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美》书评

看上去很美，过把瘾就死

很早就听过电影了~~当时想，哪儿找来这么多小屁孩儿~搁这儿装孙子~~真不容易，演起哭戏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导演大叔多不容易啊~~结果，一日室友拿此书准备归还图书馆，我一看题目和封面就傻了，王朔大叔，我还真不是个文化人……然然极力将此书推荐给我，恩，她说你就是军区大院长大的~你看了该深有感触的~~我将信将疑。不过，4月1号之前要看完哦~~否则就过期了~~看了十页我决定日夜带着他，一定要在四月一号前啃完。文化大革命前自然都是很好的~~~而之后稍显混乱与无趣。我不得不佩服这药房子里混出的药师~~咱以后干不下去了，也写小说吧~~1.好像木匠进了音乐学院拿据的手也有机会拎弓子了，很得意自己跨入了另一个领域。（方枪枪这娘们）2.谁愿意总遭人鄙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学好有罪呀3.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怎么这么恶心……4.人矮，天就显得高，日晴，云就蒸发了。5孩子他不羞，不苦闷，不讲理，不自怜，每日一睁眼就兢兢业业打到闭眼。6.此时不是梦，那过去是梦。这两个处境中总有一个是梦----我一下子感到生活的不牢靠，不知哪天在哪儿醒来，前面的一切就都否定了。悲痛之余也有些困惑：想我小小年纪既不认路又不会飞翔，为何一觉醒来身在异地----也许不是人吧。7.认为书上写的都是发生过的事，都是真的。他把西游记当做现实的一种，刚刚结束的历史。8.我很想说是。我也非常乐意是。可我对这一点把握都没有，孙悟空七十二变，我只是一变，：变成方枪枪，而且再也变不回来。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我爬个墙都费事。9.人的身体长得如此不科学，百兽之中没有一个这么不自重的。即便是只用两条腿走路的鹅业不像我们那么无耻--把生殖器悬挂在身体的正面。10.雷锋的故事本身很正经。但故事里有歌词令我大为震惊，那就是他妈的事，她被地主强奸了，然后上吊了。11. 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人生的真相，都觉得受了恶性刺激。12.方枪枪有毛病，看人总是先看脚13.我看不出她那时有多少心理活动，依旧是平淡，自我和消极。14.林元帅是民间艺人，有编段子和顺口溜的机智。庞驳深奥的毛泽东思想经他一归纳，也就剩三言两语。林老师开一带风气，没有他，那个时代会少许多热闹。15.都是没什么正经话要讲，只图嘴巴快活。我们的世界很单纯，没任何思想交流，人与人关系也很明了。16.他真的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像不太正经的女人想利用自己的姿色捞取些好处。方枪枪卖淫不成，由媚生嗔，怨恨地望着朱老师。17.橡皮散发的浓郁的化学香气使他飘飘欲仙而且不止一次想吃了它18.必须有个态度像大白天一样清楚。你不能想一套做一套，心理是连贯的而行为时暧昧的。19.都不是小孩了——这个想法令他激动，那等于是要求一个人一贯正确，如果做不到就一贯两面派。20.他也学会了皱眉和微笑着两种很老到的装孙子的否定和肯定的表达法21.红旗需要不断有鲜血漂染才会老那么红的，早晚轮到我们，说穿了就是排队去死22.一个梦使我看到了自己本来面目，挺怕死的一个人。23.我不爱自己的父母，家庭观念也很单薄，习惯集体生活，自己洗脸刷牙自己抢饭吃。你可以说我很独立，很会察颜变色，打自己小算盘。十六章太赞了23.那就像今天的妓女酷爱的黑丝袜，有种求爱的暗示。24。不能一国人都跟土鳖似地25格林很安徒生太残酷，小红帽就那么给狼外婆吃了，卖火柴的小女孩给活活馋死了，我不明白他们这么写是什么意思~~主题是什么？26谁愿意来这世界上走一遭嘛没吃过嘛没喝过白不呲咧的跟羊一辈子似地。这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我的人品，更不乐意宁死不屈，很希望被敌人抓到：鸠山设宴和我做朋友---动了打入敌人内部的心。27他多份儿啊~第十八章：28.到处都是他……走到哪儿，他都和你在一起，好像自然界的一部分(cheerman mao）29：page220 ：天堂来潮30怎么说呢？告诉你一个私人体会：小孩不学坏，那是不可能的。31已大为美，浓艳为美，一切皆达极致斩尽杀绝为美32小母牛坐酒缸---醉牛逼33丫还会哭呢，我他妈没想到34粗鄙自然粗鄙，下流也相当下流，但基本不带侮辱性的。35方枪枪没有成为认字的机器懂事的傻子真要好好感谢那些盛极一时的侃大山运动36这一天发现自己不是自己的主人，这比知道自己是脆弱的动物还伤心page 265---268赞半天，方枪枪才说：我觉得，我俩都活不长了。

不會王八拳不行诶，孩子長不大

“孩子还学会了一个新词：王八拳。中国武术没这一路。那拳不叫“打”“使”而叫“抡”。要领是以肩为轴，两臂能伸多长尽量伸长，然后”抡”起来，左右画车轮。车轮转的越快越好，在眼前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谁进来都是一顿雨点般的拳头落身上。打的时候最好边哭边“抡”，那样震慑效果最佳。　　不会王八拳不行埃孩子长不大。孩子每天都要和全班小朋友较量一番。一起床，还没穿完衣服，就要先跟陈北燕抡一通王八拳。下地皮后，每一张床的小朋友都在摩拳擦掌，等他一到就开始抡拳。要走到活动室必须一路抡过去。上厕所也要边抡边尿。旁边不能有人，也腾不出手扶把。做游戏的时间几乎没有了，只要阿姨一解散。小朋友们就围着方枪枪狂抡王八拳。也不见得非要打中，关键是运动起来，别让他闲着。经常形成小朋友们围成一圈，方枪枪一人独在中间，各抡各的，谁也没打着谁，个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邪功导师领着信众在练气哭啊闹埃阿姨也不明白这些孩子为什么同仇敌忾跟方枪枪过不去。问原因没人说得上来，一个比一个委屈；三令五申又制止不住，转身孩子们就打成一团。”近期少有的，沒能一口氣看下來的書。

你也有我也有的童年的大型回忆

如果要谁来说，童年都是一幕大剧。我们回过头看自己的儿童时代，就仿佛在看谁的电影，那里面有一个小孩儿，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让我们产生很多共鸣。我们怀念，我们疑惑，那是否就是自己。作为独生子女的一代，童年的回忆似乎变得更加珍贵，试问有多少人，能和童年的小伙伴，相处如往昔？当然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的变迁，童年就是这样的一去不复返。哪怕是后来的小学、中学同学，也都随着时过境迁变得远离了自己的生活轨道，最后发现，原来自己的世界只留下了自己。王朔的回忆，是幼儿园，是军区大院，是文化大革命，是“我”和方枪枪的角色互换的微妙，是一个人对童年给自己带来的印记和影响的总结性发言，是对一个时代的基奠。我们可能会因此得到共鸣，也可能会因此开阔眼界，也可能会因此不屑一顾。然而不管怎么样，读故事的目的，无非也就是得到轻松的缓解。对生活，对回忆，对一切。

这还是需要多读一遍的书

我也看过一些其它王朔的作品，但是没办法看完。看上去很美确实如王朔所说，“这是关于我自己的，彻底的，毫不保留的，凡看过、经过、想过、听说过，尽可能穷尽我之感受的，一本书。”我在这里也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王朔。虽然王朔反反复复的声明，这是关于幼时的回忆，但如果一个作家在他写作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部作品居然是为了逗大家一乐的，或者是一个老年人由于记忆力和创造力衰退而对往昔“美好”时光的追忆.....大家是不是太小看了王朔了？这是一部很沉重的作品。沉重到编辑要在序言中反复撇清责任，扯出那些看似没头没脑的话，王朔也史无前例的说“别寻章摘句，望文生义，那就不是与人为善的态度了。”......是不是楼下诸位太简单了？

孩子眼中的世界看上去很美

鉴于对王朔的好奇所以当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不自觉得翻读了起来，之前对他的传言多少听到过一些，其中以批评较多，所以给我留下了狂妄自大，借出挑的文字虚张声势的写作者，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样的人，他自己也是不否认的。读过他的这个作品之后，莫名增加了些许我与他的亲近感，恍惚之间以为他是我家楼上的那个与我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趁大人都午睡的时候偷吃一楼大姨家葡萄的那个同龄男孩......儿时玩耍的伙伴，陪伴我们长大的游戏像是一张张照片被我从抽屉的紧里层翻了出来，虽然色彩没有现在数码照片那么鲜亮，却看着看着不自觉得笑了.....童趣情结不只是某些人所有的,它多多少少出现在每个人身上,为什么在若干年之后仍然对儿时的童谣记忆犹心,这就是原因所在吧.王朔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把生活放在了孩子的眼中,就算不美好的也可以美好,不论怎样再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都不会有人再找麻烦了吧?谁会和个孩子较真呢!

那时，我也美过

之前对于王朔的印象就一个字“痞”。北京人自以为是的痞我还真心看不上眼。自然对他的作品根本不会有什么好感。但是翻完几页后，我完全改观了。这是一本可以说是每个字都用心的书。前半部分就像在氤氲中，看不清方枪枪是有好处的，就像封面上的脸庞，会化作无数个读者自己的形象。每个人心中都有个方枪枪，所有的记忆都只是些片段或者说你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如梦似幻，选择性失忆或者艺术性夸张。我想这种不真实的记忆感知人的一生或许只有两个阶段有：刚记事时的孩童和痴呆的老人——真是一个完美的轮回，从混沌中来到混沌中去。 就像书中的这段话：“我以为过去的日子每一天其实都真实存在，只是我不在场，方枪枪则一秒也没缺席。我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加快时间的流逝，遇到尴尬危险无聊便翩然离去。他却无从逃身，每一天都要一分一秒地度过。我想我错过了很多重要的时刻和机会，以至今天也不能说真正了解了生活。” 这段时期中的很多记忆，没想到居然和作者是相通的，无视了年龄代沟和南北地域界限，奇妙地产生了一次又一次地共鸣。全书的两段式，正如爬在浴室玻璃上的水汽被擦去般，顿时一切都真切起来。之前的朦胧戛然而止，之前的美也变成了看上去很美。

看上去美不美~

封皮儿上红纸白字赫然写着“看上去很美”。我是被他的大话镇住了，不敢轻举妄动，他说美，却不见得美，真不想对他失望。先试探着读了个自序，他说别当回忆录看，没几件事是真的，谁当真谁傻。我看，不是回忆录也差不多，兵不厌诈。方枪枪，是方言的小名。这一人物延续得好，我对方枪枪这小孩儿没感情，但对方言有。他小说里别的方言我不管，我喜欢的，就是《过把瘾就死》里的那个方言。或者说，是因为王志文精彩的诠释，令我对那个潇洒不羁的方言情有独钟。翻回来说这本书，以成年人的思维来模仿保育院里孩子的思想活动，着实不易，先给作者勇于尝试的精神叫声好。不过也正如他自己交待的，什么套路也用了，语不惊人死不休，都只为提高读者的阅读兴趣，包袱抖得多了，自然不是方枪枪的本意。真事儿当然有，还不少呢，都是书中最出彩儿的部分，每个小时候在托儿所，幼儿园呆过的人，一眼准能拎出来。同名电影也看了，英文名叫 Little Red Flowers ，小红花的年代，我们也算赶上个尾巴。拍成电影，很多情节捏合得有点莫名其妙，不是事先看过小说，估计没几个观众能猜透方枪枪的心思。尽管如此，还是很好看，主人公都是小孩儿，看不出表演痕迹，挤满小床的超大寝室，令人心向往之。小孩儿的天下，分分秒秒，都有故事发生。。

想起来很美。

关于童年我们都有话说，可是说的都不如王朔多。朔爷的记忆力真好，让人不能不怀疑他这部半自传真的是一半一半：一半是回忆，一半是现编。但是不管真假，我真喜欢方枪枪。那简直就是记忆中的自己，一样的折腾不休没有片刻安宁，一样的疑神疑鬼怀疑爹妈是不是亲生，一样的爱惹是生非幼稚虚荣，一样地脆弱单纯天真直接。一样地永远和别的小朋友有点不一样不被人待见，一样地一直是个坏孩子，坏得很孤单。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好学生，我直到初一还是全班六十七名——全班共有七十个小朋友，其实我只是不想说我是倒数第三，那次为了不挨打还偷偷改了成绩单；从小到大——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从来没当过三好学生，奖状寥寥而风月无阻，迟到天天。小学老师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早晚迟到六百次——没算的那些天是因为放寒暑假。我偶尔还撒谎，和男同学划三八线，被老师留堂，上课玩玩具忙得不亦乐乎，开学半个月了还在办公室里写暑假作业，下课了同学们集体来办公室看杀鸡儆猴，我半是害羞半是淘气地躲在办公室门背后，不让他们那么顺利的参观；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还是在我家六楼上的天台睡觉，躺的地方是一个无遮无挡的斜面，睡着了稍不注意就可以咕噜噜直接滚下去，飞流直下六楼——也许只有这一点和方枪枪不同，我不太怕死，从小就有过于充沛的安全感，自以为练了红莲教刀枪不入，摔也摔不死丫的——要是那个时候我死了，现在世界上就没有这样一个自我折磨并折磨他人的人了，也就少浪费了很多粮食。话虽这么说，活着毕竟还是一桩幸事：长大后想起小时候的高卧危崖以及其他种种，难免要惊出一身不必要的冷汗来。像我这么淘气的孩子，活到二十多岁还没死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小时候多次在各个城市走失过、看了海尔的电视广告还试图跳进洗衣机里洗刷刷——正是父母的午睡时间，幸好被过来借钳子（或者其他什么记不清了）的邻居从门缝里觑见大叫，当场被逮了现行、一放学就跟着男孩子疯，从很高的悬崖上往下跳、爬假山、下塘摸鱼、压根不会游泳不穿救生衣就跳进十几米深的水库，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其中还不包括在斜坡天台睡觉的恶习。也许那个时候我就有一点儿活腻了。不料日子很长，越活越腻，去死的勇气却越来越少。这事情说起来真是越来越不好玩。接着说小时候。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在我们面前展开，可是我们已经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事实上懂的也比父母以为的要多得多。最天真的，同时也是最残酷的；最单纯的，同时也最敏感。儿童眼中看出的世界，也许比大人看到的更完整真实。我记得小时候我的鉴赏力就很高，知道安徒生童话远比格林童话高级，看了彼得潘就每夜留着窗子睡觉，等他有一天路过把我接去永无岛。最迷恋的书还有郑渊洁，但是他的书其实很常见，我们那个年代的小孩人人都有几本，大家互通有无，做一个拼图游戏，基本就能够看个七八分全。我还很早就暗恋邻居家的小哥哥，他大多数时候都装模作样地欺负我，打拖拉机时也不许我赖皮；但是偶尔走过没人的小道时，为了安慰我会轻轻拉起我的手。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逃学在芭蕉树下躲雨，春天来了还学大人种花，一边种一边念念有词：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可是那专门翻墙去公园折的“无心”柳枝插在泥地里，最终也是死了。我和小哥哥从三岁一直一起玩到十一岁，最终还是分开。我去了更南的深圳，他知道了也不去送我。那个时候已经上初一了，约莫已经知道男女有别了。后来他给我写信，通篇写的都是游戏机，我则写学习上课，鸡同鸭讲了一段时间也便无话可说。青梅竹马的初恋正如方枪枪和陈南雁，一直以为有点什么故事，结果还是无疾而终——有人说过《看上去很美》就是一本教人不断念旧的书，所以我也不免着魔絮叨起小时候的事来，每个人小时候的故事写出来大概都是一本书吧——所以，既然已经提到了枪枪南雁，还是趁势绕回《看上去很美》。我的记忆力没有朔爷好，要写回忆录的话多半更是边写边编。但是编造的是记不真切的细节，回忆中怀念的却是一种确然存在无法否认却又永远无法追溯真切的氛围。正因为这似真又幻的记忆本身，《看上去很美》的封面摘引那段话才会如此地让我动容：“我以为过去的日子每一天其实都真实存在，只是我不在场，方枪枪则一秒也没缺席。我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加快时间的流逝，遇到尴尬危险无聊便翩然离去。他却无从逃身，每一天都一分一秒地度过。我想我错过了很多重要的时刻和机会，以至今天也不能说真正了解生活。”“我知道他的绝望，如此漫长一眼望不到头又不可省略的一生真叫人不堪重负。我想我日后是有个去处的。”“他经常猜我是谁，来干什么。那时我也不知道我的使命是记录他，要是知道，我不会那么任性，会多留一些时间在他身边。”这样我就后悔我那么来不及地长大，踮着脚尖不停往前看，却没有多留一点时间，陪在我的方枪枪身边。后来属于我的那个孤单的小姑娘就只好一直偷偷地跟着我，并悄悄藏在我身体里面，时不时无聊了就跳出来提醒我：我还在这里呢，快陪我玩儿！可是我要谈恋爱，要和别的大人聊天，要泡酒吧，要看电影，要吃大餐，还要工作糊口，多半没时间陪她。她闷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在里面轻轻踢我一脚：别忘了我啊！她那么小，踢我也不碍事儿。直到我看了这本《看上去很美》，我才被突然猝不及防地击中背心，猛地吐出一口——口水来。我于是费劲地咽着口水对她说：你先别走开，等我回去陪你玩儿，等我啊。她则扑闪着狡黠的大眼睛：我一直都在这儿等你呢，我不走。方枪枪突然难过地说，“我想，我们都活不太长了。”我想，活太长也没意思。我这样想着，就慢慢地走回去，陪她玩儿。

看上去很真实

不知道是否有人与我有相同的感受。我们走过的每一寸时间，都被远远地抛在背后，不经意回首，看到的场景却如此陌生。我常常怀疑，是否有那么一个人，她与我有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外表，在我睡着的时候代替我经历那些本该我来经历的事。记忆里有一大段的空白，我曾经努力地去回忆，却发现，越努力他们变得越苍白透明。我想把故事都留在底片上，照片上的人笑的再灿烂也丝毫感受不到当时的心情。是否我们就注定要在遗忘中成长？丢下伤痛，遗憾，悔恨，以及一切负面的情感，同时，还有快乐的，幸福的瞬间。王朔真的能完整的写下那些“看上去很美”的片段而不含任何一丝回忆时主观的篡改么？对不起，这是个很没有意义的问题。我的人生看上去很真实。

很痞很了然

“我以为过去的日子每一天其实都真实存在，只是我不在场，方枪枪则一秒也没缺席。我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加快时间的流逝，遇到尴尬危险无聊便翩然离去。他却无从逃身，每一天都要一分一秒地度过。我想我错过了很多重要的时刻和机会，以至今天也不能说真正了解了生活。”一直觉得我们这群人早就痞气十足，不必再多添一分。所以，我是不敢推荐王朔的书。北京男人的贫嘴，从方枪枪的60年代就已经那样不饶人了。回想之前看过的《奋斗》，越发感到他们的可笑又可爱。黄磊当初在《康熙》讲的笑话，原来不只是笑话。咪咪的北京同学已经当着我的面验证了这一点。还不是天生喜感的简单。扯着一长溜的历史原因，却不想将它就这样贸然公式化。我对于那些遥远年代的追忆遥远北地的故事一向都做不来评论。觉得浅浅的自己若来谈论这些，即便是虚构的小说，也一样太过底气不足。何况，意义上的评论单从追求进步的角度来讲，我们总是应该显得有点小刻薄。在这点上，我从来是不够狠的。所以，很少看到我做什么反面的“报告”。尽管连新东方的老师都晓得要说，反面的说服力大大超过正面的教材意义。人们的阴暗本性决定，我们是不太能够信服别人的太过强大。却愿意同情地接受悲剧来作为事实，如果那是别人的事。我的习惯是很怯懦的。那些通常以为的积极向上怀疑自欺欺人的成分比较高。但我还是愿意执拗地让自己是一个乐观主义的样子。如果鄙夷，烂在心里便可。除非真正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回来说这本书，既然是不打算批评也不打算表扬的，只模棱两可略表……首先，我完全理解王朔自称痞子这个事件了，因为那完全是个事实。真痞。痞得我要提醒那些已经50成分的男生，若不能端着架子看，就千万别看。不然保留的小份“矜持”就跟着完全失去价值。你又不能痞成王朔那样，所以单单成为流氓总是不值得庆幸的事。其次，书是好读的。像我这样对首都“风云年代”知之甚少的人，已经充分体验到了“看上去很美”的那些日子，也很懂得做一把编剧的王朔为什么非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露把脸。那可真是“追忆似水年华”的好手段。首都人民好好过活着也风生水起。顽主这样特殊的代言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捞了青春就能有的角色。《血色浪漫》里的超级顽主钟跃民，逗着乐子就把玩他们的玩了。当然没我说得那么轻轻松松地拿下，其中的曲曲折折总要你们看了才好说。回到书上，我的原话是，可以令人发笑的事情，总是不讨人厌的。更何况是让我憋不住有话讲的，就算离题万里也不惜。

看上去很美64个精华闪耀点

怎么办呢，已经很久不读书了，即使学校有这么这么大的一个图书馆，仍旧唤不起我那小时候读书似渴的心情。知道王朔……《看上去很美》，不仅仅是看上去很美而已。我前后翻来覆去的看，最后终于忍不住在里面载抄了这64段精华。别以为我是ctrl+c然后ctrl+v的！这些字可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全！在这个很长的打字和搜集过程里我一直都还在咯咯咯的笑。王朔让我重新苏醒了读书的渴望。谢谢你，怪才！1.那天，是初夏，阳光很好，眼前有氤氲的光雾，我走在这之中一下腿就软了，用小资产阶级女性夸张的强调形容，我认为我是崩溃了。当然我没倒下，躺在当街，还在走，但脑子里轰然而至的都是些飞快的短问句：我在这儿干吗呢？我这就算——活出来了？我想要的就是这——眼前的一切？2.那是一个明白无误的虚点，像袜子上的一个洞，别人看不到，我自己心知肚明：我标榜的那一路小说其实是在简化生活。3.北京话说起来有一种趋于热闹的特点，行文时很容易话赶话，那种口腔快感很容易让说者沉醉，以为自己聪明，因而越发卖弄。4.他们那是另一路北京人，怎么说呢？可能是真善良吧，有一点小小的狡猾，极善趋利避害，罪大的本钱是讲“善解人意”挂在嘴边，猫着腰做人，什么也不耽误，肚子里的算盘打得别人都能听见，小有激动便以为那是深情了。5.那些貌似热情的话都是开涮。这种涮人的恶癖基于一种根深蒂固的优越感。是的，自以为了不起，有折腾劲儿少立身之才，沦入社会底层而不自知，肉烂嘴不烂，于话语中维持自大，像活在梦里，依旧卓尔不群，睥睨众生。是爱装大个儿的，是流氓假仗义，也有点不甘寂寞，然而，还就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笑容可掬的所谓小人物。6.我认为自己是从那儿出身的，一身习气莫不源于此。到今天我仍然能感到那个地方的旧风气在我性格中打下的烙印，一遇到事，那些东西就从骨子里往外冒。……是什么鸟变的就是什么鸟。7.游泳游得快，来到这世上，不能白活，来无影去无踪，像个孑孓随生随灭。用某人文绉绉的话说：如何理解自己的偶在。大白话就是：我为什么这德性。8.阳光明媚的早晨，这双眼睛就会变得毛茸茸的，半遮半掩。直射的晨光会把里面照得一片透明，黑眼珠变成琥珀色，眼白则变得蔚蓝，两种颜色互相融合，再也看不清那里面的想法。这双眼睛是这张脸上最清晰的不分，其余眉毛、鼻子、嘴都像用最硬的5H铅笔在白纸上飞快画出的淡淡线条，一定要在深色的背景下才能托出来。阳光稍一强，肌肤就被打透了，连头发也仿佛褪了色。9.本来想着省去一些系扣子的麻烦，我爹妈给我备的行头都是套头装，毛衣、内衣，穿脱都要经过头颅。经常卡在耳朵上。尤其是脱，十有八九要被下巴钩住，颈椎都拉长了毛衣还在头上，搞得我蒙在鼓里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光明。10.每到这时，就会有一个人跳上我的床，双脚夹住我，拎起毛衣袖子凭空那么一拔，我便两耳生风眼泪汪汪地大白于天下。从记事起我们就不住在一起。很多年我不知道她的下落，后来才发现她只在夜间出现，天一亮又消失了。11.人在里面吃饭睡觉谈笑走动如同置身舞台。视野相当开放，内心却紧张，明白意识随时受到外来目光的观看，一举一动都含了演戏成分，生活场面不知不觉沾染了戏剧性，成就感挫折感分外强烈，很多事情都像是特意为不在场的第三者发生的。12.有时几觉醒来，还是白天，太阳仍在窗外。寝室里所有人都在沉睡，阿姨也在自己床上睡着了。我就瞪着天花板试图寻找一个可以停留视线的地方。巨大的天花板除了垂下几盏灯别无装饰，素白的墙体也成了它的组成不分，一眼存不住，目光会像子弹一样抛落到地。这时它就会轻轻拱起，像有生命一样弯曲了那个平面，呈现出穹形。那上面常有人走动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挪动椅子的摩擦声。我不能分辨声音出自二楼其他孩子，以为是天花板的窃窃私语。久而久之，天花板在我眼中出现一些表情，像是一个伪装成石头的怪兽活了过来。这是我顿时感到渺小。我怕那样一个沉重的意志高悬在我的头顶。无遮无拦的空间使我格外体会出它的分量。我想它呆在那么高的位置，只有一个目的：有朝一日坍塌下来。它一般是在夜里悄悄下来。夜晚的到来首先是从一些黑色的暗影在天花板上聚集起来开始的。我童年一直以为：夜晚不是光线的消失，而是大量有质量的黑颜色的入侵，如同是墨汁灌进瓶子。这些黑颜色有穿墙本领，尤其能够轻易穿透薄薄的玻璃。当它们成群结队，越进越多，白天就失守了。满屋阳光被打碎了，随着室外的光线一起逃得很远很远，但还能看到它们。它们都在天上，罪大的一块残片有时镜子大小，有时只剩下一牙西瓜那么丁点儿。从我床上可以看到灿烂星河和皎洁月光。这些发光的星球使黑夜显得不平静。像在用力暗示我夜晚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安息了，有一些东西反倒更活跃了。趁着夜色这些形状不明的东西正悄悄接近我，攀着天花板一步步下降。结满黑物质的天花板不堪重负，像失事的轮船沉向海底，我都能听到它挤压墙壁，划过玻璃的咔嚓声响。这一过程不可抗拒，也从不自动终止，它会一直落到我的鼻尖处，逼我举手去撑它。它是不会让我碰到它的。这时它会显示出一定弹性。要是我没表示，它就继续欺负我，只给我留出平坦身体的一线缝隙。完整平均的黑暗使我瘫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13.尿一出口儿，就回到自己被窝。心知坏事，人被快感支配，也无意挽回。静静享受片刻，咧嘴哭起来。14.大概是要培养小孩定时排便的良好习惯，保育院的厕所像藏有珍品的博物馆定点儿开放，倘若屎尿不能如约而至，对不起只能自己保管在直肠或裤裆里。尿裤子于我是家常便饭，并不以为耻。况且同好甚多。有时两个好朋友想单独聚聚，就同时尿裤子，一起到寝室聊天边等着裤子干。比较令我痛心的是有两次忍无可忍把大便活活拉在棉裤里。尽管是开裆裤，也弄得臭不可闻，一塌糊涂。一个多少有点自尊心的人，干出这等事，你早浑身上下洗干净了，好几天过去了，谁见你第一个反应还是捂鼻子，心里实在不是滋味。15.我对自己是这个被人叫做方枪枪的男孩十分不满，对他总是不能自我控制当众出丑极其不耐烦。这就像带着一个傻子出门，他不懂事惹了麻烦，别人骂你。16.我不是特别排斥陈北燕。她也挺可怜的，说是自己会穿衣服了，经常把两条腿穿到一条裤腿里，下床就摔跤。鞋带五分钟准散一次。就会哭。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吃饭比谁都慢，还爱掉饭粒。她要特别想加入到我们家来，就必须当我二姐，也能多少照顾我一点。不许尿裤子！不许爱哭！睡觉时必须和我说话。手绢必须借我擦鼻涕。那样我就许陈南燕朝她也那么笑。我考虑很久允不允许方超加入我们这个三人小组，最后决定不批准。17.李阿姨背对阳光站在窗前，一眼东一眼西便将整个房间的活动人群尽收眼底。活泼充沛的光线打亮了每一处角落，人人沐浴在光明中，只在她那里豁牙般留出一条黑影。她的脸和头发像乌黑的皮革不吃光，更衬出牙和结膜的雪白。18.李阿姨的目光足以击落一只正飞的起劲的苍蝇。方枪枪把积木一块块摞成歪塔，看着塔倒下，欣慰的笑起来。他的兴趣是装的，李阿姨心里一声冷笑，这孩子一点不像他看上去那么简单。19. 我在寝室里怀着锥心的惊悸醒来。天花板已降到危险的高度，与周围的黑颜色融合成无边的黑暗。这黑暗无比巨大，却仍在膨胀，飞快的扩充，加重质量。它已沉甸甸压在我身上。我身体四只无不感到这重量的密实和弹力。它渗进我的皮肤、骨肉、血管，使我皮肤粥化，骨松肉酥，血液干涸。我想这就是老母鸡在锅里被文火一点点炖的滋味了。我完全软化了，像一滩被践踏的泥行将稀烂。我命令自己起来，却像植物人只有激烈的脑活动四肢麻痹哪怕一个脚趾头也动弹不得。我用念头逐个按摩、刺激身体的每处末端，想在绝望中寻找到一寸属于自己的皮肤。几次在想象中动了，都成泡影。有两次人都占了起来，只是在走动时感到身负重物，倏尔之间人还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感到呼吸也困难了，空气变得稀薄，这时也不怕死了，只求尽快失去知觉。就在这再也挺不过去的时刻，马上就要被捺死在床上，再次猛醒。人一骨碌爬起来，几乎是手舞足蹈地跳下床便跑，边跑边对再获新生无比欣慰深感侥幸。20.李阿姨拎着一只盛满玉米粥的抗旱浇地使的大号铁皮桶，一手执长柄铁勺，正往桌上的小碗里分粥。她沿着长桌，走一步，舀起一勺黄澄澄颤巍巍凝成冻儿的玉面粥，凭空一舞水流星一般摔进空碗，左眼闪一下光芒。走一步，舀一步，左一眼。她动作刚劲豪迈，眼光不卑不亢。她走到小桌尽头，折了回来，发这一边的粥。手势不增不减，脚步不疾不徐，只是方便沟通换了右眼。她走过方枪枪身边，方枪枪自动跟上，小尾巴一样她转身转身她停步停步。你老跟着我干嘛。李阿姨发完粥，勺当一声扔进空桶，走到一边窗前站着。方枪枪面对她低头，不言不语，两个嘴角使劲往下拉，撇成个八字像猫咪的两撇胡须一耸一耸。李阿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看了两分钟，方枪枪终于被看哭了。他闭着嘴，一声不出，两眼哀哀地看着李阿姨，眼泪一串串滚过脸蛋。哭啦。唐姑娘在一边笑。这孩子心里明白着哪，什么都懂。李阿姨摸着脚下这孩子的脑袋对着小唐说。走吧走吧，和你的粥去。唐姑娘过来把方枪枪往小桌那儿推。方枪枪不走，含着泪眼仍旧死看李阿姨。去吧。李阿姨叹口气说，批准你了。方枪枪歪歪扭扭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捧起碗挡住自己的脸很响的忒了粥，露出一只眼还往这边瞅。21.踱步时她把屋里的情况观察了一遍：孩子们在做一些她不屑一顾的游戏，为一些无聊的事情激动，该哭的哭，该笑的笑，东倒西歪，叫苦连天。一路上都有孩子来向她喊冤告状，她一概置之不理，不打算卷入孩子们的小是小非当中。又走了几步，她警觉起来，觉得哪儿有点不对，站下细琢磨，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像刚被贼光顾过的事主儿，进门觉得家里被人动过，面儿上看又一下看不出变在哪里。总之是不对。李阿姨下意识地开始数孩子人头儿，正要恍然大悟，老院长进来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孩子们欢呼着奔向天安门一样奔向老院长，跃水海豚似的一头接一头扎进老院长怀中。老院长踉踉跄跄，差点一屁蹲儿坐地上，李阿姨一手牢牢撑住了他。顷刻间，老院长已经像尊广场上落满鸽子的名人雕像，小半班孩子都猴在他身上双脚离地嗷嗷怪叫，一百多只爪子掏进中山装所有的四只口袋。雕像蹒跚地孔雀开屏一般转动扇面。此人参加革命前一定是码头扛大包的。李阿姨想。老院长给孩子们讲了个号称安徒生的大鱼吃小鱼的故事。李阿姨闻所未闻，认为纯粹是胡扯。老院长又去二楼破坏那里的正常教学秩序。头顶楼板一通犹如案板剁馅的杂沓脚步响，可知那里一片大乱。但愿我老了也能像他那样保持一颗童心。老李乐呵呵地坐在一张孩子的小椅子上，吹开票在水面的茶叶末儿，痛饮一口。这口热茶还没落肚，只见李阿姨脸一下子沉下去，屁股硌了图钉似的猛一家伙站了个立正，马不停蹄冲进寝室。从寝室出来又飞进厕所，好像不是用自己的腿走而是投出手的一只标枪，看的小朋友们眼花缭乱。李阿姨在厕所呆了很长时间，出来时像刚在里面挨了黑棍，人不是很清醒，但还竭力保持着仪容。她慢吞吞，边说边想问满堂小朋友：方枪枪——后半句她失去控制，发自肺腑喊了一嗓子：在哪疙瘩？22.方枪枪这只挂着霜的冻柿子开始融化，滴滴答答不停流鼻涕。23.蒙面大盗方枪枪靠着热乎乎的暖气睡了片刻。他有一些屎要拉还有一点尿要撒，他既不声明也不盲动，像有信仰的人苦苦磨练自己的意志。一直坚持到全线失守，肉体崩溃。这一刻真是舒服之极。好像特务当场引爆毒气弹，恶臭弥漫。24.这也如同过马路，人家正思想斗争激烈决心遵守交通规则，旁边有人不管不顾抢先一步冲过去等于就是开了禁不跟上都好像吃了亏。今天就是这样，北燕憋得好好的也就是花向日葵有点分心，方枪枪在那边又拉又撒数他痛快，一秒钟之后北燕也就失控了。25.下不来了。方枪枪带着哭腔诉说。展开双臂更大面积拥抱玻璃，一个浓墨重彩的“太”字深深印在夕阳中的窗上。26.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李阿姨脸都气歪了，大步向我冲来，狂乱的挥舞长臂，嘴张得能塞进她自己的拳头。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妨碍了我们认真交流。她的怒吼像一只蚊子嗡嗡哼唧，我觉得自己惹急了一个哑巴。看到一个残疾人那么生气，我十分内疚。27.李阿姨从二楼提下陈南燕当面对质。陈南燕一进门还没开口先哭了，同时押到的陈北燕也在一旁抽抽搭搭哭起来，泪已哭干身心交瘁的方枪枪又陪着掉下眼泪。他们像一干共犯公堂相见，惺惺相惜，面面垂泣。28.张副院长塞到他手里一个包子，他才多少放松一点，还认得这是个吃的东西，一口咬了上去。29.散兵游勇杨丹出现在我面前，一脸惊恐只想躲我，左闪右闪都跟我想到一块儿了。30.方枪枪每天遭几遍枪决，死得非常老练。尤其善于乱枪传身：东一抽搐西一痉挛，转好几圈也不倒下——脸望蓝天，大张着嘴，身体一点点往下溜，左翻一白眼右翻一白眼——躺到地上戏还很足：吐舌头、蹬腿儿，不折腾够了不闭眼。他这死法保育院很多小朋友钦佩，视为绝技，群起效仿。汪若海等人看来也喜欢，正当叛徒令方枪枪挨个枪毙他们，一个个两眼失神，东倒西歪，颓然扑地。一时保育院枪声四起，，尸横满院。当叛徒，遭枪击，死不瞑目蔚然成风。31.每天早晨阿姨带着小朋友退出后，我在床上立即开始折腾：拿被窝做地道，摸着黑往里爬，从被脚隐蔽待命之后一跃而出；用枕头在床栏砌成垛口，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机敏地滚动躲避子弹，负了重伤依然艰难地扣动扳机。我差不多一个人打完了解放军几十年的战斗，消灭了我能想到的国内外敌军。紧接着尝到了胜利之后的空虚，凯旋归来的无聊。荣华富贵犹如过眼烟云。32.看到她的眼泪，我也像雕琢地上的铅笔外表完整内芯儿断成一截一截。我想谁都不会在对方抢抢这个坏孩子好了。33.两个女孩鸡一嘴鸭一嘴吵了一中午。方枪枪在一旁垂手恭立，一语不出，心里很是满足。34.他像一股臭味儿萦绕在陈南燕周围，日夜不离左右。他跟陈南燕跟得那么贴身，以至屡屡踩到陈南燕的后脚跟，使这个女孩每走几步就要蹲下来提鞋。他没得到“小尾巴”的绰号殊感不公。35.我早就猜到，我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朋友，在此之前我有一股复杂、幽暗的过去。我受过很多苦，九死一生；经历过很多难以想象的考验和激动人心的时刻。此番前来，一定肩负伟大的使命，否则不必有“我”。保育院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够多的了，又何必浪费一个方枪枪冒名顶替进行掩护？只是我在保育院浑浑噩噩的生活中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人物。也许这是为了我的安全，等我长大这一切就会油然想起。36.家庭妇女党员们一边晒太阳聊天，一边也摆着个小半导体收音机让它响着，权当它是个神经病，没人理它仍一个劲又唱又说。神经病大部分时间是憋着嗓子唱戏，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像有人拿钝刀宰它，脖子都断了只剩一口气还没接没完死乞白赖地哼唧。37.你藏这儿干吗？陈南燕问，你爸到处找你，都找到我们家了。他们不让我走。方枪枪两眼一挤，掉下两颗眼泪。你们去哪儿？两滴泪后，方枪枪又关心地问。38.方枪枪拱肩缩背站在路边期待着，三十秒之后，背上重重挨了一掌，身体往前一扑，差点没把心脏呕出口。39.有段时间，他内心痛苦，打起方枪枪来好像他是万恶之源。这就严重混淆了敌我，破坏了军民关系。他的榜样力量促使方枪枪形成这样的认识：一、当兵的不一定不打好人；二、打认识的人不犯法，关系越近越亲社会公众越不干涉；三、打人是一种日常的情感表达方式，或者毋宁说是一种深情厚谊的流露，当你特别爱一个人的时候，他有点不识抬举，你可以照死了揍他。40.方枪枪刚想擦泪，重整笑容，那边照相机已经咔嚓一声照了。我胳膊还在脸上呢。方枪枪想重拍。没事，三姨笑道，等你将来有孩子了，给他看：这是你爸爸小时候。41.陈南燕黑了、高了，两条腿长得像竹竿，小班新入院的孩子每一个赶到她屁股。看到那么多惊慌失措的小不点在我们原来的寝室里哭作一团，我和方枪枪都觉得自己像个元老。42.你为什么老朝我笑？我彬彬有礼地问。她大怒：谁冲你笑了！我本来还预备了些笑容和美意，此刻也不由大怒：你。别不要脸了。她一膀子撞开我，气冲冲出厕所，回头又说：我笑狗呢。你才是狗呢。我默默心酸了一会，本来无尿也无趣地占到台上尿了几滴。43.我知道他的绝望，如此漫长一眼望不到头又不可省略的一生真叫人不堪重负。我们看不透其中的内容，不知道前边有什么在等着他无论好坏他都得一一领受。我想我日后是有个去处的，他知道我不属于这儿，你可以把这叫体验生活——可我不能带他一起飞走，这他也清楚。他经常猜我是谁，来干什么。那时我也不知道我的使命是记录他，要是知道，我不会那么任性，会多留一些时间在他身边。44.李阿姨想到自己的一生估计是瞎了，如果临死能说红旗上也有几滴她的鲜血，就全指望这班孩子蘸上她的血一块堆儿去染红旗捎带脚混上一些。不可能那么倒霉，几百个孩子一个烈士不出。要紧的是从现在做起，有苗头的都对他们好一点，广种薄收。方枪枪倒不比张宁生高晋这几个打架手黑的孩子更有烈士相，但也不怕他没出息，哪怕光当个部长，年逾古稀回忆起谁给他启的蒙，登在报上，唏嘘涕下，一派动人。那时尽管自己穷困潦倒，瘫痪在床，倒不一定出头自首——这点骨气是有的——也可悲欣自许，憨笑弃世，让部长想死。李阿姨追终抚远，两滴清泪不觉挂腮，底下一片孩子吓得屏息敛气。别看我，千万别看我。方枪枪心里打鼓，悄抬一眸，正与远远头来的李阿姨目光相逢。李阿姨目光是温柔的，殷殷期许的，方枪枪这厢早灵魂出窍，手脚冰凉，认定今晚将成为李阿姨的腹中餐。我还小啊，肉也不香，为什么你不先吃又白又胖的陈北燕？想到此生皆休，方枪枪也不免泪挂双腮。这孩子有良心，我哭他也哭，俺俩感情这么深我倒没料到。这么想着李阿姨又死盯了方枪枪两眼。晚上，别人都睡了，陈南燕躺在床上看见地上一个黑影向她爬来，爬到她的床边黑影跪立起来，借着月光她认出是大二班的一个男孩。男孩满脸泪水，哽咽着小声对他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千万别告诉别人，一定保密，你发誓、我发誓，我千万千万不告诉别人。陈南燕很兴奋，催促道：什么事你快说。咱们班李阿姨是妖怪变的。真的。陈南燕大惊失色。不骗你。男孩悲痛地说，今天晚上她就会来吃我。她已经吃了咱们班好些人了，我数过。现在轮到我了。她知道就我发现了她，所以先吃我。45.这种日子很煎熬人的。生活在一头狮子嘴边，不能跑又不能说，等于是它饲养的口粮，不知道哪天它一舔舌头就把我吃了。我连饭也不爱吃了，不愿意显得胖。我看到方超在同龄孩子中突出的超重，吃饭时还这么不管不顾，就为他难过：还瞎吃呢，李阿姨下一顿饭准是你。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要喂狮子了，怎不叫人伤感？星期天回家，我看着方超就红眼圈，什麽都让着他，吃饭时也紧着他吃，自己不怎么动筷子。看到他吃得快活，越发肥嫩可口、令人垂涎，不免垂下泪来。妈妈摸我额头并不发烧，再三问我：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跟爸爸妈妈还不能说吗？我哽咽着指着方超说：他快死了。方爸方妈都非常生气，一起叫：好好的你怎么咒起你哥哥来了。方超全不在意，笑嘻嘻地雨点般下着筷子对他爸他妈说：方枪枪脑子坏了。我心说：你们哪知道我的难处，想在保育院活下来太不容易了。再一深想，我不由嚎啕大哭。46.我们假装打打闹闹经过那个阿姨身边，在她面前接二连三跌倒，往她白大褂地下迅速瞄了一眼，飞快爬起来跑了。除了她的两条大腿谁也没看见更多的东西，但都欣喜若狂。那种紧张、略有些羞耻、极怕被人逮住的滋味的确十分刺激，是违反军纪应该产生的感觉。还要强一些，更令人惶恐、欲罢不能，像明知道馒头烫手还要伸手拿，现在我知道那叫犯罪感。47.我们都在“调戏”中找到了乐趣。男孩眼中，女孩子突然变得神秘，富于吸引力，像深藏宝物的小精灵，逮到一个就发大财了。女孩子也在男孩子的追逐下感到自己的金贵，像桃酥那么娇脆，像削了皮的鸭梨那么水灵。很多女孩都变得自信，自以为是，差不多的时候都端起架子，嗓门练得倍儿高，倍儿嗲，怎么也没怎麽就朝你翻白眼，来一句：讨厌。见到玻璃、白铝，哪怕是一泡尿，凡能照出影儿的都要瞟上一眼，就像谁没瞧见似的。这都是我们捧起来接着给惯坏的。最可怜的是谁也不去调戏白给都不要的。48.强奸——什么意思？我被这词吓坏了。这显然也是一个针对妇女的行为，比“调戏”严重得多，有动手的意思，一动你就活不成，挨上了就只能上吊。这两个字写出来比听上去还要邪恶，那些充满暴力线条和无耻撇捺的笔划，仅仅看一眼就会后脊冒凉气，像挨了一拳那么难受。不用问，光是这两个字搁在一起就有“狠狠对待”和“又损又缺德”的印象，想必是一种酷刑，但又不许用家伙，像钉竹签、灌辣椒水、坐电椅都是犯规。我看着身边这些娇滴滴的女孩，俩手攥拳牙咬得格格作响想着怎么残酷对待她们：掐她们？咬？使劲掰手指？49.现在所有小朋友都知道强奸是怎么回事了，电影里演过一个镜头：陈强老地主觍着脸扬着下巴嘿嘿笑着伸手去摸……摸什么——不知道。下一个镜头喜儿肚子已经大了，飘了雪花。50.其实不用他们给我们打预防针，谁都知道这是好事，又露脸又没亏吃，我们何止是不怕牺牲，都有点盼着哪。当好孩子——参军——杀敌——牺牲——永垂不朽。我很明白大人急切想要我们走的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敌人，他们还够不够我们这么杀的。李阿姨告诉我们，敌人很多，普天下还有三分之二的劳动人民没解放，只怕杀不完呢。她挂起一幅世界地图给我们看，除了我们自己那一块，周围都是敌人，李阿姨手那么一划，全世界都包括在内了。好好，下一辈子也不用发愁失业了。51.你胡说！方枪枪忍无可忍，站起来指着他爸：你造谣，污、污、污蔑。他气得口不择词，人也结巴了。我怎么污污——蔑了？方际成笑着学他。哪有光让敌人追的，你们一打他们不就消灭了，还用那么跑，也好意思。谁让你一打就消灭了？敌人没手，没枪啊？枪比你还好、还多，不跑，只有死路一条；不跑，哪里出的来一个新中国，让你天天有饭吃我的乖儿子我很好意思……方际成伸手去抱方枪枪，撅着嘴想亲他一口。方枪枪一把甩开爸爸的手。这个人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合着堂堂新中国是马拉松比赛跑出来的，那么多敌人都是跑没的，谁腿长谁得胜利，这要不是胡说八道，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叫胡说八道的了。52.保育院大班的精锐都出动了。方枪枪很激动，第一次战役终于打响了。可恶的、一贯伪装进步的李阿姨就要束手就擒被他们这些小孩就地正法了。他们将是全国小朋友学习的榜样，还没有到上学年龄就破纪录捉了个特务，今后的小人书将记载他们这一壮举。小人书封皮会写上故事的名字：智擒女特务。第一页画着一个圆圆脸的小朋友摸头思索，下面写道：可爱度保育院大二班小朋友方枪枪有一天忽然产生了怀疑……噗——爬在他前面的汪若海放了一个极为细长高低拐弯的屁，打断了方枪枪的遐思，准确地说，打断了他的血管、神经、呼吸和爬行能力。全体小朋友也都短暂地吓昏了，行为、意识统统中断，一秒钟之后才活过来。每个人无比痛恨汪若海，边爬边发狠，等弄死李阿姨第二个就弄死你。可耻——李阿姨突然大声说了句梦话。可怜的孩子们一下子绷断了最后一根神经，眨眼之间人都不见了。惊魂甫定，敢死队员们才发现自己……们此刻水泄不通地挤在门后——寝室门后，用尽力气顶着门，谁也想不起从敌前匍匐到这一姿势的中间过程。53.二班长光顾搜寻树前树后，一脚踩高，只听一声惨叫，心中一激灵，低手回枪，但见刺刀尖前出现一张圆圆的孩子脸，这小脸在黑暗中五官透明，盯着枪尖快速眨眼像是不停翻白眼。再一看周围，满地孩子仰着雪白的脸朝他眨眼，二班长浑身一阵肉麻。54.小李绕着老院长走，一个劲儿说：我找他们去，问他们，谁，凭什么，从哪点，怎么就看出我是特务。二班长也帮着拦、堵、劝：我们都没信，都知道你是好人。谁向你报的案谁给我栽的赃？今天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可事关我的政治生命你要对我负责二班长——躲开。李阿姨撞开老院长，箭步冲向寝室。她一脚踢开寝室门，拉亮灯没头没脑地狂喊：全体起床。再回脸睚眦具裂：人呢？55.他看到张宁生高晋方超陈南燕时尤为眼热、不忿、神驰意迷。带我玩吧，他站在马路边无声地恳求，让我也能这么红装素裹，严肃、认真、凡人不理，一齐摆臂、抬脚、昂首阔步——咱们都很牛逼。他想要那身白蓝支付，要那根红带子。像所有心智未开的人，他产生了一种数量崇拜，慕大狂情结，只要是多的、大的，就是好的。这么想的同时伴生一股自甘轻贱的冲动：急于抹煞自己，委地雌伏，套上脖圈，忠心耿耿，屁颠颠跟在后面，让扑谁扑谁让咬谁咬谁。56.开学之初，少先队还没在一年级建队。老师临时指定了几个班干部，负责上课喊起立，全班排队时整队。那完全是以貌取人，像选妃子一样谁长得好看，讨人喜欢，再有点伶俐劲儿就挑谁。朱老师的目光在方枪枪脸上停了一下，一刹那方枪枪脸热心跳，逼真地想到日后自己在全班面前发号施令的情景，告诫自己一定要果敢、沉稳、勇于负责、不留情面，谁不听话就命令他出队，再不听令就揍他——都想到了——朱老师叫陈北燕站起来，宣布她当班长。她不行！方枪枪在底下焦急地嘀咕。实在没听众就对吴迪说：她嗓子还没蚊子声大呢，在我们保育院外号“蔫鬼”。吴迪背着手一声不响。片刻，怕怕地看他一眼。反正我不听她的，方枪枪悻悻地扭着身子，你也不许听她的。朱老师要挑副班长了。方枪枪又神采奕奕的坐直坐好，笑微微死盯着朱老师。他真的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像不太正经的女人想利用自己的姿色捞取一些好处。可惜朱老师不识货，看上去并不以为他美，很喜欢地看着吴迪，想了想说：那就你当把吴迪。方枪枪卖淫不成，由媚生嗔，怨恨地望着朱老师，心里念叨着：行，行，桌底下踢了吴迪一脚。吴迪姿势不变，慢慢哭丧着脸说：又不是我愿意的。方枪枪盯着老师，小声唧唧喳喳地说：那你也得罪我了。方枪枪，朱老师点他的名，你当语文课代表。方枪枪弯腰站了一下又坐下，想不领情，不那么容易被收买，但还是偷着乐了，面部豁然开朗，抿着嘴傲然四顾。56.方枪枪的乐趣就是等到她正要下笔出其不意撞一下她的肘部，使那个字的笔画突然转折。57.你批的？李老师一边摆手让大家坐下，一边显然还在寻找措辞以表达自己的感想，她实在是难以择言，丰富的中文一下都失踪了，脑子被第一感想牢牢占据，停了几秒钟后，脱口而出的还是那一句最先想到的大白话：你算干吗地的！58.胡老师讲课很煽情，很有年轻姑娘那种善于营造情调，神秘兮兮，几句话后就扯得很远的特点。她举着一条红领巾问大家：它为什么是红的。那当然是染坊工人用红颜色染的。不对。她说，那是烈士鲜血染红的。为什么它是三角形？其实谁也没见过有人拿一块大方巾或大圆巾扎脖子上。她有学问，说这是红旗的一角。这可明白了。红领巾是无数革命先烈血溅上去的，也是个纪念，记着我们今天这日子来得不易。我们跟着胡老师懂了什么叫象征。那意思就是挨着点边儿就拉到一块堆儿，把可能发生的事情说成就这么干的。59.胡老师的讲述叫我们很生气。我们容易么？毛主席容易么？领导大伙打了那么久，全国人民才当了自个家的主人，除了毛主席的话谁的也可以不听。接着我明白胡老师的意思了，左不过是一死，小孩也要准备豁出去，有需要的话一起上，打丫挺的。红旗需要不断有鲜血漂染才会老那么红的。早晚轮到我们，说穿了就是排队去死。这很光荣，程序也有点复杂，要从小从现在就开始排，一步步挨上去：少先队，共青团，最后是共产党。入了党，那就算进了敢死队。资本主义复辟，老百姓还能投降，有一线生机，党员——万难幸免。60.从写完到交上去，方枪枪都被一种陌生的情绪所控制，有点像骄傲，但没有看不起人；有点想死，但又不害怕；觉得自己很大，又像是卖给了谁。这感觉我管它叫找不着北。61.我的一切危险和生死考验都发生在梦和想象当中。梦中的历险丰富了我的感情，使我变得少年老成、色厉内荏。62.张敏老师的罪名很快就传遍了全校，中午放学我们都知道了。她说毛主席鼻子和嘴是通着的。太反动了，大家都很气愤。毛主席怎么会和我们一样。63.这些虚张声势的大型歌舞加深了我对浮夸事物的爱好。以大为美，浓艳为美，一切皆达极致赶尽杀绝为美。大家还是很习惯种种庄严的场合的，你正经，我也正经，先不去管这里是否有我什么事。混了半天，突然让吃了，方枪枪出手晚了，手到鸡身上，两条腿已没了，掉脸去夹丸子，丸子也不见了；忙去找肘子，肘子也只剩一层油皮。那种会餐要想吃好，一点不能分神，反应要快，爆发力要强，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像短跑，十几秒内大局已定，吃上的就算有了，没吃上的只好拣一些残汤剩菜。64.比较高明的我们院里一个外号叫“老肥”的孩子，一日低头进了女更衣室，迎面一声臭骂：流氓。原地还嘴：谁流氓——你流氓你流氓你流氓！对流半天，女性吃不起这亏，只好说：好好好你不流氓你先出去行吗？老肥得以全身而退，名声大振。我们都准备一旦误入宝地，照此办理。

像个孩子似的...方枪枪永远的老男孩

觉得王朔骨子里的那股叛逆是无法掩饰的孤独，这本书是唯一先看张元的电影后看的原著，但是真的没话说很喜欢。那特有儿时童真记忆的碎片一瞬间就想炸开的礼花飞速的在脑海里回放...最喜欢幼儿园园长对方枪枪说的那句话：“方枪枪，你不要认为离开了幼儿园就是特别高兴的事情。其实幼儿园啊，是你一生当中最幸福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将来你想回啊，都回不来了。”是的很美的记忆我们在也回不去了，它让我回忆起那时亲密的童年玩伴...可能现在如今已经是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成为人妻或者努力的在做着各自的事业...我们都有童年金色无忧无虑的童年.很美很美.希望永远不要长大，像个孩子似的。。。努力 努力 让自己过的更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