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色
出版日期:2015-6
ISBN:9787539970618
作者:老云
页数:324页
作者简介
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遗憾，或错爱，或错过，或错位，或错判。错得少的人顺畅平淡，错得多的人沧桑厚积。希言就是那种一错再错，错出了故事的男人。
如果说好苏是温润闲雅的小楷，那蓝姗就是妍妙生动的行书；如果把敏仪比作欹侧诡异的章草，那彩霞就是纵逸险绝的狂草。希言酷爱书法，他兼收并蓄了。
趟过女人河的希言伫立岸边，他既惊悚于河水的湍急，又依恋浪的拍打，既骇目洪水的淹没，又期许溪的围绕。他就像一个被水浸泡而脱色的木雕，风吹日晒后，依稀还能看到四个刻字：热爱女人。
书籍目录
第一章 冬去春来
第二章 桂馥兰香
第三章 添枝接叶
第四章 秋收冬藏
第五章 云迷雾锁
第六章 惨雨酸风
第七章 寒冬暖阳
第八章 血红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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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向西方人讲解中国古代公职人员的身份定义，他们一定会听得头疼欲裂。因为中国古代吃皇粮的要员，除了政治身份之外，往往还兼有文人的身份，这在西方人看来是有些纠结的。“士大夫”的英文翻译是literati and officialdom (in feudal China)，或者是Scholar-officials。可以看到，这其中包含了学者和政府官员两重身份的结合，这是世界政治史中独有的现象。福山在《政治秩序的起源》中，无不揶揄地说到，在古代中国，好像诗写得好就能够做官。中国几千年历史中，还特别以“文以载道”这样的社会规则为荣。也正因为这个，自古以来，我们就有着很多描写政场的文学作品，古代更多的文学作品，尤其是诗词歌赋，也多出自官员之手。最早从《诗经》的《硕鼠》开始，到《左传》与《史记》，都有着大量的篇目。到了魏晋的志怪小说，这种文体算是已经有了典型的文学风格和成熟的叙述模式。明清之时，这一类政务场名利场的文学作品空前繁荣，比如冯梦龙的《三言二拍》，李伯元吴趼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李伯元《官场现形记》，曾朴《孽海花》等等，都是文学史上重要的作品。直到当下，这类题材的文学作品，都呈现出生机勃勃的生机。老云写作，让我产生了以上浮想。他的《脱色》所涉及的题材也以政务场，或者说泛泛一些就是职场为主。从部队转业以后，老云开始了新的职业生涯。或多或少，把个人的命运感悟，灌输到作品中以塑造逼近现实、逼近心灵的形象。读完他的《脱色》，凸显给我的印象是，这篇小说在塑造的人物形象上，与传统类似题材的小说，还是大有不同的。《脱色》主人公希言身上，除了实干的才能和对职业环境的理解和适应之外，还兼有一种霸气侧漏或者说是一种天真的孩童气质，这使得他的很多对手都拿他没辙。在这其中，我们可以看到当下一种新的公务姿态，即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公私两非”现象。他们能够处于庙堂之上，又葆有一颗江湖之心，身为当局者，却有着局外人的视角和心理。所以，无论权力更迭和动荡，他们始终能够临阵不乱，冷静地处理所遇到的麻烦。同时，他们的心态，比起传统官僚也更放松。读者们甚至可以猜想到，万一他们前途受阻，被迫砸了铁饭碗，也不用像古人一样流落街头，需要加入丐帮才能生存。社会的空间，已经足够大，大到他们能够从容地谋划和开辟另一段人生道路。职业嘛，那个长这个员，也只是一个暂时为国家租用的身份，以便于定位一个工作的角色。这种角色到底有多少趣味呢？角色者自身会觉得单调无趣，倘若作家再盯着这么一个租用身份，拼命地写，敲烂键盘恐怕也写不出什么精彩文章。好在，作家没有那么死脑筋。如今一个人也可以有着很多重的身份，比如小说中的希言，是一名政府官员，也是一名父亲，更是好几个女人眼中难以割舍的情人。作为一个“人”的形象之后，才是职业的形象。这既是《脱色》的精彩之处，也是作家塑造人物的聪敏之处。佛典常言“色”，其色释义有多种。比如《心经》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字的大意是物质现象；而《无量寿经》中所言“眄眛细色”，则意为女子皮相。不得不说，《脱色》的色字意蕴也尤为深广。作为一部内部空间绵延的长篇小说，老云在描述主人公希言的命运时，也在对文学之外的社会空间进行定义和注解，回归到了“色”字。精致的叙述背后，这种艺术上的钩沉，乃小说魅力的出血点。主人公希言作为一名转业军人，历经三次婚姻和多位爱慕者，在“戏色”之中跌宕沉浮。他所面临的女子，有的相貌美艳如蓝珊，有的情深不悔如小琳，也有浑身市井气的蛮婆朱彩霞之类。可到最后，当他面对杨好苏的追问时，他回答“我觉得我已经爱过了，但是我又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所以现在没有爱了，好像也不需要了”，正见其心。而在职场上，他能力出众，前路亨通，后步宽宏。他刚转业就受到了领导的赏识，接着又成功地引进了几个大项目，一番踌躇满志，一番春风得意，但走着走着，就遁入虚空。希言最后的命运结局，是他一无所有。而经过一番颠簸的一无所有，跟来时的一无所有，是完全不同的一无所有。从希望出发，在希望与失望交错中前行，以绝望告终。在权利斗争中，人物的命运随时都可能被颠覆，但铁定的规律是，没有绝对赢家。权利场就是罗马角斗场，即便你有非常强壮的优势，但是一些不可预测的凶险和新生力量，还是会把你在某个时刻干倒，个人无法掌控是铁定的真理。而爱情有点不一样，爱情常让人后知后觉，甚至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一片朦胧，得失之后，你未必觉得这就是得失，或者这真的就是我们世俗观中的得失。人生无常，爱情更无形无态，要下一个定义都不可能，全靠两个趣味多变的肉体和精神浮游的心灵，来搅合和论证，真是玄而又玄，幻而又幻。这人间的两种“色”，谁能完美地占有，又有谁能绝顶巧妙地解脱？所谓脱色，当然是一种高难度的走钢丝动作。把这个动作的系系列列，如此精彩地刻画出来，需要犀利的生活眼和老辣的人生心。老云让我刮目相看。小说中人物众多，以希言转业后在开发局的经历作为主线，而庞杂的人物背景和其他人物的设定都在这条主线下慢慢浮出，层层推开，步步精彩。老云的思路也特别清晰，叙述手法多样，每次的倒叙都是一段色彩浓厚的回忆。在那些记忆中始终停留的，是希言对人生的眷恋和爱，更多的其实是对人生的疑惑与不解。小说中也掺杂了大量日常活动的描写，诸如书法与泡澡等等。这些社会生活图景在小说中的展开，成为一幅市民生活的忧乐图景，呈现出具有社会学意义的小说功能，同样也体现了作家被维扬地域文化喂养成长的痕迹。2014年12月17日 于南京 -
———《人性三原色，世象万花筒》———兰波在他的著名诗篇《元音》中写道：“A黑、E白、I红、U绿、O蓝，元音们 / 有一天我要泄露你们隐秘的起源。”老云在他的小说《脱色》中也要揭示色彩那隐秘的起源。此书八章八十二节，每一节的标题都有一种色彩，比如第一章中的浅黄色、石榴红、苔鲜绿、鳝鱼青、牡蛎白、胭脂红、日光黄、丁香紫-----五色斑斓，令人目眩神迷。八十二种颜色，比西天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还要多上一难。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要勘破心中之色相，更难。名字是事物的某一种灵魂。《脱色》书名中两个字：一个是名词：色；一个是动词：脱。但没有主语、没有主体。色者：色相万物也；脱者：去除移离也。于是这里面可能有四个矛盾的方向：或者是无色：色相的脱离，自我的清澈；或者是无我：自我的超越、色相的蜕脱；或者是万物皆色：无色无不色；或者是万物皆我：给我都给我。抑或它们都只是这个本来就矛盾迷离的世界万花筒中的一部分，区别只是光与影、明与暗、以及互为互补色。事实上，书中主人公希言这个名字，同样是一个隐喻：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智大慧，希言沉默为金。而这个希言却偏偏源源不断地向四周倾泻着语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是一个假象：语言的第一作用是表达意义，语言的第二作用是通过表面的表达来掩饰内部真正的意义。主人公希言穿过一幕幕都市的华丽光影，就像穿过一串串的泡沫，它们在他身后迅速破碎，化为一片虚无。色本为空，空本为色。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一无所有。这是希言的宿命，也是每个人最终的宿命。《脱色》中描绘的是一个三重结构的世界：官场游戏场景，市民生活图景，心念色欲幻景。主人公行走于官场，中国官场的政治性、社会性和文化性，决定了所有的官员应该具备三种气质：官僚气、江湖气和书卷气，这三种气质如同色彩中的三原色，不同的结构和比例，折射出官场众生的性格和命运；主人公奔波于城市的寒冬暖阳和云迷雾锁之间，体验着下至生存、中至生趣、上至生死的三层境界，它们也构成了生活和生命的三原色；主人公和诸多女性的繁复关系，那些小楷、行书、章草的风格区别，再次构建了色欲的三原色。而这三重结构的世界，又何尝不是从更高的维度来俯瞰万物诸象众生的三原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好一个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热闹与孤寂。作者老云，是我多年好友。此君属于中隐隐于市之人，有《世说新语》中人物的特征，虽行于寻常街巷阡陌，却心存万千英雄豪气，思想奔放不羁，行为突兀奇崛，可谓红尘俗世中难得遗存的侠义之士。其职业履历由军人而官员，其工作空间跨江南至西北，其婚姻更是有过传奇式的三和三离，几乎可与小平同志的三落三起媲美。他生活的广度，决定了他作品的深度。佛洛伊德说：人类的两大原始欲望是性欲和攻击欲。他的性欲外化成了想象欲，他的攻击欲内化成了发掘欲。非大无者不可大有，唯无情者用情至深。深夜读罢此书，窗外风雨如晦，灯下感怀万千。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生活总是很快地过，疾如春风一度、杯酒泻地；记忆却会长久地在，缓似江湖夜雨、十年孤灯。艾略特在《荒原》中写道：“所有的旅程，都将回到起点，并且初识此地。”陋文已就，黎明将至，东方既白，与老云君共勉。 -
“人生总是不停地开始，宛如四季的交替”“爱深，深在后，情真，真在前。”一本书看下来，我总会做些紫色的标注，因为遇上这些触觉敏感的字字句句，一是不想忘掉，也是某一个心情需要时拿出来方便品味，更是给了我很多的感慨。这是《脱色》的开篇和最后一章的小结，作者释义的人生及人情，禅境的启奏真情的笔落，无不让人感受到老云的自然、真实和感性。读完《脱色》，人物虽多，但条理清晰，思路明朗，语言诙谐。娴熟的手法，洋洋洒洒的自然随性，塑造了各色栩栩如生的人物，比如各阶层的政客，比如各具特色的女性。每个人物形象都刻画的丰满，个性鲜明。印象最深的当属希言的书法，书法造诣了得，文中希言对书法的理解渗透，有自己的艺术想象空间，有自己的个性特点。 书中“烟雨岛”里融入的宋文化仿佛就是一副有灵性的书法，使我一直幻化在追古怀想之境地。因我一直以来喜欢古典诗词，尤喜宋词，喜欢那种或吟或叹的虚实。且书法与诗词想通，书法与绘画音乐想通，书法更与生活想通。书法完全可以演绎生活的浓淡。书中的画面总给我一种填一首诗词的冲动。所以也就有了题目“墨韵“一题。如今，人们对古典文化的传承匮乏。《脱色》一书中，诗词古韵随处可见。就如丁捷序中所提到的，小说中体现了作者被维扬地域文化喂养成长的痕迹。人生好比书者的墨迹，以墨的浓淡勾染着生活，可浓可淡，可幻可真，写意韵染着诗意的流泻。主人公希言是一个部队转业军人，开始新的职业生涯，“且行且看且牢骚” 。在这光怪陆离，物欲横流的当下，我们很容易迷失自我，失去真实的自己，但《脱色》一书中，希言以刚性的军人特质，用智慧的头脑遵循着自己在官场的处事原则行事。游刃在为了利益个个不同层次和阶层的人群中，勾画落笔收放也算把握的随性恰到好处。实际人生本就不好论成败，当我们进入一个新的空间，根据每个人的视角不同，只是你选择的一种方式罢了。就好比书法写字创意上永远有自己独到的个性和特征，这也算是一种高的生存境界吧！主人公希言的感情生活，以爱到无力。也许是因为曾经的努力。我的理解爱情本身是纯粹的，其他任何事也许可以敷衍了事，凑合慢炖，只有爱情的到来是伪装不了的，也许爱情有期限，也许爱情有很多次，但爱情一定是纯粹的，是彼此相互的，是自然而然的美好。然《脱色》一书中，能让我感受到的爱情，只有溪溪是被希言所爱慕和珍视的。亦或是女人的直觉敏感。朱彩霞和希言的婚姻结果是早晚要发生的。书中希言也好，周一霸小琳也好，燕子也罢，对感情的执着，还是让人唏嘘不已。问世间情为何物，佛曰“废物”。但心里总是有一股隐隐的痛感。生活是现实的是残酷的。欲写一副好字，如果不称心，又如何挂与墙上？也许正应了希言的那句话“每个人房间挂的字，绝不应该是自己内心的写实，也不应该是大众通用的句章，最好是自己永远达不到的向往或虚幻后的情感掩藏”希言作为一个儿子，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或是一个情人，他都是想着善待对方，尊重对方，懂得怜香惜玉，懂得和美女打交道的奥秘。对亲人更是尽到责任，儿子和母亲是他感情的底线，让人赞叹，男人也。尤赞底线一词，欣赏做人有底线的。希言的爱更多的时候是体现在一行一动上，当然说的也不少，但恰恰希言聪明幽默诙谐的语言，是一生活情趣，每每感染着我心情愉悦舒畅。希言是孤独的，但同时也是在这尘埃中一个个体的独立。希言是虚空的，又是丰满的。《脱色》一书，总是让我感受到一种积极的心态，希言对爱没有失望。想到爱因斯坦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不相信任何魔法和神话的话，那你就和死人差不多了”。老云是孤独的，思想又是自由的，亦如某一时刻写字失去了激情，但也激发了某一时段挥毫的灵性。沉淀，升华。一副好字浑然天成。《脱色》以八十一种不同颜色为小章节题头贯穿，融入渗透主题。让我想到九九归一。风水文化中当九数尽时候自然回转一。表示自然界的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跟开篇衔接贯通，构思巧妙。忽然想到作者对自己的生活写照：“品着咖啡和朋友海聊，听着古琴在阁楼挥毫，开着电视躺沙发睡觉，踩着油门在车里鬼嚎，背着行囊满世界乱跑，打着灯笼等天荒地老。”此时，忍不住我也填词一首收拾此刻的心情。【清平乐】流年心绪，花谢匆匆去。星落云散曾几度，春雪拈香如故。琴韵秋水薄纱。柳亭风静莲花。以墨之书香处，诗怀久系天涯。2015年8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