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书评

补语/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文/劳伦斯·布洛克我与康奈尔‧伍尔里奇素昧平生，尽管在很短一段时间里，我们相距不过几百码之遥。他跟他的母亲在百老汇与一百零二号街的玛尔赛尔旅馆长住二十年之久，直到一九五七年十月他母亲过世才搬离。那年八月或九月，在我接下司各特‧梅瑞迪斯经纪公司的编辑工作之后，搬到了亚历山大旅馆，往北一个街区，就是百老汇与一百零三号街。我们从没见过面，尽管回想起来，我其实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住在那里。我在念书的时候，读过伍尔里奇好些精彩的黑色小说，在梅瑞迪斯经纪公司任职的时候，对他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那时梅瑞迪斯编辑《搜捕》（Manhunt）──一个领导品牌的犯罪小说杂志。每一期都会邀请一个大牌的作家发表一篇全新力作，充当封面故事。其中一期选定的就是伍尔里奇──尽管他不是司各特‧梅瑞迪斯经纪公司的客户──我们付给他很优渥的稿费，请他创作一个新故事。他交稿倒是挺准时的，但直到要付印了，这才有人发现这个产量惊人的作者竟然剽窃自己的旧作。他找来一篇自己几年前发行过的老故事，把角色的名字换一下，重新写了开头几段，当成新作寄给我们。来不及另邀新稿，印着康奈尔‧伍尔里奇大名的封面也准备好了。稿费付了，而且多半已经被他花个精光，看来是无计可施了。经纪公司硬着头皮刊出这篇小说，希望不要有太多读者发现这个封面故事其实是旧作──不过截至目前为止，据我所知，好像也没有人发觉。一九六八年伍尔里奇过世之后，在他的遗物中就有《入夜》的草稿，显然，他断断续续地创作了好些时间。十七年后，著名的书商、出版家奥图‧潘哲勒，请我把这本书整理出来，准备出版。我收到的手稿相当粗糙，可能有两份以上的草稿混在一起，开场与中间的十几、二十页不知去向。其中还有好些前后矛盾的地方。我记得，有个角色在前面的对话中，分明已经被杀了，却又跟主角聊了起来。伍尔里奇笔下的主角不是饱受罪恶感的折磨，就是浸泡在酒精之中，在神智模糊的时候想象这么一段对话，其实是挺自然的。但我把前后的段落仔细读过几遍，终于确定这是死者奇迹复活。我重写了这个部分，把他送回坟墓。如果要我重新续成这本小说，我想，我会改变结尾。伍尔里奇用毫无个性的喜剧收场，让人觉得过分甜腻，我不认为适合这本小说。但这是作者选定的结局，我当时觉得我这个合作伙伴只能执行他的意旨，没有权利擅自修改。但我现在觉得这是我的错。改动结尾不但与整篇故事变得协调，更与伍尔里奇毕生的作品精神一致：我实在不应该保留他的想法。除开这一点，我倒很喜欢我自己扮演的角色。我很高兴有机会帮美国这位最具震撼力与影响力的黑色作家再添一本精采的小说。一忆及此，至今感念。

一部基于深情的无预谋犯罪引发的预谋犯罪未发生

它描写的不是犯罪，而是深情。还有情节推进过程中毛骨悚然的一种可能。以及你不忍它发生的可能。它像漫长的告别一样，有那种细腻的心理描写。忽然就有那么一句，一段，一个描述就击中了你的心。其实我们读书，有时候读的或许就是一种代入。当时在书店里看见它选它，仅仅是因为封面上布洛克的名字。它塑封着。也并不好意思打开。就直接买了。还是因为除了推理侦探小说，我没有足够的耐心去读其它的书。我买来的那些其它的书都放着。像玫瑰的名字我几次试读重新读下去，都索然放下。我不知道吸引我的还能有什么。但是直觉中对书中的情节感到疑惑。玛德莲第一次进入史妲的房间里时，她是看到一张写着维克的赠言的男人的照片的，并且对这张照片可能拍摄的深情予以推想。但当情节发展到后来，玛德莲去寻找这个叫维克·贺立克的人时，却说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没有他的任何信息。并且情节发展到最终，维克从颓废中走出来到玛德莲身边，我认为并不符合伍尔里奇黑色小说的特质，倒是结语里布洛克在讲述如何续写完成 这部遗作时伍尔里奇划掉的字迹，维克称呼玛德莲为史妲，才更合理更黑暗更有一贯性，也更有悲剧的冲突。一个喜大普奔的结局让情节有了一种被破坏的不合理的仓促。好吧。再说回来。我以为我对伍尔里奇是陌生的。却原来希区柯克的后窗却也是改编了他的原作。还有，布洛克居然曾经来过北京并且依然在世。除却少年时代看过的一系列的日式推理。福尔摩斯。克里斯蒂。成人以后，一见钟情的推理侦探小说，就是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还有莫斯科情人是谁写的来着？通过入夜，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大师叫伍尔里奇。感谢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