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使人自由》书评

出版社:重庆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7-1
ISBN:9787562471738
作者:坂本龙一 (Ryuichi Sakamoto)
页数:251页

不迎合,不固执,不放弃——我读坂本龙一的《音乐使人自由》

 “一旦记忆淡去消逝,可能就此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彻底消失无踪;但是只要一谱写成歌曲,就可能成为民族或世代的共有记忆,不断流传下去。将事情从个人体验中抽离而出,实际留存音乐世界中,就能藉此跨越时空的限制,逐渐与他人共有;音乐正具备这样的力量。”   —— 坂本龙一 (Ryuichi Sakamoto)刊载于2015年9月《音乐爱好者》说来真是挺凑巧,最近一年里陆陆续续地读了不少日本艺术家的传记或自传,如山本耀司的《做衣服》、松浦弥太郎 的《最糟也最棒的书店》、安野光雅的《绘画是一个人的旅行》、妹尾河童的《窥看舞台》等等,不一而足。坂本龙一的这本《音乐使人自由》曾经被很多人指责过,其中包括了一向颇有见地的学者梁文道。他在《开卷八分钟》里说:“相当失望,觉得这本书不外如是。 只有坂本饲养小白兔的故事特别有意思......小白兔这个物体与他所做的歌曲原本应该八竿子打不在一起,但却相互产生了关联,这正表示诞生在歌曲中的兔子,与现实中咬他的手,让他清理它大便那只兔子是有关系,但又完全不同。” 梁所引用的这一段在我看来是别具深意的,因为这段很能折射出《音乐使人自由》的写作特点:流露出了许许多多比较私密的情感,纵使书的后半段谈世界观与事业观的比较多,而但总体上对于自己、朋友的心理揣摩占据了大部分。细究起来,许多对本书持批评态度的理由,不外乎认为涉及音乐本身的内容偏少,而对自己生活流水账的讲述太多,“格局和语言都平淡无奇到了极点”,真是这样吗?坂本龙一在书里提到一件事,说他小时候,大家表决梦想,有人说要当首相、医生、空姐、新娘,但他却写道:“没有志愿”。因为”认为自己一点也不想变成任何东西, 我无法想象自己变成另一种身份, 对于将来的自己,我也无法拼凑出任何形象。“成名后,他把相同的意思又表述了一次:”我这个人既不是革命家,也未曾改变世界,又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改写音乐史的作品,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自己的人生为何会是如此?我现在一直抱持的这个疑问。”可能与这样一位音乐家交朋友,会很无趣,很寡淡,但“音乐使人自由”的标题是不是在暗示那样的纯粹可能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呢?起码在坂本的身上, 这种不迎合任何人的纯粹是经受过生活检验的 。最早时,他也另类过。七岁时(1959年)他留影于自家钢琴前的照片,就透着一股子叛逆劲儿,而后来参与学生运动的初衷竟然是“那比较酷”。也许是出于同种原因,他对德彪西、巴赫的热爱转向了对当代音乐的专注。他还特别提到,无论是高中时期接触的约翰.凯奇,或者现场听过的特里.莱利、史蒂夫.莱希,菲利普.格拉斯,知道这些作曲家的人竟然在正统音乐学院里一个也找不到,反而是美术学院的那群朋友还能和他聊上几句——或多或少是从《美术手帖》这样的前卫艺术刊物中了解的吧。冷幽默的他对此还不忘嘲弄两下:“在那个年代,大家都高喊着‘瓦解体制’、观念艺术‘之类的口号,甚至从二十个学生里找不到一个认真画画的人,反而更多是做舞蹈或者舞台剧这样的前卫事情。“书评者杨波曾经直言:“我不喜欢坂本龙一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是国内文艺人士标榜品味时常提起的一个人。它的一生里,确实没有从本质上(阶级、经济、事业,乃至婚姻爱情)遭遇过任何困顿, 是个走运的天才。”但我并不同意这一观点。坂本并不是没有思考过生计这件无比现实的事情。音乐家也要米饭和面包, 但是具体操作时,取得米饭、面包的过程却可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已故艺术家白南准曾经说过一句让坂本心动的话:“韩国人有点像是猎人,哪里有猎物就往哪里去,一旦猎物跑到别的地方,猎人会随之移动。然而日本人像是渔民,虽然也会去远洋,但最终还是会返回自己的港口、自己的城镇。”他到纽约定居后,为了买家具吵过架:下了订单后,三个月家具才姗姗来迟,结果还是零件,要自己组装,当拼得差不多时,却发现又少了几样,结果还得等两个月。他却学习了一则教训——虽然日本的服务水准优渥,但到了国外不能用自己国家的标准去评判一切,这种先入为主的固执必须抛弃。瞧,艺术家身上不多见的、对尘世问题的坦诚,坂本做得不错。逐渐地,坂本性格里的独立与叛逆,在现实的打磨之下成为了他深入思考的源动力。 1984年的《音乐图鉴》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坂本的思考出发点是:不论是创作音乐,或者鉴赏音乐,都可以说是经由脑部思考的工作。那么何谓音乐?人为何要创作音乐?这类疑问固然可以从脑科学的角度解答,却也可以在专业音乐人的手里“向前走一小步”。在那张专辑里,坂本模仿了布勒东提出的“自动书写”概念,即每天进录音室后,就将自己当下潜意识浮现的念头写下,前前后后持续了两年。换言之,他希望抛开逻辑的分析,将潜意识直接转换为最本真、赤裸的艺术表现——这在他看来与拉斯科的洞穴壁画是一样的,关系到人类最早开始艺术创作时的神话思维。我们后来所说的那一类“潮水般层层反复直至高潮的电影配乐”,之所以成为了坂本龙一的音乐风格(实际上并非只他独有),其实正离不开以《音乐图鉴》为坐标的这一层用意。             有了米饭和面包,坂本已经不再蛰伏于一个“小我”,而开始涉足一些更高阔的论题。他的《Neo Geo》专辑发行于1987年,正好是他的名作《末代皇帝》(配乐)公开上映的时候。它的特点是采用了巴厘岛和冲绳的原住民音乐。坂本的巴厘岛之行,最深刻的经历是当地一位地位崇高的长老告诉他:“巴厘岛上没有任何一位职业音乐家。”他突然意识到,一旦收钱去从事音乐,音乐就不由自主地称为了商品和消费品,而一直以来,巴厘岛的住民小心谨慎地维持着这一传统,从不敢越过底线。但同时他又觉得,这些少数民族的音乐却应该面对这个时代,而不应成为博物馆里收藏的民谣。考古式研究和一窝蜂热捧的矛盾到底如何才能解决?原始生命力与商业化到哪一天才能握手言欢,齐头并进?这一系列从音乐诞生伊始就困扰着职业音乐人问题,让他苦恼,也让他进步。书中坂本龙一特有的“流水账”风格,让我们懂得了,每一位成功的艺术家,都并非是以直线形式走过来的,他们同样和我们普通人一样,为了生存做了那么多不感兴趣的事,耗费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但是,那些难道是没有价值的吗? 其实,没有哪一位艺术家的作品能完全脱离他所处的社会和个人的经历,而一部分经历甚至可以说是刻骨铭心的,比如坂本参加学生运动,比如他的初恋,又或者他与武满彻大师的”交锋“。但是,人类DNA的构造本身就决定了人类的进步一定是盘旋中的上升,而非拔地而起。如果我们在最艰难和迷茫的时候,无法像坂本那样静下心来找出那可能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潜在机会,很可能无法熬过那漫长而艰辛的盘旋。其实,日本创作者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特别当他们把“职人精神”放到艺术中去后,更能淬炼出吓人的力量。据说妹尾河童先生坚持了25年的陶艺,他笑着说那是一个孤独的、长时间的过程,也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快乐过程;日本女设计师代岛法子(Noriko Daishima)卸下无印良品的高层管理职务后,六年中只制作一种碗的器形,永远只有黑白两种釉色,好多人一定会嗤之以鼻,说那太空想化了;而山本耀司大叔承认自己“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想服装”,恰恰让做事更单纯了...... 其实,还是日本插花大师大坪光泉说得最好:“中日插花的最大的不同在于,日本的插花,大多是为了自己或为了招待他人而存在的,因此‘取悦自己’的性质更强。作品中多表现自己的心境,或与小说和音乐等作品等同。这种境界在中国插花里并不多。”“悦己”并不代表目中无人,它的真正意思是,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将会做什么”,但——就像插花的过程比结果更具况味一样,一定可以在慢慢磨的过程中发现那个潜在的、跃跃欲试的、有巨大能力的自我。世界从来就没有与我们作对过,只要你是刻苦而谦逊的,生活的魔法便不会让任何一个好的可能性消声灭迹。这就是坂本龙一的这本自传所给我的最大启示,也正是我喜欢它的原因。

我的男神坂本龙一

两年前的夏天我参加出版社的活动中了奖,奖品是好几本书;然后为了在电商网站凑到免运费,我又买了好些书。那个夏天我读了很多书,也剩了很多书没有读完。但是最后被我塞进箱子,带到美国继续读的却只有一本男神的自传。我想着男神的力量一定会激励我,他的精神会感化我。然而那时候我没想到我再也没翻看过那本书,直到今天。我发现自己在书上贴了不少便利贴,还以为我在记录些什么绝妙而发人深省的段落呢。结果今天打开一看,被我贴上的部分有:坂本龙一说他和仰慕的学长一起工作,非常快乐。坂本龙一说他震惊于滚石乐队一塌糊涂的演奏,以至于他爱上了这种一塌糊涂。坂本龙一“不停”地说他自己没有把音乐当成正职和终身追求,但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考上名牌艺术大学,他拿了奥斯卡,拿了格莱美,成了世界级音乐人。我看书的时候到底在看些什么啊!因为我最初认识他就是因为听他给《末代皇帝》的配乐,所以他关于这段经历的描写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写到他临危受命接下为电影配乐的工作,几乎没听过中国音乐的他只用两周时间就写出四十多首曲子(然后拿下奥斯卡奖)。其实他给《末代皇帝》的配乐也不需要他听太多中国音乐,除了用中国民族乐器演奏而不可避免地带上“中国味”的部分以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管弦乐,但是与电影奇妙的契合 —— 一个意大利人拍的,关于中国末代皇帝的电影:关于一个处在时代的漩涡中,永远身不由己的人,关于一段永远和不同文化不同民族交织的生命。在我模糊的记忆中,他夸奖他演的满洲映画协会理事长甘粕正彦是一个有品位的人,电影中他书桌上方还悬挂着未来派的画作,云云。那时候我看了之后觉得很生气,想着,日本人果然是日本人,竟然说一个法西斯很有品位。一方面我根本就讨厌未来派,觉得他们的风格毫无美感可言;另一方面我觉得怎么能夸奖一个法西斯有品位呢?就算他真的有品位我绝也不愿意承认。后来我再回头看,发现这件事坂本龙一只是一句带过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独独对“未来派”这句话印象深刻)他真正强调的是他不愿意电影把甘粕正彦描述成一个“切腹自杀”的日本人,他觉得“切腹自杀”这种行为对日本人来说很可耻,在电影中也只能加深观众对日本人的刻板印象。现在想想我当时在意的应该是他的态度吧。在我看来变成一个法西斯主义者才是做人最大的耻辱,而坂本龙一竟然在纠结一个法西斯主义者的死法,真是让我不能容忍。那时候在我看来他几乎是在帮这个法西斯主义者说话,他怎么能这样呢?我很生气,几乎都不想再听他的音乐了,觉得他是一个对法西斯主义态度暧昧的人,对日本人的刻板印象又浮上心头。我记得我当时想了又想,辗转反侧,后来还是决定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他的音乐… 痛批自己:怎么能把音乐和这些有的没的混为一谈。然后又不停说服自己:他根本就没说什么,他只是在看到甘粕正彦的时候先把他看作一个人类,而我却只看到他法西斯主义者的身份,是我境界不够,是我太敏感了。事实上就算撇开这个小插曲不谈,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对他热烈的崇拜也淡了下来。这本书里表现出来的坂本龙一和我想象中的他相差甚远。他在我心中是那种超然又神秘的天才音乐人,好运与实力并存,我想,这样的人应该对世界有很独到的见解,对他的事业有很深的热爱吧。而实际上书里的他对一切都很随意,作曲这种在我看来是天生的能力被他描写成可以习得的技能。他的音乐人之路走得太顺畅,看起来没有一刻是艰难困苦迷茫踟蹰,简直轻松到让人无奈。这和我想象中的,每个艺术家都要经历一个自我放弃的过程实在是很不一样。他的这种轻松,说实在的,都让我有点嫉妒了。但幸好这本书看到后来乃至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我更爱他了。不光是喜欢他的音乐,而是觉得他真是一个奇妙的人,也从书里看到坂本龙一之所以成为坂本龙一的原因。看到他描写自己高中最爱游行,抗议,并以谈政治和约女生一起去游行作为搭讪手段。看到他作为一个七十年代的日本青年,说着要“解放被资本主义操控的音乐”“用音乐为工农服务”之类的话,边喝酒边说武满彻是一个“右倾”音乐家,要“斗争”他,然后又在音乐会场外被武满彻感化。这些事在年近六旬的坂本龙一看来只是小孩子的中二和淘气,但却让人看到一个生动的青年形象,满脑子主意,啃着自己看不懂的大部头,追着潮流的同时逐渐形成自己的想法。看到他迷上John Cage,迷上巴赫,甚至以为自己是德彪西转世;看到他描述音乐如何与他,与世界发生联系;这些都很有趣… 但是我真正印象深刻的却是他说的,艺术创作也如同任何一门学科一般,很有规律可循,是可以学习和提高的,而并不是一个完全靠天吃饭的行业。事实上,我觉得这种观点给有志成为艺术家的人的激励比描述自己如何如何战胜困难更有用。他自己打破艺术家的神秘形象,把一个真正的坂本龙一呈现在我面前,一个偶尔懒散,常常无所谓,更常常无所畏惧的音乐人。

撒在自由土壤的奇异种子 [猫]

  乐迷们谈起David Bowie,常会问彼此“你最喜欢他哪个时期?”,而在大岛渚名片《战场上的快乐圣诞》(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本书译为《战俘》)中与他默默孕育禁忌之恋的坂本龙一,也让粉丝对他变幻莫测的音乐风格难以取舍,但他们在几十年风格多变的音乐生涯中,又都保留了自己的标志性底色——听到《战俘》主旋律的时候,你会辨识出这样如潮水般层层反复直至高潮的音乐,是坂本龙一特有的音乐声响,当然,正如这本书里袒露的,如果你听过法国印象派的音乐,比如德彪西和拉威尔,会发现他音乐的源头在这里。因为高学历、有文化而被坊间称为“教授”的坂本龙一,也像读者一样关心自己是怎么变成如今的坂本龙一的,这本口述自传,追溯了他从出生到2008年的生活各面,读来感觉,在战后东京那样自由宽松、东西合璧的环境,才能出现他这样的当代音乐大师。  正如片中的英国战俘,在教授扮演的恪守武士道精神等日本传统文化的日本军官心中播下了爱、自由、勇气等西方精神种子,西方文化对幼年教授的触动,是他自由自在的音乐人生勃发之起始。曾自诩德彪西转世、熟知西方古典乐和同时代摇滚的教授,不仅早早接触以约翰·凯奇为代表的现代音乐以及其后的极简音乐,而且把他从小看的书单列出来也很吓人:日本严肃文学自不必说,胡塞尔、德里达这些很少会有音乐家涉猎其作品的哲学家,却是他少时与伙伴们的谈资——这也解释了他日后何以能同苏珊·桑塔格成为朋友。他钟意的电影大师,除了大岛渚和贝托鲁奇,还有戈达尔(教授的乐队YMO首张专辑中有不少歌曲的名字直接取自戈达尔的电影名),他对电影这门视觉艺术的品味可见一斑。此外,教授的敞开身心,也早早准备好拥抱世界音乐了。  教授一直都是被命运机缘推行向前的被动者,他从未产生过终生做音乐的志向,也没有成为超级巨星的野心,最初接触音乐、尝试作曲,是幼儿园教育使然,做小学生时正式学作曲,也是教师非常坚持的结果,升入初中后为了加入篮球队出风头,甚至一度放弃音乐和钢琴,不过数月之后,便察觉到“自己原来是如此喜爱音乐啊”,“自己主动去思考真正想做的事情,我想这应该是人生的头一遭经验”。但性情未变的教授,继续在参加学运、读书听乐看片、结识同好、考入艺术大学作曲系到读研究生、打音乐散工到组YMO乐队、甚至恋爱结婚又离婚等所有问题上抱持被动接收的态度,而他的事业也可谓顺风顺水。然而,1982年在YMO解散后接拍《战俘》却是教授生命的一个转折点。首次被请去做演员的他,面对自己热爱的导演大岛渚,脱口而出“配乐也请让我来做。”这样“随口说出当下浮现的想法”,却带来了名曲“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和去戛纳影展结识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的机遇。此后便是压力山大、紧张繁忙的《末代皇帝》表演及配乐工作——请参考王家卫剪辑电影的善变幅度来感受下配乐师的痛苦——但结局是美好的,获得奥斯卡最佳配乐奖的教授,有了更广阔的事业和眼界,为工作移居纽约,渐渐像个地球公民了,“911事件”后至今,又不知不觉被推向各种公益活动的浪尖。“尽可能地封闭自己,只要能够创作音乐,就感到相当幸福了”的人,却被周遭环境引向越来越大的世界,真的只能相信“命中注定”了。  无论是交朋友或合作都挑长得帅、有魅力的家伙,还是跟YMO的细野、幸宏几十年的合作与争斗、离散与重组,以及年轻时疯狂玩乐的生活方式,教授都坦荡地全盘托出。他的口气偶有自恋却不是炫耀,只是对陌生的自己充满孩童般的好奇,甚至企图用他熟知的某些哲学思想去解释这个自己。同时他也回顾了与众多名人的相识、交往,他不得不一次次面对友人亡故的现实,面对还来不及了解对方却已天人两隔的落寞。本书涉及人物太多,详尽的注释非常必要,也很费心。我喜欢这本书的装帧:最内层是黑白大色块硬皮,干净简洁的日式风格,又有黑白键的隐喻,外层是教授的灰底肖像美照,最外层是半透明白色薄膜,印有书名等信息,这样,美照不会被文字切割,收藏时又能受保护,这实在满足粉丝的完美主义心态。此文发表于晶报网“深港书评”,登载时题名改为“命中注定的被动者”。http://www.jingme.net/content/2013-09/14/content_8527006.htm

昨天我们说到复杂的音乐,当它发展到极致的时候,你会觉得它几乎是一种

昨天我们说到复杂的音乐,当它发展到极致的时候,你会觉得它几乎是一种,就像你读任何一本很深厚的哲学论著一样,有同等的智力探索的效果跟意味,远远不止是一种情绪的抒发、刺激,或者挑逗那么简单。那么同样这番话,类似的意思我在另一本书上,另一个音乐家身上也看到了,就是今天要给大家讲的这本书,坂本龙一,著名的日本音乐人,他的一本书叫做《音乐使人自由》。这本书里面坂本龙一就提到他在70、80年代的日本当时,他能够跟一些当时正在崛起,非常有名的,前卫的思想家,像日本的浅田章(音),或者是现在在全世界越来越红的左派马克思主义学者柄谷行人,以前我们也在节目介绍过他的著作,都非常要好。而且常常对话,甚至还出过对话集。他就说,那些人谈的一大堆后结构,很复杂的马克思的都东西,为什么他作为一个音乐人能跟他们一起谈呢?他有这么一个讲法很有趣,他说他发现跟他们聊的时候,聊着聊着我好像试着在另一个领域里面想过类似的事情,而那个领域当然就是音乐,也就是说在音乐里面,似乎你能够处理某些观念上的问题,只不过你用的是另一种语言而已,这是他的讲法。但是话说回来,这本书我见到很多台湾香港的文艺青年,很多朋友都很喜欢,觉得写的很好,但是我看了之后坦白讲,我是相当失望,觉得不外如是。为什么呢?因为首先坂本龙一当然是有名的一个音乐人,他在流行音乐上,电影配乐上,以及一些爵士乐,实验音乐上面都有相当不错的成就,或许不一定是真正的国际大师级的人物,但是也是很重要的人就对了。你以为这本书像他这么有料的人,他大概会谈出一些很多关于音乐的事情吧,而且他书名吸引对不对。但其实你发现,他就只是一个流水账般的自传,关于音乐的内核部分他谈的其实并不多,我觉得反而比较有趣的,是看他的一个成长背景,看看当年他生活在,比如他50年代出生的,1950年代左右出生的日本年轻人。当年年轻小孩,他们在当时那个环境底下,他们学音乐是怎么学?那是个什么样环境,我给大家看看。这边就说到,他幼稚园,那就一九五几年,他幼稚园的时候,有一次暑假得把学校发的兔子带回家照料,每个同学都要轮流带兔子回家,为什么呢?这就希望培养小孩子对其他生命的一种责任感。好了,等到9月新学期开始上课的时候,请记住是幼稚园,老师对全班同学说,照顾动物好不好玩?请大家把那个时候的感觉变成一首歌,不管是歌词还是旋律,全部都得自己一手包办,第一步先写歌词,我写的歌词再普通不过,类似兔子有双红眼睛之类的句子,然后他在把它做成一首曲子,他唱出来。后来老师还帮他们录成了唱片,送给小朋友一人一份,他说这是带给我强烈冲击的一次体验,这是他一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作曲。饲养小白兔虽然也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把这件事情写成歌曲,冲击更是强烈,感觉像是被逼做着一件奇怪的事。小白兔这个物体与我所做的歌曲原本应该八竿子打不在一起,但却相互产生了关联,这正表示诞生在歌曲中的兔子,与现实中咬我的手,让我清理它大便那只兔子是有关系,但又完全不同。这时候他就碰到了一个影响他音乐人生很重要的题材,也就是说我们怎么样用音乐去接触一些现实中的感受,那些感受或者我们看到的东西,跟这个音乐是无关的,但是某方面是有关的,这个关联是如何发生,这正是音乐神奇的地方。那么他就开始想这个问题,可惜后面他讲这一点就讲的不够深入,不多了。但是好玩的是他后来上小学了,上小学学钢琴,学着学着,他的钢琴老师跟他说,你不如也去学作曲吧,小学生就开始看出他的天赋,叫他学作曲。而正好他当时拜学作曲的那个老师,拜入了某个老师名下,是日本当时有名的一个重量级老师,叫松本民之助,是个大学教授。他说每周一次的上课有多达几十人的学生同时来学作曲,从小学生到高中生都有。原来是他们小学到高中也都会去学作曲,于是他就开始每个礼拜一次交功课的作曲课。而读高中的时候,那是1960年代的日本,当时他们的各种的艺术讯息已经很丰富,比如说他就能够在那时候迷上了约翰凯奇John Cage,还有白南准,这些当时最实业,最先锋的艺术家的艺术风格,而且他在中学的时候也就跟人家一起玩自由爵士乐,而且他还说那是他们中学的时候非常流行的一个活动,就是玩音乐,整个60年代、70年代的日本中学生在那么一种非常文艺的气氛底下,虽然很反叛,但也是文艺的反叛。然后他就说他高中第一堂现代国文课的一个老师,这个老师他就说到他对日本古典文学的造诣很深,但是私下爱读哲学书,每天早上4点起床,趁着上班前的时间去读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那么受到这样的老师的启发,这样的环境影响,所以坂本龙一说,他们高中那一批学生也都喜欢读胡塞尔、海德格尔,或者是刚刚被翻译成日文的德里达,他觉得康德、黑格尔他读不下去,反倒是读德里达读的很有兴味,这真的是挺牛的。当这些反叛的年轻人会看不惯很多老人家干的事,比如说日本现代音乐界第一大师武满彻,他就说他们对他很不满,他说高中的时候,他跟一群朋友一边喝酒一边谈,我们一起解放被资本主义操控的音乐,让我们仿效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精神,我们要用音乐为劳工服务,这是典型那时候70年代的日本青年,他就开始批判武满彻,这家伙居然使用日本乐器,这太保守了,这是明显想恢复到一种民主主义,这是右倾,来让我们去斗争他。然后就在武满彻的音乐会的门外发传单,要斗争他。看到武满彻出现,他马上跑出去问他,你在作品加入日本元素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武满彻很耐心地跟他谈了30分钟,他觉得相当感动,人格上就被人家给征服了,这好像也是很多这种愤青最后的一个结局,说起来也还挺失败的。

一个本来就是生而自由的人

2016年1月11日微博上收到了一个消息,英国摇滚音乐家大卫·鲍伊去世,虽然并不是他的歌迷,但在上大学的第一节课上,老师介绍流行icon的时候,大卫的脸就这样呈现,所以印象深刻。再加上作为一个JOJO迷,第四部的吉良吉影就是以大卫·鲍伊作为原型的。还有就是那个虽然知道但一直没敢看的《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电影因为他的去世,我把电影打开,终于看了一次,这次却让我喜欢上了坂本龙一,因而买了他的自传,用一天的时间读完其实我并不喜欢看人物传记,主要是因为人和人之间所经历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努力的方向也不一样,看了教授的自传,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教授他在书中描述自己的生活,虽然围绕着音乐,却并不细致描写他在音乐方面如何努力探索,多是自己的看法,所见所闻,他说在加入YMO之前根本没想过要把音乐当成一辈子从事的工作,只是因为做音乐来钱快,甚至说对于练琴毫无自觉但是尽管他大学时多数不上课,考研也是为了能让学生这个身份更久,并几乎不去上课了,但他流连的地方也多和音乐相关,即使是派传单或游行,或是去花天酒地,音乐从来没有离开过他,除了高中刚开始那一阵子去打了篮球以外在文字之间可以看到教授的天赋,虽然他或许有意回避,因为说很多都是感慨别人的生活,并说自己并非从小志愿做音乐,但是在高一的时候作曲被说这样的程度绝对能考上艺术学院,还有高考的时候刷刷就把考题做完上交,从这些方面看,教授的天赋真的很高,因为如此高的天赋,所以他可以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有在这方面下功夫而没有说(虽然可能真没)另一点在于教授的知己很多都在将来成为名人,在某一方面有很大的成就,如果这是真的无所事事的人是不可能交往到的,所谓物以类聚,教授的优秀也是能从他身边的朋友当中看得出来除此之外,不喜欢与世人一样的叛逆心情也是促成教授得以出众的一个方面,所有事不喜欢平淡,只要现在流行的是什么他都不爱去做,个性张扬,事实上YMO后期出现的一些作品也确实和教授内心的狂放大相径庭,年轻需要相互配合,但不愿意,年老了大家各自已经有自己的道路却得到了能包容的心,所以YMO的重新开始与其说是组合不如说是合作参演《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大岛导演邀请他出演,教授立刻说“配乐也请让我来做”就是这样他创作出了传世名曲,人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你遇到了这样的机会并把握,命运就会有把你推上那条路上,无论是你愿意或是不愿意……在B站上听他们的behind the mask有条弹幕说“教授不直虽然娶过两个女人但至少是双,买本自传就知道了”也可能这样我买了自传?并不是对教授的性取向有什么结论,只是对于感情或是美好的事物不会有太多限制大概是艺术家的本能,所以虽然因此而有在意但不是主要的自传里对于大卫·鲍伊的描述只是提到合作电影,虽然有人说过教授曾经给他写了封信(?)交情应该是有,但不够和大卫·司唯安的交情那么深,有网友问过教授是否有继续和鲍爷联系,教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有,但他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联系上的。本来《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是想让鲍爷唱的然而他不唱- -,所以让另一位大卫来演唱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是我对喜欢上教授看了教授在YMO时期演奏会的感慨,那时的教授真的太美了,对音乐并不是那么了解,所以能说的就是我喜欢教授的颜,如果早30年出生我也许也不一定就成为教授或YMO的迷,但至少和他像是同一时期成长似的今天是教授生日,生日快乐,希望他能健康长寿,为世界创作出更多美丽的旋律

值得一读的流水账

本来因为他和Alva Noto合作的相关背景资料网上太少,想了解更多当事人的观点买了这本自传,结果几乎没怎么说到,整本书都太蜻蜓点水平铺直叙了,好多想了解的音乐上的内容都没能如愿看到,太多东西都一笔带过了,有点遗憾。对教授本人和日本战后的历史和文化背景都不是特别了解,看到很多人名和经历都是一头雾水。但教授在儿时接触到的西方音乐,其实和我们在90年代接触到的西方音乐的程度差不多,同处于远离当代音乐中心的东亚,这种相差了30多年的相似倒是很亲切。相似的经历比起对那段历史滚瓜烂熟的Jimi Hendirx和Miles Davis的传记倒是更多了一份感同身受。不过从幼儿园就鼓励孩子创作写歌就可以看出中日之间的音乐教育差距还是非常非常大。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他是专业作曲系出身的,他自认为自己音乐的根源在于德彪西,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事德彪西转世,一下让同是德彪西爱好者的我对他后期钢琴作品中转瞬即逝又飘忽不定的色彩感的喜爱恍然大悟。他说大学时期音乐学院种认识John Cage, Steve Reich的人寥寥无几,反而是和艺术学院中学美术的同学更谈得来,大部分时间都在逃课和学美术的朋友混在一起,。到这里真是让我会心一笑,估计很多音乐学院的学生都有过相似经历,全世界的音乐学院都是一个屌样。而辛苦写完的电影音乐被剪的面目全非应该也是国内许多从业人员共同经历过的痛苦吧。YMO之前的他对严肃音乐比流行音乐要听的更多,往往很诧异那些非科班出身的乐手是如何掌握这些音乐语言的。于是在之后的创作过程中把打破了流行音乐的条框,融入了自己所学习的当代音乐作曲的元素,并且把自己的音乐定位于在可以在大众间传播的音乐而非仅在少数专业乐迷间流传的现代音乐。这和我一直以来的创作思路不谋而合,教授对于严肃音乐和流行音乐之间的平衡对我非常有启示,他和Alva Noto加上Ensemble Modern室内乐团的utp现场从音乐内容到表现形式对我创作的影响都非常大。

纯粹的自由

以下是阅读完之后一些颇受启发的点,搬运下来,常与以后的自己共勉。以及,从此教授脑残粉!1.艺术创作过程:本意欲将自我感受转化为艺术创作的当下,反而忽略了现实感受本身而专注于创作本身,最后的作品于是才在现实的基础上蒙上了一层艺术的面纱,得以流传与分享。2.“限制”反而能激发出更多:人的限制/时间/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等等。 3.永远不要拒绝多元音乐的可能性,这是人生最有趣的部分之一。4.通过理解音乐的形式来获取对整个世界形态的理解,不知不觉中,在吸收处理了音乐信息的同时,也用同一种思维吸收处理了图像和文字。这就是为什么教授在其现代音乐严谨的知识体系下对超现实或后现代主义文学与艺术也能产生共鸣的原因。5.“自由”,很大程度上需要受到高等教育,并且通过严密,符合逻辑的训练,获得理论与艺术感知,才能感受得到。科学是如此,宇宙的天马行空原子世界的空虚;音乐亦应是如此—— “理论世界里的艺术自由”。我相当认同这一点,很有道理。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现在的我,也是无法体会纯粹的“自由”的。6.能够同时与更多听众互动交流的流行音乐,相较于略小众的古典和现代音乐,不见得就来的低俗,反而显现出颇高的水平。7.执着于过去尽管并不是一件坏事,然而更多的思考现在要如何才有趣,或是未来该怎么做才会变的有趣,听教授这么说,感觉这才是更加积极的人生观。(虽然他自诩压根便不是一个积极的人,笑~)上了年纪并不是件坏事而年轻的时光也并不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要这样生活才会不至被过往的种种所羁绊吧。感谢教授,但愿终有一天,我也能通过熟练习得我所在领域的理论知识与体系,不断提高艺术鉴赏力,有机会感知到你口中的那个“自由的世界”。

日本最有气质的音乐家

坂本龙一用音乐与世界对话,我只想透过文字仰望大师……PS:超级喜欢这本书的黑白色调。以前看到的一篇文章,全文如下:《音乐使人自由的评论》 坂本龙一是日本当代最有气质的作曲家。 《音乐使人自由》是坂本龙一的第一本口述自传,并没有过多的讲述那些优美的旋律是怎么给制造出来的,甚至我抱着看看《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是怎么给写出来的,也没有过多的笔墨触及,只是说他当时是如何的在赶工的状态下写的这曲子,这便更让人困惑了——我们听得如痴如醉的曲子居然是作曲家赶工赶出来的,我能不崩溃吗?也许乔伊斯完稿时的微笑纯属虚构,但毕竟我们热爱看看内心的灵魂工厂是如何将曲子炮制出来的。 不好意思,这本书中真的没多少这些调调文艺腔的东西。简单的说,坂本龙一只是单纯的说出了一件事,即坂本龙一是如何成为今日的坂本龙一的。 也许答案并没有,于是他慢慢回顾这一生。在花甲之龄。 卡尔维诺曾经有个颇著名的说法,我会告诉我的传记作者想要的,但我不会告诉他真实。 坂本龙一在书中的前言提到一件事,就是说他小时候,大家表决梦想,有人说要当首相当医生当空姐当新娘,但他却写道:没有志愿。 “认为自己一点也不想变成任何东西。”《音乐使人自由》 我突然想起我的很多朋友,他们都在一定的年纪喊道,要成为谁谁谁。要当比尔盖茨第二,要成为首富,要当老板,要实现梦想,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要。。。。我也不例外,但我很少去想梦想这事,也许只是我太懒了。但很多人都这么做,似乎一定要有个目标,一定要有个梦想。也许现在的人的梦想就是市中心那套房,电视上那辆车,那个花枝招展的女郎。梦想也许比现实更多更丰富,我小时候就想过上月球,再回望这颗星球,后来有人告诉我阿姆斯壮做到了,后来又有人告诉我,阿姆斯壮就是个谎言。。。。 也许人生就是谎言,我们要梦想,我们要干嘛干嘛,但最后落空,或者实现。这些其实都一样。拉康的说法是,没实现更好,更快乐,因为你还能一辈子追着。梦中情人肯定要比怀中情人更美。 读完这本书你会发现,坂本龙一终其一生,都在干自己想干的事情,顺应这一变化,见招拆招,过一天是一天。不去构思几年之后的自我,这似乎就是坂本龙一的人生法则,当然,他并没有法则。这一法则听上去似乎需要很多条件,例如经济条件,但我们读到的是,坂本龙一虽然家庭经济不错,但并不是什么象牙塔里的人。他也组过著名的YMO乐队,也打过工。也放弃过音乐去打篮球。也当过愤青,不满武满彻。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种很自然的东西。虽然跟其他人一样丰富,但他的人生却没有显示出一种梦想和奋斗的味道。反而是自足自得其乐,就连拿奥斯卡也只是去拿奖而已,而不是那种什么出人头地的意思。 海德格尔所说的,人诗意的栖息在大地之上。我想说,他说的‘诗意的栖息’不是说什么‘住在桃花源’的意思,而是意识到自己本身这一存在吧!意识到:自己原是这世界中的一部分。意识到自己只能做自己,那就不会太焦躁,那就无所谓自然不自然。要追求梦想也罢,背叛梦想也罢,想必只是人生的一个巴士站而已。重要的是,其实你一直在这旅途上。哪儿都没去。当然了,终站是地狱。 焦虑,每个人都有焦虑。土耳其小说帕慕克曾在《黑书》中纠结过一个概念:人要怎么样才能做自己?!我想说,这个问题来自于焦虑。也许站在上帝的角度看,焦虑是对的,但我们毕竟是凡人,因此,这焦虑便使我们痛苦。坂本龙一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似乎没有焦虑,这就让我很焦虑————他怎么会没有焦虑呢?! 要平复这种感觉,坂本龙一的那些曲子可以做得到,这就是他的音乐给我的感觉:本质与纯粹!音乐可以使人自由! 也许音乐家和音乐有些差距,例如坂本龙一在书中就表现出,他从头到尾就不是书房中的老僧,而是一个顽童。读完这本书,会让人感觉,那些优美的旋律并非和他这种无焦虑的人生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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