已故作家的语言,同时也拒绝思想界的新词、新义。在此,守丧的特征不是让一些已有的词死去,而是不让新词诞生。5.说示无能P27 论及一本书时,要讲求“客观”、“品味”和“明晰”,这就是批评的拟真,是1965年的情况。这些戒律非始于今日:后二者来自古典时代,前者来自实证主义时代。P29 事实上,文学的特性问题,只能在普遍符号理论之内提出:要维护作品内在的阅读就非了解逻辑、历史和精神分析不可。总之要把作品归还文学,就要走出文学,并向一种人类学的文化求助。P29-30 法雷尔(Démétrios de Phalère)曾这样建议:“有关文学,就说是文学”(au sujet de la littérature, dites qu’elle est de littérature)。这一重言反复不是随便说说的,人们首先佯装相信能谈论文学,可使它成为言语的对象,但这种言语很快就结束了,因为除了说对象就是对象本身外,它对这个对象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事实上批评的拟真能通往沉默本身或其替身,瞎说。P33 直面意义的排挤象征或者反而容许它共存,作品是字面意义的,抑或是象征意义的?或者更如兰波(Rimbaud)所说,“是字面的,同时也是全面的意义”(littérature et dans tous les sens)。↓P40 注释[60] 兰波的母亲不理解《地狱的时刻》(Une Saison en Enfer)他在信中对她说:“我想说我所想说,不但是书面的,而且是全面的。”(《全集》,Pléiade,第656页)。第二部1.批评的危机P46 “无上的创造者与低微的侍从,二者都是必须的,但应该各就各位,等等”,今天作家与评论家处于同样的困难环境中,面对着一个对象:语言。2.语言的多元性P49 作为一种体裁而言,私人日记就有两种不同的研究方法。一种是社会学家纪德(Alain Girard)的方法,一种是作家白隆硕的方法。前者把日记作为一种表达社会、家庭及专业等等多种状况的工具;后者则认为是在不安的状态下拖延命定孤独感的书写方法。所以日记至少有两种涵义,但二者都是合乎情理的,因为它们都是协调的。P50 无论社会是如何考虑或决定,作品会超越社会,靠着某种多少有点偶然性和历史性的意义轮流:因为一个作品的“永恒”并不是由于它把唯一的意义加诸于各种不同的人身上,而是因为它为唯一的人提供了不同的意义。人经历了多元的时间,但永远说着同一的象征性语言。总之,作品提供多元的意义,由人去随意支配。P50-51 就如作品的第一语言在他本身引发出其他的词语,并教他述说第二种语言那样,这就是人们所谓梦想(rêver)。但根据巴希剌的说法,梦想也有它所遵循的道路,作品的第二语言所勾勒出来的就是这样的道路。文学就是名词的探索。普鲁斯特就曾在盖尔芒特(Guermantes)这几个字音中发掘了整个世界。其实,作家都有这个信念,认为符号的存在并非任意性的,而名词来自于事物的自然属性。作家都是站在克拉底鲁(Cratyle)一边,而不赞成赫尔摩根(Hermogène)的意见。但是我们应该是作家怎么写就怎么读(nous devos lire comme on écrit)。因而我们“颂扬”文学(“颂扬”也就是将其精义发扬光大);假如词语只有一个意义,也就是说辞典上的意义,假如第二种语言没有扰乱或解放“语言的确定性”,那就没有文学了。↓克拉底鲁是柏拉图的《克拉底鲁篇》中的一个人物,他主张语言来自事物的本性,另一人物赫尔摩根则主张语言来自约定。3.文学科学化P57-58 我们可以想象,但我们谈论到在文学作品中我们爱好或相信爱好的东西时,牺牲的经常就是作家本人。……我们一般不倾向于相信,至少时至今日,相信作家可以宣称自己作品的意义分辨,而且肯定他本人所说的意义是合法的,所以会使批评家无理的去向已故作家审问有关他的生平、写作动机,以便肯定其作品的涵义。……人们甚至要我们等待作家过世后才去“客观地”处理他的作品,真是奇怪的倒置!只有等到作品变成神话的时候,我们才应该把它作为确切的事实看待。↓P79 注释[15]“神话是一种言语,它似乎没有真正的发出者,但却要保证内容和愿意承担意义,所以令人迷惑。”[L.Sebag,《神话:代码与信息》(Le Mgthe:Code et Message),《现代》(Temps modernes)1965年3月]P59 但信息的不同内容比作者的不同署名更为重要:作品是书写的,它使意义受到一定的限制,这是口头神话所不能理解的。我们面对的是一种书写神话所不能理解的。我们面对的是一种书写神话学,它的对象并不是决定了的作品,也就说附属于一个不变的过程,来源于某一个单独的人(即作者)的,而是通过一种特别的神秘的书写作品,人性(humanité)藉此尝试去表达意义,也就是它的欲求。4.批评P63 一切反省过的都得全部转化,转化有某些规律要遵循,而且永远向着同一方向转化,这就是批评的三大限制。P63 “极度兴奋”的权利至少已从罗泰蒙(Lautréamont)起被文学征服了,批评者只要根据诗意的动机(只要批评稍微声明一下)便完全可以变得“极度兴奋”↓罗泰蒙(1846~1870),法国作家,他批评语言的清明与运用下意识的困扰,使他成了20世纪文学革命的前驱。P70 一如雏初P73 如此我们便有权向批评家要求:不是要你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话,而是要让我们相信你要说这些话的决心。5.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