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望书》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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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1-17
ISBN:9787508610375
作者:朱幼棣
页数:260页

振聋发聩的呐喊声

或许在今天,作者的呐喊声还显得很薄弱、甚至无力,但多年以后,我们都会记得他,历史不会忘记我们曾经做的那些荒唐的事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人类不能再这么践踏自己的家园了!

《后望书》编辑手记

《后望书》编辑手记 我很庆幸,能遇上《后望书》这本书。 在编的过程中,就有很多人问我,《后望书》是写什么的。很多时候,我会说,等书出来,你看吧。不是卖关子,而是很清楚,几句简单的话,根本不能讲清楚《后望书》的价值。它是游记?的确,里面有山川大河,秦月汉关。它是散文?的确,文笔宜人,诗词典故随处可见。但是,它又不仅仅是。它没有闲情逸致,没有风华雪月。作者踏遍他提到的所有山川大河,凭借他对历史,地理和时政的了然于心,完成了他的“后望”。作者的“后望”伴随着一次次沉重的叹息。也许,为了这声声叹息,我们也该翻开这本书。毕竟,还有人这样的“后望”,这就是我们的希望。刚开始时,我对这本书的读者群很保守。这是适合小众的题材,这种小众的特点也许是:高学养(特别是历史文化建筑方面)和具有高度忧患意识的人士或者专业相关的专业人士。绝非老少咸宜的读物,内容充满对文化和历史的解读,没有一定文化水准的人读不懂。直到有一天,为了把书做得更加好,我去了书中提到的“陆游故居”——杭州孩儿巷去给书中拍插图。踏入人烟稀少的“遗迹”,我很快找到了前厅向内倾斜的金柱,硕大的石鼓式柱础……我跟还住在那里的老人家聊天。她耳背听不清我的话,我也听不懂她的杭州话。可还是绊绊磕磕的聊着——那个呆在陆游故居的下午,我很感激为了保护这个故居不被拆除的钱希尧老人,陈珲女士和每一位关注过它的人。因为,岁月留下来的这些散落的记忆,飘摇在历史的风雨中,可以不费力的被毁灭,却再也无法再现了。那天开始,我忽然觉得这是一本每个人都该看的书。我给《后望书》写过这样的内容简介:我们时常感叹:一些历史的风景正在淡漠中远去。然而在一些人的心中,人世沧桑,却总有些风景从不曾远去,甚至,将永远存在。于是,我们选择回望。跟随着作者,我们回望。回望已经毁灭了的天下第一关——潼关。那里,曾是一片古战场,风云迭荡、苍茫遥远;那里,是北方大风景的结点;那里,文物古迹遍地。回望延承历史文脉,蕴涵古老深沉的中国城镇。回望长安街上的风景:绿岛、双塔与牌楼;回望中国文化的根脉:胡同与四合院。回望着,我们发觉,虽然往事已经如烟,但在那些穷街陋巷之中,仍有许多值得珍视的熠熠发光的瑰宝。回望奉节——这个“已经沉入江底”的历史文化名城,伴随着一串震烁古今的名字:陈子昂、王维、李白、杜甫、白居易、孟郊、苏轼、苏辙、黄庭坚……让人说不清是文化负载着城市,还是古城承载着文化;回望古往今来诗人作家们在奉节留下的不朽之作,这深深浅浅的足印,让历史在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影像中复活。回望曾经的敦煌,祁连云重,远山雪飘,曾经的“塞外江南”如今发出了怎样的呼救;从敦煌到罗布泊,跟随着作者的步履,踏寻过我国西北生态链条中最脆弱的这一段,历史的黄卷哗哗地翻得飞快。一切都如同眼前。当人们已习惯于沉默,眼瞳已习惯高楼与大坝的“雄姿”时,作者用他的脚步和心,踏遍了书中提到的每一寸土地,抚摸着众多历史痕迹,追怀了无数的昔人旧事。本书文笔优美生动,史料翔实,视角严肃,反思深刻,在今天浮躁的中国社会现实霞,对于厌倦了现代都市文明,对纯朴的地域文化充满向往的人们来说,是一次很难得的精神补偿。这是国务院研究室司长朱幼棣对建国以来经济建设某些方面的有关决策和施政进行反思的一部力作。作者以深厚的社会学历史学知识和记者三十多年的足迹和思考,分析了一系列深刻的事实和数据。令人深受启迪和警觉。很多蓝狮子的朋友在读完《后望书》的时候自发的写下文字。对于这些朋友和文字,我由衷的感谢。感谢他们的阅读,沉思,和书写。我相信《后望书》有这样的力量——它跟这个快速前进绝不停息的社会格格不入,它跟这个宣扬功名渴望成就的气场毫不相近,如果你不停下脚步沉下心,你不会看明白感受到作者的担忧和焦虑。书中的质问很犀利,震荡人心;却也无力,因为大多已经木已成舟,更多的似乎也厄运难逃。我只是单纯的想做一本好书。一本可以让人静下心来被震撼的书。虽然我知道,《后望书》纯属小众图书;虽然我知道,好书不一定能卖得好;虽然我知道,这样子的图书,对我的工作考核没有任何帮助。但是,我还是把我最多的经历用在了这本书上。我爱这本书。封面文字,我写的很隐晦。虽然很多人后来建议我说,封面文字做的太不讨巧,应该写“国务院研究室司长对建国以来经济建设的反思与结露”,也有人建议说应该写“如果你热爱你的祖国,那么你必须读这本书。”想来想去,我都没接受。我就是想让这本书和他的作者一样,是一个干净的,在纷繁嘈杂中仍然保有冷静和犀利的特性。说到此,便不想多说了。引用全书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壮阔的风景,因为经典的风景,因为深邃的风景,已经如烟如水,如风如土。崔璀2008-3-10

失落的乡愁

人类对自然神韵把握与探索的历史,有明显的几个阶段可循。从诗歌角度看,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当中的山川草木、花鸟鱼虫,只以承载比兴的面貌出现。至《楚辞》,自然界与荡气回肠的个人情感之间开始互动。又经谢灵运、陶渊明、孟浩然、王维等诗家的推进,使巍巍高山、荡荡流水与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融洽。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以它景慰我心;王维的“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是以我心见它景。虽然历经发展,自然界业已成为独立审美对象,但诗中一字一句,无不是将自然看成与我相互并生的存在,有着精神自发回归的性质。然而现在,自然与人文气质,却被人们疏离与隔绝、甚至对立。在经济旗帜的引领下,改造、利用,成为凌驾于自然与人文之上的标语。于是,在朱幼棣所著《后望书》上,便出现了这样的文字:发展其实是进步的另一种表述。但一些人始终没有弄懂发展的本质。《后望书》的书名由作者朱幼棣所题。书中附有他的简短个人介绍——做过矿山技术员,记者,官员。现在从商,任东华能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与研究员。同时,还是作家、国家软科学评审委员会专家、中国扶贫开发协会副会长、教授。岗位跨越大,所获奖项多,这本身就是对一个人,个人能力的考验与肯定。个人能力,与经历、经验联系在一起,最终有了这本呕心沥血的《后望书》。《后望书》写自然界、写人文、写政治、写态度。有叹息、有侥幸、有欣慰、有无可奈何。但更多的是叩问与鞭打。被毁灭的棱棱林;快速消亡的坎儿井;因为大西海水库被终结的塔里木河;被政府强制拆除的、有着人类过去生活痕迹与文化文明的城镇——这些都成为作者的素材、国人的反面教材。在政府与专家为了利益功绩,大力推行“改革”政策之时,它如同一曲凝结慷慨悲愤的挽歌,为这荒芜的大地与荒凉的人文精神而高唱。自然,以及历史留下的陈迹,是否可以与人和平相处——这显然是一个提倡和谐的年代,只是表面歌舞升平,内地波涛暗涌。表面为着无数子孙后代试图开创万年基业,内地却在滥用和毁灭资源;作为生命存在三要素之一的水源,因为水管理机制与水利用的失误而干涸;新的建筑,建筑师不必费丝毫心血,抄袭原有建筑风格,豪华一些,铺张一些,就可以给政府官员或者自己带来权势与金钱的好处。与此同时,政府不断改变设计规则,一个官员在位之时,实行A种,离职后另一个官员来,又实行B种。劳民伤财,取索无度;无数记忆被破坏,如同书中所说,古建筑被摧毁,崇尚速度的人们,没有给自己与后人留下思考与审视的时间;移民政策,并非是为人民服务。人民流转它乡,原以为政府会实现承诺,五年或十年之内扶持自己,但在迁移之后才发现原来承诺只是空文一纸。所谓的顾全大局,顾全的是粉饰国家与个人的声名,而非民生。太多问题需要暴露。虽然这些问题,在萌芽之始,即已有睿智人士指出它将带来的恶劣后果。但显然,政绩、经济、利益的旗帜,也许允许发出反抗的声音,但主持者同样也可以主观屏蔽这呐喊的来源。这部书披露了许多人们应当知晓的真相,这也是《后望书》所带给人们的思考:一个国家,不能没有历史。亡其国,先亡其史。假如历史都不存在,你我都不知晓自己从何而来,那么我们将向何处而去?对于自然界,也并不需要持对峙的态度。从远古到现在,它始终与我们相互依存。我们衣食,具依靠其而来,那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对它进行分割与侵害?——是时候放慢一下脚步,重温残酷的历史,从中汲取教训,在回望中,在时间的坐标中,找寻今天的定位了。人类之于自然与人文,仿佛便是出走离乡、日久年深的旅人,隔着岁月迷雾,始终望不见失落已久的故乡。久而久之,精神一片荒芜。这片乡愁,究竟不知何时才能得以慰籍。在这个虚浮夸耀的国度,或许《后望书》可以成为清凉之风,吹散障雾,成为指南。可是,我真怕知道,到底有几个政府官员,或者专家学者们可以认真研读它,以此来纠正所作所为。

听吧!

我听了静雅思听的朗诵版,比原书更有感染力!我听了静雅思听的朗诵版,比原书更有感染力!我听了静雅思听的朗诵版,比原书更有感染力!我听了静雅思听的朗诵版,比原书更有感染力!我听了静雅思听的朗诵版,比原书更有感染力!我听了静雅思听的朗诵版,比原书更有感染力!我听了静雅思听的朗诵版,比原书更有感染力!我听了静雅思听的朗诵版,比原书更有感染力!

遇湾截角,逢正抽心

忧国忧民,言辞恳切。做为一个记者和政府官员,敢于直言,善于直言,希望书中那些因为水利,人祸消失了或即将消失的边塞美景,名城大河能够得到很好的保护,也希望多一些务实,专业的官员,其实自然环境的保护,更根本上是为官环境的清理和保护。也想起了都江堰二王庙上高悬的大匾:“遇湾截角,逢正抽心”。

读朱幼棣《后望书》有感!

读朱幼棣《后望书》缘于老兵群深圳聚会时林军的推荐。说我是做地图运营的,看这本书能丰富我的地理知识,也可以增加我的见闻,和客户交流时能多些故事,很适合我。我本就喜欢看故事,何况是林军的重点推荐,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才消化完。朱幼棣曾经是新华社的记者,经常接触国家领导人,当年《人民日报》许多头版头条的文章就出自他的手笔,后来进入政府当上官员,又成为国务院政策研究室的司长,所作调研报告,往往影响决策。吴晓波先生为《后望书》写的序《绝种·绝迹·绝唱》,说朱幼棣是绝种的文人名士,为消失的文化绝迹浩叹,乃成绝唱,评价极高。这样的背景之下,让我对此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开卷随即被其中内容所吸引。书中从中国各种建设工程规划和建筑效果全面分析了近些年来城市发展的利弊。讲述了城市建设发展过程中的盲目性、短视性、缺乏科学规划设计,不考虑建筑规划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而野蛮拆迁建设,使得许多的文化遗存成了历史的记忆。古老的潼关由于三门峡水库的建设,缺乏正确规划设计,在苏联的羊专家指导下违背实际,导致了古潼关被废弃,成为一个荒城。黄鹤楼经历沧桑变迁,如今孤零零的似乎有点戏剧化的站在长江边上的田野上。我们除了惋惜之外,别无它法。书中通过大量的数据和分析,以及借鉴国外的处理方式,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方式,可以看出朱幼棣先生的用心良苦。全书故事生动,可读性强,叙述的出发点奇特,让人读后,记忆深刻。对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的呼吁,其价值远远大于书本身的内容。近年来,随着经济实力的增加,顺应城市发展的需要,建筑物的新陈代谢本身是不可避免的,但在这种大拆大建中,许多有价值的古建筑、文化街区等,应该给予保护。在这里我也呼吁一下城市建设的有关部门,应该引起充分的重视,为我们的子孙多留些文化遗产。

移民

大坝的问题,生态、历史、西北的情况,都是要紧事,但谈的有激情而不严密。不过严谨的怕不那么容易被大家解近吧。最终让我给四星的是倒数第二章,移民。太少被正视的一面。看《大河》去吧

读后感

读罢此书,最想的事就是去这些地方去看看,奇怪的是为什么第一个念头是出行的话是否安全呢,我真是太小心了。该死的想法。潼关这是个多么让人向往的地方,太多的史书提及此处,总会说谁谁镇守此关,评书也会常常浓墨书写。然后就,没了。恩。还真没了。作为一个生活在北京的人,看到那么多古北京的照片,不禁神往。要是不是首都就好了,或许吧,就不会遭受这么多拆拆拆。关于规划我这个不懂的人就不多说了,反正那么多人都在说规划的种种问题。水,跟我现在的工作还有微小的关系。所以就更为关注一些。西北并不缺水,只是书上说下雨少而已,而下雨少并不代表就没有水呀真是笨,你想想你玩文明系列的时候,都是要沿河的。那边的水可并不少呢,要不长江黄河怎么发源的。还有哦,貌似现在人除了水坝就不会建别的什么了,古人可不止这点智慧。都是为了那些高企的数值么。水坝,贵国好像数量上世界占颇大比例的。至于影响么,我也不多说了。那些移民,从河岸的良田被驱逐到青藏高原种青稞?真是我挺佩服这个决定的。要么就是搬到靠后的劣田。而且本来哪里都有人,你再加塞到另一个地方移民,哪有什么地可以给你啊,一家几分地,然后靠什么活啊……说到采访过去,有的移民,全屋可能物品价值加起来不过百元。是整屋子啊!唉,就欺负老实农民最有力气吧,他们。只是很希望未来可以有挽回的机会,有生之年吧。这一代。来不及就多几代吧。

后望是为了前瞻

老北京及古建筑的急速消失,各种风格奇异、造价高昂的建筑参差林立,在妆扮北京“脸”的同时,北京的根却在逐渐消逝;中国城市化建设,在大规模快速的拆迁中,传统的老城区或古迹该何去何从?各地争相发展旅游经济的同时,对文物的疏于保护,不当甚至过度开发,如何保护历史古迹免遭破坏甚至毁灭?“我们有的你们也会有,你们有的我们永远不会有”外国人如是说,我们该怎么做?西北沙漠戈壁中的河流屡遭截留,超规模发展农垦,导致西北丝绸之路上绿洲的退化,塔里木河、黑河、党河、疏勒河、居延海、罗布泊的断流、干涸和消逝。对水资源的不合理和过度开发,规模宏大的一项项造坝工程过程中,缺乏对生态影响的系统研究、漠视移民的生存利益,不计没入水底的千年文明的代价。作者作为一名资深的新闻记者和一位具有传统士大夫精神的知识分子,记述了经济发展过程中,我们对自然生态和传统文化的破坏。资料详实,分析透彻,文笔优美。后望,审视和反思我们多年来得得失,更是培养我们前瞻的战略性眼光。所幸的是,这些已经得到了社会的普遍关注,并积极探索科学发展之路。

穿越红尘的一支响箭

作者:屈波最近同时在看两本书,一本是财经作家吴晓波的《激荡三十年》,一本是朱幼棣先生的《后望书》。二者属于两个时代的人,一个是生于60年代后期的新青年,一个是与共和国同龄的老一辈知识分子,但都有过在新华社历练多年的经历。《激荡三十年》讲述的是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企业版图的风云变幻以及企业家群体的命运浮沉,而《后望书》讲述的则是建国以来在一轮轮建设高潮中被人为抹去的一个个文化结点。两种不同的阅读体验在同一时间不期而遇,心头别有一番滋味。第一眼看到《后望书》这样的书名,原本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我预感到在这里将遭遇到一些早已被这个急匆匆的时代所湮没的记忆,将听到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但我仍然极不情愿面对《后望书》中所还原的一幕幕历史场景:由于“人定胜天”的无知,在“要把黄河治清”的伟大号召下,古老的潼关城无奈地消失于三门峡工程的荒唐决策中;出于对城市规划的无知,凭着一股子急于建设新世界的革命主义豪情,有着八百年建都史的老北京城被一直看不见的手无情地涂改与糟蹋;在无比正义的旧城改造中,资本以其睥睨一切的气魄与伟力让一条条历史文脉瞬间灰飞烟灭;在地方政府首脑的拍板工程中,一座座历史文化名镇向隅而泣,等待它们的,只有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灭顶之灾”;在贫穷但其实并不贫瘠的西部,由于地方利益的博弈,一个个蕃衍生息千百年的湖泊和绿洲遁迹于无形。更具有讽刺的意味的是,在各级政府追逐政绩的利益驱动下,却有越来越多的历史文化遗址被我们这个千古一遇的大时代所不断贡献出来,直至成为某种意义上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又奇迹般地转化成为新一轮商业开发的“聚宝盆”。读到这里,真的不忍卒读,真的希望这本书越薄越好,为什么一定要揭开那些历史的伤疤呢,现实中的人们总是喜欢忘记,在这个光鲜的时代人们不愿意看到既往的粗砺,为什么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轻轻松松地随波逐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归根结底,讲述这些往事和正在发生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一穷二白的中国来说,生存与发展始终是中华民族一个世纪以来最为迫切的命题。当存亡的压力大于启蒙时,民族革命注定成为时代的主旋律;当吃饱肚子压倒一切时,人们只能关心眼前和当下,只能大干快上地“修理地球”;当城市化浪潮扑面而来时,人们只能顺应发展的洪流,把传统文化尽可能抛之脑后;当权力和财富主导一切时,我们又哪里有心情与那些喋喋不休的文化人纠缠?于是,让那些喜欢讲道理的学者们去无休止地论证吧,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文化人去呐喊吧,让那些不乏真知灼见却又分明是逆潮流而动的人们去焦虑和哭泣吧。然而,惯于与时俱进的人们常常会忽略一点,喜欢搞恶作剧的历史老人往往拥有一颗童心,无论你是否情愿,他总有一天会面带微笑地找上门来,让你听他讲故事,而且是那些你从来没想过,也压根儿就不想听到的故事,他会给你娓娓道来过去的真相,诉说你的宿命,让你不得不开始思考“我从哪里来,现在在哪里,明天将向哪里去”,当你冲出门去拼命想抓住这位老者的衣襟时,你会发现自己蓦然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轮回之中。吴晓波说《后望书》是这样一本书:“一个行将‘绝种’的文人官员,记下数段行将湮灭的风景,留下行将绝唱的浩叹”,但我们宁愿相信,任何一次灭绝都意味着下一次绝缝中的重生,任何一场大地的塌陷都将同时隆起另一座雄伟耸目的高峰?若非如此,我们将何以面对历史,何以面对未来?也许有人会嘲讽这种阿Q精神,但我们此刻的确很需要阿Q先生的精神胜利法,哪怕只是为了片刻的轻松与慰藉。写到这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幕插曲:几年前,在北京的一次由一家环保基金会主办的沙龙中,一位风度翩翩的明星企业家身着唐装,手执折扇,作为特约嘉宾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主题大概是讲企业家责任,谈兴正浓时,突然被台下一串急促的质问声打断,众人愕然,挑战者原来是京城一位在民间环保界颇有声名的女斗士,也许是受不了企业家的自我感觉良好,这位女士直接将矛头指向台上的企业家和他的企业。作为旁观者,看着那位企业家一脸无辜的样子,不觉哑然失笑。权且不论那位台上的企业家是否真的无辜,但我们毕竟可以欣赏到一幕时代的变奏曲。好在今天我们还有《后望书》,而不是《后忘书》,好在我们还可以发现,其实在历史转换的关头总有一种执着的声音尽管微弱,但只不过是没有被当时的人们所记取,好在滚滚红尘中,还有人会发出一两支令世人清醒,却也令有些人胆寒的响箭。先读吴晓波的《激荡三十年》,后看朱幼棣的《后望书》,如同饕餮完一顿时代风云大餐之后,再端上一份有点芥末味儿的醒酒汤,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却不失为一道完整的宴席。

发展的经济悲凉的心

发展的经济悲凉的心 评《后望书》落潇/文一次与朋友聊天,提到西安的雨天比往年多了,下雨也更频繁了,真所谓风调雨顺,相应的,位于长江下游的他的故乡,儿时的梅雨天气已经只能在回忆中寻找。正如朱幼棣老师在他的新作《后望书》中提到的那样,三峡带来的发电量,似乎标志着中国经济的腾飞,然而带来的更多的自然问题,则预示着经济腾飞的代价。从然间,我在西安的生活十载有余,对唐代历史颇有了解,潼关漫道,关中屏障,然而却从未与其近距离接触过,陕西的旅游册子上,也从未没有显出她曾经的辉煌和值得回味的地方。读《后望书》,我才更深刻的了解到潼关漫道只能存在老一代人的记忆中,隋唐十六国时期的诸多繁华之地,已经在我们今天的地图中黯然消失了,曾经的感情伴随古城的被毁烟消云散,曾经发生的往事更是让后人无从考证。潼关、陕州、蒲州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曾经的人文古迹也已经进入历史,即使今天我们走到让我感动的地方,现代化的建筑也许会让我苦不堪言,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触景生情的那份悲凉,作者只好将仅存的几张老照片让读者去想象曾经的古城,曾经的文化。古城的消失,让留下的文化斗显苍白。曾经在蒲城边的鹳雀楼上,王之焕还在高兴的作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如果王之焕知道今天的蒲城已经不存在了,他该是怎样的心情,他能否做出那样著名的诗词呢?如果邓小平当年在深圳的一个圆,成就了中国的经济腾飞,那么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在黄河最湍急的地方,领导画出的一个圆,则是毁灭了中国古代最辉煌的历史。漂亮的风陵渡没了,彰显故人智慧的潼关古城没了,陕州没了,浙江定海没了,贵州遵义古城没了,用电影“唐山大地震”中,徐帆的一句话“没了,才知道啥叫没了”,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无数的后人,和那些曾经持反对意见的真心保持历史的大师们当时的无奈之情。一座一座的古城伴随现代化的建设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一座一座欧风美雨荡涤下的中国城镇进入我们的生活。本想借着部门活动的机会,到平遥的古城,王家大院,去看看曾经辉煌的古代建筑,转念思想,心已悲凉,不想再对着那仅存的古城叹息和感慨,最终放弃此行。我很佩服朱幼棣老师的勇气,曾任职于国务院的高职,没有为了地位的升迁而发表昧良心的附和,而是真真切切的站在全局的角度去考察,去认识经济建设的大手笔。三峡大坝,南水北调,西气东输,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脑海中,已经成为一个标志,但今天的中国,真的需要好好思考我们曾经宝贵的历史,亡羊补牢,依然不晚。唐太宗曾经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同样的,《后望书》让今天的我们在致力于经济的发展,政绩工程的建设的同时,可以向后望一下身后,是否走出了有价值的一步。2011-12-4晚

很好很震撼

在利益和脸面面前,文化似乎显得无足轻重,但是当我们真的丧失了那些曾经让我们魂牵梦绕的文化,我们还拥有什么?

不错的图书

书挺好,不过看不下去。每次打开似乎总是发现心在流血、历史在流血。干脆把它扔到一边,可是他就像你的灵魂和思想,又继续翻看《后望书》。依然:心在流血,历史在流血!!!

文人之言

我给这书打了5分,因为这书确实有很多亮点,尤其是对传统文化保护的方面,让人看之愤然而心寒。但同样的,作者确实不是水利出生,且对现代水利设计,并不是很了解。很多错漏之处不能不提。现在的大型项目,都是做了很多学术分析的。用专业的模板做过10年以上的模拟。南水北调工程理论上并不是不能实现。问题就是作者有一点说的很对,细节决定胜负。南水北调成功了,功在千秋。失败了,祸及万年。这个项目不是一个20年,50年就能做成的。国家太急功近利。地方作项目,里面又有多少贪污猫腻,鱼肉百姓,破坏自然。难以估量。想要用南水北调迅速解决北京用水问题,就是天方夜谭。想要从四川调水,在2江源头生态链极度脆弱,冰川流失的今天,更是杀鸡取卵。好在四川经过专家联名上书,已经搁置。而其他省份,也过速过快。南水北调一言难进。

倾诉欲 城市

后望书。冷气开足的午后,还是感到细密密的汗珠逐渐占领了我的后颈。风一吹,无端打了个寒颤。这些地方也不是没有走过。熟悉的名字,陌生的故事。完全陌生的中国。我们对口口声声着热爱这片土地,对她的认知却少得可怜。她的过往,她的无奈;她的伤口,她的沉默。让梁思成欲哭无泪的旧城改造;孔庙前方横着的伪天安门;荒地里的‘世界之窗’人一德国设计师以前说过,‘我们现在有的,你们将来会有;你们现在有的,我们永远都不会有。’可这‘你们有的’也被一往无前的无数盼达当作拖后腿的给向后刨掉了。朱先生只能苦涩地说一句‘搞笑’。是,其实很简单,其实都一样。因为无知而贬低文化的价值,因为无知所以终将一无所有。晚上看到闹君和傅大的blog,不约而同地描绘着她们的北京。大街小店,城中密友。看得我两眼冒光。北京对于我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什刹海,锣鼓巷,鼓楼大街,钱粮胡同,琉璃厂,元大都城垣...听着顺耳,看着顺眼,天生的好感。也许我真的不了解北京,也许只是我yy出来的皇城,但是当茶馆变身咖啡bar,戏园爱上百老汇~当2008把北京变成一些外国设计师标新立异的试验场...我还真有无可救药的割裂感。整修过的孔庙和国子监街和我们上海黄永玉大师请钦点的田子坊异曲同工,不知道是追寻遗失的美好的个人努力,还是纯小资的产物,抑或只是糊弄老外的存在。无论如何,跟老百姓没什么关系。设计鸟蛋的法国人很精辟:对付一个古老文明得最好办法,就是把它逼到危机的边缘。爱国是本能,但我们更多人分不清楚爱的是什么。城市没有了历史,没有了记忆,越发面目可憎起来。----------------------------------------------------------回家一个月。每天在陆家嘴某楼的35层消磨时日,在逼仄的天花板下真有种被囚禁的感觉。同事们上个洗手间都用跑的。窗外金茂和环球像一对双生的怪兽。我低头喝我的绿茶。城市面目狰狞 驾着光速奔跑 我们是沉默机器 对照着时间表麻木的心 刷白的瞳孔 彩色的脸 混乱的欲望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可又何尝不是座围城。

回望长安街上的风景

by 吴晓波朱幼棣的《后望书》已经出版,我选了其中的一节给好朋友们先睹为快,因为觉得好。 朱幼棣是我在新华社时的同事,他当过中央新闻组的组长,当年《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老是“新华社记者朱幼棣报道”,他是第一个去南极和北极的记者,比王石早了十多年。他还是孔繁森的报道者。今天的他,在中南海里工作,天天写报告。不过,这都不足以描述出一个完整的朱幼棣,或者说只是朱幼棣的小部分。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文化气质的传媒人之一,好古敏思,谦谦君子,有名士风,在某种意义上,他生错了时代。三十年来,地质队员出身的朱幼棣几乎跑遍了中国所有稍有点名气的大河山川,他居然还专门写过一本关于宝石的书,有一次去浙江安吉,他说我要去某某关,当年岳飞打金兵就是从这里北上的,当地县官无人知晓,后来按他指的方向驱车前往,问当地老农民,果然有这么一个古地方存在。朱幼棣讷言害羞,为人厚道,写得一手毛笔字。这样的人,现在很少了,以后估计也将绝种。 回望长安街上的风景 一些历史的风景正在淡漠中远去。 …… 1951年底,风向陡转。北京市开始酝酿拆除牌楼。直接的原因是“影响交通”。1953年5月,中共北京市委就朝阳门、阜城门和东西单、西四、历代帝王庙前牌楼影响交通的问题向中央请示,拟拆掉朝阳门、阜城门城楼和瓮城,交通取直线通过;东西单、西四、帝王庙牌楼一并拆除。5月9日,中央批准了这个方案,并指出进行此项工程时,须进行一些必要的解释,以取得人民的拥护。 北京市副市长吴晗担任起解释拆除任务的工作。 梁思成与吴晗发生了激烈的争论。梁思成认为,城门和牌楼、街坊构成了北京城古老街道独特的景观,城门是主要街道的对景,重重牌坊、牌楼把单调笔直的街道变成了有序的丰富的空间,这与西方都市中的雕塑、凯旋门和方尖碑等有同样的效果,是街市中美丽的点缀物与标志物,可以用建设交通环岛等方式合理规划,加以保留。 当年在国务院工作的方骥回忆起梁思成与吴晗的一次冲突:梁先生为了旧都多保留一些有价值的牌坊、琉璃宫门等古建筑,在扩大的国务院办公会议上,和自称“改革派”的吴晗争得面红耳赤。记得有一次,吴晗竟站起来说:“您是老保守,将来北京城到处建起高楼大厦,您这些牌坊、宫门在高楼包围下岂不都成了鸡笼、鸟舍,有什么文物鉴赏价值可言!”气得梁先生当场痛哭失声。 1953年8月,吴晗主持会议,讨论北京市文物建筑保护问题。在这次会上,林徽因提出:“保护文物和新建筑是统一的。保护旧的是为新建筑保存优良的传统”,“北京九个城门是对称的,如一旦破坏,便不是本来的基础了。再如天坛只保存祈年殿,其他都拆除了也不是保存文物的办法”。她认为民居建筑的保存也是重要的方面:“艺术从来有两个传统,一个是宫殿艺术,一个是民间艺术,后者包括一些住宅和店面,有些手法非常好,如何保存这些是非常重要的。” 梁思成先生在发言中说:“北京市的发展要在历史形成的基础上发展。一定要保存历史形成的美丽的城市风格。有些单位,如公安、交通、经济部门考虑存在片面。”“在保护古建筑工作上,首都应起示范作用,慎重是必要的。”他还搬出了老大哥苏联的经验,提出“莫斯科建设中,古建筑在原则上尽量保存下来”,他以“土地私有”讥讽破坏文物建筑的行为:“北京市各机关好像有土地私有的观念,在他们的范围内爱拆爱建,一点也不考虑整体。” 可是,在专家们发言后,吴晗作答:“在处理中应尊重专家的意见,但专家不能认为自己的意见必须实现。”会后,由北京市政府和文化部文化事业管理局等部门共同组织了联合调查小组,对北京城区的牌楼及其他一些古建筑进行了调查。最后对牌楼作出了保、拆、迁三种处理方式,即在公园、庙坛之内的可以保留下来,大街上的除了成贤街和国子监的4座外,全部迁移或拆除。 吴晗是一位“与时俱进”的领导兼历史学家。 十年后,我们还会看到,另一位不懂历史但懂得观察政治风云的文学评论家,瞄准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一箭中的,吴晗还是被急驶的“时代列车”抛了下来,而且这一摔,就再也没有起来。 ……中国文物学会会长罗哲文回忆说:“拆除历代帝庙牌楼,梁思成先生痛哭了好几天。名为拆迁,但事先并未落实迁建地点,拆下一堆料后来也不知去向;大高玄殿前原有两个习礼亭,习礼亭与故宫的角楼相仿,比角楼还漂亮,也被拆了,说是拆迁,但拆到哪儿?没定下来,也是拆下一堆料,后来不知去向,没准在‘文革’中当成柴火烧掉了。” ……当我站在车辆涌动的街边,向西望去,乱糟糟的市街,阜城门立交桥边,耸立一幢幢高楼。尽管一夜大风,天依然是灰蒙蒙。不见西山。 北京不相信眼泪。 五十年的风云变迁,你能一眼望尽么? 无疑,城市交通道路需要发展,城市的建筑文化也需要新的内容新的形象。但是不是双塔与北京的“所有牌楼”是否都妨碍了交通?比如汽车撞在牌楼上,是驾驶员的责任还是牌楼的责任?为何牌楼城门全都拆除了,北京的交通还是拥挤不堪呢? 再比如,西四的南北街道面貌,即使牌楼拆除后,直至今天也没有多大改变。不管是双塔还是众多的牌楼,历史城区由于历史形成的原因,给道路和市政建设带来异常复杂的影响。今天看来,根据实际情况,采取多样的方法解决交通问题,没有太大的难度。有的可用建立绿岛环岛绕行,有的可建地下汽车专用道——历代帝王庙前的景德街,即使道路从地下穿过,也只有几百米,就可使这个全国重点文物得以完整地保持下来。 可拆毁后,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欲灭其国,先亡其史

本书是纵观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发展经济的同时对中国传统历史、文化作出了巨大的破坏。作者怀着对中国文化的忧虑,行走在一个个被现代化改造过的城市,寻找古代先贤的足迹。感受中国博大精深的智慧,体味中国天人合一的思想在城市建设当中的成果,同时也看到现代人是如何急功近利,如何对古老的历史文化做彻底的洗劫。从西北长江、黄河的发源地到东部海滨。追寻母亲河变化的足迹,在雄起的长江三峡中体悟出高山仰止的巍峨,也在一座座高起的拦河大坝下担忧生态破坏的严重,在麦田里露出的古代石刻,感受天下第一关“潼关”的前世今生。中国城市化已经越来越快,有报道说中国城市人口已经超过农村人口。而现实是贫富差距却越来越大,社会矛盾却越来越多。中国正大踏步买入现代化社会,而水灾、旱灾却接踵而至,从98年特大洪水到今天,千年一遇的水灾在短短12年已经发生了。小城镇建设也在神州大地上开花,领导们在庆祝自己又一个大手笔诞生了。可城市化之后对当地经济又多大带动呢?农民有农村搬到镇上住,新建成的接到没有几家店铺,只是搬到了街上住,还是靠庄稼为生,而耕地也被一个个大开发占领。世世代代靠江为生的农民,因水利开发不得不远走他乡,或生或死听天由命。‘‘欲灭其国,先亡其史‘’,中国的改革在大踏步的前进,历史文化却在一点一点消亡。

说说其中的一部分

没看完,看了一部分南水北调方面的评述,错误很多。我估计这位作者不是水利专业的,或者是对南水北调了解不多。现在社会上很流行一种行为,就是用外行的悲观论调来论述国家的一些决策,很有点行为艺术的成分。当然我并不反对大家说话的权利,但是我希望出书论著的人,特别是有社会影响力的、有职务的人能够慎重。我们国家目前而言并没有特大型的调水工程,除了南水北调以外。而看看美国、前苏联等国家,调水工程遍地都是,这还是水资源丰富、人口密度相对较低的国家,难道这些国家也是作茧自缚,也是一堆尸位素餐的肉食者拍板出来的祸国殃民工程?从书中的几个论调来看,偷梁换柱转移概念的情况很多,通篇都有“很有可能”、“如果”等词汇,也许作者不是有意的,一般大众往往不会有严谨的思路。东线工程的污染问题远没有书中所说的那么严重,节水效果远没有作者所说的那么显著,还有很多专业方面的错讹在此不一一列举了。我时常想,为什么我们的国家政府也常犯错,专家也常犯错,很多人总是有很强的阶级意识,总是脸谱化看待问题,实际上造成这种问题的原因是我们的用人制度的问题。市场机制能够很好的配置各种资源,提高社会生产效率,从而使我们近现代的文明成果超过了几千年的总和。同样,如果有一种很好的机制能够优良的配置人才资源,使优秀的专业的人才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我想这种公私相对的你错我也错的现象就会少很多,但是这是一个难题,也是中国几千年来没有解决的一个根本问题。

良心记者的良心文字

一节毛概课读完了第一章。讲的是三门峡工程由于决策时的估计错误、目标虚高,将天下第一关“潼关”无水淹没。现在的人与古人相比好像更笃定自我的力量,更迷恋宏大高远的目标,更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变周围的事物。专家们坚信着“有坝万事足,无泥一河清”。大刀阔斧的工程常常很快能拔地而起。往往是偏远地区世代传承的原住民,还敬重这大川大泽,不敢妄动。各种风景名胜游人如织,却鲜有诗人才子再闻于世。对乱了的人心来说风景已是不合时宜,对尚有心醉情山水的人来说,风景又不再是当年的风景。重建的鹳雀楼,不再依山傍水。平底而起草坪簇拥的孤绝一楼,又叫人如何写出“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本书的作者朱幼棣先生拍了很多潼关遗址的照片,多是断壁颓垣,十里荠麦青青。很难想像千百年前从城门口背着行囊走出的诗人,倘骆道上加急的快马,还有风陵渡口来往不息的江湖碎梦。一章看完快下课了,老师还在滔滔不绝阐释着PPT上六个大字——“发展为了人民”。好像注定了的,在读第二章《北京的“脸盘”与根》之前,就读完了叶广岑的两部长篇《采桑子》和《状元媒》,因为曾追寻金家由盛而衰的命运轨迹,才能对老北京的失落感受得更深刻。乐府凄凉,山河渐瘦。忽然觉得金家的大格格死得最为幸福,至少在气若游丝的时候,还哼唱着她最爱的那出《锁麟囊》。至少她魂归之处,尚有青衣。那么骄傲的金家长女,怕是见不得日后家里的亭台楼榭被打砸抢烧,还有她精于工笔的弟弟,在运动中沦落到在囚衣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吧。十年浩劫过,一部拆迁史。廖承志的祖辈都是风水师,建造皇宫皇陵。一辈子的执着就是老北京那些牌楼、胡同、城门柱石。也就难怪在老年神志不清的时候,还能对挑过的沙土、量过的木材如数家珍,还能透过现代化的广告牌看到过去的雕梁画栋,老泪纵横。一声令下拆掉的是建筑,更是成百上千年的文化。再无画楼歌台景,再无诗篇可题壁。这是一本读来心里很难过的书,越到末尾,越感悲凉。最鲜活的历史,总是存在于教科书之外的。曾背过“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却不知道居延海曾是广阔无边的一片大湖,那时水草丰茂商旅不绝,而现在只剩下永远干涸的河床。只记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却忘了“阳”的本义是山南水北,阳关也曾守着一片寿昌海,等白龙堆的白沙扬过。曾迷恋“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但是烽火已颓水源已尽,没有饮马,惟有故城和黄昏如昨。还有月牙泉。初次知道这湾泉水是在《我们爱科学》杂志上,欢快的鸣沙山和晶亮的月牙泉就这样印在了一个孩子的脑海里,是最美的样子。今天在《后望书》中突然得知,因为上游的水库拦蓄破坏了地下水源,月牙泉早已开始干涸。当地的官员为了面子和旅游资源,新建了管道往泉中注入自来水。很像输液不是吗?病入膏肓,灌输点葡萄糖勉强续命。本书再版于2011年,也许那年以后出台了许多政策弥补这些过失,但是有些风景,只能永远随着沙砾湮没了。从西北回到内陆。持续了几十年的南水北调,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地理书上空洞的话语——因为水资源时空分布不均,地区发展不平衡,跨流域调水为了可持续发展云云。当我开始去读历史,才知道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移民,是一部啼血的历史。战争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现在来说更像是“一项工程万骨哭”。领导、专家、媒体的着眼点都在工程的可观经济效益,却很少有人知道数以万计的流民因此再也得不到温饱。近年补助款开始补发,但有的老人已经再也拿不到了。人离开了,城的命运就是静静地沉入江底。风云巨变的时候,诸葛亮托孤于城中的永安宫。而一声令下,永安宫连同那里发生的所有故事,再也没有诉说的机会了。永安长宁,不见七苦。那一年是2002年,我刚上小学,对身边的一切都还懵懂,遑论远在三峡的一座小城呢。

绝种×绝迹×绝唱

吴晓波朱幼棣是现代都市硕果仅存的士大夫式的传统知识分子。他是我当年在新华社时的同事,1990年初,我刚到新华社工作的时候,他在圈里就已经名重一时了。新华社多桀傲之辈,群人自全国各地啸聚北京,围炉阔论天下,每每面红耳赤,朱幼棣这时总是笑眯眯地躲在一旁,不动声色,到高潮将尽,突然有人提议,“听听老朱的。”他才开口。一开始还会脸红,说了两分钟就从容了,款款道来,自有别一份的见解。当年,他在经济、政治、文化科教及新闻研究所轮番任职,是公认的全才。他写出过很多轰动一时的新闻报道,还是第一个去南极的记者,比万科的王石早了十多年。有一段时间,他担任国内部中央新闻组的组长,专跑中央常委这条线,在新华社的传统里,这是一个很崇高而敏感的职位,朱幼棣每天跟在中央领导人的后面东跑西颠,写他们的行踪和指示,当年《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老是“新华社记者朱幼棣报道”。新华社记者从来游走在民间、传媒与官场之间,更何况是中央新闻组的组长。朱幼棣曾经出任北方某省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后来因某种机缘,他被调进中南海,任职于国务院研究室,当上了一个高级幕僚。从此,“朱记者”不见,出现了一个天天搞调研、写报告的“朱司长”。不过,这都不足以描述出一个完整的朱幼棣,或者说只是朱幼棣的小部分。他是我见过的最有学识和文化气质的知识分子之一,好古敏思,谦谦君子,有名士风。在某种意义上,他生错了时代。他是浙江黄岩人,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早年搞过地质和技术,背着笨重的测量仪表走了不少地方,这让他成了一个历史地理痴迷者。在其后三十多年里,朱幼棣的足迹几乎踏遍了中国所有稍有点名气的大河山脉,被地矿部授予“荣誉地质队员”。有一次我陪他去浙江省安吉县,他说我要去某某关,当年岳飞打金兵就是从这里北上的,当地官吏无人知晓,后来按他指的方向驱车前往,问当地老农民,果然有这么一个古地方存在,众人愕然。1992年,他在新华社总部当班,西北记者发来一篇新闻稿,称沙尘暴突袭某地。朱幼棣一看,突然拍案惊呼,“莫非居延海已经干涸?”数月后,他坐着一辆老旧的白色伏尔加行遍河西走廊各个绿洲、各个城镇和河流,果然第一次证实了这个事实。朱幼棣算得上是当今中国顶尖级的历史地理学者,跟他谈论此类话题,就好像是在他家后花园里漫步,典故与现状随口道来,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他曾经很骄傲地对我说,他所有对中国地理的认识,一小半是从古书中得来的,一大半则是用脚跑出来的。他还是中国最好的环保和水利专家之一,1995年还曾获得首届“地球奖”。前些年,有人鼓噪“南水北调西线工程”,朱幼棣对此颇不以为然,某次,在国家软科学选题会议上,朱幼棣一边算账一边论证,讲得一些专家无言以对。他在文章中写道,“多年以来,没有人对大型水库立项、建设施工,直至建成运行后对自然和生态环境影响进行评估和跟踪监测。即使对工程的投入与产出,也未进行科学的经济评价。当代水利工程,常常展露出一种难堪的窘迫和反科学的性质。为什么人和自然的关系,人与水资源、与河流的关系,上游与下游的关系,不是走向和谐而是日趋紧张?”他进而评论说,“任何一项重大工程的决策,中间反反复复,曲曲折折,难以尽述,但在关键处、转折处,又常显仓促、紧迫与窘迫。因此,真正需要回顾、研究和分析的,是人们习以为常的决策的流程。” 对历史、地理及时政的了然于胸,使得朱幼棣的很多观察和笔触,显出绝无仅有的冷静与苍凉,他曾在已然消失的潼关古城楼前谓叹曰:“中国的政治中心曾长久在长安和洛阳之间游移摆动,在它们中间,潼关就是肩挑两京、力压千钧的支点。在这里,大大小小发生过数百次战争,其中影响到整个中国命运的即达60多次,如殷周时闻太师与姜子牙之战、三国马超大战曹操、唐代安禄山与哥舒翰之战、黄巢起义军攻占潼关、明代李自成与明军的决死之战,全都发生在潼关——这个被康熙帝惊叹为‘天下第一关’、被《山海关志》许为‘畿内之险,维潼关与山海关为首称’的地方。在本世纪60年代,因修建三门峡水库而拆掉了潼关古城,千年旧城迁毁殆尽。但是,事实上,当年专家所设计的蓄水水位从来没有到达和淹没过潼关城,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必要拆掉潼关旧城!一个恶作剧般的误判毁掉了中国第一关”。读到这些文字,你仿佛看到了历史的硝烟与荒诞。我说朱幼棣“生错年代”,是因为像他这样的文人实在已经罕见了。他讷言害羞,为人厚道,爱好及学识之广博宛若文艺复兴年代的“大百科全书”学派。他的文字之优雅,每每让人惊叹。他还写得一手潇洒的毛笔字。他甚至是一个珠宝鉴赏家,居然还专门写过一本关于宝石的书。这样的人,现在很少了,以后估计也将“绝种”。中国知识分子的人生,大多操之人手而不能自主。所谓“无事袖手谈性情,有难一死报君王”,家国天下的济世情怀,从来激越而无奈地荡漾在每一代的庙堂江湖之中。朱幼棣自也逃不出他那一代人的宿命,与众不同的是,他别开洞天,为自己构筑了另外一个叙述和了望的空间。现在印出来的这本《后望书》,便是一份很独特的奉献。一个行将“绝种”的文人官员,记下数段行将湮灭的风景,留下行将绝唱的浩叹,这大抵就是《后望书》了。

真正的记者与倔强的书生

听说《后望书》出了全新修订版,何止是听说,新书已经在手。居然比老版的42元定价还便宜了4元。但还是更爱老版的装帧,书面长一点,宽一点,好像这类的书就应该宽宽大大。翻出08年在报上的职务写作,晒一晒。-------------------------------------------------------------------------------吴晓波为《后望书》作序,开头就是 :“朱幼棣是现代都市硕果仅存的士大夫式的传统知识分子。”当年,吴和朱都为新华社记者,《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便常常是“新华社记者朱幼棣报道”。光阴似箭,如今老朱的身份已是政府官员(任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司长),以高级官员之姿写的这本《后望书》,被老友吴晓波评价为:行将绝唱的浩叹,并且“其意彷徨,一言难尽”。我不知道若干年后再来看此书,是否会唏嘘不已。或许那就是“后望书”三字的真正含义。三门峡的无水淹没像我这样不懂水利的人都知道,三门峡大坝一直是新中国现代水利的标志性工程。但朱幼棣在首篇《三门峡——无水的淹没》一文中却告诉我们这样的事实:当初三门峡水库的正常水位被定于360米,附近的潼关老城、陕州古城都要沉没。可后来,三门峡的实际蓄水还未到达这个数字,就已经威胁到关中平原的安全,因而被迫降低。但虚高的水位造成的后果是:大量良田并未被淹没,上述古城也没有沉到水底,但居民已迁,历史上繁华显赫的古城在20世纪不得不成为一座“不淹而淹”的荒城、弃城。潼关、陕州、蒲州,因同样的原因尽失本色。王之涣咏叹过的鹳雀楼,上演张生、红娘爱情好戏的普救寺,杜甫写下不朽诗篇《潼关吏》的关中屏障,都消失在荒草中,或者现代楼阁的“雄姿”中。修水库是为了治理黄河,但当初请来的苏联水利专家并不擅长治理河道。而水利二字,自古对中华民族便有千钧之重。苏联专家拍板的工程,成了彼时中国人万丈豪情拥护的对象。历史是多么无可奈何,我们只能仰天长叹。时间又是多么公正,对与错,它都不会因人力而转移,亦不会放过。写到此处,朱幼棣笔端沉痛:“任何一项重大工程的决策,中间反反复复,曲曲折折,难以尽述,但在关键处、转折处,又常显仓促、紧迫与窘迫。因此,真正需要回顾、研究和分析的,是人们习以为常的决策的流程。”忽必烈的绕弯政策领导人大笔一挥拆古城墙时,梁思成大概是那时最痛苦的北京市民,所谓“美的痛苦”。朱幼棣笔端一宕,继而写起了忽必烈修建元大都的旧事。元大都并非在辽金旧城(今北京城西南方)上改建,而是以北海为中心点重新规划。规划中的元大都方方正正,建于金代的庆寿寺(又名双塔寺)正在南城墙一线上,那么是拆还是不拆?忽必烈得知后,下令修改自己“钦定”的方案,将城墙绕了个弯。侥幸“脱逃 ”的庆寿寺,历经岁月洗礼,一直“活”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在长安街拓展时被彻底拆除,消失人间。朱幼棣写道:而今每个地方都在破旧,“绕弯”一说却鲜在当政者的字典中。但历史是不可修复的面容,请在世者谨记。读到此,感到的是作者那份捶胸顿足和仰天长叹。倔强的“书生之见”有人指责这本书不够客观,朱幼棣回应:“我没有意气用事。”很少有人知道他曾在矿里当过技术工人,在学校里当过民办教师。他调查过淮河、东北的高句丽遗址,暗访过私人金矿,“那里很乱,保镖们都是24小时带枪站岗”。即使后来任山西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他也是一个有点“另类”的官,除了工作,余下时间都用来研究、考古、写作,周末无事便向朋友借车,寻访古迹遗址,天黑了就在路边小店吃饭投宿。 吴晓波对这位老友的评价是“好古敏思,谦谦君子,有名士风”。以书见人,朱幼棣身上确实有儒家的风骨传统。孔夫子创立的“儒家”,并不是歌功颂德的拍马,而是一种倔强的情怀,只是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朱幼棣曾自谓,“我是一个真正的记者,不是一个‘门面’记者。”这本《后望书》在今年的新书中并不冒尖,甚至是很容易忽略掉的一本,光看书名,简直让人不知所以然,而读起来文风极厚重,文笔又极散,不让人轻松。所幸,在悄然不觉中,此书已经第二版,看来真正的好书并不缺少好的读者。2008年,都市快报,独立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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