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盛宴》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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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1
ISBN:9787532746439
作者:[美] 海明威
页数:228页

盛宴与生命同在

初相识不过是杂志上的一段小字塞纳河畔拥有咖啡馆里的写作 尖叫的妓女 艺术家沙龙 赛马 彩票 以及足以抵抗饥饿的塞尚的画如果你有幸在年轻时到过巴黎 那么以后不管你到哪里去 它都会跟着你一生一世 巴黎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又是一本遗作重建天日 我知道海明威或许只是想静静地把它留着 当做给自己最后的礼物 却不想它落入这喧嚣的世俗你相信吗 这是那个老人与海的海明威 那个孤独 勇敢 充满激情和爱的海明威 却也沿街走着 眼望橱窗 享受着春日的黄昏 他说 身边的人群使他感觉欢快 圣米歇尔广场的咖啡馆到塞纳河畔 他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温情脉脉 满怀眷恋 行文间却惊喜地发现他当年的影子 依旧豪爽 充满激情“他们总能钓到一些鱼,他们经常成绩可观,能钓到很多像鲦鱼那样的鱼,他们称之为鱼。这种鱼整条放在油里煎了吃味道很鲜美,我能吃下一大盘。这种鱼长得很肥壮,肉质鲜美,味道甚至超过新鲜的沙丁鱼,而且一点也不油腻,我们吃的时候连骨头一起吃下去。”“有时一阵阵寒冷的大雨会又把它打回去,这样一来似乎它再不会来了,而你的生活中将失去一个季节。在巴黎这是唯一真正叫人悲哀的时刻,因为这是违反自然的。在秋天感到悲哀是你意料之中的。每年叶子从树上掉落,光秃的树枝迎着寒风和凛冽的冬天的阳光,这时你身子的一部分就死去了。但是你知道春天总会来到,正如你知道河水冰结了又会流淌一样。当冷雨不停地下,扼杀了春天的时候,这就仿佛一个年轻人毫无道理地夭折了。然而,在那些日子里,春天最后总是来临,但是使人心惊的是它差一点来不了。”我总是不断地发现那些叫人惊喜的文字 他的描述太完美 我就像一个患了失语症的病人 不知说些什么 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那一幅幅的场景 那些长颈大肚瓶的干红葡萄酒 一片优美的栗树 和一些状类奇特的人物形象 那是文人沙龙 歌台舞榭的巴黎 那是曾无所禁忌却最终饮弹自尽的海明威有人这样评价 “唯大丈夫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盛宴只属于回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过后,泪流满面。这一句话,用来形容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我觉得再贴切不过。海明威通过文学作品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不服天不服地的硬汉形象,当他老去之后,他对于巴黎的回忆录却细密清新,而这一本回忆录,恰好取名《流动的盛宴》。而他是否泪流满面,后人只能猜测。在老去的海明威眼中,年轻时代的巴黎正是一席流动的盛宴,充满热情与欢乐,无所谓财富地位,饥饿不能摧毁他的意志,莎士比亚书店的几本好书就能够让他精神焕发。回忆总是会美化过去,我相信那饥饿难耐的时刻并不好过,只是过去之后回头再看,一点点辛酸也无,全是克服困难的豪情。第一次看到“流动的盛宴”这个词组,是在另一本书的封面上。那一本书写毕加索那一代巴黎的艺术家,有许多琐碎的轶事。轶事的趣味超过了文字本身的魅力,文字没有魅力时,读者就难以记住那种质感。是的,那本书里大部分的细节,我都忘记了。2006年的时候许老师几次三番提到海明威的这一本《流动的盛宴》,他的着迷引起了我阅读的兴趣。我在单向街的角落里翻来翻去,同一系列的海明威的书都在,独独少这一本。之后我也再没有遇到。直到今年春天,某个下午或者傍晚,我与先生去附近的小书店散步,才看到这本仿布封皮的《流动的盛宴》,终于终于还是重新出版了。我毫不犹豫买下,回到家里急切的阅读。海明威的文字的确魅力非凡,仿佛能将过去的一切细细呈现。他的叙述清新细致,富有节奏感,将人牢牢抓在他的文字世界里。他具有这一种魔力。对于他与第一任妻子的分手,他心中的遗憾在这本书里表露无疑。也许人总是要到老去之后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什么是暂时蒙蔽双眼的。年轻人总是认为自己还有大把机会,老人却明白有时候走错一小步,整个人生就都不同了。在巴黎的同学说,巴黎有许许多多的不好。她口中的巴黎,与海明威笔下的巴黎,似乎是全然不同的两个地方,属于两个极端。充满咖啡与面包香气的巴黎,是海明威甜蜜的回忆。他并不仅仅在回忆巴黎,更是在回忆自己的青春。也许当你老去时,巴黎也会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谈谈翻译的问题

这本书写的很好,我有时候也在读英文版的书,有时候不懂的地方就看这本书来帮助理解。其实汤永宽的翻译方法我有点而不赞同,比如地名一些大多采用意译,习惯里地名是用音译的比较好。还有些中文的句子读的很生硬,我读英文原文的时候才能理解作者写作用意。我没有贬低翻译家的意思,那些难理解的句子我也不知道怎么翻译才通顺,而且这个译本还帮助我了解了很多生词。我最终决定了不买这本书,就是翻译没有到达我心中完美的程度。继续寻找看有没有更好的版本吧。

好大的风~

抱大腿的海明威不小心赶上了一个“大师”的时代虽然“大师”里面没有他但他还是顺便“不朽”了。好大的风~好大的风~好大的风。快去追~快去追~快去追。---That's All---

海明威,巴黎的味觉记忆

哪个作家在年轻时,没有过在巴黎晃荡的经历,恐怕都是人生的缺憾。欧内斯特•海明威,埃兹拉•庞德,葛特鲁德•斯坦因,司各特•菲兹杰拉德,弗•马雅可夫斯基,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符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巴勃罗•聂鲁达,加西亚•马尔克斯……这些作家名单还可以开列很长,共通点是他们都曾浪迹巴黎,采访、侨居、写作,巴黎生涯对其一生产生过重要影响,在其作品中有着挥之不去的深深烙印;但与这些作家不同的是,海明威的巴黎记忆是被饥饿所包围的,所以他笔下时时不忘对各种食物深情地描摹一番。在海明威晚年撰写的巴黎回忆录《流动的盛宴》中,我们随处可以看到这种痕迹。在巴黎,你如果吃得不够饱,就会感到饥肠辘辘,因为所有的面包房在橱窗里都摆着各种美味的食物,人行道的桌子上随处散发着咖啡和小点的芳香。“当你二十五岁的时候,而且生就一副拳击手的身材,少吃一顿就能使你感到非常饥饿。”所以,海明威笔下的人物都有着强劲的胃口和对食物的极大欲望,这不能不说是他的巴黎后遗症。1922年,海明威听从斯泰因小姐的劝告,辞去了《多伦多星报》驻欧洲记者的工作,一心一意做专业作家。那时,他的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还没有问世,他只有靠写些短篇小说来维生。早上,海明威往往在妻子哈德莉还在酣睡时就起来写作了。这时候,会有一个羊倌赶着一群奶羊从街上走来,海明威所在的大楼里会有一个女人拿着大壶去买现挤的羊奶,而她是这座大楼中唯一的顾客。海明威吃不起羊奶。上午,海明威习惯于去巴黎的业余爱好者咖啡馆或丁香园咖啡馆,叫上一杯牛奶咖啡,然后从口袋中取出笔记薄和铅笔,开始一天的写作。如果小说中的小伙子正在喝酒,海明威也会忍不住口渴,然后去要一杯圣詹姆斯朗姆酒,一边注视着窗边的姑娘,一边继续进入到小说情节中。中午,他会向侍者要一打葡萄酒牡蛎和半瓶干白葡萄酒,一边吃着带有强烈海腥味和淡淡金属味的牡蛎,一边呷着冰镇白葡萄酒,开始制定下一步的写作计划。偶尔,海明威会在天气晴朗之时,买上一升葡萄酒、一只面包和一些香肠,在塞纳河畔看人们钓鱼。这里能够钓到一种长得很肥壮、肉质鲜美超过沙丁鱼的鮈鱼。这种鱼在附近的露天餐厅就能够吃到,而最好吃的则是圣路易岛的油炸鮈鱼。当时,斯泰因小姐的工作室、埃兹拉•庞德的工作室和西尔维娅•比奇小姐开设的莎士比亚图书公司是侨居巴黎的英美作家的三个著名沙龙。一天,已快下午三点了,海明威还未吃午饭。他在莎士比亚图书公司附近遇到了西尔维娅•比奇,“你太瘦了,海明威,你吃得够饱吗?”接着,她请海明威到利普饭店,点了一客油煎土豆和半升啤酒;谁知,海明威馋相毕露,吃完一份,又要了一份油煎土豆和一客烟熏香肠,在又粗又大的法兰克福香肠上涂上厚厚的芥末酱,把它们一扫而光。席间,她与海明威探讨了短篇小说的刊登出路问题。这使得海明威坚定自己必须写一部长篇小说了。法国大餐是出名的美味,巴黎更是名餐馆密布,但这似乎离海明威很远。就在这时,美国《日晷》杂志的编辑沃尔什找到了他。《日晷》杂志是当时美国一份著名的文学季刊,每年颁发一项年度高达一千美元的奖金,用以奖励在文学创作上有杰出成就的撰稿人。这一千美元意味着什么?当时在欧洲,两个人只需一天花五块钱就能够生活得舒适美好,而且还有钱出外旅行。这天,沃尔什邀请海明威到巴黎圣米歇尔林荫大道一带最昂贵的餐馆吃饭。席间点了昂贵的扁形的微微带点紫铜色的马郎牡蛎,法式炸土豆条,加上一瓶微熏干白葡萄酒。海明威没有客气,他一次就点了两客腓力牛排,再加上一瓶“教皇新堡”红葡萄酒。沃尔什闪烁其词,告诉他:“你就要获奖了。”后来,海明威见到爱尔兰作家乔伊斯,乔伊斯问:“他许诺过授予你年度奖没有?”谁知,沃尔什不仅向乔伊斯许诺过,对庞德也说过同样的话。这个骗子!但不管怎样,海明威先美美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当时,同样在巴黎生活在美国作家司各特•菲兹杰拉德已经出版了长篇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尽管销路不太理想,但也够他在巴黎租上一套带家具的套房,并拥有一辆雷诺牌轿车。然而,海明威对他发表在《邮报》上的类似“知音”体的故事很不感冒,觉得那无异于为赚钱而卖淫。一次,海明威夫妇接受菲兹杰拉德的邀请,一起去里昂旅行,午餐他记得很清楚,“吃着绝妙的菌块烤鸡、可口的面包和马空白葡萄酒”;晚餐呢,“又点了鲜美的蜗牛和弗勒利干红葡萄酒,用面包蘸着黄油、蒜泥和欧芹酱”。这是一次美食之旅。但菲兹杰拉德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因为他的妻子泽尔达已经爱上了一个法国飞行员,他们在旅行中充满了争吵。1925年,海明威夫妇又去奥地利的施伦斯地区滑雪,“我们总是感到很饿,每次进餐都是一件大事。我们喝淡啤或黑啤、新酿的葡萄酒。其他则是当地那个河谷酿制的樱桃白兰地和用山龙胆根蒸馏而成的烈酒。有时我们晚餐吃的是加上一种醇厚的红葡萄酒沙司的瓦罐焖野兔肉,有时则是加上栗子沙司的鹿肉。”在这里,海明威把他在六个星期内写成的《太阳正常升起》修改完毕,从此一举成名。但巴黎那十分贫困也十分幸福的日子,对海明威来说是一生不会忘怀的。“巴黎永远没有个完。巴黎永远是值得你去的,不管你带给了她什么,你总会得到回报。”海明威用最深情的笔调,为《流动的盛宴》画上了句号。

巴黎,巴黎

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欧内斯特.海明威《巴黎的盛宴》是海明威用猎枪结束自己生命告别人世的前一年写成的最后一部作品,关于他1921-1926年在巴黎的一段生活回忆。难以置信这是《老人与海》的冷峻、简洁、不动声色的海明威,《巴黎的盛宴》文字如此柔软,充满感怀与包容,以及对巴黎那段青春岁月的无比怀念,怀念他的友人,他与的第一任妻子清贫却快乐的爱情生活。“巴黎永远没有个完,每一个在巴黎住过的人的回忆与其他人的都不相同。我们总会回到那里,不管我们是什么人,她怎么变,也不管你到达那儿有多苦难或者多容易,巴黎永远是值得你去的,不管你带来了她什么,你总会得到回报。不过这乃是我们还十分贫穷但也十分幸福的早年时代巴黎的情况。”是不是感到生命将尽,他原谅了巴黎的一切缺点,他描述的浪漫包容温情美丽的巴黎跟波德莱尔在《巴黎的忧郁》中展现的充满脏污与欲望的丑陋的巴黎多么不同。海明威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啊,年轻清贫的大文豪大艺术家仿佛齐聚巴黎,他天天跟庞德、乔伊斯、毕加索、斯泰因小姐、菲茨杰拉德混在一起喝咖啡赌马吃饭豪饮讨论写作与绘画,在巴黎这样一个城市。这样的人生,是普通人人生的很多倍。教授《机构行为学》的老师曾在课堂上问想到巴黎大家脑子会出现什么,我根本理不出头绪,巴黎聚集了太多的元素,根本无法描绘,一个韩国同学回答说:遍街的狗屎!我不知道他是为了哗众取宠故意那么说,还是真的他脑子里巴黎和狗屎紧密相连,如果是那样,我只能说,如果你想起巴黎只想得起狗屎,去了巴黎只看得到狗屎,说不定你就只配看到狗屎。那是你的可悲,不是巴黎的。巴黎真的有狗屎吗?既便有,也只会使巴黎更加真实而可爱。尽管你去问生活在巴黎的居民,他们对巴黎有许多的抱怨,但是巴黎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她的迷人风情是任何城市无法比拟的。巴黎从来不是因为完美而迷人的,她的美丽与缺陷共同使她风情万种。如果不能象海明威一样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务必得在年轻的时候去过巴黎。

海明威的另一张面孔

——当时有的是坏天气。  喜欢这样的开篇。  在这个年龄重新读海明威,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记得是哪个我喜欢的人,卡尔维诺?说过,海明威就是那种每个文学青年都会读,但又很快发现他的局限因而不再谈论的作家。  事实上,我不记得自己曾认真彻底地读完过海明威的任何一本小说。包括那本极薄的《老人与海》,以及那本莫名其妙地觉得名字好听得要命的《乞力马扎罗的雪》。对一个被恶俗的介绍者贴上硬汉标签的作家,我根本毫无兴趣。而且糟糕的是,这种恶感一直延续到现在,并没有痊愈的可能。  所以,再读的只是他的随笔。比最短的小说还短。  也有料峭,但不会觉得过于坚硬。  读着,有时会轻轻地笑起来。而且,年轻的海明威真的很帅。......

我爱你,万恶之都

那个眼睛灼灼,有些凶惨惨的波德莱尔曾经说:Je t'aime,o capitale defame ! (我爱你,万恶之都!)这样亦苦亦甜的情话,是诗人对巴黎深刻理解与宿命依恋的混合体。即便今天巴黎的风气已经看起来再健康不过了,可是我们还是眯着眼睛,怀疑地盯着它。 新桥是巴黎最古老,最有人情味的一座桥,她象一个久历沧桑而变得宽容懒散的老妇。“你们这些不争气的小东西,小东西……”,我经常设想她就是这样讲话的。拍《新桥恋人》的时候,导演居然弃原桥不用,另外斥资建了一座新的!不管片子拍的怎么样,就是这种热情,也让你喜欢上巴黎人了。 “洗衣船”现在已然在美术史上泊占了一块不小的地方,而当时那些波希米亚艺术家们可是不会想到自己的煊赫的。莫迪利阿尼在画匆匆赶在时间前头的妓女们疲惫哀伤的面容吗?或者新得宠的画家回来探望寂寂无闻的老友了。这里的风景不知为什么对我总是显得有点凄凉,有些零乱,好像那参差不齐的屋沿。她反射着这个可怜人间的荣枯变幻,人们沉沉浮浮的将自己的影子都印在了房屋建筑之上,谁又不会为好像染上了艺术味的物而发一声浩叹呢? 在巴黎生活意味着一种危险,因为这里一切都好像是一个象征而不是活生生的世界。香舍力榭大街可以遥看埃菲尔铁塔,塞纳河连结着左岸右岸,你无可奈何地接受着这里的古迹和艺术。如果你不懂艺术,或者不以那种方式生活,人们就会诧异地望着你,如同你本不该住在这个城市。惘惘的压力使得人们失却了正常朴实的生活,他们的质量消失了,飘飘忽忽地飞在那个不属于他们的空间里。他们攥紧了拳头却什么也把握不住。危险,绝对的危险,可是也许这是反反正正无法逃避的。你也许就是普鲁斯特或是杜拉丝的邻居,看他(她)进进出出,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你自己不见了,只剩下了普鲁斯特或是杜拉丝的邻居! 伟大的文体家格拉克在《首字花饰集》中曾饱蘸热情地描述自家窗外美丽的阳光,我似乎也感受到那热烘烘的散发着干燥香味的阳光了。是的,让我们都享受私人生活吧,别再理睬什么艺术和历史,让我们把大街、屋檐、阳光都留给自己。 巴黎虽大,但那些花花绿绿总有一天要看尽。

一席流动圣宴

  被封面的那句话吸引——“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虽然至今没有去过巴黎,但因小师妹在巴黎,而觉得与这座城市有些近感。  书做得很漂亮,读起来也颇有感觉,无奈翻译不尽人意啊,真希望有一天能读到英文原版。。。

【醉鱼草005】流动的盛宴

【醉鱼草005】流动的盛宴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005流动的盛宴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他写《了不起的盖茨比》,写《夜色温柔》,他和疯狂的妻子来到巴黎……最近布拉特•皮特主演的电影《本杰明巴顿其事》走红,再次让孩子们大喊“这太好玩啦!”并回头去读他的短篇小说集,那是村上春树一脉相承的冷寂感,八十年前的繁华过后,读来也并不霉变。海明威卖力地推销过“迷惘的一代”,推销巴黎的四季,还卖力地诅咒过菲茨杰拉德的爱人,指责她的堕落与挥霍最终毁灭了菲茨杰拉德,但貌似柔弱的英俊作家多年后读着妻子从疯人院寄出的问候,“在每年这段灰蒙蒙的时光中,花朵与树木,犹如从另一个夏日漂浮而来的,花朵与树木。”不由喃喃自语,“我爱她,那是万事的起点,也是万事的终点。”正像庄子和惠子的对话:“你又不是鱼,又怎么知道鱼的快乐?”海明威又懂得什么!我们又读懂了多少?在享乐盛行与经济崩盘的相似性下,从西到东的文艺界,都在古怪地怀念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十年:名士风华正茂,经济突飞猛进,摄像与电影正在崛起,艺术光辉灿烂!于是你读到了鼎盛巴黎的盛名之作——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以供我们虔诚地读读旅行手册之外,向往另一次升华、另一阵狂喜,在电影、小说与油画描绘过的卢浮宫、协和广场徜徉,等待下一次鸡皮疙瘩乱冒的幸福感。许多向往精神朝圣的少年,早就领略过埃菲尔铁塔下的垃圾场。每周末上西班牙语课,我都必须忍受前排少女们对巴黎的挑剔,她们不但聒噪,老化得也过早。一座蓬勃的城市,并不是她必须整洁得像一座重症传染病房,而在于创造力永不枯竭,美与法典的兼容并蓄。不过近年来,法国已成为一个乖僻的话题,我们可以有更多机会平视她、嘲讽她,从而更接近真实的她。海明威说得没错!“巴黎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而我们却很年轻,这里什么都不简单,甚至贫穷、意外所得的钱财、月光、是与非以及……”啊,别再列举了!如果我有名士派头,就该灌饱了苦艾酒,一把脱掉羊毛外套,脱掉水手裤,脱掉浅口鞋……你就别管我还穿了什么怪东西,总之在咖啡馆中一脚高翘,像南海岸的美人鱼袒露锁骨边的雀斑,满面红光地打完这篇推荐,但充满幻觉与浮华的二十年代,随着纽约股市大崩盘而破灭,这书中的插图不是插错了煤气灯与高礼帽,就是插错了二战劳军女郎,就连巴黎景致也大多幽暗阴森,犹如一份巴士底狱的旧剪报。END

那一场青春的盛宴——海明威与哈德莉的故事

文/刘璇Nancy那时年轻、贫穷,怀揣梦想,拥有爱情,生活真实、美好,彼此作伴、憧憬未来。那时求索、勤奋、笔耕不缀,忍饥挨饿,却能和唯一的爱人去旅行,全心全意,幸福满溢。那是最好的时光,青春的盛宴。那是在巴黎。58岁的海明威,已是垂垂老矣,两次飞机失事给他的身心造成巨大的创伤,记忆力也逐渐丧失,迟暮之年,他开始检视自己的一生,翻开那泛黄的书卷,似水年华,究竟哪一段最无法触碰,牵动一生情怀?这位老硬汉怀着深情,缓缓地揭开那段尘封的岁月,他虔诚而颤抖的手拂去记忆的尘土,那段年华,便如同被埋没的珍珠,逐步呈现出柔和温暖的光辉。也许,这算是他写给第一任妻子哈德莉一封迟来的情书,一封告白书,一封致歉书——那贫穷时的爱人,共有他青春梦想、伴随他葱茏岁月的美好的人儿,那时单纯、忠贞,那时.......1920年代,一战后的巴黎,20岁的海明威,经历战火,伤痕累累;28岁的哈德莉,体贴善良,单纯可爱。青春萌动,爱情迅速而强烈地击中了这对男女,情至浓处,如胶似漆,他们携手走入婚姻。当时的海明威是一个有理想、每日勤奋写作的青年,却也声名未起,前途未知。哈德莉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生活的柴米油盐,靠的是哈德莉的一笔遗产,教钢琴的收入,和海明威时而的一点稿费。偶尔甚至 “腹内空空,饿得发慌”,要靠在卢森堡公园的散步来排遣。年轻的爱人在一起,不离不弃,一起分享简单的美好;贫穷,却是彼此最温暖的陪伴、最信赖的朋友。《流动的盛宴》里,海明威记录下这么一个场景:一次无意间发现一家藏书丰富的书店,店主人友善热情,海明威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和哈德莉分享,两人一起计划这一天余下的时光。"可是,塔迪,你一定要今天下午就去把押金付了。"她说。"我当然会这样做的,"我说。"我们俩都去。然后沿着塞纳河和码头去散步。""我们可以沿塞纳河路散步去看所有的画廊和商店的橱窗。"(哈)"对,我们可以上任何地方散步,我们可以上一家新开的咖啡馆去待会儿,那儿我们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喝上一杯。"(海)"我们可以喝上两杯。"(哈)"然后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吃饭。"(海)"不,别忘了我们还得付图书馆的押金呢。"(哈)"我们要回家来,在家里吃,我们要吃一顿很好的晚餐,喝合作社买来的博讷酒,你从那窗口就能看到橱窗上写着的博讷酒的价钱。随后我们读读书,然后上床做爱。"(海)"而且我们决不会爱任何其他人,只是彼此相爱。"(哈)"对,决不。"(海)[1]这样的闲谈,映射出两个人的小时光,生活如此单纯、自然。似乎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个,十指相扣,双目相对,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让时光停驻吧。还有在瑞士滑雪、西班牙看马术、在意大利爬山的记忆,一页页翻开,那时欢歌,如此动人,那时的青春年岁,在翻滚的波涛中闪现出粼粼的光辉,是玫瑰的色彩。能在最美的年华邂逅一个人,懂你、无条件地支持你、愿意和你一起去看世界,生活还能更美吗?爱情是否就是这么简单?爱是否已变成树,就算是有风也会平息?幸福的欢歌,一路坎坷地奏响:哈德莉弄丢海明威的手稿、儿子邦比出生,紧接而来的是海明威的名声渐起。与此同时,哈德莉生孩子后体型发胖,又无钱买时装和化妆品打扮自己,加上与海明威近8岁的年龄差距,她在他的眼里褪去了光彩。当一个男人开始显露出成熟的魅力,在事业上初露锋芒,他身后那把满腔的爱倾注于家庭的女人却开始失去年轻时的丰姿与身段。她爱了,便全情投入,想用所有的精力照顾她爱着的人,忘记了自己,以为这样才是守护爱最好的方式。却不知道,当你不再爱自己、投资自己的时候,男人也会开始远离一个不再美丽、优雅、让他惊喜的你。对哈德莉感情变淡,海明威开始频繁地出入社交场所,直至遇到婚外恋人、女记者波林,便一头扎进爱河,无法自拔。 善良包容的哈德莉,甚至曾经尝试过3个人的生活,可那唯一的爱,怎能与他人共享而假装若无其事。1926年,哈德莉终于提出离婚,结束了这七年的相守。将邦比抚养成人,六年后,哈德莉再婚,平静愉悦一直到老,正如她的性格。而海明威之后又有过三任妻子和数位情人。人到晚年,才发现在没有金钱、名声时,与哈德莉一起度过的简单、朴素、天真的生活,才是他最思念、最追悔的时光。当哈德莉淡出他的生活,便在他心里成为了理想的化身:爱,善良,包容,还有早年无数的甜蜜、甘苦相依的亲密,像是满天的星光,璀璨的烟火,再也抓不住,或许也并不愿意再抓住,于是只在想象里臻于完美。在《流动的盛宴》最后一页,海明威略去了真实的生活,把回忆放大:我爱她,我并不爱任何别的女人,我们单独在一起度过的是美好的令人着迷的时光。在自杀前,他悔意难当、酸楚交集,写道:“我多希望在还只爱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死去。”[2]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在书的序言里,海明威深情满怀:"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如果没有哈德莉,巴黎这盛宴,于海明威而言,或许也早变得寡淡。"人生中一切美好的时刻,我们都无法留住。人人都生活在流变中,人人的生活都是流变。那么,一个人的生活是否精彩,就并不在于他有过多少想留而留不住的美好时刻、他留住了多少珍宝。而在于,正是这些时刻组成了他生活中流动的盛宴。"[3]注释:[1] 《流动的盛宴》p40[2] 出自海明威生前写就的最后一本书、回忆录《不固定的圣节》[3] 《内在的从容》周国平很美的配乐朗读版: by 芷萧 http://m.5sing.com/Song/Detail/fc/10032190?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最初的印象

海明威是一个真实可爱的人,他会如实的写下自己的感受。他喜欢观察,这或许和他的工作有关。不论他对于一个事情是否真的参与,或是有兴趣,他要做的就是了解,完全的了解。了解赛马,了解自行车赛,了解钓鱼,了解滑雪,凡此事情,他都会做很多准备,直到完全了解它,对于巴黎也是一样。对于写作,他是非常热爱的,并且可以为此付出一切。生活中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素材,他需要做的就是充满热情的写作,然后了解一切他想知道的事情,并把它们如实的撰写在书里。他对于人物的形象描写总是很生动、有趣,仿佛活灵活现,有时还夹杂着自己的看法更显得滑稽。海明威不喜欢那些做作的人,他更喜欢真实的人,有力量的人。尽管海明威也曾遭遇过稿子被人退,心爱的东西不见了,但是他能够积极面对,从好的方面去思考。成功往往并不是因为有过人的天赋,而是因为他总是能再坚持下去。通过某些事情来磨砺自己,比如说在噪音下继续全身心的投入写作,你通过此考验以后便会轻松许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初识时要么是毫没来由的偏见,要么就是毫没来由的喜爱,即使那是不正确的。 海明威对刘易斯的最初印象竟然差到已经形容不出他那副讨人厌的尊容了,尽管他是个作家。即使他们后来成为了好朋友,作为一个诚实的作家而言,他还是如实的写出了当时初见刘易斯的情景。海明威也有不明白别人对他为何会做出某些行为的时候,这是人人都有的疑问,是一个谜。我认为海明威非常的幽默,他不是刻意写的那么滑稽,而是很自然的表述出自己的想法,但读起来真的很有意思。海明威即使知道菲茨杰拉德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时,他也依然相信他,相信他的才能,甚至摒弃一切对于他的不好的想法,去认同他,认同他的作品,所以海明威才能说出那么一段经典的富有内涵的文字去描述菲茨杰拉德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是通过《流动的盛宴》一书对海明威的初印象。现在距看完这本书大概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大致的印象还有,仿佛对于巴黎也好,对于海明威也好,都有一些朦胧的记忆。巴黎在海明威的回忆里,像一张张明信片,尽管明信片上的风景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褪去了当初那艳丽的色彩,但是巴黎在我的脑海里还是一副动人的模样,即使身未到,心也似游离了一番。那塞纳河畔的人们,仿佛我也认识,跟着他的步伐一齐走过那些地方,看河边老人垂钓,走在码头边逛沿路的书摊,和老板闲谈一番,或是来到林荫大道坐在街边的咖啡馆里悠闲的看着光线交错,偶尔遇到一两位作家,便和他们攀谈起来。一路上可能会经过斯泰因小姐那博物馆似的家,和她聊一聊新晋画家的画或是最近的作品。餐前总要喝一杯白葡萄酒的,大概还会吃一些葡萄牙牡蛎。早上在咖啡馆点一杯奶咖,等身子暖和了一些后,开始拿出本子在上面描写在密执安北部的故事。爱和那些会说故事的人在一起,尽管身份各不相同,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那一些伟大的作家在海明威的描述下,也显得栩栩如生。他们也有古怪的脾气和个性,他们也有自己很难克服的事情,尽管在写作方面那么卓越,他们也还是凡夫俗子,也会遇到我们都会遇到的问题,但是他们更像是在观察,在研究。

随看随想随写

2013.3.4P.60 一个虚假的春季 完。今天突然觉得海明威的巴黎其实承载着他的青春,所以这场盛宴很多时候并不是简单地指巴黎,而是他的青春情怀,那时的念想,心态,生活方式,态度,爱和厌恶。所以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盛宴,有些可惜的是,身临其中的人当时当刻无任何知觉,这场盛宴必定只会存在于回忆里。2013.3.21前两个星期忙着交图,天天魂不守舍,除了画图做设计,其他时间基本不动脑子,停了好久,重新拾起。P. 136 一个注定快要死的人 完。老海写作风格放在今天,好听一点是“吐得一手好槽”,难听一点就是“毒舌”。写欧内斯特 沃尔什,在轮船上装大款搭讪年轻姑娘, 用不明了的作品得奖信息“哄骗”自己的饭局,虽然没有明说,但感觉字里行间一股高高在上的不屑感和讽刺老海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却享受直呼和自己同名的沃尔什,你这是什么心态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老海!其实这应该就算直接表达出他对沃尔什的看法了吧?然后还七里拐弯地非要点出沃尔什办杂志的资助,先是“几位仰慕诗歌和那些注定要死的年轻诗人的夫人的帮助下”,然后又是“他从另一个来源获得了资助...在这个地区着手跟人合办一份新杂志”。“另一个来源”不是直接告诉大家“来源不正”么,你这么长的定语,肯定是which套which啊,不累么老海!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之前看到他写Gertrude Stein的一张,也是表面看着“忠实记录”,可总觉得到处都是槽点。下次来写写对那一章的看法吧。2013.3.24P. 148 一个邪恶的特工人员,刚开始看。翻到这个标题就笑了,老海你又想干嘛。看来是想写邓宁怎么一哭二闹三跳楼的故事……那句话必须摘出来:邓宁爬上了工作室的屋顶并断然拒绝下来。埃文 希普曼说这其中有几分象征的涵义。然后我笑,不知道象征在哪里……

巴黎永远没个完

作为一个合格的脑残粉,觉得自己还是要拜读一下这本书,来体会一下Woody Allen拍出来的巴黎的原型在哪里吧。觉得这一版的译名很美,是自己想象中的巴黎的样子,用文集最后一部分的话说,“巴黎绝不会再跟她往昔一样,尽管巴黎始终是巴黎,而你随着她的改变而改变。“”巴黎永远没个完,每一个在巴黎住过的人的回忆与其他人都不相同。“ 当自己看电影中那个从石板、从路灯中都透着醉人温柔的巴黎夜色时,无疑是老头子心中的巴黎。这一个个人物群像,特别是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尽管只读过海明威提到的众多人名中的其中个位数作者的作品,但他们在海明威的笔下用与自己的作品所不同的角度所表现出来的形象,让自己觉得他们就是在那个时代活生生的人。菲茨杰拉德多愁善感,比较爱作,比海明威大6岁却像个要照顾的孩子,有一次糟透了的里昂旅行,期间为一根体温计大发偏执。尽管,在他清醒的时候,海明威那几年间没有一个比他更为忠诚的朋友。给自己印象最深的当然还是菲茨杰拉德夫妇(god因为自己只熟悉他们),这里,不知道伍迪在拍午夜巴黎的时候是怎么跟演员说的,自己觉得尽管电影里的斯科特与珊尔达形象上确实有七八分像(抖森淡金色的波浪卷头发、高高的额头与俊美的脸,妹纸小巧的鼻子与鹰一般的眼睛),但性格上还略欠火候。珊尔达的嫉妒、斯科特的多愁善感,还有那场精神崩溃,皆没体现——更况且那时已经是1931年。巴黎永远没个完,革命者在这里找到他们的勋章,共和、雅各宾各种词汇弥漫着整个民族;同时她还是那个有着无数沙龙,有斯泰因小姐这样导师,作家们都愿意将其作为理想写作对象的美妙地方。这篇实在不能说得上书评,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就跟老头子一样养成了絮絮叨叨的习惯了,当然自己的幽默与文笔是绝对没他的好。

盛宴与生命同在

这本书太小众了,既不推荐大家买,也不推荐大家看。最恶心人的就是这种遗作曝光,整一个死无对证。我记得清清楚楚,高二那年,张爱玲的《同学少年都不贱》出版,口口声声是张阿婆最后的遗作,全球张迷翘首企盼云云。结果四年之后,又有一本《小团圆》横空出世。怎么回事?看来是信曾哥原地复活了,阿弥陀佛。这本《流动的盛宴》,同样系海明威生前作品重见天日。有时想来讽刺,撇开作品本身好坏不谈,逝者是否乐于看见这些遗作曝光?就像《同学》,张爱玲在七十年代就写就了,如若她想发表也早就发表了。逝者驾鹤西归,生者就迫不及待要以抄家之势将其生前所有纸张扒一个遍,勿论那是日记,还是情书,或是令人尴尬窘迫的记录。想来心寒。要读这本书的原因其实简单,一,你是海明威的死忠粉丝;二,你是巴黎的死忠粉丝。否则大可用这二十多块钱去吃一块乳酪或一球冰激凌,大快朵颐的感觉更让人心情舒畅。此书是好书,正因此,我并不希望它落入这个浮躁的时空。你能想象吗?英雄硬汉海明威,当他成为老人时,和其他老人并无不同。从一个虚假的春季,到冬日午后的阳光,从圣米歇尔广场的咖啡馆到塞纳河畔的行人,他是如此温情脉脉而又满怀眷恋地悉数那五年的巴黎生活。于青说,老年,就是把昨天当做今天来过。行文之中我们的确能够偶见海明威年轻时候的爽朗和激情,我想那是他不肯放手的昨日,就像他在写及巴黎的种种时,他并不以为自己是回忆打马而过的旧日时光,他说,“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盛宴与生命同在。

沈园已非旧亭台

从没读过海明威,不喜欢他那大脑袋的样子。这是第一次看,书写得很真诚,那应该是真正的生活,其中有很多无奈。虽然精装封面上有流动的盛宴之类的介绍,仿佛是本有关浪漫巴黎的导游册,实际上确是些苦中作乐的艺术家的生活记录。海明威才25岁。应该很多人从学校出来都有类似的生活经验,穷啊苦啊努力奋斗啊,不同的是他们的经历成了传奇,而我们只能说些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话了。海明威又见证了饥饿对人的好处。菲茨杰拉德真够可怜的。

海明威有话说,好基友司各特

海明威有话说 好基友司各特——《流动的盛宴》伪书评(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版)友谊其实就这么走到了尽头的,若是菲茨杰拉德读过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感谢上帝,无论海明威如何对他吐槽,并且将他的奇葩事迹如何浓墨重彩地大写特写,菲茨杰拉德对此却毫无回应也没有做出任何试图澄清的努力,因为死人不会说话哈哈哈。1.Nice to meet you,你和你老婆发生婚前性行为了么?!海明威与菲茨杰拉德初次相遇是在巴黎丁戈饭店的酒吧间,那时菲茨杰拉德已经出版了新作《了不起的盖茨比》(1925),海明威当时坐在那里没想到菲茨杰拉德居然会到这里来,菲茨杰拉德走了进来并作了自我介绍,并向海明威发表了一番海明威作品以及如何了不起的长篇大论。这番恭维使海明威暗暗不快并在文中吐槽到“那张嘴在你熟识他以前总使你烦恼,等你熟识了就更使你烦恼了”,当然,海明威还吐槽他腿短,比正常的腿或许少两英寸。当菲茨杰拉德快讲不下去时,他开始了提问阶段,随后发生了此幕,直录译文如下:“欧内斯特,”他说。“我叫你欧内斯特,你不介意吧?”“问邓克吧,”我说。(邓克*查普林是当时著名棒球投手,和菲茨杰拉德一起看海明威的)“别犯傻啦。这是认真的。告诉我,你跟你妻子在你们结婚前在一起睡过吗?”“我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了。”“这样一件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不知道,”我说。“很奇怪,不是吗?”“比奇怪更糟,”司各特说。“你一定能记得起来的。”“很抱歉。真遗憾,是不是?”“别像英国佬讲话吧,”他说。“放正经些,回忆一下吧。”“不行,”我说。“毫无办法了。”“你可以老老实实努力回忆一下嘛。”这番话声调很高,我想。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讲的,但是我不这样想,因为我曾注意到他说这番话时在冒汗。2.我都快要死了,你居然还能坐在那里读报纸他们俩认识后不久,菲茨杰拉德邀请海明威一同乘火车去里昂把那辆丢在那里的雷诺牌小汽车领下然后一起开车回巴黎。回来路上因为汽车没有遮雨顶篷而不得不因避雨而在路边停车,期间菲茨杰拉德和海明威他们俩喝了几瓶白葡萄酒。后来菲茨杰拉德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健康来了。他告诉海明威他感到深深震动的事:最近有两个人死于肺部充血。然后海明威不得不解释肺部充血及其症状,甚至引述他从法国医学杂志上读到的论文给菲茨杰拉德听。随后菲茨杰拉德又问海明威他是否害怕死去,海明威说有时更怕些,别的时候又不那么怕。晚上时他们住进一家旅馆,于是发生了这幕,直录译文如下:“你是个冷酷的人,是不是?”司各特问,我看了他一眼,明白我的处方错了,如果错不在我的诊断的话,还明白威士忌在跟我们作对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各特。”“你居然能坐在那里读一张一文不值的法国报纸,而我快要死了在你看来却算不了一回事。”“你要请我去请个医生来吗?”“不。我可不要法国外省的卑劣的医生。”“那你要什么?”“我要量体温。然后把我的衣服烤干,我们乘上一趟回巴黎的快车,住进巴黎近郊纳伊利的那家美国医院。”“我们的衣服不到明天早晨不会干,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快车了,”我说。“干吗你不好好休息,在床上吃点晚饭呢?”“我要量体温。”在这以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茶房才拿来了一支体温表。“难道你只能弄到这样一支吗?”我问道。茶房进来时,司各特原先闭着眼睛,那神情看起来至少像茶花女那样濒临死亡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脸上的血色消失得这么快,我不知道血都跑到哪儿去了。“全旅馆就只有这么一只,”茶房说着,把体温表递给我。那是一支量浴缸洗澡水的温度计,安在一块木板上,装有足够使温度计沉入浴水中的金属底座。我很快喝了一口兑过酸汁的威士忌,打开一会儿窗子看外面的雨。我转过身来时,司各特正盯着我看。我像个专业医务工作者那样把温度计的水银柱甩下去,一面说,“你运气真好,这不是一支肛门表。”“这一种该往哪儿搁?”“搁在腋下,”我说,并把它夹在自己的腋下。“别把上面指着的温度搞乱了,”司各特说。我把它又朝下猛甩了一下,便解开他睡衣上衣的纽扣,把这支表插在他的腋窝里,同时摸摸他的冷额角,然后又给他珍了脉。他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面。他的脉搏是七十二跳。我把温度计在他腋窝里放了四分钟。“我以为人家是只放一分钟的,”司各特说。“这是支大温度计,”我解释说,“你得乘上这温度计大小的平方。这是只摄氏表。”最后我取出温度计,把它拿到台灯下。“多少度?”“三十七点六度。”“正常的体温是多少?”“这就是正常的体温嘛。”“你肯定吗?”“当然。”“你自己量量看。我一定要搞明确。”我把温度计的度数甩下,解开自己的睡衣,把温度计放在腋下夹住,一面注视手表。然后我看温度计。“多少度?”“完全一样。”我仔细察看后说。“你感觉怎样?”“好极了,”我说。我在回想三十七度六是否真的是正常。这没关系,因为这温度计始终稳定地停留在三十度上。司各特还是有点怀疑,所以我问他要不要我来再给他量一次。“不要了,”他说。“我们可以高兴了,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我一向有极强的恢复能力。”“你身体好了,”我说。“可我认为你还是不要起床,吃一顿清淡些的晚餐,然后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动身。”我原打算给我们俩买两件雨衣,不过为此我就得向他借钱,可现在我不想为这件事开始争论。司各特不想留在床上。他要起来,穿好衣服下楼去给珊尔达(菲茨杰拉德的妻子)打电话,这样她可以知道他平安无事。“她为什么会认为你身体欠佳。”“自从我们结婚以来,这还是第一夜我没有跟她睡在一起,所以我必须跟她谈谈。你能明白这对我们俩意味着什么,是不?”我能明白,但是我不明白他跟珊尔达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夜怎么能平安无事地睡在一起。后来海明威还将此事改头换面地写成一个短篇《一天的等待》(1933)。3.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我怀疑我的尺寸太小“在珊尔达(菲茨杰拉德的妻子)发生当时称之为第一次精神崩溃以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们碰巧同时都在巴黎。”司各特约海明威在雅各布路和教皇路拐角的米肖餐厅和他一起共进午餐,司各特说有些很重要的事向海明威请教,他说此事的重要意义对他而言超过世界上任何事情,因此要求海明威必须绝对真实地回答。海明威称“我将尽力而为”,于是发生了此幕,直录译文如下:最后在我们吃着樱桃小馅饼、喝着最后一瓶葡萄酒时,司各特说,“你知道,除了跟珊尔达以外,我从没跟任何女人睡过。”“不,我不知道。”“我以为曾告诉过你。”“没有。你告诉过我很多事情,可就是没有讲过这个。”“这正是我得向你请教的问题。”“行。讲下去吧。”“珊尔达说像我生来这样的人绝不能博得任何一个女人的欢心,说这就是使她心烦的根源。她说这是一个尺寸大小的问题。自从她说了这话,我的感觉就截然不同了,所以我必须知道真实情况。”“上办公室谈吧。”我说。“办公室在哪儿?”“厕所,”我说。我们回到餐室,在桌边坐下。“你完全正常,”我说。“你没有问题。你没有一点儿毛病。你从上面往下看自己,就显得缩短了。到卢浮宫去看看那些人体雕像,然后回家在镜子里瞧瞧自己的侧影吧。”“那些雕像可能并不准确。”“雕的相当好。大多数人会对此感到满足的。”“可是为什么她会谈起这个呢?”“为了使你不去搞别的女人。这是世界上使人不去搞女人的最古老的办法。司各特,你要我对你讲真话,我还能告诉一大堆,可这就是你需要的绝对的真话。你本该去找一位医生看看的。”“我不想去。我只要你把真话告诉我。”“那你现在相信我吗?”“我不知道。”他说。“走,上卢浮宫去,”我说。“沿这条街走去过河就是。”我们过河去了卢浮宫,他注意察看那些雕像,可是依然对自己持怀疑态度。“这基本上不是一个处于静止状态的尺寸问题,”我说。“这是一个能变成多大的问题。也是一个角度的问题。”我向他解释,谈到垫一只枕头和一些别的东西,也许知道了会对他有用。“有一个小姑娘,”他说,“她一直对我很好。可是珊尔达说了那些话以后——”“忘了珊尔达说过的话吧,”我对他说。“珊尔达疯了。你一点毛病也没有。只要有信心,干那位姑娘要你干的事吧。珊尔达只是想把你毁了。”“你对珊尔达一无所知。”“好吧,”我说。“我们就到此为止。可你上这来吃午饭为的是问我一个问题,而我已经尽可能给你诚实的答复了。”但他仍旧将信将疑。4.不因言举人,不因人废言虽然在海明威眼中菲茨杰拉德像个孩子,会提出“无耻的问题”,做出“使人为难的事”,喜欢发表“长篇大论”,行为举止敏感神经质甚至有点滑稽可笑;但海明威对他的作品仍是极其称赞的,他在文中提到“我读完了这本书,明白不论司各特干什么,也不论他的行为表现如何,我应该知道那就像是生的一场病,我必须尽量对他有所帮助,尽量做个好朋友……既然他能写出一部《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卓越的书,我坚信他准能写出一部甚至更优秀的书来”。最后,我必须为到此为止还没有笑出声的读者写上一句教训话,使他们有所收获。虽然阅读在于乐趣,而不在于获得教训。但我还是写上一句吧:一个人品行优秀道德高尚但不见得就能写出好文章,但能写出好文章也不见得其人就品行优秀道德高尚,品行优劣道德高低与文章好坏到底是两码事。

属于他的《巴黎,我爱你》

当差不多十岁的杜拉斯和小哥哥在雨后水洼游戏的时候,一个美国小说家来到法国女人的祖国。“有时候在某地写作会比在另一个地方写作更好,不管人或者生物都需要移植”,小说家后来如是写道。 E.D White曾描述:“所谓的大都会就是充斥着大楼,黑人,还有可以彻夜狂欢的地方。”用这个粗鲁的标准去丈量,20年代的巴黎自然是真金火炼的大都会。彼时,这个迷人的不夜城已经拥有了毕加索的画,及膝的短裙,香奈儿五号和无所不在的派对。派对,既是那些迷人思想的发源地,也是孕育时尚和风行的温床。法国人在酒酣耳热之际闹着不纯洁的笑话,流露出一种情色的优越感,衣香鬓影交错,那张拥有运动员体魄的新鲜脸孔,正是美国小说家海明威。 “你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又有关于青春的知识。因为青春忙于生活,而顾不得去了解;而知识为着要生活,而忙于自我寻求。”纪伯伦说的正是时。年轻的小说家什么都没有。他只比他所身处的世纪大了一岁,恋爱的次数一次,出过了两本书,婚姻记录一次,三岁的儿子一个。巴黎的天气太冷了,他们住在位于拉丁区角落74 Rue du Cardinal Lemoine的一个套间,小说家的妻子不得不穿着厚厚的毛衣,一直弹奏钢琴来保持身体的暖和。天寒地冻中,小说家只好去咖啡馆写作,用一杯咖啡加奶精打发一整天。往咖啡馆的路上,饥肠辘辘的小说家像避开地雷区似的,避开一家家活色生香的糕饼店,水果摊和餐厅。饿到受不了的时候,便躲进卢森堡美术馆去拥抱塞尚,莫奈,以及其他印象派大师们。所以小说家笔下的巴黎总是丰衣足食。小说家从来不曾因为贫穷而丧志,吃饱了精神就来了。几本笔记本,两支铅笔,一个卷笔刀,一张桌子,他说拥有这些东西就有如拥有整个巴黎。小说家开始写,每一次写完总有股被淘空的感觉,如同历经一场激烈的性爱。累了便到城市晃游。他两眼所见的巴黎女人,一走上街头彷彿上了战场,衣着发式化妆必须无懈可击,她们大大方方地承受所有无伤大雅的意淫,那些充满爱意的凝视她们收得理直气壮。巴黎是一个让行人看到的城市,只有晃荡,才能将它丰富的细节尽收眼底。爱马仕已经在宝福大道挂起漂亮的招牌,但是牧羊人赶着羊儿还在石板街道小跑,巴黎人总是把木桶从阳台上抛下来买新鲜羊奶。塞纳河畔气定神闲的钓客,或出入于左岸标志性的咖啡馆可谓往来无白丁。绿阴阴的高大梧桐笑盈盈的姑娘,让河上咿咿呀呀忙忙碌碌的驳船,收起了一季的落叶。小说家将他的见闻老老实实地记录下来。巴黎如此古老,而小说家如此年轻。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乏味的,“连自己的贫困,突如其来的一笔钱,月光,是与非以及月光下睡在身边人的呼吸,都不简单。”这些体验变成了《The Sun Also Rises》和《A Moveable Feast》内容的全部。巴黎成为小说家写作的主题和变奏,他用打字机悠扬地敲击出私人的花都香颂。那是属于海明威一个人的《巴黎,我爱你》。很久以后,58岁的海明威安逸地躺在古巴小岛上,写塞纳河的斗转星移,也感叹爱情的大江东去。传记的最末章,富家女兼《VOGUE》的女编辑和小说家夫妇成了好朋友,她和小说家妻子俨然变成了一对好姐妹。小说家忙碌于写作的时候,女编辑就陪伴着小说家妻子玩乐;小说家工作结束之后,一回头,便会发现身边有两个充满风情的女人。难道不再饥饿也是甜蜜的陷阱,如果他活该倒楣,又或命犯桃花,如您所料,他就会同时爱上这对姐妹什么的。 Oui,女编辑耍了心机抢去了好姐妹的丈夫——她就是海明威的第二任妻子宝琳‧费佛(Pauline Preiffer)。小说家离开了巴黎,也离开了爱情,他将会遇到其他女人,离婚再结婚。然而,晚年的回忆录里,他却思念起第一个妻子格外地用力。那个陪他挨穷,住过没有热水和抽水马桶的破公寓的哈德莉,那个发现James Joyce的书欣喜不已的哈德莉,他多希望他在只爱这个女人的时候死去。“我爱她。我爱的不是任何人。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日子真是美妙。”海明威于是写完《流动的盛宴》,逆转光阴,颠破了中国古谚“人生无不散的筵席”。爱是遇见你时的那场火烧云;而小说家笔下的巴黎派对没有天明,夜色始终闪烁如谜。

友人在,互切磋,心相通,同游乐

译者汤永宽先生在序里慨道,“译者亦老且病矣,两次癌症两度手术,幸赖高明医师的妙手,在术后休养期间又能握管译书,以解卧病之孤寂。译成之日适逢作者百年诞辰,不胜欣快,跻身译界忽忽已近半个世纪,我亦可以搁笔矣。”向汤永宽老先生致敬,他的笔耕不止得以此99年译本的出现。这是海明威自杀生前一年完成的最后本著作——他的回忆录。当时他年岁亦不大,但此生少有安稳之日,身经两次世界大战,两次皆赴前线以记者身份报道。创作勤勉,斟酌笔法的简练朴实,又不落其深度,直至55岁获诺贝尔文学奖。他又亲历过两次飞机失事,重伤加电疗削减了其记忆力。有4段婚姻,最后一人妻子帮忙整理底稿,促成此书出版。一切生命的偶然、绝望、转折、冷酷、游历,他可谓一样样都结结实实地体验过了。他已然是决定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吧,所以认认真真花了3年时间好好地写他最意气奋发之时(22—27岁)在巴黎的时光。这段回忆非同寻常,所以在生命结束前被绝妙地记录。它生动地能窥出其间所有人的个性、巴黎的街景、天气,和20年代那个圈子对文学的滚烫烫的热情和相互扶持。写作、投稿、咖啡馆、酒、聚会、哈德利(他的钢琴师妻子)、邦比(他的儿子)、老友、度假、赌马。这是构成海明威在巴黎的所有元素。“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海明威的这句话被太多人引用,化为了巴黎这个城市最诱人的宣传语。他的这段清贫日子因写作和爱人、友人变得格外浪漫。他说“一个干着工作(指写作)并从中得到满足的人,是不会被贫穷所困扰的。”“我们吃得不错而且便宜,我们喝得不错而且便宜,我们睡得很好而且睡在一起很温暖,相亲相爱。”偶然赌马赢得的意外钱更是让他们惊喜望外。稿费迟迟不来之时,他和妻子省下几顿饭,还打趣说“饥饿有很多种类,逢到春天,种类就更多了。但是现在饥饿已经过去了。记忆就成了饥饿。”更绝妙的是当时一群极具个性的文艺圈子的人与他的交往,讽刺厉害,言语无情,直言不讳,却又意气相投,互帮互助。如张岱所言,“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斯泰因:“你决不能写任何无法印出来的东西,那是没有意义的,是错误的也是愚蠢的。”西尔维娅:“你别为这些短篇现在能给你多少钱心烦,重要的是你能写出这些短篇来。”福特:“你根本不是个有教养的人,我跟你一起喝酒是把你看作一个有前途的青年作家,事实上把你看作一个同行。”帕散:“可别爱上打字纸啊。”厄内斯特·沃尔什:“我们时代的悲剧,希望乔伊斯的眼睛好一点。我们都被打上了死亡的标志,你被打上了生命的标志。”……当然,写作于他仍是在巴黎的头等的事。他每天清晨很早起来写,曾要把他所遇见的每一件事都写下来当做练笔,并严格遵守在写作前、写作时不喝酒。他说,“每当一天过去,生命中又浪费了一天,总感到死一般的寂寞。”他大量阅读,去图书公司、走远路去旧书摊,搜罗一切已被世人承认的经典作品和同时代文人的新书,他绝对没有因巴黎的风情而怠慢写作半分。作品得以流传于世的作者,不能简单一说“才能是天赐的”就完了的,其勤勉之功决不可没。

朝朝寒食,夜夜元宵

佩索阿的《惶然录》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醉心于“游览内心的第八大洲”。海明威的这本书又勾起了我逃离的激情。“巴黎永远是值得你去的,不管你带给了她什么,你总会得到回报。”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每次想起巴黎,总会想起《巴尔扎克与小裁缝》里那个老裁缝的话:“香榭丽舍大街,好美的名字啊!”“香榭丽舍”原意是希腊神话中圣人及英雄灵魂居住的冥界。巴黎没有终点。

如果光靠文字来形容巴黎会不会略显苍白?

要说的是这本书的装订。以前我只在床上看书,喜欢简装本,极其痛恨的就是这种硬皮精装本,等我睡着后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时候,总是会撞上此类书的硬边硬角……自从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一本《爱伦坡短篇小说集》以后,我对此类书的印象大大改观。精装本确实精致很多,那本爱伦坡我是在灯下读的,纸质柔滑,颜色略微有些发黄,密度纹路都刚刚好,翻篇声音脆生生的,还没有读内容就会让你觉得这是本好书,硬皮封装的感觉放在书架上也有分量感,越发衬托这是本值得珍藏的精品。所以在查令十字街里,海莲对那本精装古旧书的痴迷程度也是可以理解的。最近在迷英国乡绅电影,里面那些昏暗的藏书室和巴掌大的古董精装本看得我两眼直放光。好了,说说这本书。这本是我不久以后书墙上的成员之一,从纸箱里一拿出来,就显得比别人有气质。与以往精装布面烫金字不同的是,这本的封面显得有些年头,是放久了的亚麻布感觉,手感略粗糙。图上两人的穿着也代表那个年代的巴黎感觉,会让vintager们倍感亲切。内页的纸质一般,有些图片漏色。关于巴黎的书这几年我也陆陆续续收集了不少,其中大部分以图片为主,在傲人的年代里,如果光靠文字来形容巴黎会不会略显苍白?本书也有大量图片,对古董装修感兴趣的同学可以一窥当时流行的室内设计。关于内容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rive gauche、cafe、quartier Latin这些当年第一节法语课就接触的东西就是我现在装13,zhuangbility的根源,直接导致我一心想回到那个年代,坐在咖啡馆外面喝喝cafe au lait,翻翻报纸,为下一个短篇物色一个人物原型……

老爹这个人啊,绝对的冷幽默高手

从回忆录里可以感受到老爹是个极其能自我克制的人,无论是创作,还是生活,可能和他的军人经历密切相关。只是对人方面颇为苛刻,主观性很强,很难第一眼喜欢上谁。比如在庞德那里第一次见到刘易斯的时候,就因为他外表“使我想起青蛙的脸”,而讽刺他说“巴黎这个水塘未免太大了”。这种对于人的不信任感在后来他的婚姻方面也显得十分严重,因此他抛弃了他亲爱的哈德莉,仍旧为自己辩护,是别人的问题,而不是他自己的问题。当然,伟大的作家也是人,不可能像天神一样完美无缺。他对于写作技巧的苦心孤诣还是从自述中流露了出来。意外的是,他很喜欢俄国文学,谈到契诃夫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而这和当时西欧作家对英法的推崇是截然不同的,说明在文学趣味上,他还是较少偏见的。最搞笑的情节莫过于“一个尺寸大小的问题”,他居然把菲茨杰拉德和其妻子这个方面的争吵用事实进行处理,带着小菲去了厕所帮他检查,还安慰他“你从上面往下看自己,就显得缩短了。”(哈哈哈哈哈哈)而且鼓励他放纵一把“只要有信心,干那位姑娘要你干的事吧。”(其实就是“干她吧”)老爹够直接!

巴黎是座古老的城市,那时候的他,他们却很年轻。

海明威的回忆录《流动的盛宴》,叫人想起另一本叫《巴黎:一席浮动的豪宴》的书,后者的名字也确实来自于前者,翻动书页,进进出出的都是同个年代的人。他和第一任妻子哈德莉在巴黎住了近六年,三十多年后回首往事,便有了那一句“假如你有幸在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它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座流动的盛宴。”与他一同在咖啡馆高谈阔论,或在餐馆边喝红酒边谈论“尺寸大小问题”的是那些当时已成名或未成名的文人艺术家出版商们,我们不会陌生这些名字,菲茨杰拉德、庞德、斯泰因……包括T.S.艾略特,庞德当时帮他修改并联系出版《荒原》,于是得以见到他的一副黑白小相,修长挺拔,英俊程度并不输于青年的海明威。对这些友人,海明威很少下定义,他总是用一种忠实而狡黠的方式还原当时的场景,显得温和而诚挚。于是对于专横、喜欢强调文字重复意义而致使文章冗长而费解的斯泰因小姐,我们首先会想到的是她的热情好客,她带给人温暖的工作室,和那位酷似圣女贞德的情人,尽管海明威和她们最后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结束了友好的关系。我想这符合他所说的“写出你心目中最真实的句子”,因为他就是这么做的。这使人相信,即使他写得并不是这些“人物”,只是最普通路人甲乙丙丁,是隔壁的房客,咖啡店对桌的女孩,或者酒吧的招待,将会一样游刃有余。他的生活总是围绕着写作,关于他的本行他有相当妙趣的体会。在伏案工作之余,他总是看一些书,以免使心中觉得“空落”。“我已经学会决不要把我的写作之井汲空,而总要在井底深处还留下一些水的时候停笔,并让那给井供水的泉源在夜里把井重新灌满。”他显得从容不迫,尽管也有苦恼和挫败的时候,比如哈德莉弄丢了所有的手稿包括复本的时候。当时一直写短篇的海明威,曾表示如果写长篇只是为了能吃上饭,那自己就不是人。他言之凿凿地拒绝了商业,拒绝了为钱写作。当然,我们会发现他的境况并不算好。在听从斯泰因的话辞去报酬丰富的驻欧记者一职后,他成为一名职业作家,还远未成功与成名。住拉丁区,养一位新婚的妻子,用饥饿使自己头脑敏锐。接下来,你便会更喜欢他的这种豁余。海明威随即又写到要将长篇小说推到“不得不动手写”,“除了写别无选择”的时候,让越来越多的压力给予人灵感与动力。大多数的作者,对于遭遇“卡壳”和“瓶颈”,总是心怀畏惧的;对于因得不到肯定随之而来的失望和沮丧,则采取竭力逃避的方法。他却说,“人们会理解的,就像他们对绘画总是能理解的一样。只是需要时间,需要信心罢了。”他坚信手头上的这些短篇,能在国内出版。他喜欢仔细描绘街巷与自然的风情,从巴黎的丁香咖啡馆到施伦斯的雪山;也热衷于绘声绘色地记录桌上的餐点,无论是樱桃白兰地,冰凉的黄啤还是奶汁鳟鱼,浸过卤汁的油煎土豆;不放过生活中些微的乐趣,邦比先生的猫咪F与滑雪时总是蹲在他肩上的小狗施瑙茨;他会形容冬天光秃秃的树看惯之后便好似雕像,也会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将来会干什么,其种子就在我们心中,但是我始终以为那些在生活中爱开玩笑的人心中,种子上覆盖的是优质泥土和高级肥料。巴黎是座非常古老的城市,那时候的他,他们却很年轻。而海明威一面讽刺着“引水鱼”帕索斯,一面结束了关于巴黎贫穷却幸福的回忆,也结束了他和哈德莉的婚姻。

所谓,流动的盛宴。

非常喜欢海鸣威,非常非常的喜欢。最喜欢的反而不是《老人与海》,而是《永别了,战争》。我喜欢他塑造的温柔的硬汉,直爽的,能干的,勇敢的,浪漫的。善于短篇小说的他也依然可以写出《太阳照常升起》的大部头,和《流动的盛宴》这样的小品文。记忆中初中的时候,还在某报纸上写了《生命的末点》这样的文章来回顾他终于因为无法超越自身,选择保留尊严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的姿态。他的写作力求真实,简洁,他的写作流派又带点荒诞色彩。相比之下,看到现在火热的青春作家笔下那些过于偶像剧的情节惯用华丽词藻强说颓废的非主流,看到那些看似荒诞具有《等待戈多》气质细细想来不过是用远不及周星驰的无厘头掩盖了没有的深度的闹剧,只能说,我看的不是书,是寂寞。海鸣威自己作为参加过战争的硬汉,表现出一种“因为经历,所以明白”的霸气。每本书里没有直接抒发过什么反战情绪,可是渐渐的读者本身便能有这种价值认同。二战后的那一代处于新旧的交汇以及世界科学的急速发展中的茫然,“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对任何没有参加过大战的人一概不表信任,但是我们也不完全信任任何一个人”,海鸣威用这样冷淡的语调叙述着自己以及社会的困境。终于把《流动的盛宴》看完,精装版所以字大有图片质感好,所以看的过程非常享受。文章虽然主角是巴黎,但似乎只是在记叙作者自己在巴黎的活动。然而当我们一起跟随他进入他的生活,我们仿佛也只看见了巴黎。文章的故事发生在他二十岁,然而他写的时候已经六十岁。四十年之后,盛宴的“现场”早已消失,所有有关巴黎的记忆都杂糅成一种对于巴黎的共同的历史记忆。是一本好书,虽然一半以上都在讲述他跟他在巴黎认识的文学界朋友的琐碎对话(日后都成了泰斗),其实就是去了上百次咖啡厅,聊了上百天的天,喝了上百杯的酒的过程。在清贫的学艺生活中,却依然有着小情小调。虽然结过四次婚,但是我想他还是最珍视第一次和哈德烈的婚姻。《流动的盛宴》发生的时候也是和哈德烈新婚的时段。和妻子一起赌赛马,观光,看赛车和哈德烈怀孕时依然坚持的滑雪,都让我想起他所说的“我多么希望在只爱你一个人的时候死掉”。关于巴黎本身,如今已经是浪漫的最佳代表。一星期前看了《深情一瞥》,相亲在法国也可以那么浪漫。现在还记得那部片子的曲,全片基本上只用了那首《深情一瞥》作插曲,非常好听,非常浪漫。巴黎是晃着高脚杯身材极瘦又高的美丽女人。不过在校内上发起的投票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希望在北欧定居。是的,没有什么比看见极光的环绕更美好的了。巴黎适合蜜月,却不适合定居。虽然海鸣威在那里遇到了一生的好友们,领悟到了文学艺术的真正意味,但是在留在巴黎最后日子里,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与哈德烈分手。六十岁依然可以拿来回忆的女人想必是不舍的。巴黎的浪漫具有太多危险,真正的稳定是无法求到的。巴黎最后的探戈早已被白兰度跳完,剩下的热情的玫瑰就仿佛是指环王那样的存在了。喜欢书中的第一个插图,是蒙帕纳斯大街的俯拍写照,街上的车尾灯连成了交错的弧线,这正是流动的所在。正像巴黎诞生的那些时尚瞬息万变,巴黎的一切都是停留在时间的一点,这场盛宴的流动是一句“过期不候”的告诫。然而正是因为不候,你所抓住不放的瞬间也便和你一同生存。瞧,你已经与巴黎融合在一起。一定要记住那句感人至深的卷首语——“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希望你也喜欢它。

转载:李海鹏

问:对于你来说,文学传统的传承重要吗?哪些人影响了你?答:我觉得是人的问题,不是写作的问题。人的问题就是说,它会对你的个性,你的趣味造成影响。这方面的影响,其实海明威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影响。我现在对于很多事情的一个态度基本上跟海明威一脉相承下来的。再有就是,跟海明威很接近的一个人,就是中国的诗人杜牧。他们俩其实有很多方面是很像的,首先他们俩有非常不引人注意的甜淡的那一面。海明威一般大家认为是硬汉,其实海明威真没有那么硬汉,你要真看他的小说不是那种,海明威是很多愁善感的一个人,感受力丰富。杜牧也是,他们俩美学的趣味其实是有某种相似之处。你看海明威写的小说里,尤其短篇小说,他的视觉感,特别喜欢用纯色,白象似的群山,山就是白的;他写猫,这个猫是灰的;他写大家点燃了篝火,不说别的,永远是非常简单的。然后你看杜牧的,他的诗里面,红、白、绿、蓝,就是这种,没有别的颜色。再看李商隐就完全不一样,李商隐就是石榴红,他不写纯红。这些不同的美感,就显示出人的不同的趣味。纯色更鲜明、更简单,颜色会更亮。海明威写《流动的盛宴》,他就写,打仗的时候在意大利,有一座桥,桥旁边有一个小镇,小镇里面卖野味的,挂着野鸡、野兔什么之类的,冬天来了风就吹得摇摇摆摆,那感觉就像看见一个年轻人无辜的死去,他就直接来的那种,没有转折,根本不答理你。

他曾经爱过你——海明威和他的第一任妻子

海明威写一部伟大的小说,就换一位太太。菲兹杰拉德给别人写信的时候如是说。此话一语成谶。菲兹杰拉德自己一生对自己的太太姗尔妲忠贞不渝,至死方休。再看他对海明威句评价,怎么看怎么有点看不上对方的意思。两位作家相识于巴黎,海明威还是一枚愣头青,菲氏已有著作流传。海明威生活清苦,菲氏挥金如土(哪怕不是自愿为之)。海明威颇有几分嫉妒菲氏豪华的生活,而在他的印象里,“饥饿是很好的锻炼”,这话说出来自然已经有了几分自许自得,因为他就是为自己受过的这份苦而骄傲。“腹内空空,饿得发慌”,只能在卢森堡公园里打发饿肚子的时间,要走去塞纳河畔,还要专门选择去走“没有卖水果、蔬菜、葡萄酒的店铺或者面包房和糕点点心店”的道路。但有人考证,海明威在巴黎的日子,虽然不算十分富有,但是绝对不会穷到饿肚子没饭吃。因为他的第一任太太哈德莉,继承到一笔不小得财富,足以他们衣食无忧的在二十年代的巴黎生活。但是海明威完全没有提到这笔钱。其实,他那时已经辞掉记者的工作,没有持续而丰厚的稿酬,写的小说只能在一些很不知名的小出版社发表,所依靠的,不过是太太哈德莉的一笔遗产,教钢琴的收入,以及海明威偶尔的一点稿费。那时,没有人知道未来的海明威会成为如此伟大的作家,永垂不朽,当时他不过是一个来自美国的普通青年,每天勤奋练习写作,有一些朋友,有一些娱乐,过着很普通的生活。海明威颇有些自豪的回忆那段在巴黎的清苦生活,常常忍饥挨饿,还得忍受巴黎酷寒而且屋里不能取暖的天气(虽然事实不一定真的这么严重)。成名后的人,回想自己年轻奋斗的时候,总是觉得那时的苦难都是一种历练,是日后可以拿得出手的谈资。和无上荣光一起织就了一件长着荆棘刺的华丽披风。海明威是硬汉,小说里是,生活里也希望自己是,他自然是不愿意承认太太实际承担起养家的任务,于是这一点一笔带过,绝口不提罢了。就是这任劳任怨的第一任太太,在海明威辉煌斑斓的生活快要走到终结点的时候,还鲜活的活在他的记忆里。在《流动的盛宴》里,海明威回忆了他一战后在巴黎的岁月,那段岁月,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哈德莉陪伴左右的。海明威因伤因病几乎丧失全部记忆的时候,他还是充满敬意的怀念他的第一任太太,充满憎恶的称多斯帕索斯为“饮水鱼”,由于他,引来了有钱人,才间接导致他的第一次婚姻破裂。他的指责未必公允,毕竟他有过四次婚姻,如果第一次婚姻是饮水鱼的过错,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婚姻的破裂又是谁的过错呢?海明威总是不认为自己犯错,需要处理矛盾的时候就找个接口把责任统统推出去:饮水鱼是他和哈德莉离婚的罪魁祸首,抛弃第二任太太时又说她造成了他和哈德莉的离异,所以现在发生什么都是她应得的。第二任妻子当初是横刀夺爱,“人不知鬼不觉地,天真无邪地,毫不留情地想与那丈夫结婚”,于是,仿佛这个无辜的丈夫,还有当时那无辜的妻子就莫名其妙的陷进这么一场三角恋爱,其实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那个忙于写作的丈夫真的一心爱着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允许其他女人进去自己的家庭?“三个早餐盘子,三件晾在绳子上的湿浴衣,三辆自行车。”这是那个真正无辜的哈德莉写下的词句,怎么看怎么苦涩,全然没有海明威的潇洒,独享齐人之福,却还怨天尤人。不再说别的事情,还是看看那个一直温柔顺从的女人吧。忍受了丈夫和自己曾经的朋友三个人的同居生活,忍受了丈夫的种种不忠,忍受了丈夫对自己的曾经爱如明珠¬¬——如果曾经有的话——而¬¬人老珠黄就弃之如敝屣。不论这场婚姻对哈德莉来说有多么悲剧,在这悲剧上演之前,在老年海明威的记忆里,年轻的哈德莉应该是幸福的。即使哈德莉从本质来说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不喜欢东奔西跑的生活,希望能安分的做一个家庭主妇,但是他们还是会一同去瑞士滑雪,一起去西班牙看斗牛,在巴黎租来的寒舍里一起艰难但是不失幸福的生活,还养育了他们第一个孩子,他们在一起很美好的样子,丝毫没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怨色。那时的海明威还爱他的妻子,或者说,直到他生命即将完结,还有其他女子陪伴他的时候,他还在记忆里还爱着他的妻子——比他年长足足八岁,育有一子的糟糠之妻。即使那时他已经和旁的女人有染,即使那时他的心已经不属于这个家庭,即使他弄完自己的成名之作的出版事宜之后回家,看见他相濡以沫的妻子在火车站接他,心里还想:“我情愿死去也不愿爱除了她之外的别的任何人”。“我爱她,我并不爱其他任何别的女人,我们单独在一起时度过的是美好的令人着迷的时光。”这一厢过着美好的时光,另一厢已经和他人共付鸳梦了。如此两全之事如何能够长久。于是这美好时光终究过去了,过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海明威和哈德莉离婚后四个月,再次结婚,哈德莉终身不再嫁人,独力抚养邦比。她是个宽容的女子,离婚离得很干脆,没有拖着海明威不肯离开,财产分割也没有什么要求。她是他曾经的太阳,可惜,海明威《太阳照常升起》了,这枚太阳却从此从他的生命中陨落,不再有任何光芒。我相信海明威是怀念她的,因为她的善良,她的温煦,她的柔弱,她的一切不计较,她的忍耐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海明威娶过四任太太,只有这位,最不和他计较,她包容了他于自己年老珠黄时的出轨,包容他于功成名就时对自己的离弃,包容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缺点而且从不抱怨。时光具有无限修复的能力,海明威年轻时对哈德莉的愧疚和亏欠,转变成他人生漫漫路上他臆想里雕琢出的她愈发完美的品格。于是直到他垂垂老矣,仍然记得在风华正茂,声名未起的岁月里,有一个那样的女子,曾对他不离不弃。

语气之刃

读海明威要读原文,海明威像诗歌一样难以翻译,诗歌翻译最难传达的是语气,诗歌对一类诗人来说,就是他/她自己的语气。海明威像这类诗人,语气之刃,削落皮肉,只乘骨头,在时间里变做石头。对海明威或这类诗人来说,所谓真实是对自己语气的真实。

巴黎是盛宴,但不是每个人的

二十岁时,海明威很帅。有照为证。过了三十,他就不好看了。岁月、烟酒、写作和家庭,都是让美男子迅速苍老的原因,也因此,将一个每日习作的青年锻造成一代大师。新版的《流动的盛宴》汇集50张黑白老照片,把书也做得仿佛纪录片。海明威最初投身写作时,以驻欧记者身份旅居巴黎,和第一个妻子过着纯洁而清贫的日子,每天在丁香咖啡馆写作,时常去莎士比亚书店赊账借阅图书,曾经是赌马的常客……隔了四十年,功成名就的他要自己去追忆那一段日子,连同在巴黎的斯泰因、庞德、菲茨杰拉德等等艺文界名人,却不尽然是缅怀,在半虚构半纪实的文本里,仿佛有重塑青春的期待。因为文字是重现岁月的魔法。那是二十年代的巴黎,画家和作家在左岸的咖啡馆里过着上世纪最富浪漫情怀的艺术人生,允许荒唐和放纵,鼓励新流派和创作,海明威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文艺青年,需要扶持,也获得了鼓励,你会看到,他在倨傲的斯泰因面前巧妙地避重就轻,维系着既不过火、也不冷僻的关系,又得在比奇的书店里鼓起胆量,承认自己的贫穷,但在菲茨杰拉德身边,他又得表现出理智和成熟男人的判断力。这一切活生生的记录,将名人们的交往回复到人与人的本质,你不会看到被教科书夸大功绩、抹煞缺点的高大全形象,得益于海明威千锤百炼、追求真实的极简笔触,那些本质性的历史存在被保留下来——甚至,就像是用文字的保鲜膜去呵护某种记忆的鲜活。贫穷和饥饿,也是这段回忆里的主角。海明威说,饥饿能让人双眼明亮,既然行走在飘向的餐馆外是难以忍受的,那不妨走安静的小巷,通往书店或画廊,便更能看到高饱和度的美,和,文字。岂不是很好的刺激?他不需要更多——甚至在你心目中的巴黎盛景也只是背景掠过,如他所写,“几本蓝色书脊的笔记簿、两支铅笔和一把卷笔刀、大理石桌面的桌子、清晨的气息,加上地板打扫擦洗干净,再就是运气,这就是你需要的一切。”回忆常常很tricky,功成名就时回想自己的过往,总会爆出旁人无法预料的亮点、甚至盲点。回忆的立足点很重要,需要主观的强大,还要有对盛宴般背景的取舍。但回忆永不可能代表历史。巴黎是盛宴,但对海明威,盛宴的意义并不是夜夜笙歌。

海明威的巴黎

通篇读完,觉得文章好像不是一个时期写的,海明威时而老先生的笔触,时而年轻人的情怀,最后一张,觉得写得最有老者的想法,最有回忆当初的感慨!此本书回一下自带我进入那个年代的巴黎,就像那个年代的电影一样,重中能感受到美国人,法国人不同的生活态度,这是细枝末节的,描述不出来,我想,这才是海老先生的高明之处吧!其实,读起来并不是十分引人入胜!能感受到,虽然海老先生在写这本书已成大家,但是能感受到他的矛盾,有的地方有大量的辞藻,有的却很平易!这里,我独爱他和第一任老婆之间被他轻描淡写的爱!当然,虽然其他的他的朋友,他提到很多的但是我不认识的大家!此书,非常值得推荐!因为,值得回味!PS:说一下译者,因该是翻译界的大家,但是,也许真的可能遵循了翻译的保持原著的原则,有些话,我觉得不通顺,也不是特别合乎逻辑!但是,反观译者写得前言,觉得译者的文章很好,很谦逊,也是很有内涵的老者!

书中的人生,亦是一代人的人生

如果你对海明威的影响还停留在老人与海,亦或者是垮掉的一代,那么海明威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有那么多忠实的读者,在他的电报式的文体背后,藏匿着一个极具个性的人。他的小说极其精炼,文字简洁,带有一种内在的紧张感,其中的大部分信息游离于文字之外,需要细心的读者去捕捉和完善。但是在生活中却截然相反,他随性,拖沓,漫不经心,还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甚至还热衷于各种八卦。但是作家即便是八卦,也能在文学史上留下重要的文本记录。也许在记录那一段巴黎时光的时候,海明威的本意依然是维持生活本身的真实,他所处环境和人在当下呈现的状态,虽然在古巴写作这本书的他已经声名显赫。海明威以驻欧记者的身份和妻子逗留巴黎,贫穷和饥饿带来的嘲讽构成了书本的底色。在《流动的盛宴》这本书中,施泰因小姐对住在没有热水、洗澡间和抽水马桶的破公寓里的海明威说:“你们就是这一类人,你们这些在战争中当过兵的人都是一样,你们都是迷惘的一代。”在海明威最著名的小说《老人与海》中,最让人动容的并不是老人和大马哈鱼的搏斗,而是在最后胜者一无所得带来的哲思和对于这个时代的无意义注脚,也正是在这样的注脚之下,严格律己相对的自私态度和精神上的懒惰变成了一种选择而不是对立于美国梦的消极态度,正是一代人经历了战争,拥有了某种共性体验,才会让原本标榜单一价值观的世界增加了更深的层次。这长达5年的时光却用了20年来回忆。书中所有的描述都变得主观,仿佛每一个人都带有鲜明的性格特征,这一切构成了那个时代海明威笔下的巴黎。在这本书里,海明威的第一任妻子哈德莉显得那么美好,在两人离婚之后的四个月海明威就再婚,而哈德莉为他生育一个孩子以后,终生未婚。经历四次婚姻的海明威选择把双筒猎枪冰冷的枪头含在嘴里,然后扣下扳机,与之对照的是菲茨杰拉德的调侃:“海明威每写作一部小说就要换一任妻子”。菲茨杰拉尔德深爱的珊尔达挥金如土,还让菲茨杰拉德一度自卑地让海明威检查自己作为男性的证明,但是却对于这个毁掉自己人生的女人不离不弃,正是这种奇妙的对比,让同属一个时代而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作家成就了一段非凡的友谊。书中的人生,亦是一代人的人生。

我与我的巴黎

就想海明威说的,也许离开了巴黎才能真正的去写一个城市的美与丑,而当你身处巴黎时却总是带着些许的情绪,冲动也好,抱怨也罢,真正需要的也许是平静下来 想想究竟巴黎给你带来了什么 我当然也希望巴黎给我带来的收获会在这一生都受用!

盛宴中的“修行”

“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走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座流动的盛宴。”回忆并不像题目这样温馨迷人。并没有什么流动的盛宴,反而,饥饿的感觉,从冰冷的公寓阁楼、到塞纳河旁边、丁香园咖啡馆,如影随形。甚至在“虚假的春天”,月亮如水的晚上,和新婚燕尔的妻子一番软语温存之后,这种感觉仍然挥之不去。海明威不得不开玩笑自嘲道:饥饿也是一种很好的锻炼。因为正是饥饿让他真正的理解塞尚是怎样创作那些风景画的,“后来我想,塞尚大概是在一种不同的方面感到饥饿吧”。后来,这种不满足刺破了现实和虚拟的界限,渗透到他早年的小说之中。笔下的人物和他一样,骨架结实、身材魁梧,食量惊人,一坐下来总是忍不住想要喝上一杯。巴黎是“迷茫一代”荒唐放纵的“风月场”,却是海明威潜心写作的“工作室”。“几本蓝色书脊的笔记簿、两支铅笔和一把卷笔刀、大理石桌面的桌子、清晨的气息,加上地板打扫擦洗干净,再就是运气,这就是你需要的一切。”他像一个勤勤恳恳的职员一样,每天晨光熹微时便开始像锻炼肌肉一样锤炼自己的写作,他想写出心目中最真实的句子,写出家乡密歇根州朔风呼啸的严寒景象。虽然小说一篇都还没有卖出去,但是他怀才自信,静修待时,表面上却没有一丝恃才傲物。他懂得珍惜自己的羽毛,每天绝不写到山穷水尽、文思枯竭,在灵感的“深井”中留一点水源,让潜意识来滋养丰满。他也曾经陷入赌马的痴迷之中难以自拔,却总能够在赢得比赛时适可而止,留出一半的奖金补贴家用。巴黎是艺术家和胸怀大志的文艺青年的天堂,乔伊斯、菲茨杰拉德、庞德、艾略特这些在现代文学史上浓墨重彩的名字都曾经与他的生活产生交集。但是,正如朋友们都说的:他是一个冷酷的人。对待文学同辈像对待自己的文字一样冷静克制,不动声色。他在倨傲的斯泰因面前巧妙地避重就轻,维系着既不过火、也不冷僻的关系;面对敏感多疑的花花公子菲茨杰拉德,他像个保姆那样体贴照料;而尽管清贫如洗,连过冬的柴火也无力负担,他还是慷慨解囊,和众人一起帮助艾略特逃离刻板的银行工作,拯救一位蒙尘的天才诗人。如果巴黎真是一座流动的盛宴,他就是衣环鬓影之外的那个和妻子怡然自得、冷眼旁观的年轻人。巴黎是盛宴,但对海明威,盛宴的意义并不是夜夜笙歌。

回忆也是一种饥饿

海明威认为,对于一个你热爱的地方,只有离开以后你才能真实地描写它,使它在文字中获得感人的活力。我想,这样的论断适用于人热爱的一切事物。距离是必需的,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的。在年老之后,海明威再次想起20世纪20年代在巴黎的一段青春岁月,阅读、漫步、写作、交友、与妻子相亲相爱……那一代美国人在欧洲尤其是巴黎的岁月,在马尔科姆·考利的《流放者归来》一书中,存有珍贵的记录和发人深省的分析。究竟是什么让人们充满着对欧洲的向往,而又是什么使得伟大的寻根之旅注定要沦为再一次的迷失?这是20年代“迷惘的一代”留下的问题。也是一直以来困扰着人的问题。随意翻看海明威对自己青葱岁月的追述,竟然无意中发现,自己也曾穿行在他走过的大街小巷上。海明威说,假如你有幸在巴黎读过青年时代,那么在此后的生涯中,无论走到哪里,巴黎都会在你心中,因为,巴黎是一个流动的圣节。我不知道巴黎这个地方是否会一直在我心中,但在这个地方的经历种种却会使我长久地感到一种由衷的感激。以下摘自本书:我继续冒雨向前走,经过亨利四世中学、古老的圣·艾蒂安蒙特教堂和寒风凛冽的万神殿广场。为了避雨,我仅靠右边走,最后沿圣米歇尔大街背风的一侧走出广场,一直向下经过克朗涅和圣日耳曼大街,来到圣米歇尔广场上我熟悉的一家雅净的咖啡馆。假如午后我另取一条路线到卢森堡公园的话,我可以穿过几个公园到卢森堡艺术馆去。那里有不少名画,如今大部分迁到卢浮宫和热德波姆陈列馆去了。我几乎每天都要去那里欣赏塞尚、马奈、莫奈以及其他印象派画家的作品。那个时候我没钱买书,只好从“莎士比亚之友”租借图书馆借阅。那是西尔维娅·比奇设在奥维翁路十二号的图书馆兼书店。在那条寒风凛冽的街道上,这可是个温暖、舒适的去处:冬天生起一只大火炉,屋里摆着桌子、书架,架上堆满了书。橱窗里陈列着新书,墙上挂了许多已故和在世的著名作家的相片。这些相片看上去都像是随手拍下的生活照,就连已故的作家也像仍然健在似的。西尔维亚的脸线条分明,表情十分活泼,褐色的两眼像小动物的眼珠似地骨碌碌打转,像小姑娘一样充满笑意。她那波浪式的棕发从白皙的额头向后梳去,在浓密处齐耳根剪平,正好盖在她穿的一件咖啡色的条绒外衣的领线上。她的两条腿也很好看。她对人和蔼可亲,性格十分开朗,爱关心别人的事,也爱开玩笑闲聊天。我认识的人中要算她对我最好了。塞纳河支流的对岸是圣路易岛,岛上街道狭窄,古老的大厦非常美观。你不从那边走也可以向左转,沿堤岸走过相当于圣路易岛长度的路程,再往下走,对面就是巴黎圣母院和西岱岛了。塞纳河上渔人垂钓,生趣盎然;漂亮的驳船上忙忙碌碌,放倒烟筒驶过桥下的拖船曳了一串小货船;石砌的岸上有高大的榆树、法国梧桐,有几处是白杨树——有了这一切,我在河边就永远不会感到寂寞。我们认为我们是高尚的人,而我们鄙视所不信任的人则很富有。就是不该信任他们。我们从来没有觉得在里面多穿几件棉毛衫来语含有什么奇怪,只有那些富人才会觉得可笑。我们粗茶淡饭,吃得很香,我们暖融融地在一起,睡得很舒服,我们深深地相爱。我们在夜幕中向家里走去,穿过杜伊勒里宫时,停下来,透过卡鲁埃拱门眺望黑暗之中的花园。这宫中夜色的后面是协和广场的明灯,再往后就是一长溜渐渐升高、通向凯旋门的路灯。回头再看看黑黝黝的卢浮宫,我说:“你真觉得三座拱门是连成一线的吗?这两座,还有米兰的赛穆瓦纳拱门?”我们沿教皇路来到雅各路拐角,走走停停,看看橱窗里的画和家具。我们站在米肖饭店外面看了看贴出来的菜谱。巴黎是一个古老的城市,我们又很年轻;这里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甚至连我们碰到的贫困、突然挣到的一笔钱,头上的月光,事情的正误,还有躺在你身边、在月光下熟睡的人的呼吸声,都不那么简单。你在那里(卢森堡公园)随时都可以到卢森堡艺术馆去,而肚子里饿得咕咕叫反而会使你觉得那里所有的油画都变得格外醒目、格外清晰,也更加美丽了。我就是在饥肠辘辘的时候学会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塞尚的作品和真正弄懂他描绘自然风景的方法的。我时常猜想他是不是也饿着肚子作画的;但我又想,也许它只不过是忘了吃饭罢了。人在失眠或者饥饿的时候常常产生这一类的想法,虽然不切实际,但很发人深省。后来我想,塞尚大概是在别的方面感到饥饿吧。出了卢森堡艺术馆,沿狭窄的费罗路走过去就是圣绪尔比斯广场。这里还是没有饭馆,静静的广场上只有长凳和树木。广场上有一处狮像喷泉,鸽子在人行道上踱步,有几只停在主教们的塑像上。那里有座教堂,广场北边有家专卖宗教用品和法衣的商店。从这个广场向河边走,就不能不经过出售水果、蔬菜、酒类的商店和面包店、点心店了。不过,仔细挑选一下路线还是可以躲开大多数食品点而到达西尔维娅·比奇的图书馆的,像又绕过灰砖白石的教堂来到奥德翁路,在向右转完就到了。唯一可以选择的是走哪条路能尽快回到你写作的地方去。我从波拿巴路走到居内迈街,再到阿萨斯路,沿香圣母院路来到丁香园。……丁香园咖啡馆是最近的一家高等咖啡馆,也是巴黎最好的咖啡馆之一。冬天坐在里面暖融融的,春秋两季却是在外面更舒服:把桌子放在内伊元帅塑像一边的树荫下,还可以坐在林荫大道旁宽大的遮篷下的固定方桌旁边。……丁香园曾经是许多诗人常常聚会的一家咖啡馆。……有这些人在,这个咖啡馆变成了很舒服的地方,因为它们互相之间很爱攀谈,也爱喝酒、喝茶、喝咖啡,爱看摆在报架上的报纸杂志。没有人故意显示自己。我找到西尔维娅·比奇的图书馆以后读完了好多书,其中有屠格涅夫的全部作品、已出版的果戈理作品的英译本、康斯坦斯·加奈特译的托尔斯泰小说以及契诃夫小说的英译本。我们来巴黎以前在多伦多时就听说凯瑟琳·曼斯菲尔德是一位很不错的短篇小说作家,甚至可以说她是短篇小说的巨擎。然而,拿她的作品与契诃夫的比较,就觉得一个是事事讲究的女子精心编造的故事,另一个则是知识渊博、表达能力很强的医生写下的朴素明快的小说。曼斯菲尔德的作品有点像淡啤酒,喝这酒还不如干脆喝水。契诃夫的小说却截然不同,只有脉络清楚这一点清澈如水,他有几个短篇读起来像新闻特写,但还有一些是相当精彩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里有许多可信而不能信的东西,但其中有些情节真实到你读了不得不信的地步:他写出了人的脆弱和疯狂、圣洁和邪恶、赌博的愚蠢,正如屠格涅夫描写了风景和道路、托尔斯泰再现了军队的调动、战斗的地形、军官的形象和厮杀的场面一样。斯蒂芬·克莱恩写过描写美国内战的小说,但跟托尔斯泰的作品一比,他的小说就像一个病孩脑子里出现的色彩缤纷的梦幻,看得出他从未见过战争场面,只读过战役的描述、看见过布莱迪的照片。这些我在我祖父家也见过。在我读到司汤达的《巴马修道院》之前,只有托尔斯泰的小说使我接触到了战争的真实场面;不过司汤达的这部小说通篇枯燥,对滑铁卢战役的描述是唯一精彩的章节。在巴黎这个在穷也能工作能过得好还能有时间读书的地方,走进这样一个文学上的新天地真像得到了一座金库一样。、巴黎的生活永远写不完,在巴黎住过的人的回忆也各不相同。不论我们怎么变,巴黎怎么变,也不论去巴黎有多容易、有多困难,我们出游之后总要返回巴黎。巴黎总是值得眷恋的,不管你带去什么都能得到酬报。不过,这里写的是早年我们还很贫穷但很快乐时巴黎的情况。

还是《A Moveable Feast》

首先请允许我粗鲁的大段大段的摘抄。为了同样表示我的敬意,我将一个字一个字的手打而不做任何的黏贴。
下面这段话不过出自上海译文出版社《流动的盛宴》的代编后记,并非海明威的原文。
当我们阅读海明威这些似乎栩栩如生的描绘时,浮现在我们虚空的、容器般的想象中的途径,有多少是来自文字本身?更深刻一点地说,阅读这些属于别人的记忆——这个人甚至在很多方面对我们中国读者全然属于“他者”,如同在一条幽深的隧道中行走。那瞬间点燃旋又瞬间熄灭的火光,突如其来的照亮整个北京,在我们的眼前展现一幅幅景象,如同幻觉一般。但照亮这幽深记忆中似真似幻景象的火光,往往却是我们从别处、从“隧道”之外、从这些回忆文字之外的某个地方带来的。
说起来惭愧,从小没读多少书,上文所引中那些“别处”似乎在我脑中并无太多。我是在这样一个周四的深夜第一次读完《流动的盛宴》,也是第一次真实完整接触一个人对巴黎的回忆。
巴黎是在我的人生中逃不过的一笔,因着她太多的传奇。早早在数年前便心向往之,这本书也算是高阁若久,重新拾回,这几天一口气读了尽。
读罢是莫言,却有着希冀的片片欣喜。很少有完书而说的感受,于我而言。我是一个更享受过程的读书人,但往往到了最后几页便盼着草草翻完,因有更多的书要读。可这本书会想到写这几笔,于我以大不易。
终究是海明威描述的巴黎让我着迷。我自是没读过他的其他作品(如前所言,并没有读过多少书),连最简短的《老人与海》也只是初中考试前花了三分钟领会情节与精神;再者译文本就缺失了很多。如今这一本,虽亦是译文,可海明威自己在文中提及的“打破原来的那一套写作方式,摒弃一切技巧,竭力用塑造来代替描述”却可见一斑。
我是个不擅说话的人,于此散文也显得讷讷。对他在巴黎外游览的事大都匆匆掠过,倒是在他结交的朋友名字上反复多看了两眼,福特、乔伊斯、菲茨杰拉德(最近他比较火热,我也得以顺风看了这部小说的电影,于是更期待这部小说了)。《午夜巴黎》印象不深,不过也依稀记得那个帅气的司各特和“害了他一生”的珊尔达。
对于前面,倒是《饥饿是很好的训练》印象颇深,可能因为一字一句反复吟诵了三遍之故吧;也许其他文章这样处置也能有此奇效。不过对于文字不再评价,译文评价再多也是译文。
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当初欧洲一行,那坐着大巴车驶进巴黎的瞬间。那是印象极深的,光线明朗的上午,难得不困的日子,沿着塞纳河望着阡陌的市中心骨碌碌滚去。我平生并不曾听得多少对其的描述(也许止于毕加索奔巴黎而已),可那个望着窗外的某个瞬间,只是吸了一口鼻子,就知道自己到了巴黎。那是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是我与这座城市有精神上的戚戚,在我还并不了解她时——那时我甚至连那些著名之地的位置都还搞不清,也搞不清当时自己在哪个位置。
可就是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地方,而且会一直爱着这个地方。因为她给我最美妙的味道,正如同一个怦然心动的瞬间,女孩子给你的味道一样。更宏大,也更细腻。
我从对巴黎没有好词,之前与之后。她在我眼中只是荒原,是一个难得的从古而来的现代意义的城市。所有的现代都市都是在向其效仿,效仿她流转荣华与思想的富庶,尽管那些都不属于她。她不同于宫城紫禁,不同于都城长安、大都、罗马。可是我依然喜欢她。
于是读罢享尽这一盛宴,我脑中只是念念着当初的那个明媚的上午。这是一个没有多少阅历的,亦无多少知识的人对一座城市最初的记忆。我想海明威也当因这而流连。那是怎么说的呢?
This is THE city, the city of romance, the city of sin. Here lies, Paris.
胡言乱语,不成敬意。

那个叫海明威的年轻人

1957年,海明威的年龄逼近六十。三年前,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奠定了文学史的不朽地位。同时,海明威迎来了健康不佳的暮年,甚至记忆力都受到疾病的侵蚀。他开始回忆。海明威于当年秋天在古巴的观景庄开始动笔,期间去爱达荷州的凯彻姆、西班牙,又重返古巴,一直断断续续写作。直至本书润色完稿,前后历时三年有余。与之相对,他的处女作长篇《太阳照常升起》,初稿只用六个星期就完成了。记忆不可信。五十八岁的海明威回忆二十出头的自己,三十多年的时间,会令记忆造成什么样的扭曲?我相信以大师一贯的坦率真诚,他会努力令回忆通透,但我看《流动的盛宴》里的海明威,总把他经典的战地记者、男子汉、老年的形象联系在一起。直到我翻到本书第113页,尾注上有一段节选自《海明威传》的文字,描绘了温登姆·刘易斯初见海明威的一幕:“一个身材魁伟的年轻人,上身赤裸着直至腰部,躯干白得令人炫目,正站在离我不远处。他高大,英俊,而且神色安详,正用他的拳击手套——我认为并没有什么过分用力——埃兹拉(庞德)发出的一次激动的攻击。在最后一下向那炫目的太阳神经丛会晤拳头之后(毫不费力地让那仅穿着裤子的塑像避开了),庞德向后跌倒在他的沙发椅上。那年轻人就是海明威。”当时的大师是这样的:年轻,高大,英俊。像重量级拳击手版的汤姆·克鲁斯。《流动的盛宴》描绘了1921年到1927年期间海明威在巴黎的岁月,从他作为记者来到巴黎,到《太阳照常升起》一炮而红的前夜。那时,他二十出头,勤奋写作,几近成名。就像伍迪·艾伦在《午夜巴黎》描绘的那样,二十年代的巴黎是文学的黄金年代。绘画还停留在人人能看懂的时期,最流行的讲故事形式是小说,杂志稿费给得大方,足够年轻人在大城市谋生糊口。像海明威、菲茨杰拉德这样长得漂亮、才华横溢的青年,不约而同地选择写作这条前途远大的道路。大萧条之前,美国经济欣欣向荣,美元升值强势,可供一大批美国人在大西洋对岸的欧洲过上一掷千金的奢华生活。理解了以上背景,再回头看一遍《流动的盛宴》,就能一下子理解这位名叫“塔迪”·海明威的年轻人。理解他的选择,个性,长相,爱情,钻营,窘迫,嫉妒,勤奋,劈腿,悔恨和骄傲,以及后来那个把猎枪对准脑袋的老人。司各特·菲茨杰拉德过世于1940年,乔伊斯1941年,斯泰因是1946年,毕加索活到了1973年,海明威的仇人多斯·帕索斯死于1970年,埃兹拉·庞德最高寿,他直到1972年才以87岁的高龄告别人世。海明威过世于1961年。其他包括莎士比亚图书公司在内的名人名地,不一一列举其生卒年月。盛宴的宾客来了又去,唯有巴黎永不完结。“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莎士比亚。

不用花钱的奢侈生活——以巴黎为名

我是那么爱巴黎,纵然只在那里驻足过一个星期。喜欢巴黎的原因之一源自《流动的盛宴》里的那个名句——“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我自然也略带虚荣的希望,巴黎的荣光、历史、文化情怀能在以后的岁月里与我同在。因此,难忘那段时光,沿着左岸,从阿拉伯中心步行至奥赛博物馆,途径圣日耳曼大道,走走停停。看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看塞纳河上桥上的人们,感受水边漫步繁忙与惬意交织的愉悦。走到最后累了,拖着大马丁靴在奥赛博物馆门前台阶上坐个半天,听街头艺人吹奏优美的萨克斯风,和游人一起享受美好。我一个人。《流动的盛宴》里的一句话恰好地说出了这种感觉——“在巴黎,那时你几乎可以不用花什么钱就生活得很好,偶尔饿上一两顿饭,决不买任何新衣服,你就能省下钱来,拥有奢侈品。”In Paris, then, you could live very well on almost nothing and by skipping meals occasionally and never buying any new clothes, you could save and have luxuries.就是这样的感觉。如果是早上,面包店的香气混合着露水的清新,让工作通勤路途变得愉悦生动。所行之处咖啡馆比比皆是,老旧住宅的露台上总有盆花悠闲的开着。他人有他人的忙碌,而我有绿树装点的塞纳河。就像书中所写——“有了那些捕鱼人和塞纳河上的生活动态,还有在船上自有其自己的生活的漂亮驳船,那些烟囱可向后折叠以便从桥下通过的拖轮,拖曳着一长列驳船,还有河边石堤上高大的榆树、梧桐树,有些地方则是白杨,我沿河散步时就从不感到孤独。”With the fishermen and the life on the river, the beautiful barges with their own life on board, the tugs with their smoke-stacks that folded back to pass under the bridges, pulling a tow of barges, the great elms on the stone banks of the river, the plane trees, and in some places the poplars, I could never be lonely along the river.我那么爱巴黎,但从这本书的中译本中却看不出作者对巴黎热情歌颂的笔触,有的只是散淡的回忆——咖啡馆写作、看赛马,即使是和他人的交往,也只是零星片段的白描。但事实上,回看英文原文,作者对巴黎的深刻记忆力透纸背。纵然场景无甚波澜起伏,但句子富有节奏,用词并不繁琐却极具画面感。场景描述和作者观感交织,仅从这本书就能看出海明威高超的文字掌控能力,是英文学习者的典范。四十年后,海明威回看巴黎时光,确是那以巴黎为名的奢侈散淡生活。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因水平有限,本人对外国文学很难有共鸣。会让我想读它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写在扉页上的话。用更通俗的话表达我的理解就是“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觉得整本书的吸引力就在于此。

永不丢失的圣节

《不固定的圣节》是海明威对自己年轻时代在巴黎生活的一段记录。我曾经见过多种译本,名字都不一样,比如有的叫《流动的飨宴》、有的叫《流动的圣节》等等。这些名字翻译得应当说都不算错,只是用词的不同,意义上没有什么太大差异。现在我手头上的是一本汤永宽先生翻译的《不固定的圣节》。黑色封面上是晚年微笑着的海明威。里面则有海明威年轻时在巴黎的一些照片,与第一任夫人哈德莉的亲密合影,葛特鲁德·斯泰因的寓所,希尔维亚·比奇的莎士比亚图书公司,以及艾兹拉·庞德、詹姆斯·乔伊斯、斯各特·菲茨杰拉德等文坛巨匠的照片,年轻的海明威是他们倾力提携的一个文学新星。我曾两次购买这本书。在第一次购买之前,我早就在图书馆借阅过,所以购买下来,当然是因为喜欢而收藏。不料后竟然被我丢掉,于是又购买第二次。在第二次购得的这本书的扉页,我简短地叙述了第一本遗失的经过:“在此之前我曾经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错误——我弄丢了这本书。甚至弄丢的方式也是不可饶恕的:在火车站候车的时候,因为座位太脏,我让女朋友把它垫在屁股下面。而等我们上了干净的火车,准备好好阅读一段海明威穷困潦倒的生活,好为我们同样的生活做一个参考的时候,才发现,它已不在我们身边……”这当然是一次伤心的旅程,就好像在这本书的末尾,海明威从奥地利滑雪归来,乘坐火车回巴黎时的心情一样。他在晚年以无比懊悔的笔触来叙述这一段——他是如何亲手结束了他与哈德莉的爱情。“我爱她,我并不爱任何别的女人。我们单独在一起时度过的是美好的令人着迷的时光。”第二本《不固定的圣节》也有过一次发生在火车上的奇妙故事。因为我有带一本书出门旅行的习惯,就像上次一样,这次带着的恰好也是《不固定的圣节》;当然,我再也不可能把它弄丢。我在火车上埋头阅读其中的某个章节,没有注意对面坐着一对美国母女。巧合的是,在我身边有一个女孩,是某大学的学生,英语说的特别好,正好做个翻译。我们就这样交谈起来。后来谈到彼此手中的书,那个美国女孩手里拿着一本英文版的小说——哈金的《等待》,这是那年美国的畅销书。哈金是一个用英文写作的华人作家。这个美国女孩一直以一种热烈的表情来谈论哈金。然后我把我的书递给她,问她是否熟悉这本书;直到指给她海明威的英文拼写,她才有些懵懂似的点点头,然后她就此请教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自称从事教育,似乎对海明威略知一二,但显然对这本书她了解也不多。这件事既让我觉得巧合,又有一点失落。巧合的是,在同一辆列车上,一个美国人在阅读一个中国人写的小说,而一个中国人在阅读一个美国人写的小说,失落的是,海明威在对方那里显然没有哈金那样的魅力。海明威不可抵挡的魅力,在美国居然也有难以想象的盲点——尤其是美国的女性。最早接触《不固定的圣节》,还是在大学时代的图书馆生涯。在无意中打开一本叫做《流动的飨宴》的书,立刻被里面所描写的生活深深吸引:在巴黎,一个青年作家,和他的妻子,困苦的生活,塞纳河畔的妓女和艺术家沙龙,观赛马,买彩票,郊外的旅行,塞尚的画可以抵抗饥饿,咖啡馆里的写作……“巴黎永远没个完。”这本书在我身上起了两个作用:一、决心像海明威那样去写作;二、一定要去巴黎生活一段时间。

海明威

写不出好的文章,我读总可以吧。海明威的文笔出了名的简洁干净不罗嗦,任何他写的东西都是这个味道,好味道。先抄一句海明威的原话,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then where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流动的盛宴:只你要年轻的时候有幸在巴黎呆上一段时间,那么你会觉得你一辈子都生活在巴黎,你到哪儿,巴黎就在哪儿,因为巴黎是一座流动的盛宴。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在巴黎,一群艺术家蜂拥而至,良鸟择木而栖,巴黎一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地方,即使巴黎是一个平凡的地方,可是一旦如海明威,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毕加索,斯坦因这么搞艺术的大佬们在巴黎生活过,工作过,吃过,住过,爱过,巴黎也就不再平凡了。一百年前的巴黎,一个春天的早晨,海明威起了个早床,他的妻子还在睡熟,他从窗口望出去,看到一个赶着一群羊的牧羊人,牧羊人吹了几声号角,楼上的女人闻声下楼,把一个盆子递给了牧羊人。牧羊人把盆子放在地上,选了一只奶胀的羊出来,把奶挤到了盆子里,然后妇人把钱递给了牧羊人,牧羊人道谢离开,赶着羊群吹着号角往前走去,消失在熹微的晨光中。。。。。。。。读海明威的东西,总是隐隐的感觉到文字背后有一个真实的世界。高山滑雪最可恶也最可怕的就是遇到雪崩,avalanche,雪崩多发地带,太阳大的时候千万别去冒险,因为那简直就是去送死。看完了流动的盛宴,海明威以及他同时代的那些艺术家诗人大咖在巴黎的生活琐事呗海明威这么暗示性极强的叙述出来,真是而且有力量,原来scott是个看谁都不顺眼的事儿逼,但是才华横溢,不管他人多么的不堪,但就是因为他的小说伟大的盖茨比让海明威刮目相看,打算一辈子敬重他。至于miss stein,聪明的丑女人吧。甚至还有毕加索,时不时的提到他。在巴黎生活了一段时间,就在自己心里烙下了痕迹,那一段囊中羞涩却又快乐无比的时光,在香榭大道和爱人执手逛街,在咖啡馆写小说,到乡下旅游,滑雪,感受法国冬天晶莹的白雪,清新的空气,冷飕飕的风。为了解闷,把自己写好的小说读给围炉而坐的农民听。在法国的乡下,冬天,海明威和一群农民围炉而坐,读着自己的小说,这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海明威。巴黎幸福时光

说起巴黎,那的确称得上是文人墨客心目中的理想圣地。我记得徐志摩先生在散文《巴黎的鳞爪》中描述了老画家在追求艺术上痴狂,是的,他没有写埃菲尔铁塔也没有写卢浮宫。只有真正在巴黎生活过的人知道那儿的艺术氛围才是巴黎最昂贵的财富。这一点,在老爹生命尽头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依然保存如初。《流动的盛宴》,作为老爹1921——1926年在巴黎艰苦奋斗的青春回忆录,描述了他在贫困时(也许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贫困)如何战胜饥饿成长为一名出色的作家。作品中还涉及老爹在巴黎与一些友人的深厚情谊以及一些看似失败却美好平凡的往事,不难看出,无论荣获何种殊荣,在老爹记忆深处,这段时光都可谓珍馐。爱情巴黎:美好见证在某种意义上,《流动的盛宴》也可以看成老爹对第一任妻子哈德莉•理查森充满深情的回忆录。一九二一年九月老爹与哈德莉喜结连理,并在舍伍德•安德森的建议下协同新婚妻子定居巴黎,这正是此书回忆的起点。而小说最后,老爹用含糊其辞的语气“但是等到我们在暮春时分离开山区回到巴黎,另外的那件事重新开始了”结束了早年时代在巴黎生活的情况。可以看出,此时已入暮年的老爹依然无法回避对前妻的愧疚,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情感上。因为这位勇敢无私慷慨大方的女人永远都是老爹最好最忠诚也是最可爱的忠贞的伴侣,可惜他伤了她的心。小说里的哈德莉体贴贤惠,而且你从来没有看见或是听见老爹用“硬汉”的口吻来回应她。当然,历史事实恰恰相反,哈德莉因为丢失了老爹的一些手稿和抄本而泪流满面地哀求老爹原谅。“你这个臭婊子,”老爹粗野而刺耳的叫骂声深深地刺伤了哈德莉的心,“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我所有心血,我被你彻底毁了。”个人以为,这段深刻的回忆并非老爹有意忘记,定是出于强烈的羞耻心而难以启齿。或者说,老爹不想再次说出同样的话,来刺伤她,即便是在自己的内心。“啊,塔迪,”她说,这时我把她搂在怀里,“你回家了,你这次旅行把事办得多成功啊。我爱你,我们都非常想念你。”我爱她,我并不爱任何别的女人,我们单独在一起度过的是美好的令人着迷的时光。——故事的结尾,老爹这样感叹道。也许对每一个我们正在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都是那样自然而随意。但是当你面对一个你曾经爱过又显然无法挽回的人时,你再说出这样的话就亟需勇气。我想,即便是经历过四次婚姻的花花心肠的老爹,依然持有真爱。这位为了塑造“硬汉”形象倾尽一生的巨人即便在晚年的小说里,也不愿意向现实低头。他没有提及在巴黎失业靠哈德莉的一笔遗产过活,也没有详细描述哈德莉独自承担家务的点点滴滴。仅仅在旅行之前提到哈德莉为自己亲手做了三明治而已。这就是老爹第一位任劳任怨的妻子,在老爹出轨的日子里依然保存着一份无限柔软的温情。她没有要求老爹跟波琳兑现承诺的100天,而是以一封信直截了当地结束了这段婚姻。就像《流动的盛宴》里描述的一样,我们眼中的哈德莉,是一位伟大的妻子,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友情巴黎:香槟会友关于老爹海明威和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友谊,鉴于后者的生活方式和前者的个人性格出现严重分歧,或许这段友情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坚固。但是回味老爹在作品中对司各特那些充满诙谐的刻画,如:老爹第一次跟司各特见面就问司各特是否在结婚前跟自己的妻子睡过,司各特用无比单纯声音回复说他忘记了。再如:他们一起去里昂旅行的时候,司各特感冒了,要求量体温,因为老爹没有给茶房的人小费所以只得到一支室温计。我们不难猜想到作为当时已经凭借《了不起的盖茨比》红透文学界的司各特忍受着老爹用室温计插进自己的腋窝测量体温时那种五味杂陈的表情。但是司各特在老爹的笔下更像个需要人关爱的孩子,老爹用父亲的口吻告诉司各特,看,你的体温很正常,没有发烧。为了让司各特放心他还特意量了自己的体温,孩子气的司各特立刻又恢复了光彩。在我眼中,这并不比以那种谦卑的态度在对斯坦因的描写上更好下功夫,相反却更易于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有人说老爹在小说里故意让司各特被领班忘记,忽略司各特是老爹有意为之,而且在写司各特那段明显流露出老爹对司各特的嘲讽。比如讨论司各特尺寸大小的那一段,是显而易见的轻蔑。但是就前文老爹对美国画家帕散和女模特用餐时的谈笑风生看来,也许这仅仅是老爹幽默感的一种表现形式。从老爹一生的作品中审视其创作态度,不难发现老爹对于真实的事,若打定主意要写,就绝对真实;若是不想写,就绝口不提。也可以说,在老爹的记忆中,这的确是一段笑料百出的记忆片段,即使发生在四十年前也难以忘怀。而且美国人的幽默才不在乎是否这位曾经的挚友已经化为一尊庄严的墓碑。另外在司各特的角度去看海明威,前者曾在给别人的信中这样写到 “海明威写一部伟大的小说,就换一位太太”,可见这两位文学伟人在互相表达对彼此的看法时并没无那些虚伪的恭维。尽管司各特在生活上极尽奢华,而海明威忍受着饥饿的煎熬并逐渐升华成一种写作历练。可以说两者的写作风格和生活态度完全迥异,但高傲的海明威却还是盛赞他:“但是同样有好多年,我没有比清醒时的司各特更忠实的朋友”。当然,我们在这部作品中也看到这样一个漂亮奢华甚至有几分孩子气在一些事情上毫无节制的司各特,而且我们也可以读出老爹在描写这对恩爱的夫妻时流露的几分嫉妒。“司各特在发觉姗尔达精神错乱之前没有再写出什么好的作品来”,老爹认为姗尔达阻碍了司各特才能的发挥,更坏的是他还怂恿司各特去干别的小姑娘。但是我们的司各特一直表现出一种忧郁而决绝的气质,不正面反对老爹的观点。在对待姗尔达的问题上,极度冷静。的的确确,这是海明威应该向司各特学习的地方,我想这大概也是老爹把司各特放进巴黎回忆录的原因之一,并且花费大量的笔墨。饥饿巴黎:流动的盛宴最后让我们把注意力拉回到小说的题目上来,个人认为这个题目起的恰到好处,比《流动的圣节》《流动的飨宴》更有味道。虽则老爹在小说中并未着力描写巴黎的盛宴,而且在去西尔维娅•比奇书店的时候他还极力选择一条错过卖吃食的捷径。是的,巴黎的盛宴不是在餐桌上而是在作者的心中。这盛宴标志着老爹在文学上的伟大抱负,他在这里找到了良好的创作环境(咖啡店或者河畔边缘),尤其是不把灵感的井榨干而是保留一部分等下次创作前汲满以便更快速地进入写作状态。我记得这种方法,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当我们跑步时,我们谈些什么》中也有提及。可见身为一名作家,不仅仅要有灵感,如何控制灵感也是一门必要的学问。那么流动的又作何解释?没错,巴黎只是老爹漫长一生中的一个站点,老爹在以后的写作生涯中,辗转世界各地。而一直带在身边又何尝不是年轻时在巴黎忍受饥饿勃勃欲出的远大理想。我们或许多多少少都经历过胃部翻江倒海的短暂饥饿,但是却很少有人像老爹这样在自己决定成为一名伟大的作家时就已然萌芽的名利上的饥饿感。这种饥饿,非得绝对权威的荣耀才能填满。在长期流动的过程中,他一直在追寻着自己早年的盛宴,永不止息。早年的老爹,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节制非常。无论是在对待斯坦因的教诲上,还是在跟乔伊斯探讨埃兹拉许诺给他们授予奖金的问题上。他知道如何满足对方的虚荣心,如何做让他们开心而又使他们对自己刮目相看。欧内斯特•海明威不仅仅对女人,他对任何地位高的人都有这种应对能力。这大概也是他在饥饿时候领悟到的处事哲学,对一个有地位的人,他能看到对方不满足的地方在哪里,他懂得用何种方式来缓解这种危机。这是盛宴的一部分,巴黎给予他的晚餐。在别的传记上看到早年的海明威对人物传记持有很大偏见,他曾说:“只有在你不相信自己功绩的时候,你才能写回忆录。”1954年在非洲飞机失事后,海明威通过检查自己的一生和讣告才对回忆录表示一定的尊敬。在这种情况下,于1957年,他开始积极投入这场盛宴。只是,时隔四十年,巴黎早已物是人非,盛宴也无,加之各种疾病缠身,老爹在写作上的渐渐力不从心。他深切感受到,这场盛宴不是离他越来越近,也许流的越来越远,像密歇根州北部的大双心河一样,冲走了水潭里他向往已久的鲑鱼。老爹在这本书里回忆了爱情,友情,以及自己是如何成为一名饥饿艺术家的奋斗历程。他将这场盛宴现场安置在刚出道时的最穷困时期而不是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光辉年代,他抛弃了追求了一生的金钱荣耀或者女人。他反思自己,不是放大自己的理想,而是将他毕生秉承的“硬汉”形象留给自己,他尽可能的希望自己永远年轻,用无限的精力和饱满的热情迎接随时而来的盛宴。参考文献:《海明威》/(英)伯吉斯著;余光照译,——上海:百家出版社,2001.6第一版《海明威传》/吴晓奎著——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1.9第一版

杀死那个海明威

以前不怎么了解海明威,只是觉得《老人与海》是个很三俗的故事,最近把他回忆录式的《流动的盛宴》读了,书写得有多烂就不说了,自渎满纸,废话连篇。不过读了以后,便了解了海明威,了解了以后,就更加讨厌他了。他就是个装逼犯,心里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然后对那些已经出名的作家却尊敬。写书到处充满了自恋的腔调,读他的文字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性格中规中矩,而然又习惯装作粗狂莽汉的小资。把对女人追求当成一件光荣的事,用拳击和赌马来伪装自己成为彪汉。不懂装懂,然后还在文章里披露那些帮助他朋友的缺点,还是用非常暗示的语气,也就是他的"冰层原则",一分明说,七分暗示。可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在说朋友坏话,还装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感觉。关于海明威的写作:海明威只不过会把废话说得好听而已。就像被无数人提及的《流动的盛宴》里的那句题记:“假如你有幸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无论去到哪她都与你同在。”——这难道不是废话吗?“假如你在中国/美国/英国/巴基斯坦……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无论去到哪ta都与你同在。” 这是一句套在任何事物上都可以用的废话,而海明威则是非常擅长如何把废话说地似是而非——为此他拿了诺贝尔。

这一场人生,流动的盛宴

即将开始的,并不是一篇标准的书评。但绝对是有意思的文字。我曾经以为,我的美好人生的样子,应该是静止的。一方水土,一个中产阶级的典型姿态,平和的心态,种花种草,日升日落。和妻子缠绵,和孩子陪伴,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看着我们一点点变老。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认为是这样子的。直到现在,我常常在对现在的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这样想。这静止的生活想象的本质是什么呢。是害怕,是恐惧,是屈服,是不敢再向前走。我们学的那些中国隐士们,不都是这样的吗。逃到深山去,行云流水,高山彩云?这不就是静止的生活吗。现在慢慢明白,生活不可能是静止的。即使你觉得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似乎已经从河流变成了湖泊,但它也不可能是静止的。因为你的心是动的,血液是流动的,这些决定了你的生命状态必须是不断流动的。正如海明威的生命,从美国到西班牙,到巴黎,到古巴。从默默无闻的小记者,到闻名世界的大作家。是什么,让一个孱弱的男孩变成了世界敬仰的硬汉?是什么,让普通的人变成人人钦羡的男子汉?海明威是我心目中典型的美国汉子,在看美剧的时候,和英剧最大的区别我想就是在于里面男人的强悍,无论从心灵,还是从身体。美国是有这样的土壤的,让男人变得坚硬,强悍,担当,有魅力。我是一个有着性别优越感的人,我一直觉得,男性这种性别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大部分的男人并不能成为男性,他们柔弱、容易受诱惑、容易被打倒、容易屈服、容易变得猥琐。而真正的男性,应该是不屈的、强悍的、担当的、有魅力的,并深邃的、智慧的,流动的。对,怎样成为那样的男性。我想,就是要让自己的生活流动起来。不要受那些诱惑,女色、物质、虚荣、贪婪,要变得强大起来,达到内心的最强大的状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性,像海明威一样。12点半,杯中红酒已经斟了一杯又一杯,我也有些微醺了。可我并没有才情爆发地写下我满意的文字,像李白、杜甫、像莎士比亚、像荷马,我写下的,只是上述寡味的文字。正如这寡味的文字一样,现在的我,也是一个寡味的男人。刻薄、冷漠、虚荣、物质、优柔寡断,直到现在,也并没有向着心中的目标前进的决心。总是想着那隐士的静止生活。这篇文评,就让它变成我的一个誓言。我要远走高飞,我要去我想要去的国家,我想要和世界无障碍的交流,学好英语与日语。我想要逃离这无聊的国家,去到我心爱的地方,那里有常年的海风与可爱的艺术家。我想要打理好自己的生活,摒除那些不必要的欲望之火,从此一心向前。我想要前进,成长,我想要和时间对抗,我想要成为一个酷酷的小说家,像我最爱的村上一样,写我的文字,和我爱的地方。每当我看到同龄人的婚姻,他们的孩子,他们看似快乐幸福的生活。我心中有一丝丝动摇,动摇到那静止的生活。可,转念我明白,我是一个奇葩,我并不能忍受他们所谓的幸福,在我这里,那些幸福是我的谋杀。可是,心目中的文学时代还是没有到来。什么时候,能像村上一样写出无愧于世界的无愧于读者的文字,那些故事,震撼又美好,幻灭又充满希望。又喝了两杯,我发现,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孩子们不会懂,纯洁的人也不会懂。深沉的充满苦难的生命才会觉得,酒真的是好东西。他们让你觉得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只在那一个瞬间,可那瞬间十分美好。而在午夜的写作时间,能有美酒相伴,写完这篇就去睡觉。还有什么比这生活更美妙的呢。就别管什么劳什子分手,或是人类肤浅的感情了。生活有文章和美酒相伴,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了。我想在《流动的盛宴》说的话都说完了,现在去睡觉。。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脚步太匆匆,以至于没有去在意路边的风景。《小王子》说过,成年人太看重数字,一套房子、一台车子、一次旅行,我们太精于计算,却错过了最本质的精髓——生命的体验,这些是无法量化的。在一家咖啡店偶遇的这本书,和很合眼缘的老板。才发现,海明威如此细致、入微的笔触,巴黎的生活细节,跃然纸上。倘若我去巴黎,希望自己记得携上此书。没有行色匆匆,只有那片片鲜活的回忆。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此生无论你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巴黎永远没有个完,每一个在巴黎住过的人的回忆与其他人的都不相同。我们总会回到那里,不管我们是什么人,她怎么变,也不管你到达那儿有多困难或者多容易。巴黎永远是值得你去的,不管你带给了她什么,你总会得到回报。不过这乃是我们还十分贫穷但也十分幸福的早年时代巴黎的情况。不止是巴黎,此生的每一次际遇,无论你去到哪里,都会与你同在~

巴黎,没个完。

自从遇见巴黎,就如同海明威自己所说“巴黎永远没有个完”。《流动的盛宴》正是海明威自1921年至1926年在巴黎生活的文字见证。一个女人、不期而遇的好友、兑毕雷矿泉水的威士忌、冰镇干白和葡萄牙牡蛎、赛马滑雪郊游……见识过中国贫困的我,怎么都不觉得这段日子属于贫穷,但绝对的幸福。致使我看完这本书都还情愿相信,那些是他在二十多岁时为了点缀生活而留下的文字,而不是六十岁在古巴的回忆。他对此这般解释:“或许离开巴黎,我可以写出巴黎,就像当我在巴黎,我可以写出密西根。在那时这样说其实言实过早了,当时我并不懂这个道理,因为我对巴黎的了解还不够。但最后事情的确是这样发展的。”随着海明威在巴黎那段生活的结束,那个巴黎跟往昔的巴黎再也不一样了,“尽管巴黎始终是巴黎,而你却随着她的改变而改变。”莎士比亚图书公司贫穷的作家总能在饿着肚子的时候找到书源,也就是永不因为缺钱而少看书。能从莎士比亚图书馆借书看使海明威兴奋无比,他对妻子哈德莉说:“我们要吃一顿很好的晚餐,喝合作社买来的博讷酒,你从那窗口就能看到橱窗上写着的博讷酒的价钱。随后我们读读书,然后上床做爱。”海明威从莎士比亚图书公司借回了第一批书: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赌徒及其他》以及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西尔维亚看到这些书后开玩笑说:“如果你要把这些都读完,就不会很快回到这儿来。”而海明威却为自己没钱交押金而认真,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回来付押金的,我在我的住处有钱。”不过,想想他此时饿着的肚子也就不觉得好笑了。除了莎士比亚图书馆,海明威发现塞纳河边的码头也有书摊会卖刚出版的美国书,价钱很便宜,交谈后得知是附近饭店房客离去时留下的,旅馆中的茶房就把这些书低价卖给码头书摊,“他们对英语写的书缺乏信心,他们买下这些书几乎没有付什么钱,因此只要能得到一点薄利就马上脱手。”看到这句,不免偷偷一笑,来自爱好的经验之谈总是最具吸引力的,那种取巧的喜悦也就能够感同身受。饥饿“在巴黎,你如果吃得不够饱,就会感到饥肠辘辘,因为所有的面包房在橱窗里都摆着那样好的东西,而且人们在外面人行道上的桌边吃喝,因此你既能看到又能闻到食物。”海明威用了一个篇章专门写饥饿,描述了怎样在从卢森堡公园走到左岸的莎士比亚图书馆的路上,避开那些诱发饥饿的面包房和糕饼点心店。此时的海明威已经辞掉记者的工作,专职写作,在默默无闻的写作日子里,写作和生计的不合拍所带来的不快在我看来是挣扎的,而对他来说却是好的锻炼,“如果你饿着走进卢森堡博物馆,饿得发慌,那些名画就全都显得更加鲜明……”这也是他在回忆时才能说出饥饿是有益的话吧,即使真的是饥饿促进了海明威的创作,又有谁会在忍受饥饿时真心称赞它的好呢,忍受饥饿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记得文中他曾自嘲,因为在饥饿状态下创作,笔下的每个人物才看起来都有好胃口,食物才能描写的那么诱人。咖啡馆去巴黎旅游时,寻觅海明威笔下的咖啡馆似乎也可以成为一种认识巴黎的方式。咖啡馆是海明威巴黎生活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许多场景都是在那几家他常光顾的咖啡馆发生的,背景音乐我也总不自觉地加上jazz.20年代的巴黎是属于爵士的。海明威常在右边口袋里放一颗七叶树的坚果和一条兔子的小腿去咖啡馆写作,以期好运。那么大的个子带着条毛快磨没的兔子腿真挺可笑。丁香园是海明威的根据地,离家近而且可供写作,在这发生了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对话——《一个新流派的诞生》,还有和画家帕散相遇的圆顶咖啡馆……他喝上口朗姆酒就开始写作了,谁知道哪些短篇是在哪家咖啡馆里写成的。书中出现的人物才应该算是全书的精彩。斯泰因和同性恋伴侣的公寓,西尔维亚帮助乔伊斯出版《尤利西斯》,真诚和善的庞德,特别是海明威在写他与菲茨杰拉德一起的旅途时,菲茨杰拉德所表现出的絮叨和可怜,他竟还向海明威抱怨自己生殖器不够大,于是海明威带他去厕所检验,在菲的继续怀疑下,海又带他去卢浮宫察看那些雕像的大小,向他解释其实是角度问题。。。。看到此,直接拜倒给“那张介于英俊和漂亮之间”的脸,恨不得马上去补看他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太多的料可以拿来谈及了,在我不舍的看完这本书后更是觉得如此,夸张是必须的,就像海明威在60岁时写这本回忆一样,也有虚构延伸的成分吧。年轻时的海明威还是很英俊的,发了福留了胡子晒黑了后就不再属于在巴黎的样貌了,至少我这么认为,样貌会随着环境和心境发生变化。眼看所有有关巴黎的故事快要收尾时,他诱惑我说:“不管你到达那儿有多困难或者多容易,巴黎永远是值得你去的,不管你带给了她什么,你总会得到回报。”咳咳!好吧,等我先把生计的事儿摆平。

彼此相爱

“不过,当时我们还不觉得自己穷,我们也不接受这种看法,我们认为我们是上层人士,那些我们看不起,也不信任的人是有钱人。......我们吃的,喝的都很好而且很实惠,我们暖和的睡在一起,睡的也很好,彼此相爱。”真朋友就是可以尽情炫耀自己所拥有的,而不会招来反感。就好像海明威就是可以冷冰冰的丢出“彼此相爱”几个字,然后我他妈就真的像是置身于这爱情中一样幸福,而满足。

破碎的温暖

一状况不济时,人对于昔日,隐约会牵扯精神的丝缕。海明威写此书时,多少有此心结。虽然三年前已将诺奖纳入囊中。可他清楚,最好的状态已经不再了。那时似乎各方面都很糟:精神,写作,情感,身体,都有,又不全是;可哪一方面先陷入的呢,谁知道。之前去非洲打猎,飞机失事,身体内外脱臼的脱臼,破裂的破裂,此时记忆力也受损了。三年后,《流动的盛宴》写就。又一年,不知是猎枪走火还是自己入魔。总之,一声轰响,海明威上了天。然而许多破碎也有温暖的开始。虽说记忆之与怀旧,往往也并非如此。仿佛石块,历经时间的冲刷和流沙的打磨,变成鹅卵石。然而昔日的粗糙,并非今日的光滑与美。怀旧,总于贫瘠中挑拣丝丝的温暖。二流动的盛宴,是对青春的缅怀,是写作历程的回光返照。一个被母亲赶走的文学青年,带着新婚恋人,挂着《多伦多星报》记者的名头,开始了巴黎之旅:新的天地,升腾着理想,也弥漫着未知。生活是清苦的。秋冬的巴黎,风雨裹挟枯叶,扑打着勒穆瓦大街。业余爱好者俱乐部烟雾缭绕,迷惘的酒鬼散发着酸臭。楼梯间里老式马桶吱隆吱隆的排水声,和月光下棕黄的运粪车,也加剧了异乡的孤独。而他第一次的写作也开始了。“你在一个地方写这种景象比另一个地方写得好。那就是所谓把你自己移植到一个地方去;我想着可能对人跟别的不断生长的事物一样是必要的。”在日内瓦松雪覆盖的前锋山农舍写作,在意大利多洛米蒂山脉滑雪。这里有海明威和哈德莉拮据而温馨的生活。可这不是我要关注的,我关注启示。比如:“我总要工作到干出一点成绩方始罢休;我总要知道下一步行将发生什么方始停笔,这样我才能有把握在第二天继续写下去。...你只消写出一句真实的句子来就行。写出你心目中最最真实的句子。”以此增加信心,继续前进。“把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删掉,从第一句简单而真实的陈述句开始。这正是良好而严格的训练”。三当停笔时,他会读书。或者就在街道上晃荡,在塞纳河的码头漫步。一种自寻的快乐,忘掉口袋仅剩几个子的随意。去图书馆,去公园,去博物馆,去看塞尚和莫奈。潜意识里也在酝酿。“真实的句子还不足以使小说具有深度”,要从塞尚那获得深度的技巧。他也会去“意大利农妇”斯泰因的工作室溜达,顺便寻求指点:“你决不能写任何无法印出来的东西。那是没有意义的,那样做是错误的,也是愚蠢的”。他感到晦气:无聊的道德扼杀创作,尤其是以此为指导的时候。他清楚:“学会不把自己的写作之井汲空,总要在井底深处留一些水的时候停笔,并让那供水的泉源在夜里把井重新灌满。”这些泉源包括阅读经典名著,锻炼锻炼身体,“如果能跟你所爱的人做做爱,那就更好了”,他说。无疑莎士比亚书店里,比奇小姐的善意,让买不起书的海明威也感到了温暖。不用在乎押金和租期,可以贪婪地把借来的名著吸干。此外带一瓶红酒和些许零食,来到塞纳河边,重要的是带着书,躺着,午后的阳光落在书上,他融入巴黎,也忘了自己。去赌马,当掂量手里几个子儿时,或许会想:此时,写作也是一场赌博啊。可他有哈德莉,有好友钦克,还有快乐时光。甚至饥饿,也让他们避开饭馆,多走了路,增添争论和谈笑,甚至激发了想象力和观察的敏感。而和一位文艺青年的争执,也让他几乎大喊:你他妈的写吧,别满腹忧伤的吐苦水,这不如自己吊死算了。他知道,在这上,没人帮得上你,没人。只有自己残忍。“找到最准确的词,别信任形容词”,是诗人,“伟大的圣者”庞德所给予的忠告。也和落拓的乔伊斯见证了沃尔什主编《日晷》的龌龊。一个行将死去的诗人,良心,死了。而回忆已写出杰作《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菲茨杰拉德,如何毁于酗酒和爱恋的姗尔达。似乎想说什么,我还不明白。四正艰难写着《太阳照常升起》的他,再也受不住有钱人的刺激,他需要钱。结果,钱来了,还带来《时尚》杂志的美女编辑。“一切真正邪恶的事都是从天真状态发生的”,事情悄悄发生变化。海明威出书,他终于熬出头了!但和哈德莉也走到了尽头。离开,一段新的恋情掩埋了六年的相濡以沫。破碎开始了,现实和内心,无法弥补。三十年后,他回想巴黎,写作梦还有哈德莉,对,哈德莉,他的爱人......破碎的温暖,他说。

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海明威其实,我想说,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呢。可以说,本书是海明威对年轻时代他最美好时光的一段回忆,从他把自己最后与哈德利的离异归咎于那个可鄙的“引水鱼”把”有钱人“引到了他们的生活中,从而结束了他的这一席盛宴,足可见他对这一时期生活的留恋与怀念。从圣米歇尔广场到塞纳河畔,从圆顶咖啡屋到丁香园咖啡馆,从巴黎冬天的阳光到期盼春天的到来,一个个朋友翩然而至。我们看到了一个在清贫的生活中勤奋地创作着的海明威,一个对生活充满着无限热爱的幸福的海明威。我知道,许许多多人都向往着巴黎的浪漫,而我们不也处于这一席盛宴之中吗?相对于漫长的一生,在巴黎的这一段生活定格在海明威的记忆中,然而,他的盛宴仍然继续着、流动着,不仅仅在巴黎。一如我们,在生命的旅途中欣赏着各式的风景,经历着各种的事情,跟我们喜欢的、不喜欢的人打交道......我们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同时又充当着他人人生的配角。当我们自己的生命落幕时,这一席盛宴撤去了,而一席席新的盛宴又陆续的开始了,生命周而复始,自然原本如此的。无论是顾影自怜也好,功成名就也好,这场盛宴都是流动的,正如那流动的风景,被车轮抛在身后,留在心底的是美丽的回忆与满怀的感动。我喜欢这部作品的名字——《流动的盛宴》,在心里轻读它的时候,有柔情、有感动、有伤感,更多的,是深情和敬畏。

塞纳河畔的海明威

也许离开了巴黎我就能写巴黎,正如在巴黎我能写密歇根一样: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海明威在古巴的时候终于决定要写下那段在巴黎的生活了。二战以前的巴黎是个众所周知的艺术之都,在塞纳河畔,巴黎的左岸,汇聚了来自全世界的艺术家、作家。这些狂放不羁的精英们总能在那里的咖啡馆找到慰藉和娱乐。后来的法国诗人莱昂在他的《巴黎行人》中曾概括说:“如果某一天法国内阁召开一个会议、新泽西举行了一场拳击比赛、英国国教徒举办了颁奖大会、文学界发生了轰动时间以及右岸名人的争斗或对质。圣日尔曼德普莱小区咖啡馆的顾客会是最先知道这些冲突和比赛结果的人。”1921年岁末,年轻的作家海明威携新婚燕尔的妻子哈德莉以驻外记者的身份来到了巴黎,在这个混杂着高雅与喧嚣,青春与饥饿,激情与写作的艺术之都中度过了长达五年的时光。三十多年后当他开始对自己的过往进行书写的时候,也许有些回忆已经模糊变形了,但那种对巴黎的感情弥漫在字里行间,处处可显。“假如你有幸在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它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座流动的盛宴。”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中这样诠释这本书。他们住在乡村圣母院路113号锯木厂楼上的一个套间里,房间简陋,冬天的时候会很冷,因为没有多余的钱买木材生火,海明威只能去附近的咖啡馆写作。在书中,海明威带领我们徒步参观了这一地区,从穆勒瓦纳红衣主教路的住所出发,沿着布满书摊的塞纳河岸,有一些咖啡馆,先是利普,然后是圆顶、罗桐多和精英,在这些咖啡馆中他总会遇到一些熟悉的人。海明威在走到西尔维亚·比奇在奥德翁剧院路12号开设的莎士比亚图书公司时一定会停下脚步。他也许还记得第一次走进这家书店时候心里的胆怯,因为身上没有足够的钱参加出借图书馆。而西尔维亚告诉他说可以等他有了钱之后再付押金,然后告诉他想借几本书都可以。西尔维亚·比奇开设了自己的书店和外借图书馆,因为她经营的大都是是英文书,因此很受美国和英国读者的青睐。他们甚至把那里当作自己的通讯地址,海明威甚至能把那里当作银行,经济困窘的时候会向西尔维亚借钱,等宽裕的时候再还上。在书中他总无不自豪地提到这点“我知道我在西尔维亚·比奇那里享有很好的信誉,因此不管我现在怎样挥霍,都可以向她借了过后偿还”。这是一种朋友之间无所猜疑的自豪。海明威的笔下,西尔维亚有一张充满生气、轮廓分明的脸,像年轻姑娘那样欢快,她和气、愉快、关心人,喜欢说笑话,也爱闲聊。她后来成了率先出版乔伊斯备受争议的作品《尤利西斯》的人,乔伊斯住在巴黎时,她成了他的半官方渠道。以类似的方式,她成为了许多美国作家和业余出版人的代表,她的书店一度成了巴黎的左岸精神的代名词。在巴黎的那些日子,海明威正在锻炼自己的写作,他想写出心目中最最真实的句子,“因为总是有一句真实的句子,或者曾经看到过或者听到有人说过。如果我煞费苦心地写起来,像是有人在介绍或者推荐什么东西,我发现就能把那种华而不实的装饰删去扔掉,用我已写下的第一句简单而真实的陈述句开始”。写作之后的这段时间,他会穿过卢森堡公园,到卢森堡博物馆去看塞尚,去看马奈和莫奈以及其他印象派大师的画。他觉得通过那些画他能学到一些写作的技巧,比如塞尚的画让他明白“写简单而真实的句子远远不足以使小说具有深度,而我正试图使我的小说具有深度”。当然,有时候博物馆灯光熄灭了,他会穿过公园去花园路27号葛特鲁德·斯泰因那套带工作室的公寓。那个时候她的工作室是旅居巴黎的英美作家、艺术家会聚的中心之一。另外一个他常去的地方就是现代派诗人埃兹拉·庞德在乡村圣母院路的工作室,“这间工作室之穷和葛特鲁德·斯泰因的工作室之富达到了同样的程度”。但庞德始终是个好朋友,他乐于奖掖后进,热情而慷慨,真诚而大度。他曾帮助和支持T·S·艾略特的长诗《荒原》的修改与出版,鼓励指导很多年轻作家比如海明威、菲茨杰拉德和乔伊斯写作。对比一下海明威笔下的斯泰因和庞德会很有意思:一个是强悍而高傲,敏感而自尊的;另一个执着和善,慷慨无私,但也暴躁易怒。但无论如何,这两人对那些年轻的作家都显得无比的真诚,把他们当作了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努力去帮助和维护他们。但那些日子,除了艺术和写作,除了坚持和无比的荣耀,其实还有无法言语的其他,比如时时会捉襟见肘的生活,无处不在的饥饿。海明威在三十多年后写这本书的时候,那种回忆某种程度上了虚构了巴黎的生活氛围。我们无法不谈论生活,因为只有先生活,然后才可能是读书和写作。但回忆则不同,任何东西在回忆的光影交织中,总有幸福的影子,哪怕饥饿和心酸。这也许是一种虚假意识的满足,也许是一种对过往时光的感喟。但读到那些“盛宴”背后的几许心酸和苦楚,我们也会动容。海明威有些开玩笑地写道:饥饿也是一种很好的锻炼。因为正是饥饿让他真正的理解塞尚是怎样创作那些风景画的,“后来我想,塞尚大概是在一种不同的方面感到饥饿吧”。“半夜醒来发现窗子都开着,月光照在高耸的建筑的屋顶圣桑,这饥饿的感觉还在”。三十多年后,当海明威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那种饥饿的印象还是如此的清晰。“巴黎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而我们却很年轻,这里什么都不简单,甚至贫穷、意外所得的钱财、月光、是与非以及那在月光下睡在你身边人的呼吸,都不简单。”这是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中让我最为心动的一段文字,更是对那段巴黎生活最好的体验和表述。思郁2009-2-22书流动的盛宴,【美】海明威著,汤永宽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1月第一版,定价:28.00元

细腻的粗人海明威

海明威喜欢拳击,外貌也十分强壮有力,然而看他笔下早年生活过的巴黎,却不能不感慨这位作家的细腻。早就听闻海明威《流动的盛宴》这本书的大名,来自这本书中最有名的话无外乎这句:“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这句给无数小资和文艺青年为之心驰神往的巴黎增添了一个动人的注脚。这句话也曾经打动过我,尽管我从未去过巴黎。这句话听起来略微有点奇怪,可是就莫名地让人觉得为之心动。等到我读完这本书,才真正有些许明白海明威传递的意思,也才懂得这句话让人为之怦然心动的原因。海明威在这本书里回忆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巴黎,在那里,籍籍无名的他终于成为一位著名的作家,巴黎见证了他的勤奋、贫寒、饥饿、与第一任妻子的爱情以及他的成名史,在那里他与不少著名的人物交游,与他们共同组成了巴黎艺术史上群星璀璨的星空。巴黎既深深地影响了海明威,海明威与和他同时代的风流人物也给巴黎增添了绚丽的色彩。那个年代也成为巴黎城市历史上不可能忽略的篇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对那个时代的巴黎心驰神往,光看看有多少描述那个年代的书籍和电影就知道了。海明威之所以怀念巴黎,我猜是因为这本书是多年后他对巴黎的回忆。正如功成名就的大艺术家追忆年轻时漂泊贫寒却佳作迭出、专心创作的日子一样,回顾过去,饥饿、飘零和节衣缩食导致的窘迫已然不再,然而在物质贫乏境况下迸发出的惊人创造力导致的愉悦与成就感却牢牢烙印在艺术家的记忆里,随着岁月流逝更加栩栩如生,那段历史也成为海明威个人经历中难以磨灭的记忆。所以海明威写道,“巴黎永远没有个完,每一个在巴黎住过的人的回忆与其他人的都不相同。我们总会回到那里,不管我们是什么人,她怎么变,也不管你到达那儿有多困难或者多容易。巴黎永远是值得你去的,不管你带给了她什么,你总会得到回报。”尽管他后来离开了巴黎,可是他永远忘不了巴黎,因为正是那个时候的巴黎成就了他。但是,正是因为前面的原因,他在这段话后面加上了重要的短短一句:“但是这乃是我们还十分贫穷但也十分幸福的早年时代巴黎的情况。”书中有几处都提到他因为饥饿对妻子谎称有人中午请他吃饭,对莎士比亚书店的老板关心的托词,甚至有一篇详细地描绘了他饥饿的感受,他觉得饥饿让他更细腻,更敏感,能观察到平常观察不到的别的东西。当我饿了的时候,我觉得我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先填饱肚子。海明威之所以对饥饿大书特书,想必是当时的他对饥饿实在是太不陌生,因而想法设法面对这一生活的常态吧。海明威尊重才华,他对菲茨杰拉德充满了惋惜,并且努力鼓励菲茨杰拉德把精力花在写出伟大作品上,“在他(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日子非常不好过的时候,我听他谈到那些事情,竭力让他明白,正如他是为写作而生的,只要他自己能坚持不懈,就能写出作品来,而只有死亡是无法挽回的。” 创造力乃是艺术家的生命,没有创造力,艺术家的生活将是一片黑暗。海明威深知这一点,而菲茨杰拉德则对自己的才华有些茫然无知,他会为了迎合大众把自己的小说改编成流行故事,他因为深爱自己的妻子陪着她酗酒无度。每一位了解菲茨杰拉德经历的人都会为此感到唏嘘不已。

拉丁区的灵魂

  阅读似乎已融进法兰西的血脉中。不同于香港人在地铁大肆翻阅娱乐八卦杂志,法国人更偏好诗歌和小说作品。书籍的装帧通常较小,以便携带随时随地阅读与分享。在拉丁区这个浸染了雨果、巴尔扎克、乔伊斯、海明威、毕加索、萨特等人文艺气息之地,拈手而来就是挥不去的优雅。徜徉于圣日耳曼大街(Boulevard Saint-Germain),在双叟咖啡馆(Café aux deux Magots)或花神咖啡馆(Café de Flore,二十年代年轻的周恩来也常来这里喝咖啡,看书写作)小坐,幸福感油然而生。正如海明威的话,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没有人像你

北京又刮风了,天开始黑下来我神经病跑出去买东西。公交车的扶栏冻得扎手,我想起一个礼拜前在蓝旗营晃荡的晚上。那天也冷,如果D22早点开始演出的话我们是不是会度过一个不那么平淡无奇又或许更糟的夜晚?我总觉得可以和你坐下来边干点杂事边说点什么,就好像边看电影边嗑瓜子,边骑单车边吹口哨,想着真是又简单又美妙。不过你拍拍屁股回深圳去了,心血来潮送我和小桂本书,而小桂同志此刻应该在去西安的火车上打瞌睡,剩我在一日冷过一日的首都咀嚼着满嘴的直觉。这两天一直时不时看看这本《流动的盛宴》,寻思着一个老头儿的回忆录为什么这么吸引我。“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这个短句像金子一样闪闪迷人,回味无穷。当然还有一连串的圣日耳曼林荫大道,丁香园咖啡馆,莎士比亚图书公司,赛马场,庞德,菲茨杰拉德等等自己似乎知道点什么又不甚清晰的名称在行首句末跳出来,对照着这一版本附上的二三十年代巴黎风俗照,完全可以呈现出编后记所述的人人共享的巴黎“现场”记忆。这又有什么稀奇呢,对一座城市的记忆都脱不开走过、看过、闻到过的每个角落,尤其在今天能看到的,用猎奇的眼光、鬼斧神工的摄影术来抓取的旅行文字中,尤其是,巴黎。让我琢磨个不停的,是在看书时溜号想起在路上、洛丽塔和萨冈。面对么个硬邦邦的老头,和颓丧纤伤没有丝毫关系,这样的联想让我有点汗颜,我非得琢磨出点丝瓜白菜来而不仅仅出于自己读书太少的缘故。只在中学时匆匆翻过《永别了,武器》,没法对写作风格说什么,比较以前看过几本对某座城市一段时期的回忆,像《昨日的世界》、《伊斯坦布尔》、《伦敦的叫卖声》,他们圆熟、华美,泛着对称的、严格的、古典的光芒,而这本书却是直接的,犹如当下挥就而不是穿越了一个人三十多年的曲折记忆,像今天开门就迎面撞来的早晨,空气清冷,不带含糊。25岁的巴黎,是这个欧内斯特饥肠辘辘地穿过街区去图书公司借书的巴黎;是他对前辈作家满怀敬意又对其中的故作姿态不免腹诽的巴黎;是他在咖啡馆勤奋写作觉得即使少了口袋里的那条兔子腿也信心满满的巴黎;是他辞去了记者职务而小说稿酬一到手就四处旅行的巴黎。然而在显得真实热切的文字中,又时时闪过寓言般的不祥阴影。我想因为这是本回忆录吧。对一个经历了众多悲欣、层出不穷的冒险的老人,积淀在他记忆中的,或者他试图怀抱的是最初清贫赤诚的年轻时代。拮据培养了适度的谨慎,又没有扼杀青年人的生气勃勃。他的好胃口、亲密的爱人和朋友像协奏曲的各个部分轻快地交织在一起。才华横溢,不逊于菲茨杰拉德“像一只粉蝶翅膀上的粉末构成的图案那样自然”,但年轻的海明威专注于飞翔,毫不费力,也无暇他顾。 也许是“此时此刻”的真实感、敏感率直的心灵、并于此见到的将来必然遭致幻灭的预感的纠结,让我想到了那几本书。我不想在此歌颂白衬衫牛仔裤,可以无穷挥霍的青春,何况我的青春沉闷乏味,既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世界。我只是在想书里写到的贫穷、欢欣、热切和饥饿感,是即使饱餐即使在爱人身边也没法远离的饥饿感,海明威描绘它是不健康但颇有启发性。我不能把它归结到孤单、对过去挥霍的懊恼或对未来的焦灼,也不同于过去那种泛滥而莫名的激情(跟你比起来,我实在算不上激情),可能是整明白想干什么后世界各归其位的清晰和好奇吧。但我丝毫不否定那些激情,它是我初始建立的观察世界的维度,接下来是换个坐标还是继续扩展都不意味着抛弃它。当你说喜欢那句“Don't be serious.”,我暗自庆幸,或许你我都试着抛开那些宏大叙事或谨小慎微,能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我们热爱的,正在成形的目标上,去骄傲的生活,在世事还未充分显示它的变幻莫测重重心机之前。在我看来这是好事。就像海明威的巴黎永远没个完,而此后一生她都与其同在,那些在你还像枚新鲜硬币的时候深深撼动心灵的东西也一样。而看清了林林总总的路途,大致明白对应的风险后,你还能揣着四项基本原则继续走下去时,那才够生猛够彪悍不是吗?若一两年前看到这本书,它可能给我的印象就是异常精美吧,若再过两年才看这本书天知道又会想到什么。在开始能够对自己对周围有自觉的时候,每一次的偶遇以及心领神会对我都是珍贵的。包括这本书。包括你。

黑白

似乎能看见黑白的人流来来去去。灯光,花草香,冬日旭阳,潮湿。她她他。耳边依稀笑声。以及老去的海姆的侧脸。

虚假的春天,过往的巴黎

处在这样寒冷的初春,经常默默地在心里回想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在车里看光秃秃的树枝,暗淡的街灯,清冷的空气,脑海里飘过书里的只言片语,偶尔因为疲倦或困乏的时候恍然会觉得时空的错乱,闪现出那时海明威笔下巴黎的虚假的春天。海明威在我的读书目录上一直是被排斥和不招待见的,原因来自于小时候最讨厌学校的推荐书目,充斥着一股主旋律的感觉,一想到语文考试里的经典问答,什么表达了什么主题思想就忍不住厌恶。至于我为什么买了他的书,我自己至今也不明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无意间捡到宝,爱上了海明威,也顺带爱上了菲茨杰拉德。回忆大部分是美好的,德波顿的《旅行的艺术》给出了最精辟的见解,人们在脑海里自动忽略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即便是曾经的贫穷也在海明威的笔下变成一种理想式的美好。书名为《流动的盛宴》,可是海明威所回忆的巴黎生活却是饥饿寒冷和艰苦的写作,他仿佛只是单纯的回忆些日常的琐事,极为简练的只言片语却足够有力的描绘出那时的生活状态,我如同像哈利波特里写的那样掉进了海明威的记忆里,在他的记忆力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随着他去拜访斯泰因小姐,听她武断的谈论“迷茫的一代”或是同性恋,甚至仿佛尝到了斯泰因小姐招待客人的白葡萄酒的味道,或是跟他一起坐在咖啡馆里,看他写作,同他一起看一位姑娘,亦可以从他的记忆里看到那时的菲茨吉拉德。那时的贫穷仿佛都带着人文浪漫主义的色彩。“这里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甚至连我们碰到的贫困,突然挣到的一笔钱,头上的月光,事情的正误,还有躺在你身边、在月光下熟睡的人的呼吸声,都不那么简单。”海明威似乎只是淡淡的简单回忆,没有过多的叙述,恰如其分的描写,宛若天成,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多说,但却让你觉得他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晚上的时候,我常拿这本书来读,随便打开一张便读下去,但我很少翻看最后一章。我多么的乐意只看到他提到和哈德利旅行时,那简单几句却带有幸福感的对白。听他讲和哈德利赢了赛马而饱餐一顿,听他说即便是和哈德利在勒穆瓦纳主教街那间破旧的没有热水,没有抽水马桶,甚至只有床垫的公寓里也过得幸福快乐。“你开始说谎,又恨说谎,这就毁了你。”可是结局就是一个狗血的第三者的故事。饮水鱼带来了有钱人,保琳的加入变成了三个人的生活,丈夫开始功成名就,妻子的闺蜜和丈夫的婚外恋情,多么八点档的剧情啊。海明威最终错过了一班又一班的回家的火车。当他再度回去的时候,当火车进站看见月台上等待他的哈德利的时想,“我爱她,我不爱其他任何人”。然而此后不久他们离了婚,而海明威又很快和保琳结婚。说实话,我曾经很想在这个时候扇他一耳光。但是后来好似也慢慢有些感悟,那些曾经的时光,不是爱或不爱就可以的。巴黎仍旧是巴黎,即便怀疑春天不会来了,但终究还是来了,只是一切都那么不同了。

我吃到的那口流动的盛宴

从巴黎回来已经三个月,那五个星期的巴黎于我魂牵梦绕。突然明白很早就读到的那句 “如果一个年轻人有幸在巴黎生活过一阵子,那巴黎永远是他的一部分,宛如一场流动的盛宴”什么意思。前天突然十分想读这本书,找来刚打开第一页,就有当时在巴黎的旅伴传来简讯说让我快去看流动的盛宴因为第一页写到了我们最爱的那条街。于是,读这本海明威对巴黎的回忆让我感觉好像也是完成一个自己对巴黎的回忆的仪式,一边读,一边走神。今天读到最后一节“There is never Any End to Paris" 心里五味杂陈:但愿如此,巴黎于我永远会有再见。然而不管我们以后是否一次次回到巴黎的身旁,一切不会再像当初,当我们“很穷很快乐”地饿着肚子拎着酒瓶走了一整天终于微醺着第一次仰视埃菲尔的那晚一样。

世间已无海明威

(文/古尔齐亚)海明威始终是初学写作者模仿的最好对象,因为他的笔法够简洁,文学史上说海明威故意去掉了那些繁琐、华丽而又无用的细枝末节,让自己的文字看起来就像是他写的新闻一样简洁明快。从某个意义上讲,海明威这种自我瘦身使得他在后来的流行成为了某种必然,因为人们越来越倾向于读一些文笔简洁的东西,文学的新闻化甚至纪实化都成为了一种趋势,他无意中迎合了阅读趣味的流变,尽管在当今的很多人看来,海明威的东西还是太长了。他只瘦身,并未变矮。海明威有个著名的冰块理论,就是冰块只有九分之一浮在水面上,更大的部分是暗藏在水面之下看不到的,小说也是如此,把所有对白、情节、玄机、隐喻都说得明明白白的,那不是小说,是宜家家居的说明书。之所以说海明威适合初学者模仿,是因为初学者本来就很简洁,因为想写得奢华却找不到那么多的对话和细节,是被迫的简洁。就像海明威在巴黎时的生活一样,是被迫的清苦,借口去见朋友,其实是饿着肚子在公园里闲逛,为的是省下一顿饭的钱。海明威在写他巴黎生活的书《流动的盛宴》中写道了这样一个情节,一个落魄的作家坐在巴黎的露天咖啡馆中揪住海明威东拉西扯,并且满脸得意的指着路边经过的黑衣男人说那是某某知名作家,与自己有着怎样的交情,又是如何目中无人不爱搭理人。但是当这位“见多识广”的落魄作家走开之后,朋友告诉海明威那个黑衣男人并不是什么知名作家,而是当时巴黎最有名的魔术师,据说会巫术。貌似说大话是所有作家的通病,海明威自己也如此。与海明威共同生活过很长时间的伯爵夫人在一次舞会上遭遇了别人的探听询问,因为海明威对那个人吹嘘自己可以对伯爵夫人“一夜灌溉六次”,然而伯爵夫人一脸凄然地说:“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或许,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尤其是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所以人们一直在怀疑,海明威在回忆性的自传中所描述的自己,会不会也是经过了涂抹和粉饰的海明威呢?答案是肯定的。不过书中倒是提到了关于“迷惘的一代”这个时髦名词的由来。当时巴黎最著名的艺术沙龙女主人、作家、同性恋者斯泰因小姐去车行修车,由于修车工是新来的,并不认识这个老主顾,所以没有插队加塞给她修车,没有享受到特权的斯泰因小姐恼羞成怒,指着年轻懵懂的修车工说,你们这些参加过战争的年轻人都是“迷惘的一代”。仅仅因为没有给一个女人提供“特殊服务”,就被扣上了这么大个帽子,那一代年轻人还真是挺冤枉的,应该叫“冤枉的一代”。这就是真实与历史的巨大区别,从这个角度来说,世间并无海明威,只存在一个他用自己的文字构筑起来的幻象而已,就像他的作品《白象似的远山》和《乞力马扎罗的雪》中“山”这个意象所代表的那种遥不可及却又令人神往的感觉一样。海明威说,如果你有幸在年轻时候在巴黎生活过,它会跟随你一世。当然,到最后,海明威身边的女人已不是巴黎时的女人,朋友也不是巴黎时的朋友,巴黎时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那些模糊的记忆可以依靠着文字而永存,这也许就是所有的文学爱好者的癖好,世事的变幻莫测已经让他们脆弱到了极点,只想在字里行间寻找一点貌似永恒的东西,聊以自慰。这句话的简称就是,文学,寻找,自慰。或者,再短点?(途加网千字文俱乐部)

巴黎永远不会结束

既然已经人在巴黎,《流动的盛宴》似乎早已经拜读过才对。但事实是,虽然5月份买了kindle后就第一时间下了书,却一直是断断续续一星半点儿得读着,到昨天才完全看完。记得上大学以前,我喜欢一口气读完一本书,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畅快感,最疯狂的一次是上初中的时候,某个星期六的下午开始看家春秋,一晚上没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把三本都看完,从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作息紊乱。很奇怪的是,高中三年,写不完的试卷、作业、练习册,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自习,一段完整的空白的时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似乎再也没有一口气无间断得看完一本书了。大概从那时候起,我的阅读习惯就被改变了,以至于上了大学后虽然重新有了时间,却再也无法真正得静下心来读书。读书的时间开始碎片化,时断时续,读了下篇忘了上篇。但是这样的阅读方式对于《流动的盛宴》来说,似乎是更好的。海明威的巴黎是流动的。我的巴黎也是变化的。每一天我都在经历巴黎的不同的一面。偶尔的闲暇,在地铁上,在睡觉前,在火车上,会突然想起该接着往下读。那么在上次停下来,和重新开始之间,流走的时间里,充满了我对巴黎的新的理解。我的生活,和海明威的盛宴,时而重合,时而对照,有时候我们都一同走过圣日耳曼大道,路过永远那么热闹的花神咖啡馆却永远不会推门而入来一杯坑游客的咖啡,有时候又惋惜于我眼中的巴黎已迥异于海明威笔下所言,莎士比亚书店也变得日渐商业化与流于形式的文艺。《流动的盛宴》是零碎的,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一地鸡毛的。"There is never any ending to Paris and the memory of each person who has lived in it differs from that of any other. We always returned to it no matter who we were or how it was changed or with what difficulties, or ease, it could be reached. Paris was always worth it and you received return for whatever you brought to it. But this is how Paris was in the early days when we were very poor and very happy."

书中看司各特与海明威的关系

也许是因为译本的原因,书中写海明威与司各特那章,总感觉海明威对司各特有种特殊的感情,只是个人感觉,回头再看看原版!细腻的描写,还有那些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份感情貌似已经超越了同乡,同行,甚至知己。也可能是自己对海明威的文字还不够熟悉,所以得看看他其他的小说。

生活于每个人都不一样,因为你用不同的视角去看待它

生活于每个人都不一样,因为你用不同的视角去看待它整本书里我最喜欢的段落就是关于饥饿的好处:You got very hungry when you did not eat enough in Paris because all the bakery shops had such good things in the windows and people ate outside at tables on the sidewalk so that you saw and smelled the food. When you had given up journalism and were writing nothing that anyone in America would buy, explaining at home that you were lunching out with someone, the best place to go was the Luxembourg gardens where you saw and smelled nothing to eat all the way from the Place de l'Observatoire to the rue de Vaugirard. There you could always go into the Luxembourg museum and all the paintings were sharpened and clearer and more beautiful if you were belly-empty, hollow-hungry. I learned to understand Cezanne much better and to see truly how he made landscapes when I was hungry. I used to wonder if he were hungry too when he painted; but I thought possibly it was only that he had forgotten to eat. It was one of those unsound but illuminating thoughts you have when you have been sleepless or hungry.我从没想到过有人会去赞美饥饿因为它使绘画更清晰,更明亮,更美丽。所以我忽然高兴的想,一生中能赶上几次这样的机会:能参与一个如此庞大而混乱的项目呢?热闹一如一席盛宴啊。

巴黎的名片——写于读《流动的盛宴》之前

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海明威作为译文版《流动的盛宴》扉页上的题献,这句话是多么煽动人心,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这句话买了这本书。我可能没有资格谈对这句出版商认为可以统领全文的句子的看法,因为我没看过。但是我知道这本书是海明威的遗作,是写于身心俱损的状态下,读过自己的讣(fu)告之后,把枪塞进自己张开的嘴里之前;我知道这本书是“回忆的传记”,不是历史。在书里,海明威不会告诉你自二十二岁起,他在巴黎度过了怎样贫困饥饿,前途未卜的五年,他不会告诉你当他隔着玻璃窗看功成名就的乔伊斯一家在那吃饭,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的饥饿有多少是单纯的肚子饿。 巴黎的“盛宴”,多么讽刺的名字。所以我相信“巴黎总是值得一去,你带去什么东西,总会有报偿”这句话更适用于他这本书,他个人以及我们每一个人。巴黎不是流浪者的天堂,是梦想家的乐园。巴黎是给有准备的人。

谁能告诉我任何一部英文版里 stein 小姐说的lost generation 那段话具体在第几页?

"It was when we had come back from Canada and were living in the rue Notre-Damedes-Champs and Miss Stein and I were still good friends that Miss Stein made the remark about the lost generation. She had some ignition trouble with the old Model T Ford she then drove and the young man who worked in the garage and had served in the last year of the war had not been adept, or perhaps had not broken the priority of other vehicles, in repairing Miss Stein's Ford. Anyway he had not been serieux and had been corrected severely by the patron of the garage after Miss Stein's protest. The patron had said to him,'You are all a generation perdue.''That's what you are. That's what you all are,' Miss Stein said. 'All of you young people who served in the war. You are a lost generation.''Really?' I said.'You are,' she insisted. 'You have no respect for anything. You drink yourselves to death . . .''Was the young mechanic drunk?' I asked.'Of course not.''Have you ever seen me drunk?''No. But your friends are drunk.''I've been drunk,' I said. 'But I don't come here drunk.''Of course not. I didn't say that.''The boy's patron was probably drunk by eleven o'clock in the morning,' I said.'That's why he makes such lovely phrases.''Don't argue with me, Hemingway,' Miss Stein said. 'It does no good at all. You're all a lost generation, exactly as the garage keeper said.'"外加出版信息 书名 出版年月 出版社 thanks a bunch!!!!!!!

后悔读,les trucs fugiles

这是一本印刷、装帧非常棒的精装书。可惜的是,美椟之内装了一块鹅卵石。每个人都有两面,海明威成功塑造了许多感情克制、少言寡语的英雄,最后,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做个彻头彻尾的长舌男,把文艺圈所有的鸡毛蒜皮、龃龉龌龊都写个遍。这就象,一个拍文艺电影的导演,最后一部作品是记录片。艺术是有营养又好吃的鸡蛋,生蛋的母鸡向来什么鸟都有。这在一些老文青的回忆录里可以一睹端倪。说到底他们都在一个圈、一个窝里。我宁愿相信,这是海明威自娱自乐、从未打算出版的私人回忆录,名人一死,出版之事就由不得他了。这本书是对海明威最后一枪的羞辱。

嘘唏岁月

20世纪20年代的时候,巴黎生活着一群牛逼的人物,那时候,他们落魄,但却幸福。这些人中,海明威,爱伦坡,毕加索,菲茨杰拉德。。。。。。都像得到了某种召唤,齐聚那个有左岸的地方,后来,他们都以不同的方式来缅怀那段生活,《流动的盛宴》即是其中的杰出一部。在2008年的某一天,我突然想看这本曾经在学校图书馆翻过的书,那时,我是被这本书的书名的诗意所淹没,借出来后,忙于打游戏,到期之后,就还回图书馆,只记住这个名字。09年春节,大年初一那天,逛书店的时候,我又遇见了这本曾经熟悉的书,简单却不失品味的包装,让我一见倾心,马上拿下,回家的路上,在摇晃的公车上看了起来。天啊!海明威的赤情让我感动。年轻的海明威是作为记者去的巴黎,巴黎的生活,是那个时代的风向标,他们在咖啡馆,交流生活,交流写作,交流有趣,真幸福!海明威在这本书的文字魔力在于他用最简单的文字表达了对真性情的注解,不管是对菲茨杰拉德脆弱的安慰,还是跟那位夫人的友谊,都表达得味道十足,我看过描写菲茨杰拉德的《亚拉巴马之歌》,其中的描写和海明威笔下的菲茨杰拉德是很不同的,或者说是相反的。看这本书,最大的感受就是向往他们的那种生活,贫穷掩盖不了他们的幸福,乐观在不自觉中感染了我,且充满真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淡淡的笔触,款款的深情,令我感到了发自肺腑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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