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书评

出版日期:2015-6-12
ISBN:9787506379724
作者:杨绍斌
页数:252页

“你已是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

  在朋友的推荐下读完了《诞生》一书,书名是《诞生》,“诞生”一词在指生命的时候我们自然而然会想到父母,扉页是献给父亲,于是心里就给这本书了一个限定,当然是描写父爱如山的作品。心里便有了一丝期待,猜测着这个伟大的父亲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孩子深沉的爱。  正文第一句,看到“你才第一次亲吻了一个女孩”,看了麦家为本书写的序言,知道作者是用第二人称进行叙事的,但是当这个第二人称真真切切映入眼帘的时候还是觉得不适应,直到读完,才发现以这样一个视角去写是有很多好处的,作者和读者站在一样角度,去审视“你”的生活,更像是作者在对另一个自己的对话。暂不说作者是怎么叙事的,为什么一部讲父爱的作品要以初吻开篇呢,硬着头皮看下去,在第一章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提到了父亲,但那显然不是铺垫之后精彩的开始,而仅仅是提到。  继续往下看,很多关于大学生活的描述,毫不费力地吸引了我,现在正是毕业季,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想想几年前自己离开大学校园的情景,总忍不住怀念,忍不住回忆,忍不住想起过往的青春。所以这段关于大学生活的描述总让我不自觉的去和自己的大学生活去作比较,虽然我和作者性别不同,年代不同,但各种细节,总能勾起对一些琐事的回忆。  很快便忘记一切,被“你”复杂、纠结、混乱的大学生活所吸引,当然书中“你”的大学生活没有上课挂科、室友矛盾,唯一感到熟悉的是社团活动,“你”的大学生活是文学梦想和男欢女爱交织在一起的青春盛宴。毕业以后“你”参加了工作(不得不说一句真的很羡慕那个分配工作的年代),感情似乎稳定了,情变却又一次发生。  像是和“你”一起经历了生活的种种,在读者觉得和“你”一起慢慢变得沧桑之时,“你已是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这句话让我内心极为震撼,25岁,忘记了自己那时候是一个什么状态,但一定是个孩子。大学毕业已经整整五年,尽管努力回忆,不想遗忘,可是四年大学生活也还是显得那么单薄轻盈。相比“你”的一次次失恋,与死亡近距离接触,由各种原因引发的旅行而言,许多人的大学生活似乎都苍白了很多。突然想到一句话,不折腾,拿什么去回忆。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期待着生活安稳平静,不要有什么波折,我们害怕遗憾,害怕失败,害怕生活。在一段时间以后,我们和“你”一起重新回头,“你”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痛挣扎,所以过往的岁月便异常丰富多彩了。  一本书,让你看完有各种感触,哪怕内容和你的预期不尽相同,那么它也可以是一本好书。

《诞生》:青春作伴难还乡

《诞生》,是中年作家杨绍斌的长篇处女作,也是作家搁笔十余年之后重起炉灶的小说新作。小说通过自传式的叙事,为八十年代谱写了一首青春招魂曲。像梦幻一般伤感,但又涌动着一个青年在大时代挟裹下的悲怆——这是《诞生》给我的第一印象。潜藏在情感挫折和性爱体验下的情节安排如同柔光下黑白染彩的艺术照片,和八十年代略显桎梏的现实、时代等因素交错,让阅读的过程不断摇摆在理想的冒险和浓重的不安之间。八十年代,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青春激扬的自由磁场、是他们随时渴望逆流进入的黄金年代,对另一部分人却可能是被异化的青春、被政治和经济双重挤压的暗冥。但,一个较好地狱,不同样也可能是一个精神的天堂么?八十年代的迷人,恰在于它验证了美丽与愤怒、放浪与纯情、自由与抗争可以相辅相成,也正是这种如被不同年代层叠穿插的断岩一样的时代特征,如铸就了《诞生》这部小说的隽永之处。这也归属于彼时中国特色的气质:刚从禁锢中苏醒,在突飞猛进的经济生活和相对黯淡的政治现实交错之下,自我觉醒的青年们小心翼翼却不乏奋不顾身地放荡激昂着释放着情欲与激情,他们的欲望早已超越了对时代简单的质疑或赞美。这一切,也随着小说主人公李云宾的成长而渐次铺展开来。显然,《诞生》并不是一部需要靠长度和技艺来达到深度的小说。在作者杨绍斌第一本小说集《木偶之罪》中展现的锐利和灵气在这部小说中已经返璞归真成更加理性﹑淡然的叙述。打开这本不足二十万字的小说,首先你会惊讶于这是一部简单到极致的小说,没有迭起的高潮、没有修饰的对话、没有大时代背景波澜壮阔的白描,有的只是一个大学生起起伏伏的情欲史。但如果你细细读完,就会惊讶原来这是一部复杂到极致的套娃般的小说,里面如草蛇灰线般埋下了种种分叉的叙事,无论是凯杰的青春残酷物语还是主人公的童年耻辱回忆,都充满了张力。作者将一层层故事编织进去,读者跟着小说节奏不断打开一层层隐秘的叙事,伴随着的是层层叠加的中国政治风物变迁史,至于小说的青春主干,似乎并不重要了。当你被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地被作者引领到一个技艺难以涵盖的世界,总为小说未来(九十年代至当下)和过去(解放后至文革)的发展而慨叹时,才会令你产生对作者后续写作的期待!在作者笔下,自传式的回溯,并不等于隔岸观火的无关痛痒,更不等于美化矫饰现实的伪浪漫主义。小说中那些看似客观的“观火“,有时就是为了像一个猎人一样可以警惕,可以闪避,跑出不一样的轨迹。粗糙的“青春史”定义(如初刊此小说的《收获(2014秋冬专号)》封底的推介),很容易大而化之地忽略掉《诞生》作者写时代的真诚和野心。所谓真诚,我指的是作者对想象与真实间的对抗,以及不懈地执着。他的《诞生》虽标榜为自传小说,但充满了个体精神与现实语境之间的缠扭和角力。小说中的主人公李云宾对故乡的主动疏离,天然拥有波西米亚气质的漂泊感。然而直至小说结尾,主动滞留城市的主人公也一直没能寻找到安定的居所和理想中的爱情。他主动地背离(逃离)故乡,却被动地在漂泊中遭遇时代的背弃和尴尬。他拥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但并未有太多热情。报社工作的枯燥让他感到孤独。他梦想着完美的爱情、拥有可以唤起激情和想象的情人能把自己从凡俗中托起。然而这终究只是幻想,小雅也好、苏虹也好,每一段肉体和情感的交流,都以无力结尾——而其中不乏他自己的懦弱、背叛和残忍……这些事件和细节的真实性当然并不重要,正如我们没必要去按图索骥般追寻小说中那些人物的现实轨迹。但主人公的情绪和精神状态却是那个时代一群人真实的写照:他们的生活微不足道,却时刻不忘精神之自由;在时代沉沦的熔炉里,他们身处其间,倔强地抗拒、妥协和异化。我想,至少对作者来说,他书写的正是这种成长中的“自由”,以及那种青春本质里肆意的生命力,其中对现实及陈腐旧规矩的反抗,恰恰如广袤的草莽一般充满了冲动和探险的欲望。因此,当行文至收尾,“告别的时刻已经来到。”作者以“仿佛你已离开很久,正从远方归来”的远眺视角结束小说时,反倒拥有了迈向新起点的明亮色彩。在这种底色下收尾的小说,就不仅只是普通的回忆和怀念,而是一代人的心象。那个时代的新异、放荡,被现实映衬下格外绚丽且怪异。那些性爱中背叛和欢欣,诚然是青春应当展现的情致,但何尝不是《布拉格之恋》中以个人抵抗时代虚无的一种姿态呢?这种写作,有着清丽的寂寞,个中真实无所谓一一对应,却有超越时代的隽永感。“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在舞台上,即使没有人在看着我们。”库切《慢人》中的主人公保罗这句自定义,同样适合杨绍斌在这部小说中的叙事视角。小说借助“你”这一第二人称的叙述视角回望过往那个时代,不仅给读者一种适度的距离感,同时已经暗藏了若即若离的自我拷问和批判意识,在一个看似狭隘的封闭的时空里,小说不停地对主人公的爱情、工作、交游、迁徙以及精神世界的自我、尊严、死亡等领域发出追问,通过把自我揉碎放入平铺直叙的生活中,来呈现自我映像、探求自我真相。而这些追问恰恰可以理解为作家在写作的同时用来反思和印证当下。然而,“印证”又岂能简单等同于实证?它还包括了某种更深层的拓展和开发。作者在小说中揭露那些或朴实或残酷的人性和时代本质,也呈现了主人公李云宾内心真相之渐次苏醒。这样的叙述视角使作者和主人公之间隔开一段距离,令审视变得尖刻冷峭。此外作者并不具体叙述主人公的生活经历和成长过程,只是关注关键心理场面,并以此揭示他的精神状态以及面临的心理困境,展现他内心情感的波动和对于世界人生懵懂却不乏睿智的思考,于是一段平淡无奇的成长经历也被他铺陈勾画的楚楚动人。而这对应了小说的书名:所谓的“诞生”,不正是这种在反思之后的涅槃、建立在肉身经行里的灵魂旅程么?2015-6-12草作,6-16改,6.21再改

再评《诞生》:潜流暗藏的批判视角

可能是因为年纪和才情的关系,进入三十岁之后,我开始对我读不懂的小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个人的阅读也逐渐回归到故事本身。没有好故事。这可能和我天生缺乏文学的天禀相关,其次也证明了天性中的惫懒:愿意更便捷、精简地从传统的故事中获得快感,而不是从各种技巧和逻辑迷宫中获得酩酊的眩晕。可能正因此,我再次读杨绍斌的《诞生》,竟有比十一年前初读他的《木偶之罪》时更强烈的快感。和许多所有具有天赋的作家不一样,《诞生》是作者搁笔十余年后重新启动的创作,其时作家已过中年、接近知天命的年纪了。社会阅历和练达人情的积累和存储足够厚实,十余年前就鼎立的名声也足够他在圈子里呼风唤雨。但他还是转回头,坐下来老老实实地写一部半自传的小说。语言平缓、干净,没有什么宏大的显性主题、也貌似缺乏虚构的才气。需欲求跌宕情节快感及寻找鸡汤式安慰的读者们可能会失望。但稍微有点历史常识和细心的读者,会发现整部小说不乏机锋处处。《诞生》以一个初入城市的文学青年李云宾的单线视角为支点,以为其亲历的情欲和乏味工作为叙事的结构表层,却呈现了以八十年代为核心前后延展的连续的时代,不仅揭示了中国的“迷惘一代”被“政治现实”挟裹的荒诞感,更揭示了红色政权建政之后被撕裂、被禁锢的城乡、人际、情感等难题。而这些细节看似心不在焉、点水般划过,却又处处充满暗示,无不成为切入历史现场的“中国经验”。如果说,《木偶之罪》中还不乏科塔萨尔式的形而上的存在主义命题,那么,褪去青春潮动的《诞生》,则更贴地而行,深刻抵达了真实的现实。表面上看,《诞生》中主人公的迷惘、自耻、放纵等,是城市文明发展必然的心理产物。但杨绍斌的好友、评论家许志强很早在《木偶之罪》的跋中就尖锐提出、同时在针对《诞生》而作的书评中再次深入提出的“‘身份迁徙’与‘乡土存在主义’”所揭示的,杨绍斌的小说的价值恰恰正是对中国知识分子生态和自我认知的清醒。严格意义上的独立人格和自由主义者,无论是在49年之后的前三十年或是后三十年,其实都只在录像中存在,完全抵抗不了高压的政治或者滚滚经济至上价值的强大溶解力,所谓的自由已经被体制所瓦解,图生气表。同样,作者在这部被称为“半自传”的小说中,对以李云宾为代表的青年知识分子也不乏批评和同情。这说明,他对中国知识分子和文化人的软肋有着清晰的认知度。从叙事的风格上看,我更愿意将这部小说归结于新写实主义。小说虽然充斥着大篇幅的心理反刍,但整体情节却在一些貌似琐碎的片段中对人物的生理和心理都做出扎实、准确的叙写。抛却任何眼花缭乱的荒诞、变形等手法,把主线还原得平坦无比,但若无深刻的历史体验和情怀反刍,绝不会让整篇小说在任何普通人都能读懂的范围内又深埋对政治、人情的揶揄、批判、戏谑。小说中“你”的调式、声线、节奏都有着与世俗同步、同谱的共振,但第二人称的写作视角本身就以一种保持距离的方式暗藏了作者的态度。从内心上看,如果作者仅于这一部小说而止步,那么《诞生》可能就会成为一部只略有可读的“残卷”。正如仅凭一部《高老头》,你根本无法真正体味《人间喜剧》的魅力一样,一个贯穿于多部小说中的外省青年拉斯蒂涅的完整经历,才能让人真正体味史诗的力量。杨绍斌的《诞生》亦如此。这部小说能够吸引我的是,这只是作者计划中三部曲的第二部。而在这部小说中隐藏的很多隐而待发的线索,必然在三部曲完成之时勾勒出一个具有广阔历史背景的巨作,也就完成作品对当代中国无尽的挽歌价值。2015-7-9夜续完旧稿

是沙子,是金,总会被看出来的

是沙子,是金,总会被看出来的可能是因为处在没有手机、电脑、电话的时代,这些被时代影响的青年们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性,各种美好的幻想还能形成在他们的脑子里。不像我们这种被电子产品提前“催熟”的人,美好的幻想已经破灭,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现实,和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希望。这篇文章是看完了的,里面的人物能够反映一些人性的普遍存在,不因生活的变化而变化的人性,有矛盾,有坚韧,有个性,有现实,有平凡,有的人是代表着一种人性,有的有着多种的人性,在此不禁想要批评一下这里的人生态度。男主的父母都是一个平凡的父母,只是男主似乎遗传了父亲的文艺风,一心想要走写作路线,从在本村上学时就开始累积自己未来可能需要的人物素材。男主胸怀野心,一心想要离开那个小而愚蠢的村庄,到大的城市里寻找自己的未来,也全然不顾父母那淡淡显露的想法和关心,走着自己想要的路线。朋友是一个个的“有志青年”,如果这本书真的是反映到了那个时代,我就有时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时代的年轻人能有如此的大志和勇气,将自己关在小黑屋一样的房间进行文学创作,或者残忍的虐待自己的身体,用铁丝穿透自己的身体,并将自己吊挂在高处。这种决绝,这样的与众不同也许不是我们这种“燕雀”可以理解的,但我们这种“燕雀”却懂得顾及他人。我不禁要问想成为名人大家就要靠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和特立独行来提前修炼自己吗?这种模仿能力真的能帮助一个人成为相媲美于梵高、福克纳、海明威一样享誉全球的人吗?还有就是你一个20多岁的大学生,生命历程才刚刚开始,就将自己和那些大人物相比,是不是太过于高看自己了,相比较那些已经成名的人物,你拥有什么样的人生历练汇聚在你的作品中?再就是那几段让人难以接受的恋情,和同学的暧昧联系,和陌生女孩的初吻相见,和陌生女人的没有情感的纯粹肉体相见,和真正有恋爱关系的小雅和苏虹的各种经历,可能因为性别问题,为什么总是对男主那样的爱情观看不惯呢!对女人的不负责任,曾经弱小的小雅在时间的面前和事实的面前变得坚韧,一个人准备所有的打胎事项,不到不得已也不会来求助于你,好女人不被珍惜的现实,到现在依旧是那样的老路,不断的出现,不断的循环往复,有些人似乎不愿走出这样的循环,同时也在这样的循环中给予他人以伤害。苏虹是个有一定资本的女孩,漂亮,有文化,就是女神级别的嘛,当初如此爱恋男主这样一个“如此优秀”的编辑,最后毕业前还是看到了逐渐拉开的现实帷幕,帷幕里没有优秀的男主。就像所说的那样,不愿借掉已经适应了的痛苦,对旧情念念不忘,并逐渐失去向前看的勇气。男主是一个矛盾的人,在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孩接吻时,责备自己没有为自己的真爱留住初吻,不断幻想未来的她也和自己一样有着一颗寂寞的心,在黑暗中孤独的掉眼泪。想来如此优秀的你,对自己有这样的自信也无可厚非,但似乎最后也没有给未来的她留下什么。心理上的自我责备和身体上的频频出轨,该让人如何原谅你?如此优秀的你,即使给自己定位的如此高洁,你也只是社会中的一粒沙,在有阳光的照射下,像其他沙子一样反着光。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是沙子,是金,总会被看出来的,就算你再怎么夸耀自己,你也不能脱离整个群体。

另一种《青春》

我觉得文本的密度,是考验一个作家的重要标准。本书经作者24年字斟句酌,文字扎实,细节密集,库切式的青春困惑遍布全书。作者对自己的风格也有足够的自信,似乎并不担心过度密集的反思,会吓跑读者。相反,作者像是有意地和市场、读者较劲,用一种沉郁近于沉闷的语调,平淡的情节,带着诗意的笔触,不慌不忙地讲诉一段生活。在媚俗的当下文学市场中,不得不说是一个可喜的收获。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在八、九十年代曾经引领文学的方向。产生一大批优秀的作品。时至今日,功成名就的文学大佬们陶醉于崇高的文学声誉,享受名声带来的光鲜的生活,但创作却颓靡不振。与年轻时的锐意进取相比,近年的作品表现出的退化令人吃惊。我们甚至会感叹,这些作家这些年都干嘛去了?为何他们笔下的生活,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出土文物?而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作者,整体上更偏向于市场化的写作,对现实的观照,似乎不是他们的兴趣所在。讲述一个曲折的故事,才是他们的追求。的确,在网络类型写作铺天盖地的今天,要求作者坚守写实路线,无疑是不现实的。毕竟中国作家不都是福楼拜、普鲁斯特,有一笔家产可以继承。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房贷车贷,柴米油盐。且不说这些基本生存需求,就是桑那洗浴,美人宴,欧洲游,也是合理的,谁又能剥夺他们享受生活的正当权利呢?杨绍斌也出生于六十年代,但他表现出的文学感觉,却和他的同代人大异旨趣。反而更接近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作家。这波作家是在欧风美雨中成长,享受西方文学的最新成果,口味偏于西化。简言之,文学口味是形式大于内容,审美趣味是城市的而非乡土的。但和七八十年代作家相比,他似乎更不在意市场,行文更有一种来自经典文学的朴实。用第二人称写作是吃力不太好的。法国新小说《变》、高行健的《灵山》的实验,都不能说非常成功。在文学市场日趋式微的今天,用第二人称写一本长篇小说,本身也是一种勇气。所有的青春都是彩色的,虽然作者过度克制的行文风格,仿佛戴着墨镜观看人生,给过去的日子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色泽,但我们依然感受到一个被刻意篡改的缤纷世界。在读者见面会上,作者用了很长的时间讲了许多个人背景、时代背景,给人一种印象,以为他写的是一个有时代烙印的青春故事。但这是个误会。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读者甚至不会察觉那是一段特定时代下的故事。也许,所有的青春都是相似的,都有同样的温度,同样的决绝。至少,对于优秀的文学作品而言,时代并不重要,就像一件破旧的衣服,随时可以褪去。而个体的生命体验,则是一本书的血液,使其保持鲜活的秘诀。就拿作者欣赏备至的库切而言,在《青春》一书里,南非的苦难与暴动,只是发生在遥远岁月里的渐次微弱的回声,看起来就像是虚假的道具,而真实的始终是他那敏感、犹疑、困惑的内心世界,虽跨越数十年、数万公里,依然在今日的中国造成绵绵不绝的回应。杨绍斌的《诞生》,正是其中一个优秀的成果。如果说本书有不足,我觉得是作者对风格的追求过于自觉,以至于情绪绷得太紧,使整部小说的调子显得压抑。就如一部音乐作品,低音部分太多,而缺乏激昂的旋律,这本来可以使作品更有张力,而不至于显得单调。即使如此,我也认为这已经是一部非常出色的文学作品了。

为了告别的告白书

每一个资深文青或许都经历过诞生主角李云宾这样的青春往事,同时还是一段幸逢文学黄金时代的绝版青春,这就在普遍之上多了一层高蹈的意味。作者在片断的回溯中,在盘桓的情绪里,在对文学的伤恋中,不停地告别每一个逝去的自我,成长就是一连串的狼狈,跌跌撞撞,不堪回首。你我一个有趣的对照是,作者通篇用第二人称弥散出与半自传体主角的距离,似乎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张力和足够催生想象的热情,反而在后记里才惜墨如金地张开自己的视角,虽然借的是他者之身。我之视角或许是可疑的,医不自医,书不自书,遁入他人的心灵窥探才让作家感到安全自得。书中的李云宾感到了自我的分裂,作者又何尝不自知,唯有自我的内在对话才会化解不停袭来的犹疑,而不会让一己意识过剩,乃至覆盖整个世界。这使得第二人称视角带有一丝宿命的必然。文学这是一个乡村文学青年进城读书后的心灵往事,是另一种版本的文学回忆录。在没有观众的废弃剧场里,贵族文学遗孤木心搭建了一座巨大而灰丽的舞台,与历史上所有游荡的不竭的灵魂歌哭起舞。李云宾则是为灰暗的现实找一个出口,所有文学艺术的经验成了浸泡他四周的羊水,不忍醒来,也不怕失去。文学家是分散的基督,文学让影子般迷惘生存的人逃入一个更激动人心,更有意义感的世界。在那里,他们拥抱一切,不再讨厌工作,家庭,伴侣和世俗生活。相通的人们更是抱团取暖,成为分散基督的布道之氓。分裂我与另一个我,乡村与城市,宁静中暗藏杀机的八十年代和精密自转的九十年代,乃至灵与肉,生存与死亡之间,都无所不在地分裂,冲突,形成沟与隙。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分裂使诞生成为可能,没有碎片化的见山不是山的过程,就不会有结尾情感的涅槃和新生,人的命运,最终还是藏在自身性格的密码中。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每一个试图抵达生活深处的李云宾们,都对这样的遭际难于幸免。

八十年代神话的祛魅

曾几何时,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已经建构为一个可以和“五四”并行命名的新启蒙命题!高蹈与浪漫、诗意与宏阔、甚至和政治现实角力而生的悲剧,都被赋予宏大的激荡色彩。位于南方重要文化刊物《新周刊》在2013年的四百期特刊里以“我的故乡在八十年代”为专题,喊出了“一代人灵魂的高度止步于八十年代,再也没有进化与发展”的煽情言论!十余年前大学毕业时,一位朋友伤感地抱着我说:“我们的灵魂都属于八十年代啊!”当时深引为同道。但历世越深,越感觉八十年代更像是商品经济社会发展之后的乌托邦幻觉,更像是集体想象力构筑的怀旧神话。浙江小说家杨绍斌的长篇处女作《诞生》,无疑就是这样一部为八十年代神话祛魅的优秀作品。1从表面上看,《诞生》讲述了一个并不具有强烈戏剧冲突的故事。主人公情感和性爱的历险和挫折,串联起小说的重要环节。小说以文学青年李云宾的单线视角为支点,以主人公的情爱、交友、工作等经历为叙事的结构表层,为上世纪八十年代谱写了一首青春招魂曲。面对八十年代这样一个切近的重大历史主场,我们有理由相信有抱负的作家,在落笔之初多半会有为那个时代代言的冲动。当终于明白无法把时代这样复杂的经验,在一部或几部作品中完整呈现出来时,他们转而为自己的叙述寻求一个坚实的基点。杨绍斌在这里找到的是“性”的主题。正如马尔库塞曾经说的“为爱欲而战,也就是为政治而战。”(《1966年政治序言》,出自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情爱,本身就是一种抗争的资质。欲望的表达既关联于个性与肉体,也关联于群体与精神。八十年代早已被定论为“人本的时代”。但从根本上,这里的“人本“除了高蹈的“人性的苏醒“外、更包含人的欲望和激情的苏醒。很显然,80年代的人性诉求和欲望表达具有强烈而鲜明的政治意味。欲望的气息越浓厚,社会角色和历史内涵就越清晰。小说中,校园黑灯舞会、酒吧等场景展开的情欲叙事,正是在”中国特色的“十年浩劫”刚刚结束之后的压抑年代展开,主人公李云宾性的觉醒和放纵,被深刻的嵌入有关个体生命经验的叙事之间,其背后展开的是一个刚从禁锢中苏醒、突飞猛进的经济生活和相对黯淡的政治现实交错的历史真实。就叙事类型而言,不乏把这部小说看成《沉沦》之后中国式的“私小说”的余绪。无疑,李云宾有一种骨子里的犹豫和忧郁,他的遭遇经常有“局外人”或“走错了房间”式的错位感。他的强烈个体意识,与他所厕身的时代、社会、环境发生严峻对峙。而这些对峙,又紧紧围绕着他的欲望叙事展开。李云宾对故乡的主动疏离,天然拥有波西米亚气质的漂泊感:他主动地背离(逃离)故乡,却被动地在漂泊中遭遇时代的背弃和尴尬;他拥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但报社工作的枯燥让他感到孤独;他梦想着完美的爱情、拥有可以唤起激情和想象的情人能把自己从凡俗中托起,然而这终究只是幻想,小雅也好、苏虹也好,每一段情感和肉体的交流,都以悲剧结尾;直至小说结尾,主动滞留城市的主人公也一直没能寻找到安定的居所和理想中的爱情……这些事件和细节折射出八十时代一群迥异于文化贵族精英的普通知识分子的真实:他们的生活微不足道,却时刻不忘精神之自由;在时代沉沦的熔炉里,他们身处其间,倔强地抗拒、妥协和异化。他们的青春本质里拥有肆意的生命力;其中对现实及陈规旧矩的反抗,恰如草莽一般充满了冲动和冒险的欲望。唯极端故紧迫,唯个人故真切。社会政治问题通过个性化的欲望和情绪表达出来,有时甚至采取某种极端的方式,小说中写到的凯杰的自戕行为令人感到触目惊心。突然降临的死亡和毁灭,加重了主题的深度,瞬间照彻存在的轻重、行动的是非、情感的厚薄、价值的正负。而这个背景无需虚构,本身八十年代的混沌多元,就构成了庞大、淳厚的美学背景。凯杰和李云宾、林伟等人的经历,代表了个人在变动中国的沉浮,在社会权力结构中的跌摔不仅揭示了中国的“迷惘一代”被“政治现实”挟裹的荒诞感,更揭示了那个时代被撕裂、被禁锢的城乡、人际、情感等难题。2在《诞生》之前,杨绍斌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写作。和他早期中短篇小说合集《木偶之罪》中的作品比,《诞生》的写作已经有了“出乎技而进入道“的阶段。如果说,《木偶之罪》中还不乏科塔萨尔式的形而上的存在主义命题,那么,褪去青春潮动的《诞生》,则更贴地而行,深刻抵达了真实的现实。《木偶之罪》中洋溢着的隐喻、变形,在这部小说里已经沉潜为更为朴素、自然、简约的叙事,以往炫技式叙述中的表演感、游戏感,都在“自省”主题的统驭下被一一化约。从叙事的风格上看,我更愿意将这部小说归结于新写实主义。小说虽然充斥着大篇幅的心理反刍,但整体情节却在一些貌似琐碎的片段中对人物的生理和心理都做出扎实、准确的叙写。整部小说的基调拥有梦幻一般伤感、但又涌动着被时代风潮挟裹的悲怆,潜藏在情感挫折和性爱体验下的情节主线如同柔光下黑白染彩的人文照片,和八十年代略显桎梏的现实氛围交错,让阅读的过程如舟行涛中,不断摇摆在理想的冒险和浓重的不安之间。打开这本不足二十万字的小说,你会惊讶于几无任何炫技的简单,没有迭起的高潮、没有修饰的对话、没有大时代背景波澜壮阔的白描,有的只是一个知识青年起起伏伏的撩人痴爱恨悔。但细读之下,你会惊讶这部小说拥有俄罗斯套娃一样的复杂结构。里面如草蛇灰线般埋下了种种分叉的叙事,无论是凯杰的青春残酷物语还是主人公的童年耻辱回忆,甚至是姑姑的死、父亲的工作、苏虹的性爱往事和出国之后的遭遇等等,都是一个个意味深长的对照留下的印迹,是空隙更是有意存之的线索。读者跟着小说节奏不断打开一层层隐秘的叙事,伴随着的是层层叠加的中国政治风物变迁史。若无深刻的历史体验和情怀反刍,绝不会让整篇小说能如此在任何普通人都能读懂的范围内又深埋对政治、人情的揶揄、批判、戏谑。小说的第二人称叙述视角别有意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在舞台上,即使没有人在看着我们。”库切《慢人》中的主人公保罗这句自定义,同样适合杨绍斌在这部小说中的定位。小说中“你”的声线、格调、波动都有着与世俗共振的关系。第二人称的写作视角本身就以一种保持距离的方式暗藏了作者若即若离的自我拷问和批判的清醒认知。在一个看似狭隘的封闭的时空里,小说不停地对主人公的爱情、工作、交游、迁徙以及精神世界的自我、尊严、死亡等领域发出追问,通过把自我揉碎放入平铺直叙的生活中,来呈现自我映像、探求自我真相。而这些追问,恰恰可以理解为作家在写作的同时用来反思和印证当下。然而,“印证”又岂能简单等同于实证?它还包括了某种更深层的拓展和开发。作者在小说中揭露那些或朴实或残酷的人性和时代本质,也呈现了主人公李云宾内心真相之渐次苏醒。这样的叙述视角使作者和主人公之间隔开一段距离,令审视变得尖刻冷峭。表面上看,《诞生》中主人公的迷惘、自耻、放纵等,是城市文明发展必然的心理产物。但杨绍斌的好友、评论家许志强很早在《木偶之罪》的跋中就尖锐提出、同时在针对《诞生》而作的书评中再次深入提出的“‘身份迁徙’与‘乡土存在主义’”所揭示的,杨绍斌的小说的价值恰恰正是对中国知识分子生态和自我认知的清醒。严格意义上的独立人格和自由主义者,无论是在新中国前三十年或是后三十年,其实都只在理想中存在,完全抵抗不了高压的政治或者滚滚经济至上主义的强大溶解力,所谓的自由已经被体制所瓦解,徒剩其表。同样,作者在这部被称为“半自传”的小说中,对以李云宾为代表的青年知识分子也不乏批评和同情。这说明,他对中国知识分子和文化人的软肋有着清晰的认知度。这些细节看似心不在焉、点水般划过,却又处处充满暗示,可以说是依据作家自身的经历及丰裕的“中国经验”,对八十年代做出了某种即痛切又不无迷惘的反思。回溯过往,并不等于隔岸观火的无关痛痒,更不等于美化矫饰现实的伪浪漫主义。小说中那些看似客观的“观火”,有时就是为了像一个猎人一样可以警惕,可以闪避,跑出不一样的轨迹。论者如果莽撞地以“青春史”或“成长小说“来定义《诞生》,则很容易大而化之地忽略掉作者书写时代的真诚和野心。所谓真诚,我指的是作者对想象与真实间的对抗,以及不懈的执着。他的《诞生》虽标榜为半自传体小说,但充满了个体精神与现实语境之间的缠扭和角力。“诞生”的主题依然是理想主义,只不过这里的理想主义,不仅只是不竭的热情和纯洁的精神,而是经过世俗主义的洗礼、不乏激情的消褪、物欲的沉溺和形骸的放浪之后,依然鉴定的信仰和飞升的灵魂。这才是这部小说在处理个人和历史时的纲,纲举目张。小说从反思入门,渐次穿越某些思想的迷障,豁然开朗,诞生出“悲悯”的种子。从《木偶之罪》到《诞生》,其思想基本上是递进的关系,他们具有某种成熟之后的必然性。当然,在美学上是成熟的——更加自然、不动声色,而对“主人公”的反思,肉体和心灵的惩罚转向更表面,也更为深邃的日常生活的磨难。它完全可以看成一个中国知识分子的个人历史档案。它彻骨的悲切和深渊的怅惋,在转承自如的形式中为读者打开无限的想象天地。在这个主题下展开的小说,就不仅只是普通的回忆和怀念,而渲染出一代人的心象。那个时代的新异、保守、探索、突围,被现实映衬下格外绚丽且怪异。那些性爱中的背叛和欢欣,诚然是青春应当展现的情致,但何尝不是以个人抵抗时代虚无的一种姿态呢?这种写作,有着清丽的寂寞,个中真实无需一一对应,却有超越时代的隽永感。我们当然可以承认,《诞生》离真正的经典尚有距离。正如仅凭一部《高老头》,你根本无法真正体味《人间喜剧》的魅力一样,一个贯穿于多部小说中的外省青年拉斯蒂涅的完整经历,才能让人真正体味史诗的力量。杨绍斌的《诞生》亦如此。这部小说能够吸引我的是,这只是作者计划中三部曲的第二部。小说行文至收尾、作者以“仿佛你已离开很久,正从远方归来”的远眺视角结束小说时,反倒有了“按下不表、请听下回分解”的韵味。而在这部小说中隐藏的很多隐而待发的线索,必然在三部曲完成之时勾勒出一个具有广阔历史背景的巨作。而这对应了小说的书名:所谓的“诞生”,不正是这种在反思之后的涅槃、建立在肉身经行里的灵魂升华么?

我们这一代 读《诞生》有感

常常想,我们这一代会有很重的乡土观念吗?小时候幻想着外面的世界,长大出来又常常回望自己的家乡,最后伤心地发现:既无法融入目前的城市,更难以重回故乡……我好像把自己弄丢了!当我读到“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座城市,仿佛你已离开许久,正从远方归来。”一种莫名的激动油然而生,这或许正是我(不敢说我们)的出路。作者以第二人称视角展开叙事,仿佛我们读者就是故事中的主角,处处给人一种逼仄的感觉,可以说《诞生》是一本由读者和作者共同参与完成,为奋斗中迷茫的青年而写的书。逃离一直就是文本的主题。高考体检之后,“你”和倾慕于“你”的那个女生并排走在小巷之中,而小巷的尽头就是一道铁路,这真像一个明白无误的喻示:小巷就是“你”下定决心要离开的家乡,而铁路将把“你”带往何处呢?自始至终,“你”都控制住自己的欲念,并且以一种斯文的、甚至像是符合礼仪的方式一直陪她散步回家。多年以后,“你”都能想起自己在感情上的那种吝啬,那种精明的、老于世故的算计,然而“你”寻找的那位让“你”“心灵会得到召唤”的“爱人”又在哪里呢?“你”生命中出现很多女人,有倾心的、有同情的、有辜负的、有背叛的、有刻骨铭心的……多年以后,在“你”的城市,“你”跟初恋的那个女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就像一对再平常不过的恋人。在那湖边,没有人会认出你们,就像你们不能认出他们一样,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是陌生而自由的。如果时间仍然停留在高中毕业之际,“你”和她都还没有各自的那些经历,你们依然像当初那样纯洁;然后到了现在,你们的爱,就像眼前的湖光山色一般宁静,即使有风吹来也不起多大的波澜。如果,是那样的一种人生,“你”会觉得遗憾吗?然而我确信是回不去了!“你”的逃离源于小时候目睹父亲受批斗的生活经历,以及想摆脱所有那些让“你”感觉不堪的人和事。许多个夜晚,当“你”坐在图书馆那间空空荡荡的阅览室里时,“你”猜想着自己那不可知的未来,内心一片茫然。“你”想着自己的家乡,那个在山区里的村庄,那些贫瘠的土地和山岗,那些终日忙碌于田间地头的人们。现在,“你”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然而,“你”又疑惑:在那个山区的村庄里,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小男孩,如今他怎样了?“你”突然意识到,在“你”离开家乡的那一天,他就从“你”的体内挣脱了,悄悄地将自己藏匿起来,并目送着“你”的躯体翻山越岭,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你”逃离了故土,家乡的样子在“你”脑中越来越模糊。然而在梦中“你”却看清了不知是哪一岁经历的故乡,时间仿佛停止,凝固在了那一刻,“你”沐浴着早春的阳光,那一刻仿佛就是永恒。然而我确信是回不去了!正如在“你”的抽屉里放着的那些钥匙,其中一部分“你”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它们的用途。它们肯定是某些“你”曾租住过的房子的钥匙,但是,“你”不舍得丢弃,尽管“你”再也不可能用它们去寻找“你”曾住过的那些地方。可是找到又能怎样呢?在这个“你”已经居住了七年的城市,感情的苦痛、工作的挫败、朋友的不幸,“你”萌生了一个让“你”快意的念头:出走,离开H成。当汽车驶上一道山坡,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H城。望着静谧祥和的H城,仿佛“你”已经离开很久,正从远方归来。对于没有归属感的我们,或许要做的就是停下来,从“高处”审视一下我们的生活,那喜、怒、哀、乐不正与这个城市息息相关么?

在各种时光中“诞生”

这个小说是用一个外部的视角在讲述故事,看似在说很多“你”的故事,其实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这一点给读者很新颖的感觉,其实作者是在回忆各个阶段的自己,仿佛就是回头在看自己走过的漫长而短暂的路。整本书都是以“你”的感情为主线,讲述了和各个阶段各种女生之间的感情、朋友之间的感情以及与父亲之间的感情。很生动,让读者感觉就是自己在处理这些人物之间的感情。作者讲述的这些感情中我们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有年少时对家、父亲的叛逆,有离开家出去上学时候的那种对外界事物的新奇感,有摆脱家中严厉的父亲后终于买到自己一直被禁止买的东西的喜悦感。这些感情每个人都有过,作者将它们赋予到“你”的身上、故事中让读者在读到时就会产生共鸣的感觉,会在心底开心的笑一下,仿佛读者也看到了那个年少的自己。其实从字里行间中看到的不仅是父亲的各种严厉、“你”与父亲之间的那种冷漠的情感,作者更重要的是想表现出父亲的那种冷漠式的爱,他能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你微薄的帮助,能在你人生的转折点给予问候,能在你想要远行时给予建议和送你去远行。这些都不是很激烈的感情,看着甚至很微薄很淡,但是这就是父亲能给的最好的爱,那么平淡但是细想又是那么温暖。作者在讲述自己与朋友之间的感情时,有和他一样想成为作家的朋友,有玩音乐的朋友,有艺术家朋友,还有一些只是过客的人。正是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使作者笔下的“你”那么忧郁,那么仗义,那么激进,那么的多彩。在谈到“你”的各种女性朋友时,真实的在讲述,但是回首一看这么多人只有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呢,正如作者所说的那样“人只有分开之后才知道最爱的那个人是谁。”其实就是想告诉所有的人要懂得珍惜,珍惜已有的,不要在分开之后才回去回味、细想、追悔所谓的“最好、最爱"整本书感觉很散很凌乱,不想在讲述一个逻辑紧密的故事,但是读完之后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释然,正是这些松散、凌乱的故事使读者感觉到了真实、细腻的人生,人生就是这样在很多事情中,很多人物中,很多情感中一步步的走向结局。也正是在这些之中我们都得到了一次次领悟、一次次新生。这样我们的人生才更有意义,才会“诞生”出一个全新的我们,我们在回首时才会看到那过往的自己那简单、淳朴的感情,也才能更好的体会出现在的我们是多么的完美。每一个人读这本书都会看到不同的自己,都会得到不同的结论,但是这本书感觉就是像我们在和过去的我们一起重新走过那些逝去的岁月,我们看到了亲人,朋友,爱人,看到了自己。合上书后细想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再各种时光中消逝又在各种时光中“诞生”正更加美好。

青春与时代,回归心灵中的那份平凡!

  青春与时代,回归心灵中的那份平凡!看完《诞生》心中感到的是深深的触动,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青春故事,在最美好的年华中中,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时代不同,背景不同, 青春不同,情感经历不同,可有些内心的感受却是不谋而合的有些相同!让我们产生了共鸣!作者用少见的第二人称来描述主人公的内心深处的哪些感受,内心深处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也许别人不会懂!李云宾成长中把内心照亮的心理路程,挣脱了层层的束缚,最终扎根城市的故事!首选作者用插叙的方法想我们展示二十岁的李云宾,在舞会上与女孩相识场景的画面,接着一点点的向我们展示着整个画面的局部,从求学、恋爱、情变、到初涉社会,一度沉沦最终在城市里生活的一幅幅画面!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成长故事,那是的交通不发达,信息没有现在着灵通,唯一的就是书信,没有手机、没有电话,都是在成长,却由于时代背景的不同,造就了每个时代的心里路程!我们的青春故事,在迷茫中前行着,前途看似一片光明却找不到出路,李云宾在这样的生活情况下,依然坚持前进,战胜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哪些懦弱、恐怖,迷茫、彷徨,纠结情感思绪,一步步走向成熟!李云宾初次恋爱开始写起,内心深处的哪些纠结,疑问,害怕,恐惧、担心,对生活中哪些自己无法突破的东西在慢慢突破,最终一步步的走向成熟,最后在平凡的城市里,平凡的生活着!在芸芸众人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平凡的一员,做着平凡的事情,我们可以平凡,但不可以平庸!诞生,意味着新的开始,新的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是平凡的人,生活犹如浩瀚的大海,我们每个人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从大海深处本来,终究无法撞击岩石的命运,在生活的大海里飘荡,内心想挣脱现实的束缚却无法挣脱现实束缚的那种无奈的心情!想象着自己内心深处渴望的另一个世界,渴望飞翔,追求属于自己的那份平凡的生活!在我们的青春中总是难免会遇到一些事情,让我们不知所措,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一点的走向成熟!善良的人教会我们相亲相爱,小丑教会我们成长!身边的人总是来来去去,我们无法改变写什么,只能继续的过着属于自己平凡的生活!痛过之后,我们才能够更加清楚的看清楚自己,让自己前进的脚步更加坚定!作者以自己细腻的描述着主人公李云斌内心的那段纠结的感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会变的是那样的不知所措和纠结!原本是循规带距,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在现实中也在一点点的改变自己的生活,学着成长,一步步成熟 !在纠结的感情中,在平凡的工作中,一步步的成长,我们每个人都是会如此,终究会在平凡的生活中过属于自己平凡的生活!挣脱生活中种种的束缚,我们就能看到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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