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氏家

出版社:陕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12
ISBN:9787224086645
作者:李骏虎
页数:216页

作者简介

婆婆兰英俊俏泼辣,偏姻缘倒错,与命运斗气,几番偷情借种,惹出几十年风流闲话;媳妇红芳朴实简单,嫉恶如仇,为了小光景任劳任怨,背负不孕冤屈,忙碌而快乐;大姑子秀娟美丽善良,隐忍包容,守护着一段传奇爱情终生未嫁,安度岁月,几成菩萨。黄土高原之上,尧天舜日之下,南无村这一家三代女人数十年的命运纠葛,展示北中国亘古流传的社会风情画卷……

书籍目录

  第一卷 兰英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二卷 红芳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三卷 秀娟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跋   乡村女性的精神谱系之一种(王春林)

编辑推荐

  第十二届庄重文文学奖得主最新长篇力作,畅销小说《婚姻之痒》作者李骏虎又一部关注乡村女性社会生态的小说。  一个月之前,李骏虎凭借中篇《前面就是麦季》获得“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仅仅一个月后,以此为基础写成的长篇小说《母系氏家》再次收揽了赵树理文学奖长篇小说大奖。李骏虎在接受采访时说:“《母系氏家》是获鲁奖的中篇小说《前面就是麦季》的长篇版;《前面就是麦季》是获赵树理奖的长篇小说《母系氏家》的浓缩和精魂。”  鲁迅文学奖是我国具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奖项。评选的是除长篇小说之外,其他各种文体和门类的优秀作品。而赵树理文学奖则是山西省的最高文学奖,旨在鼓励山西作家的文学创作,推动山西文学事业的繁荣与发展。  《母系氏家》及其前身《前面就是麦季》能在一个月之内连获以上两个大奖,说明了李骏虎深厚的生活积淀和作品蕴含的艺术魅力。评论界认为,作家对乡村生活的深入了解,对乡村女性生存状态和内心世界的准确把握和描摹,展现出了一幅现代乡村生活的画卷。作家的语言功底和驾驭重大题材的能力,也在这部长篇中得到充分的体现。

内容概要

李骏虎,男,1975年10月3日生于山西省洪洞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全委委员,山西文学院首届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毕业。 1995年开始小说创作,小说作品散见各文学期刊,入选多种选刊和年度选本。出版有长篇小说《奋斗期的爱情》、《公司春秋》、《婚姻之痒》、《母系氏家》,中短篇小说集《李骏虎小说选》(上、下卷),评论集《比南方更南》。2002年获第四届山西新世纪文学奖;2009年获第十二届庄重文文学奖。

章节摘录

  《母系世家》:第一章(1)  四月末的一个上午,晶莹的光线中流淌着甜丝丝的槐花香气,在南无村唯一的那条南北大街上,七匹好马拉着大车飞奔,胶皮轮腾起的烟尘笼罩了半个村子的屋和树,缰绳如两条飞舞的银蛇,丈余长的鞭子甩出“啪啪”的枪响。车辕上有红漆写的字,右辕杆上书“日行千里路”,左辕杆写着“夜走八百程”。兰英拉着梅子躲到墙根里,眼望着车把势嘉成腾云驾雾地远了,翻翻眼,嗔怪地说:“看跟坦克有什么两样!”梅子调笑道:“你看那两条缰绳不像耍蛇?鞭子甩得像打枪。”兰英看出她眼底那点意味,心领神会地笑了,眼角看着她说:“汉子家就该这样,会开坦克会耍蛇。”梅子逗她:“你可不敢耍嘉成的‘蛇’,小心他打你一枪美死你!”兰英佯怒,骂她:“把你这个婆娘的嘴撕不烂!”  站在路边的人张着嘴看过了大车,拍着身上的尘星星,调过脸笑着望两个叽叽嘎嘎的新媳妇。兰英就拉上梅子往自家的巷子里急走,心里并不怯,脸上也不羞,怕的是听见人议论自己的男人。梅子不情愿地甩脱兰英,急躁地说:“跑什么哩,有人要吃你?”兰英嗔怒道:“你一个人浪吧!”丢下伴儿跑了,绣花裤子“噌噌”地发出好听的声音,拐过巷子口老支书家的茅房。头顶上,老槐树直吊下千万绿莹莹的小“吊死鬼”,头尾曲在一处,悬在一条条透明的银丝上打转转。  隔着两户人家,自家门口正走出一个挑担桶的人,平地上就像在那沟里走,只露出半截儿身子,把两只桶在地上拖着,是兰英的男人七星。都说,“好汉无好妻,孬汉娶仙女。”月下老人也有打瞌睡的时候,把个方圆多少村子挑不出第二个好模样儿的兰英,偏偏嫁给了比土疙瘩多口气儿的矮子七星。“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嘴里!”说《水浒》的瞎子嘴里这句白话,让南无村的人想起戏台上演的那些风情的古话儿,认定那戏里演的肯定都是过去的真事情。  矮子七星家里成分好,就被村里送去当兵,复员前跟兰英订了婚。矮子个子虽然小,穿上军装还算精神,兰英家是富农成分,能攀上军婚是天大的好事,她爹娘就没太计较女婿的长相,由着媒婆摆布,替女儿把婚事定下了。结婚前,矮子没见过兰英,兰英也没见过矮子。矮子光荣复员后的第三天就敲锣打鼓把喜事办了。两人入了洞房,兰英偷眼从红盖头下打量矮子的脚,看到一双白底黑帮的大脚板,认定是个魁梧的男子汉,羞得坐在炕上不敢动。矮子关键时刻没少聪明,吹了灯爬上炕去才掀盖头,黑灯瞎火把生米做成了熟饭。第二天兰英羞羞答答把公婆的尿盆倒了,又给二老端了碗红糖水喝了,回到自个儿屋里,矮子已经穿戴一新下了床,兰英猛一看,那人个子不及那双脚板子长!做闺女多少年来对如意郎君的憧憬瞬间成了泡影,叫了一声苦:“妈呀,怎么是个武大郎!”心里发急,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悠悠醒转,兰英躺在炕上两眼望着房梁,一门心思要寻死,不吃不喝,只是哭她爹娘瞎了眼。矮子自知配不上她,忍气吞声地伺候着,生怕闹出人命。兰英哭了几天,到底是争气惯了的人,心底透亮,竟然想开了,觉得不能把这如花似玉的身子让“武大郎”糟践了,更不能跟他生出一窝蛤蟆老鼠,这辈子都惹人笑,在人前抬不起这张脸。不吃不喝这些天,兰英脑子没闲着,她反复想过了,既然老天爷对她不公平,爹娘不为她做主,她就得做自己的主:身子是自个儿的,自个儿不能把自个儿的身子糟践了,好肉不能让狗吃了,要让人吃,让像模像样的人吃,让自己甘愿让吃的人吃,那人必得是人里面的尖子,这样自个儿心里才熨帖,才会觉得没有白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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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西日报20100607期 >> 第C1版:黄河文化周刊现实主义的力量及其现实意义——读李骏虎的长篇小说《母系氏家》  李骏虎是我省颇具才情、颇具实力的青年作家,其最近创作出版的长篇小说《母系氏家》再次引起业界有关人士的强烈关注。  这部以中国北方黄土高原为地理背景、以山西南部的风土人情为人文基调的长篇小说,通过对一家两代三位女性不同命运的描述,塑造了具有高度典型性的不同时代的乡村女性形象,浓墨重彩地展示了中国北方半个世纪的乡村风俗画卷。  兰英俊俏泼辣,心气很高,偏偏姻缘倒错,嫁给一个跛子,她不服从命运的安排,两番偷情借种,惹出几十年风流闲话,从媳妇熬成婆婆;儿媳妇红芳性格朴实简单,嫉恶如仇,为了自己的小光景任劳任怨,替丈夫背负着不孕的冤屈,忙碌而快乐;大姑子秀娟美丽善良,隐忍包容,守护着一段朦胧的爱情传奇,终生未嫁,牺牲自己,帮助别人,几乎成为圣女和菩萨。这些人物形象,具有赵树理笔下“中间人物”的精髓、孙犁笔下“人性”的神韵,小说通过她们,写出了乡村女性在历史长河中的生存形态及在这一形态中所蕴含的中国乡村女性的情感、命运、品格、性情,写出了隐含于其中的她们之所以如此的社会的时代的生命自身的深层原因。这是一部标志着李骏虎新的创作阶段的代表性作品,评论界认为,这是李骏虎创作生涯中的一次成功的跨越,也是2009年度中国长篇小说创作不容忽视的重要作品。——编 者  李骏虎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母系氏家》体现了文学作品在今天的真实、现实主义的力量及其重要意义。  小说以婆婆兰英、大姑子秀娟、儿媳妇红芳及荷花、彩霞、金菊等一系列女性形象构成作品的主要的人物形象系列,通过她们,写出了乡村女性在历史长河中的生存形态及在这一形态中所蕴含的中国乡村女性的情感、命运、品格、性情,写出了隐含于其中的她们之所以如此的社会的时代的生命自身的深层原因,这一深层原因潜隐在历史长河的流淌中,从而让我们在今天仍然感同身受,为她们也为我们身边的女性为我们自身唏嘘再三深思不已。小说在进行这样的描写时的最大特点,用鲁迅先生评价《红楼梦》的话来说,就是“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  譬如兰英。两次偷情借种,或纯然是利用,或不禁动情于中,但于这其中,你又不能不同情于她这一对其嫁于“武大郎”式人物之不公命运的扭曲、变态的反抗。她在近一生的生活中,因为其旺盛的生命欲望的不能正常实现、充沛的生命能量的不能正常释放、强劲的生命力量的不能得到正常的对象化体现与肯定,从而将其任意挥霍,更多地化为不能为人理喻的大大小小的攻击性言行,使在她身边的人备受伤害,而且越是与她相近的人,受的伤害越深。用与她相守一生的丈夫矮子七星的话说就是“你妈就不是个人”。但在这其中,一个如花似玉身健体美心灵手巧的女性的不幸一生,又怎能不让我们对之感慨万端呢?只要造成这一悲剧的社会缺陷还存在,只要造成这一悲剧的生命迷失还存在,这样的不幸就会延续不绝:红芳不是面对着在城里给男人搓澡实际上是变相卖淫的彩霞对自己际遇的讲述,一想到婆婆的一生,终于无言以对么?而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中,当我们看到、听到那无以数计的以伤害他人来体现自己存在价值的言行时,我们的眼前是否也会闪过兰英的影子呢?  譬如秀娟。这是一个容易让人想到乡村美好女性的“地母”式的人物:忍辱负重,与世无争,善济他人,慈悲为怀。终生未嫁,显示着她对尘缘的绝念,宁愿忍受被人强奸的恶名,也不戳穿盗取她钱财的恶人的真相,显示着她看透尘世居高临下的以善化恶以德报冤的情怀。但是,当人世间的苦难、灾祸、折磨给人的伤害,最终给人带来的是放弃人的生命欲望、放弃人生的世俗情缘时,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背离最为基本的人文精神的对人的更为根本性的精神性损伤呢?谁又能说在被作为脱离尘世的精神偶像这一点上,美好的“地母”式的秀娟与邪恶的“教母”式的荷花不具备同一性呢?  譬如红芳。这是一个心、身都比较健康的乡村女性。她对生活没有太多的要求,每天只是为着自己的小家庭忙忙碌碌;她对他人也没有太多的希冀,少心没肺的,不计较言语之间的冲突,也不太记恨别人。因此,她更多地生活在一种简单的快乐之中。但作者对此也没有给以美化与诗化,反而在与兰英、秀娟的对比中,觉得她少了点人生的追求与人性的深度。  与女性主人公异曲同工的是作品中男性主人公的塑造。  那位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戴着“绿帽子”的似乎猥琐、平庸、委曲求全的矮子七星,却在自己的老婆被人欺侮的危急时刻,却在自己老婆的情人、被视为最具男子气概的“土匪”长盛“一点男人样都没有”的危急时刻,平地吼雷,作为男人护佑了自己的女人。相较之下,青壮年时期的长盛及老年的长盛,在对传统乡村男人及传统文化中对男人的自我价值定位的概括方面,更具普泛性与典型性。青壮年时期的长盛,被公认为具有男性气概,这就是他的孔武有力的男性体征与“匪气”的男性气质。长盛是以此为自豪的,大家对他也是这样评判的,作为女性的兰英对之也是以期待中的男性来倾慕爱恋的。但是,在兰英最需要男性保护的危急时刻,作为男性化身的长盛与最不具备男性特性的矮子七星,其表现却恰恰相反。小说作者正是以此对比,质疑、消解了我们传统观念中的男性期待。但是,作者又并不因此而简单地否定了在日常生活形态下矮子七星、长盛所表现出的男性性征指向,这只要看看小说中对二人诸多的情节、场面、细节的描写及兰英眼中的长盛形象即可了然,而这些描写,又绝不是为了衬托前述二人在兰英危急时刻的对比而设置的。由此,在这两方面的张力之中,男性之复杂性可见一斑。小说中所描写的老年的长盛,变得慈祥、宽和了,且兰英又与之重归于好,这是否意味着男性与女性对中青年时代长盛所体现的一切,既认可而又包容了呢?我们又该怎样面对这种认可与包容呢?  上述建立在这扎实厚重“真实”基础上的人物形象的意义的丰富性,又是通过诸多的富有张力的生动真实的细节而给以体现的。这些细节可以说是流淌在整部小说的字里行间。限于篇幅,我在这里仅仅举一个例子:小说在写到彩霞向红芳介绍自己在城里给男性搓澡及变相卖淫生涯时,作者始终是用“微笑”“安静”“静静地笑着”“笑着说”“悠悠地说”“光笑不说话”这样的字眼来体现彩霞的神态,只是在写到红芳问彩霞男人要对她非礼怎么办时,作者写道:“彩霞冷笑着说,‘正好问他多要钱’。”一个“冷笑”,在与前面诸多对彩霞的描写所构成的张力中,使这一细节具有了丰富的耐人寻味的含意。  这样的一种“如实描写,并无讳饰”的“真实”及“细节的真实”,正是西方十九世纪现实主义的最为主要的特征。中国的传统文学,受中国天人合一物我合一之“一个世界”的影响,一向是“意象造型观”,少“如实”,多“讳饰”,直到《红楼梦》才如鲁迅所说 “传统的写法都打破了”,从而合乎逻辑地借西方文学之力,开创了五四时代及这之后的新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这一传统,几经流变,在新时期又经过上世纪80年代现代主义文学的洗礼,与上世纪90年代之后新的经济形态“同构”而得以弘扬,终于在今天渐成大势,需要我们给以特殊的重视与研究,而李骏虎的《母系氏家》就是这一“大势”中的“弄潮儿”。尤为可喜的是,我们在李骏虎的身上,看到了这一代青年作家,继承新文学传统,汲取中西新知之后的成熟。不是么,在他笔下的男女主人公中,我是分明感受到了“如实描写,并无讳饰”的骨血,感受到了赵树理笔下“中间人物”的精髓,感受到了孙犁笔下“人性”的神韵,只是这一话题未免过于学术化了,我还是在学术文章中进一步去作论说吧。傅书华
  •     乡村生活的艺术呈现——评李骏虎长篇小说《母系氏家》宁志荣《母系氏家》,我是一口气读完的,小说里所塑造的乡村人物,所展现的乡村生活的场景,深深地打动了我。这部小说展现了将近半个世纪的乡村历史,塑造了以兰英、红芳、秀娟为代表的农村妇女形象,同时围绕她们的人生的起伏,精心塑造了矮子七星、土匪长盛和福元等生动饱满的乡村众生相。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部小说无论就题材还是艺术性来说,是近年来长篇小说的重要收获,在艺术上具有重要的价值。小说所反映的农村女性的命运具有代表性,又带有特定时代的痕迹。在我们为她们的遭遇和命运所感慨的同时,又不能不对社会进行反思。兰英本来是个心性极高比较优秀的农村女子,但是,由于出身不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糊里糊涂的嫁给了出身好又当过兵的复员军人矮子七星。兰英的塑造是成功的,也是具有典型的农村妇女特征。她的言谈举止,她的对于生活的美好期待,尤其是她的极强的心性,都未免使她的生活蒙上一层令人叹喟的悲剧色彩。以前写作多以城市生活为背景的作者,对于农村题材的小说也是如此的驾轻就熟,我想这是源于其农村生活的环境。作者土生土长在农村,从农村一步一步奋斗到城市,在对于城市的耳濡目染多年之后,华丽的回眸,就成就了这部小说。在小说里看到,兰英的生活态度,和邻里相处时候的要强和显摆,尤其是对于儿媳红芳的处处刻薄刁钻,指桑骂槐的说话和举止,都深化了这个曾经对于生活怀有美好期待的农村女子承受了不公和打击后的心态和本性。作者简直把这种人物写活了,在我们农村生活的周围,哪个村子没有这样的人物,好像就生活在我们身边。而实际上生活是多么无奈啊,每个人归根结底都要认命。不管是大人物还是生活在农村的人们。最后,由于儿子福元的原因,只好抱养了一个孙子。年轻时的争强好斗,经过岁月的磨砺后,只能接受现实,并在新的生活底线上享受那种人生的乐趣。与母亲比较,秀娟则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农村女子,幼时兰英外遇时对于秀娟的刺激,与知青程和平那种说不上的所谓爱情,几乎没有开始,就由于程和平不慎惹上命案被判刑而结束。她的思念、她所受的伤害以及对于婚姻的恐惧,使得她性格倔强固执,从此拒绝了婚姻。兰英的压制,村里人们的闲言碎语,时时向她袭来,让她的心灵更加受到了伤害。然而,这个不幸而脆弱的女子,又是多么善良啊。时时处处替别人考虑着想,即使两个无良青年给她的财产和名誉造成损害,她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的该干啥就干啥,毫无仇恨报复之念,这样的人生观,这样的厚道和大度,和她的母亲兰英形成了鲜明的对照,甚至是反叛。在价值取向上,我是更倾向或者是喜欢红芳这样的农村女子。可以说她是农村女子勤劳善良任劳任怨活泼大方的榜样。为了致富,她可以跟上男人福元去跑车,累死累活,乐在其中。她自己主动去和村里的女子去做买卖贩卖苹果,起早贪黑,不辞劳苦,一心只为了过上好光景。对待福元的姐姐秀娟,她理解尊重,相处的很好,对于福元的母亲父亲她孝敬尊重。与其说她对于福元母亲的挖苦刻薄冷嘲热讽,傻里傻气,听不出弦外之音,无心无肺,不挂在心上,不如说是她的善良,她的修养,使她懂得尊敬和礼让长辈。福元从小就在兰英的骂声中长大,对于兰英又是孝顺和听话。当红芳在忍无可忍和兰英顶撞时,福元在兰英的挑唆下向妻子红芳动武,甚至兰英也一起和儿子打儿媳。此时的红芳是多么的隐忍和大度啊。她从不记仇,纠纷之后还是像以前一样操持着这个家庭。如果给了一般的农村媳妇早不知道闹翻天了,不兴师动众打打骂骂绝不会罢休。我甚至为红芳的软弱而愤怒。然而,当欺侮了秀娟的强的妈玉翠背后说秀娟的坏话时,红芳奋不顾身扑上去就在玉翠脸上抓了一把,抓得满脸是血。此时的红芳又是多么要强和护家啊。谁要是娶上红芳这样的媳妇真是一辈子的福气。她思想先进,脑子聪明,又想办幼儿园,又时时和丈夫一样的为家里操心,又坚守着道德的标准。红芳正是农村优秀女性的代表。至于在这部小说里塑造的几个男性人物,也是惟妙惟肖的。土匪长盛实际上不是个土匪,十五六岁时当过土匪没有几天,就回到了乡村。他是农村里那种比较能干又能说会道的本事人。他长相高大魁梧,讨女人喜欢,又爱拈花惹草,在村里有好几个相好。兰英就是为了有个像样的儿子才和他好上的。他属于风流却没有担当的那种男人,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矮子七星娶了兰英之后,由于长得个子低,受尽了兰英的气。兰英与长盛相好,他也默默容忍了。他活得屈辱、卑贱、软弱,另一方面,又是活得高大、坦荡、大度,他一辈子容纳了多少生活的不公和屈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都原谅了,宽恕了。对于儿子、女儿、媳妇,以至于给他带来屈辱的老婆兰英,还是那么始终如一的关爱,这样的德行、这样的心态,是多么不容易呢。福元是红芳的男人,他对于母亲屈从,性格中既有软弱的一面,如事事听从于母亲;又有厉害的一面,如对于媳妇厉害,对于敢于欺负他的村里人也厉害。他身上集中了农村里普通的青年人的性格特征,听父母的话,对于老婆狠,又能撑住门面,保障家里不受外人欺负。李骏虎的小说,塑造了一系列农村妇女的形象,可以看做是为当代农村妇女形象立传。在以兰英为代表的农村妇女周围,还塑造了金菊、荷花、彩霞、巧香等妇女人物。她们的生活环境、时代特征,以及她们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无不呈现了农村妇女的特点。这一系列人物,由于生活背景、文化背景、时代背景,加上个体生命的固有形态,使她们的人生出现了丰富多彩的情景。这些人啊,远离城市,远离富裕,被置于生活的底层,就那么活着,为生存奔忙,为衣食忧愁,为闲言碎语而不安,她们的生活体现了中国农村妇女生活的基本诉求,反映了多少年来农村妇女的生活形态。正如小说里秀娟的所思所想,“这些人在自己的眼前和演电影一样来来去去说说笑笑,使她很容易就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而如果没有这些人,光自己一个人活在世上,要多恓惶有多恓惶”。生活是这样的无序,又是这样的无奈,跌跌撞撞中,人生就由少年而青年,而进入了岁月的漫漫回忆中。说实话,李骏虎的小说是我读过的农村题材小说里最吸引人的小说。他使小说回到了小说,体现出了小说叙事艺术和人物塑造的文本价值,更好的体现了小说作为小说的艺术感染力。近年来读农场题材的小说不多,只关注一些名家的农村题材小说,但是读了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甚至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反胃。在他们眼里的农村,就是由半神经半傻的人所谓的扭曲的记忆和观察,而且,情节松散,不成体例,我不由感到了失语。有些作家已经不会叙事了。李骏虎的小说,对于人物形象的生动的构造,对于情节结构的艺术的安排展现,尤其是叙述时语言的形象生动,所营造的美感,是值得关注和研究的。也是少有人可以比肩的。从李骏虎的农村题材小说里,我们感到了一种人性的美,感到了艺术的美,感到了农村场景的感染力。2010-4-25
  •     成功的跨越——由《母系氏家》谈李骏虎小说创作的转型杨占平2009年对于李骏虎来说,是值得记忆的年份。这一年,他如愿获得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全国青年作家最高奖“庄重文文学奖”。这是山西文坛青年作家继1988年张石山,1993年李锐、张平、吕新4位作家之后,16年以来再次获得此项文学大奖。李骏虎能够获得这个奖项,凭借的是他无可争辩的创作实绩和他在全国青年作家中的影响力,正如该奖项评委会在评语中所说的:“李骏虎开始文学创作已有十几年,他的创作势头一路走高,尽显其写作才华,面世的各种体裁的作品达200多万字,出版有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及评论随笔集多部。为了获取创作素材,扩大知识面和生活积累,李骏虎到县里挂职,获得了非常丰富的素材,为他的写作打下了坚实基础。李骏虎用小说的方式为同龄人画像。他对同龄人的生存态度、思维方式、情感特点体验得特别深刻。他努力表现一代人独特的生活感受和情感轨迹。他能从司空见惯的普通生活中,发现人生的内涵,悟出生活的本质。他的小说中充满许多闪烁着智慧的细节,许多出人意料的故事结局。”李骏虎的创作实绩和影响主要体现在:出版有长篇小说《奋斗期的爱情》、《公司春秋》、《婚姻之痒》,中短篇小说集《李骏虎小说选》(上下卷),评论随笔集《比南方更南》,还有大量散见于全国重要文学期刊上的小说、散文、评论等等,在创作实力雄厚的山西文坛打下一片天地,获得过第四届“山西新世纪文学奖”。同时,李骏虎在全国文学界也已经崭露头角,不少有影响的文学刊物和出版社跟他约稿。在网上,李骏虎作品的点击率也相当高,比如,长篇小说《婚姻之痒》没有正式出版之前还在网上连载时,“一直跟读的读者数十万”。(《婚姻之痒•后记》)获奖之后的李骏虎,并没有沾沾自喜,更没有在创作上怠慢起来,而是把获奖作为动力,激发起新一轮写作热情,发表了中篇小说《五福临门》等,特别是把此前写出初稿的长篇小说《母系氏家》,作了全面、详细的修改和补充,使作品的思想价值和艺术品格得到了明显的提升,让我们看到了一部全新的《母系氏家》、一部值得咀嚼玩味的长篇小说、一部标志着李骏虎新的创作阶段的代表性作品,可以说,这是李骏虎创作生涯中的一次成功的跨越。我之所以把《母系氏家》定性为李骏虎的跨越之作,是缘于此前他的主要作品,包括长篇小说《奋斗期的爱情》、《公司春秋》、《婚姻之痒》,和中短篇小说集《李骏虎小说选》里所收的中短篇小说,在题材选择和主题方向上,他都是在用小说的方式为同龄人画像。应当说,从这些作品中能够看出,李骏虎确实对同龄人的生存态度、思维方式、情感特点体验的特别深刻,因为他与同龄人都是“文革”之后出生的一代人,也即现在人们通常说的“七O后”,他们没有沉重的历史重负,没有坎坷的人生体验。然而,他们却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感受和情感轨迹;或许他们的人生态度让老一辈人难以接受,却更适应社会的发展。《奋斗期的爱情》,是一部耐读、耐看、耐人寻味的作品。可以说,李骏虎是以自己的人生体验为基础,构思这部小说的,从主人公李乐身上,我能够感受到他的许多影子。如果说写作《奋斗期的爱情》时期的李骏虎还是走在城市边缘上,那么,短篇小说《把游戏进行到底》、《流氓兔》、《解决》等,则表明他已经完全融入了城市主流社会。像《把游戏进行到底》中的李乐,已经与《奋斗期的爱情》中的李乐有了本质上的不同。此时的李乐是一位典型的城市青年一族,不再为生存奋斗,不再把爱情看得多么神圣,他是有妇之夫,却与有夫之妇齐丽来往密切;他们都没有离婚的打算,追求的是一种情感游戏或精神寄托。应当说,像李乐这样的城市青年,非常普遍,是一种世纪之初的人生态度。我能感觉到,李骏虎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展示这些城市青年的人生态度时,在一种非常客观、非常自然的叙述中,包含着许多文化的、哲理的、伦理的内质,留给读者很大的思考空间。长篇小说《公司春秋》的写作构思,李骏虎仍然是以同龄人的人生体验为基础,从主人公邵儿身上,读者能够明显感受到七十年代出生人的特征。到了《婚姻之痒》的问世,标志着李骏虎的小说创作进入了成熟期。从题材上看,继续是在为同龄人画像。作品中的主角马小波、庄丽以及他们周围的人物,都是李骏虎的同龄人,这些同龄人随着李骏虎的成熟而成熟。正是因为对同龄人的思维特点、生活方式、处事原则等等的极其熟稔,所以,李骏虎在叙述故事情节时,显得是那样游刃有余,他已经能够把自己对社会、对生活、对人物的独特理解,艺术化地表现到作品中,让读者的情绪随着他的叙述而完全进入他所设置的故事中。为同龄人画像的写作,对于李骏虎而言,或许还可以继续写下去,“七O后”已经成为当今社会的重要支撑力量,无论在政界、军界、商界还是学术界、文化界,越来越多的“七O后”发挥着主力军作用,不断创造着令人称道的业绩;他们的经历同样在创造着丰富的故事,广阔的写作题材,靠着李骏虎的敏锐观察力和理解力,自然是能够有写不完的小说的。然而,李骏虎不是一个默守陈规的写手,他要做不断开拓创新的作家。他感觉到继续写同龄人很难避免重复过去的尴尬,表现的人生世界比较狭窄一些,展示艺术探索的天地不够大。因此,他在寻求突破自己、跨越过去的路子。幸运的是,他获得了下到一个县里挂职体验生活的机会。李骏虎学习赵树理、马烽等老作家当年挂职生活的经验,不做走马观花的旁观者,而是实心实意地融入到当地干部和群众中,担负上县里好几条重要战线的领导者与决策人,工作量很大,责任也很重,他暂时放下写作,全身心地投入到具体而繁重的工作中,他想轻松都没有可能。三年下来,李骏虎虽然写作数量少了许多,却获取到无尽的创作素材,社会知识面和生活积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创作上突破自己、跨越过去就成了必然。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挂职岁月对于我来说非常珍贵,可以说它改变了我的人生观念。那段经历是美好而又刻骨铭心的,我经历过热火朝天的建设,也目睹了苍凉的落幕。挂职对于我对于社会和人心的认知是深刻的,对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对人间冷暖的体验是切肤的;同时,我对现实也产生了很多的思考。”之后,省作协又送李骏虎到鲁迅文学院学习了近半年,这让他从理论上吸取到丰富营养,文学观念和理论素养有了很大提高。他自己的感受是:“我一直觉得当下的小说创作过于快餐化和功利化,作家的创作丧失了对艺术品格的追求,更多的是复述现实、制造故事。其实小说应该警惕故事,对于小说来说故事不过是一个‘核’,而小说的力量更多的来自于细节。我觉得作家应该重拾重视人物的老传统,学习雨果、哈代这些大师在人物塑造上不偷懒、不讨巧的‘笨’办法、‘笨’精神,敢于直面人的精神世界,并甘于用最笨、最费劲的方法去展示他精神世界的全部和与之相关联的外部世界。好的小说作品,往往通过一个人的眼睛和心灵去看世界,通过对一个人生命轨迹的表现,去展现整个人类的命运,比如说《悲惨世界》、《德伯家的苔丝》等。从中国小说的源头来说,重传奇、轻命运,重人物、轻人性;后来我们学习了西方经典,会写命运了,也会写人性了,但是,我们还是没太学会写人,写人的精神世界。在世界文学大交流的今天,我们要学会在保持中国气派的前提下,加强作品对人的精神世界的探索。”(引自李骏虎《答〈山西日报〉记者问》)经过挂职生活的磨砺和理论素养的提高,加上已经跨过了而立之年,李骏虎的生活习惯和处事能力逐渐老练,小说创作自然走向了驾轻就熟境界。在这种状态下,他开始了《母系氏家》的写作。可以说,李骏虎把他挂职生活的感受和新的文学观念,都体现在《母系氏家》之中了。《母系氏家》的笔触完全从为同龄人画像和表达对城市生活个人体验上跳了出来,转到了探究中国乡村女性内心世界和描摹乡村风俗画卷上。作品中倾力描写的兰英、红芳、秀娟二代三个乡村女性的生活方式与态度,真实地折射出现代中国社会里乡村女性的命运遭际。她们既不是有远大理想和追求的令人尊敬的模范人物,也不是卑鄙无耻令人反感的落后角色,她们就是现实生活中具有普遍性的活生生的人,她们的生存环境和时代特征决定了她们的所作所为只能是那样而不是别样。她们的个性非常鲜明,比如兰英的善于心计,红芳的憨厚直率,秀娟的固执内向,展示得淋漓尽致。同时,通过这几个女性生动形象的话语、行为、心态,呈现出一幅幅清明上河图般的乡村风俗画景象。他们生活得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富裕的,也不是多么愚昧的、贫穷的,跟大多数中国的乡村一样过着轮回日月的日子;然而,他们有自己的快乐与幸福,当然也有自己的痛苦与麻烦,可他们都能够从容地应对,能够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其中包含着丰富的人生哲理和文学内涵。《母系氏家》在艺术上最突出的表现是李骏虎叙述方式的成功。这种成功是一种有独特个性、有创新意义,将叙述与结构、与细节融为一体的成功。可以说,整个故事的叙述节奏做到了几乎无懈可击的程度,无论是对现实状态的描述,还是对以往事情的追叙,或者是对主要人物和次要人物心理活动的刻画,都是那样地自然顺畅,该详写之处决不偷工减料,比如写到兰英与公社秘书偷情时,两人的渴望却又紧张的心理,是那样真切,那样细腻,将两人的性格特征展示得一览无余;该简略之处决不冗长繁琐,比如有一些年代过渡期,就用几句话带过,让读者感觉到时代已经前进了就够了,不去做过多的交代。可以说,故事整体的力量,细节描写的魅力,语言丰富的张力,思想内涵的冲击力,等等,都得到了充分发挥,让读者不能不有一种阅读时的愉悦享受;同时,也引发读者对女性情感、乡村社会等问题的多方位思考。有人说,李骏虎有写小说的天赋,从他的作品中自然能够读出这一点;不过,我感觉,这并不是李骏虎小说写作取得成绩的根本原因,因为,如果没有一点天赋,他根本就写不出小说来。我强调的是,李骏虎的勤奋与悟性,才是成就他创作成功的核心。从一些关于他的访谈文章中就可以看到,他阅读过许许多多能够找到的文学作品,包括《红楼梦》等经典文学名著,昆德拉、博尔赫斯、杰克•伦敦、马尔克斯、哈代、福克纳等外国名家名作,王小波等国内当今影响很大名家的作品。看得出,这些作家作品的思想深刻性和艺术独特性,已经渗透到了李骏虎的整个创作过程,他在回答《山西日报》记者问题时就坦言,自己写作《母系氏家》时,就是要“学习哈代小说里人心与自然浑然一体,用自然风景烘托人心,又用人心去考量风景的笔力,并借鉴中国古典小说刻画人物的简约传神之美。”事实上,李骏虎在成名前,也曾经尝过许多退稿的味道,但他却能够坚持不懈地写下去,这些都是他的勤奋。而他的悟性,则表现在能从司空见惯的普通生活中,发现人生的内涵,悟出生活的本质。像《母系氏家》小说中的许多闪烁着智慧的细节,许多出人意料的故事结局,许多质朴却内涵丰富的语言,没有他的独特悟性,是写不出来的。从李骏虎小说创作成功跨越的事实,来看待当今国内小说创作状态,我以为,作家能够写出让普通人拿起来就放不下并且不低俗的小说不容易,能够写出让读者和评论家都看好的小说尤其难。不过,难并不是不可能,这要作家拿出真才实学的本事来,故弄玄虚或者功力不够是要露怯的。李骏虎“真才实学的本事”,其实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我在前面所说的:生活积累与努力读书。关键是要实实在在去做才能有收获。凭借《母系氏家》成功转型的李骏虎,在新的天地里一定会孜孜不倦地探求,自然会不断写出成熟之作。我相信我的这个判断不会错。

精彩短评 (总计5条)

  •     活脱脱的黄土高原的原生态
  •     只是不够大气
  •     较前面看过的一部,作者是进步了。作者在进步对于读者来说是件幸事,也令读者感动。故事的发生地——洪洞县与我有很深的渊源,读来倍感情切,尤其妇人间的对话,活脱脱原生态再现,说明作者对自己以往的生活还是用心的。且不说其他深意,仅仅这就不算白看了。
  •     第一部分写的最好,后面越来越不行。兰英张力最大,到秀娟就是明显的和主流女性观和解。
  •     比较质朴的乡村故事,反映出三类女性的特征,我还是比转喜欢秀娟那种,聪明善良而文静贴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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