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书评

我本来不想做成这样的

说起来就要从那次抢劫开始说了。本来我只是没事干，他们说一块儿去抢点钱来花，反正没事干就去呗。可恶的这个穷老头比我还穷！别介别介，揍两下就行了........啊啊 啊.........要把他揍死了！！！快跑！！！也不知道那老头怎么样了，这两天好像总有什么线头绕在心头一下一下地揪。怎么会这样子...我也不想啊...哎，还是去看看吧。好几天没开门了，看来伤得确实挺重的，哎...以后开门了常来帮忙吧...我来了之后卖的挺好的么，这也算回报了老头了。谢天谢地，终于能补偿了我的罪恶...赚了这么多钱，我拿一些也没什么是不是？恩，应该没什么反正要不收我也赚不了这么多...不管怎么说，拿这些钱好像不太好，以后还是不拿了，不拿了好吧...说了不拿了！！！不过今天想买束花送给她，就这一次了，就这一次了。这姑娘挺漂亮的，人也很好。蛮喜欢蛮喜欢的，明天买束花表达下。以后一定好好的，争取到她的爱，好好做事，好好做人。什么声音？啊？妈的要要强奸我喜欢的女孩！！！妈的干死你干死你干死你！走，咱们快走。这个...酥胸外漏好像很性感，摸一下应该不会反对吧？不会吧，恩。抱下吧...不行，我忍不了了...啊 啊 啊，终于放学啦，去玩咯。吃饭，看电视啦！啊哦，好困啊，要睡觉了，好像有作业没有做，管他呢，大不了明天早点起。这么早啊，再睡会儿。等等！好像有作业没做完！赶紧写赶紧写赶紧写啊...恩？老爸起了！赶紧藏起来。完了又被批了，今天放学一定先写作业，一定一定！！！哎呀今天踢足球啊，好啊好啊！作业临睡觉再写吧。领导让我写报告，我一定写的超棒给你看。真是个表现的好机会！等下，上班的时候我想看什么电影来着？对对对对，先看完，反正报告还有好几天。！！！今天周末了，报告明天就要！赶紧赶紧。哎，好麻烦啊，听歌休息一下，哎？同学发结婚照啦，快看看。恩？！！！六点了！好吧，半个小时完成完成。啊...终于完成了...你那什么报告？！！！还有错别字...我本来不想做成这样的...

要延长买的过程，这是个乐趣

十年前我在一家旧书店租过，认为是最平和耐读的书。只是当年惊异之后一读而过罢了。这十年一直记得书名和作者。却偶寻不见。终于在图书馆碰到，再读如遇旧情人。等过两三个月如果我还要再看就买来。现在只偶尔思念一番，也是个乐趣。

马拉默德的稻草人

摘自《文学报》 作者：宋烈毅　 我读过的一部小说，马拉默德的《伙计》，到如今只剩下了我记得的一个句子：“挂在绳子上的莫里斯的连衫裤飘动着，像稻草人。”那是一部长篇小说呵，可到如今只剩下这个句子就像一个绳钩勾住了我。一部长篇小说，它越读越短，我想这应该是它最好的结果。　　在这样的一个句子里，模糊的记忆已经把它的内容抽干，不是么？我读马拉默德的《伙计》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很多年前，我恰逢小说中的那个“伙计”一样年轻，并且同样的身无分文，一文不值，同样的被强烈的性欲所折磨。现在想来，阅读小说《伙计》是一件可以让一个年轻人的脑袋充血的事，可如今，小说的故事情节已经全部忘记，甚至连小说大致的梗概也需要借助重读小说的简介来帮助回忆，一点一点地慢慢回忆。而现在，只要我想起马拉默德写的小说《伙计》，“莫里斯的连衫裤”就会立刻“飘动”起来，我的身体摇摆，颤栗，进入一种强烈的身体反应。在这个被孤立、抽干的句子中，我已经注入了过多的个人的情感和体验，我甚至一度对这个句子产生了幻觉。这么多年来，我由这个句子产生的幻觉共计有：一个人挂在绳子上，它飘荡着，就像一个稻草人；一个穿着衣服的稻草人挂在绳子上飘荡着；一个人背着稻草人，一张人皮挂在绳子上等等。我记得我在马拉默德的小说《伙计》中突然读到这个句子时，我的身体猛然地震动了一下，仿佛被人推了一把。是稻草人吗？是马拉默德的稻草人吗？　　在马拉默德的《伙计》中，“挂在绳子上的莫里斯的连衫裤飘动着，像稻草人”这句话在场景描写、人物对白、心理纠缠中埋伏着，仿佛稻田中真正的一个稻草人，呆呆地伸着它的膀臂，只等那傻乎乎的鸟雀们飞近，它便现出了人形，突然挥动其手中的破蒲扇，显示了其恐吓的本事。受恐吓的不是我，我是被震住了，一种张力含在句子里，一种缩影藏匿在句子里。我通过这个句子感受到了小说《伙计》全部的叙述力量。　　连衫裤是一种什么裤子？它为何可以像一个稻草人？莫里斯是谁？他是老板还是伙计？他穿着连衫裤干什么？他穿着连衫裤后也像一个稻草人吗？为何有风？为何要有风？——所有这些由一个句子引发的问题都可以成为小说《伙计》的问题。在这个被抽干了内容的句子里，“莫里斯的连衫裤”是一个隐喻，“稻草人”是另一个隐喻，它们是两个连在一起的隐喻，结构如同一件像极了人形的“连衫裤”。　　马拉默德的这部小说也被译作《店员》，而我读的是《伙计》，是从旧书摊上淘来的旧货，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外国文艺丛书中的一本，在它的封底上还印有该丛书的其他外国文艺集书名，我已经读过的有卡夫卡的《城堡》、加缪的《鼠疫》和《荒诞派戏剧集》。我读《伙计》的时候非常年轻，就像马拉默德笔下的那个喜欢偷窥女人洗澡的“伙计”一样年轻，被强烈的性欲折磨的时候，我就去读《伙计》中描写偷窥的片段。一本旧书，上面已经有人用钢笔尖恶狠狠地画了很多痕迹，我也画，那时我们都是被年轻而旺盛的性欲折磨的稻草人。

上帝选民的愤懑

如果能用一张纸盖在生活的横断面上，然后将其拓下来，那么作者真的具备了这样的能力，他甚至给原貌镀上深刻沉重的灰蓝色的颜色，使之比现实更鲜活，也更悲催。整本书都在刻画在经济萧条的背景下，一个纽约犹太杂货小店痛苦谋求生存的状态。不觉得他在刻意地批判，或者想要宣扬什么观点。小人物们在无情的命运之手的指缝里奋争，企图找到一条缝隙爬出去，甩脱掉，却被铁一样的现实抓住，无力逃脱。于此同时，借着昏暗的光线，人性，以及宗教，道德加诸的影响，被如影随形地揭示，从作者所描绘的图景里鼓胀出来。主人公意大利裔的伙计，无疑就是个普通到随意从你身边经过的那么一个家伙。善恶之念在生活困苦压迫下变得模糊，他在流浪乞讨的边缘徘徊，却又怀抱热切的爱情梦想，人生最大的悲苦，不是梦想在天上，自己在地上，而是知道了这个差距，仍然把命搭进去追逐，因为如果在这种境况下还没有梦想，剩下的路就只有一条，就是与那条漏水的命运之舟一起沉到底里去。所以这个角度上，本书的残忍度很高，因为作者所切中的要害太过现实，有时灰暗的真理还是暗藏于心比较好，不然让人怎么活啊。书中有大篇幅的关于犹太社会关系和宗教信仰的讨论，借着人物的心理以及谈话，暗暗地讽刺。面临倒闭的杂货店，不得不雇佣外教的伙计；寂寞的店主女儿，不得不与外教伙计约会以排解自己的烦恼。一旦能够有转头的机会，他们就毫不犹豫地像扫垃圾一样把外教伙计扫出去，即使他曾经在艰难的时候照顾了自己，在危险之下救援过自己。律法使可怜的人也变得可恨，除了使自己最后倒下，也捎带了把别人弄得更惨。作者并没有批评，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他的愤懑。犹太信仰中隔阂犹太人与非犹太人的律法成了贫苦犹太人的枷锁。当外教人在你需要时伸出援助之手 ，你是否宁肯贫病交加地死去，也绝不与外教人来往？尽管生活困苦的直接原因并不是律法，律法中不合时宜的教条显然成了本书拷问的对象。但以华人的角度阅读本书，实际上能看到更多律法约束给他们带来的实惠。犹太人自己扎堆照顾自己人的传统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是非常显著的，同样的机会，犹太人只会优先提供给自己人。这是为什么当街区的另一个店被卖给德国人时莫里斯感到愤怒。 换了其他种族，别人爱卖给谁跟你有毛关系， 你凭什么愤怒？因为信仰约束，犹太人即使自私，也不会去干下流的勾当，比如偷窃，抢劫，或者以苛扣别人的应得来谋利。店主因为贫穷不能给足伙计工钱，心里一直在愧疚。偷窃或者用不道德的手段榨取利益，在犹太人的传统中是很下作，令人鄙视的行为，因为摩西律法（圣经）中对这些都有很清晰的规定。反观从未受过律法约束的华人 ，这种情况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华人店主如果能因为苛扣工钱而牟利的话，他们甚至会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的要死。如果有人多付了钱给犹太店主，还可能有机会拿回来，如果有人不小心多付给了华人商贩，那是绝对不会有可能要回来的。对于华人而言，只要能牟利，那还用在乎手段吗？何况又没杀人抢劫，只不过扣了点工钱而已。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诸多商品食品造假制假岑出不穷的根源。人们可能会觉得是法律没有真正起到作用，但真正的底线其实在人的心里。相较而言，华人这种毫不自省的自私冷漠与 贪婪比之犹太人因为贫困而无法遵守律法的愧疚，在精神上还是差了一大截。不会有华人因为自己在困苦时无法顾及别人而愧疚，因为没有这样的律法。我们其实比犹太人更有理由拷问自己的良心，并为之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