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者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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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12
ISBN:9787563378708
作者:王明珂
页数:304页

作者简介

本书探讨的对象是华夏最古老的一个边缘——华夏北方边缘。作者以人类学的游牧社会研究成果及思考取径,结合多学科的研究方法,对早期中国北方多元的游牧社会作一新考察。作者指出,汉代中原王朝与其北方游牧部族的互动曾造成三种不同的华夏边缘,也是三种人类生态本相——蒙古草原的匈奴、甘青高原河谷的西羌、东北森林草原的鲜卑与乌桓。后来在历史上发生的一些模式化历史事件,许多都可溯及形成于汉代的此三种华夏边缘。作者期望通过情境化与反思性的历史知识,形成对当前中华民族体制下汉﹑满﹑蒙﹑藏等民族历史关系的一种新体认。

书籍目录

第一章 游牧经济与游牧社会,l
自然环境,3
畜产种类及其动物性/7
畜产构成/15
游牧与其移动模式/20
游牧生产、分工与消费/28
辅助性生业:狩猎、采集、农作、贸易、掠夺/33
游牧社会组织:家庭与牧团/40
游牧社会组织:家族、氏族与部落/48
分枝性社会结构、领袖威权与外在世界55
第二章 中国北方游牧社会的形成/63
有关欧亚大陆游牧起源的一些问题/64
考古学有关中国北方游牧文化起源的研究讨论/69
公元前15至前3世纪中国北方的人类生态与社会变迁/78
环境、经济生态与人类社会/97
第三章 草原游牧的匈奴/101
游牧“国家”问题/103
地理与自然环境/106
匈奴的游牧经济/110
游牧经济下的匈奴国家与社会/142
匈奴牧民在国家与部落间的生存抉择/147
第四章 高原河谷游牧的西羌/157
河湟地理环境与人类生态/158
河湟羌人的游牧经济/162
羌人部落及其社会/179
羌人牧民的生存抉择/19l
第五章 森林草原游牧的乌桓与鲜卑/195
秦汉时期辽西的地理环境/198
乌桓、鲜卑的游牧经济/200
乌桓、鲜卑的部落社会,212
第六章 游牧部族与中原北疆历史/22l
魏晋隋唐的中原王朝与炎黄子孙/222
汉代以后游牧部族与中原帝国的互动/225
游牧国家兴衰:历史循环论/233
历史本相与表相/237
结语边界·移动·抉择/245
参考书目255
索引/269
图表目录
图一 世界主要游牧类型分布简图/4
图二 中原北方、西方三种传统游牧类型分布图/80
图三 匈奴牧区及其周边图/109
图四 河湟及青藏高原东缘的羌人牧区图/159
图五 汉代的乌桓与鲜卑及其迁徙图/197
表一 阿穆拉贝都因人各氏族所宣称的祖源关系/53
表二 布里雅特蒙古各氏族部落祖源关系 /55
表三 汉军与匈奴战争中掳获匈奴牲畜记录/115
表四 史籍所见匈奴人寇汉帝国的发生季节/136
表五 汉羌战争中汉军掳获羌人畜牲记录/164
表六 史籍所见羌人寇汉帝国之发生季节,177
表七 史籍所见鲜卑人寇汉帝国的发生季节/210

编辑推荐

  《游牧者的抉择》作者期望通过情境化与反思性的历史知识,形成对当前中华民族体制下汉、满、蒙、藏等民族历史关系的一种新体认。

前言

  多年来,王明珂先生屡次前去四川北部羌族地区调查,根据田野访谈与当地调查,提出具有卓见的报告,久已为同行钦佩。尤其他指族群之间的关系,常以“英雄”、“兄弟”之类的故事,传达了隐喻的信息,王先生的报告,洞察族群认同与共同体意识之间微妙的关系,也在中国民族学田野报告的传统方式之外,开阔了报导与阐释双管齐下的方法学。本书则是王明珂先生著作中,又一新的尝试。他以比较研究的方法学,陈述草原与高山两种游牧文化,列举中国地区北方与西方不同的地形地势及其生态条件,决定了两种迥然不同的放牧经济与由此衍生的社会形态。由此差异,而有两种牧业各有其发展的历史过程。王明珂先生的贡献,实已由田野报告,提升到比较研究的理论。他的造诣,百尺竿头,更进一层,又出现了一次跃升!忝为王明珂先生在史语所的老同事,我当然为王先生的学业精进十分欣喜!欣喜之余,也愿为本书陈述的许多现象,添上点读后的感想,聊备本书的附语。中国北方草原的族群,历史上即与其南边的中国农民,有过长期的冲突与融合。

内容概要

王明珂,1952年出生于台湾。1992年获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学位。现为台湾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曾任教于台湾大学、清华大学、东吴大学等。主要从事对华夏及其边缘人群——由过去的 “戎狄蛮夷”到今日少数民族——的历史人类学探索。1994至2003年间,多次到川西岷江上游山间,从事累计约一年的羌族田野研究。2003至2007年间,多次到四川、内蒙古、新疆、青海等地,考察当代环境与牧业。目前进行康藏之族群与文化研究,以及中国西南民族研究。主要的学术志业为:藉由对种种历史记忆、文本、表征之分析,由长程历史与人类生态观点探索古代华夏与华夏边缘之形成过程,及其历史演变,以此建立具反省与反思性的历史新知,并期望此历史知识记忆能促进人群社会之公平、和谐与共荣。主要著述有《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羌在汉藏之间:一个华夏边缘的历史人类学研究》、《英雄祖先与弟兄民族》等。

媒体关注与评论

  王明珂洞察族群认同与共同体意识之间微妙的关系,在中国民族学田野报告的传统方式之外,开阔了报导与阐释双管齐下的方法学。这是一本跨越历史学、人类学和地理学的作品,很有价值。  ——许倬云(著名历史学家)  我们这个时代学术中最重要之事,莫过于指出,以定居的乡土格局来形容中国社会是有问题的。“中国乡土定居性理论”抹杀了我们历史经验中的许多“另类元素”。本书为我们呈现了汉代中国北方游牧社会的诸种形态,使长期被我们视作“他者”的匈奴、西羌、东胡及其后裔,成为我们的自我认识的一个步骤。  ——王铭铭(北京大学人类学教授)  没有哪个古代帝国的周边,拥有像中国那样多的游牧民族;也没有哪种文字中留下像汉文一样对于游牧民族的丰富记载;然而当下游牧民族研究却是西方、俄国或日本学者的领地。当读完这部非凡拔俗的著作后,我们可以略感自豪地宣称,游牧世界的研究中终于增添了一份中国经验——从理论到微观。  ——罗丰(宁夏考古所所长,考古学者)  作者既解构了旧史家的片面记载,又谨慎地对待前人的研究成果,以使自己不要走过头。作者基于多年来对游牧社会的亲身观察和体验,加之对中国历史文献、考古材料的熟悉,本书可以说是王明珂一部更加宏观的著作,是一部跨越历史学和人类学的经典制作。  ——荣新江(北京大学历史学教授)  “游牧”不只是一种生产、消费与交换的经济手段,它还需要特定的社会组织、社会价值观来与之配合……对于熟悉定居文明社会价值体系的“我们” 来说,游牧社会研究更大的意义在于它可以挑战、刺激我们的知识理性;因为这样的刺激,我们或可得到些反思性新知。  ——王明珂(本书作者)

章节摘录

  第一章 游牧经济与游牧社会在本书之始,我将以人类学的游牧社会研究成果为基础,介绍游牧经济及游牧社会的一般性特质,也借此简介人类学家在“游牧社会研究”中的主要问题及旨趣、相关理论与争议焦点、重要研究著作,等等。我所依赖的主要是东非、西亚、阿拉伯世界、中亚、中国蒙藏等地20世纪上半叶的人类学民族志文献。在对当前中国游牧之田野研究方面,我感到惭愧且无奈的是,近十余年来我大多数的寒暑期都投入在羌族田野上;羌族不是游牧人群,我在羌族中的研究重点是“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直到最近几年(2003—2007年),我才得以在川西北的红原、若尔盖一带以及内蒙新巴尔虎右旗、克什克腾旗,零星进行一些短期的自然环境与游牧生计的考察访问。关于游牧社会的人类学民族志(ethnography)著作大多出版于1980年代以前,而这些民族志所载内容又大多是人类学者在1940至1970年代间采访所得。1970年代以后,或由于游牧地区之社会变迁,或由于战乱、饥荒,人类学田野调查及相关著作较少,且主题已有转变。前述游牧田野研究最盛的1940—1970年代,正是人类学史上的功能结构学派(functional—tructuralism)与相关经济人类学(economic anthropology)盛行的时代。这样的背景也说明,为何这些民族志有类似的书写结构——其章节包括地理环境、经济生态与一年之生产活动、家庭结构与亲属关系、部落组织及其与外在世界之关系,等等。学者们认为,一社会人群的亲属关系、社会组织皆有其现实必要的功能,与对应的内在结构,与该人群基本之经济生产与交换行为模式密切配合,并能助其与外在世界建立各种关系,以维系人们的生计安全及其社会的稳定延续。他们也认为影响人类经济生产与交换行为最巨的,便是其所依存的自然环境——人类的经济与社会活动,基本上是对本地资源环境的一种专化适应(specialization)。1978年出版的一本有关游牧社会的论文集,书名即为Nomadic Alternative,充分表现了人类学家基于生态研究(ecological approach)的旨趣,注意游牧人群如何在不同环境中,选择或发展出各种游牧方式以适应当地特殊环境。这种专化适应常表现在人们饲养不同种类、数量的牲畜(畜产构成),有不同的季节移牧方式,兼营不同的副业(辅助性生计)而与外界或定居聚落发展特定互动模式,以及为配合这些生产活动而有特定家庭与亲属关系、部落组织,等等。虽然人类学在1970—1980年代以来有许多新的发展,虽然老的民族志传统受到许多“后现代的”批评,我仍认为这是人类学在其发展史上最好的学术资产之一。以下我便由游牧人群的环境、游牧经济(畜类组合、游牧模式、消费、生产、交换与辅助性生业)、游牧社会组织以及其与外在世界之关系等方面,简单介绍人类学的游牧社会研究。自然环境“游牧”,从最基本的层面来说,是人类利用农业资源匮乏之边缘环境的一种经济生产方式。利用草食动物之食性与它们卓越的移动力,将广大地区人类无法直接消化、利用的植物资源,转换为人们的肉类、乳类等食物以及其他生活所需。然而相对于农业生产来说,这是一种单位土地产值相当低的生产方式。在中国农业精华地区,不到一亩地便能养活一个五口之家。在较贫瘠的山地,如川西羌族地区,约要6—10余亩地才能养活这样的家庭。然而在当前内蒙的新巴尔虎右旗,20亩地才能养一只羊,至少要300—400头羊才能供养一个五口之家;因此一个牧民家庭至少需要6000—8000亩地。以上这些数字可说明,“游牧”的单位土地生产力远低于农业生产。因此在人类历史上定居农业人群的势力扩张中,可以说,能稳定发展农业的地区都已成为各种形态农业人群所居,并受到各种定居政权的保护。过去一些游牧帝国的统治者,也常在其领域内发展区域性农业,期望由此得到稳定的粮产与物资,如此也使得许多原来的牧区逐渐成为农区。在这样的历史过程下,我们所知20世纪上半叶的游牧地区——如阿拉伯半岛,东非、北非、中非的沙漠与疏林草原,西亚中亚山地,欧亚草原,中国西藏、帕米尔、南美安第斯山等高地,西伯利亚与中国东北之森林草原等地——都有不同理由难以稳定地发展农业。农业发展需在有适当日照、雨量、温度及土壤的环境中。大多数的游牧地区都属于干旱或半干旱气候,缺水是其不宜农业的主要因素。不只如此,愈是在干旱的地区,降水形态(雨降在哪里、降在何时)对整体环境及人类生态就更重要了。以此而言,不幸的是,世界许多盛行游牧的地区不只是干旱,降水量也极不稳定,或降雨雪的形态不利于农业。南美秘鲁的海岸平原地带,年平均降水量在40厘米以下,离海岸稍远的地带.也只有约150厘米的年降水量。这样微小的降水量还极不稳定,一年年的变率很大,东非乌干达的Jieland,中部与东部地区的年降水量约640厘米,对农业而言这是相当丰足了。然而雨水都集中降在4至8月的雨季,干旱季几乎全然无雨。长期干旱使得植物枯死,地面水蒸发消失,土地干裂。相反的,雨季的降水常是暴雨形态,如此降下的雨水无法被土壤吸收,反而冲走地表的沃土层。这样的环境自然极不利于农业。邻近的Turkana地区年平均降水量约在300—400厘米,中央沙漠地带年降雨量少于150厘米。这些雨水,同样的,常以暴雨形态降下,且雨量极不稳定。一项关于中东游牧的研究指出,本地只在少数山区及海岸地区有500)厘米左右的年雨量;其他地方,撒哈拉沙漠中心与埃及南部约只有25厘米(1英寸),阿拉伯半岛南部沙漠约100厘米(4英寸),北阿拉伯与叙利亚沙漠则有200厘米(8英寸)的年雨量。学者一般皆同意,若有适当日照、土壤、地形的配合,年降水量只要在250—400)厘米之上的地区便可以实行农业。然而在中东,许多地区的降水量并非全然不足以支撑农业生产,其降落的时间、地点及雨量完全不确定。中东有些地区曾孕育世界古老农业文明,后来在历史时期也大多成为游牧之地;造成此变迁的因素,除了干旱化外,主要还是降雨变得极不稳定。在极端干旱的阿拉伯沙漠“空寂区”(Rub’al—Khali),一位早期西方旅行者记载:一块云聚集,雨降下,人们就得以活命;当云散了,没有雨,人畜都得死。在南阿拉伯沙漠,这里没有四季变化,没有枯荣交替,但只有一片空寂的荒野……。  在中国的内蒙古地区,降水量由东南向西北递减。大兴安岭、哲里木与昭乌达两盟南部与大青山南麓等地,仍有400厘米的年降水量。西部从二连浩特沿中蒙边境到乌拉特后旗,以至贺兰山,此为150N米等雨线所经,此线以西便是年雨量150N米以下之干旱荒漠化草原和草原化荒漠区了。然而便是在雨量可支持农业的东部,由于降水量集中,变率大,春旱严重,环境仍不利于农业。相反的,即使在西部的荒漠草原,人们仍可借游牧维生。在青藏高原,许多地区的年雨雪量有400—800厘米;这些雨雪或稳定或变易大,但在这里不利农业的最主要环境因素却是“低温”。据研究,若一年温度高于10℃的日子少于50日,农作物则难以成熟。在青藏高原的东缘,造成农业限制的低温事实上是海拔高度造成的气候效应。青海省东部、阿尼玛卿山脉以北、青海湖附近及其以东之地,是青海省的主要农业区。在此地区,群山问的河谷盆地海拔高度约在2200—2600米之间,目前是小麦、油菜等的生产地。然而离开河谷上到高山、高地上,就超过农业可存在的上限了。如青海东部的玛沁、甘德、班玛,与川西北的若尔盖、色达、石渠等地,由于地势高寒,只有在海拔低的零星向阳河谷能种少量青稞、小麦,其余大部分地方皆只宜游牧。20世纪初曾长期住在青海东南及川西北地区的埃克瓦尔(Robert B.Ekvall)曾指出,在此地区“高度”是造成人类生态上农牧之分的最主要因素,在牧业上也造成特殊的高原游牧形态。在过去的著作中我也曾提及,牧养草食性动物(羊、马、牛),铜石并用时代的河湟(青藏高原东北边缘)谷地农人得以突破当地环境生态的高度限制,以利用高原上广大的水、草资源。 我们知道,所谓适于农业的环境的定义相当宽松。如前所言,降水量有250—400厘米以上,只要其他条件配合便可以行农业。事实上,即使其他条件差,人们也努力且十分艰辛地向土地讨粮。看看近代以来陕北的例子便可知,人类可以在相当恶劣的自然条件下从事农业。许多从事游牧社会田野研究的学者都提及当地种种不利农业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注意到此环境中有许多不确定因素。的确,除非一些极端状况(如100毫米以下的年降水量),低年平均雨量、低年平均温,并无妨于人们发展农业。事实上是环境中的“不确定”因素,使得人们不但要靠草食动物来获得食物,也要靠它们的移动力来逃避环境中不时发生的风险,并借以追寻不确定的资源。许多环境也对草食性动物不利,如湿热而牛蝇滋生的地方、过于潮湿的地方、冬季严寒的地方、春夏过于干旱缺少水源的地方、近森林而野兽多的地方,等等。然而游牧者在广泛空间之“移动”,常可以让他们季节性避开这些不利的环境因素。即使无法脱逃而遭受畜产损失,游牧社会中也有许多的社会机制,如亲友、部落问的互助、为富牧主放牧等办法来让牧民恢复牧产。或者,失去畜产的牧人成为城镇或农村中的雇工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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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1条)

  •     《游牧者的抉择》算来已经是王明珂在边疆和民族研究方面的第四本著作。自1992年获哈佛大学博士以后,他已经先后出版了《华夏边缘》、《羌在汉藏之间》和《英雄祖先与弟兄民族》等书。在这一系列作品中,王明珂持续关注的焦点是,自然生态对华夏及其边缘族群的影响和历史记忆如何导致族群认同的变化。在《华夏边缘》中,王明珂第一次提出,华夏的形成与欧亚及华北的气候和人类生态变迁有关。在此变迁过程中,某些社会记忆或历史记忆被选择、强化,从而构成了不同时期的华夏族群认同的更迭。《羌在汉藏之间》以羌族为例证,进一步发展了此前的观点。在民族识别之前,并不存在一个羌族的单线历史。正如费孝通所言,历史上的“羌人”与其说是一群人的自称,不如说是中原人对西方一些牧民的统称。在不变的能指之下,所指却一直在发生变化。但是,在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民族识别之后,羌族实体被固化,其社会记忆和历史记忆都在发生重构,使得羌族逐渐从一个自在的民族变成一个自觉的民族。《英雄祖先与弟兄民族》则反思“炎黄子孙”等神话、传说、历史故事,洞察华夏及其边缘“弟兄民族”的关系。与前作相比,《游牧者的抉择》既有所继承,又有发展变化。一方面秉承了此前著作的学术旨趣,研究的对象仍然是华夏边缘族群,另一方面,更进一步,以类型比较的方法,陈述不同地域的游牧族群,包括其所处的不同自然生态、气候条件和与汉帝国的互动关系,以及由此衍生的不同经济和社会形态。全书可以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即第一章《游牧经济与游牧社会》。在这一章里,作者列数了欧美传统游牧社会研究的主要议题,其侧重之处是,“强调游牧是一种环境资源、动物与人之相互依存关系、人群社会组织与结构、牧民与外在世界的关系,四方面紧密结合的人类生态。”这也应该看成是作者贯穿全书的理论基础。我们可以看到在全书的中心内容部分——即第三、四、五章——中,作者对匈奴、羌族、鲜卑和乌桓等游牧部落的研究陈述都按照这四方面的安排来进行。例如,在第三章讲述匈奴的时候,其章节安排依次为地理与自然环境、匈奴的游牧经济(在这里,作者不厌其烦地列举了许多史料来统计匈奴人的畜群结构和数量)、匈奴国家与社会、匈奴牧民的生存抉择(和外部世界的战争与和平)。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第一章中,作者拈出“盈余”和“辅助性生业”这两个概念。前者指的是游牧社会生产的可用于交换的剩余生产品。相较于收成稳定的农耕经济,游牧经济实质是一种极为精致而脆弱的经济形态,存在着许多变量和风险,如变化无常的草原气候、水草资源的波动和难以预料的兽疫。此外,由于游牧社会的“移动性”,人们无从储备食物和财产。由此而来的好处是,社会贫富均匀,如人类学家阿兰•泰斯塔尔所说,在移动性的社会里,正是其移动性带来平等。坏处是,牧人随时有可能因种种变故而失去一切生产工具,甚至衣食无着。“盈余”的不稳定性反映了游牧作为人类利用边缘资源环境的一种手段的脆弱性,并决定了游牧部落在贸易关系上的反复无常和对掠夺的喜好。由于在边缘地带,人们必须尽可能多地获取生存资源,发展“辅助性生业”,包括狩猎、采集、农作、贸易和掠夺,成为游牧部落的另一谋生手段。这两个出现在全书开头的概念不应被忽视,看成无足轻重。事实上,这将在后文中成为王明珂游牧类型学的主要理论依据。第二、三、四、五章是全书的重点所在。除了用第二章来概括中国北方游牧部落的起源和社会特色之外,第三、四、五章分别论述了汉代华夏边缘的三种游牧社会形态,分别是北方匈奴、西北的羌人以及东北的乌桓与鲜卑。撇去具体的细节论述不说,问题在于,为何分为这三种类型?依据何在?在本书前言中,王明珂曾提及数位学者的游牧社会理论。拉铁摩尔的《中国的亚洲内陆边疆》强调了经济生态与历史发展的关系,并指出华夏地区的统分与北方游牧部落的聚散有着相生相成的关系。艾博华的《征服者与统治者》依据放牧动物种类将华夏边缘的游牧社会分为三种类型:藏系、蒙古系与突厥系。其中,以牧马为主的突厥系发展程度较高,也最有能力建立游牧国家。但他并没有说明为何以牧马为主的突厥系能够发展出较其他游牧类型更为高级的国家组织。巴菲尔德则注意到,当中原帝国统一时,北方游牧民族也相应地凝聚为强大的国家。当中原帝国分崩离析时,北方游牧国家复又散为一个个独立部落。而且,不同地域的游牧部落与中原帝国有着截然不同的互动模式,因此产生了不同的历史发展路径。可以说,王明珂的游牧类型学受到了上述学者的影响,但又有所修正和发展。他首先承认自然环境资源对游牧社会形态的影响。这也是他作品中一以贯之的理论观点。因此,他对游牧社会的分类首先建立在自然环境的分类之上。在汉帝国正北方,辽阔无边杂以山地森林的蒙古草原养育了匈奴;往西走,高山河谷的甘青河湟地带生活着西羌部落;在汉帝国东北的辽西之地,乌桓和鲜卑先后崛起。自然环境之不同,导致游牧经济的迥异,进而引致辅助性生业的差异。而正是辅助性生业的差异,最终决定了游牧社会的类型分别。在面积广大的蒙古草原,移动性极强的匈奴得以从“对外”的贸易和掠夺等辅助性生业中获取生存资源。但由于“对外”获取资源的对象往往已经建立部落联盟(如乌孙和鲜卑)或定居帝国(汉朝),相应地,匈奴亦不得不建立超越单个部落的国家组织。相形之下,甘青河谷中的河湟羌人,始终受限于封闭的地理环境和碎片式的地形,无从对外发展。他们的辅助性生业仅局限于农业、狩猎。因此,土地肥美的河谷就成为羌人最主要的辅助性生存资源。于是,羌人部落的竞争对手并不是外人,而是临近的其他羌人部落。这种封闭环境中的无休止部落战争,严重破坏了社会生态,使得超部落的联盟或国家组织根本无从发展。同样道理,处于东北森林草原中的乌桓和鲜卑,其辅助性生业主要为贸易和农业。伴随着农牧混合经济的发展和对汉帝国贸易的兴盛,辽西地区的游牧部落呈现出更为多元化的经济生态。各地部落的离散迁徙和辅助性生业的差异使得乌桓和鲜卑既无法凝聚为匈奴帝国一样的国家形态,也没有像西羌一样囿于一地,内部争夺,而是变为介乎两者之间的部落联盟。辅助性生业反映了游牧部落与定居社会的互动关系。不过,在我看来,作者似乎过于强调辅助性生业对游牧社会形态的影响,而没有充分挖掘自然环境的作用。事实上,游牧部落原初的社会生态应当视为完全是环境塑造的结果。辽阔无阻的土地面积首先是匈奴国家兴起的原因。在空旷的蒙古草原上,牧民不得不进行长途的季节性迁徙。在迁徙的过程中,贸易和信息技术的流通都成为可能,同时,社会组织也得到发展。就像布罗代尔所说,任何季节性迁徙都必须先具备复杂的内部和外部结构以及笨重的组织结构。在此种种条件之上,加以长期与定居农业社会的互动,才最终实现了游牧帝国的崛起。反观河湟西羌,处于西部山区,重峦叠嶂,坡谷陡峭,部落星散。其放牧,不过是从山下到山上或谷底到山坡的“垂直式放牧”。既缺乏部落汇聚的广阔空间,移动范围又不大,因而始终未能聚合成为超部落的国家组织。在书的最后一章,作者认为北方游牧世界和中原地区发生的历史事件,草原帝国与中原王朝兴衰更替的循环,不过是历史的表相。其本相是,以长城为标志的中国北方资源线。围绕着长城(资源线),我们看到中原王朝和游牧部落反复争夺和维护自己的资源领域。在此漫长的互动过程中,发生了战争、和亲、贸易和掠夺,也使得华夏认同和游牧帝国逐渐形成。这种两分法应该源自年鉴学派的影响,尽管作者并未在任何著作中提及年鉴学派。年鉴学派的代表布罗代尔曾经提出:“历史通常只关心危机,只关心缓慢运动过程中出现的剧变。然而,危机事前都是经过长期的酝酿,事后又产生无穷的后果……在人类与其生活环境之间的一般关系的波动之外,还要加上其他的变动,即发展有时候缓慢但通常周期较短的经济波动。所有这些重叠交错的运动都支配着人类生活的节奏,虽然人类生活从来都不是如此简单。”“表相—本相”说容易被认为是简单机械的两分法,或忽视历史事件的重要性。如姚大力就批评这种说法“过甚其词”。应该注意到的是,“表相—本相”说并未否定表相——历史事件的作用。作者认为,表相产生于历史本相下人们的行动抉择。每一个历史事件都强化、修饰或改变历史本相。就此而言,其实又回到了原初的理论,即互动——游牧者与定居者的互动,表相与本相的互动——才是塑造历史的动力。但是,可惜的是,尽管作者一再强调历史中“人”的抉择——生存抉择与行动抉择——能够改变历史本相,但是在全书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大写的人,看不到具体的个人生活与行动。在《羌在汉藏之间》令人眼前一亮的个人记忆的重述和田野考察在这本书中消失无踪。这既可能受题材所限,亦有可能源自作者的抉择,不能不说是一种缺陷。
  •     本书是王明珂教授在“华夏边缘”(汉代中国的北方社会)问题上的又一力作,在经年的探索与累积的基础上,作者将目光投注到了游牧社会早期的形成与构成当中,力图在追溯中扩展问题本身的维度,同时也力图在实践中,推进相关课题研究方法和思考层次。同样重要的是,作者在前言和序论中的综论性文字,几乎就世界范围内历史人类学相关研究的成果、水准及优劣给予了评介,于相关专业的老师和学生来说,还有索引的意义。就内容来看,本书所做的是跨学科的推进式学术研究,提出了新颖而有原创性的概念,并给予了有力的分析。作者的长处在于能在大量的史学材料中探索出秩序与统一的结构,而本书中,作者尤其结合了更多的考古资料,在具体个案研究中,作者不光推进了对象本身的研究,而且能够得出具有普遍参考意义的结论,即在方法论方面有所启发。作者在《华夏边缘》一书中提出并建构了“历史记忆”的概念,在《羌在汉藏之间》一书中用这一概念讲述了羌族的历史(现实存在)和“历史”(文本存在)的互相造就,而在这本新的著作中,王明珂先生在用“历史记忆”这一概念分析过汉民族与少数民族之间或各自内部的互动问题后,开始直接去追溯“历史记忆”究竟是什么。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本书虽基于此前的所有积累之上,却成为其此前的几本著作的“前传”。王明珂教授进入历史人类学是由游牧社会人类学这门专业开始的,这体现在本书中大量且完整的国际游牧社会研究的著作成果以及作者本人极富见地的分析评价。过去近二十年的时间里,王教授除了系统修习了游牧社会研究的理论成果和大量翻看中国古代文献资料外,还在内蒙古、四川、宁夏、青海、新疆等少数民族地区进行了长期深入的田野考察,造访当地博物馆及考古遗址,穿越准噶尔盆地、毛乌素沙地与长城,观察贺兰山、阴山、天山与巴里坤等地的自然环境生态与古人类活动遗迹。对中国北方边缘地区的地理环境和文化生态的现状有深刻的体会,结合经年累积的历史材料和理论背景,写就了这本讲述汉代北方部族的学术著作。作者以人类学的游牧社会研究成果及思考取径,结合多学科的研究方法,对早期中国北方多元的游牧社会作一新考察。在作者看来,汉代中原王朝与其北方游牧部族的互动曾造成三种不同的华夏边缘,也是三种人类生态本相——蒙古草原的匈奴、甘青高原河谷的西羌、东北森林草原的鲜卑与乌桓。后来在历史上发生的一些模式化历史事件,许多都可溯及形成于汉代的此三种华夏边缘。从学术角度来讲,学术界普遍认为,受资源不稳定性和移动性的影响,游牧社会通常奉行“自由平等”的原则,然而这一结论又无法解释“游牧帝国”的出现,这一矛盾在国际游牧社会研究领域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王明珂认为,中国汉代时期北方地区三种不同类型游牧部族的同时存在正好为这一“难题”提供了很好的样本,并给予了充分的解释。究竟有哪些因素在影响并决定着游牧人群的生存与生活方式,他们与自然、与外界如何共生共存,这些问题在这个研究中找到了很好的答案。正如考古学者罗丰教授所言,“没有哪个古代帝国的周边,拥有像中国那样多的游牧民族;也没有哪种文字中留下像汉文一样对于游牧民族的丰富记载;然而当下游牧民族研究却是西方、俄国或日本学者的领地。当读完这部非凡拔俗的著作后,我们可以略感自豪地宣称,游牧世界的研究中终于增添了一份中国经验——从理论到微观。”(按:关于西方世界的“中国北方民族研究”可参考姚大力《西方中国研究的“边疆范式”:一篇书目式述评》一文)从现实意义来看,王明珂教授在本书中指出,“游牧”不只是一种生产、消费与交换的经济手段,它还需要特定的社会组织、社会价值观来与之配合……对于熟悉定居文明社会价值体系的“我们” 来说,游牧社会研究更大的意义在于它可以挑战、刺激我们的知识理性;因为这样的刺激,我们或可得到些反思性新知。对于西藏问题、对于川西羌族问题,王教授都曾经提出过极富启发意义的论断,作者的出发点在于,只有实现人与人、族群与族群之间真正的沟通,来能实现有效的对话与共处。因此在本书中,作者的视角由川西地区扩展至整个中国北方地区的少数部族,作者期望通过情境化与反思性的历史知识,形成对当前中华民族体制下汉﹑满﹑蒙﹑藏等民族历史关系的一种新体认。诚然如人类学者王铭铭指出的,“我们这个时代学术中最重要之事,莫过于指出,以定居的乡土格局来形容中国社会是有问题的。‘中国乡土定居性理论’抹杀了我们历史经验中的许多‘另类元素’。本书为我们呈现了汉代中国北方游牧社会的诸种形态,使长期被我们视作“他者”的匈奴、西羌、东胡及其后裔,成为我们的自我认识的一个步骤。”王明珂教授曾经指出,对于今日游牧社群的日益消失,很重要一个原因在于近代民族“国家”的出现,与此相伴而来的是清晰的“国界线”取代模糊的“边缘地带”,这对于“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部族来说,无疑是切断了他们的生命线;这样的观点同样可以引申到学术中,伴随现代“学科”的出现,学科界限也等于是切断了学术的生命线,如今看来,“各自为政”的学科研究越来越成为无源之水、行将枯竭,而王明珂教授的研究,研究对象包括历史文献、考古器物、自然环境、现实风俗、学科理论,等等几乎无所不包,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他的现实关怀,对自己所处的社会和所从事的事业的反思,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而言,他的研究是跨界的,是具有明晰的自觉意识的,而这一自觉性于人文学科而言无疑是最难能可贵的。本书得到著名历史学家许倬云先生的肯定,许先生亲自为本书作序,他写道:“王明珂洞察族群认同与共同体意识之间微妙的关系,在中国民族学田野报告的传统方式之外,开阔了报导与阐释双管齐下的方法学。这是一本跨越历史学,人类学,和地理学的作品,很有价值。”而一直对王明珂教授的成果非常关注的北大历史学教授荣新江在读完本书后也指出:“作者既解构了旧史家的片面记载,又谨慎地对待前人的研究成果,以使自己不要走过头。作者基于多年来对游牧社会的亲身观察和体验,加之对中国历史文献、考古材料的熟悉,本书可以说是王明珂一部更加宏观的著作,是一部跨越历史学和人类学的经典制作。”
  •     很精彩的一本书,不过,与其说是解决了问题,不如说是提出了问题。想在这么一本短短篇幅的小书(200多页,不要被它的厚度骗了,它的纸张较厚,行距很大),把这么大的一个问题给说清楚,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即使想就其中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一本四倍份量的书也未必能说清楚。游牧是个大问题,我对这方面历史比较感兴趣,以前看过的书中,一般本书的最大价值在于从游牧部落的角度,从他们本身的经济结构,他们本身的弱点和缺点来理解他们的行为方式。在以前的史书里,对游牧部落的处理,往往是当之黑匣子,只有当他们与帝国接触的时候,才予以记载。中国历史上,跟游牧部落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他们之中肯定有很多对游牧和草原很了解的。不过没有保存下来。不过借助今天人类学和考古学的一些进展,我们可以了解很多我们的前辈不了解的事情。作者的书中的几个基本的观念很有意思,提出的一些观点也很有意思,虽然并不是作者首先提出来的。例如,游牧乃是一种精致的对人类社会边缘条件的利用。而且是在与农耕生活方式的互动种产生的,两方都促使了对方更加的专门化,因为精致,也因而脆弱。而且游牧是一种严重依赖具体自然环境的生产方式,因而也随着环境的变迁而有所不同,远非我们以前的草原部落来如风去如电的浪漫想象。作者从人类学的详细的解释了大量的田野工作,虽然这是当代的最后的游牧标本,但是也可以推之到历史上的一些部落,但是,匈奴的经济结构,从最基本的牲畜构成(当然,很多都是推测),到他们每年的游牧路线,到羊群或者马群成熟的时间,劫掠在帝国和部落之间的地位,战略性的劫掠和日常的劫掠之间的区别,然后再到他们的国家的结构,习俗及其他。让我想起布罗代尔在《地中海世界》一书里描写西班牙农民的放羊路线。历史就是由这些简单的约束所组成的。羌人为什么没有能形成大规模的国家?匈奴的分裂是为什么?很多地方作者给的回答不够。作者的历史学背景的欠缺也是同样的,书里面的史料部分严重不足,就某些具体的问题,缺乏从史料中找佐证的能力。不过,这些问题本身也是需要继续发问的。我并不对这些具体的问题感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这些问题,可以帮助我们对历史本身的理解。作者最后的结语无甚意义,大谈了一番本相、表相、边缘、边界的形而上学。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     東亞族群與民族歷史研究、人類學社會研究的學者常需要運用具有兩千多年歷史記載的中國歷史對周邊外族的書寫紀錄來做為參考文獻。相對地,漢民族在對自身歷史與文化的探究過程裡,取用周邊民族的觀點以及其與漢民族互動歷史的資料來對照漢文化自身,也是一種參考價值極高且常能帶來啟發性思考的一種研究路徑。本書做了很好的示範。
  •     有种圣经的赶脚呢!
  •     挺好的一本历史书 首先是题材 在写游牧者的时候也很注意层次 大量的地理和人文环境记录使得本书很写实又不乏味
  •     不同的地理环境和生产方式,演变出各民族不同的生存策略。
  •     这本书终于把我从什么狗屁封建社会资本社会社会主义社会框架中解脱出来了!
  •     如何获取历史本相,在所见文本、表征和自我社会文化、知识训练背景所造成的认知偏见的加持下,所见、所描述的永远只是历史表相。只有通过回归一手材料和跨学科的对比研究,才可能跨过历史研究历史。
  •     对于游牧民族的意见比较中肯且不像有些东北亚民族研究者[比如渤海国]那样傲慢~但是书里好几处没统一比如Turkana/图卡纳 肯亚/肯尼亚 巴菲尔德/巴费尔德 斯基泰/塞人 以及有个張未简化看来是编辑的问题呐=。=
  •     啊王明珂的书可以看到一个学者是怎么一点点变成熟、越写越好的
  •     虽然讲的是汉朝时的三个游牧民族,但由此引申出的关于历史表相与本相的讨论,个体抉择对本相的影响,边界与边缘与抉择,都极具启发性
  •     很乱,不知道在说什么。
  •     很好看。
  •     看完知道了东北人为什么喜欢穿貂
  •     历史的不同观察角度 虽然我们的立场让我们最后看到一个就够了
  •     书的装帧太差了,很容易散落
  •     : K280.034/1161
  •     中间冗长,闷。末尾匕见,祭出自己的理论。
  •     必须全五分。
  •     第一章的知识特别有趣和有用。
  •     边界、移动、抉择。作者以一种全新的视角跳出了传统史学研究面对边疆民族所采用的狭隘视角,具体分析了面对汉帝国的草原游牧的匈奴、高原河谷游牧的西羌以及森林草原游牧的乌桓和鲜卑,大大开拓了我们的视野。总而言之,正如作者所说的那样,“我们对北亚游牧人群与汉帝国互动的历史可有一种新理解。这并非一个孰胜孰负的历史,也并非一个龙与狼争的历史。而是,被隔绝于华夏资源边界外人群集结为种种政治群体,以分享、竞争本地资源,或尝试突破华夏资源边界。”
  •     还是
  •     苍茫草原上的匈奴,是一段历史的崛起和失落。
  •     虽然感觉中间有点啰嗦,但是对自己很有启发!!
  •     可以看做是前面那本的中国式注解,要我说王老师的步子迈得还不够大。为了重建合理的民族关系,我们非常急迫地需要重写民族史。
  •     非常有启发性
  •     这本书对于研究中国游牧民族很有启发性,生态决定论,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     关于农耕/游牧交流史的又一视角
  •     迄今为止给我提供最多游牧民族知识来源的一本书。1.纯游牧民族的产生是很晚的事情;2.纯游牧生活是不能自给自足的;3.游牧民族是边缘群体,或多或少是被迫的。
  •     其实应该先看《华夏边缘》再看这本的,顺序有点错乱了。书中相关的介绍性的内容有些概括和流水账,但或许正如作者所说,他写作此书,希望其能具有启发意义要多过其本身的价值。对我而言,有用的内容就是三类游牧民族的社会组织结构,以及其在与汉民族的接触过程中自身所发生的变化和对汉民族所造成的影响。就这两方面而言,是书确实具有启发意义。
  •     “人”的抉择:历史上许多人的抉择突破种种“边界”,使得“边界”成为“边缘”。边缘,指的是一种人群认同与文化边界模糊的情境。边界模糊,反使得人群认同与区分在此变得十分重要,因而与认同相关的历史与文化受人们争议、夸耀、攀附、模仿。 在北族与华夏之生活与文化交融中,华夏族群边界发生变迁。结合两帝的“炎黄子孙”概念在魏晋到隋唐间逐渐萌芽,但它并未完全取代“黄帝之裔”概念;直到近代中国民族主义兴时,上述两概念仍并行不悖。两者内涵有别:前者代表“边界”明确的华夏认同,后者是较能包容“边缘”的华夏认同。 并非所有人与人群都有同等抉择及跨越边界的能力,在多数情形下,社会群体组织、制度让人们受困于边界内,而对自身命运无法自主抉择。社会威权、奖惩、规训都让人们畏惧、屈服而难作突破边界之抉择。
  •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资源,资源决定我们生活在什么样的模式里,也决定我们怎么生活生活的怎么样。每次读到最后都不想读真得改。这本书真的是一本非常标准的论文式书,写毕业论文真该借鉴借鉴他的标准格式。
  •     对狄宇宙的批评很有理,但是有些粗疏
  •     对游牧民族分类有创见。
  •     纯人类学资料无聊得很,和历史结合起来立刻变得有意思了。
  •     游牧是一种精致的经济形态,晚于农业经济,而非落后的经济方式。蒙古草原、河湟与河西不同的生态环境,产生不同的游牧方式与社会政治结构,并与中原帝国产生不同的互动,蒙古草原常以国家、河湟常以部落、辽西常以部落联盟的方式出现在中原帝国面前,这种互动一直持续到近代,这便是作者所说的历史“本相”。
  •     挺容易读的一本书,逻辑非常清楚。所有历史事件,也即“表相”背后是两个历史本相:生态本相决定匈奴、西羌和鲜卑的生计模式与社会组织形态;华夏的北方资源边界决定了北亚游牧和华夏王朝的互动模式。当然就像结构正在被人建构着一样,人的选择也在塑造着所谓的本相,那些不断突破地理和社会边界的边民依靠着自己的行为、情感和意图使得边界本身渐渐演变为模糊的边缘,这也是一切历史循环论的局限所在。
  •     虽不像拉铁摩尔、巴菲尔德、狄宇宙那样具有开拓性,但对西羌(河谷型专业化游牧,部落松散)、匈奴(草原型专业化游牧,超部落国家化)、鲜卑乌桓(草原森林专业化游牧,部落联盟)的分开讨论还是很见功力的,也有必要!
  •     许倬云的序可撕
  •     华夏边缘前半本的增强版。套用作者的理论,作者的现实关怀及其台海关系背景,亦为一“表征”;相应之“本相”,便是陆上资源空间已有明确“边界”的中国现代民族国家,只能企图向海洋争取资源空间,形成一新的模糊“边缘”。
  •     优秀。 本书对于内亚与中原历史本相和表相的探讨,有助于了解周秦之变以及中古史。但是人类的大一统巴别塔始终还是比不上 在耶和华的联结
  •     初读时倍感惊艳
  •     这是一部跨越历史学与人类学“边界”的著作,为我们呈现了汉代中国北方游牧社会的诸种形态以及与华夏帝国互动的三种模式。可以说是西方历史人类学理论的“桥梁”与本土化“诠释”之作,第一章和终章是其精华所在。
  •     外敌塑造着抵御者也改变了敌人自己,最后大家发现到了今天,华夏的历史既是抵御者的历史也是敌人的历史。
  •     好!很开心新学期开始就读到了这么一本振聋发聩的好书!前半部分可以略看,中间抽丝剥茧,结尾完美到让人想大呼熟读并背诵全文!!解释可能不完备,但逻辑清晰,启示无穷,让人想无限地诘问下去!啊啊啊,这种历史学和人类学结合简直太棒了!我要收了全集☺️大大我爱你(ღ♡‿♡ღ)
  •     作者对西羌、蒙古高原、兴安岭三种不同游牧人员的考察很有意思,但是草原帝国和中原政权的同步关系就比较牵强了,南北默念,突厥汗以儿臣视北周北齐,东突厥汗国和唐末割据群雄的关系,契丹和五代割据政权的关系,都是作者所述的反例,但视而不见了。不过西羌高谷地大小酋豪不相统的情况,倒可以和近代凉山彝族比照来看 K280.034/1161 徐汇 浦分
  •     无戈爱剑好有侠气的名字
  •     对西羌和东胡的论证没有匈奴那部分有力。
  •     结尾部分画龙点睛。
  •     对游牧社会的形成论述很有启发性
  •     写作非常清晰啊!非常好。
  •     好好的类型学比较,如果不扯啥本相、表相该有多好。史料和人类学的结合值得一看。ps:带到呼市去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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