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

出版日期:2015-6-1
ISBN:9787219091982
作者:[圣卢西亚] 德里克·沃尔科特
页数:152页

作者简介

【大师推荐】

在视力敏锐方面,这位诗人很像约瑟夫·班克斯,不同之处在于通过将目光固定在一株“被自己的露水锁住”的植物或固定在一个物体上,他完成了任何博物学家都未能完成的事情——他赋予它们生命。
——[俄] 约瑟夫·布罗茨基

通过清除戏剧性、主题和任何完结性的花饰,沃尔科特把详端细察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诗行之上。这样的诗艺没有任何东西在其后隐藏——没有机巧的把戏,没有声东击西的假象。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冒险,而它成功了。
——[美] 斯文·伯克兹

沃尔科特的诗歌已超越了自我置疑、自我探索、自我诊治的阶段而变成了一种公共的资源。他不是鼓动家。他所能鼓动起来的是宽宏大量和勇气。我相信他会赞同霍普金斯的观点:感情,尤其是爱,是诗歌的伟大的动力和源泉。
——[爱尔兰] 谢默斯·希尼

【图书简介】

《白鹭》共收录诗歌54首,其中组诗11首。这些诗风格新颖多变,形式厚重,是多元文化交融下产生的硕果,作为诗人兼画家,敏锐的洞察力使他得以真实地描绘自然景物,细致地观察社会生活,迅捷地捕捉细微感情,感性意象、隐喻的繁富又极大地丰富了他诗歌的表现力。整个诗集呈现出来的是老之将至后爱的消失和死亡的临近,这也致使诗人试图在爱和死亡之间架构一种独特斑斓的美,并以这种美赢获生活的力量和勇气。该诗集2010年在美国出版,2011年获英国艾略特诗歌奖,是沃尔科特的代表作,诗人古稀之年的封笔之作,被评委们认为是“动人的,技术上无懈可击的作品”“会成为衡量其他诗歌作品的准绳”。

书籍目录

◎ 代序 诗歌超人的词语钻石

一 棋子
二 两只猫
三 搬运工
四 白鹭
五 金合欢树
六 月亮的号角
七 朋友之死
八 西西里组曲
九 西班牙组诗
一○ 在意大利
一一 乡村葬礼
一二 消失的帝国
一三 帝国的幽灵
一四 牧歌
一五 伦敦的一个下午
一六 在乡村
一七 光的命名
一八 在画室
一九 我走出画室
二○ 我的手艺
二一 一次巨变
二二 致我的敌人
二三 七十七岁
二四 在海滨
二五 在卡普里岛
二六 他们的号码
二七 六十年以后
二八 忆双城
二九 她柔软的话语
三○ 在卡森巴斯
三一 在湿地
三二 在悬崖上
三三 在阿姆斯特丹
三四 在荷兰
三五 才华舍弃我
三六 年近八十
三七 在他们都死去之前
三八 在心灵的海岸上
三九 “奥古斯特”这个词
四○ 抛锚的油轮
四一 纪念,约翰·赫恩
四二 这篇散文
四三 四十英亩
四四 奥巴马与理发师
四五 在修道院
四六 空虚
四七 喜歌:雨季
四八 友谊诗篇
四九 他们
五○ 巴塞罗那
五一 没有还有
五二 哀歌
五三 码头之夜
五四 终结之诗

◎ 德里克·沃尔科特年表

◎ 译后记 完美及其反面

内容概要

【作者简介】
德里克·沃尔科特(Derek Walcott,1930— ),生于圣卢西亚的卡斯特里。先后就读于圣玛利大学和西印度的牙买加大学,毕业后迁居特立尼达岛。在波士顿大学教授过文学课程。诗人、剧作家及画家,代表作有《奥美罗斯》《白鹭》等。国际作家奖、史密斯文学奖、麦克阿瑟奖、艾略特诗歌奖等的获得者。1992年,其诗因“具有伟大的光彩,历史的视野,献身多元文化的结果”,获诺贝尔文学奖。他被布罗茨基誉为“今日英语文学中最好的诗人”。
【译者简介】
程一身 本名肖学周。河南人。文学博士。著有诗集《北大十四行》,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三部曲《中国人的身体观念》《权力的旋流》《理解父亲》,专著《朱光潜诗歌美学引论》《为新诗赋形》;编著《外国精美诗歌读本》,译著佩索阿《恋爱或禁欲之书》。曾获北京大学第一届“我们”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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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5条)

  •     因为文明是有限的,中心崩散的时刻终究会发生在每种文明的寿命中。在这样的时候,阻止它们瓦解的并非军团而是语言。罗马的情况是这样,在此之前,古希腊也是这样。当时维持中心的工作是由来自外省,以及边远地区的人完成的。与俗见相反,边远地区并非世界终结的地方——它们正是世界得到解决的地方。这对语言的影响决不亚于对眼光的影响。德里克·沃尔科特出生于圣卢西亚岛,在那个地方,“太阳,倦于统治,降落了。”然而,当太阳降落时,它加热了种族和文化这个异常巨大的坩埚,胜过赤道以北的任何熔炉。这位诗人诞生的国度是个真正世代遗传的巴别塔;不过,英语是它的本国语。如果沃尔科特有时用克里奥尔语方言写作,那不是为了显示他风格上的实力或者扩大他的读者面,而是向他童年——在他绕着那座塔盘旋上升之前——所说的语言的一种致敬。诗人的真实传记就像鸟类的传记,几乎完全相同——它们的真实资料存在于其发音方式里。一个诗人的传记存在于他的元音和发丝音的辅音里,存在于他的节奏,韵律,和隐喻里。为了证实存在的奇迹,一个人的作品的主体在某种意义上总是体现这样一个真理:与公众相比,其诗行更彻底地改变了它们的作者。对诗人来说,词语的选择总是比故事情节更说明问题;因此,最好的诗人一想到有人给他们写传记就会感到恐惧。如果沃尔科特的出身可以弄清楚的话,这部诗选的所有页码就是最好的向导。下面是他的人物之一讲述他自己,而且完全可以被视为作者的自画像:我只是一个热爱海洋的红种黑人,我受过良好的殖民地教育,我体内拥有荷兰人,黑人,和英国人的血统(I have Dutch,nigger,and English in me),要么我谁也不是,要么我就是一个民族。这轻松活泼的四行诗告诉我们它的作者确实在唱一首歌——你不用往窗外看了——那里确实有一只鸟。“热爱”这个方言词告诉我们,当他称自己“一个红种黑人”时,他是认真的。“良好的殖民地教育”完全可以代表西印度大学,1953年,沃尔科特从那里毕业。尽管这行诗还有更多含义,我们稍后再论述。至少可以说,我们可以听出其中既有对典型的优等民族那种语言风格的轻蔑,又有作为一个土著人接受了那种教育的骄傲。“荷兰人”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沃尔科特确实具有部分荷兰人和部分英国人的血统。不过,考虑到这个国度的性质,一个人对血统的考虑并不如对语言的考虑那么多。这里的“荷兰人”并非——或者同时——可能说法语,克里奥尔语方言,斯瓦希里语,日语,某些拉美教派的西班牙语,等等——在摇篮里或街道上听到的任何语言。其主要语言过去是英语。这样,第三行诗写到了“英国人的血统在我体内”(English in me),这是非凡的精妙之处。在“我拥有荷兰人的血统”(I have Dutch)后面,沃尔科特扔进来一个“黑人”(nigger),使整行诗变成了一支向下旋转的爵士乐,以至于当它向上摆动到“英国人的血统在我体内”时,我们获得了一种非常自豪,确实高贵的感觉,这种感觉被处于“英国人的血统”(English)和“在我体内”(in me)之间这种切分音式的震荡所增强。正是从“拥有英国人的血统”(having English)这个高度——对此他的嗓音以犹疑的谦逊,不过却是以确信的韵律向上攀升——诗人在“要么我谁也不是,要么我就是一个民族”中把他雄辩的力量释放了出来。这个陈述中包含的尊严和令人震惊的发音力量是与他提到名字的那个国度以及环绕它的无限海洋直接成正比的。当你听到这种嗓音,你知道;这个世界得到解决了。当作者说他“热爱海洋”就是这个意思。持续了将近四十年,沃尔科特从事于此,从事于这种对海洋的热爱。海洋两岸的批评家们把他称为“一位西印度群岛诗人”或者“一位来自加勒比海的黑人诗人”。这些界定是近视的,也是误导的,就像把耶酥称为一位加利利人一样。这种类比是适当的,只因为每种还原的倾向都源于对无限的同样恐怖;说到对无限的欲望,诗歌通常胜过教条。很显然,这些说法试图把这个人描绘成一个地方作家,这种思想和精神的怯懦,可以进一步解释职业批评家不愿意承认这位伟大的英语诗人是一个黑人。它也可以被归因于彻底损坏的耳轮或咸肉似的排列着的视网膜。不过,最善意的解释当然是地理知识的贫乏。由于西印度是一个巨大的群岛,大概比希腊群岛大五倍。如果诗歌仅由题材来界定,沃尔科特先生的素材将会以五倍优越于那位用爱奥尼亚方言写作,并且也热爱海洋的诗人而告终。确实,如果有一个似乎与沃尔科特有许多共同之处的诗人,它不可能是英国人,而是《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作者,要不然是《物性论》的作者。由于沃尔科特描写的力量是真正史诗性的;不过,使他的诗行避免相当冗长的因素是,这个王国缺乏现实的历史,以及他优质的英语听力,这种语言敏感性本身就是历史。除了他自身独特的天赋这个问题之外,沃尔科特的诗行如此充满回响而且富于立体感,这恰恰是因为这种“历史”相当重要:因为语言本身就是一种史诗性的器具。这位诗人触及的一切事物伴随着浑响和透视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就像有磁性的波浪,其音响效果是心理上的,其言外之意义是回声式的。当然,在他的那个国度里,在西印度群岛,有许多事物可以触及——仅自然王国就提供了大量新鲜的素材。但这里有一个例子,显示了这位诗人如何处理所有诗歌主题中最需要的那个主题——用月亮——他使它为它自己说话:慢慢地我的身体变成一个单独的声音,慢慢地我变成一只钟,一个椭圆形的,空洞的元音字母,我逐渐变成,一只猫头鹰,一轮光环,白亮的火焰。(选自《变形记,我/月亮》)这里有他本人对这种最不可捉摸的诗歌主题的谈论——更确切地说,这是使他谈论它的因素:一轮月亮像膨胀的气球从无线电台上升。哦镜子,在那里一代人渴望纯洁,渴望公正,却无回应。(选自《另一个一生》)心理上的头韵几乎迫使读者看到:月亮(Moon)的两个o暗示的不仅是这种景象的循环性,而且暗示了观看它的重复性。一种人类现象,后者对这位诗人具有异常重要的意义。而他描写到那些正在观看的人,描写到它使读者震惊的理由:从真正的天文学意义上,将黑色椭圆形等同于白色椭圆形。一个人感到在这里月亮(Moon)的两个o通过“膨胀的气球”(ballooned)中的两个l突然变异成了“哦,镜子”(O mirror)中的两个r,这——忠实于它们辅音字母的优点——代表了“抗拒的反映”(resisting reflection);并感到责任并未被指向自然和人,而是被指向语言和时间。正是这些字母的两两重复,而不是作者的选择,对黑与白的这种等同负责——这极好地处理了这位诗人的出生遭遇的种族对立,远远超过了所有批评者用他们声称的公正所能做到的。简单地说,不再用还原的种族的自作主张,这无疑会使他的仇敌和拥护者喜欢他,沃尔科特把他自己和那种语言的“空洞的元音字母”等同看待,而语言是他的等式的两部分共享的。这种选择的智慧是,再一次,并非他本人,而是他的语言的智慧——更妙的是,它的字母的智慧:白纸上的黑字。他只是意识到它运动的一只钢笔,正是这种自我意识促成了他诗句的生动雄辩力:处女和猿,少女和恶毒的摩尔人,他们不朽的耦合仍将我们的世界分成两半。他是你献祭的牲畜,吼叫着,被尖棒驱赶,一头黑色公牛在活力被捆绑时发出咆哮。可是,无论什么样的暴怒被束缚在那藏红如落日的穆斯林头巾,弯月形的宝剑上都不是他种族的,黑豹般的报复用天然麝香及其水汽,充溢她的房间而是对月亮变化的恐惧,对专制腐化的恐惧,就像一枚白色的水果在爱抚中成熟,被弄成了浆,但双倍的甘甜。(选自《山羊和猴子》)这就是“良好的殖民地教育”达到的效果;这就是“英国人的血统在我体内”所涉及的一切。用同样的权力,沃尔科特本来可以声称他体内拥有希腊人,拉丁人,意大利人,德国人,西班牙人,俄罗斯人,法国人的血统:由于荷马,卢克莱修,奥维德,但丁,里尔克,马查多,洛尔迦,聂鲁达,阿赫玛托娃,曼德尔施塔姆,帕斯捷尔纳克,波德莱尔,瓦雷里,阿波利奈尔。这些并非影响——他们是他血流里的细胞,不亚于莎士比亚或爱德华·托马斯,因为诗歌是世界文化的精华。如果世界文化更易于感知,在尿道阻塞的林子中,通过它“一条泥路像一条飞行的蛇在蜿蜒行进”,向泥路欢呼。沃尔科特的抒情男主人公就是这样做的。孤身守护着逐渐变得中空的文明,他站在这条泥路上,注视着“鱼扑通一声坠落,形成一圈圈涟漪/与宽阔的港口结合在一起”,在它上面,“云朵像燃烧的纸的边缘一样卷曲”,“电话线将歌声从一端传向另一端/拙劣地模仿着透视法”。在目光的敏锐方面,这位诗人很像约瑟夫·班克斯(Joseph Banks),除了让目光停留在一株“用它自己的露珠链在一起”的植物上,或停留在一个物体上之外,他完成了任何博物学家都未做到的事情——他赋予它们以生命。诚然,这个国度需要它,决不亚于为了生存在那里的诗人。无论如何,这个国度有所回报,因此出现了这样的诗句:慢慢地,水老鼠拿起它的芦苇笔悠闲地乱划,白鹭在泥泞的纸上踏出它的神秘符号…这超过了对花园里事物的命名——这也有些晚了。在这个意义上,沃尔科特的诗歌是亚当式的:他和他的世界离开了天堂——他,由于尝到了知识果;他的世界,由于政治史。“啊,勇敢的第三世界!”他在别处宣称。这种宣称比纯粹的痛苦或愤怒有更多的含义。这是一种对语言的评论,这种语言比勇气和想象力的纯粹地方性失败更伟大;一种对虽无意义却异常丰富的现实所做的语义性回答,衣衫蓝缕的史诗。被废弃的,杂草丛生的飞机跑道,退休公务员居住的残破公寓,覆盖着波状铁皮的陋室,沿海的单烟囱式船只像“康拉德的遗骸”那样咳嗽,四轮的尸体从废物堆积的公墓逃出来,在经过共有的金字塔时使它们的骨头发出格格的响声。无能而腐败的政客和年轻好战的笨蛋取代了他们,并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革命的垃圾,“具有精致鱼鳍的鲨鱼/咧嘴一笑如同剃刀,吞食我们小小的鱼苗”;一个国度,在那里,“你只有绞尽脑汁才能找到一本书”,在那里,如果打开收音机,你可能听到白色游船的船长坚持主张一个被飓风袭击的岛屿应该重新开办免税商店,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在哪里,“穷人仍然穷,无论他们抓住什么样的屁股,”在那里,一个人合计着这个国度获得的交易,嘴里说着“我们在囚禁中,但锁链使我们成为一个整体/此刻谁有,就对他们有益,而那些颓丧的人,在颓丧,”以及在那里,“在他们那边是熊熊燃烧的红树林沼泽地,/朱鹭为了得到邮票而练习。”无论接受或拒绝,殖民地的遗产以富于魅力的形式留在了西印度。沃尔科特寻求突破它的势力,既不陷入对一种不存在的过去的“不连贯的怀旧”里,也不在旧主人的文化里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他并不适合它,首先因为他能力的范围),他出于这样的信念而写作:语言比它的主人或仆人更伟大,诗歌,由于它至高无上的形式,因此成为这两种人自我改善的器具;也就是说,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获得一种高于阶级,种族,或自我界限的身份。这只是普通的常识;这也是社会变化最健全的程序。但另一方面,诗歌是最民主的艺术——它总是从零开始。在某种意义上,诗人确实像一只鸟,无论飞落在哪一根细枝上,它都要鸣叫,希望得到一个听众,即使只有叶子来听。关于这些“叶子”——生命——静默的或发出丝丝声的,离去的或固定的,关于它们的无能和放弃,沃尔科特了解得如此之多,可以使你从书页包含的内容中瞟到如下场景:悲哀的是重罪犯热爱被抓损的墙壁,美丽的,是精疲力竭的旧毛巾,而凹陷的平底锅的耐性似乎非常滑稽……你继续阅读却发现:……我知道一张餐巾被一个头发将变白的妇女折叠起来是多么意味深长……由于所有这些令人沮丧的精确性,这种知识摆脱了现代派的绝望(它通常只是掩饰一个人不稳定的优越感)并被一种和它的源头同等高度的语气所表达。使沃尔科特的诗行避免歇斯底里般音高的是他的信念:……时间使我们反对,繁殖我们自然的孤独……结果导致下面的“异教”:……上帝的孤独迁入他最小的造物里。没有“叶子”,既不在这里也不在热带地区,会喜欢听到这种话语。因此他们很少为这只鸟的歌唱鼓掌。甚至一种更加寂静的局面必然随之而来:所有这些史诗随着叶子被吹走了,被吹走了,随着棕色纸上的精打细算,这些是仅有的史诗:这些叶子…缺乏回应已经损坏了许多诗人,通过非常多的方式,其最终结果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因果之间的均衡——或恒真命题:沉默。阻止沃尔科特摆出一种非常恰当的,对他而言,悲剧性姿势的并非他的抱负,而是他的谦逊。这把他和这些“叶子”装订成了一本紧凑的书:“…然而我是谁…在上千个脚踵下面/奔向他们呼喊的唯一名字,/索特尔!…”沃尔科特既不是一个传统主义者也不是一个现代主义者。任何可用的主义和随后的主义者对他都是无效的。他不属于任何“流派”:在加勒比海,除了那些鱼,流派并不多见。一个人可能很想称他为超自然的现实主义者。不过,根据定义,现实主义是超自然的,相反也是这样。此外,这会有无聊的味道。他可以是自然主义的,表现主义的,超现实主义的,意象主义的,神秘主义的,自白派的——随你怎么说。他只是吸收,像鲸鱼对待浮游生物,或画笔之于调色板,所有这些北方能够提供的风格特色;现在他独立自主,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他的韵律和体裁的多样性令人羡慕。然而,大体上,他被抒情的独白和叙事技巧所吸引。这,以及写组诗,和诗剧的倾向,再次暗示了这位诗人身上有一种史诗的气质,也许是该接受他对此的建议了。因为近四十年来,他持续强烈搏动的诗行不断像潮汐的波浪一样抵达英语语言的堤岸,凝固成诗歌的群岛,没有这些作品,现代文学的地图事实上只配做墙纸。他给我们的比他本人或“一个世界”还多;他给我们一种无限感,由语言和海洋体现出来,这种无限感总是出现在他的诗歌里:作为它们的背景或前景,作为它们的主题,或者作为它们的韵律。换句话说,这些诗体现了两种无限形式的融合:语言和海洋。这两种因素的共同父母是——它务必被牢记——时间。如果进化论的理论,尤其是暗示我们都来自海洋的那一部分理论,真的无懈可击,那么从主题和风格这两方面,德里克·沃尔科特的诗歌是人类最高的,也是最合逻辑的进化范例。他确实是幸运的,出生在这个边远地区,出生在英语和大西洋的交汇之处,二者均被波浪抵达,又返回。同样的运动——撞击海岸,然后返回地平线——模式被保持在沃尔科特的诗行,思想,生活里。打开这本书,看到“…这灰色的,铁似的港口/对着一只海鸥生锈的铰链”,听到“…天空的窗户发出格格的响声/在齿轮上,向相反的方向翻转”,并受到以下警告:“在这个句子的尽头,雨将开始飘落。/在雨幕的边缘,有一张帆…”这就是西印度群岛,这个国度在它天真的历史里一度将快帆的灯笼误认为是隧道尽头的电灯,并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其实它是隧道入口的电灯。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对群岛和个人都一样;在这个意义上,每个人都是一座岛屿。然而,如果我们必须将这种经历注册为西印度人的,并称这个国度为西印度,让我们这样做吧,但是让我们还要澄清在我们心里有这样一个地方:由哥伦布发现,被英国人殖民,因沃尔科特而不朽。我们还可以加一句,与发现或开发那些已经被创造出来的事物相比,赋予一个地方抒情的现实这样的地位是一种更富于想象力,也是更慷慨的行为。1983年[ 文章原题为“The Sound of Tide”,这篇文章原为德里克·沃尔科特的《加勒比海诗歌》(限定版俱乐部,1983年)的序言。译自Less Than One, Farrar,Straus and Giroux, 1986,P.164-175]
  •     说起圣卢西亚,或许没有多少人真的知道这个国家,但是要说起沃尔科特到底是有人知道的,甚至知道他的一些曼妙的诗句。这就是追求艺术的人的力量,可以利用艺术将一个无人所知的岛屿展示给外界所知。这也是艺术的力量,能够用简练的方式,将一个人展示给全世界。《白鹭》是沃尔科特在80岁的时候出版的诗集。对于一个年老的人来说,依然能够写出精妙的诗句是让人惊叹的,因为诗歌从来需要想象力和对事物好奇的年轻。在这本只有54首诗歌的诗集中,沃尔科特展示了他在诗歌艺术上的造诣,无论是想象力,亦或是好奇心,其中还夹杂着年岁沉淀下来的对诗歌的爱,对人的热爱,对旅途的热爱。这本诗集算是一本面对死亡的诗集,也算是一本对自身回顾的诗集。80高龄的诗人,对世界的敏感难免不触碰生老病死。他在《白鹭》中写道:它们还会/在那里,在我的影子连同它所有的罪孽/逐渐进入遗忘的绿色丛林以后,/连同一百个太阳在圣克鲁斯山谷上空的/升起与降落,那时我爱得多么徒劳。诗人没有能力去阻挡这一切的发生,他只能如此的看着,即便“此刻他们又回来了”,但是还是没有能够阻拦他们,还是要离开的。年岁就是如此,即便深爱着这片生活的土地,深爱着生命,可是时光不再,冉冉而逝,也在不知不觉中带走了热爱和生命。在诗人给自己的朋友的死写下的那句“你的死就像我们的友谊重新开始”之中,难免会感觉到一种岁月的无奈和等待,诗人或许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通过重新审视自己的朋友,在一种忧伤的乐观中等待着故事的重新开始。所有的人或事到底会消失,就如同那飞逝的白鹭。除了死亡,诗集还有着诗人行走的记录,透过那些如画的诗句,将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展示给读者。他喜欢,甚至有些着迷他行走过的地方,他的喜怒哀乐从他的诗句中一一展现,无论是对意大利的喜爱让他写下“我来意大利/太晚了,不过也许现在比年轻时要好”的诗句,而在伦敦,他则是写下另一种画面“这些狭窄的街道,因年久而变脏/因传统而油腻,它们疙疙瘩瘩的名字”。无论是城市是国家,亦或是一片湿地,在他的笔下,都是他的致敬和写意。一个老人,行走在旅途上,思索着关于死亡的故事,然后,有了一本美丽的诗集。
  •     赋予一个地方一种抒情的现实,乃是比发现或者是开发某个已被创造的地方更具想象力也更慷慨的行为。——布罗茨基《涛声》对于读者来说,“诗和远方”似乎是互为表里的向往。而“圣卢西亚”这个国家名,可能就是诗集《白鹭》呈现的第一个陌生的“远方”。这样一个人口不足20万的加勒比海岛国,诞生了两位诺贝尔奖得主。一位是1979年以发展中国家经济体为研究方向的经济学奖得主威廉•阿瑟•刘易斯,而另一位则是这本《白鹭》的作者德里克•沃尔科特。1992年,沃尔科特斩获诺贝尔文学奖。《白鹭》是诗人的封笔之作,完成于2010年,他八十岁之时,次年便斩获了艾略特奖。沃尔克特的诗作是格律体诗的典范,而作为一种对写作技巧要求较高的诗体,思想的灵动,在格律诗体中是要借助技巧的娴熟,才能得到驾轻就熟的呈现的。正是因为做到了这样,沃尔科特的《白鹭》,收到了“动人的,技术上无懈可击的作品”、“会成为衡量其他诗歌作品的准绳”这样的评价。他的创作是一座丰碑,而这“完美之作”,既是诗人自己亲手降下的帷幕,却又让后来者看到铸就“无可挑剔”的可能。来自加勒比海上的无名小岛,四处漂泊求学谋生探寻思想的延伸,最终的归所却也一定是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因而沃尔科特的诗作,有着不可忽视的“地方性”特色。但这些融进骨子里的东西,注定的是开始和结局——更普世的、开阔的视野,成全了一条浪漫而伟大的归途:细察时间的光,看它能有多久让清晨的影子拉长在草地上潜行的白鹭扭着它们的脖子吞咽食物这时你,不是它们,或你和它们已消失;鹦鹉在日出时咔哒咔哒地发动它们的船只四月点燃非洲的紫罗兰面对鼓声阵阵的世界,你疲倦的眼睛突然潮湿在两个模糊的镜头后面,日升,日落,糖尿病在静静地肆虐。接受这一切,用冷静的判决用雕塑般的词语镶嵌每个诗节;学习闪光的草地不设任何篱笆以免白鹭被刺伤,在夜间呻吟不止。(《白鹭》组诗其一)空间与时间的延展铺张,终究是文艺作品热衷探讨的最终主题。因二者的有限,人们贪婪且恐慌,但无畏而睿智的诗人在每一行诗里,都在描摹永恒的模样。倘使人们相信,诗人的抒情与命名,是这世间最好的礼物,那么人世间,其实并不会有更多的惶惑:一只忧郁的白鹭或苍鹭;说不出的话总是伴随着我们,像欧迈俄斯,第三个同伴什么得到他,他爱雪,什么就会让它呈现,这只鸟泛出一种幽灵似的白光。此刻正值中午或傍晚,在草地上白鹭一起静静地向高处飞翔,或者航向海绿色的草地,如同一场划船比赛,它们是天使般的灵魂,像约瑟夫的灵魂一样。(《白鹭》组诗其八)如果读小说,是看到生活的另外可能,那么读诗,其实是让命运的唯一得到展现。唯一是什么?“相爱或是死亡”(W.H奥登),仅此而已。当白鹭飞过天空,看清的,是星点状的村落与人。喜怒哀乐,聚散离合,其实并无分别。鸟儿飞过虚空,指名了新的世界。

精彩短评 (总计37条)

  •     源源不断的感动
  •     絮絮叨叨,团团打转,不能进入生命的澄澈。
  •     抽时间对着原文再重读好了
  •     “那时我爱得多么徒劳”
  •     大师之作。
  •     “将日常现实打磨出水晶般透明的质地”
  •     非常细腻,喜欢这种沉静的语调,一些表达观点的地方有点生硬。目测翻译有问题。
  •     铺陈华美富丽,让人望而却步。
  •     抛开翻译,原作确实完美,无懈可击。
  •     因为嘈杂的鹦鹉在日出时发动它们的舰队 因为四月点燃非洲的紫罗兰 在这个鼓声隆隆的世界里它让你疲惫的眼睛突然潮湿 在两个模糊的晶状体后面,日升,日落,糖尿病在静静地肆虐。接受这一切,用相称的句子,用镶嵌每个诗节的雕塑般的结构;学习明亮的草地如何不设防御 应对白鹭尖利的提问和夜的回答。
  •      铺陈华丽,絮叨但稳健,这就是所谓的大师气度了,我最喜欢的诗人,曾经发誓说,要读到沃尔科特新译本,才甘心去自杀。
  •     大师沉静之作,灵气依旧,但打动我心的不多,还是看布罗茨基《小于一》时读到的那些诗打动我。本诗集中有不少游览意大利的,是不是因为好友布罗茨基的缘故呢——他葬在意大利?
  •     他的诗有爵士乐的节奏感和丰饶感,精致又可爱。
  •     能力非常全面
  •     《白鹭》组诗写得好,前面也有佳作,随后就多为应景之作了,读起来乏味。
  •     翻译存疑,英文待读
  •     衰老
  •     “机智老年人”的现实几乎都在这里了
  •     当一片云渐渐覆盖这一页,它再次变白,这本书终于结束。
  •     宽广通透,令人讶异。很是喜爱,令我想起晚年的米沃什和特朗斯特罗姆,真是喜爱这些诗歌界的老头子呀,越活越睿智通透,又凝练成颗颗晶莹。
  •     和米沃什的第二空间一样,宁静的天鹅之歌,大体冲淡,偶显巅峰于大美。
  •     非常着迷的诗集
  •     拉丁美洲诗歌界的那些老头好像都很特别
  •     读了很久
  •     译者努力了,但个别句子的编排还有些别扭。
  •     翻译可以放得更开一些。
  •     美好的诗句,糟糕的翻译
  •     逐渐进入遗忘的绿色丛林以后,连同一百个太阳在圣克鲁斯山谷上空升起与降落,那里我爱得多么徒劳。
  •     8.1-8.6 像梦幻一样、
  •     不是最好的他
  •     2016年已读116:潜行的白鹭,清澈的雨丝,开满向日葵的田野,山坡上熹微的光,亚得里亚海的薄雾,沃尔科特惯于用绵密的连续的词语铺陈出生命的生机与力量;他也用那些如油画般浓郁的色彩,橙黄、靛蓝、丁香紫,赋予他的诗一种无法回避的光芒。但在这些绚丽的背后,却有着无法掩饰的灰色的寂静与伤痛,那是一个暗淡世界里的老人,“因某种看不见的悲伤、某种惊人的折磨而发抖”,因病痛、丧失与日益临近的死亡而哀叹。暮年的诗人用忧伤的诗节书写生命中褪色的遗憾,并在最后的日子里期待着新的可能。
  •     一则翻译的有些拗口,更重要的是近日内心较为焦躁,意向的感受力及其贫乏,读不下诗,待平静些时再重读。
  •     译者不应该擅自做主加小标题,破坏诗集原貌。
  •     太难了读不懂
  •     相比于沃尔科特,在语词与意向的密度方面,国内的很多诗歌都弱爆了,真是寡味。 另,P42注释③,埃斯佩兰萨,被解释为牙买加一种流行音乐,或许是编辑加的?译诗为:埃斯佩兰萨,珍爱的埃斯佩兰萨!/你的眼睫毛像黑蛾子,像嫩枝你脆弱的手腕,/你讥诮的小嘴拒不回答……【此处的埃斯佩兰萨,私以为是女子的名字,本身有“希望”之意,可参看《芒果街上的小屋》主人公名字和凯鲁亚克《特丽丝苔莎》。】
  •     美不胜收
  •     读沃尔科特总能听到大海潮汐的声音。他的诗歌体物入微,意象繁复,语言婉转。写这部诗时,沃尔科特就像老年人在潇洒自在地闲庭信步,毕竟老了偶尔累了也会打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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