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8
ISBN:9787506312950
作者:[英] 戴维·洛奇
页数:417页

作者简介

《小世界》被世界众多著名学者赞誉为是西方的《围城》。书中描述了当代西方学术界的种种离奇现象,学者们的眼睛不在仅仅盯在书上,而张大眼睛在世俗社会中寻找满足。他们满世界飞来飞去,表面上为了学术交流活动,实际上是追逐名利,寻欢作乐。小说巧妙地穿插了许多文学典故,新潮理论,对人性、宗教与人生,婚姻与爱情等古老命题做了入目三分的透析,读后令人耳目一新。

内容概要

戴维·洛奇(David Lodge, 1935—),英国当代著名文学批评家和小说家。他1935年1月28日生于伦敦,先后在圣约瑟夫学院、伦敦大学学习,1959年获得硕士学位,后入伯明翰大学,1967年获得博士学位。在伯明翰大学,1960至1962年担任助教,1963至1971年任讲师,1971年至1976年任高级讲师,自1976年后任现代英国文学教授直至1987年提前退休成为专业作家,但仍为伯明翰大学荣誉教授,并一直担任英国皇家文学会会员。
戴维·洛奇既是学者又是作家,不论在学术界或创作界,他的成就均得到公认。在文学批评领域他被看作后现代主义文学批评的代表人物,而他的小说也引起了更广泛的注意。他的长篇小说有《电影迷》(1960)、《金杰,你真蠢》(1962)、《大英博物馆在倒塌》(1965)、《避难所之外》(1970)、《换位》(1975)、《你能走多远?》(1980)、《小世界》(1984)、《美好的工作》(1988)、《天堂消息》(1991)、《治疗》(1995)和最新出版的《思考》(2001)。他的文学批评著作主要包括《小说的语言》(1966)、《格雷厄姆·格林》(1966)、《十字路口的小说家》(1971)、《伊夫林·沃》(1971)、《现代写作方式》(1977)、《运用结构主义》(1981)、《巴赫金之后:小说与批评论文集》(1990)、和《小说的艺术》(1992)。另外他还编有《二十世纪文学批评》(1972)和《现代批评理论》(1988);写过剧本《四面墙》(1963)、《击中要害》(1965)和《写作游戏》(1990)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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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5条)

  •     洛奇的小说在文化态度、审美观念以及艺术形式等各个侧面都颇具后现代特质。这位谙熟自结构主义以来各种文论新潮和创作技巧的大学教授,在谈到他自己的创作时说:“需要调和一种我早就发现的矛盾——在我写评论时,我对杰出的现代主义作家一直十分崇敬,而我个人的创作实践却是五十年代的那种反现代主义的新现实主义。” 于是,诸如拼贴、狂欢和语言的不确定性等后现代概念常被用来阐释他的创作特征,而互文、打破时间的统一性和取消不同文体的界限等也是他常用的技巧。自1960年至1987年,他在英国伯明翰大学任教二十七年之久,主要开设的课程,按他自己的话是“形式与小说”。无疑,作为一个专业的小说研读者,洛奇熟稔各种小说文类的主题、特征和技巧,他能有意识地将小说研究的成果和经验贯穿到创作当中,去践履自己的文学主张。在文学批评方面,洛奇建树颇丰。英国文学评论家伯纳德·伯冈兹在谈戴维·洛奇的独特性时这样说道:在英国文学史上,诗人和批评家兼于一身者很多,而小说家与批评家二者兼于一身者却寥寥无几。除了亨利·詹姆斯、弗吉尼亚·伍尔夫、E.M.福斯特之外,就是洛奇了。具体地说,人们比较熟悉的是他提出的“钟摆说”观点,即近百年来英国文学主流的走向是在现实主义和反现实主义两极间不同程度的来回摆动。作为一个兼具批评家身份的作家,他对以现实主义小说为主的多种小说美学风格的深入研究,最终体现为对小说叙事技巧全面和娴熟的把握,也造成了他的小说风格并非单纯的后现代叙事,而是在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之间的徘徊状态。就此而言,他的小说风格通常被认为是后现代主义之后对传统的回归,具有现实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双重特点。和传统的英国写实文学不同,他的小说总是喜欢以一种群像式的视角出发,将特定时空下(通常是校园)的不同人物的命运交织成为一个复杂而有序的网络,通过整体构思上大胆的“巧合”情节设置,对人物和事件不断进行选择和取舍,在作品中最好的体现了他的学术观点:反对激进的“零度写作”等方法,认为作品中的场景出于作者有意识的构思;小说写作是一种游戏,一种至少需要读者和作者两个人玩的游戏。作者企图在文本本身之外控制和指导读者的反应,就像一个玩牌者不时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去看对家的牌,指点他应该出哪一张。从这一点上来说,洛奇的小说实践一开始就和法国式的先锋文学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小说相对重视情节的设置,在文本上没有过多的实验色彩;尽管也喜欢在小说中综合调用各种文体表现手段,如书信、文摘、新闻报道等,但这些手段显得干净利落,没有晦涩难解的抽象化主题和故作高深的哲理说教;他对接受美学的认同,使得他更注重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的能动作用,看重读者根据文本和自己的意识投射构建新的意义,从而获得一种审美活动的享受或者快感。作为一个身兼二职的学者型作家,他总是试图在小说中反映学术界的各种现象。他的最著名的小说几乎都是以知识分子(校园内外的教授与学生)为主要人物,以文化界的事务为写作背景的。他的著名的“校园三部曲”可谓这方面的代表,这三部小说《换位》、《小世界》和《美好的工作》具有一定的互文关系,反映的基本上是与文化圈相关的故事。《换位》写英国和美国两名教授根据校际交流计划(为纪念两校都建有比萨塔的偶合)互换了职位,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文化冲突之后,逐渐融入各自的角色位置,卷入了当地的学潮(当时正处于60年代学生运动高涨期),并在不知不觉中交换了妻子、家庭和汽车,这其中一系列的戏剧性冲突使他们从不知道怎样适应对方到适应了对方,在换位的过程中迷失了原有的位置。《小世界》正如序曲所称,那种旨在提高和完善自我的现代研讨会吸引着世界各地的学者在小小寰球飞行穿梭,会上会下,一些人为了得到功名利禄甚至性的满足明争暗斗,丑态百出,而最后又都一无所获,即使是那个可爱的、执著追求理想爱情的年轻教师柏斯,最后也落得尴尬的境地。《美好的工作》以研究维多利亚时代工业小说的女权主义博士罗宾小姐与工厂厂长维克的有趣交往为触点,从我们熟悉的校园题材辐射到更广阔的社会,引出的是他们各自的家庭背景、生活情趣、人生态度等的种种不同冲突,揭示了学术界与大众欣赏之间的多重差距。此外,洛奇的小说题材还涉及了人们对现实与信仰问题普遍存在的困惑和思考(《大英博物馆在倒塌》和《天堂消息》)、50年代到70年代的英国青年人信仰的失落和迷茫(《你能走多远》)等方面。小说向读者提出,不信天堂与地狱,人们将如何生活?没有上帝,一切皆是虚无,人们将何去何从?但这些小说最后往往以开放式的结局,把“失乐园”的问题留给读者来回答。西方社会经历了解构主义、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冲击,一切历史的和现实的文本人们都可以打上问号,上帝或天堂的神话无疑再一次被打破。作者通过小说告诉我们面对当今西方宗教信仰的危机,人们虽然不可能一味坚持基督教的神圣权威,不可能无视圣经神话的虚构性,但是亦不能抛弃其中的人文关怀的本质,不能否定人对善与美的追求,为此人们不能放弃美好的希望。戴维·洛奇频繁地变换表达的形式,传统体裁的界限在他那里已经模糊不在。《换位》的每一章都用不同风格或形式写成,第一章和第二章的叙述时态不同,第三章用的是书信体,第四章则包含小说人物理应读到的报纸片段和其它文体摘录,第五章用传统风格。在《天堂消息》中这种切换更加明显,除了现在与过去的交叉叙述外,第二部分全部由伯纳德的日记和游客们寄给各自朋友、家人的信或明信片构成。与《小世界》里关于各种学说理论的争论相似,这部小说中插入了大量对于神学的探讨,而《美好的工作》也穿插了大量文学理论话语,其中的人物对于日常现象的符号学分析比比皆是:厂长维克开始爱上罗宾,并饱读文学名著,试图理解文学理论,这似乎使人感到启蒙的可能。然而,在罗宾的耳濡目染下,“我认为我们想表达的意思不可能是我们说出来的东西,我们说出来的东西也不是我们要表达的意思。”——当他沾染上这种绕口令的恶习,我们不禁疑惑:他到底是升华还是堕落了?表达方式的多元切换表明洛奇将电影、绘画、音乐、流行文化等叙事要素逐渐渗透到文学创作中去了,此外,其他文类的技巧和特征也被转移进了传统的“严肃文学”创作,如哥特式小说、爱情传奇、流行传记、侦探小说和犯罪小说等等。这些移植为小说叙事的形式开辟了新的可能性。究其原因,可能和后现代社会里失去差别的商业化生活,激起了作家,尤其是学者型作家的强烈的抗拒意识有关,写作成为确立差异,逃离他人的语言的重要手段。这让我们自然想到了另外一位意大利的学者型作家艾柯(Umberto Eco),他的小说作品也是拼贴了语言学、历史、神学乃至自然科学等等各方面的知识。其作品涉猎的知识范围更广、内容更精深,就连很多学院出身的专家也不一定能有如此宽泛的知识。因而相对而言,艾柯的作品读来略显艰深,就连他最为易懂畅销的《玫瑰的名字》当中也夹杂了大量的中世纪神学、历史知识。对于中国读者来说,他们是宁愿阅读小说中的大量文学理论术语也不愿意去接触那些枯燥的神学说教的。也应当看到,在戏仿和解构知识领域方面,这两位作家的思路是非常相似的。学识广博的历史语言学家艾柯更为极端,他在小说文本中伪造和虚构历史文献乃至时空地理的本领强于洛奇,其想象力更为天马行空。而洛奇则更像是一个现实型的说书人(story teller),更为重视读者的接受、反应和再创造。他也许只能算是“一个技巧赶上时代的平民”,但是他的幽默调侃抵消了学术理论的艰深枯涩,在文本之外控制和导引读者,在双方的游戏中不露声色的使读者身临其境,更让读者摆脱制约,放松了压迫感,使阅读不会久久徘徊于“小径交叉的花园”,或对一个“傅科摆”耿耿于怀。沿着这条幽径,我们能发现一个豁然开朗的世界,枯燥的理论原来也是兴味盎然,情节的延宕带来的阅读感受如同“脱衣舞的撩拨和挑逗”,使人难以忘怀,同时也达到了雅俗共赏的效果。《小世界》导读《小世界》戴维·洛奇著,赵光育译,罗贻荣校,作家出版社1997年2月版(戴维·洛奇文集卷三),导读篇目:第五部《小世界》在1984年出版之后即在大西洋两岸引起强烈反响,不仅被评论界赞誉为“空前的杰作”、“最卓越、最有趣的小说”,而且还荣获英国文学最高奖——布克奖提名。而当它一经译介到中国,便颇受欢迎,再版多次,其印数已近5万册。国内数十家报刊先后发表了评介文章近百余篇,无疑,戴维·洛奇是最受中国读者欢迎的当代西方著名严肃文学作家之一。这部作品是在洛奇的校园三部曲当中份量最重,也是最为有趣的一部小说,我们试图从典故与反讽、偶然性和狂欢化精神三个方面,进行这部复调小说的解读。一, 典故与反讽“反讽”在西方文艺理论界是一个含义丰富的研究课题。在文学上,它既指语言的修辞技巧,也指隐含在人物、情节或主题中与正面描述意义相悖的暗示或对照技巧、组织结构方法。在《小世界》中,戴维·洛奇既运用了人物反讽、主题反讽、语言反讽,同时也非常善于借用各种典故达到反讽的目的,比如在书名的选取、小说开头和情节结构的安排等方面,都成功地进行了反讽。小说取名为“小世界”,本身就暗含着小说叙事中“小世界”与大世界的对立。这其中包含着两层含义:“小世界”是指学者们生活的世界,或者缩小范围,把小世界看作学者们参加的各种研讨会的“世界”。他们穿梭于不同大陆的学术会议之间,在小圈子中追名逐利,渴望爱情的邂逅或风流韵事,经常说着重复的话语,遇见重复的人群;而如果跳出这个小圈子,从更深一层的隐喻意义来看,小世界也暗指着地球,生活于其中的人们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欲望,这些欲望永远无法得到满足,这正是人类生存的悖论。在本书的序曲中,洛奇说到,“现代研讨会很像中世纪的基督徒朝圣,能让参加者纵情享受旅行中的各种乐趣和消遣,而看起来这些人又似乎在严肃地躬行自我完善。”这里对典故的暗示,使我们在此后的阅读中自然而然的将现代人的生存与中世纪的历史不断对比,古代的神圣感在现代学者的追逐名利中被消解了,这样的比较带来了鲜明的讽刺意义,也定下了小说的反讽基调。应当注意的是小说情节是对著名的中世纪传说的“圣杯传奇”结构的戏仿。戴维·洛奇在谈到《小世界》的构思时曾说:“我从当代文坛各种折磨着作家与批评家的挫折与失败中,从在研讨会上得到的戏剧化表现文人生活中的野心与情欲之间的张力中,发现了那个与传奇相类似的东西。”他从圣杯传奇中找到了创作《小世界》的结构原则,圣杯故事主要是讲渔王(一位主持生命和繁殖的神)因患病而失去了生殖能力,国土也因缺水而成为无生气的荒原,只有出现一位带着利剑的青年武士,历尽艰险去寻找圣杯,渔王才能复原,大地才会复苏。对圣杯传奇的戏仿也暗含着“荒芜与拯救”的主题。《小世界》的主要人物在圣杯传奇中可以找到原型,“柏斯”是追寻圣杯的骑士柏西华尔的简称,文论权威、阳痿而僵化的金费舍尔的名字来自于圣杯城堡统治不毛之地的性无能的渔王费舍尔·金(Arthur King Fisher),只有柏斯的提问才能解除他的病痛,恢复他的元气。柏斯是个误入现代大都市的乡下天真汉,诚恳、朴实又有勇气,尚未被世俗世界腐蚀,为追逐理想可以抛弃实际的利益与享受,作家安置这样一个人物并让他的名字与圣杯骑士柏西华尔相呼应,表明作家在他身上寄托了拯救的希望。这一形象在与其他人物对照时,起到了很好的反衬作用。圣杯传奇这一中世纪颇具悲壮色彩的传奇在《小世界》中变成了喜剧兼学者的罗曼司(Romance即传奇),它浓缩了环球学者在各地进行狂欢节表演——参加学术研讨会的历程,其反讽意义也是不言自明的。此外,在这部复调性质的小说中,处处存在着二元对立的设置,如主要人物扎普和史沃娄、柏斯和安吉丽卡分别构成二元对立。洛奇说到《小世界》中的人物性格时说:扎普和史沃娄便是我性格中的两个方面,史沃娄是我内向、退守的英国的一面,扎普则是我更为国际性、更有雄心、更开放的一面,这两方面形成一种张力;柏斯对安吉丽卡的追寻及其不可得也构成二元对立,隐喻着荒芜与拯救的主题。这样,作者的话语至少分裂为两个声部(事实上《小世界》已远超出两个声部)。二者从意义上来说是平等的,打破了传统的独白(主调)形式,每个声音都是代表自身权利和判断的载体。在这种复调的设置中,暗含着作家整体意义上的反讽性评价。二, 偶然性偶然性的事件在洛奇的小说中随处可见,重复呈现生活的偶然性不仅仅成为作者的一种写作技巧,而且是以刻意的使用巧合来模仿人生的随意性、开放性和“一切皆有可能”的后现代态度。在《大英博物馆在倒塌》、《换位》、《小世界》、《美好的工作》、《天堂消息》这五部小说中,他常用的写作技巧渗透了对偶然性的戏拟,也就是他在理论著作《小说的艺术》中称为“巧合”的写作技巧,反映出他对现代人的生存方式,对“后现代之后”的诸多思考。洛奇在《小世界》的创作手记中说:“主要问题是找到某种情节结构,将不同国家各色各样不同类型的学者聚集在一起,使他们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聚会中彼此频频相遇,发生纠葛,并保持持续不断的叙述趣味。” 在一篇访谈中,洛奇也称,采用圣杯传奇的结构能够更好的以隐喻串起一部具有双重含义的学术罗曼司,不仅仅指它涉及到学者们,而且是指它吸收了罗曼司传统的、而不仅是作为一种文学样式的当代概念。而圣杯传奇(隐喻某种漫长的朝圣旅程)的架构的确能承担叙事核心要素的重任,对于这种类型的小说来说,此结构显得“奇妙而又紧凑”。洛奇也联想到了T.S.艾略特用圣杯传奇作为长诗《荒原》的原型设计、乔伊斯的《尤里西斯》之于《奥德赛》的借鉴。因为根据自身经验,从当代文坛研讨会上的戏剧化表现、种种文人之间的野心与情欲的张力来看,这里的偶然性所蕴涵的趣味性和反讽力度实在是太丰富了。首先,偶然性成为叙事突破的动因。情节不是围绕着因果关系而成,而是更多地依靠巧合,许多不可能的,甚至是有悖常识的事常常在他的文本中出现。柏斯历经千辛万苦找寻安吉丽卡,却总是扑空,最接近的一次却发现安吉丽卡还有一个孪生姐妹丽丽;而梅顿小姐听到柏斯说丽丽和安吉丽卡是双胞胎后昏倒,其原因是她们竟然是多年前被自己遗弃在飞机上的亲身骨肉。在这个太小的世界里,几乎人人都和他人有着关联,读者的这种认识使最后一家团圆的巧合不至于太突然,即使没有料到亚瑟·金菲舍尔是她们的父亲——这种俗文学的情节已经成为了小说的血与肉,里面的人物都逃不过偶然。洛奇认为巧合是一种结构手段,而他所擅长的幽默风格又为这种偶然性提供了文体的合理性,因为喜剧文体的读者对不大可能的巧合总是抱宽容态度。其次,偶然性还表现在各种体裁的拼贴和戏仿。拼贴本身是后现代小说的常用形式,用来模仿工业社会中随机偶然的生活情状,而文本片断的衔接也体现出一种偶然性。《小世界》被学者们称为“文学理论话语博览会”:扎普主张结构主义,梅顿主张泛性主义,莫加纳则信奉新马克思主义,史沃娄则保守而平庸,从来不肯接受这些新理论思潮……他们的见解分散在不同的场合所作的演讲中,而各种言论交叉在一起,彼此的衔接或过渡更多的是出于偶然。最后,偶然性还表现在作品意义产生的随机和多重性。洛奇自称精通结构主义以来各种文论,加上他对文学传统的熟知以及对“复调”、“狂欢”的偏好,使得他的作品呈现出万花筒般的面貌。洛奇的作品向来被认为是雅俗共赏的典范,作者试图以作品中多声部的对话来与各种审美心理的读者取得共鸣。因此,不同“品味”的读者对同一部作品就会有不同的理解,而意义的产生往往源于叙述的偶然性与读者的偶然碰撞。对于《小世界》,游客可以将它理解为一部主题为“寻找”的旅行小说;喜欢罗曼司的人把它看作爱情小说;而学者们更可以将它理解为“荒芜与拯救”主题的再现。在这种情况中,意义就像向上的金字塔,不同人的每次阅读可能只取了其中的一两种意义,采取哪重含义是偶然的,而且塔尖的意义永远是达不到的。洛奇的作品中,开放性结尾无疑给这种情况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正如柏斯对萨默碧的追逐,结局的开放性悬念促成多重的理解。三, 狂欢化精神巴赫金认为狂欢节类型的民间节庆活动是“平民按照诙谐原则组织的第二生活”,民间诙谐文化和狂欢节文化时常互为指代。他把民间诙谐文化从性质上区分为三种基本形式:一、各种仪式和演出形式(各种狂欢节类型的节庆活动,各种诙谐性的广场表演);二、各种诙谐性的语言作品(包括戏仿体作品);三、各种形式和体裁的不拘一格的广场言语。它们都反映了一种共同的对待世界的诙谐态度。沿着这一思路来观照戴维·洛奇的《小世界》,可以发现,《小世界》不仅汇集了狂欢节的形式和语言,而且不折不扣地是一部戏仿体作品,渗透着狂欢节式的感受。小说所描写的历次研讨会都以喷气式飞机为交通工具,喷气引擎的轰鸣声就成为狂欢节的开场白;每一个研讨会都成为一个进行表演仪式的场所——民间广场。鲁米治大学的高校英国文学教学研讨会,耶路撒冷的“批评的未来”研讨会,“美国现代语言协会”年会等都是如此;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观众(被动的接受者),即便是柏斯这样未登记(缴纳会费)的旁听者也在发问,也扮演一个角色。这正是狂欢节的表演形式,它取消了演员和观众的界限,每个人都是这场表演仪式的一个分子,都在与其他分子相互碰撞、吸引,在摧毁的同时又有所建立。“现代语协”研讨会是生活本身的形式,而对于参加者和会议的意义而言,又是一场真实的表演。在研讨会这个狂欢的会场里,等级和权威都被瓦解了,众多声音形成复调。各个狂欢场面罗列并置,呈现出空间化趋向,我们没有看到单纯性的否定,而是集中了事物的两极:荒芜与拯救、庄严与谐谑合于一体——典型的正反同体性。在这部小说的第五部,描写了十二月末在纽约举行的现代语言研讨会。柏斯在关于“批评的功用”的讨论中的提问赢得了众人的掌声,接下来,曼哈顿区天气骤变,从北极刮来的寒风“变成了温暖和煦的南风。乌云消散,阳光普照,气温骤然升高”,预示出万物复苏的繁荣气象。洛奇本人对此做了很好的解释:“在这本书的神秘的构图中,这相当于圣杯传奇中费舍尔王的贫瘠王国由于圣杯骑士问了必要的问题而开始变得丰腴起来。”亚瑟·金费舍尔,这位现代批评界的元老,又重新恢复了生命的活力。对情人说:“这像是‘halcyon’时节……因为翠鸟(原文kingfisher,音译即金费舍尔)应该在这段时间孵蛋。……也是我的日子,我们的日子。”柏斯拯救的使命只完成了一部分,“王”又恢复了生机与活力,亚瑟“似乎重又得到了新生”,继续统治批评领域。骑士(柏斯)又开始了新的寻找——寻找那个航空公司的售票小姐萨墨碧·切瑞尔。萨默碧(Summerbee)意为“夏日蜜蜂”,与安吉丽卡的“天使 (Angelica)”意义相对照——骑士从追求天使到追求夏日蜜蜂,这种转换似乎又预示出理想再次由高尚、神圣转向世俗、低下,而此后的批评领域仍旧荒芜,骑士依然在寻找,荒芜与拯救仍然是下一个狂欢节的主题。现实是善变的,小说由语言构成,难以反映真实世界。“叙事的问题一张一合,一张一合,而且这一过程基本上无休无止”,《小世界》的结尾对于柏斯来说却是重新开始的寻找旅程,洛奇这里再次强调了柏斯(即每个人)寻求的永无休止以及生活(语言描述下的生活)的不确定性。他还借安吉丽卡之口探讨了罗曼司(传奇)的特点:“罗曼司的想象就像叙述的脱衣舞,它不断引诱读者,反复拖延最终的结局,而这结局永远不会出现——或者,如果真的出现,文本的愉悦便告终止……”貌似轻松幽默的《小世界》实则含义丰富,读者和作者在文本的交流中达到这样一种共识:生活中的一切看来都毫无章法,但幸福却源于此,信仰在一次次的巧合中让人生出现转机,于是人们在经历了种种磨难、痛苦、无助之后,重新看到了希望。洛奇正是为此而写作,在他的每部小说的结尾,都能看到新生信仰的萌动。从而我们在这样一个以分离、破碎、解构为基调的世界里,仍然能够听到作家持续不断的对爱、关怀、人与人以及人与信仰融合的呼唤。这样的世界,也许能超越那个欲望狂欢的旧日小世界。参见此书http://www.douban.com/subject/1418762/
  •     这本书我也找了好久好久。。。。一直后悔没有从大学图书馆把它偷出来。。。。呵呵http://cgi.ebay.com.cn/ws/eBayISAPI.dll?ViewItem&item=230034262547&ih=013&category=44392&rd=1http://www.jingqi.com/book/68340D68/E550/4C0C/8432/5BDB8FE99230.htmlhttp://www.kongfz.com/bookstore/538/book_965020.html只是一直没找到我想要的那个版本,白色封面的。
  •     十年前在家里看到David Lodge的2本书,《小世界》和《小说的艺术》,前者翻开了几遍,硬是读不下去;后者对于我这样的业余文学爱好者,书中提到的作品作者知道的大概不到一半。当时,便有点小小的不快,因为不是由于内容粗糙而读不下去的书,总会让自己有些许的失望与不安,尤其当你直觉的知道这部作品本该值得欣赏。于是带着这种莫名的自责,十年后我重新翻开了这部小说,结果竟是个大大的收获。《小世界》是David Lodge的“学院小说三部曲”中的第2部,但由于故事独立完整,所以并不需要读完第1部才可继续。看到有些评论把这部小说比作西方的《围城》,把David Lodge比作英国的钱钟书,且不论这样的类比是否恰当,但两者之前确实存在某些相像之处。小说其实还有个副标题的,An Academic Romance,对于这个副标题的省略我倒是有点小小的诧异,如果放在今天,起码会在封面上留给它一个小小的位置吧。凭心而论,这不是一本易读的小说。需要一点记忆力,因为任何一个小人物的出现都会在下文中重新出场,记不得此人来自哪国的哪个学院会让你不得不重新翻阅前文,而要在400多页的书中找出那个小人物的来龙去脉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另外还需要一点文学修养,否则各种学术研讨会上不断冒出的学术名词会把你淹死,虽然读此书的目的并不在于教你辨别诸如“结构主义”和“解构主义”的区别,但起码这些名词都曾在你脑中多少停留过一段时间吧;又或者你不用背诵叶芝的长诗,但起码听说过T.S.艾略特的《荒原》吧,否则小说第一部的头一句就会让你懊恼自己的无知--“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只要克服上述2点障碍,这绝对是部有趣的小说,而且越到后面越精彩。只要坚持读完前面让你有点不知所云的铺垫部分,后面便是众多人物令你目不暇接的粉墨登场,人间百态一一呈现,着实好玩的很。最大的遗憾或许是翻译,读这样的小说语言甚至比情节还要重要,一个英国学术派作家幽默而刻薄的语言,在被翻译过来后精彩度起码打了个七折。小说前前后后涉及的人物应该不下三十个,这么多人发生在不同时空的独立故事从头至尾由一条主线贯穿,那就是:一个年轻人为了爱情满世界追寻他心目中的那位女神。 如果可以将这本小说提炼成一棵树的话,那柏斯对安吉丽卡的爱情应该就是那根细细的主干,而他和她所认识的人走过的地方便构成了这棵树繁茂的枝叶,而且每根树枝都生的别具一格。如是,不得不佩服作者讲故事的本事了得呐。读着读着,会不由自主的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和不同风格的电影导演联系起来,比如罗德尼.温赖特,那个写到“因此,问题是,文学话语本身......”便无法再进行下去的家伙,在耶路撒冷“批评的未来”研讨会前夕遭遇的种种,大可成为周星驰的下一部剧本,被夸大的可笑在一句“请千万不要轻慢救主的名字好吗”达到巅峰,对于幽默我向来不吝赞美。而那个每天都要跟计算机对话的罗宾.登普塞,或许可以让维姆.文德丝发挥一下。又或者,这部小说本身就可以拍成一部精彩的连续剧,应该不输于当下热播的美剧。小说中的人物辗转于各个学术研讨会,虽然说的是学术界的事情,但其实跟自己所处的行业还颇有相象之处,大概各个领域的研讨会都是一个模式吧。关于“小世界”的感慨,大概每一个业内人士都能说上几句。就这么一些人,看着脸熟,记不得名字,但聊起来总能找到一两个共同认识的人,当再加入几个交谈者的时候,听到意想不到八卦的几率便呈几何倍数上升。而就在这时,或许不远处你本人正是别人口中的话题,多么拥挤而无聊的小世界噢。说起来这部小说还有另外一个副产品,那就是柏斯寻爱之旅在全世界留下的足迹,多少有点旅游指南的作用了,起码以前我就不知道耶路撒冷夏天的希尔顿会狂打折(但这是84年的小说,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了)。总的来说,这部小说绝对不属于能被多数人接受的东西,尤其是当下越来越习惯于“速食文学”的阅读者。在网上看到一篇对话http://shc2000.sjtu.edu.cn/0802/daiweil.htm 其中有一段很有意思:最初偶然地读到《小世界》这部小说时,我就对洛奇此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开始关注他。同时,我也曾将他的《小世界》有选择地推荐给一些朋友。之所以说有选择,是因为,有时当我觉得某人可能不会对这样的作品感兴趣时,当然我就不推荐了;有时当我觉得某人可能会对这部作品有误解,或者说,仅仅是流于表面情节的欣赏,我也不会推荐。因此,可以说,我所选择的推荐对像,差不多可以算作是自认为可能会是对戴维·洛奇阅读和理解上的“知音”。结果我发现,这种选择还是基本得当的。我郑重向他们推荐此书的那些人,果然都有着颇为会意的叫好。而当我像试验一样推荐给那些我觉得可能不合适的人时,其反应也与我估计的差不多。这样,戴维·洛奇的作品竟然有了某种检验朋友阅读品味的附加功能。这种事情估计很多读书人都做过,从对某部作品的态度来判断对方是否属于“自己人”,只是在今天,要找到认可David Lodge的自己人或许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吧。读完此书最大的收获是,我知道我又多了一个可以阅读的作者,后面会找全他的英文作品来看Campus Novels Series:1. Changing Places: A Tale of Two Campuses (1975)2. Small World: An Academic Romance (1984)3. Nice Work (1988)Other Novels:The Picturegoers (1960)Ginger, You're Barmy (1962)The British Museum Is Falling Down (1965)Out of the Shelter (1970)How Far Can You Go? (1980)Souls and Bodies (1981)Paradise News (1991)Therapy (1995)Surprised by Summer (1996)Thinks... (2001)Author, Author (2004)Deaf Sentence (2008)

精彩短评 (总计23条)

  •     goody-goody(lolita生无可恋脸).
  •     本书写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如今读来却几乎毫无时代障碍感。全球化的今天,借助喷气式飞机和高速铁路,世界连为了一体,原先在人们印象里大到难以想象的地球渐渐地成了一个小世界。小说讲述的欧洲和美洲的教授们穿梭往来于小世界的一个个点,在一个个研讨会中追名逐利。道貌岸然的学术圈被讽刺得辛辣幽默而又俏皮可爱。教授们不再是一个个蹙眉深思的学者,而被还原成同样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学术研究不再被摆在高高在上的圣坛上,而不过是一个养家糊口的光鲜一点的工作。世界虽然变小了,飞来飞去,心的的方向却更容易迷失。
  •     此版本有低级错误
  •     老头真屁
  •     本年度第一本五星,第四章柏斯追安杰丽卡的段落实在是让我得到了无与伦比的阅读快感,其流畅度不亚于千年女优那段著名的奔跑。挑刺:构思精妙,立意很深,戏仿的也很彻底,但是按照博尔赫斯的说法,斧凿的程度太重了,作为学者,洛奇甚至来不及等读者体会就把阐释摆上了台面,从柏斯和安杰丽卡的名字开始他就没有放过读者,脱衣舞的暗喻,多次点出了乔伊斯和艾略特的名字暗示本文的模仿,最不可忍的是竟然在对话中直接说出了"Grail"和"Girl"的转寓,以及那个全文总结般的“重要的是差异”。就是这样,这本书在强调阐释的差异中抵制了阅读的“永无止境的、撩拨人的引诱、一种永无结果的调情”,它给自己打了一个牢笼。但是在这之外它并不是一无所有,洛奇将多个平行世界的魅力发挥到极致,有中年危机,有单纯爱情,有不可解构的死亡和激情。
  •     书是好书,但自己英国文学基础差,笑点很困难。好好学习后再来看。
  •     好吧,早看过,应该是这个版
  •     都说这是中国的《围城》,我可算琢磨透了,用别人妆点自己的,多是不如别人。
  •     外国版《围城》
  •     2009-12-01 1、笑惨啦。2、戏剧。3、戴维洛奇,额看好你吽 http://shc2000.sjtu.edu.cn/wh1.htm
  •     虽然会觉得这故事里巧合和偶然因素太多,但戴维洛奇作为作家和评论家的双重身份给这部小说的文学性来了个大加分。喜欢安吉利卡和菲利普史沃娄,羡慕这帮学者满世界跑。作家怎么可以只待在一个地方固步自封不体验不挣扎而见识狭窄。
  •     笑得我下巴疼!
  •     老戴维还是搞研究比较靠谱~
  •     学者浪子的戏仿之作,笑shi~~当然,还是那个绕,还是那些个桥段
  •     既有类型小说(罗曼司)的阅读快感,又能感受到作者想要嘲讽的,以及巧妙的结构,阅读过程进进出出,特别享受。
  •     作为大学老师,读此书颇有些共鸣。
  •     这真是一个小世界
  •     读了三分之一,不是我的菜。围城我都没看完,更别提西方的围城了。。。
  •     世界真是小,从这个城市的研讨会到海边的度假遇见的都是同一批人,生活多像网。最后仿佛所有人都从各自的小世界里得到了暂时完满的结局,当然除了帕斯,在寻找一个人的时候,世界变的无限大。可能是他还年轻,还没必要局限于狭窄的个人,继续颇具浪漫主义的追寻,在挫败中老去,得到一个小世界吧。
  •     特别的堕落!
  •     分镜头写作。到PMLA大会高潮,父女情人夫妻大团圆之时,你以为这是个男性高潮的古典小说。旋即,当现代圣杯骑士柏斯同学寻找到下一个目标的时候,你就明白了,这其实是个女性高潮的罗曼史。
  •     强推!难以有小说可以让我不忍心跳读。。。。。
  •     有趣的世界讽刺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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