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洛可可

出版社: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4-05
ISBN:9787806814161
作者:马振骋
页数:248页

作者简介

有人说,世界是一座舞台,人生是一出戏。
又有人说,世界是一面镜子,人人在镜子里照出自己。
人在世上无时无刻不在表现自己,镜子里的映象也就无时无刻不在变。
当今据说是崇尚个性的时代,每个人都怕自己像别人,于是有那么些人变着花样新立异;但是又怕不像别人,于是又有那么些人追随时尚的标准去改变自己。
其实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你要是不信,请给我找出一个自己不像自己的人;或者两个长相、脾气、性格、经历、遭遇一模一样的人。
因而你是独一无二的,他是独一无二的,人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独一无二也做不到。各人的事各不相同,对于同样的人与事,各人的看法也各不相同。
镜子在变幻无常的映象中寻求和表现自己的价值与美学。何况照到的又是“发挥到荒谬绝伦才看了顺眼”的洛可可(雨果语)。这是宇宙与人间的本质,没有什么绝对相同,没有什么绝对不同;在这两者之间,具有无边的空间,存在说不完的故事。
这部小书就是试图说出相同中的不同,不同中的相同。

书籍目录

小序
定格与蒙太奇
海明威情归巴黎――在塞纳河畔散步,到莎士比亚书店看书,与“书友社”女社长谈政治。
米拉博桥下塞纳水长流――米拉博桥上诗人空惆怅。
“我不在哪儿住,我向黑夜投宿”――开创了象征派诗风的魏尔伦,竟成了精神病院收留的流浪汉。
他们总是不到同一张桌子上――菲茨杰拉德与海明威之间的激情和龃龉。
最早赏识毕加索的诗人――雅各布愿为他假扮有钱的收藏家,当装卸工。
把巴黎当作乡下的女作家――柯莱特,一个对时尚城市缺乏好奇心的“美女作家”。
萨冈,法国文坛孤单的常青树――从《你好,忧伤》到《失落的镜子》。
……
迎客戏与咏叹调
陶罐式的法国文化顶撞铁罐式的美国文化――法国精英文化与美国波普文化的是是非非。
阿佳妮,你说英语吗?――美法电影的百年战争。
天下第一假古董拉斯维加斯――这座城市是赌场、酒店和剧院的三位一体。
花开花落诺贝尔――百年历史的诺贝尔文学奖,最出色的一次是关于福克纳。
好好写,小心获奖――“最差色情描写奖”的黑色幽默。
……

内容概要

马振骋,1934年生于上海,1957年南京大学了外语系法国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先后在北京轻工业学院、上海第二医科大学任教。教学之余,退休之后,林林总总翻译了《人的大地》(1981)、《小王子》(1991)(圣埃克苏佩里)、《人都是要死的》(1985)(波伏瓦)、《贺拉斯》(1990)(高乃依)、《瑞典火柴》(1994)(萨巴蒂埃)、《蒙田随笔》(1997)(部分)、《大酒店》(1999)(克洛德・西蒙)、《如歌的行板》《毁灭,她说》(1999)(纪德)、《慢》(2003)(昆德拉)、《要塞》(2003)(圣埃克苏佩里)等多部作品。在《万象》《译文》等多家报刊撰有数十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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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马振骋(http://www.mybluesand.com/)翻译好,和他本人气质好有很大关系。气质好的人不一定要在伟大的外国作者身下显智慧,自己写一下就很好看。  一本关于法国文化的八卦书,他为什么拿《镜子中的洛可可》做书名,很值回味。似乎取了“映照出一个存着说不完故事的文化圈”的意思。  高更和凡高的争吵,毕加索的女人,杜拉斯的走红,巴尔扎克的穷困和咖啡,杂七杂八什么事都有。他们充满想像力变幻不可测的生活背后有些东西存着共性的,这种共性是什么,大约是个问题。  文字洗练,多少显出老派文字工作者的风范来,不做语不惊人的架子。避免了时下文化八卦人的通病,故纸堆里东掏西挖的,加上文字上的编排,再拿出来吓人。一切娓娓道来,不急不徐间提出了问题,罗列了证据,摆明了观点。  为什么奇书《小王子》会诞生圣埃克絮佩里手里,又能写成眼下这个样子,我以前想不明白,别人八卦出来的资料也说明不了问题,看了这本书恍然大悟。  老马同学眼光确实高人一等,我等一点就透之人喜欢他的书。  
  •     那天在书店看到此书,不意竟是国人所写,就随便翻了几篇,惊讶地发现里面至少有两篇是抄袭法国人达恩・弗兰克的《巴黎的放荡:一代风流才子的盛会》,其一是写诗人魏尔伦的,一是写诗人马克思·雅各布,当时我刚读完弗兰克的书,因此对书中细节记忆犹新,两相对比一下就看出其中暧昧。再看封面上毫无愧色的“马振聘 著”四个字,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大概翻译家都以为自己资源垄断,别人都不知道他是“编”出来的!加之一般人都对名家缺乏免疫力,因此文章不论好坏一概泥沙俱下视若珍宝,其实却被蒙在鼓里当了文抄公的帮凶!
  •     一向认为,马振骋先生优雅到了骨头里,也难怪,多年爱好、翻译、研究文学,而且法国!想不优雅都难啊。《镜子中的洛可可》是马先生2004年出的著作,我想着以前在马老的官方网站“蓝沙”中(http://www.mybluesand.com/index.html)看过不少文章,所以直到最近才把这本书看一过。除去后来几篇随笔,马老这本书主要是关于法国文学的人和事,而又偏重于人,前面的文章短小精悍,后面的文章稍长,挖掘更充分。对于法国文学,马先生自然如数家珍,但是文字上很节制,夸那些人的好,也不避他们的缺点,这种平视的眼光、这种写作的姿态很难得。此类文章如今已成一流派,但很容易感情泛滥,文字浓妆艳抹,如果格调再差点,跟古人吊起膀子来,简直如马老此书中所以前某法国文学人物,“在纸上跟人睡觉”,也是有的。感到惊喜的是,马老这本书中最后有两篇谈翻译的文章。我心仪的一些好翻译家,往往对译事本身谈得不多,如萧乾先生、周克希先生等,以前对马老谈翻译也没有印象。不过也可以理解,实践家未必是理论家,理论家往往实践方面不怎么样的情况也很多。看来,学翻译,一个好的途径就是多看好译者的作品,再加上自己的实践,何患无成?马老这篇文章(全文附后)倒是可以多咀嚼两遍,在书中,我就重点挑出了一些段落:“任何一部语法修辞书中的例子都可以说明:单独的词在句子中才有明确意义,句子结合上下文才能完全理解。所谓‘直译’,那是不存在的,一切词义与句于的理解都是通过有意识或下意识的推理思考而得到的。这是翻译的大前提。 ……翻译,首先靠正确理解,其次是适当表述。谈到翻译理论,也应该跟阅读理论与写作理论交织在一起。文艺作品的创造与欣赏归根结蒂是主观的。文学作品好比婴儿,到了世界上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不是生身父母能够预见或左右的。我们说不同的人阅读《红楼梦》有不同的体会,哪种体会是曹雪芹的初愿呢?自古以来对莎士比亚说了那么多,莎士比亚当年真有那么多要说的吗?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中说,贝凯特和斯特拉文斯基不愿意别人对他们的作品有不同于他们自己的理解,生前努力但无可奈何地“追寻失去的现在”。昆德拉在同一部书里还说:“美学愿望表现在作者写的东西内,也表现在作者删的东西内。”这样的话,读者可以在作者的作品内和作品外去寻求发现。这是主观中的主观了。不过一部作品能够引发好多议论,何尝不是文学的奥秘,欣赏的真谛。 表述方面,同一语种的古文今译或方言转译,也很难做到完全复现,更不用说是不同语种的翻译。所以恕我主观地说,一切文学作品的翻译都掺有主观成份的理解和表述。译者对原作的阅读可以称为一次阅读,读者对译作的阅读可以称为二次阅读。译者能够做到的只是尽量缩小自己一次阅读与读者二次阅读的差距。即使面对同一个物体,十名摄影家眼睛里看到的,在胶片上反映的也不会是同样的意象。因而,译者不要奢望、读者不要苛求译作能够不折不扣提供原作同样多的内涵。 这样说的目的,不是强调翻译是不可能的任务,而是要求把不可能的任务尽量做好。我们常说:“人生有涯,学海无涯。”这不是要人放弃学习,而是鼓励人更加奋发追求知识。译者记住这个道理,只会加强尊重原作的意识,明白兢兢业业也未必做得十全十美,更不用说不懂装懂、粗制滥造了。除非他存心这样做。 ……为了理解和表述,译者对待原作就像导演对待剧本,指挥对待乐曲那样。要研究作品的主题,感觉文笔的风格,分析人物的个性,体会语言的品位与节奏。还要像作者那样沉浸在角色和情境中。这时开始译者对原作的再创造工作。……文学翻译家要乐意接受约束,这种约束是原作的主题、风格、气势、情韵;若不愿接受,那就放弃,他可以进行自己的创作,不能既说是介绍人家又不尊重人家;夹带私货是不道德的。至于追求词的对等、句子的对等、音节多少的对等都是舍本逐末。形式的对等只是相对的、偶然的。一丝不苟的工笔肖像画也会缺乏生气成为一件劣作。罗丹的巴尔扎克雕像,五官四肢都大大失实,却被公认为最能表现文豪风采的杰作之一。 *********附:翻译理论: 理论不理论的问题马振骋把石头上下堆砌不是建筑,把字句前后排列也不是文章。各国语言在历史的长河中都有自身的发展规律。愈是成熟的语言,词的内涵与外延愈丰富,句式的选择与运用也愈奥妙。一词多义。多词一义在常用词中俯拾即是。一词的更易可以使整句面目全非,句式的转换可以使语气根本改变。这同时也表明语言的严谨性和脆弱性。任何一部语法修辞书中的例子都可以说明:单独的词在句子中才有明确意义,句子结合上下文才能完全理解。所谓“直译”,那是不存在的,一切词义与句于的理解都是通过有意识或下意识的推理思考而得到的。这是翻译的大前提。 翻译,首先靠正确理解,其次是适当表述。谈到翻译理论,也应该跟阅读理论与写作理论交织在一起。文艺作品的创造与欣赏归根结蒂是主观的。文学作品好比婴儿,到了世界上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不是生身父母能够预见或左右的。我们说不同的人阅读《红楼梦》有不同的体会,哪种体会是曹雪芹的初愿呢?自古以来对莎士比亚说了那么多,莎士比亚当年真有那么多要说的吗?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中说,贝凯特和斯特拉文斯基不愿意别人对他们的作品有不同于他们自己的理解,生前努力但无可奈何地“追寻失去的现在”。昆德拉在同一部书里还说:“美学愿望表现在作者写的东西内,也表现在作者删的东西内。”这样的话,读者可以在作者的作品内和作品外去寻求发现。这是主观中的主观了。不过一部作品能够引发好多议论,何尝不是文学的奥秘,欣赏的真谛。 表述方面,同一语种的古文今译或方言转译,也很难做到完全复现,更不用说是不同语种的翻译。所以恕我主观地说,一切文学作品的翻译都掺有主观成份的理解和表述。译者对原作的阅读可以称为一次阅读,读者对译作的阅读可以称为二次阅读。译者能够做到的只是尽量缩小自己一次阅读与读者二次阅读的差距。即使面对同一个物体,十名摄影家眼睛里看到的,在胶片上反映的也不会是同样的意象。因而,译者不要奢望、读者不要苛求译作能够不折不扣提供原作同样多的内涵。 这样说的目的,不是强调翻译是不可能的任务,而是要求把不可能的任务尽量做好。我们常说:“人生有涯,学海无涯。”这不是要人放弃学习,而是鼓励人更加奋发追求知识。译者记住这个道理,只会加强尊重原作的意识,明白兢兢业业也未必做得十全十美,更不用说不懂装懂、粗制滥造了。除非他存心这样做。 关于翻译,意大利有一句最著名的名言: Tradurre,tradire。这句话译成法语是Traduire Cést trahir。意思吻合,形式与发音也相近。汉语中这样贴切的译句绝无仅有:这也不是谁的错。汉语的译文是:翻译就是背叛。Tradire和trahir在原文中有“背叛”,也有“泄露”的含义。如果说翻译是把别人的意思泄露给你,那也就不像“背叛”那么绝对了。(写到这里想插上一句,有的人还提出翻译的形似与神似的问题,我很奇怪拉丁字母的法语和方块象形的汉语在哪一点上有形似的地方。) 为了理解和表述,译者对待原作就像导演对待剧本,指挥对待乐曲那样。要研究作品的主题,感觉文笔的风格,分析人物的个性,体会语言的品位与节奏。还要像作者那样沉浸在角色和情境中。这时开始译者对原作的再创造工作。(是再创造,不是改造)。再创造自然有一定的限制,类似芭蕾舞演员或京剧演员,在台上遵循一定的程式,同时找寻空间来发挥自己的才华传递艺术的精神。这不能说“戴了镣铐”跳舞,因为一切艺术的创造都是有约束的,谁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即使邓肯在跳即兴发挥的现代舞时也不能享受完全的自由:突破旧法则的同时也是创造新法则的开始。新法则对于突破旧法则的人是自由的,对于未来的创新者又是一种约束。 文学翻译家要乐意接受约束,这种约束是原作的主题、风格、气势、情韵;若不愿接受,那就放弃,他可以进行自己的创作,不能既说是介绍人家又不尊重人家;夹带私货是不道德的。至于追求词的对等、句子的对等、音节多少的对等都是舍本逐末。形式的对等只是相对的、偶然的。一丝不苟的工笔肖像画也会缺乏生气成为一件劣作。罗丹的巴尔扎克雕像,五官四肢都大大失实,却被公认为最能表现文豪风采的杰作之一。 在艺术中像在生活中,谁都无法做到另一个。演什么像什么的演员是艺术家,角色创造中个人风格明显的演员也是艺术家。卡拉扬和伯恩斯坦指挥的莫扎特乐曲很不一样,但都是莫扎特。克莱特曼演奏的则不是。虽然节目单上是这样写的。这里面自有一种更可以意会而难以确定的东西:灵魂、气韵、或什么别的。这也不是简单的“信、达、雅”所能概括的。我不敢挑战这个百年来奉为臬圭的准则,但是这个准则是要达到的目的,理论更重要的是指导如何达到。这个准则在今天看来的确也很不全面,或许需要重新阐述。“信”是什么?“达”是什么?对“雅”这条更有探讨的余地。用南北朝文笔写不出《金瓶梅》的俗人世情,薛蟠的粗话怎样说就应让他怎样去说,不要为了雅而劳驾妙玉开口。语言要按照原作的本色去用。还要通篇一致。若问一位雕塑家这只鼻子做得精致不精致,他必须知道那张脸是怎样的,身躯又是怎样的,这尊像放在什么情景中,那时他才能回答。 翻译是一种创作,不是工艺作坊的产物。因而翻译理论不应是限制性的,而是开放性的;不应是条例式的,而是启发式。 (1997年6月)

精彩短评 (总计54条)

  •     :)确实是喜欢,这个人本身非常有神采,从他的文字里看得出来。
  •       一向认为,马振骋先生优雅到了骨头里,也难怪,多年爱好、翻译、研究文学,而且法国!想不优雅都难啊。
      
      《镜子中的洛可可》是马先生2004年出的著作,我想着以前在马老的官方网站“蓝沙”中(http://www.mybluesand.com/index.html)看过不少文章,所以直到最近才把这本书看一过。
      
      除去后来几篇随笔,马老这本书主要是关于法国文学的人和事,而又偏重于人,前面的文章短小精悍,后面的文章稍长,挖掘更充分。对于法国文学,马先生自然如数家珍,但是文字上很节制,夸那些人的好,也不避他们的缺点,这种平视的眼光、这种写作的姿态很难得。此类文章如今已成一流派,但很容易感情泛滥,文字浓妆艳抹,如果格调再差点,跟古人吊起膀子来,简直如马老此书中所以前某法国文学人物,“在纸上跟人睡觉”,也是有的。
      
      感到惊喜的是,马老这本书中最后有两篇谈翻译的文章。我心仪的一些好翻译家,往往对译事本身谈得不多,如萧乾先生、周克希先生等,以前对马老谈翻译也没有印象。不过也可以理解,实践家未必是理论家,理论家往往实践方面不怎么样的情况也很多。看来,学翻译,一个好的途径就是多看好译者的作品,再加上自己的实践,何患无成?
      
      马老这篇文章(全文附后)倒是可以多咀嚼两遍,在书中,我就重点挑出了一些段落:
      
      “任何一部语法修辞书中的例子都可以说明:单独的词在句子中才有明确意义,句子结合上下文才能完全理解。所谓‘直译’,那是不存在的,一切词义与句于的理解都是通过有意识或下意识的推理思考而得到的。这是翻译的大前提。
      ……
      翻译,首先靠正确理解,其次是适当表述。谈到翻译理论,也应该跟阅读理论与写作理论交织在一起。文艺作品的创造与欣赏归根结蒂是主观的。文学作品好比婴儿,到了世界上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不是生身父母能够预见或左右的。我们说不同的人阅读《红楼梦》有不同的体会,哪种体会是曹雪芹的初愿呢?自古以来对莎士比亚说了那么多,莎士比亚当年真有那么多要说的吗?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中说,贝凯特和斯特拉文斯基不愿意别人对他们的作品有不同于他们自己的理解,生前努力但无可奈何地“追寻失去的现在”。昆德拉在同一部书里还说:“美学愿望表现在作者写的东西内,也表现在作者删的东西内。”这样的话,读者可以在作者的作品内和作品外去寻求发现。这是主观中的主观了。不过一部作品能够引发好多议论,何尝不是文学的奥秘,欣赏的真谛。
      
      表述方面,同一语种的古文今译或方言转译,也很难做到完全复现,更不用说是不同语种的翻译。所以恕我主观地说,一切文学作品的翻译都掺有主观成份的理解和表述。译者对原作的阅读可以称为一次阅读,读者对译作的阅读可以称为二次阅读。译者能够做到的只是尽量缩小自己一次阅读与读者二次阅读的差距。即使面对同一个物体,十名摄影家眼睛里看到的,在胶片上反映的也不会是同样的意象。因而,译者不要奢望、读者不要苛求译作能够不折不扣提供原作同样多的内涵。
      
      这样说的目的,不是强调翻译是不可能的任务,而是要求把不可能的任务尽量做好。我们常说:“人生有涯,学海无涯。”这不是要人放弃学习,而是鼓励人更加奋发追求知识。译者记住这个道理,只会加强尊重原作的意识,明白兢兢业业也未必做得十全十美,更不用说不懂装懂、粗制滥造了。除非他存心这样做。
      ……
      为了理解和表述,译者对待原作就像导演对待剧本,指挥对待乐曲那样。要研究作品的主题,感觉文笔的风格,分析人物的个性,体会语言的品位与节奏。还要像作者那样沉浸在角色和情境中。这时开始译者对原作的再创造工作。
      ……
      文学翻译家要乐意接受约束,这种约束是原作的主题、风格、气势、情韵;若不愿接受,那就放弃,他可以进行自己的创作,不能既说是介绍人家又不尊重人家;夹带私货是不道德的。至于追求词的对等、句子的对等、音节多少的对等都是舍本逐末。形式的对等只是相对的、偶然的。一丝不苟的工笔肖像画也会缺乏生气成为一件劣作。罗丹的巴尔扎克雕像,五官四肢都大大失实,却被公认为最能表现文豪风采的杰作之一。
      
      *********
      附:翻译理论: 理论不理论的问题
      
      马振骋
      
       把石头上下堆砌不是建筑,把字句前后排列也不是文章。各国语言在历史的长河中都有自身的发展规律。愈是成熟的语言,词的内涵与外延愈丰富,句式的选择与运用也愈奥妙。一词多义。多词一义在常用词中俯拾即是。一词的更易可以使整句面目全非,句式的转换可以使语气根本改变。这同时也表明语言的严谨性和脆弱性。任何一部语法修辞书中的例子都可以说明:单独的词在句子中才有明确意义,句子结合上下文才能完全理解。所谓“直译”,那是不存在的,一切词义与句于的理解都是通过有意识或下意识的推理思考而得到的。这是翻译的大前提。
      
       翻译,首先靠正确理解,其次是适当表述。谈到翻译理论,也应该跟阅读理论与写作理论交织在一起。文艺作品的创造与欣赏归根结蒂是主观的。文学作品好比婴儿,到了世界上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不是生身父母能够预见或左右的。我们说不同的人阅读《红楼梦》有不同的体会,哪种体会是曹雪芹的初愿呢?自古以来对莎士比亚说了那么多,莎士比亚当年真有那么多要说的吗?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中说,贝凯特和斯特拉文斯基不愿意别人对他们的作品有不同于他们自己的理解,生前努力但无可奈何地“追寻失去的现在”。昆德拉在同一部书里还说:“美学愿望表现在作者写的东西内,也表现在作者删的东西内。”这样的话,读者可以在作者的作品内和作品外去寻求发现。这是主观中的主观了。不过一部作品能够引发好多议论,何尝不是文学的奥秘,欣赏的真谛。
      
       表述方面,同一语种的古文今译或方言转译,也很难做到完全复现,更不用说是不同语种的翻译。所以恕我主观地说,一切文学作品的翻译都掺有主观成份的理解和表述。译者对原作的阅读可以称为一次阅读,读者对译作的阅读可以称为二次阅读。译者能够做到的只是尽量缩小自己一次阅读与读者二次阅读的差距。即使面对同一个物体,十名摄影家眼睛里看到的,在胶片上反映的也不会是同样的意象。因而,译者不要奢望、读者不要苛求译作能够不折不扣提供原作同样多的内涵。
      
       这样说的目的,不是强调翻译是不可能的任务,而是要求把不可能的任务尽量做好。我们常说:“人生有涯,学海无涯。”这不是要人放弃学习,而是鼓励人更加奋发追求知识。译者记住这个道理,只会加强尊重原作的意识,明白兢兢业业也未必做得十全十美,更不用说不懂装懂、粗制滥造了。除非他存心这样做。
      
       关于翻译,意大利有一句最著名的名言: Tradurre,tradire。这句话译成法语是Traduire Cést trahir。意思吻合,形式与发音也相近。汉语中这样贴切的译句绝无仅有:这也不是谁的错。汉语的译文是:翻译就是背叛。Tradire和trahir在原文中有“背叛”,也有“泄露”的含义。如果说翻译是把别人的意思泄露给你,那也就不像“背叛”那么绝对了。(写到这里想插上一句,有的人还提出翻译的形似与神似的问题,我很奇怪拉丁字母的法语和方块象形的汉语在哪一点上有形似的地方。)
      
       为了理解和表述,译者对待原作就像导演对待剧本,指挥对待乐曲那样。要研究作品的主题,感觉文笔的风格,分析人物的个性,体会语言的品位与节奏。还要像作者那样沉浸在角色和情境中。这时开始译者对原作的再创造工作。(是再创造,不是改造)。再创造自然有一定的限制,类似芭蕾舞演员或京剧演员,在台上遵循一定的程式,同时找寻空间来发挥自己的才华传递艺术的精神。这不能说“戴了镣铐”跳舞,因为一切艺术的创造都是有约束的,谁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即使邓肯在跳即兴发挥的现代舞时也不能享受完全的自由:突破旧法则的同时也是创造新法则的开始。新法则对于突破旧法则的人是自由的,对于未来的创新者又是一种约束。
      
       文学翻译家要乐意接受约束,这种约束是原作的主题、风格、气势、情韵;若不愿接受,那就放弃,他可以进行自己的创作,不能既说是介绍人家又不尊重人家;夹带私货是不道德的。至于追求词的对等、句子的对等、音节多少的对等都是舍本逐末。形式的对等只是相对的、偶然的。一丝不苟的工笔肖像画也会缺乏生气成为一件劣作。罗丹的巴尔扎克雕像,五官四肢都大大失实,却被公认为最能表现文豪风采的杰作之一。
      
       在艺术中像在生活中,谁都无法做到另一个。演什么像什么的演员是艺术家,角色创造中个人风格明显的演员也是艺术家。卡拉扬和伯恩斯坦指挥的莫扎特乐曲很不一样,但都是莫扎特。克莱特曼演奏的则不是。虽然节目单上是这样写的。这里面自有一种更可以意会而难以确定的东西:灵魂、气韵、或什么别的。这也不是简单的“信、达、雅”所能概括的。我不敢挑战这个百年来奉为臬圭的准则,但是这个准则是要达到的目的,理论更重要的是指导如何达到。这个准则在今天看来的确也很不全面,或许需要重新阐述。“信”是什么?“达”是什么?对“雅”这条更有探讨的余地。用南北朝文笔写不出《金瓶梅》的俗人世情,薛蟠的粗话怎样说就应让他怎样去说,不要为了雅而劳驾妙玉开口。语言要按照原作的本色去用。还要通篇一致。若问一位雕塑家这只鼻子做得精致不精致,他必须知道那张脸是怎样的,身躯又是怎样的,这尊像放在什么情景中,那时他才能回答。
      
       翻译是一种创作,不是工艺作坊的产物。因而翻译理论不应是限制性的,而是开放性的;不应是条例式的,而是启发式。
       (1997年6月)
  •     八卦不少,大气不多。
  •     可能我想知道梵高住过房间的模样
  •         马振骋(http://www.mybluesand.com/)翻译好,和他本人气质好有很大关系。气质好的人不一定要在伟大的外国作者身下显智慧,自己写一下就很好看。
        一本关于法国文化的八卦书,他为什么拿《镜子中的洛可可》做书名,很值回味。似乎取了“映照出一个存着说不完故事的文化圈”的意思。
        高更和凡高的争吵,毕加索的女人,杜拉斯的走红,巴尔扎克的穷困和咖啡,杂七杂八什么事都有。他们充满想像力变幻不可测的生活背后有些东西存着共性的,这种共性是什么,大约是个问题。
        文字洗练,多少显出老派文字工作者的风范来,不做语不惊人的架子。避免了时下文化八卦人的通病,故纸堆里东掏西挖的,加上文字上的编排,再拿出来吓人。一切娓娓道来,不急不徐间提出了问题,罗列了证据,摆明了观点。
        为什么奇书《小王子》会诞生圣埃克絮佩里手里,又能写成眼下这个样子,我以前想不明白,别人八卦出来的资料也说明不了问题,看了这本书恍然大悟。
        老马同学眼光确实高人一等,我等一点就透之人喜欢他的书。
        
  •     说实话,太散太杂了,没读出个什么来
  •     优雅需要文学的积淀,看问题的态度。
  •     文艺八卦,挺短小精悍的,不像有的书,摆架子,到处引用,生怕人家看懂了.
  •     窥淫无罪,八卦万岁,反正大家都爱看谁跟谁一起睡
  •     喜欢,作者很多东西只是没有明说,其实早已寓于字里行间.但国学底蕴确不如前辈大家深厚,这是要承认的暇疵,不过还是当今浮躁之世难得一见的好书,于我们这些正在思考相关问题的人更是矛塞顿开,"如听仙乐耳暂明".总之,很喜欢这本书,但其中的妙处,没有一定文学涵养,对世事人情没有一定洞见的人,恐还是难以体悟的.
  •     有道理,别的不说了。
  •     说到文学翻译 我就想撞墙
  •     很有社会和文化气息的一本下午茶读物
  •     文艺轶事,很适合在午后阳光下读:)谢谢学术谢谢马振骋老师,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如此渴求汲取书的营养,这passion如此自然,引领我遇见一个又一个可爱的人物,崭新的故事。
  •     http://www.mybluesand.com/saint-exupery.html
    他的网站。文字是相当强以外,有自己中肯而独到的观点,难得一个译家。
  •     呵呵,这样啊……这本书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如厕时常翻翻。不过像这类掌故文章,要求它完全采用第一手材料,也有点难为作者吧?
  •        那天在书店看到此书,不意竟是国人所写,就随便翻了几篇,惊讶地发现里面至少有两篇是抄袭法国人达恩・弗兰克的《巴黎的放荡:一代风流才子的盛会》,其一是写诗人魏尔伦的,一是写诗人马克思·雅各布,当时我刚读完弗兰克的书,因此对书中细节记忆犹新,两相对比一下就看出其中暧昧。再看封面上毫无愧色的“马振聘 著”四个字,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大概翻译家都以为自己资源垄断,别人都不知道他是“编”出来的!加之一般人都对名家缺乏免疫力,因此文章不论好坏一概泥沙俱下视若珍宝,其实却被蒙在鼓里当了文抄公的帮凶!
  •     一小帧西方(欧美)文化“八卦图”……上厕所时通便可矣!
  •     嗯。有点赞成楼上说的。
    我倒是觉得他对于翻译的看法很让人赞同。
  •     盛名于世的作家也是个性斑斓的人
  •     买过他译的《慢》。感觉还不错。
  •     强力推荐,因为连他转的文章我都很喜欢!:)
  •     买了以后,还是稍感后悔。因为此类八卦书并不少见。我想,如果他也写一本《译边草》,我肯定更有兴趣。
  •     旧书了
  •     很不错的八卦书!
  •     一个春天的午后。后部分老头好像很愤的样子。很庆幸遇到这本书,还是因为找论文的资料
  •     其实我对外国文学真的不了解
  •     看得轻松愉快啊!半天就看完了.还不错,不摆知识分子的谱.我觉得很称其丛书名:星光咖啡,一二友人,闲聊以度.
  •     挺有趣的~~
  •     轻松愉快的猎奇之旅
  •     我刚看完,被大师的魅力所倾倒,文笔淡雅,很少直接道出自己的观点,但是字里行间的情感却非常鲜明,读来真是很舒服
  •     优雅的文字
  •     色情毕加索
  •     我明白了,鬼使神差里面的鬼,就是我这号人。荣幸
  •     2007-04-07 14:46:07: 采香南蒲
      喜欢,作者很多东西只是没有明说,其实早已寓于字里行间.但国学底蕴确不如前辈大家深厚,这是要承认的暇疵,不过还是当今浮躁之世难得一见的好书,于我们这些正在思考相关问题的人更是矛塞顿开,"如听仙乐耳暂明".总之,很喜欢这本书,但其中的妙处,没有一定文学涵养,对世事人情没有一定洞见的人,恐还是难以体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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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
  •     不错的,
  •     只能说还行吧。。。。
  •     一本有深度的八卦书啊。。。
  •     这个好,八卦法国
  •     Traduire, c'est trahir.
    那句法语译文应该这么写,应该是录入时的错误。
  •     不是我要的书
  •     刚从图书馆里借到……
  •     文艺那个文艺
  •     上厕所通便用还不错……不过,读起来还是蛮通畅的;部分同意楼上
  •     求形似易,求神似难。如何求得神似,那才叫高超艺术。就拿现今艺坛那些个领袖人物演员来说,即使最惹人注目的唐某,不论是形还是神,都无法企及作品中人物的十分之一。至于跟历史原型比,那就更不知是什么滋味了。这可怎么得了,我们后来者怎么去寻找人物的灵光?
  •     我说,如果你的书评讲的恰是我未读过的书,我是不会去读它的,因为害怕先入为主。
    但昨天我鬼使神差地买了这本洛可可,看来,小风同学魅力难当啊!:))
  •     洋洋洒洒看.....
  •     大爱的一本书
  •     买了,和xiaojing的感觉一样,有点后悔,我还是在网上看过他的一些文章的呢。大概有些文字,网上看起来熠熠生辉,一旦成书就有些失色,轻灵有余,厚重不足。
    不是很喜欢这本书,其中叙述国外艺术家和文学家的生平太多,作者的“自我”发出的声音太少。马振骋先生的渊博在字里行间处处展现,如他讲述海明威在巴黎度过的青年时代,以及海明威和菲茨杰拉德的交往,我看过《不固定的圣节》,是海明威年轻时在巴黎生活的正版回忆录,但从马振骋的文章里还是能读出新意来,这就是转述者的功力和学问了,也许从这些随笔在历史和文学中的选料,多少已可看出作者的褒贬之意,叹惋之情,作者本人无须出面太多,但这些文章给我的印象就是“小文”,才刚开了头,马上结了尾,没来得及从容铺展。
    董桥和余光中也学贯中西,一贯会掉书袋,但文章却鲜明和深厚得多,也许是他们的文章,始终不离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关怀?而马振骋的文章,仅仅叙述国外的名人逸事,文化现象,未免有无根之木的感觉。
  •     气质好没办法
  •     毕加索、雅各布和阿波利奈尔的故事还不错
  •     没得太多营养吧?
  •     马先生的译作都是一流,见了是都要买的。
  •     这类体裁的书写得出彩太不容易了@伤心的咖啡馆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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