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有 The Dispossessed》书评

出版社:繆思
出版日期:2006-4
ISBN:9789867399175
作者:厄休拉·勒奎恩

不断革命论

1974年的作品,那种双线发展时序倒错的叙事手法后来被大量复制(尤以美剧为甚)。无错,勒瑰恩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都有批评,但两种还是有些许分别;她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是淋漓畅快的带着喜感,对社会主义的批判却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怜悯。说到底,两种主义其实都在推销它们没有的东西:自由!!主角的最后主张其实是变异版的不断革命论,当然跟老毛那套不同,老毛要是只是纯粹的权力操控。所谓不断革命,其实就是不断保持觉察地生活,不轻易落入思想习性和社会规范的牢笼,从而失去自由。吊诡的是,在社会种种约束下,人只在变得一无所有时才可能保有真正的自由,而失去自由的人其实内里一无所有。所以最后问题还是回到个人身上,重要的是个人转化,不是制度安排;由觉醒者组成的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都可以是天堂,天堂不来自制度,来自人。

与时间为伴

其实也是我全书中最喜欢的片段之一“完满,谢维克想,是针对时间而言的概念。对感官乐趣的追逐是循环的、重复的,不在时间范畴之内...对刺激...的不同追求只会得到同样的结果...它不是出发和归来,而是一个封闭的循环、一间锁住的屋子,一间牢房。这间锁住的屋子外面才是时间的天地...在这人类无法定居的天地中,灵魂可以借助运气和勇气...建成脆弱而近于幻想的信念之路......人类力量的根基在于坚持过去和未来的统一性、将时间连为一体的信念......与时间同行...意思就是...没有时间是真正虚度的,痛苦自有其价值。”(按照顺口和词义清晰,改了一点点译文;前面关于自身工作的责任感的段落也很好,就不引了)曲解/扩展一下勒阿姨的观点,现代社会如何获得韦伯意义上的个体自由,找到自己的天职或守护神;眼皮下最清晰的道路,就是从诸神中选取一价值,躬而行之。这个实践起来困难重重,人们常常激烈地转变态度,“今是而昨非”,因为曾经偏离现在神的价值,而对昨日之我而充满怨恨。往往因为难以坚持下去,一不小心就拥抱了虚无主义。甚至更宽泛一点,如同书中那样,奥多主义社会到了试图否定逃避任何资产者的影响--本身也是奥多主义发生、脱胎的土壤,也就是他们虚弱到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奥多主义者,这个社会难以继续下去的时候。在过去、现在、未来中坚持个体的统一性,已受或者将受其影响的诸价值,对它们宽容,将它们在时间连为一体的信念... 与时间为伴,只有这样,才不是仅仅把个体作为实现什么目标的工具...又及,勒阿姨小说里很强大,但是对感官乐趣的追逐还是很难抛弃的,我就做不到,所以上面的东西简直可以做自我辩护词用 :-)恩,我认为参考文献应该用google关键字来代替了:韦伯、清教、天职。

未完成的乌托邦

据说,我们如今进入了“后现代”。确实,在经历了上个世纪种种骇人的历史事件(两次世界大战、种族灭绝、希特勒的德国、斯大林的苏联等)之后,人们对于“理性”产生了深刻的怀疑,饱受创伤的世界已经变得警觉,任何一种自称发现了历史的终极真相和通往至善境界道路的动人言论都开始显得可疑。“乌托邦”(utopia),作为对一个光明未来的蓝图式的规划,更被认为会导致极权主义、暴力、屠杀等种种灾难性的后果,因而也就显得面目可憎了,这正如我们接连被几个面带笑容的陌生人深深伤害之后,便对所有微笑都发生了怀疑一样。与这种文化心理相对应的则是,文学中的乌托邦写作开始衰落,而一类可称之为“恶托邦”或“敌托邦”(dystopia)的作品则开始在文学领域里繁荣起来,其中以《我们》、《美丽新世界》和《1984》最为著名,这些作品中的未来不是好得不能再好,反而是糟得不能再糟,其对未来的描述令人毛骨悚然。不过,到了六十年代,全球性的资本主义危机激发了各种激进的社会思潮,并造就了那场充满乌托邦色彩的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六十年代的大浪一直奔流到70年代的前半段,那是充满了社会希望和政治斗争的时代,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等诸多反叛的、政治上激进的思想充满了活力,它们提出某种值得追求的、可以替代现存社会的东西,以此对整个现实的政治生活提出质疑。作为一个特殊文类的“乌托邦”,无疑成为这种社会思潮极为合适的试验田,因此一批美国科幻作家重又回到乌托邦写作,其中的代表作有克伦巴(Ernest Callenbach)的《生态乌托邦》(Ecotopia),德拉尼(Samuel.R.Delany)的《海神》(Triton)和勒奎恩的这本《流放者》(The Dispossessed)。 《流放者》(台湾译为《一无所有》)出版于1974年,并获得当年的雨果奖(Hugo Awards)与星云奖(Nebula Awards)的最佳长篇小说奖,和之前《黑暗的左手》(1969)一样同属20世纪70年代科幻小说中经典之作,是勒奎恩最负盛名的作品,为她科奠定了科幻大师的地位,并为主流文学界所瞩目。勒奎恩说,她试图通过这个故事来研究无政府主义社会将会在“现实”中怎样运作。在这本书的初版平装本的封面上,写着这样的话:“暧昧乌托邦的宏伟史诗”(The magnificent epic of an ambiguous utopia),在后来的版本中,这句话成了书的副标题。考虑到它的时代背景,这样一部宏伟史诗不足为怪,值得注意的倒是它“暧昧”的一面。阿瑞纳斯,这个悬在资产者世界上空的无产社会,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与人之间充满着兄弟情谊,尽管如此理想,但我们仍能看到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物质生活匮乏、个人创造性受到压制、自发的奉献精神退化成对于道德观念的习惯性服从、普遍的思想僵化、盲从造就的官僚机构等等。这样一个世界究竟并不是人的最终解放,它已经背离了“奥多主义”的初衷。在这里,谢维克,一个让我们多少想起爱因斯坦这一类知识分子的时空物理学家,“打心眼儿里向往能靠近那些友善的年轻人,那些跟他兄弟相称的人,”然而他却“无法靠近他们,他们也无法靠近他。他生来就是孤独的,”并且被认为是“一个糟糕的冷酷的知识分子,一个自我主义者。”在这个崇尚“分享”的社会里,他却无法和他的兄弟们分享他的智慧,因为他们不需要它,正如他的那位作曲家朋友无法和别人分享他独具个人特色的艺术创作一样,“他们不想分享这首曲子”是因为“它吓着他们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成为榜样的社会的和平根本上却是由敌对方予以保证的,实际上,这是个脆弱的、耻辱的空中楼阁。因此谢维克要去“处处都是不平等的地方,” 不仅因为在那里他才“终于遇到了跟自己平等的人”,而且他意识到了奥多主义还远未完成,必须寻求沟通。另一方面,作为理想世界对立面的乌拉斯,同样有着值得肯定的方面:巨大的物质财富、先进的科技发展环境、尊重个人创造性等。等级社会那交织着富足和贫穷、繁华和破败的复杂性被充分暴露在我们面前。当然,通过那场意料之中的大屠杀,勒奎恩最终还是表明了她对阿瑞纳斯的情感倾向。尽管如此,乌拉斯仍然为谢维克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贵的空间,允许我们采取一个外在的视角,来反观奥多主义。就像谢维克半开玩笑地说的那样,“要了解这个世界有多美,方法就是像在远处看月亮一样看它。”同样地,要想了解一个世界有多不美,也要站在外面看它。因此,当谢维克站在乌拉斯的大地上,看见天空那轮明月时,他看到的并且从此将要看到的,决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故乡:当它向我们投射来莹莹的光芒时,我们也正向它投去深沉的目光。一如他那来自乌拉斯的祖先一样,谢维克又一次选择了放逐的命运,用被放逐者的眼睛来审视着两种不同的社会,审视着过去、当下与种种可能的未来。这种自省的态度构成了所谓的“暧昧”:在这样的审视中,现存的社会生活和那种蓝图式的乌托邦远景同时受到了质疑,正是因此,勒奎恩拒绝赋予她的阿瑞纳斯一种一切问题都得到最终解决的、凝固的、静态的因此也就终结了的状态。与之对应的是故事结构的一种时态暧昧:故事从中年的谢维克离开阿瑞纳斯开始,奇数章讲述“现在-他乡”,偶数章讲述“过去-故乡”,交织展现了两种社会的优点与缺陷,同时展示着谢维克个人的成长。如今的“他乡”是更久远的、曾经的“故乡”,回忆中的“故乡”同时也是被曾经的“故乡”、也被谢维克自己放逐的“他乡”。谢维克仿佛在他那本“共时理论”下的宇宙之书中不断奔波,形象地演绎着他的时空理论:正是“过去”塑造了“现在”,“现在”则孕育着“未来”的一切可能,因此“除非过去和未来通过记忆和展望成为当下的一部分,那么对于人类来说,就根本没有什么道路,没有地方可去。”所以在故事的结尾,“过去”与“未来”在“现在”这里汇合了,之后的故事无从知晓,一切皆有可能。对于归来的游子来说,此时的阿瑞纳斯既是满载着全部过往的“故乡”,又是蕴藏着无尽的未来的“他乡”,它是饱满的、丰富的、开放的全新之地。这正诠释了奥多的墓碑上那句“远游即归程”:离开故乡之后,才能用全新的眼光发现故乡,才能抵达一个新的故乡,这与老子说的“逝曰远,远曰反”,大约是一个道理吧。既然两种对立的社会形态都是不完满的,那么新的乌托邦在哪里呢?故事的结尾充满了希望,却没有给出确凿的答案。其实,我们需要的不是某一个实体的乌托邦,而是一种永远满怀希望地去追求更合理、更美好生活的乌托邦精神。也正是因此,时隔三十多年之后,在这个困境重重的后现代社会里,我们或许更容易看清,我们需要的不是某个阿瑞纳斯,而是谢维克那可贵的努力。没有人天生就是奥多主义者或者相反,因此,那些隔在我们中间的一堵堵墙都是我们自己筑就的。于是,我们的未来就在于这样一种努力:不断地去打破那些墙。如今,我们正生活在在一个多元化的时代,各种文化在彼此碰撞,如何用理性的交往来为明天铺就一条希望的道路,取决于我们能否认识到自己的局限,认识到彼此的依存关系,进行诚挚的沟通。尽管存在着语言-文化这道“没有水的深渊”——例如,阿瑞纳斯人不懂“地狱”的意思,只能将其理解为“那个镇上的储粪站”或者“夏天被派去西南区”,因而完全的彼此理解或许永不可能,但正因此,努力沟通就更显可贵,我们更需不断努力下去,正如谢维克所说,“你们必须是革命的本身。革命就在你们的灵魂之中,否则革命就无所依存。” 正是这种沟通的需要,这种摧毁那些墙的愿望,带领着谢维克跨越了那道没有水的深渊来到乌拉斯,带领着那个海恩人来到了阿瑞纳斯,同样也带领着这个故事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实际上,如果把所有对一种更合理的人类生活的不断追求过程本身都看作是一种乌托邦精神的话,那么,即便那些反对乌托邦的人也不过是广义上的乌托邦主义者——只不过他们追求着他们所认为的另一种“更合理”的社会,人类文明的历史也就是一部不断追寻乌托邦的历史。王尔德曾经说过:“世界地图如果没有包含一块乌托邦,它甚至不值一瞥;因为它缺少承载人性的地方。但如果人性在那里降临,它就会展望,并看到一个更加美好的国家。人类的进步就是乌托邦的实现。”人类的苦难是那么深重,对于苦难的超越之心又是那么强烈,所以这是一条永远夜走不完的路。在这趟没有终点的旅途里,幻想就像一艘破冰船,它冲破现实的冰层,带领我们前往一个全新之地,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够如谢维克一样反观着自己出发的地方,看清出那个“现实的”的故乡的疆界和种种欠缺。而其中的乌托邦则如暗夜中的灯塔,朝着我们投射来一道希望之光,光芒烛照的那个美丽新世界诱惑着我们,我们知道永远也追不上它,可我们并不在乎,我们仍然要去追寻、去趋近它,于是我们开始扬帆起航。

科幻只是一件外衣

《一无所有》读完之后才发觉,科幻只是这部小说的一件外衣。没有紧张刺激的故事,只是通过交叉的结构讲述了一个人的过去与现在,从而展示了不同的社会形态各自的优劣。乌拉斯其实就是我们现实生活的翻版,其中的种种利弊身处其中自然也深有感触。而阿纳瑞斯作为一个所谓的“乌托邦”,虽然最终得到了作者的感情倾斜,然而其中也存在着种种诸如物质匮乏、思想僵化等问题。或许一个真正的乌托邦是永远也无法实现的,不存在一种完美的社会组织形式或制度,况且还有人类难以根除的占有欲、权利欲、从众心理等,寻找或是创建一个乌托邦只能是一种理想主义。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对现实中的种种不合理的东西视而不见,即便没有最好,也要追求更好,这或许是作者在感情上仍然支持阿纳瑞斯的原因之一吧。

混合状态的社会 才最佳

和书名一样悲观的结尾。谢维克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说是理想的社会模式。归根结底,社会的各个棱角是人性弱点的体现,这和富裕,科技发展无关。如果说相关于民主制度本身的发展话,那就更加依赖于此行星上居住者的心性了。就像男的克制强奸,穷得克制偷盗,如果某些特殊事件发生,让当事人觉得无需克制了,那么所呈现的社会一夜之间就会变化。披着民主外衣的专制社会,在地球上见得多了。发达国家好在有个可稍许对抗的反对党,就像一个一直坚持内疚说要戒烟但是并不切实行动的人。就连这个内疚的坚持也是发展中国家得不到的。所以,阿纳瑞斯-中国,乌拉斯-美国,都不那么理想。就是那些离群的 曲什么 难道就能和谐 此曲彼曲 互不嫌弃 如奥多所希望(离群的)社会有机体,相互协助但又不干涉这么理想么。不是的。理想的社会,我觉得总是一个混合的状态,有一些符合社会定义的公民,同时有一些此曲彼曲,且后者不造成对前者的威胁,这像肠道有益菌那样,这就是最最理想的社会了。公民们不会因为某天加入曲部而觉得良心谴责,曲部也不需要永远孤立于主体公民以外。两者是不同,但是不用相互歧视,就想一张画上面的不同颜色,正是那种丰富成就了整体的美好。社会效率不是最终的目的,而应该是和谐。如同保留爱斯基摩地区受赡养的老年人口,这样的举措能够抚慰所有人,因为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人类社会数度见证了因发展不平衡,多国以武器战争,贸易战争互相毁灭的格局,而最终的局面是更加不均衡的发展,为了之后的战争埋下了种子。一个广袤的地球,并非为全人类所拥有,有些地方充满了仇恨,毒物,无法调和的矛盾。所以,理想之国,必定是包容之地,必定是人相互之间的包容,在这种前提下,政府也无存在的必要了。

一无所有:不确定的乌托邦

你知道乌托邦的来源吗?我想初中的历史或者政治课上有过介绍英国空想天下大同者莫尔的《乌托邦》,那时候我记得还略代介绍过18世纪三大空想主义者圣西门,傅立叶,欧文。而这都不是最早的,西方最早的要追溯到柏拉图时代,这位伟大的哲学家众多著作中有部很著名的《理想国》,是最早的乌托邦了吧,可见西方对乌托邦的研究或者是描写或者是哲学方面已经由来已久。乌托邦我接触的书大多是“反乌托邦”的书,如〈1984〉〈华氏451〉〈美丽新世界〉我只看过此三本书,加上本篇〈一无所有〉也不过才四篇,只是说说我个人看法。由以前所观,乌托邦要么是集权,残酷的统治,千篇一律的房子、衣服和人们僵硬的表情,如〈华氏451〉,要么就是天上人间,各种物品的公有化,甚至包括自己的妻子,如〈美丽新世界〉。接触本篇,勒古恩阿姨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并不完美的乌托邦——阿纳瑞斯以及相当现实的世界——乌拉斯两个截然不同社会之间的故事。勒古恩做为一个女性,本篇小说写的相当细腻,情感充沛,读的时候,那种厚重感就和夏日暴风雨将来的乌云压顶一般令人印象深刻。阿纳瑞斯,乌托邦?不能叫乌托邦,因为不完美,有着诸多的问题,尽管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但是生活物质困乏、完全没有个性的人们、创新意识缺乏、科技发展停止不前等等诸多的问题,这样的世界完美吗???相反的,乌拉斯,这个发达的资本主义类型的社会,有着丰富的物质生活、先进的科技和章显个人智慧的发明创造,但是却有着鲜明阶级分别,有的可以富能敌国,有的却连裤子都没的穿,充满的了压迫和剥削。通过两个迥然不同的社会的对比,既指出了所谓的乌有乡的不足,又揭露了那些阶级剥削的本质。小说以谢维克在两个不同世界的“穿插”为主,写他在故乡,写他在异乡,以谢维克两地的所见所闻,让读者自己对比着,让读者自己去发现两个世界的缺点或者优点,作者只是个讲故事的人,而真正需要的是让读者去从中有所感悟。完美的世界在哪里呢?每个社会都会有所谓的“异类”,敢于去寻找自己的理想,拥有独立的自己,人是有占有欲的,如果总是压抑这个欲望,总会有一天会出现叛逆分子,而有时候科技、社会的进步就是需要这样的“异类”。是离去还是归来?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或者归去就是离开?呵呵,抛开本文来说,相当的读者都有这类的矛盾想法,离开这嘈杂烦闹的世界,还是不如红尘谁如红尘?或者干脆大隐于世?读来很有这类的感觉,说远了点。小说着重描写了两个世界的差别,比如语言、工作类型等很多不同的事物,就如同你对一个外国人解释什么是粽子一样,让对方摸不到头脑,两个泾渭分明几乎毫无接触的世界之间存在着看不见底的深渊,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是又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者一点一点的揭开这些联系,这也是吸引读者读下去的动力之一吧。总的来说,读起来相当沉重,有压抑的感觉,两个天上地上不同的世界,来回跳跃着,转变有些大了,有点不适应而已。我个人觉得,有相当的读者会觉得没有兴趣读完,但是只要你读完,那么那种阅读快感就会油然而生,好的作品都会让人觉得太短,加上本篇开放式的结尾,更让我觉得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看完了小说会有点矛盾,为什么大家构架的乌托邦社会有太多的不完美,而许多小说中往往会去揭露那些不完美呢?难道不能构架一个完美的理想国吗?转身又一想,有什么是完美的吗?没有,有时候正是有许多追求完美的人,社会或者科技才会进步吧。文中的一句话说的相当好:要想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美,方法就是像在远处看月亮一样看他。也许就是这样,有些有些时候远观比较美,但是进入了现实,一切就不一样了,就算是富足的科技发达的乌托邦又怎样?一样有特有的矛盾,如〈美丽新世界〉中所描写的一般。人类未来是什么样的呢?任重而道远啊。说本文是科幻小说,也许很多人不同意,本来么乌托邦就是带有强烈的幻想色彩么,不过由本文引申的讨论出人类的未来,多少有点科幻吧。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的,我觉得读者能从本文中读出自己的哈姆雷特,作为一个读者我强力推荐本篇小说。乌托邦离我们依然很遥远

简单评论一下

我在3月科幻世界译文版上看的《一无所有》。这是一个以无政府主义乌托邦为背景的小说,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写无政府主义的乌托邦幻想---- --之前的乌托邦幻想一多半都是集权共产主义乌托邦及其反乌托邦,多半都是强调绝对理性的幸福或者只剩下理性的恐怖,就像共产党宣言和1984,这些乌托邦书籍读起来总是让我感到阴森恍惚,因为我们距离人类史上最大的政治社会实验垮台其实也只有17年而已。而这一本书,一无所有,所描述的无政府主义乌托邦,则令我十分的新奇:无政府主义!不以最大限度的丰衣足食为目的的乌托邦,一个追求最大限度的个人自由,追求人性和思想最大限度解放的乌托邦!乌托邦建立在双星系统上,一个星球富饶发达充满生机,住满人类,行使极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制度,另一个则贫瘠干旱,连陆生生命都没有。在一次伟大革命中,由伟大革命导师和思想圣徒莱阿-阿西伊奥-奥多的推动和指导,无政府主义者们和国家达成了协议,自我放逐到了贫瘠的阿拉纳斯星球,披荆斩棘的建立了物资贫乏但是个人自由最大化的无政府主义乐园。从此两个社会,就这样成为了对方的月亮:晚上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的星球,可是却把对方看作是最可怕的毒瘤和怪胎,几百年里几乎没有什么往来。小说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展情节。应该说,这种互为对方的月亮带来的强烈对比几乎令人窒息,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恐怖意象图腾。一个无政府主义的乌托邦社会如何能够在极其恶劣和吝啬的星球上团结一致生活下来?其实书中给出了超简单的答案,那就是足够睿智足以区分义务和权利的第一代,以及把这一切权利义务当作习俗继承下来的一代又一代。当世代更替,有些事满满的发生了变化......下删剧透300字~~好吧,其实我偷懒没有写......应该说,小说的主人公有些过于完美,他的圣徒式情感,超越凡人的理论物理学家的理性以及超凡数学家的灵感,特别是怀里揣着独家秘籍统一时间理论,让他像甘地多过像一个活人。不过小说还是独一无二的。至少我现在明白无误地知道了,即使乌托邦也得留有自我发展进化的机制---只有这样才是正常健全的社会。http://jiangfire.ycool.com/post.1887704.html从自己的BLOG上转来~~

有关痛苦

“如果不害怕,不逃避,也许人可以升华,发现在痛苦之上还有一种东西存在。挣扎受苦的是人的自我,而在那里(痛苦之上),自我已经不复存在。我不知如何描述,然而我相信——我在挣扎苦痛中才能意识到舒适幸福时不能明白的这个事实——我相信痛苦的真面目并非痛苦。只要你能够走过痛苦,一直忍耐到最后。”在阿纳瑞斯这个不确定的乌托邦中,已经没有了私有制,没有了物欲,甚至也没有了体制和家庭,但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仍然拥有自我。而且,尽管没有加以强调,但奥多主义者们并非利他主义者,他们的自我意识并不比安兰德世界里顶天立地的孤独英雄们弱上几分。然而,由于他们有自我,所以他们有痛苦。如果要战胜痛苦,人就必须得放弃自我吗?只有融化在LCL的血海里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慰吗?不过无论我有多么向往来吧甜蜜的死亡这个结局,人类补完计划在技术上还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主角所发明的那个安塞波的意义所在。——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谈谈彼此的生活,然后接受对方。无论我们中间隔有多远的距离。(接下来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令自己拥有一颗主角那样宽容的心了-_-)

阿纳瑞斯与恩纳·穆穆依:乌托邦的极简主义

也许题目变成《阿纳瑞斯与恩纳·穆穆依:论乌托邦的极简主义》会更加煽情一点,但事实上接触的乌托邦题材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只好作罢。而且现在是想到哪写到哪,散漫无比的随笔。起始的念头是被早上一个梦所致。这个梦大抵上是这样的:村长大人号召全村男壮丁——但事实上那一张张脸却是大学时期的同学,在夜半——或者是黎明之前?或者只是如Sin City那样原本只是一个灰色的世界,进行一项秘密活动,代号为四个数字XXXX——是个年份或是日期,这回听起来有些像V for Vendetta了。我和村长的儿子等众来到这个秘密活动开始的现场——一条宽阔的公路上,然后发现原来这是一场裸奔。但是为啥裸奔,梦里是完全没有提到过。裸体的男人们一个个都像是健美训练班里出来的,当然也有害羞一点的则捂着自己下面长毛的地方。我和村长的儿子手足无措,因为我们是穿着衣服而来的人。村长根本就不等我们作决定,一声号下,肉山肉海就沿着黑色的公路开始前进了。形容一下,那场景就是裸体马拉松。我和村长的儿子相视一番,得找个地方脱衣服。于是我们爬到了半山腰的一间庙祠中。我们的想法是,得有个地方把脱下来的衣服藏起来。我们脱衣服之前,几个穿着时髦的青年路过,好像是为了专门嘲笑那些勇敢的游行者而来的。一群傻逼,他们评论道。这使得我们顿时犹豫了起来。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时间。这样的世界在我的梦里无数次地出现。我们呆呆地站在山腰看着人群到底跑向哪里,如果是往火葬场的方向跑我们可不干——当然梦里并不是说的这么明白,只是打个比方。我们看见他们跑向的目标是一条横亘的高架桥路——我现在就是生活在某个高架路环绕的城市,或者只是经过那里,穿过那里。在我们真正下定决心之前,裸体的大军消失了,但是还是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裸男往那个方向跑去。那个方向到底是什么地方?那里正在发生什么?在真正下定决心之前,梦却醒了。梦就说到这里,然后我把它和现实联系一下,除了以上已经提到的。这出戏是两个现实的混合:之一,可能是某种疾病的征兆,我总是时不时地睡着了出虚汗;另外我总是处于半裸睡状态——光着膀子,只穿着条裤叉。之二,前些日子的清明回去扫墓,阵雨不断,因此期间在一个小小的龙王土地庙里避了许久雨。而且那时我突然悟到那么个道理,原来我们都是从坟墓里出生的啊——你瞧,如果我们从来不去考虑时间什么的,我们的祖先现在都生活在坟墓里,而我们却是我们的祖先生下来的,那么坟墓不就是我们的摇篮吗?试看所有的因素是如何结合到一处去的:裸体马拉松肯定与我的半裸睡状态有关;出虚汗势必与那场清明的雨联系在了一起,因此在梦里我会去庙祠里等待观望;另外自不必说梦境对现实的各个时间与地域抑或其他人事的揉杂重组;当然更重要的是梦的意象以及现实中我曾经有过的念头。“那个方向到底是什么地方?那里正在发生什么?”与“我们来自哪里?”虽然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概念——每一个事实都如硬币那般两面,人头或是数字,但是搞清楚了其中这一,剩下的也就会跟着明朗起来了。现在回过头来,这到底又和阿纳瑞斯与恩纳·穆穆依有什么关系?阿纳瑞斯与恩纳·穆穆依,当然,在接近清醒之前的半梦半醒中我根本就没记起这两个地名,待梦醒后我重新翻了一下厄修拉·勒古恩(Ursula K. Le Guin)的小说才重拾起它们。在那最后的半梦半醒中,我肯定是在想着其它两个本来毫无关联的现实,或者是念头——当然它们也并不是毫无联系,至少它们是同个作者写的,又也许,当初我只是没把其中之一与乌托邦联系起来。念头之一:《一无所有》(The Dispossessed)中的阿纳瑞斯与乌拉斯,我想这篇小说是不是作者在一场月球——我们地球的月球上开始生长起文明的梦后才有了创作这篇小说的冲动呢?我应该例举出小说奇妙的时间线或者是我们的月球和地球与阿纳瑞斯的乌拉斯的对比作为证据吗?念头之二:《变化的位面》(Changing Planes)中事实上也有关于梦的描述,就那篇《社会性的梦境》。虽然我最先——当然,我也不能如此肯定,因为我总认为梦中的事情发生是没有先后的,它们其实是同时在上演的,开始和结局在同一时刻上演——想到的却是《恩纳·穆穆依的语言》。“阿纳瑞斯两百万人口所需的食物和衣物都来自霍勒姆这种植物:叶子、种子、纤维和根茎。”《一无所有》中是这么描述的。而在《恩纳·穆穆依的语言》中,则变成这样:“他们消灭了所有没有用处生物。他们将一个极其复杂的样本简化为一个完美的样本。”一种是创造,一种是毁灭,两种完全相反的举动却创造了同一种性质的现实——这不就像是我们来自坟墓,也同样归于坟墓吗?乌托邦,在希腊语里它有两个意思,Utopos/u:topes/,意思是到不了的地方,Utopos/ju:topes/,意思是美好的地方。在于阿纳瑞斯,这就是个到不了的地方,在于恩纳·穆穆依,这就是个美好的地方。而人们提及乌托邦时,就会一并提及反乌托邦,虽然它们也都有各自的专属词汇(Utopia/Dystopia)存在,但在希腊语中看来它们根本就是一个共同体——一个矛盾体(Paradox),这才是它们处于现实与想象之间的重点。但它们的存在也是有共同点的。它们都是由某些简单、单纯的事实所拼凑的一个复杂现实。这种简单或者单纯在《一无所有》是被创造出来的,而在《恩纳·穆穆依的语言》是被毁灭出来的;但大部分情况下——就如所说的也许战争和革命才是一种文明前进的动力,世界——不管是不是乌托邦都是被毁灭出来的,在一千次毁灭之后。这一点,在厄修拉·勒古恩的《海根的王室成员》中是以戏谑性平民灭绝以告目的的——《海》同为《变化的位面》中的一个短篇,事实上我觉得《变化的位面》中的每一个世界都是一个乌托邦。这一点,在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中是通过不断篡改报纸上过往事实——修改时间的真相以达到目的的。这一点,在雷·布雷德伯利的《华氏451》中是利用消防员焚书达到目的的,并且由每一个人记住一章梭罗的《瓦尔登湖》达到另一个相同的目的。这一点,在阿道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中是被最睿智者强加以阶级概念而达到目的的。这一点,在电影《楚门的世界》中则因为完全是一出戏而成就目的。这一点,在电影《灵异村庄》中则因为虚构的怪物、疯子以及双目失明的少女才保住了这个目的。……当然,跟我们所有人每晚被我们的意识拼凑出来的梦境相比,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从这点看来,也许创造也能与毁灭持平——因为毕竟每一个毁灭之后的重生又都是一个创造的过程。目前想到的大概就这么多,接触的(反)乌托邦文学作品毕竟还是少,《我们》都还未看过。而对于厄修拉·勒古恩,目前为止也就看了她的《一无所有》和《变化的位面》而已——不过这位还真是为乌托邦荼毒不浅。PS. 厄修拉·勒古恩的文字是一种胶着状态,大概因为他是女性的缘故。因此,虽然她的东西能让人想到很多,但是她的文字却不是我所喜欢的。不过文字也许并不是最重要的,存在于文字中的灵魂(我们估且称之言灵)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我的语感也是糟糕的要命。——说起来,这算是一种很乌托邦的想法吧。

《未知的理想国》

在2008年9月17日的夜晚,伴随着华丽的礼花和纷然的红叶,本届奥林匹克盛会终于落下了帷幕。在我们忙于夸耀城市的奥运建筑、清点上百的胜利奖牌之余,能否完整说出——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奥林匹克精神?官方文本将此精神表述为:“相互理解、友谊、团结和公平竞争”,对这十几个字进一步阐释——“奥林匹克精神是一种‘更快、更强、更高’的自我挑战精神,同时它也是公平、公正、平等、自由的体育竞技精神。奥林匹克包含的这种自我挑战精神和公平竞争精神构成了当代人类自我完善和社会交往的基石。” 在个体的自我完善、自我超越之上,人类社会的人际交往、社会关系,会如何演变呢?厄修拉·勒古恩的《一无所有——不明确的乌托邦宏伟史诗》(Dispossessed——The Magnificent epic of an ambiguous utopia)可以作为参考答案。这部非重在情节、而重在“设定”的“诗史”,不同于一般的科幻小说,令我十分慢热,加之阅读期间赶上精彩奥运和初迷blog——我那时经常在等待照片上传的缝隙中看一两个段落,焦灼感便也没那么强烈了。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真正阅读乌托邦/反乌托邦类小说,《一无所有》的“不确定”状态,使它既两者都不是,又两着都是。从索然无趣到值得细细品味,这是一期被我翻得卷边儿的杂志。双生星球(相互是彼此的“月亮”)阿纳瑞斯与乌拉斯,一个住着2000万自愿脱离母星乌拉斯的无政府主义者,他们在贫瘠的土地上过着“自由”的生活。阿纳瑞斯没有法律,“承诺即法律”;也没有婚姻,只有自愿的结合(由于性开放,也没有“强奸”),男人们常常不理解女人可耻的“占有欲”——他们都是无产者,以占有为耻,以“一无所有”为荣;这里没有政府和权利机构,可惜自愿轮流组成的“工作分配组织”中也会出现官僚作风,逐渐遏制新人发展,而社会中越来越根深蒂固的种种习俗,也在不断束紧人们的思想。此时,一个犹如爱因斯坦般的天才物理学家出现了,他带着他的科学跨过禁锢,飞向深度资本主义、有不同阶级、多个国家并存的乌拉斯……谢维克的理论发明在科技落后的阿纳瑞斯无法应用、不被需要,而在充满利益漩涡的乌拉斯又被种种不同集团所窥视欲夺。最终“自我放逐”的他完成了“融合”使命——在险境与陷阱中,谢维克通过中立的地球大使馆,将他跨时代的发明,无偿提供给阿纳瑞斯和乌拉斯,以及其他所知的智慧种族。他奉献了自己的智慧,幸福地甘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更详尽的介绍——http://www.odyguild.net/bbs/thread-12285-1-1.html )这不是一个宣扬高尚的道德故事,勒古恩女士,通过文中女性视角的“奥多主义”,从宏观到微观、精细地为读者构架了一个并不多么美丽、却充满希望的新世界。“按照奥多主义观点:社会就是永不停息的变革过程”!人类追求完善、不断进化,人类社会也将随之发展、进化。我们曾经沮丧、曾经理想破灭,但耐心地“无为而治”,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将会自然孕育出相应的生产关系。当代人修正自身的同时,也可以乐观地相信后代的进化,相信整个人类的智慧。王尔德说过:如果没有包含一块“乌托邦”,世界地图就不值得一瞥……而人类自身的进步,就是乌托邦的实现!(原创,欢迎板砖,转载烦请注明——黑色藏獒3的窝 http://blog.sina.com.cn/zangao3 谢谢!)

明确的远游,不明确的归途——评《一无所有》

2008年3月,《科幻世界•译文版》刊登了厄休拉•勒古恩的小说《一无所有——不明确的乌托邦》,当时,我看不懂,而且按看一般小说那样看下来,以至于从中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厄休拉那古典优美的文字,深邃睿智的观点,加上小说通过谢维克与各类极具反差的人物之间淡淡的却富有感染力的讨论以及讨论背后散发的无处不在的人文关怀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只是一个感觉,具体的在看完杂志时已经忘光了。后来,又看了一些厄休拉的小说,而最近购得《一无所有》,从“那个地方有一堵墙,无足轻重的一堵墙……”开始,以龟速重新看了一遍,不敢说看懂了什么,以下仅仅只是个人浅薄的思考:在马克思主义中,我非常赞同的一个观点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到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这些用文字虚构的社会结构都是超越了当时的社会现状而构建出来的具有历史进步意义的社会。这些社会都挣脱了现实的束缚,比较起当时,显示出了思想上无比的开明。毕竟,现实生活中温饱没有解决,生命没有保障,而当这些生存上的基本问题都得到满足之后,条条框框的制度也给制度里面的人民带来了无尽的快乐与幸福,也就无所谓单调枯燥或是身心自由了。厄休拉•勒古恩在其小说《一无所有》中设定了两个对立的却又互为月亮的星球:落后的共产社会阿纳瑞斯与富足的资产社会乌拉斯。小说通过阿纳瑞斯与乌拉斯之间角度的不断切换与交织,描述出了谢维克对故乡阿纳瑞斯的背叛与对乌拉斯由开始的向往到最后的逃离的一段非常矛盾的心路历程。谢维克前半生的成长与他的科学理论的命途多舛是谢维克在阿纳瑞斯上渐渐触及禁锢在他身边的那一堵堵墙的过程。墙从来都是在它们该在的地方,而只是对碰撞墙的人起作用。如果一个阿纳瑞斯的人,按照前人约定俗成的道路走完了一辈子,那么他的生命中是不会意识到墙这个框架的。墙出现在谢维克的人生中,并不断成型,这是谢维克对阿纳瑞斯星球的认识发展和阿纳瑞斯对谢维克的沸腾热血的一种压抑。正如拜伦的诗句:“知道最多的人,必定最深地悲叹一条不详的真理——知识的树不是生命之树。”认识,斗争以致再认识,阿纳瑞斯对个人心灵与思维上的扼杀,以无形的力量很自然地剥夺了个人的自由,使得谢维克对故乡感到绝望,以及对于出路的渺茫。“共时理论”成为了他唯一的顾忌,也成为了他前行的力量,他不顾一切登上了“警惕号”,去往不明确的月亮。乌拉斯,给了谢维克他想要的自由,让谢维克成功地发展和完善了“共时理论”。一种渴望得到满足,而之后原来一切只是基于占有的交易,相比起阿纳瑞斯上无私的分享,乌拉斯现出了其本质上的肮脏,这种肮脏已经渗透到了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并不需要走在大街上看着一个无助乞丐的死去才能体会到。乌拉斯在谢维克心中完成了由“地狱—天堂—地狱”的轮回,而乌拉斯的一切在月升月落之间,也就越发的卑微了。阿纳瑞斯—乌拉斯,都不是谢维克的归途。小说中,两条线路之间的不断碰撞,在对比之间揭露出了两个社会各自的优点与缺点,冲击着谢维克心中故乡与他乡的矛盾。谢维克得到了物理上“共时”的调和,只是阿纳瑞斯与乌拉斯之间却始终隔着那道没有水的深渊。小说按着“时间之箭”平行发展着;而开头与结尾,谢维克的出发与回归又形成了一个“时间之环”。带着两个社会在谢维克思维中的残酷,谢维克或许意识到了每个社会都有其独特的悲哀,“我们可以防止这种痛苦,那种痛苦,对,但却不能防止所有的痛苦。一个社会只能减轻那些不是必须经历的苦难,但其他的苦难仍然存在,这是最根本的现实。” 打从一开始,他所追寻的解决方式只不过是一种徒然之举。唯一的收获,远游使他深刻,使回归后的他或许会对原来绝望的社会产生妥协。他不能逃离社会,甚至只是翻越身边的一堵墙。谢维克的人生注定了在一堵堵清晰的墙中,痛苦地挣扎,并继续活下去。他是两个社会共同的背叛者,最后,也会成为自我心灵的放逐者,正如谢维克所说“应该有东西可以超越这一切的,那就是经受过苦难的这个自我。”蒂里恩的悲剧不会出现在谢维克的生活中,但是,他的人生却又逃避不了。蒂里恩“自发”地劳动改造去了,谢维克只能“自觉”地沦为平凡,他们一般的孤独,站立在了两个社会的边缘。没有人能够读懂到底这一张历经沧桑的落寞的脸倾诉着什么,只是面对月亮,又是一天!阿纳瑞斯,以奥多主义凝聚起来的一个脆弱的整体,他们伴随着与生俱来的无知与盲目。或许正如书中所说“最善变的事物,表现出来的恰恰是最完满的不朽。”阿纳瑞斯正是在这种脆弱之中走过了整整七代,波澜不惊。伯兰特•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说道:“参差不齐,对幸福来讲是命脉,在乌托邦中几乎丝毫见不到。这点是一切计划性社会制度的缺陷,空想的制度如此,现实的也一样。”而在这本应该是毁灭性的悲哀上自娱自乐的生活,又何来进步可言?奥多时期从乌拉斯迁移到阿纳瑞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历史的退步,不管是经济基础还是思维高度,阿纳瑞斯只会在自我感觉的高人一等之中趋向死亡。罗素在《社会结构学》的演讲中,有这样一段话:“照历史上看来,基督教也主张共产制度,也想到乌托邦,然而他们都完全失败,就是因为没有工业的原因。假如现在****下一道命令,实行共产制度,结果还是不过一道空命令,共产制度还是不能实现出来……”阿纳瑞斯,这可以微妙地维持七代的社会,却经不住仅仅是谢维克这一个人的冲击。从书中也可以寻找到一些厄休拉展现出来的类似的蛛丝马迹,第八章中有这么一个场景:“当火车缓缓进站,大家都吃了饭——半条霍勒姆面包和一碗汤——之后,笼罩着他们的阴霾情绪便一扫而光,他们又变得兴高采烈起来。”而在这之前,一场暴动正在酝酿着。这便是阿纳瑞斯,不明确的乌托邦,在干旱来到之时已经面临支离破碎,在持续四年之后,变得可悲而又可笑。阿纳瑞斯,是出于对乌拉斯的否定而存在的社会,但并不是出路。迁移出乌拉斯,是对乌拉斯星球的不满,但并没有找到符合奥多主义的归途,阿纳瑞斯只是在奥多主义的覆盖下机械地日复一日,没有思想。厄休拉在书中表达的深远思想:“作为一个有思想的人,其职责不是为了一种现实否认另一种现实,而是兼容并蓄,将各种现实连接起来。”这在《一无所有》中并没有明确的答案,而只是通过书中角色之口,说出了对不仅是乌拉斯还有阿纳瑞斯两个星球的否定。在乌拉斯星球,除了中心国伊奥外,书中还特别提到了两个国家:本比利与舍国。舍国是在乌拉斯星球上却宣称是奥多主义的一个国家,近乎是“资本”与“共产”的一个矛盾结合体。当谢维克与他已经完善了的“共时理论”在伊奥国走投无路之时,正是在“舍国主义者”的帮助下,进行了一场重大的也是谢维克唯一的演讲……我觉得舍国与舍国主义是《一无所有》中最有意思的,因为这方面的一切与我们的现实生活也是最接近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说多了就没意思了!略过……本比利也是很有意思的,舍国与本比利都是处于“资本”与“共产”这两种大趋势下的两个即独特不了又自有个性的国家,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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