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堡的大师》章节试读

《彼得堡的大师》的笔记-第66页

房间里是一片沉重的静默。沉重或者静谧，他想到：假如万物都平静下来，飞翔的鸟凝滞在空中，庞大的地球在轨道上停止运转，将会是什么样的静谧啊！
他醒来时周围的黑暗如此浓重，几乎感觉眼球都受到了压迫。他身在何处，自己是谁，丝毫没有概念。他人清醒，意识完全，仅此而已。 他似乎一分钟前刚出生，来到一个长夜漫漫的世界。
他抓紧围栏，凝视着下面无底的黑暗。无穷无尽的时间隔在这里和那里之间，漫长得难以想象。在这里和那里之间的时间段里，巴维尔受活着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鲜活。我们坠落时的生命里最为强烈——让人想到都会心痛的真理！
相信：另一个词。相信，是什么含义？我相信下面人行道上的尸体。我相信血和骨头。收拾破碎的身体，把它抱在怀里：那就是相信的含义。相信和爱——是合二为一的东西。
为什么怀里抱着死孩子、坐在池塘旁边的那个人的模样，现在重现浮现在他眼前？被爱过头了的孩子，成了性行为对象的孩子，容不得她活下去。残忍的温柔。温柔的残忍。像手套一样翻出了衬里的爱，露出了难看的针脚。
……他第一次理会到她是他从来没有在书中描写过的那种女人。他熟悉的那些女人并不是没有各自的激情，但那种激情只限于皮肤和神经。她们引起的感觉是表层的，电击似的强烈、直接。可是同她一起时，他进入了一个会流血的、感觉发自脏腑深处的身体。
通过一阵迷雾去看
大师。他总是把这个词同金属联系起来——锻造钢剑，浇铸铜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