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容》书评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8-1
ISBN:9787506065191
作者:亦舒
页数:202页

两个女子的战斗

忘了是因为对琼瑶腻了而投向亦舒,还是因为迷上亦舒而丢弃了琼瑶,反正对这两位女作家的喜爱呈先后关系,并且入驻后者的世界后,再也容不下前者了。琼瑶阿姨的浪漫、矫情肯定更适合年轻点的女孩子,而亦舒的犀利和世故,让熟女们更感亲切。及至人到中年,连亦舒也不能入法眼了,算算,几乎早把她忘了,除了小小关注了下她和疏远已久的儿子之间的那场笔墨官司,根本想不起曾经迷过这么一位女作家。由此而言,对《谎容》的阅读,带有那么几分怀旧感。和以往的作品相似,本书的中心仍然落在富人圈。余家亮和李圣琪,年龄仅差一岁,因为父母再婚成了一家人。余家亮有母亲呵护着,日子过得四平八稳。而李圣琪却因为父亲的忽视(另有隐情),几乎成了小太妹,倒需要比自己小的余家亮的照应。余家亮顺顺当当地进入加拿大名校念建筑,在初恋失败后,迅速遭遇中年大叔也是著名建筑师王旭,展开新的恋情。而李圣琪经历了与明星同居,被驱逐,与犹太富商老头玩暧昧,并直接破坏了余家亮的初恋。故事发展至此,余家亮与李圣琪两人,始终前者成熟优渥,后者叛逆落魄。然而风水轮流转,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难,夺走了王旭,让余家亮的生活彻底翻个个儿,变得潦倒混乱。李圣琪却收敛了锋芒,收获了犹太富翁的遗产,另嫁金龟婿,安心当起家庭主妇。两个女子,15岁的余家亮成熟到接近世故,其实并不讨人喜欢。亦舒特别喜欢写这样个性的女主角,人精一个,个人要什么不要什么,目标非常明确,达成目标的才华也一点不缺。她们善于勘察人性,出身贫穷的,往往懂得怎么利用他人,一步步出人头地。而出身富裕的,周旋在各色富人中,长袖善舞毫不费力。英雄不问出身都很了不得。比较之下,李圣琪这样的浪荡女,纵然任性不羁,却因为没有城府缺乏心机可爱得多。似乎,亦舒对这两类女子,也都是喜欢的,都舍不得她们倒霉。于是,兜兜转转为她们制造些磨难后,结局总是皆大欢喜。亦舒编故事的本领了得,但局限也明显,写了数十年了,内容还是年轻的、有才华的、有魅力的都市女郎的恩怨情仇。

如何才知,哪一张才是你的真面孔

好久不看亦舒的小说,一是经典的已经看的烂熟于心,二是太多人说她的新作越来越流俗。但是,师太毕竟还是师太,身中其毒的人,比如是我,看到这篇小说,仍然难免,一边心中感慨,一边又似打了鸡血般的想出家门冲锋陷阵了。亦师太,永远是都市奋斗女郎甜蜜又忧伤的慰藉。书名叫谎容,意思是:每个人都有一张假面,欺骗别人的谎容。很多看到这句,很容易以为,这大概是一个关于欺骗或背叛的故事。然而。不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是极其容易被欺骗背叛惹怒的。在惹怒的同时,还会被深深击倒,对人世愤怒,在深深的愤怒中,陷入深深的脆弱。大概,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然而,待你再活的久一点,待你修为再略高一些,这绝不会成为,打倒你的利剑。为什么?因为你会发现,你也不是只有一张脸孔。谁也不是,当然包括你自己。人生之复杂,就在于,人的脸孔太多,转换之间,完全无需任何按钮,全自动操作,可随意切换。书中女主角余家亮,曾近也是自以为只有一张脸孔的少女一枚。只会读书,对人情世故心如面团的少女。不想看清,不想惹麻烦,只管关上门,功课各各修到A+,大学已有路虎车代步,母亲大手笔在学校附近买下永远暖气充盈的小公寓送她。管世界如何变幻,你只需读书就好。长的不似公主,却真真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公主生活。余家亮,这辈子是不是就应该这样单纯快活下去了?当然没可能,亦师太不会这么安排,命运也不会这么安排。读书女余家亮,因母亲再婚,结识了罂粟女圣琪。好熟悉的剧情,一个天使,一个阿修罗,仿若流金岁月里的南孙和骚骚。一个从来不放纵自己,一个令男人见而忘魂。人性偏偏如此。良家少女,更容易爱上浪荡子。而好男人,都会迷上坏女孩。说到底,谁会只想活成一种人?一张脸?一辈子那么长,每个人的私心,都想活成另一种人,另一张脸。所以,余家亮会被浪荡子勾引,迟迟不肯和老好人结婚。而圣琪却偏偏选了老好医生结婚,洗掉纹身,为了腹中胎儿,再也不和烟酒做伴。余家亮的心就这样日渐斑驳,她也曾为一个男孩付出良多,为他做功课做宵夜,深夜驾车送他回家,丝毫不介意埋单更多的人是她。然而呢,这个男孩,却在她的公寓,跪着亲吻圣琪的脚趾头。她大哭,然而这其中的怒意,如何才能消。多年辛苦,不如美女的一个脚趾头。圣琪呢,她十几岁就成了孤儿,靠一张美丽皮囊,有男人宠就光鲜,被人丢弃的时候,也如街角垃圾一般。只有慷慨如余家亮,从不知赚钱辛苦,才肯大方收容她,任她拿走钱物衣服,一概不追究。她在内心,必是妒忌她的,要如何好命,才能有那样会读书的头脑,和那样只需读书就做人上人的命。天使魔鬼,不过一念之间。好女孩,都羡慕坏女孩走四方。坏女孩,都妒忌好女孩有人宠爱。女人心,最是纠结,因为心里永远有自己都不肯承认的一面,有永远不肯说出口的念头。这就是人心的谎容,所以坏男人坏女人,永远都不会没有用武之地,永远都有容身之处。可,谁又肯真的认为自己是好人,或是坏人呢。一切,不过是看你,愿意以哪一面示人,又愿意在哪一面中找到内心归宿。18岁就订婚的余家亮,直到圣琪结婚生子了,还是单身。最后未婚余家亮与已婚圣琪,她们的对话,极为有趣。结婚后就是这样?是,各归各,很少说话,更加不再跳舞旅行。可怕。我觉得很舒服,一叫名字,那人会应我,有人欺侮我,他会来帮我。果然,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惟有找到自己真面孔的人,才会觉得婚姻舒服。天生注定的那张面孔,是作不得数的,不是你自己的选择。更多时候,天生的那张脸,反而注定是一种困惑和枷锁。这世间,有许许多多看似安全度日的少女,一如余家亮,还不知道自己的真面孔是什么。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真正该爱的人是谁。困惑她们的,是她们自己,不是世界的真真假假。而这世间,许多罂粟女,早早嫁人生子,大抵正是因为,她们永远不再被谎容这个念头所累。腻了最坏的那一面,于是,很容易就找到令自己感觉好的一面。

最好的结局

看到书名叫做《谎容》时,不知怎地,我竟然将这本书与亦舒的另一本小说《要多美丽就多美丽》混淆起来。谎容,具有欺骗性的容貌,是人工精心雕琢后的容颜么?哦,不。谎容,呈现在人前的并非通过客观方式如整容改变天生的容貌后的容颜,而是,一个人刻意掩去了其本来的面貌,将迎合对方需要的面容呈现在对方面前。正如家亮对圣琪说的:“达尔文在进化论中说,每种生物都有两套以上的遗传因子,一显一隐,平常是一副面孔,待环境变迁,原有形态不适宜生存之际,另一套因子便跑出来派上用场。”在爱情中,我们或多或少地都会故意或者无意地掩盖自己本来的面目,不管自己本性中是否具备那些优良的品质,我们都会将更好的一面呈现在心爱的人面前。所以,有人会在婚后发现与之结婚的那个人与婚前的追求者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完全变了模样。如果不想让对方产生错觉,又或者自身足够优秀,完全可以无需谎容,本色出演。所以当阮轩向家亮请教他该如何去追求圣琪时,家亮建议道:“做回你自己,你是好医生,你有自然风度,悠然自得,你毋需装谎容。”有句流传广泛的话叫做:“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谎容》中的一对姐妹花,坏女孩圣琪年少时是个万人迷,无论是当红歌星还是商界富翁抑或寻常男子,都对她失魂落魄、一见钟情。只有好男人王旭是个例外,王旭爱的是那个循规蹈矩的好女孩家亮,甚至认为圣琪会给家亮不好的影响。一个人,只有真爱另一个人时,才会觉得对方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需要照料、需要保护。王旭无疑是真爱、深爱家亮的。王旭除了年长,大概找不出什么缺点。既富有生活情趣,又有担当,肯照顾妇孺。谁都会觉得王旭才是家亮的良配,甚至坏女孩圣琪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家亮的心中仍有遗憾。循规蹈矩的女孩的内心往往压抑着一股闷骚的激流。她们不是不向往那种活色生香的五彩斑斓的生活,只是,她们不敢,或者不能。她们太在乎世俗的眼光、太在乎他人的评价。但是,好女孩的内心的小宇宙一旦被激发出来,其破坏性往往是巨大的。阿利扬就是家亮发现内心自我的导火索。连阅人无数的圣琪都会情陷其中,好女孩家亮又如何能抵挡那种意乱情迷的魅力?就从那时起,家亮开始觉得王旭有诸般不好。没有喝过香槟的人,总会被“香槟”这个美丽的名字弄得魂牵梦萦,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佳酿才配得上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这种纠结的渴望会让人心生欲念,希冀冲出一切束缚去品尝一番。可事实是,假若你真的尝到了那美丽的香槟,你会发现,那其实也就是一种甜甜的酒精而已,没什么特别。但是,人就是对未曾尝试过的生活有着异样的向往与憧憬。家亮有着极强的自控能力,没有坐上阿利扬的机车。只是,这一次没有受到蛊惑,下一次、再下一次还能控制住自己吗?灯红酒绿,狂野机车,我不知道好女孩家亮到底能否抵御得住诱惑。甚至家亮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假如,王旭没有死于飞机失事,很难想象,家亮与王旭的婚姻能够走到尽头。飞机失事的意外,让王旭成为了家亮心中的那座永恒的丰碑,也让家亮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王旭。有些爱,如果没有凝聚成金刚不坏的岩石,就会消融在琐碎的世俗生活之中。所以,我才觉得王旭的死是最好的结局,虽然拿生命成就一段爱的传奇,也忒残忍了些。可是,这又不是现实生活,现实生活里人们只求美好地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会遇见更美好的邂逅。而小说,总应该在最美的时候戛然而止。

[雨枫试读]谎容慌心

用这样的字眼做题,于我,并不多见。然,这幅表情,这般心思,于世人却不陌生。红颜弹指老,芳华转眼逝,现实的残酷给了每个人一张谎容,用以藏匿那颗慌乱的心。从未读过亦舒的小说,有幸在雨枫书馆得到一本《谎容》,才促使自己在网上查阅了一些亦舒的资料。亦舒本姓倪,倪匡的胞妹,倪震的姑母,倪家姊妹众多,一些留居大陆,一些赴台谋生,无论身处何境却个个精英,不知家族血统是否与个人成功息息相关,亦或是家族门风造就优等的人格?且转回来说一说《谎容》。两个未成年的少女,却过早的拥有了截然不同的成熟性格。过早的成熟是让人更融洽的走向成年,还是剥夺了本属于花季的欢愉?家庭重新的排列组合,把她们过早的推向社会,这与那些从小长在父母膝下的乖乖们截然不同,她们很早便懂得自己经营人生。缺失了父母无所不在的关怀,让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女子在彼此身上找到支撑,一路相扶,跌跌撞撞的成了过来人。一个沉稳乖巧,一个是飞蛾扑火,姐妹相称,实则只有遭遇相似。幸福的家庭个个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遭遇相似的人才能有长久的共鸣。我趁热打铁:”要不读书,要不做工,要不结婚。“”哪一样最容易?“我毫不思索回答:”读书。“她又问:”什么最难?“”维持婚姻。“相同的见地,揭示不变的真理。振翅的妖冶和无骨的水墨也不过都是一颗等爱的心。然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形形色色的男子中极少有人耐心剥开一层层辣眼的洋葱,取出那柔软的温存,所以她们不停地周旋,找寻,得到又失去。妆一副谎容,掩一颗慌心,求一生被爱。如此折腾,只为弥补少年缺失的爱与关怀。初读亦舒作品,风格实在鲜明。无大段,无描述,不似琼瑶般笔墨堆砌,引人泪涟,实则干脆利落,直达胸臆。书中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苦痛生活,却淡定平和的过每一天,没有大起大落,亦无刻意雕琢。”你自尊心受损,我可以了解,气激难受,是,我明白,但发泄过后,请继续生活,我们哪有浪费时间的奢侈。“全书的语言都如书中摘录下的这句话一样,不奢侈,不浪费。极短的语句与大片的对话组成了两个女子的成长经历。上学,功课,工作,旅游,安排的密密麻麻,没有片刻多余作琼瑶般的伤春悲秋。细细品来,似有一丝决绝之意,但作为女子有这样干净利落的风格,着实不能不叫本人喜欢。”人间烟火,锱铢必较,小事龃龉,叫人觉得尘世真可爱。“类文言的字句,对话,也同样处理的澄透,干练的话语中又传达出绵长的意味。熟不知这种极富特色的写作风格是作家本性在字里行间的流露还是不断磨练找到的落脚点?我想,写作总是要定位一种风格,也许作家本人也不甚清晰自己的风格,这就需要在不断的写作练习中逐步培养,当然笔墨之间也是渗的出人格魅力的,我,从不怀疑。谎容也好,慌心也罢,人人都有,只要不谎慌一世,便也好原谅,只是别忘了,尽早找到一副真实的容颜。

假面

《谎容》里说每个人都有一张假面,欺骗别人的谎容。我看了,觉得深表赞同,假面本就是人特有的面孔,生活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外表的假象迷惑。而本文的这个故事,却是用着谎容说着一个别样的故事。故事里面的我说:我木着脸,我们不会虚伪地代她高兴,我也不会妒忌他,谁知道花蝴蝶一般的她付出什么代价。那个她是我的姐姐,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有着“不良少女”的面孔和行为。而我,却是家长心中的乖小孩,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与这个姐姐相比,唯一相同的一点是,两人都有着同样的寂寥不堪。文章是以第一人称宇家亮作为主角来讲诉发生在她家和她身边的故事,而这个故事里,这个继父带来的姐姐圣琪有着各种的联系。年轻的她们不曾想到,以后的日子她们有着太多的相同和交际。寂寥让她们了解,生活却让她们彼此关心。亲情上的联系,爱情事业上各自的成就,让家亮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走上了圣琪原来的叛逆的道路,而她也竟然可以如此的成功优秀。辛苦生活的她们用着一张张不同的面孔去面对,而唯独这个无血缘关系的亲人一直在身边,遇到事情的时候也是她照顾着自己。生活不易,感情不易。有人因为死亡而获得了很多物质财富,也有人因为死亡而生活陷入低谷。她们的故事,在冥冥中有了安排,似曾相识的颠倒过来。亦舒的作品总是这般的让生活充满了坎坷,让人饱受生活的折磨,让单纯善良的孩子变得冷漠圆滑。不知道是生活改变了她们,还是作者的刻意营造,至少这样带着假面的她们让人觉得心疼不已。心疼她们只有面对对方,才能摘下面具展现真实的自己。也心疼她们除此之外,对任何人都要挂一张面具,用一副谎容。谎容遮住了悲伤的面孔,掩盖了寂寥的心灵,也展现了一种不真实感。我想到一个词叫相濡以沫,她们就是这样相互慰藉的生活着。谁是谁的眼,谁看谁的心?带上假面的她们到底欺骗的是别人还是自己?如何的生活也成为了生活中的选择题。谁愿假面过一生,不过各是各的生活而已。遮住了悲伤的面孔,其实谁也伤不起。生,不易;活,更不易。

【雨枫试读】那些七荤八素的青春

我想,家亮和圣琪的故事,是两个人的故事,但这似乎更像是一个人的故事。两个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女孩,因为父母后来的结合而成了姐妹。一个与母亲相依为命,怕让母亲伤心而不敢违背其意愿只能时时以“那多好”回答母亲的孩子,我想她是敏感的。家亮的内心有种种极为强烈的不安全感,这种不安无法从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身上找到,哪怕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邓剑华抑或曾为之死心塌地的王旭。一个与父亲相依为命,但又不受约束生性自由的女子,她的内心亦是敏感的,更多的是挣扎。圣琪是爱自己父亲的,但又不得不离开父亲,只因为她长大了。她变得越来越了解自己需要什么,喜好什么,甚至厌恶什么。她可以一念之间由满身的哥特妆变为一个素颜的女子,这是家亮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即使后来她把自己硬要装扮成圣琪的模样。家亮无时无刻不在违背自己内心做一些事情,比如圣琪的半夜到访让她生气却又不得不照顾,比如经不住诱惑而在内心说“那就相信你一次”去阿利扬家享烛光晚餐。她时时隐藏在一个又一个自己编织的看似合理的理由下,不敢去直面真实的内心,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和圣琪完全不同。圣琪可以为了钱为了生计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而和年老的犹太珠宝商在一起,也会因了这些交情而在后来为孤苦伶仃的老人跳舞。圣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钱,艺术,爱情,生活,婚姻,这些人生各个阶段所需要考虑的事情,在圣琪看来不足为奇。她只不过多走了一些弯路,比常人多受了一些苦罢了。最终受的这些苦,却是圣琪比家亮多得的财富。平常人的生活,又何尝不是这般?就像家亮告诉圣琪的“读书最容易,维持婚姻最难”,最后的圣琪,嫁了一名医生,过了安稳平静的生活,为人妇为人母。从小一直风调雨顺,像一团饭般的家亮,因为想冲破自己的内心而陷入了苦苦挣扎的无边境地中。她重视男人的灵魂多过于外形,而现实中的男人,又真正有几个是有着如她一般的灵魂呢?真是苦了家亮。所以,圣琪成了起初的家亮。而后来的家亮,一直想试走圣琪多年前的路,而她确实不是那块料,用圣琪的话说就是“拜托,差远了”。她以为后背纹几朵水墨花卉,抽烟酗酒夜不归宿就能成为圣琪,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一个女子,心底里没有那般洒脱与不羁,外在的行为又怎能改变自己。谁没有青春,谁的青春没有遇到过撕心裂肺的事和人。圣琪回归了。而家亮呢,注定漂泊一生,孤独终老。

每张谎容都是真实的自己

又是孤女的故事。亦舒偏爱这样的安排。许是这样不幸的境遇更易出文章,倘若坚忍不拔便是苦命女子挣扎求存的故事,或是从容大气笑面人生便是聪慧女子风轻云淡的传奇。虽然家亮有一个能干的母亲倾心呵护,但在传统意义上,失去了父亲,便是孤女。虽然她的父亲并未辞世,只是与母亲劳燕分飞另组家庭,但也等同于失去了。于是她用功读书,勤奋工作,战战兢兢走好每一步。父亲曾告诫她,知人知面不知心,每个人都有一张假面,欺骗别人的谎容。一语成谶。从此家亮与谎容结缘。男友趁她不在,跪在地上亲吻别的女人的脚。英俊的青年精心炮制鞑靼牛排和苏瑟橘子班戟,不过是为了骗一笔大钱。就连素未谋面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亦背着儿子露出真面目,求她放过儿子。终于在连串的打击后,只懂得读书与工作的乖乖女家亮,终于懂得换上一副谎容,去适应这残酷的生活——纹身,泡夜店,烂醉如泥。倒是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圣琪,从当年的朋克少女,华丽转身化作规矩少妇,从此安稳度日。姐妹的生活打了颠倒。在书末,倒是亦舒借家亮的口道破天机:每种生物都有两套以上的遗传因子,一显一隐,平常是一副面孔,待环境变迁,原有形态不适宜生存之际,另一套因子便跑出来派上用场。所以不过是为了活着,我们终究也不过是动物罢了。妄谈什么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恰如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徒增笑尔。所以哪里有谎容呢。每张脸都是真实的自己。圣琪的朋克装束,她的无所不在的魅惑,她的采茶扑蝶,还有她背上的天使翅膀。家亮的八科全优,她的通宵设计,她的处世圆融,她的酩酊大醉,还有她背上的水墨梅花。多么奇特的姐妹。就像刘德华《木鱼和金鱼》里唱的那样,金鱼和木鱼有又太多不同,谁也弄不懂别人过的生活,当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钟,所以它们又继续自己的梦。只是在亦舒笔下,一连串的阴差阳错之下,姐姐最后过上了妹妹的生活,妹妹却走了姐姐曾经走过的路。世路多崎,从我所欲。无论戴上哪张谎容,也不过是为了活着。活着。而已。

达尔文没有骗我们

达尔文在进化论中说,每种生物都有两套以上的遗传因子,一显一隐,平常是一副面孔,待环境变迁,原有形态不适宜生存之际,另一套便跑来派上用场。我一直以为这是一对姐妹的互换人生,你方唱罢我登场,前半场你妖艳,我娴熟,后半场你慈母,我欢场。什么是谎容,是我们用来欺骗别人的外衣,是诱惑的外表和不信任的内心。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什么是谎容,原来是我们用来欺骗自己的魔术。我们一直都是我们自己,从未改变,只不过因环境而变,我们才显示出性格的另外一面,但本性难移,我们从未成为别人。“要不读书,要不做工,要不结婚”“哪一样最容易?”我毫不思索的回答:“读书”她又问:“什么最难?”“维持婚姻”家亮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她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她渴望得到邓家利的照顾,但她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难缠的女人,她是懂事的,她是乖巧的,她是可以照顾别人的,所以她从来说不出,也无法开口索要所有她企图得到的,你看,她最后也选择了最简单的读书,她没有勇气走进婚姻。圣琪勇敢的纹身,留恋欢场,爱你便跟你走天涯,不爱你纵有千百万也挽留不住我,最后走进婚姻,成为母亲。圣琪有一个美丽的纹身,是一双翅膀,表达她要翱翔蓝天的志气。家亮也去纹身,是一朵梅花,吊念亡人,就连纹身这件事情,都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做给他人看。说到底,不过是你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从始至终。

【雨枫试读】每个人都有一个谎容——读亦舒《谎容》

每个少女心中都住着两个角色——一个叫家亮,一个叫圣琪。家亮,循规蹈矩,功课一流,却似一团饭般的毫无心机,一旦爱了便死心塌地;圣琪,首先是个刺眼的美女,玲珑剔透,叛逆不循常规,是一枚三层象牙球,身边永远是不断换新的男伴。这两个看似没有交集的个性,却从一见面就暗自相互欣赏又相互嫉恨,于是,最终彼此成为完全不同的对方。原来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便是另一个她的谎容。《谎容》里借家亮之口道出这样的理论:“达尔文在进化论中说,每种生物都有两套以上的遗传因子,一显一隐,平常是一副面孔,待环境变迁,原有的形态不适宜生存之际,另一套因子便跑出来派上用场”。说这话的时候,家亮已经演变成年轻时的圣琪,任自己一颗残破的心在荒原漂泊,居无定所;而圣琪却已收心,安然地做一个庸常的孕妇,人生驶向安稳的海洋,再无惊艳。而她们彼此的心里都埋藏着各自的伤,青春年少时,曾经的付出,被青春的荆棘刺痛过,经年后,仍清晰在目。家亮问圣琪:“那么多男伴中,你最想念谁?”圣琪想了想答:“阿利扬。”“你呢?”圣琪问家亮。家亮答:“邓剑华。”原来是这样,圣琪的心里还留着那爬满流浪玫瑰的朱丽叶露台,那是圣琪对于浪漫之家的幻想,自小缺乏爱的,用力炫奇以求关注,毕生追求的只是安稳的小窝;而家亮的心中还没有忘记初恋的那个处处让她照顾的同学,她也许并不爱他,她对他,爱大于感激。对于圣琪,他一个是实现你所有公主梦想的王子,拥有美好的身形、姿态,骑着小机车带女友兜风,烧一手好菜,会跳舞,哄女人开心;之于家亮,他是一个让她施展母性的弱男子,第一个向她示好,给她承诺,依赖她。但他们却都没有心,或因欺诈或因背叛,从她们的视野永远消失,隐隐的伤痛却烙在她们的心窝处。亦舒用形形色色的都市故事,塑造出形形色色的亦舒女郎,或令人切齿,或令人怜惜,或令人莞尔,或令人唏嘘。她们穿行于都市,书写的是亦舒的生活哲学。亦舒笔下的女孩,漂亮是必须的,圣琪的美让见到她的男人都情不自禁趋之若鹜,但她并不自知这样的美,在青春的岁月里,随意挥霍着;她们多半膜拜金钱但却不会永远困顿于物质,她们会有偶遇,比如像圣琪,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可爱的女性老中青都一律理性,如家亮的母亲,遭丈夫背叛却并不做怨妇状,即便讥讽也带着三份自嘲。家亮的父亲与一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女子结婚,母亲却也一样可以再遇第二春,送家亮去加拿大读书,又把她安顿好,且能与女儿保持朋友关系,作为一个单亲母亲的确做得完美。家亮与圣琪也都理性,不沉溺于哀怨,她们懂得自爱,因为实在没有人值得你耗费太多光阴。家亮,虽拥有男性化十足的名字,十六岁已经拥有二十六岁女子的冷静从容,原本可以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地过完一生,却遭遇到自己的“谎容”,她开始觉得,人生太过平淡吧,于是命运跟她开了一系列玩笑,经历于她,是不是只是回归到隐蔽的另一个自己的委婉藉口?其实,她艳羡过另一个自己。

【雨枫试读】了不起的亦阿姨

读《谎容》,是因为从青春期就驻扎在我心里的那个狂野丰美的喜宝,被多金老男人深夜带着去自家马圈里偷的野马一直在我心里狂奔。从上中学的那年暑假,去北大图书馆借了《喜宝》回家,到今天,大概十三四年了。亦舒的作品像是刻舟求剑的那条舟,横在原地,能清晰的量度出我的成长。遣词,造句,立意,包袱,都分明是年青时的我会喜欢的样子,可惜,可惜。说是每个人都有《谎容》,那不过是另外一种真情流露罢了。纹身朋克少女和贤良家庭主妇之间就像“物极必反,否极泰来,阳极而阴”一样的轮转,也是人之常情。这两个女孩的对比和辉映,就像是青春版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就像是中国版的vicky和christina(《午夜巴塞罗那》),就像是现代版的青蛇与白蛇。其实呢?不过是一个人的两个侧面而已。会呈现出哪个状态,取决于遭遇,取决于时间,取决于遇到的人。身边围绕着放荡狂野的艺术家,会焕发你卡门般娇艳妩媚的风情,一心一意要做自己,做美丽的女人。但是卡门的结局是被情人杀掉,这个他不负责。老成持重按部就班的医生大哥会激起你相夫教子的温婉平和的恬淡,卸妆洗手要成为家庭的一部分,做什么人的妻子和妈妈。但是温婉会变温吞,恬淡会变平淡,一片素白之中缺少艳丽的色彩对撞,这个他不负责。能对这些负责的,只有自己。66岁的亦舒阿姨经历了,思考了,懂得了,于是用她惯常的方式呈现出来了。像我妈妈一样的年纪,却还能细致的描绘一朵纹身的精彩,想象一个项链的创意。不由得让人佩服。从26,36,到66岁,依然是那条静静的舟,兀自横着,任水流冲击而岿然不动。度量着每个女孩的青春,在他们懵懂的心房里放一匹小小的野马。送她们长大,然后回到原地。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成功。永远能和同样的年龄的读者对话,懂她们想的,给他们要的。这是亦舒阿姨了不起的地方。

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作为一个社会的人,有着喜怒哀乐的你我或许总会身不由己地对外戴上自己伪装的面罩。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心中的脆弱,不想让别人窥探自己心中的思绪,不想让自己过分地缺少神秘,不想让自己太过没有保留地失去了自己。于是乎,伪装使我们每个人最为直接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言情小说家亦舒 牢牢地把握着这个看似神秘,实则普遍的人之共性,借助着她作品《谎容》细细诠释着其中的内层深意。伪装的自我,假面的妆容,究竟欺骗的是他人,又或者是实实在在地不敢正视地欺骗着自己呢?在这个小说故事中,我们将会读到的又是一个怎样的情节呢?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因为父母的再婚结合而认识并且结交了。主人公的我是一个以读书为首要任务的乖乖女,而我的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则是一个相当个性独特,标新立异的女孩儿。围绕着这样两个反差巨大的女孩,她们的故事由此拉开了帷幕。无论是主人公的我,还或者是那个美丽动人却又时刻叛逆的姐姐圣琪,作者步步有着暗示地讲述着她们的成长,学习,工作,爱恋故事-----正所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女主人公的我,彼一时还是乖乖女,却在此一时因为迷茫而变得叛逆而又另类。而此时此刻,她的姐姐却因为爱情和生活的功德圆满变成了一个贤妻良母。鲜明的反差和对比,无比深刻而又现实地揭开了一个找有关于找寻内在真我的过程。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究竟为什么同样一个人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差?虚构的故事之中隐藏着的实则是寓意深远的关于人性的挖掘。人世间的欺骗有着形形色色的表现和缘由。伪造不同的自我,实则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不安全感造就的自我保护。伪装了的表象的确可以迷惑他人的双眼。然而,戴着面具的那个自我实则是如此的脆弱和孤寂。于书中的故事,我们毫无疑问地解读到了两姐妹在各自不同时期伪装自己的原因。姐姐的孤立无援,没有亲身父母依靠的那份无助,造成了她年幼之时便学会了不断地用另类的笑脸迎人身边的每一个人。而身为妹妹的却因为即将结婚的丈夫由于空难而辞世,让她感到孤立无援。是啊!仅仅只是一个动作的伪装实则内中有着每个伪装者发自内心的无法言语的缘由。用伪装作为掩饰,用谎容巧饰太平,用表面的平静掩盖内中的波涛汹涌---所有的一切便是借助着虚伪的面具隐藏内心的恐慌。这或许是每一个不敢正面面对问题的人将要采取的措施,但是这又是每一个想要勇敢站起来的人不得不克服的困难所在。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撩开谎言的面纱,让我们敢于正视真正的自己。也许伪装的确可以让人觉得某些表面上的底气强大,然而要真正地成为强者,我们更需要的是有勇气去向他人展现一个属于真正的自己。一部独特的言情小说,借助的情感的轨迹,却是如此生动自然地揭开着关于人生的哲理。这便是在小说《谎容》中得到了生动的印证。

【雨枫试读】人生总要疯狂一次

青春期总能遇见李圣琪那样的女孩子,叛逆乖张,有想法,不按常理出牌。她总能惊艳了时光,仿佛所有的花开都是为她而来。青春期也总能遇见余家亮那样的女孩子,倔强独立,酷爱学习,乖巧懂事,把心事藏在心底。她总能温柔了岁月,是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优等生。而当命运的转盘将二人拉到一起,又会起怎样的化学反应?每读一本小说,总喜欢去猜测结局。我以为家亮会把圣琪改变成一个乖乖女,万万没有想到家亮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后来也成为了年轻时的圣琪。命运像是开了一场玩笑,把两人的命运调换。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家亮,她让我心疼。她明明不喜欢的事情,也总是说“那多好”。母亲的再婚,她不喜欢也笑着恭喜。父亲再添子嗣,她反感也说很好。她知道那是不可违抗的,她太聪明了,懂得什么对自己最有益处。她带着一张假面,不需要大人提醒就能把事情做得很好,但她也有着 一颗最脆弱的玻璃心,对事事敏感。她渴望被爱,她清楚她不喜欢王旭,却不舍与他分手。她仗义,就算是深夜,圣琪的一个电话也能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然后帮助圣琪。然而,她却没有拥有最好的幸福。为了邓剑华,她可以熬夜苦战,为他制作设计。那是15年来稍稍对她有好感的人,一点点的感动便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之付出。说要照顾她的那个人,反过去却需要她照顾。她没有一丝抱怨,而后来看到圣琪与邓剑华,她竟然感到羞愧,而不是憎恨……再遇见她生命中的良人——王旭。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亦兄亦师亦友亦父,陪伴了她寂寥的大学时光。她以为那是爱情。可当看到阿利扬,那一心动的瞬间,才明白所谓的爱情应是刺激的,为之兴奋的,愿意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可偏偏那种满紫色流浪玫瑰的阳台,只不过是一场花言巧语的骗局。懵懵懂懂的她,似有所悟,更多的应该是悲凉吧。后来她也想过与王旭分手,但王旭对她而言,已是一棵赖以生存的大树。再后来,哪怕是邓志一还是金记者,对她展开轰轰烈烈的追求,都难以抚慰她那颗被现实摧残的心。如果还世间的爱有千万般,还会值得她期待吗?她不知道,所以需要用一场无所保留的狂欢来验证。这时蝶粉圣琪已是贤良妻子,拥有着幸福的生活。她甚至觉得有些可悲吧,她也曾这样,是圣琪羡慕的模样。芸芸众生中,再独特的也终究走向平凡,再平凡的人也会有一场狂欢。这一生,总要疯狂一次,才知道自己最终想要什么。但愿家亮你,能遇到一人,愿携你白首不相离。亦舒的文字里,是淡淡的,婉约的,没有大悲大喜,但起起落落之间,总能戳中心上的那根弦,然后弹奏出一场华丽的乐章。而这本书,很值得慢慢品味。http://www.douban.com/online/11622055/discussion/55762990/

不错的言情小说

言情类的小说对男人必定少有吸引力,读这本书完全是慕倪氏兄妹的大名。与传统言情一样的老套路|——俊男美女,才子佳人,富豪名门......小说中的角色们都可以轻易地神奇的成功,一些表面浪荡不羁的角色那也只不过是他们的表象,这些言语仿佛是在贬损言情小说,但实际上这类书的受众们,那些怀春少年对未来的憧憬不正是这些吗?所以说,不喜欢言情类的读者不要轻易贬低作者,恰恰相反,而正是作者他们真正知道自己作品读者们的心思,正如世事,自以为聪明的员工骂老板猪头,而员工们却一直按照老板的指示混迹在基层,“猪头”老板们永远高高在上,到底谁精谁傻?身为读者看完全书,丝毫感觉不到作者已是近古稀之人。从文字来看仿佛作者只是中年人,其对当下潮流丝毫不落伍,对当今男女情感的表达也比较准确。同时,作者在言情类小说中算是比较有特色的,与其他大部分作者的细腻、繁复不同,书中语言简练,往往用很少的笔墨便能勾勒出事情的原委,实际上许多情节都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通过自己头脑的二次加工连接而成,如同一串无线珍珠,让读者自串。

镜中人

因为梦里梦见我是个镜子/沉在海里他将也是个镜子/一位女郎拾去/她将放上她的妆台/因为此地是妆台/不可有悲哀。——废名《妆台》第一次读师太亦舒的书,因为书名——《谎容》。生活的我们有一张隐藏的脸,但还有一张容颜,在他人身上。她看着她,如映在银镜中,映在她心中。 她是她的镜中人。《谎容》说是一对姐妹的故事,还不如说是老同或者闺蜜的情感。余家亮与李圣琪,豪无血缘关系的两人,是蔷花与红莲,没有后妈的折腾。她们俩从一开始就不对路,因为个人模式无法兼容,两人因为不同的男人而分裂,又和好。但她们从来不是为了男人,而只是为了赢得对方。15岁余家亮遇见16岁李圣琪,是因为父母的再结合。可余家亮好歹有一个亲妈,李圣琪却只剩一个继父了。母亲病逝,她在李家却成为了一个尴尬的存在。生活有的是不公平的理由,那么少女只好长逆鳞。当她一身哥特装扮,有点挑衅找到余家的门。读书女余家亮虽是不适应,但也能理解另一个少女的谎容。她和她其实都在用不同方式对抗生活,一个嚣张不畏惧退缩,一个低头沉默却坚定,却都一头栽在了老男人的手里。余家亮去加国留学,李圣琪和歌星叶子威厮混,两个人似乎再无交集的可能了。当余家亮在警察局领回酒驾藏毒的李圣琪,两个人的平行世界注定会倾斜。余家亮与李圣琪,两个人是镜中人的关系。她们曾有过相同的男人因邓家华而决裂,又因阿利扬而复原。为了拼命让自己映照在镜子里,同时又要忘记对方的存在,两个人都在暗暗较劲。但身在镜中的她们,并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因为那份相似的天性使然。余家亮和李圣琪的都在对方的生活和感情涉足,即使有多不爽或者有多仇恨,却依然羁绊在一起。两个人的谎容原是悄无声息的微创,后是大张旗鼓的大动刀,两个人慢慢会变成另一模样,蔷花成了红莲,红莲成了蔷花。原本孤独的,有了自己的一个家。原本不孤独的,却只剩一个孤家寡人。不得不相信,时间的谎颜,爱情的谎容,无论再做什么,我们已经无法对你讲出那时的模样。 许多的岁月就是这样的时刻,恍惚有谁在某处制作我的人像,那是上帝的我们,捏造了我们的模样。

说谎的人,会得到一千根针

亦舒的新旧小说,这几年一直在出。写这么多故事,作家也终究在过自己的生活。主角总偏离不了自身,性格特点有别,但内里都还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像是村上春树小说里的男人们:大都对爵士乐有了解。(最近的两本小说里主人还对冷门一些的古典乐深受其用。)对身体清洁有加,或健身维持体型或吃健康的食物。又或者安妮宝贝对书中男性配偶的独到审美:穿棉麻质地的衬衣,笑起来有酒窝,拥抱温暖。作者对某一种人物的特殊喜爱,幻化成对于书中人物向往的对象。这种“情结”早已不鲜,而像安妮宝贝和村上春树这样或被世人接受或被读者介怀的态度,早已不是衡量小说内容或者写法技巧的凭证论述。而这样风格化的作者已然被当做某一类型化的标签,当做独有。亦舒当然也是。如果仍用以前的人物评价这本小说,那故事主人公家亮也未免太像她《灵心》一书中早慧少女豆苗。而对恋情的描写又能找到太多成名作《喜宝》的样子。但亦舒的好,在于你总能从故事里找到你的样子,然后坚定不移的把故事主人公放到自身所处的这个时代里,让她和你或真或假的活下去。《谎容》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她抛出了一个女人前途的假象:女人到底适合做什么?在书的封底有书中的这样一段话,是两姐妹的独白:我打铁城热,“要不读书,要不做工,要不结婚。”“哪一样最容易?”我毫不思索回答:“读书。”她又问:“什么最难?”“维持婚姻。”亦舒这段话写得很妙,她不直面解构婚姻的繁琐但明白的人自然懂得比起“婚姻”本身,“维持婚姻”则更加困难。《谎容》用一个理性的思维方式去构筑了一群现代男女对时代的戏谑不羁框架。随着遭遇的变化,渐渐进化成为顺遂逆受的感情动物。家亮早聪懂事,却看不穿人,圣棋放荡堕落,然却有个平静的改变。人们早说,女孩子不愁,待长成时嫁个好郎君才是正经事。而太多言情故事或者青春读物都告诉我们:女孩的命运也许不全是为人妻,为人母。但或许这种自然遵循的伦理回转才是最得人心,成熟的。圣棋孤戾,在又爱又恨中明白世事。其后温驯于人生。过起了平静的婚姻生活。亦舒所写的这两个女性,绝非两种对立极端,而是两种混合体的人类:家亮性格中也有强硬的一面,但女性固有的柔弱心软和对男性安全感的需索自然更加渴求。圣棋命运中的侠义气质书写中尤为明显,但在家亮的照顾中,反而对方更能体现。《谎容》中写:每个人都有一张假面欺骗别人的谎容。这不禁让读者讶然:到底是在社会生存,谁也都会小心包裹起来真实的那面,渐渐的铸造一面坚毅顽强的假面对待外界虚假的谎言。老话说:说谎的人,会吞一千根针。但为人处事却发现老老实实做人得不到任何回报,反而总是受尽欺凌,任人背叛。说谎的人,大概深谙说谎的游戏规则,在暗中吞针,在明处展露金属般的光芒。胃里融化吸收的,大概已不是青春时候说的谎,反而是千根针改变之后,习惯的个性。

《谎容》:唯一真实的,是谎言

似乎是这样,衡量一个人心理年龄是否成年,其标准大概是看他会不会制造谎言。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的谎言大概是生活组成的重要成分,就好像我们赖以生存的普通空气,也只有21%是真正有益的氧气一样。适量的杂质是有益的,但过量却会制造迷失。女孩家亮在16岁时父母离异又再婚。既幸运又不幸,她遇到了自己的“姐姐”——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拥有同样经历的女孩圣琪。两人性格迥异,一个妖艳美丽放荡不羁,一个乖巧天真专注学业,差不多是白天和黑夜。成年后两人的命运突变,性格仿佛倒置。不羁的那个成了贤妻良母;乖巧的那个却野性难驯。亦舒观察力和对生活的敏感度是令人称道的,她擅于用平凡的字句书写绮丽的故事,而在情节上并不拖沓,使得故事节奏感极佳,阅读起来十分畅快。在《谎容》里,家亮是主人公。她的父亲在一开始便教导她要学会识破“谎容”才能保护自己。家庭的破裂再重组,对于已年届成年的子女意味着独立,但涉世未深的家亮显然对突如其来的独自生活始料未及。尤其是所谓的“姐姐”圣琪,家亮最初的容忍渐渐出离成了愤怒。只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人都是孤单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名其妙的缘分使得原本要分开的二人不断产生交集。而由于同样的经历产生的默契使得她们平添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感。到了最后,两人终于冰释前嫌,互诉衷肠了。当家亮的生活产生变故时,圣琪成了她唯一的支柱。偶尔,谎容是一种防护。这种防御方式会变得自觉,渐渐成为真实。

【雨枫试读】说是双生花,其实是一个人。

面对未知的变化,生活的苦难,命运的不公,甚至爱情,人会下意识地去掩藏自己。有时候藏起棱角,有时候藏起坏脾气,有时候藏起整个原本的自己,程度各不相同,只为了迎合。家亮在初遇见圣琪时,因圣琪的哥特式打扮不良少女形象,各种挑衅,后又顺走钱财的行为,对她颇有不容,那时候,家亮还不懂得那只是圣琪为了抵抗生活练就的谎容而已。当然,家亮更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也早就练就一身谎容。小小年纪遭遇父母离异,十五岁的家亮,被母亲指出她怎么总是说这么多“多好”,即便八门课全优,“这一切都是做给大人看”,也不过是想让父母亲产生错觉,不要担心和为难。亮更生父抛妻弃女后供养新妻子女,开篇就告诫家亮:知人知面不知心,每个人都有一张假面,欺骗别人的谎容。家亮回答:我会警惕。饶是如此,循规蹈矩的好女孩家亮依然遭遇邓剑华的背叛、阿利扬的骗局、王旭(看则飞机失事实则隐喻家亮谎容下面不安的骚动带来最终惩罚)的无情抛弃。余家亮变成了初识李圣琪时的模样。而不良少女圣琪,虽着哥特式妆容和挑衅,但在给张妈作画一幅烟火人间时,便向读者展现了她谎容下的真实。之后即便她遭遇各种背叛、骗局、抛弃,但也挡不住她最后变作世间纯良女子的模样,生儿育女。余家亮变作了李圣琪,李圣琪变作了余家亮。好女孩变坏女孩,坏女孩变好女孩。看似不可思议地逆转,实则不过是谎容作祟。对此,亦舒则从容说道:达尔文在进化论中说,每种生物都有两套以上的遗传因子,一显一隐,平常是一副面孔,待环境变迁,原有形态不适宜生存之际,另一套因子便跑出来派上用场。而《谎容》这本书,不过是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说是双生花,其实是一个人。人生这么长,遇见什么,变成谁,都没什么意外。亦舒向来对于生活、人生、爱情的观察力敏感度是令人赞叹的,用平凡的字句,从容写一个故事,在不经意间,让人动容,猝然间顿悟。谎容的故事,延续了她一贯的写作风格,人物出场不疾不徐,情节进展快速节奏感佳,人物形象分明,不拖沓却饱满,自然星级享受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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