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自然文学三十讲》书评

让心灵回归自然

2013年8月，《美国自然文学三十讲》（程虹著）由外研社出版。“这是一部关于美国文学课的讲稿。然而，它讲述的内容又有别于一般文学课的内容。我们通常意义上的文学课大多是以人为主，以爱情、战争和死亡为主题，而这门课的主题却是在讲土地的故事，以及人与大地沟通时所产生的心灵感应。长久以来，自然在文学中一直是沉默无声的，它只是个背景。……其实，……它是一种讲述土地的故事并从中探索人类心灵的图谱与地理图谱相依相附的文学，是将自然史与人类发展史融合在一起的文学。”这段文字摘自《美国自然文学三十讲》前言，既是对“自然文学”这门学科的简介，也是写给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普通读者的卷首语。1995年，程虹教授初次接触美国自然文学，从2001年开始出版相关研究专著、散论、论文和译作十余种，也见证了“自然文学”二十年间从隐学到显学的发展。当下关于自然与文学的表述和研究众多，但国内高校并无一部系统梳理这方面研究成果的教材，这也是作者在“兴趣使然”之外的另一个创作动因。选择以“美国自然文学”为这部讲稿命名，作者写道：“当现代社会变得日益复杂时，当各种学术名词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时，当描述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个领域变得非常庞杂时，我们需要找到根基。现代社会的人们之所以要走向自然、走向荒野，是为寻求定力，而不是去捕捉一些令人捉摸不定的东西。”作品本身也并非以艰深严肃的方式写成，而是以叙事的方式，介绍这种以自然为主题的“非虚构的散文体”创作，与读者分享自然文学中的诗意美。当“绿色”、“环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这样的话语对我们来说太多太过熟悉时，从阅读中去欣赏并且喜爱自然，并潜意识地区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在作者看来，“或许还能有些许‘为人’的效果”。《美国自然文学三十讲》以“美国自然文学”为主线，每一讲基本围绕一位作家展开，从“史密斯和布雷德福：自然的影像”到“梭罗：瓦尔登湖的神话”，从“赫德森：南美旷野之风与英伦田园风光”到“威廉斯：心灵的慰藉”，作者如数家珍，将这一文学传统发展的源流及特点娓娓道来，在记叙、评述和原文选读的交织中，引领读者进行一次智力与审美上的双重旅行。该书的讨论以“生态批评的理念与文学价值”作结，但兴趣并不会在这里停止，书后一篇包含上百部作品的书单即可作为进一步探索的导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