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上下册)》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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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重庆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5
ISBN:9787562465980
作者:(美)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
页数:572页

复活是灾难(转)

作者:OV海外文摘
洛夫克拉夫特就干脆没成为过真正的成年人。他去世于1937 年,享年46岁,私人通信中不时出现“成人世界就是地狱”这样的句子。他很像他笔下的人物伦道夫·卡特,“想要得到失落的梦中之地,渴望童年时代的生活。”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中无处不在的主题——在惊吓中产生的恐惧——正是早期青春期的特征。他狂野的想象力和惊慌失措的用词是 他作品的两大特征,都源自于他对成年人日常生活的憎恨。很多意志不够坚定的读者都沉迷于此。他们在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中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和茫然。
洛夫克拉夫特作品的纯文学价值低得可怜(米歇尔·维洛贝克曾说他的作品“不算是真正的 文学”),但其小说的力量显然不在于文学价值。而是源自于一种难以准确说明的特质,或者说是它向读者施加魔咒的方式。他那种风格的小说有一种野蛮的催眠魔力,能把智识上不够坚定的年轻读者召唤进他的恐怖世界,并使之难以轻易脱身。他作品中那种躁动而充满末世气息的恐惧感,总能一步步征服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人们。虽然不时有些做作,但洛夫克拉夫特小说中的紧张感似乎并不虚浮。看完他的作品后,读者的第一个念头都是想去找其他中了同样的魔咒的读者聊聊。如此一来,死忠读者们便走到了一起,就像是某种心理创伤的集体治疗俱乐部一样。类似的读者群便一代接一代地发展了起来。
与此构成对照的是,成年以后才第一次阅读洛夫克拉夫特的读者的感受就很像是托尔斯泰对安德烈耶夫的评价:“他努力想要吓着我,可我真是害怕不起来啊。”
最新出版的这部颇为厚重的洛夫拉夫特小说集也是个奇怪的产品,就像是博尔赫斯想象出来的东西一样。这些小说本来都是刊登在《奇妙传说》和《古怪故事》这样的低级杂志上,现在却被精心编辑,加上注释,空白处还配上了各种图释。当然,洛夫克拉夫特是个热爱读书并热衷于古文物学的作家,还对各种秘传知识兴趣浓厚,他书中提到的很多东西(比如长球、封印木、太古代、大溪地、皮尔巴拉地区等等)确实可能需要注释。但其效果就像是一位热情友好的教授在血流遍地的屠杀现场为大家耐心地教授各种各样的相关知识。
而且,书页下密密麻麻的脚注看起来就像是一堆有了生命的蠕虫,在注释特别长的时候爬到正文的左侧和右侧,有几页甚至还爬到了正文的上方。那些想学点东西的读者不得不翻来翻去,有时还要依靠一些小到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插图才能真正理解。读者因而时常要跳出作者精心编造的“古怪”故事,进行一些正常的思考活动:这些幻想的来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篇故事描述的危机都这么相似?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于1890 年生于普罗维登斯,跟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几乎是同代人,然而后者的作品虽然在那个时代大红大紫,但洛夫克拉夫特似乎一本都没看过。那个时代的其他名著他也完全不予理睬。“在我眼中一切现实主义都缺乏美感。”他曾这样写道。他的父亲在 1893 年精神崩溃并被送进一家叫巴特勒医院的收容所,5年后死于三期梅毒。母亲也在1919 年追随着亡夫的脚步进了巴特勒医院,声称“有奇怪的幻想生物从楼房后面涌出来”。整个家庭的基调都是疯狂,而非现实。而且在1908 年洛夫克拉夫特本人18岁时,他也遭遇了某种精神崩溃。有一段时间他白天无法起床,只能跟母亲一个人说话。
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不仅影响了史蒂芬·金等一批小说家,也影响了博尔赫斯等一些更为“严肃”的文学家。博尔赫斯还写了一篇《还有更多的事物》来回忆洛夫克拉夫特。
就连不屈不挠的洛夫克拉夫特传记作者 S.T.乔希也对作家这一时期的生活表示了茫然。在长达至少5 年的时间里,洛夫克拉夫特都生活在某种情绪障碍中,日渐萎靡而衰弱“。只有这段时间,”乔希写道“,我们找不到有关他日常生活的记录,不知道他身边的朋友和熟人都是谁,也不知道他都写些什么。”我们知道的是他最终走出了这一时期,开始写诗了。其中有些诗的种族主义倾向严重到了病态的地步,比如现在根本无法付印的《黑鬼的诞生》。
洛夫克拉夫特的种族主义并不是偶然现象,而是他毕生观念的核心内容。对他而言,少数族群和怪兽经常是一体两面的。他的小说角色经常会变形成某种完全非人的生物,其行为既令人恶心又捉摸不定。
洛夫克拉夫特是个不知快乐为何物的人。他怯懦而自闭,对一切差异和多样性都持负面态度,以至于被他视为“异类”的东西多到惊人,外星生物、意大利移民、犹太人和女人都在其中。相应的便是他对如今常说的“他者”感到恐惧,而且这种恐惧经常表现为某种煽动性很大的仇恨,找不到任何释放的渠道。在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中,人和非人之间的界限极为狭窄。在私人通信里,他干脆把下东区的居民描述得像是比火星更远的地方来的生物一样:
“这些有机物——意大利人,犹太人,蒙古人——住在可怕的粪坑中,无论我们的想象力有多丰富,都无法把他们理解成人类。他们恐怖而模糊的外形轮廓像是猿人和阿米巴原虫一样,一定是用地球腐烂产生的腥臭的黏液锻造而成。他们到处从肮脏的街道上渗透出来,从大门里进进出出,只能被描述为某种传染性的蛆虫或是无名的深海生物。”
作为纳粹优生学的狂热推崇者,洛夫克拉夫特在作品中也丝毫不掩盖自己的种族主义倾向。在《黑鬼的诞生》,他把黑人称为“半人的怪兽”。
这一段下面的注释如下:“洛夫克拉夫特对黑人、犹太人、南部意大利人、葡萄牙人、波兰人、墨西哥人、法裔加拿大人以及其他一切不属于‘浅色皮肤的北欧日耳曼人’的种族都抱有深深的憎恶。”此外,克林格还声称,洛夫克拉夫特“对希特勒的优生学计划、包括恩斯特·鲁丁鼓吹的种族清洗政策的支持是众所周知的”。作为读者,我以前并不知道这一点,但知道以后也不感到惊讶。在照片上,洛夫克拉夫特看起来像个新英格兰二等男校的二椅子校长,但在书信和小说中,一谈到种族纯化的问题,他的表现跟光头党没什么两样。
与这种种族主义难分难解的是他对女性的仇视,并不恐怖但足以令人震惊。翻看这本800 页的《注释本洛夫克拉夫特》,读者很容易会注意到书中鲜有女性角色,女主角更是一个也没有。每篇故事都几乎完全由惊恐万分的男性角色组成。如果有女性角色的话,通常也都是些干瘪的老太婆(《魔屋之梦》),要么就比这还要糟得多。《门口的事》中的女性角色阿塞纳斯·怀特便是这种疯狂的性别仇恨的产物,“除了过于外凸的眼睛之外,她长得非常漂亮。但她表情中的某些东西会吓跑特别敏感的人们,”而且狗看到她都会逃走。5页纸之后,她的“整个外观似乎都新添了一种模糊的、难以定位的丑恶”。她清醒时会散发一种挥之不去且“可憎的恶臭”。在洛夫克拉夫特的所有作品中,“恶臭”都是一个出现率非常高的字眼。
那阿塞纳斯·怀特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女人都想干什么?“她想当男人。”而且,在追求这一目标的过程中,“不停地占有他的身体,到不知名的地方举行不知名的仪式,把他留在她的身体里锁在楼上。”
不可思议的是,1924年时洛夫克拉夫特竟然结婚了,而且这次婚姻维持了长达10 个月之久。然后,他的犹太妻子索尼娅·格林就为了去一家百货商店上班而离开纽约去了辛辛那提。他没有陪她去。次年她回来跟洛夫克拉夫特一起生活了1 个月,然后又到萨拉托加温泉疗养去了。了解这些悲惨的漫画式生活细节对于理解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怪兽有一点助益:它们在外观和特质上都带有某种妇科色著名瑞士艺术家H.R.Giger深受克苏鲁神话影响,并曾创作数版《死灵之书》彩。抛开其他东西不谈,斯蒂芬·金就曾注意到,克苏鲁——洛夫克拉夫特小说最核心的怪兽之——“某次在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中出场时,我们看到的是一 个来自时空之外的有触手的杀人巨逼”。他还认为,《邓维奇恐怖事件》和《疯狂山脉》等小说的主题可能“完完全全是性”。
除了观念层面之外,洛夫克拉夫特的写作风格也非常诡异。埃德蒙·威尔森第一个注意到,洛夫克拉夫特习惯于在句子中叠加形容词,而且特别爱使用过于夸张的语气。“他的恐怖作品中唯一吓到我的是他的品位和艺术性。”威尔森写道。
洛夫克拉夫特写作上的不足之处还不止于此。他语气上的单调体现出了技巧上的局限:在没完没了地讨论死亡主题时,他无法作出必要的调整以避免重复。
除此之外,他完全不知道正常人怎么说话,以至于他笔下的新英格兰地区居民说起话来就像马戏团演员一样。每当写到有现实主义色彩的段落,他的叙述就非常失败。而在那个时代,美国作家们都在努力写出自然的语言,他却装腔作势地保持着维多利亚式的腔调:
“说到这一更难察知因而也少人问津的噩梦的所在……我们无从猜测。我们也需付出巨大的痛苦,才能任由这个可能已残废的古神——也许是仅存的一位——遭遇被重新捕获的危险和未知的命运。”
而且,洛夫克拉夫特小说中的叙述者总是冷静不下来,发起狂来没完没了。相应的结果是,这些小说中找不到任何正派、仁慈、慷慨的情绪和行为。其情绪只能在恐惧和歇斯底里之间震荡徘徊。
每当怪兽真的出场时,他给出的描写又常常过于简单化,特别是爱说这些恐怖的东西“根本没法描述”。恐怖都是“难以名状”的,结果“难以名状”就成了叙事的关键。洛夫克拉夫特为读者写下了成百上千个这样特征明显的句子,几乎把“怪兽”变成了一个神圣不可描述的领域。举个例子吧:“其效果是如此的可怖,我都没法设想怎样去描述它。”还有这个:“这种叫声却有一种语言无法描述的特质。”
米歇尔·维洛贝克是洛夫克拉夫特的传记作者,但他也直言不讳地表示,他觉得洛氏的作品“不算是真正的文学”。
此外,洛夫克拉夫特还喜欢在每一段的开头直奔主题,其描写的过分简单化也随之愈演愈烈。他也许是在阅读散文中习得这种习惯的。对虚构小说作家来说,这种技巧既微妙又危险:有些东西本应是读者在看完一段之后自己去领会的,他却一上来就企图强加给他们。事实上,这种主题句用法是在欺负读者,逼迫他们在看到真东西之前就要先体会这些东西的效果。
这样的写作方式可以说是违背了时序感知的逻辑,而且给主题句附加了一种“精彩预告”式的语气,比如其中一段的开头说:“当然了,我们正在遭遇整个地球所有角落里最奇怪、最诡异,也最可怖的事物。”另一段的开头则是:“然而大自然带来的更加恐怖的巨怪似乎就在我们身边。”一段又一段的开头都是如此,再加上种族主义、性别仇恨和半漫画式的怪兽(甚至还有6英尺高的企鹅),读者也许会在恼怒和不堪忍受中把书扔到一边。
尽管如此,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还是紧紧抓住了几代作家和导演的想象力,像迈克尔·查本、乔伊斯·卡罗·欧茨、米歇尔·维洛贝克和拍摄《普罗米修斯》时的雷德利·斯科特都深受他的影响。他的小说作品就像他笔下的怪兽一样长生不老。法国诗人伊夫·博纳富瓦在20 世纪60 年代后期访问布朗大学法语系时,曾宣布自己很高兴能来到伟大的H.P.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乡,并希望能听该校的教师们谈谈这位天才。
之后的招待会上,博纳富瓦在该校英语系的 一位研究生(也是我的一位朋友)边上坐下,请他谈谈这位在法国被和埃德加大神并列的作家。然后博纳富瓦就带着巨大的热情探讨起《疯狂山脉》和《克苏鲁的召唤》,并对洛夫克拉夫特各篇小说的高下排名大发议论。
尽管洛夫克拉夫特作为作家有诸多缺点,但人们还是在读他的作品。而且,他的作品至今仍然值得我们阅读,无论你是知识分子还是普通的低俗文学爱好者。这主要是因为他作品中有两个尚未被经常强调的特质。一是他笔下的主角经常身处的皮拉内西式古怪建筑。博尔赫斯就对这种地方非常感兴趣——可以想象洛夫克拉夫特很吸引他——而且在评论威廉·贝克福德的《瓦塞克》时,博尔赫斯曾讨论过但丁笔下的地狱和贝克福德笔下的地火宫之间的差别:但丁的地狱并不是个暴虐的地方,只是有暴虐的事情在这里发生而已。而贝克福德的地火宫却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巨殿,沉默而苍白的人群在里面走来走去,互不交谈。在博尔赫斯看来,贝克福德的地狱才是真正暴虐的地方,同时包含了惩罚和诱惑,而且其设计和建筑机构也极为恐怖。
相似的非欧几里得式的可怕建筑也不断出现在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中,其令人不适的内景或简洁或复杂,就像是以某种疯狂的几何学构建出的私人监狱。其空间巨大而抑郁,并对到访的人类表现出坚定而死气沉沉的敌意。这些建筑不可能是任何人的家园,一切将其家居化的努力都会显得可笑。没有人会愿意待在这种地方,其房间、走廊和楼梯统统都是功能紊乱的,仿佛在故意回避一切可能的实用性,反而投射出一种充满恶意的主观性,企图把所有不幸进入其中的人都搞得精神失常。洛夫克拉夫特的巴洛克式内景空间经常比他笔下的怪兽还要疯狂:
“……一座雄伟的城市,城市充斥着人类不曾知晓也不曾想象过的建筑。那暗夜一般漆黑的巨石造物组成了无比宏伟的集合,无处不具现着对于几何对称法则的扭曲和倒错。那当中有许多截去了顶端的圆锥——上面如同梯田般层层叠叠,或是遍布凹槽,这些圆锥台上树立着高大的圆柱形长杆,长杆随处可见球状的隆起,并且在顶端常常修筑着一 层层薄薄的扇形碟子;还有些突出在外、如同桌子一般的奇怪构造,像是用许许多多平板、圆形碟子或者五角星一个接一个堆叠出来的结果。那当中有混合在一起的圆锥与金字塔,有些独立存在,有些的顶端则耸立着圆柱体或者立方体或者被截去顶角、更加扁平的圆锥与金字塔,偶尔还会有由五座针一般的尖塔构成的奇怪组合。”
《疯狂山脉》
第二点就是,在我看来,洛夫克拉夫特真正恒久的魅力在于他对“活死人”——严重的抑郁者——的冰冷刻画,在这一领域里他是真正的大师。就连柯勒律治在他面前都显得不够诚恳,尽管论文学成就洛夫克拉夫特显然望尘莫及。在某种意义上,洛夫克拉夫特描写的并不是什么“恐怖故事”,而是抑郁症的终极临床表现——患者在精神上已经死了,却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他不能从任何事物中获得愉悦,甚至也不能想象任何形式的愉悦。
而且,在洛夫克拉夫特对“活死人”的描写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他的基本信念:死而复生本身就是错误的,而且其原因在于生命本身在某种意义上就是错误的。在这些小说中,基督教精神能做的最多也就是避免某种可怕的后果。
他最好的三篇小说分别是《星之彩》、《疯狂山脉》和《邓维奇恐怖事件》,每一篇都可以被看作是对某种基督教主题的反转。维洛贝克最先注意到了这一点。《星之彩》包含了对圣灵降临节的戏仿,《邓维奇恐怖事件》包含了对“道成肉身”的戏仿,《疯狂山脉》则包含了对耶稣复活的戏仿——最后这一项在《赫伯特·威斯特:尸体复活者》中也能看到。在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中,一切人或物的复活都会是一场灾难。既然生活本身就是某种形式的梦游,那么圣灵降临节式的“污秽”之火的气息自然也只能带来毁灭和苦难。在这些故事中,上帝的形象就是一个充满恶意的魔术师。
说到来生,这些可怜的复活者们总是受困于各式各样的地牢或地堡,在那里发出“低声而深沉的呻吟”,“带着荒凉的来生中被压抑的邪念所特有的丑恶”。在洛夫克拉夫特笔下,来生永远都是荒凉的。他们的复活有时用到零碎的器官部件,有时要靠电击,而即使不至如此,他们也会被藏匿起来,“笨拙而癫狂地在狭窄的井底跳来跳去”。这已经不仅仅是恐怖故事了,而是在讲述真实的苦难——那些遭到永久监禁却不能死去的人们的苦难。
在这些小说中,死亡也不一定能确保神秘,还会令人陷入一种僵尸式的处境,于是作者便经常引用“阿拉伯狂人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的话:“那是能够永远长眠的永生者,而有了神秘的永世,就连死亡也会死去。”这句话中没有任何希望的成分,完全是彻骨的绝望。就像《古舟子咏》一样,这些小说笼罩在活死人的气息中,而且死亡到来之后会比眼前的人生更加糟糕。
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已经失去了吓唬成年读者的能力,但它仍能让我们感到不安。他小说的灵魂受困于既无法命名又不能确知的巨大痛苦。魔怪扮演的就是痛苦的角色,而灵魂无法从其引发的恐惧中逃走。
温菲尔德·斯科特是一位不幸被忽略了的美国诗人,他曾一度热爱洛夫克拉夫特的著作,并为之写下过美丽的诗句,但最终还是觉得其作品太“啰唆”、“幼稚”和“反现实”。但这种幼稚和对现实的敌意正是洛夫克拉夫特小说的核心。如果桑顿·魏尔德是对的,真正的成年人永远不会受到震惊,所谓的“震惊”都只是表演,那么洛夫克拉夫特一定从来没有成为过真正的成年人。但他牢牢地抓住了我们青春时代的真实想法:世界对我们不怀好意,爱注定无处可寻,而复活如果真实存在的话,也只会变成一场灾难。

苏鲁神话

非常赞!建议大家看一下!白昼过去、夜晚降临。人类的时代终将结束,旧日支配者一定会再度统治这片支配之地。汝等知悉,旧日支配者乃邪恶之物,被诅咒的旧日支配者们定然会污染这个地球。正是德雷斯经常使用‘克苏鲁神话’一词,来描述洛夫克拉夫特的宇宙观。可惜的是,就连他自己的写作都扭曲了这个用语的意涵,这或许和他是一位叛道、散漫的天主教徒有直接关系。不管怎么说,他将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旧日支配者’分成好、坏两个阵营,彼此争夺着土地和农场。后来还有一些仿效者继续采用这个说法,因而远远脱离了洛夫克拉夫特的轨道之外。

克苏鲁在召唤

自然是无法被完全认识的,在我们日常生活之后,也许存在着一些我们未知的恐怖的世界,从远古时期就一直存在着的。在人类发展历史中,这些未知的恐怖一直在进行的它们的计划,时常会有个别的人类被卷入其中。在星辰运行到特定位置就会浮出海面的城市拉莱耶,阴暗笼罩的印斯茅斯,南极疯狂山脉中远古石城,在时空中不断穿梭学习的伟大之种族伊斯,古老神秘的民族传说,一直在秘密活动的诡异宗教,邪恶的巫术仪式,真实恐惧的梦魇,邪恶的禁忌书籍《死灵之书》等……如果仔细去搜寻,我们可以或多或少找到一些邪神存在的痕迹。而试图去寻找或意外看见邪神的人无不都感到深切的恐惧与癫狂。这本《克苏鲁神话》由一些短的故事构成。这些故事的主角不同,讲述的”怪物“也不同,但无不都在表示在人类日常世界之外存在着一个更广阔也更恐怖的世界或者说多个世界或者直接说混沌。这些故事中多次出现较多的地点是印斯茅斯,海卡汉姆,印斯茅斯太过恐怖,所以每个故事的诉说者都不是印斯茅斯人,(那个城市里的还叫人吗OvO)还有一个重要的节日——沃普尔吉斯之夜(北部欧洲传统的一个春节庆祝活动,多为篝火晚会。)这是一个恶魔的篝火狂欢晚会,《浮士德》中魔鬼梅菲斯特就带浮士德参加过这个晚会。诡异事件在沃普尔吉斯之夜会达到最大。就是这样,融入到故事中去时,这是一个很惊悚恐怖的历程。不过里面的怪物插图确实有些恶心,像郭威治恐怖事件里的尤格斯。但是伟大之种族伊斯还是很可爱的DAZE~

恋爱中的猛男

1、我不是个上进的好孩子,天性里的不耐烦会令我对即使手边正在做的事也不想太搭理。所以即使是我已经玩了那么久的《魔兽世界》,甚至还接触了若干的卡牌桌游,听“克苏鲁”这三个字听到耳廓长出茧子,也还是继续忘情于“高高在上的象牙塔”之间,完全提不起兴趣把它们找过来读一读。除非它正好搔到了我的痒处,或者正好是我皮痒的时间里。2、皮痒的时间总会有——比如某一周你从周四就开始无所事事,逛书店的时候看到《克苏鲁》上下册两本,正静悄悄地趴在西西弗的书堆里。周围站满坐满了孜孜以求的女大学生(这家书店很懂怎么钓姑娘们心底潜藏的文艺范儿),这两本书腰封上的类似“魔兽世界背景故事起源”就让你忍不住想要站队:既然你们全都热爱文学,我只能把它们买回去表示我也参与过网瘾战争。足足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消化掉这两本册子,从小说的角度来讲,这实在不太容易读。这是属于“作者自个儿写给自个儿玩的”那类小说,因此它完全不需要照顾你想要看到怎样的起承转合,在全书中你听到的都是一个一个小段子,讲述着Lovecarft(这名字太屌了!)大人心中的那个世界。就像所有你自己写给自己看的故事那样,你会选择一个第三者来切入到故事之中,由他们带出后面的各种玄妙环节,而不是“你正站在山崖上,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绝色美女兽人看上去想要日了你!”这种不干脆不干爽的故事放到现在,压根就没有人会去读。这就像是一个你怎么追她都自己玩自己的姑娘,正常点的男人搭个讪卖个萌,持续一阵子没反应也就应该撤了。(当然,除非她正好就是你的痒处,或者正好是在你皮痒的时间里。)3、《克苏鲁》第一篇《克苏鲁的呼唤》第一段,讲“在我看来,世界最为慈悲之处,是人类无法将自身的思维内容相互关联。我们栖身在一个波澜不惊的无知岛屿上,处于一片浩瀚无尽的黑色汪洋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该为此远航。迄今为止,各门自然学科的纵深发展尚未对世界酿成灾祸;然而在不久的将来,孤立学科的知识最终会拼凑整合为一体,并将开辟出一番关于现实世界的恐怖景象,人类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到那时,我们要么是被逼得发了疯,要么是逃跑,逃离光明,逃往一个新的黑暗时代去寻求和平与安全“。如果这段话让你已经窥见lovecarft大人心中那黑黢黢的小叹息,如果你也有曾经叹息过这样黑黢黢的不可知,那么这大概就是《克苏鲁》故事的痒处所在。以此为支撑,即使这本故事集中每个克苏鲁的故事都只是在讲“哎呀克苏鲁大爷要出来吃掉你们了呀”但是死活都不出来在外面转悠的最多是它手下提前觉醒的小崽子,即使这本小说的叙事方式让你缓缓看到主角的最后结局也完全让你没有任何代入感——你还是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把这两本书全部啃下去——你知道那些自己潜藏在脑海深处同样的忧虑和对世界的恐惧,于是你开始接受这个lovecarft的缓慢节奏,接受这样主角跟自己有所疏离的叙事方式,倒最终阖上书卷之时,你感谢它创造出了那个宏伟的黑暗世界,更感谢作者用这样的方式将你始终置于安全的岛屿,而未让你真正投身在那个世界。4、与《克苏鲁》的行文风格相对应的,是那些在网路上每天积极与读者互动、越来越爽于是最后只有后宫按亿计的网络小说。生存在现代,少不了会有功利心。刚读的时候就在疑惑:难道那个年代的稿费这么好挣,这么难读的故事也能卖得出去的?爬文之后才晓得,原来每个时代都差不多,lovecarft这东西也差不多算是快挂了之后才越来越火。这就很合逻辑了(所以江南style请继续火下去,盛大文学也快点上市好了)。这是一个男人写给自己的书:在孩子和太太都睡着的深夜,这个人捧着咖啡望着乌七麻黑的窗外,想着这一灯如豆遮不住窗外浩荡奔涌的黑暗——一只无法阻挡的怪兽、一群难以对抗的三体星人、一整个充满欲望的世界……任何其中之一就能轻易摧毁这脆弱的安宁。怀着这样的恐怖,把它们一一写出来,用这样的方式来面对它们的存在。余华的写法是个猛男。Lovecraft的写法,是个恋爱中的猛男。

克苏鲁神话:你是银河边最美的黑暗

你和大部分人一样都不会相信,世界上还存在这么一种神话,居然可以不谈感情不修仙,而是专门用来——止小儿夜啼。哦,穿越当然还是要有的,愿爱手艺大人能够拿着他亲笔签名的《克苏鲁神话》,在繁星位置重置之时从土中爬起,来到你身边,轻轻地对你耳语道:你的邻居其实是北大西洋深海鱼怪的遗种……爱手艺大人是谁?他英文本名Howard・Phillips・Lovercarft(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爱手艺“是他名字惨遭国内粉丝亲切翻译后的产物,而爱手艺其人则是克苏鲁神话体系的最初构建者,他是与爱伦坡齐名的恐怖小说家,《活跳尸》和《活魔人》两部著名的恐怖片均改编自爱手艺的原著。爱手艺生于1890年,去世时还不到50岁。他有着文艺青年多磨难的典型人生经历,比如说他的很多作品是在他挂掉之后才被人发掘出更多价值的……奇葩的姓名往往与那个人奇葩的世界观同在,爱手艺从小就对超自然和哥特风有着强烈兴趣,而爱手艺长大后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在创作克苏鲁神话时,将思路投向了最原始的“神话”部分——关于超自然和未知存在的探索。“未知存在”是爱手艺认为能诱发人类最原始“恐惧”的元素,可以百写不腻。除此以外,爱手艺在想故事的同时,还尽可能地把雪人、人鱼这些本土神话元素杂糅进去,再配以自述或者日记等叙述手法,企图以假乱真。在爱手艺版本的《克苏鲁神话》里,不少故事都有着“走近科学”之旅这类剧情线,同时辅以宗教仪式、预言和解梦等神秘得发亮的东西,当然还不能忘了那些经典的恐怖点子,黑漆漆的坟墓主角一定要挖开瞧瞧,闹鬼宅子之类的地方主角绝对要睡进去等等。总之悲剧的人类总是可以成功接触到远古又不怀好意的邪神“旧日支配者”,或者是它们恶贯满盈的小弟。在冒出一大堆精神失常的自言自语之后,主角不是以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形式领了便当,就是皈依了我大克苏鲁。有时候末了还不忘提一句“它们”很快就要冒出来收拾地球了哟亲,虽然那一天至今仍未到来……要知道在 19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科幻文学圈里,比较流行的题材相对通俗,不是“宇宙中的荒野大镖客”就是“荒野中的宇宙大镖客”,爱手艺的作品莫明其妙又重口,遭到群嘲是理所当然的。把进度条拉回到20世纪初,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翻新了物理学,宇宙的神秘面纱被人类扯下来之后的情形,就相当于裸女撞见了流口水的色狼。爱手艺骨子里的悲观天性令他非常反感这种过于乐观的腔调,所以他在《克苏鲁神话》中传达出比如对混沌的信服,对未知力量和大自然的敬畏等等,都是些在当时被广泛认为是小儿科的观点。但是恐怕连爱手艺始料未及的是,在自个儿死后的数十年里,克苏鲁神话竟然被一些作家扩写了,其中就包括斯蒂芬・金。这个神展开产生了人类科幻文学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群体写作事件。今天的一些欧美国家和日本仍在推出新版本的克苏鲁桌游及相关的故事、设定,所以你可以认为这个神展开尚没有停止的迹象。最初,爱手艺自己的克苏鲁神话主体是旧日支配者,还有一些零星的“外神”设定,总的来看并没有非常明晰的体系,实际上他自己也认为没有整理的必要。最后爱手艺将其版权交给了与他一起写克苏鲁神话的作家兼好基友——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德雷斯把旧日支配者按“水”、“火”、“风”、“地”的元素属性分了类,还给它们安排了一群宿敌“旧神“,才最终形成了“旧日支配者”、“外神”和“旧神”并列存在的三大克苏鲁神类体系。但是德雷斯在创作时把自己的一些基督教信仰也融合进了克苏鲁神话,把它变成带有“善恶相生相克“这一内涵的16禁文学。这与爱手艺本来黑暗、肃杀而又无拘无束的背景设定是完全相背的,而且德雷斯当时还拒绝分享与其他作家一起创作克苏鲁神话的权利,和爱手艺的做派也是截然不同。好在德雷斯后来想开了,开放了克苏鲁神话的版权,所有人都可以接着扩写。虽然今天还是有很多粉丝都觉得德雷斯不厚道,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效地扩大再生产了克苏鲁神话,使其成为一个名声在外而又活力四射的文学雨林带。如今,像战锤40000这些深受克苏鲁神话影响的文化产品,乃至许多其他的文学和影视作品已经数不胜数。这样看来,爱手艺其实根本没死,当然也不能说他活在我们心中……他和他钟爱的初版《克苏鲁神话》必然躺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维度里,忠实地计算着每一天有多少天然呆读者在这个绝望又荒凉的宇宙面前结结实实地颤抖了。最后我得说,想当年一群各想各的科幻作家都没有令克苏鲁神话埋没于凡夫俗子的弹幕吐槽之中,靠的是满满的爱。而现在如果要拿起这本书纵身涉入满满的黑暗,你需要的,也就不仅仅是勇气、智慧和狗屎运了。---------------------------------------------------------------原文发于:http://blog.sina.com.cn/s/blog_73fcc17001016279.html

还是期待竹子和玖羽的版本吧

应该是今年年末到明年年初出http://trow.cc/forum/index.php?showtopic=23687 

实体书看后感——令人怀念的旧式恐怖故事审美

看这种故事可不能用手机,而是要拿在手上的实体书(最好是二手书店里淘来的旧书,可惜我网购的全新本),秋冬天的深更半夜,加上外面刮着风下着阴冷的雨,气氛就完美了。从克苏鲁神话的史观角度来看,“印斯茅斯之阴影”、“疯狂山脉”、“超越时光之影”、“克苏鲁的呼唤”都是必读书目;从审美角度看来,“超越时光之影”尤其出色,其设定有一种“汹涌澎湃、飞扬跋扈、肆无忌惮、永世不绝”的压迫式设定美学——总而言之,是超出普通地球人的想象啦!大名鼎鼎的“印斯茅斯之阴影”,从故事结构上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可谓古板;但是其妙处就在这里:一个普通的外人介入古老奇诡的乡镇、遭受迫害、逃亡的故事,纯粹简单的“鬼故事”外衣下,一种从黑暗中有大量恶心的阴谋在慢慢朝主人公身上“咬合、舔舐”的感觉,不知不觉就渗透了进来。这种阴冷潮湿,挥之不去的“厌恶感”,其本身就是恐怖小说的审美主体。洛夫克拉夫特尤爱主视角叙事,自然更加带来以上感受;而在“疯狂山脉”中,更有一种类似于“伪纪实文学”的风格。就好像电影中的恐怖题材伪纪录片一样,往往其外壳只是“日记”,“报告”,“新闻报道”,”自传“等这种应用文体。这种写法很难,也容易使一部分读者认为”太罗嗦“;殊不知,这种题外话式的写法本身,就是在对整个故事的存在感和震撼度进行提高增强啊。对于恐怖题材文艺作品爱好者和创作者来说,错过这样一套著作,实在不应该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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