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德与中国文化》书评

稀有的白璧德

这大概是国内有数的几本白璧德专著，白璧德，一位不懂汉字的汉学家，一位身在美国却影响中国整个学术界的思想家，当然这些都还不是他的全部专业，他对中国文化的影响表现为对东学的传播以及对中华学人的培养及影响鲜有人能及。白璧德这位新人文主义运动的大师，他能在19世纪末，中华文化奄奄一息的情况中发掘和整理东学之于西学的影响作用，虽则海宁王静安先生云学无分东学西学，然而文化的差异是无可否认的，本土文化之于本民族的影响也是至关重要的。承白璧德先生惠助，中华文化能得以一些细致梳理，使得西人得知中华文化对世界文明乃至西方文明曾有影响，至今也仍有裨益，无论儒家之圣人亦或道家之圣人皆有补于世也，如此种种也使得中华文化得以在国亡未亡之际放出异彩。白璧德先生本职为大学教授，以一人之教影响了诸多中国学人，对以后在中华文化中地位显赫的“学衡”一派的建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先生门生私淑如梅迪成，吴宓，胡先骕等早期于东南大学创立《学衡》杂志，柳贻徵、王国维、汤用彤、张荫麟、郭斌龢诸多名士禳助之，对中华文化的拯救和宣扬功不可没，当五四灭旧风气盛行，此学派多受诟病，后东南易长风波内起， 自梅光迪应国立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之邀出掌外文系后，学衡派如张其昀，张荫麟、郭斌龢等诸多名士集于浙大，又新创《思想与时代》，再造学衡盛况；吴宓诸先生则就教于清大，以学衡理念筹建清华国学院。学衡一派终如其名，以学平衡五四运动之激烈，影响至今犹未显著，此一节白璧德先生对中国本土学派的影响。本书亦剖析梅迪成先生与吴宓先生之于白璧德先生思想之分歧。以上两大点为白璧德先生对中国文化直接之影响，白璧德曾号为圣人，可想见其于中华儒道学说之关联，其人在中国也多有同情者，本书亦比较若干中华思想家与之白璧德思想之关系。段怀清先生以后学而铸此书，史料详细，多有点评，数十年后首开白璧德于中国文化的研究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