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荒野》书评

马图腾：真实的故事

“谁也未曾想到，野马放归荒野会如此艰难。人类灭绝一个物种很容易，要想再恢复它需要花费百倍千倍的努力，这就是破坏的代价。”（174页）我对于马不了解，对于马的“生态人类学”更加不了解。马，竟然还有野马，还是已经灭绝了又重新引进回新疆阿勒泰草原的野马，这令人想起更为知名的麋鹿的回归。这是对生态系统的一种恢复，但是这与人类学有什么关系？在电影狼图腾中，男主角为了使得小狼恢复野性，进行了长期的训练，而野马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分鬃”的。作者通过在当地野马保护区和人工繁殖中心的田野考察，揭示了野马回归背后的复杂的生态与社会的互动。野马引进是一件好事，上至国家下至牧民都乐于看到野马的重新出现，但是野马大家都喜欢，野马保护的工作人员却得不到重视，野马中心虽然是处级单位，却年年为经费发愁，地处荒原，人手也相当紧缺。野马保护区与当地government也有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上的矛盾，保护区的土地资源管理政出多门，保护区根本无力阻拦矿产/交通的开发。消费社会中看似亲近自然的旅游行为，也给保护区带来巨大压力，垃圾/交通/商业服务打破了荒野的宁静。工业文明和传统的游牧文明存在着巨大矛盾，牧民们在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无所适从，扩大牧业生产以求得富裕生活，却是竭泽而渔。而定居/开矿则更是破坏了原有的草场生态，因此牧民对于野马保护区的设置也是充满疑虑，不希望因此失去丰美草场。而基于现代文明的政策，即使是处于生态保护的考虑，具体实施起来也是矛盾百出。“退牧还草”在阿勒泰地区的标志是数十公里的带刺铁丝网，有心破坏的人依然可以减开进去，而无数草原动物却枉死于铁丝网上。作为主角的野马，回归荒野也是备含艰辛。引进的野马大多几代都在动物园里人工饲养，对人类十分亲近。这是双刃剑，一方面是对人友善，另一方面则恐为歹人所害。已经放归的野马也遇到了各种问题，野马在人工饲养中心待久了，不怕车，到了野外道路上，多有因不知避让汽车而丧命路旁。野马的回归看似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首先需要野马中心的悉心呵护，然后需要government对于自然保护区的切实维护，最重要的是要让野马与当地牧民共建一个和谐的生态社会与生态系统。非常感谢作者对于野马回归的研究，我也很好奇，在麋鹿的回归上，我们又是怎么做的。“当我驾车离开这座沙漠中的迷人建筑时，我很想知道，从生物圈2号学到的教训，能否拯救生物圈1号。”—Biosphere 2: Saving the world within a world，“New Scient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