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书评

出版日期:2014-9-1
ISBN:9787108050978
作者:(德) 尼采
页数:404页

不疯魔,不成活

这本书,我每天看十页左右,前后大概看了两个月,才通读完一遍。我不是哲学科班出身,大学虽说在哲学系里呆着,学的却是和哲学基本无关的思想政治教育,当然其实也没学什么。不是科班出身不代表我对哲学没有兴趣,但是不是科班出身却使我没有经过哲学基本范畴的训练,读起哲学书来先天不足。所以我对于黑格尔、康德之类的德国哲学大家巨著一直心怀恐惧,曾经尝试过读《哲学史讲演录》,可是连前言都读不完。但是德国哲学家的著作也不全都是晦涩古奥。尼采也许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了吧。我总觉得尼采的思想是人本主义思想长河中的一处胜迹,可以把他和六祖慧能联系在一起,也可以把他视为萨特的导师。读完《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尼采的语言并不难懂,他不会用莫名的哲学概念来隐藏思想,相反,他想用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寓言向全世界昭示他的哲学,关于人的哲学,关于超人的哲学。人是应该被克服的。上帝死了,死于对世人的同情。……这些响亮的号角让人们从沉睡中醒来,反省自己,生存的意义何在,生命的意义何在。尼采的思想不为他的同时代的人所接受,这是正常的,他有很多过激的思想。不疯魔,不成活。尼采的思想对后世的影响却无人能匹敌。他的超人理论,强力意志的论调,使整个德国重新活了过来。纳粹更是把他的思想奉为圭臬。这也注定了尼采的身后名声狼藉不堪。许多人学习他,却在公开的场合羞辱他。哪怕是鲁迅也不例外。尼采的思想极为深邃,不是一遍通读就能穷其微义的。书的译后记说德国士兵在战场上带得最多的就是这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想,正是因为这本书可以反复阅读,不断找出新意,——不是书的新意,而是人生的新意。

瓦普吉斯之夜与最后的晚餐

对于现代人而言,读尼采必须全身武装:要把他当做一个朋友,一个敌人,一个自己,一个超人来读。许多人都慕名而来,携裹着只言片语逃去,宛若《亨利四世》里的福斯塔夫,明明溃败地体无完肤,却对王子宣称大获全胜,用勇气获得荣耀。这样的话,尼采只是一个消费的符号,一个奢侈的装饰品,富人用它来装点门面,我们用它来充当锡粉。第一次接触尼采是三年前,我一个人坐在市图书馆的自修室。不知道为什么会翻出《悲剧的诞生》,或许是刚刚读完《玻璃球游戏》,需要读本薄书缓解一下,也或许,为了重读莎士比亚的全套戏剧做个提前热身。当然,就在我回想起这个时刻的时候,才明白是这本书的名字吸引了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我这本书读了五六遍之多,依然觉得未能穷尽这本书的1/3多,但莫名其妙的给了我读莎士比亚的信心。从《哈姆雷特》开始,四大悲剧彻底征服了我,当然还有一部《裘力斯·凯撒》。回到尼采。2014-2016年这三年,我曾无数次尝试过对尼采进行深度阅读都以失败告终;就像你对战一个人不存在的骑士,用尽浑身解数,他都不为所动。我纳闷,难道尼采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吗?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前。晚上九点多,我躺在床上四处翻着能读的书:《单向度的人》《毕司沃施先生的房子》《小说理论》....换了十多本书,都没挑到想读的。最后在一堆书里看到了《道德的谱系》,便拿了过来。用几秒钟瞄了几眼译者序,便从正文看了起来。开篇的第一句话就醍醐灌顶:“我们并无自知之明。我们是认识者,但我们并不认识自己。”就这样,四个多小时,我彻底陷进了《道德的谱系》。凌晨一点多读完后,兴奋地打开电脑,敲了一篇随想。合上笔记本,我心底涌上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再尝试一下《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某种程度来说,我觉得读尼采就像读惠特曼的大诗作,你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与之纠缠;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你从哪个地方读起来都会感觉非同凡响。这有点像吉尔·德勒兹说的“碎片式”写作,我认为,它虽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但不妨碍我们把它拆开来读。一年半之前,我在读书会和朋友分享《会饮篇》的时候就以德国文学和俄国文学为例,谈了文学作品中的爱情。那时候特别提到了俄国的莎乐美,围绕着她,提到了里尔克、尼采、弗洛伊德。一年半后,我开始慢慢接触里尔克,这又读了尼采,好像当初提到的一个观点得到了印证:爱情的对象是在美的对象中传播种子,可以是身体(传宗接代),或灵魂(美本身的载体-诗歌或作品)。莎乐美帮助里尔克成为了伟大的诗人;尼采也受惠于莎乐美的拒绝完成了这篇旷世杰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共有四部。整本书读下来,你完全感觉它超出了文学类型的定义:哲学小品、故事、小说、戏剧、诗歌...在这里都可以找到自己的落脚点。在读完《道德的谱系》之后,我陆续用了不到三个星期的时间才读完这本《如是说》。尼采的能量在书中释放地太磅礴,在一开始读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本书的阅读无法一蹴而就。书中的每个句子几乎都充满了能量(他们都称之为“隐喻”的东西),我在勾勾画画的时候,总是被每一个句子刺激地不断扩充原句的外延,用自己的想象和体验试图理解“尼采”,前三部的内容过于庞大、繁杂,短时间内我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来谈理解,所以这里就简单地说下最后一部,重点是最后两节《醉歌》和《预兆》第四部分的后半部分重点讲了查拉图斯特拉和两位君王、魔术师(瓦格纳)老学究(可能是达尔文)、老教皇、极丑的人、自愿的乞丐(抛弃王族大生活的佛陀、离家出走的托尔斯泰)、查拉图斯特拉的影子。这八个“高人”在上帝死后的这个忧郁的时代,不知道如何活下去,于是发出了求救的叫声。走出山洞寻找“超人”的尼采分别碰到了他们并与之交谈,最后把他们八个高人请回自己的山洞,并与之进行晚餐——这里戏仿了耶稣基督最后的晚餐,但我更愿意把它称之为瓦普吉斯之夜。在《大师和玛格丽特》里,我们看到了撒旦为玛格丽特举办的无与伦比的瓦普吉斯之夜舞会;在《魔山》里,我们有幸看到汉普得以有幸向克拉芙迪娅表露爱意;但在尼采这里,我们看到不一样的瓦普吉斯之夜:前来聚会的不是魔鬼,而是被称为“高人”的君王、魔术师们。耶稣基督最后的晚餐之后,犹大出卖了基督,受刑于十字架,三天后复活;而查拉图斯特拉的最后的晚餐,众人依旧冥顽不灵。这个夜晚发生了许多事情,魔术师对其它七位高人表达了自己的厌世主义,而影子模仿了以叔本华为代表的“禁欲主义祭司”(详细见-道德的谱系一书),最终八位高人滑稽了在一个驴身上看到了救世的希望,于是上帝和驴在这里划了等号。目睹此幕的查拉图斯特拉为之高兴,也为之恼火:高兴的是他们通过这出闹剧摆脱了忧郁和绝望;烦恼的是他们一直处于永恒地痛苦轮回之中,没意识到最终的信仰应该在“超人”,在“自己”。当天夜晚,查拉图斯特拉带着极丑的人走出洞外,坐在夜空下,极丑的人忽然发出了最惊人的感慨:“全体朋友们,你们是怎么想的?碰上今天这一天——我是第一次对我活了一辈子感到满足了。”“这就是——人生?我要对死亡说,好吧,再拉一次!”极丑的人的一番感慨提醒了其它七位高人,他们八个人共同过来感谢查拉图斯特拉。从389页-401页,这两节的内容我是当做诗歌来读的。这里面我读到了哈特·克兰《破碎的塔》,读到了伊丽莎白·毕晓普的《两千多幅插图和一套完整的索引》,读到了波德莱尔的《高翔远举》,读到了莎士比亚的《暴风雨》,最终我读到了尼采!《醉歌》这节值得摘抄的太多了,这里只摘下最有能量的一段:“痛苦说:‘心脏啊,破碎吧,出血吧!脚啊,走吧!翅膀啊,飞吧!痛苦啊,高处去!上面去!’好吧!来吧!哦,我的老朋友心脏:痛苦说:消逝吧!”书的最后一节是《预兆》。第二天早晨的太阳和书的一开始查拉图斯特拉下山(到人世间)去的太阳一样,尼采也说出了同样的话:“你伟大的天体啊,你这深邃的幸福眼睛,你如果没有你所照耀的人们,你有什么幸福可言哩!”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那些高人们还在洞内沉睡。查拉图斯特拉意识到,他们不是他要等的“超人”,他们不是同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坐在客车上的我为之泪下,浑身发颤,前前后后把这两节的内容读了八遍。太阳的照射下,无数的鸽子围在查拉图斯特拉四周飞翔,心头一惊的查拉图斯特拉下意识想用手抚摸什么东西,这才发现,他膝下蹲坐着一个狮子!查拉图斯特拉对这一切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孩子们走近来了!我的孩子们!”说完话,查拉图斯特拉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鸽子停在他的肩上,爱抚他的白发,那只强有力的狮子温柔地舔舐查拉图斯特拉手中的泪水。“这是我的早晨,我的白天开始了:现在升起吧,升起吧,你伟大的正午!——”最后附上《醉歌》部分,查拉图斯特拉的轮唱歌:人啊!你要注意听!深深的半夜在说什么?“我睡过,我睡过——我从深深的梦中觉醒:——世界很深,比白昼想像的更深。世界的痛苦很深——,快乐——比心中的忧伤更深:痛苦说:消逝吧!可是一切快乐都要求永恒——,——要求深深、深深的永恒!”

创造与高贵:《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意志与时间的和解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第一部中,查拉图斯特拉是一个创造者,在对“人类”的克服之中创造新的价值。然而,第二部,在历史的重压之魔下,不可逆转的时间对意志带来的极度压抑使得查拉图斯特拉无力支配与给予,回到山洞中。第三部中,对于历史的永恒轮回具有了认识的查拉图斯特拉能够重新饱满的回到世界中,用最为坚硬的力量在极恶中达到新的善恶,在轮回之中刻下高贵的法版。强力意志非规定性的“创造”似乎与在历史中轮回的“高贵”所隐含的规定性存在矛盾。通过梳理前三部中对历史之态度的变化,在对第三部中“永恒轮回”的理解之中,可以试图探明意志与时间的和解,以及“比和解更高的东西”。不能认为第一部中对创造的强调在第三部中已经被查拉图斯特拉自身思想的演变“克服”掉了。第三部《古老的法版和新的法版》在对道德大师们的批判中,查拉图斯特拉依然强调,“——而所谓的创造者,乃是创造人类的目标,给大地赋予它的意义和它的未来的人:只有这种人才能创造出善的和恶的事物。” (p229 )而第一部强调创造时也存在着与永恒轮回兼容的可能性。在精神的骆驼-狮子-孩子的三段变化中,“孩子是纯洁,是遗忘,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游戏,一个自转的车轮,一个肇始的运动,一个神圣的肯定。……是的,为了称作创造的游戏,我的弟兄们,需要一个神圣的肯定。”(p23)当查拉图斯特拉说出“我要”的时候,他轻视的不仅是遵循“我应该”的服从者或是只要求消极自由而无所事事者。这种轻视贯穿在创造者自身的创造之爱中,“你爱你自己,因此你轻视你自己。……热爱者想要创造,因为他轻视!”(p69)。必须注意到的是,第一部中创造新道德的支配性力量并非强烈的力量膨胀与给予的图式。相反,在这样创造的力量之下,始终潜藏着一种方向的缺失。对于自身灵魂中低贱的“七个魔鬼”的克服并没有勾勒出前进道路的方向,于是查拉图斯特拉不停的轻视,不停的与自己内心的低贱斗争,“人应该是一种被克服的东西”。这样的斗争带来的孤独感不仅仅是由于通路之人的缺少,而是因为这样的“创造”本身便是在“克服“的基调上展开,它依然是消极的、无引导的。它仍旧无法真正克服虚无主义。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认为,对于创造的极端强调反倒正是因为这样的缺失。在创造之下潜藏的方向之缺失带来的孤独与压力延续到第二部之中,在第二部后半部分在对于历史的无能为力下达到高潮。“命令比服从更难。不仅由于命令者要负起服从者的一切重荷,而且这种重荷会把他压垮“(p128),”不管我创造什么,不管我怎样爱它——顷刻之间,我就必须成为它的敌对者……碰上我们的真理就会破坏一切,让它们全都破坏吧,要建造的房屋还多着哩!”(p129)尼采希望通过强力意志的创造克服虚无主义,然而仅仅凭借强力意志,“在所有的城市里我都安定不下来”——怎么会有任何文化接受一个摧毁一切而进行创造的人呢?更为重要的是,即使查拉图斯特拉与“叫嚣的创造者”——也即当时各种形式的社会革命者——存在不同,是“从大地的心里说话”的;即使强力意志本身而非其他任何终极形式的真理为破坏与创造提供合法性,在这样的体系中有一种东西是无法处理的:过去时间中的东西。“‘过去是’:这就是意志的切齿痛恨和最寂寞的悲哀。对已经做成的事无能为力——对一切过去的事,意志是一个发怒的旁观者……谁教意志跟时间和解以及比一切和解更高的东西?”(p160-162)在第二部中,查拉图斯特拉没能成功的达成这样的和解。延续自第一部的破坏、创造、争斗的力量,不仅在外部找不到容身之所,又被历史继承事件逼出了内伤。在第二部的末尾,时间女主人戳穿了查拉图斯特拉强力意志最薄弱的环节,也即在权力意志的运动之中躲避对于发布命令的恐慌:“‘哦,查拉图斯特拉,你应当做那必当来到的影子行走:这样你就会命令,一面命令一面当先驱。’ 我回答说:’我害臊……我不愿意。’“然后连夜逃回山洞。查拉图斯特拉最狼狈的时刻发生在自己推崇的强力意志被时间的女主人带有鼓励的嘲笑之中。因此第三部中当他从山洞中再次回到世间,要克服的难题便是如何面对历史的问题。第三部开篇,在查拉图斯特拉与侏儒的对话中,查拉图斯特拉实则检讨了前两部中强力意志对于历史的疲软。对侏儒的简单循环论的批判为强力意志在时间中的创造开辟了可能。事实上,在第二部中,尼采就曾多次赞扬古希腊的幸福岛与众神存在的世界中那种服从与创造共存的状态。但是,或许是由于恐惧环形时间模型对强力意志的减损,查拉图斯特拉“不愿意“回到古代的模式中去,而提出了通过儿子拯救父亲的策略,但缺少对历史的进一步认识,这样的策略也无法真正展开。是在第三部,查拉图斯特拉才能够真正的讨论众神的问题,而这都是给予对永恒轮回与强力意志之共存的新的理解。在“生命、痛苦与循环”之中病倒了七天后,查拉图斯特拉终于道出了对于永恒轮回最为直接的表述,不过是通过他的宠物们:”一切破了,一切又被重新接合起来;存在之同样的房子永远被再建。大家分手了,大家又重新相会;存在的圆环永远忠实于自己。存在开始于每一个瞬间;彼处之球围绕着每一个此处旋转。到处都有中心。永远之路是曲折的。“海德格尔在《尼采》中指出,宠物们的态度虽然已经接近查拉图斯特拉的思想,然而仍然与侏儒带有某种“尴尬的相似性”,而查拉图斯特拉自身的观点隐含在他没落的瞬间中 。由于此处就文本而言的确较为模糊,借鉴海德格尔的理解或许是有帮助的:永恒轮回在于对深入喉咙的黑蛇的“一咬”之中 。“一咬”对于历史与未来的决断之中,侏儒式的、虚无主义的“沦为废话”的轮回观念才能真正被克服,而能够在永恒轮回之中为强力意志开启存在的空间——不如说,强力意志的存在正是那“一咬”成为可能的前提,是开启并进入永恒轮回的唯一途径。强力意志的瞬间进入永恒轮回的入口的那一瞬间正是将”高贵“刻在新的法版上那一瞬间。“把你们的万幸留在千年的意志上面,像刻在青铜上面——不,它比青铜还坚硬,比青铜还高贵。只有最高贵的,才是完全坚硬的。”(p254)意志能够进入永恒的轮回之中,是依靠完全坚硬的力量,达到完整的高贵后的结果。事实上,在这个意义上,永恒轮回看似并非一种所有存在物共享的关于物理世界本体的设定,而只是在强力意志的前提下,仅仅存在于极端的坚硬所达到的极端的高贵之中的历史维度;然而它又绝非被架空的意淫——查拉图斯特拉的确给出了永恒轮回之中的将来世界的具体样貌,而这一样貌中强力意志的创造依然在发挥作用。此处,强力意志的创造与高贵并非被规定者与规定的关系,它们反而像在两个层面中叙说的同一件事情。只有极端的强力意志所能够达到的高贵才能进入真正意义的永恒轮回之中,而这样的高贵在当下的历史中便是那种体现出强力意志的创造。这样的解释似乎冒着构建另一个 “背后世界论”的风险,而这是尼采所不允许的。于是,如何能够使得永恒轮回也成为处于历史中的唯一真实世界便是必须回应的。查拉图斯特拉在第三部分《古老的法版和新的法版》中描述了遥远的将来:“在那里,一切变转,依我看来,都是众神的舞蹈和众神的一时高兴,而世界则从一切束缚中被解放出来,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好像是许多神永远在互相逃避和寻找,好像是许多神互相对立、互相交换意见、互相和好的至福之境地:——那里,一切时间,在我看来,乃是对瞬间的愉快的嘲笑,那里,必然就是自由本身,它跟自由之刺快乐的游戏:——那里,我又发现了我的古老的魔鬼或大敌,就是重压之魔,以及他创造的一切:强迫、规章、必要、结果、目的、意志以及善和恶:——因为,跳起舞来,不是必须有踏在它上面、从它身上舞过去的东西存在吗?为了轻捷者和最轻捷者,不是必须有鼹鼠和沉重的侏儒存在吗?“(p230)必然来源于永恒轮回中的高贵,而与之游戏的不是自由,而是自由之刺——也即强力意志最坚硬的创造。将来之中是过去的众神,而古老的重压之魔也依然在其中被踩踏。永恒轮回之中,只有”轻捷者和最轻捷者”达到至福,而侏儒与鼹鼠们确乎真的处于其中,却依然只能掌握关于轮回的陈词滥调而无法真正进入。永恒轮回中诸神至福的世界与侏儒窃窃咕哝的世界确是同一个、唯一真实的世界,只不过前者通过强力意志最坚硬的创造而开启了永恒轮回之中的高贵,而后者只能够在始终没有方向、没有等级的平庸中一遍又一遍不自知的重复。永恒轮回是比强力意志更加根本的存在,而强力意志是这一存在较高品质的实现形式。通过创造与高贵的和解,意志与时间在第三部中达到了前两部中所未能达到的和解。查拉图斯特拉终于克服了第一部中创造方向性的缺失带来的焦虑,也克服了第二部中历史的重压之魔的限制带来的疲软,能够向超人之路迈进。

尼采真的歧视女性吗?

本文为加长纯净版,原版请见:https://www.douban.com/note/581023693/我们在说一个男人“像个娘们”的时候,是不是在歧视女性?其实我们真正歧视的一些现象,比如唠叨、纠结、娇气、说话的语调很奇怪等等,而这些现象往往出现在如今的女性身上。记得看《非诚勿扰》的时候,黄菡老师表达过类似观点,我也是受她的启发而开窍的。每提到女人,尼采总会使用那些歧视性的语言。我认为他所歧视的,也并非女性本身。如果一个女人是“强壮的”,是在努力掌握自己命运的而非“奴性”的,有能力去“创造”一些“有力的箴言”,难道她不可以成为“超人”吗?如果“娘们”都是这样的,有“超人”追求的男人们都一定愿意“像个娘们”。看到这样一句评论:作为女性,讨厌他对女性的看法。但在我看来,真正的女权主义者是不会讨厌尼采。无论男女,尼采的理论及哲思完全可以作为维护自身基本权利的指导。不过时代和研究领域的局限性是难免的,在性别问题上,与其跟尼采较劲,不如去找李银河。另外,尼采所崇尚的东方文明主要是来自于波斯与印度,跟东亚关系不大。如果他知道东方人非常看重“孝顺父母”,会怎样想?又该怎样面对他那位既是女性又是基督教徒的母亲?据说尼采的母亲知道自己养了这么一个儿子之后只是很伤心,却并没有干预儿子的所作所为。那么,似乎应该庆幸的不是尼采不了解东亚文明,而是尼采的母亲不了解东亚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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