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全二十八册)》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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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华书局
出版日期:1974-4-1
ISBN:9787101003277
作者:张廷玉,等
页数:8642页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1页

庚申,召诸将议北征。太祖曰:“山东则王宣反侧,河南则扩廓跋扈,关陇则李思
齐、张思道枭张猜忌,元祚将亡,中原涂炭。今将北伐,拯生民于水火,何以决胜?”
遇春对曰:“以我百战之师,敌彼久逸之卒,直捣元都,破竹之势也。”太祖曰:“元
建国百年,守备必固,悬军深入,馈饷不前,援兵四集,危道也。吾欲先取山东,撤彼
屏蔽,移兵两河,破其籓篱,拔潼关而守之,扼其户槛。天下形胜入我掌握,然后进兵,
元都势孤援绝,不战自克。鼓行而西,云中、九原、关陇可席卷也。”诸将皆曰善。
王以十余骑逼庸营野宿,及明起视,已在围中。乃从容引马,鸣角穿营而去。诸将以天子有诏,毋使负杀叔父名,仓卒相顾愕贻,不敢发一矢。是建文帝懦弱。
成祖削除诸王,远甚于建文帝。
成祖举兵,世子守北平,善拊士卒,以万人拒李景隆五十万众,城赖以全。先是,
郡王高煦、高燧俱以慧黠有宠于成祖。而高煦从军有功,宦寺黄俨等复党高燧,阴谋夺
嫡,谮世子。会朝廷赐世子书,为离间。世子不启缄,驰上之。而俨先潜报成祖曰:
“世子与朝廷通,使者至矣。”无何,世子所遣使亦至。成祖发书视之,乃叹曰:“几
杀吾子。”成祖践阼,以北平为北京,仍命居守。
顾以任用汪直,西厂横恣,盗窃威柄,稔恶弄兵。夫明断如帝而为所蔽惑,久而后觉,妇寺之祸固可畏哉。
三月癸丑,以谏巡幸,下兵部郎中黄巩六人于锦衣卫狱,跪修撰舒芬百有七人于午门五日。金吾卫都指挥佥事张英自刃以谏,卫士夺刃,得不死,鞫治,杖杀之。乙卯,下寺正周叙、行人司副余廷瓚、主事林大辂三十三人于锦衣卫狱。戊午,杖舒芬等百有七人于阙下。是日,风霾昼晦。夏四月甲子,免南畿被灾税粮。戊寅,杖黄巩等三十九人于阙下,先后死者十一人。除刘瑾后朝纲依然紊乱,无人尽忠矣。
北有俺答,南有倭寇,世宗时可谓不安。
性岐嶷,穆宗尝驰马宫中,谏曰:“陛下天下主,独骑而骋,宁无衔橛忧。”穆宗喜,下马劳之。陈皇后病居别宫,每晨随贵妃候起居。后闻履声辄喜,为强起。取经书问之,无不响答,贵妃亦喜。由是两宫益和。
甲戌,廷臣伏文华门,请发章奏及增兵发饷,不报。秋八月乙卯,山东蝗。癸亥,逮杨镐。九月庚辰,停刑。戊子,百官伏阙,请视朝行政,不报。
五月癸亥,给事中杨所修请以“梃击”、“红丸”、“移宫”三案编次成书,从之。
十二月乙酉,榜东林党人姓名,颁示天下。
是月,洪承畴、曹变蛟大破贼于潼关南原,李自成以数骑遁。十一月戊辰,大清兵克高阳,致仕大学士孙承宗死之。戊子,罢卢象升,戴罪立功。刘宇亮自请视师,许之。是月,罗汝才降。十二月庚子,方逢年罢。卢象升兵败于巨鹿,死之。戊申,孙传庭为兵部侍郎督援军。征洪承畴入卫。洪承畴入卫为转折。
是月,李自成自湖广走河南,饥民附之,连陷宜阳、永宁,杀万安王采崿,陷偃师,势大炽。是年,两畿、山东、河南、山、陕旱蝗,人相食。
此时的明朝,已经腐败到了极点,清内秘书院副理事官张文衡向皇太极奏报说:“彼文武大小官员,俱是钱买的。文的无谋,武的无勇。管军马者,克军钱;造器械者,减官钱。军士日不聊生,器械不堪实用,兵何心用命?每出征时,反趁勤王,一味抢掠。俗语常云:“鞑子、流贼是梳子,自家兵马胜如篦子。”兵马如此,虽多何益!况太监专权,好财喜谀,赏罚失人心。在事的好官,也作不的事;未任事的好人,又不肯出头。上下里外,通同扯谎,事事俱坏极了。”。
明史天文志已接近现代科学,与之前史志大为不同。
《回回历法》,西域默狄纳国王马哈麻所作。其地北极高二十四度半,经度偏西一
百零七度,约在云南之西八千馀昊。其历元用隋开皇己未,即其建国之年也。洪武初,
得其书於元都。十五年秋,太祖谓西域推测天象最精,其五星纬度又中国所无。命翰林
李翀、吴伯宗同回回大师马沙亦黑等译其书。其法不用闰月,以三百六十五日为一岁。
岁十二宫,宫有闰日,凡百二十八年而宫闰三十一日。以三百五十四日为一周,周一十
十月有闰日。凡有闰闰凡百二十八年而而宫闰三十一日,以三百五十四日为一周,周十
二月,月有闰日。凡三十年月闰十一日,历千九百四十一年,宫月日辰再会。此其立法
之大概也。
洪武年间规定了各种严格的等级礼制,包括庶民礼仪。
太祖劝农桑,规定了十亩地所必须栽种的桑麻数量。
时也先贡马互市,中官王振裁其马价,也先大举入寇,遂致土木之变。
凡内外问刑官,惟死罪并窃盗重犯,始用拷讯,余止鞭扑常刑。酷吏辄用挺棍、夹棍、脑箍、烙铁及一封书、鼠弹筝、拦马棍、燕儿飞,或灌鼻、钉指,用径寸懒杆、不去棱节竹片,或鞭脊背、两踝致伤以上者,俱奏请,罪至充军。
停刑之月,自立春以后,至春分以前。停刑之日,初一、初八、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凡十日。检验尸伤,照磨司取部印尸图一幅,委五城兵马司如法检验,府则通判、推官,州县则长官亲检,毋得委下僚。
有明一代刑法大概。太祖开国之初,惩元季贪冒,重绳赃吏,揭诸司犯法者于申明
亭以示戒。又命刑部,凡官吏有犯,宥罪复职,书过榜其门,使自省。不悛,论如律。
累颁犯谕、戒谕、榜谕,悉象以刑,诰示天下。及十八年《大诰》成,序之曰:“诸司
敢不急公而务私者,必穷搜其原而罪之。”凡三《诰》所列凌迟、枭示、种诛者,无虑
千百,弃市以下万数。贵溪儒士夏伯启叔侄断指不仕,苏州人才姚润、王谟被征不至,
皆诛而籍其家。“寰中士夫不为君用”之科所由设也。其《三编》稍宽容,然所记进士
监生罪名,自一犯至四犯者犹三百六十四人。幸不死还职,率戴斩罪治事。其推原中外
贪墨所起,以六曹为罪魁,郭桓为诛首。郭桓者,户部侍郎也。帝疑北平二司官吏李彧、
赵全德等与桓为奸利,自六部左右侍郎下皆死,赃七百万,词连直省诸官吏,系死者数
万人。核赃所寄借遍天下,民中人之家大抵皆破。时咸归谤御史余敏、丁廷举。或以为
言,帝乃手诏列桓等罪,而论右审刑吴庸等极刑,以厌天下心,言:“朕诏有司除奸,
顾复生奸扰吾民,今后有如此者,遇赦不宥。”先是,十五年空印事发。每岁布政司、
府州县吏诣户部核钱粮、军需诸事,以道远,预持空印文书,遇部驳即改,以为常。及
是,帝疑有奸,大怒,论诸长吏死,佐贰榜百戍边。宁海人郑士利上书讼其冤,复杖戍
之。二狱所诛杀已过当。而胡惟庸、蓝玉两狱,株连死者且四万。
又尝谓尚书刘惟谦曰:“仁义者,养民之膏粱也;刑罚
者,惩恶之药石也。舍仁义而专用刑罚,是以药石养人,岂得谓善治乎?”盖太祖用重
典以惩一时,而酌中制以垂后世,故猛烈之治,宽仁之诏,相辅而行,未尝偏废也。建
文帝继体守文,专欲以仁义化民。元年刑部报囚,减太祖时十三矣。太祖以严刑救时弊,不失为办法。
自刘瑾创立枷,锦衣狱常用之。神宗时,御史硃应毂具言其惨,请除之。不听。至
忠贤,益为大枷,又设断脊、坠指、刺心之刑。庄烈帝问左右:“立枷何为?”王体乾
对曰:“以罪巨奸大憝耳。”帝愀然曰:“虽如此,终可悯。”忠贤为颈缩。东厂之祸,
至忠贤而极。然厂卫未有不相结者,狱情轻重,厂能得于内。而外廷有扞格者,卫则东
西两司房访缉之,北司拷问之,锻炼周内,始送法司。即东厂所获,亦必移镇抚再鞫,
而后刑部得拟其罪。故厂势强,则卫附之,厂势稍弱,则卫反气凌其上。陆炳缉司礼李
彬、东厂马广阴事,皆至死,以炳得内阁嵩意。及后中官愈重,阁势日轻。阁臣反比厂
为之下,而卫使无不竞趋厂门,甘为役隶矣。
赞曰:元之末季,群雄蜂起。子兴据有濠州,地偏势弱。然有明基业,实肇于滁阳
一旅。子兴之封王祀庙,食报久长,良有以也。林儿横据中原,纵兵蹂躏,蔽遮江、淮
十有余年。太祖得以从容缔造者,藉其力焉。帝王之兴,必有先驱者资之以成其业,夫
岂偶然哉!
是时称名将,必推达、遇春。两人才勇相类,皆太祖所倚重。遇春剽疾敢深入,而达尤
长于谋略。遇春下城邑不能无诛僇,达所至不扰,即获壮士与谍,结以恩义,俾为己用。
由此多乐附大将军者。至是,太祖谕诸将御军持重有纪律,战胜攻取得为将之体者,莫
如大将军达。又谓达,进取方略,宜自山东始。
达言简虑精。在军,令出不二。诸将奉持凛凛,而帝前恭谨如不能言。善拊循,与
下同甘苦,士无不感恩效死,以故所向克捷。尤严戢部伍,所平大都二,省会三,郡邑
百数,闾井宴然,民不苦兵。归朝之日,单车就舍,延礼儒生,谈议终日,雍雍如也。
帝尝称之曰:“受命而出,成功而旋,不矜不伐,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大将军一人而已。”
复拜副将军,与大将军达帅兵北征。帝亲谕曰:“当百万众,摧锋陷坚,莫如副将
军。不虑不能战,虑轻战耳。身为大将,顾好与小校角,甚非所望也。”遇春拜谢。既
行,以遇春兼太子少保,从下山东诸郡,取汴梁,进攻河南。元兵五万陈洛水北。遇春
单骑突其阵,敌二十余骑攒朔刺之。遇春一矢殪其前锋,大呼驰入,麾下壮士从之。
敌大溃,追奔五十余里。降梁王阿鲁温,河南郡邑以次下。谒帝于汴梁,遂与大将军下
河北诸郡。先驱取德州,将舟师并河而进,破元兵于河西务,克通州,遂入元都。别下
保定、河间、真定。
明兵克处州,避入闽。太祖聘之,与刘基、叶琛、宋濂同至应天。太祖劳基等曰:
“我为天下屈四先生,今天下纷纷,何时定乎?”溢对曰:“天道无常,惟德是辅,惟
不嗜杀人者能一之耳。”
当是时,太祖数自将争江、楚上流,与陈友谅角,大军屡出,金陵空虚。士诚不敢北出侵尺寸地,以良在江阴为屏蔽也。
尝阅《汉书》,濂与克仁侍。太祖曰:“汉治道不纯者何?”克仁对曰:“王霸杂
故也。”太祖曰:“谁执其咎?”克仁曰:“责在高祖。”太祖曰:“高祖创业,遭秦
灭学,民憔悴甫苏,礼乐之事固所未讲。孝文为令主,正当制礼作乐,以复三代之旧。
乃逡巡未遑,使汉业终于如是。帝王之道,贵不违时。三代之王有其时而能为之,汉文
有其时而不为,周世宗则无其时而为之者也。”又尝问克仁:“汉高起徒步为万乘主,
所操何道?”克仁对曰:“知人善任使。”太祖曰:“项羽南面称孤,仁义不施,而自
矜功伐。高祖知其然,承以柔逊,济以宽仁,卒以胜之。今豪杰非一,我守江左,任贤
抚民,以观天下之变。若徒与角力,则猝难定也。”及徐达等下淮东、西,又谓克仁曰:
“壬辰之乱,生民涂炭。中原诸将,孛罗拥兵犯阙,乱伦干纪,行已夷灭。扩廓挟太子
以称戈,急私仇,无敌忾之志。思齐辈碌碌,窃据一方,民受其害。士诚外假元名,反
覆两端。明玉珍父子据蜀僭号,喜于自用而无远谋。观其所为,皆不能有成。予揆天时,
审人事,有可定之机。今师西出襄、樊,东逾淮、泗,首尾相应,击之必胜。大事可成,
天下不难定。既定之后,生息犹难,方劳思虑耳。”
赞曰:明初罢丞相,分事权于六部。成祖始命儒臣直文渊阁,预机务。沿及仁、宣,
而阁权日重,实行丞相事。解缙以下五人,则词林之最初入阁者也。夫处禁密之地,必
以公正自持,而尤贵于厚重不泄。缙少年高才,自负匡济大略,太祖俾十年进学,爱之
深矣。彼其动辄得谤,不克令终,夫岂尽嫉贤害能者力固使之然欤。黄淮功在辅导,胡
广、金幼孜劳著扈从,胡俨久于国学。观诸臣从容密勿,随事纳忠,固非仅以文字翰墨
为勋绩已也。
宋之后列传渐无特异之处,甚为平淡。官僚气息越来越浓厚。
交趾失守使明的对外政策产生一连串变化。
成祖起兵之后,明战将多蒙古等外族人。
锦衣卫指挥纪纲使千户缉事浙江,攫贿作威福。新欲按治之,遁去。顷之,新赍文
册入京,遇千户涿州,捕系州狱。脱走诉于纲,纲诬奏新罪。帝怒,命逮新。旗校皆锦
衣私人,在道榜掠无完肤。既至,伏陛前抗声曰:“陛下诏按察司行事,与都察院同。
臣奉诏擒奸恶,奈何罪臣?”帝愈怒,命戮之。临刑大呼曰:“生为直臣,死当作直
鬼!”竟杀之。
他日,帝悔,问侍臣曰:“周新何许人?”对曰:“南海。”帝叹曰:“岭外乃有
此人,枉杀之矣!”后帝若见人绯衣立日中,曰“臣周新已为神,为陛下治奸贪吏”云。
后纪纲以罪诛,事益白。
妻有节操。新未遇时,缝纫自给。及贵,偶赴同官妻内宴,荆布如田家妇。诸妇惭,
尽易其衣饰。新死无子。妻归,贫甚。广东巡抚杨信民曰:“周志新当代第一人,可使
其夫人终日馁耶?”时时赒给之。妻死,浙人仕广东者皆会葬。
赞曰:直言敢谏之士,激于事变,奋不顾身,获罪固其所甘心耳。然观尹昌隆死于
吕震;耿通陷于高煦;刘球之毙,陈鉴之系,由于王振;杨瑄之戍,厄于石亨、曹吉祥;乃至戴纶谏游猎,陈祚请勤学,钟同、章纶、廖庄倡复储,倪敬等直言时事,皆用贾祸。忠臣之志抑而不伸,亦可悲夫。
其七曰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汉高祖解平城之围,未闻萧、曹劝以复仇;
唐太宗御突厥于便桥,未闻房、杜劝以报怨。古英君良相不欲疲民力以夸武功,计虑远
矣。洪武初年尝赫然命将,欲清沙漠。既以馈运不继,旋即颁师。遂撤东胜卫于大同,
塞山西阳武谷口,选将练兵,扼险以待。内修政教,外严边备,广屯田,兴学校,罪贪
吏,徙顽民。不数年间,朵儿只巴献女,伯颜帖木儿、乃儿不花等相继擒获,纳哈出亦
降。此专务内治,不勤远略之明效也。伏望远鉴汉、唐,近法太祖,毋以穷兵黩武为快,
毋以犁庭扫穴为功。弃捐不毛之地,休养冠带之民,俾竭力于田桑,尽心于庠序。边塞
绝伤痍之苦,闾里绝呻吟之声。将无幸功,士无夭阏,远人自服,荒外自归。国祚灵长
于万年矣。
十四年七月,也先入寇,中官王振挟帝亲征。朝臣交章谏,不听。鼐与张益以阁臣
扈从。未至大同,士卒已乏粮。宋瑛、硃冕全军没。诸臣请班师,振不许,趣诸军进。
大将硃勇膝行听命,尚书邝埜、王佐跪草中,至暮不得请。钦天监正彭德清言天象示警,
若前,恐危乘舆。振詈曰:“尔何知!若有此,亦天命也。”鼐曰:“臣子固不足惜,
主上系天下安危,岂可轻进?”振终不从。前驱败报踵至,始惧,欲还。定襄侯郭登言
于鼐、益曰:“自此趋紫荆,裁四十余里,驾宜从紫荆入。”振欲邀帝至蔚州幸其第,
不听,复折而东,趋居庸。
八月辛酉次土木。地高,掘地二丈不及水。瓦剌大至,据南河。明日佯却,且遣使
通和。帝召鼐草诏答之。振遽令移营就水,行乱。寇骑蹂阵入,帝突围不得出,拥以去。
鼐、益等俱及于难。
中官喜宁为也先腹心。也先尝谓帝曰:“中朝若遣使来,皇帝归矣。”帝曰:“汝
自送我则可,欲中朝遣使,徒费往返尔。”宁闻,怒曰:“欲急归者彬也,必杀之。”
宁劝也先西犯宁夏,掠其马,直趋江表,居帝南京。彬、铭谓帝曰:“天寒道远,陛下
又不能骑,空取冻饥。且至彼而诸将不纳,奈何?”帝止宁计。宁又欲杀二人,皆帝力
解而止。也先将献妹于帝,彬请驾旋而后聘,帝竟辞之。也先恶彬、铭二人,欲杀者屡
矣。一日缚彬至旷埜,将支解之。帝闻,如失左右手,急趋救,乃免。彬尝中寒,帝忧
甚,以身压其背,汗浃而愈。帝居漠北期年,视彬犹骨肉也。
初,三杨在政府,雅重谦。谦所奏,朝上夕报可,皆三杨主持。而谦每议事京师,
空橐以入,诸权贵人不能无望。及是,三杨已前卒,太监王振方用事。适有御史姓名类
谦者,尝忤振。谦入朝,荐参政王来、孙原贞自代。通政使李锡阿振指,劾谦以久不迁
怨望,擅举人自代。下法司论死,系狱三月。已而振知其误,得释,左迁大理寺少卿。
明政事之阴暗可见。
郕王方摄朝,廷臣请族诛王振。而振党马顺者,辄叱言官。于是给事中王竑廷击顺,众随之。朝班大乱,卫卒声汹汹。王惧欲起,谦排众直前掖王止,且启王宣谕曰:“顺等罪当死,勿论。”众乃定。谦袍袖为之尽裂。退出左掖门,吏部尚书王直执谦手叹曰“国家正赖公耳。今日虽百王直何能为!”当是时,上下皆倚重谦,谦亦毅然以社稷安危为己任。
谦之为兵部也,也先势方张;而福建邓茂七、浙江叶宗留、广东黄萧养各拥众僭号;
湖广、贵州、广西、瑶、僮、苗、僚所至蜂起。前后征调,皆谦独运。当军马倥偬,变
在俄顷,谦目视指屈,口具章奏,悉合机宜。僚吏受成,相顾骇服。号令明审,虽勋臣
宿将小不中律,即请旨切责。片纸行万里外,靡不惕息。其才略开敏,精神周至,一时
无与比。至性过人,忧国忘身。上皇虽归,口不言功。东宫既易,命兼宫僚者支二俸。
诸臣皆辞,谦独辞至再。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帝赐第西华门,辞曰:“国家多难,
臣子何敢自安。”固辞,不允。乃取前后所赐玺书、袍、锭之属,悉加封识,岁时一省
视而已。
谦性故刚,遇事有不如意,辄拊膺叹曰:“此一腔热血,意洒何地!”视诸选耎大
臣、勋旧贵戚意颇轻之,愤者益众。又始终不主和议,虽上皇实以是得还,不快也。徐
珵以议南迁,为谦所斥。至是改名有贞,稍稍进用,尝切齿谦。石亨本以失律削职,谦
请宥而用之,总兵十营,畏谦不得逞,亦不乐谦。德胜之捷,亨功不加谦而得世侯,内
愧,乃疏荐谦子冕。诏赴京师,辞,不允。谦言:“国家多事,臣子义不得顾私恩。且
亨位大将,不闻举一幽隐,拔一行伍微贱,以裨军国,而独荐臣子,于公议得乎?臣于
军功,力杜侥幸,决不敢以子滥功。”亨复大恚。都督张軏以征苗失律,为谦所劾,与
内侍曹吉祥等皆素憾谦。刚直而得罪人,难以长久。
地在金沙江西,去麓川千里,自古兵力所不至,诸蛮见大军皆震怖。而大军远涉,骥虑馈饷不继,亟谋引还。时思机发虽遁匿,而思任发少子思陆复拥众据孟养。骥度贼终不可灭,乃与思陆约,立石表,誓金沙江上,曰:“石烂江枯,尔乃得渡。”遂班师。
而是时用人多决于少保于谦。
珵属谦门下士游说,求国子祭酒。谦为言于帝,帝曰:“此议南迁徐珵邪?为人倾危,
将坏诸生心术。”珵不知谦之荐之也,以为沮己,深怨谦。循劝珵改名,因名有贞。
杨善亦有大功。
善负才辨,以巧取功名,而憸忮为士论所弃。其为序班,坐事与庶吉士章朴同系狱,
久之,相狎。时方穷治方孝孺党,朴言家有孝孺集,未及毁。善从借观,密奏之。朴以
是诛死,而善得复官。于谦、王文之戮,陈循之窜,善亦有力焉。
登仪观甚伟,髯垂过腹。为将兼智勇,纪律严明,料敌制胜,动合机宜。尝以意造
“搅地龙”、“飞天网”。凿深堑,覆以土木如平地。敌入围中,发其机,自相撞击,
顷刻皆陷。又仿古制造偏箱车、四轮车,中藏火器,上建旗帜,钩环联络,布列成阵,
战守皆可用。其军以五人为伍,教之盟于神祠,一人有功,五人同赏,罚亦如之。十伍
为队,队以能挽六十斤弓者为先锋。十队领以一都指挥,令功无相挠,罪有专责,一时
称善。
近日京军之战,但知坚壁持重,而不能用奇制胜。至前败而后不救,左出而右不随。
谓宜仿宋吴玠、吴璘三叠阵法,互相倚恃,迭为救护。至铁骑冲突,必资刀斧以制之。
郭子仪破安禄山八万骑,用千人执长刀如墙而进。韩世忠破兀术拐子马,用五百人执长
斧,上揕人胸,下斫马足。是刀斧挥霍便捷,优于火枪也。
明杖死廷臣实在太多。
慎幼警敏,十一岁能诗。十二拟作《古战场文》、《过秦论》,长老惊异。入京,
赋《黄叶诗》,李东阳见而嗟赏,令受业门下。在翰林时,武宗问钦天监及翰林:“星
有注张,又作汪张,是何星也?”众不能对。慎曰:“柳星也。”历举《周礼》、《史
记》、《汉书》以复。预修《武宗实录》,事必直书。总裁蒋冕、费宏尽付稿草,俾削
定。尝奉使过镇江,谒杨一清,阅所藏书。叩以疑义,一清皆成诵。慎惊异,益肆力古
学。既投荒多暇,书无所不览。尝语人曰:“资性不足恃。日新德业,当自学问中来。”
故好学穷理,老而弥笃。
世宗以议礼故,恶其父子特甚。每问慎作何状,阁臣以老病对,乃稍解。慎闻之,
益纵酒自放。明世记诵之博,著作之富,推慎为第一。诗文外,杂著至一百余种,并行
于世。隆庆初,赠光禄少卿。天启中,追谥文宪。
“明代以孝治天下,孝子在社会上受到普遍尊重。从某种意义上说,嘉靖与杨慎,都是堪称楷模的孝子。嘉靖不惜大兴冤狱,也要为其父兴献王弄一个皇帝称号,杨慎不惜以身殉国,也要坚持父亲杨廷和议定的大礼。世上事怕就怕“认真”二字,遗憾的是,嘉靖与杨慎都认真过了头。”
守仁天姿异敏。年十七谒上饶娄谅,与论硃子格物大指。还家,日端坐,讲读《五
经》,不苟言笑。游九华归,筑室阳明洞中。泛滥二氏学,数年无所得。谪龙场,穷荒
无书,日绎旧闻。忽悟格物致知,当自求诸心,不当求诸事物,喟然曰:“道在是矣。”
遂笃信不疑。其为教,专以致良知为主。谓宋周、程二子后,惟象山陆氏简易直捷,有
以接孟氏之传。而硃子《集注》、《或问》之类,乃中年未定之说。学者翕然从之,世
遂有“阳明学”云。
指帝气骄志怠,甘蹈过諐。词甚切。
永为将,厚抚间谍,得敌人情伪,故战辄胜。雅知人,所拔卒校,后多至大帅。尚
书郑晓称永与梁震有古良将风。
俞大猷,字志辅,晋江人。少好读书。受《易》于王宣、林福,得蔡清之传。又闻
赵本学以《易》推衍兵家奇正虚实之权,复从受其业。尝谓兵法之数起五,犹一人之身
有五体,虽将百万,可使合为一人也。已,又从李良钦学剑。家贫屡空,意尝豁如。父
殁,弃诸生,嗣世职百户。
大猷负奇节,以古贤豪自期。其用兵,先计后战,不贪近功。忠诚许国,老而弥笃,
所在有大勋。武平、崖州、饶平旨为祠祀。谭纶尝与书曰:“节制精明,公不如纶。信
赏必罚,公不如戚。精悍驰骋,公不如刘。然此皆小知,而公则甚大受。”戚谓威继光,
刘谓刘显也。
臣又闻兵形象水,水因地而制流,兵因地而制胜。蓟之地有三。平原广陌,内地百
里以南之形也。半险半易,近边之形也。山谷仄隘,林薄蓊翳,边外之形也。寇入平原,利车战。在近边,利马战。在边外,利步战。三者迭用,乃可制胜。今边兵惟习马耳,未娴山战、林战、谷战之道也,惟浙兵能之。愿更予臣浙东杀手、砲手各三千,再募西北壮士,足马军五枝,步军十枝,专听臣训练,军中所需,随宜取给,臣不胜至愿。
继光乃议立车营。车一辆用四人推挽,战则结方阵,而马步军处其中。又制拒马器,
体轻便利,遏寇骑冲突。寇至,火器先发,稍近则步军持拒马器排列而前,间以长枪、
筤筅。寇奔,则骑军逐北。又置辎重营随其后,而以南兵为选锋,入卫兵主策应,本镇
兵专戍守。节制精明,器械犀利,蓟门军容遂为诸边冠。
自嘉靖庚戌俺答犯京师,边防独重蓟。增兵益饷,骚动天下。复置昌平镇,设大将,
与蓟相脣齿。犹时躏内地,总督王忬、杨选并坐失律诛。十七年间,易大将十人,率以
罪去。继光在镇十六年,边备修饬,蓟门宴然。继之者,踵其成法,数十年得无事。亦
赖当国大臣徐阶、高拱、张居正先后倚任之。居正尤事与商确,欲为继光难者,辄徙之
去。诸督抚大臣如谭纶、刘应节、梁梦龙辈咸与善,动无掣肘,故继光益发舒。
一次道教活动决定了严嵩的命运。世宗召徐阶推荐的方士蓝道行入禁中,常使预卜祸福。一日,严嵩有密札言事。徐阶事先通报蓝道行,蓝道行降神仙语,称:“今日有奸臣奏事。”看到严嵩的密札,一生信奉道教、礼拜神仙的世宗对他究竟是忠是奸发生了疑问。正在一内侍处避雨的御史邹应龙听到这个消息,认为是个好时机,上疏论严嵩父子不法状。结果,严嵩被勒致仕,严世蕃先是发戍,后以通倭罪被杀。籍没严嵩家,上报金三万二千余两,银二百余万两,另有珠玉宝玩数千件。但抄收上来的家产,不及十分之三。抄家牵涉面很广,“江右小民,疮痍数十年犹未复”严嵩回到江西,尽管他曾为家乡父老做过一些好事,却晚景凄凉,“死时寄食墓舍,不能具棺椁,亦无吊者”。这是在隆庆二年(1567),终年八十八岁。严嵩的诗文主要收在《钤山堂集》中,此外,奏疏被编为《历官表奏》,草敕被编为《直庐稿》,诗被编为《振秀集》等。唐顺之说他“于诗文,各极其工”⑥。杨慎称赞他“字字皆诗,句句有味”。这些评语或许太过,但严嵩的著作对于研究他本人,对于研究正德、嘉靖朝,特别是嘉靖朝的政事和人物,无疑有重要的价值。
居正为人,颀面秀眉目,须长至腹。勇敢任事,豪杰自许。然沉深有城府,莫能测
也。严嵩为首辅,忌阶,善阶者皆避匿。居正自如,嵩亦器居正。迁右中允,领国子司
业事。与祭酒高拱善,相期以相业。寻还理坊事,迁侍裕邸讲读。王甚贤之,邸中中官
亦无不善居正者。而李芳数从问书义,颇及天下事。寻迁右谕德兼侍读,进侍讲学士,
领院事。
然持法严。核驿递,省冗官,清庠序,多所澄汰。公卿群吏不得乘传,与商旅无别。郎署以缺少,需次者辄不得补。大邑士子额隘,艰于进取。亦多怨之者。
五年,魏忠贤辑“梃击”、“红丸”、“移宫”三事为《三朝要典》,以倾正人,遂免可灼戍,命文升督漕运。
赞曰:谭纶、王崇古诸人,受任岩疆,练达兵备,可与余子俊、秦纮先后比迹。考
其时,盖张居正当国,究心于军谋边琐。书疏往复,洞瞩机要,委任责成,使得展布,
是以各尽其材,事克有济。观于此,而居正之功不可泯也。
明多老臣,国无朝气矣。
居正惮瑞峭直,中外交荐,卒不召。十二年冬,居正已
卒,吏部拟用左通政。帝雅重瑞名,畀以前职。明年正月,召为南京右佥都御史,道改
南京吏部右侍郎,瑞年已七十二矣。疏言衰老垂死,愿比古人尸谏之义,大略谓:“陛
下励精图治,而治化不臻者,贪吏之刑轻也。诸臣莫能言其故,反借待士有礼之说,交
口而文其非。夫待士有礼,而民则何辜哉?”因举太祖法剥皮囊草及洪武三十年定律枉
法八十贯论绞,谓今当用此惩贪。其他规切时政,语极剀切。独劝帝虐刑,时议以为非。
御史梅鹍祚劾之。帝虽以瑞言为过,然察其忠诚,为夺鹍祚俸。
瑞生平为学,以刚为主,因自号刚峰,天下称刚峰先生。尝言:“欲天下治安,必
行井田。不得已而限田,又不得已而均税,尚可存古人遗意。”故自为县以至巡抚,所
至力行清丈,颁一条鞭法。意主于利民,而行事不能无偏云。
海瑞明史已有公论,其人自知己痴,其行亦有用意,后世慎而用之。今人谨记。
张居正和万历时期是古代中国历史的转折点吗?
汤显祖,字若士,临川人。少善属文,有时名。张居正欲其子及第,罗海内名士以
张之。闻显祖及沈懋学名,命诸子延致。显祖谢弗往,懋学遂与居正子嗣修偕及第。显
祖至万历十一年始成进士。
宪成姿性绝人,幼即有志圣学。暨削籍里居,益覃精研究,力辟王守仁“无善无恶
心之体”之说。邑故有东林书院,宋杨时讲道处也,宪成与弟允成倡修之,常州知府欧
阳东凤与无锡知县林宰为之营构。落成,偕同志高攀龙、钱一本、薛敷教、史孟麟、于
孔兼辈讲学其中,学者称泾阳先生。当是时,士大夫抱道忤时者,率退处林野,闻风响
附,学舍至不能容。宪成尝曰:“官辇毂,志不在君父,官封疆,志不在民生,居水边
林下,志不在世道,君子无取焉。”故其讲习之余,往往讽议朝政,裁量人物。朝士慕
其风者,多遥相应和。由是东林名大著,而忌者亦多。
既而淮抚李三才被论,宪成贻书叶向高、孙丕扬为延誉。御史吴亮刻之邸抄中,攻
三才者大哗。而其时于玉立、黄正宾辈附丽其间,颇有轻浮好事名。徐兆魁之徒遂以东
林为口实。兆魁腾疏攻宪成,恣意诬诋。谓浒墅有小河,东林专其税为书院费;关使至,
东林辄以书招之,即不赴,亦必致厚馈;讲学所至,仆从如云,县令馆谷供亿,非二百
金不办;会时必谈时政,郡邑行事偶相左,必令改图;及受黄正宾贿。其言绝无左验。
光禄丞吴炯上言为一致辨,因言:“宪成贻书救三才,诚为出位,臣尝咎之,宪成亦自
悔。今宪成被诬,天下将以讲学为戒,绝口不谈孔、孟之道,国家正气从此而损,非细
事也。”疏入,不报。嗣后攻击者不绝,比宪成殁,攻者犹未止。凡救三才者,争辛亥
京察者,卫国本者,发韩敬科场弊者,请行勘熊廷弼者,抗论张差梃击者,最后争移宫、
红丸者,忤魏忠贤者,率指目为东林,抨击无虚日。借魏忠贤毒焰,一网尽去之。杀戮
禁锢,善类为一空。崇祯立,始渐收用。而朋党势已成,小人卒大炽,祸中于国,迄明
亡而后已。
翰林一途,谓之储相。累赀蹑级,循列卿位,以觊必得。遂使国家命相之大任,仅
为阁臣援引之私物。庸者习软熟结纳之态,黠者恣凭陵侵夺之谋。外推内引,珰阁表里。
始进不正,安望其终?故自来内阁之臣一据其位,远者二十年,近者十年,不败不止。
嵩之鉴不远,而居正蹈之;居正之鉴不远,而时行又蹈之。继其后者庸碌罢驽,或甚于
时行;褊隘执拗,又复为居正。若非大破常格,公天下以选举,相道终未可言。所当论
者八。
自后言者蜂起,咸执“立储自有长幼”之旨,以责信于帝。帝虽厌苦之,终不能夺也。群臣相争,亦不能夺。
官军既连胜,有轻敌心。二十七日再进师。朝鲜人以贼弃王京告。如松信之,将轻
骑趋碧蹄馆。距王京三十里,猝遇倭,围数重。如松督部下鏖战。一金甲倭搏如松急,
指挥李有声殊死救,被杀。如柏、宁等奋前夹击,如梅射金甲倭坠马,杨元兵亦至,斫
重围入,倭乃退,官军丧失甚多。会天久雨,骑入稻畦中不得逞。倭背岳山,面汉水,
联营城中,广树飞楼,箭砲不绝,官军乃退驻开城。二月既望,谍报倭以二十万众入寇。
如松令元军平壤,扼大同江,接饷道;如柏等军宝山诸处为声援;大受军临津;留宁、
承训军开城;而身自东西调度。闻倭将平秀嘉据龙山仓,积粟数十万,密令大受率死士
从间焚之。倭遂乏食。
安东常久所属的安东氏是自镰仓时代由下野国移动至九州丰后的一支分支,自战国时代仕于丰后望族户次家并依附统领丰后的大友家。
安东家在户次家中的军团成员约占了四分之二,常伴随道雪于大友军阵中四处征战,在大友家多数的大战役当中,时常可见安东姓的武士被记录在阵亡侍帐上。
丰后安东家又粗略分为二大支流,常久的安东家源流和立花家老的安东家忠不同,是为另一大支流由安东常辉所起的丰后安东家主流,然而常久已是这支主流的细分支流。 之后户次鉴连(立花道雪)受大友主家大友宗麟之命转封筑前立花山城更继承立花氏,十时、由布、高野、森下、堀等户次家于丰后时代的家臣皆有部分跟随至筑前,安东常久也是其中之一。
常久作为旗本武士跟随立花道雪转战筑前筑后,接着也仕奉道雪养子立花宗茂参与九州征伐、肥后一揆讨伐和朝鲜战役中的文禄之役。 常久曾因为其勇往直前的战斗风格而在肥后一揆事件的黑门之战中被选拔为立花方12名讨手中其中一名,成功的讨杀了敌对的武将。
某日常久曾与人说道:“古人常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并且我将此语深植心中不忘,去面对每场战阵。”
在文禄之役中,被任命成为先锋队长,与小野成幸共同率领立花家的金甲精锐队,并于碧蹄馆之战当中正午时分的战事,随立花军突入敌军本阵,纵横驰突斩敌甚多,并和明军总大将李如松单挑,李如松之弟李如梅这时在旁瞧见,连忙弯弓搭箭射向常久,因此命落朝鲜。
明史中有载:“一金甲倭搏如松急”中的金甲倭便是这位立花家武士安东常久。
当是时,帝不见群臣二十有五年矣,以之寀发保、成事,特一出以释群臣疑,且调
剂贵妃、太子。念其事似有迹,故不遽罪之寀也。
毛士龙顾以谲免。盖忠贤杀人皆成于附阉邪党,彼其甘心善类,授之刃而假手焉且加功者,罪直浮于忠贤已。
崇祯操之过急,局势不可收拾。杨嗣昌的办法和蒋介石差不多,都是自作聪明。
宗周始受业于许孚远。已,入东林书院,与高攀龙辈讲习。冯从吾首善书院之会,宗周亦与焉。越中自王守仁后,一传为王畿,再传为周汝登、陶望龄,三传为陶奭龄,皆杂于禅。奭龄讲学白马山,为因果说,去守仁益远。宗周忧之,筑证人书院,集同志讲肄。且死,语门人曰:“学之要,诚而已,主敬其功也。敬则诚,诚则天。良知之说,鲜有不流于禅者。”宗周在官之日少,其事君,不以面从为敬。入朝,虽处暗室,不敢南向。或讯大狱,会大议,对明旨,必却坐拱立移时。或谢病,徒步家居,布袍粗饭,乐道安贫。闻召就道,尝不能具冠裳。学者称念台先生。子汋,字伯绳。
人心为本
象升
每临阵,身先士卒,与贼格斗,刃及鞍勿顾,失马即步战,逐贼危崖,一贼自巅射中象
升额,又一矢仆夫毙马下,象升提刀战益疾。贼骇走,相戒曰:“卢廉使遇即死,不可
犯。”象升以是有能兵名。贼惧,南渡河。
旦日,骑数万环之三匝。
象升麾兵疾战,呼声动天,自辰迄未,砲尽矢穷。奋身斗,后骑皆进,手击杀数十人,
身中四矢三刃,遂仆。掌牧杨陆凯惧众之残其尸而伏其上,背负二十四矢以死。仆顾显
者殉,一军尽覆。大威、国柱溃围乃得脱。
原夫明初诸儒,皆硃子门人之支流余裔,师承有自,矩矱秩然。曹端、胡居仁笃践
履,谨绳墨,守儒先之正传,无敢改错。学术之分,则自陈献章、王守仁始。宗献章者
曰江门之学,孤行独诣,其传不远。宗守仁者曰姚江之学,别立宗旨,显与硃子背驰,
门徒遍天下,流传逾百年,其教大行,其弊滋甚。
其昌天才俊逸,少负重名。初,华亭自沈度、沈粲以后,南安知府张弼、詹事陆深、
布政莫如忠及子是龙皆以善书称。其昌后出,超越诸家,始以宋米芾为宗。后自成一家,名闻外国。其画集宋、元诸家之长,行以己意,洒洒生动,非人力所及也。四方金石之刻,得其制作手书,以为二绝。造请无虚日,尺素短札,流布人间,争购宝之。精于品题,收藏家得片语只字以为重。性和易,通禅理,萧闲吐纳,终日无俗语。人儗之米芾、赵孟頫云。同时以善书名者,临邑刑侗、顺天米万钟、晋江张瑞图,时人谓刑、张、米、董,又曰南董、北米。然三人者,不逮其昌远甚。
明时孝义,触目惊心,礼教吃人不假。
洪武中,帝亲撰《周颠仙传》,纪其事。
张三丰,辽东懿州人,名全一,一名君宝,三丰其号也。以其不饰边幅,又号张邋
遢。颀而伟,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须髯如戟。寒暑惟一衲一蓑,所啖,升斗辄尽,或
数日一食,或数月不食。尽经目不忘,游处无恒,或云能一日千里。善嬉谐,旁若无人。
尝游武当诸岩壑,语人曰:“此山异日必大兴。”时五龙、南岩、紫霄俱毁于兵,三丰
与其徒去荆榛,辟瓦砾,创草庐居之,已而舍去。
太祖故闻其名,洪武二十四年遣使觅之,不得。后居宝鸡之金台观。一日自言当死,
留颂而逝,县人共棺殓之。及葬,闻棺内有声,启视则复活。乃游四川,见蜀献王。复
入武当,历襄、汉,踪迹益奇幻。永乐中,成祖遣给事中胡濙偕内侍硃祥赍玺书香币往
访,遍历荒徼,积数年不遇。乃命工部侍郎郭璡、隆平侯张信等,督丁夫三十余万人,
大营武当宫观,费以百万计。既成,赐名太和太岳山,设官铸印以守,竟符三丰言。
或言三丰金时人,元初与刘秉忠同师,后学道于鹿邑之太清宫,然皆不可考。天顺
三年,英宗赐诰,赠为通微显化真人,终莫测其存亡也。
袁珙,字廷玉,鄞人。高祖镛,宋季举进士。元兵至,不屈,举家十七人皆死。父
士元,翰林检阅官。珙生有异禀,好学能诗。尝游海外洛伽山,遇异僧别古崖,授以相
人术。先仰视皎日,目尽眩,布赤黑豆暗室中,辨之,又悬五色缕窗外,映月别其色,
皆无讹,然后相人。其法以夜中燃两炬视人形状气色,而参以所生年月,百无一谬。
李时珍,字东璧,蕲州人。好读医书,医家《本草》,自神农所传止三百六十五种,
梁陶弘景所增亦如之,唐苏恭增一百一十四种,宋刘翰又增一百二十种,至掌禹锡、唐
慎微辈,先后增补合一千五百五十八种,时称大备。然品类既烦,名称多杂,或一物而
析为二三,或二物而混为一品,时珍病之。乃穷搜博采,芟烦补阙,历三十年,阅书八
百余家,稿三易而成书,曰《本草纲目》。增药三百七十四种,厘为一十六部,合成五
十二卷。首标正名为纲,余各附释为目,次以集解详其出产、形色,又次以气味、主治
附方。书成,将上之朝,时珍遽卒。未几,神宗诏修国史,购四方书籍。其子建元以父
遗表及是书来献,天子嘉之,命刊行天下,自是士大夫家有其书。时珍官楚王府奉祠正,
子建中,四川蓬谿知县。
自兹以下,其贤者类多谨身奉法,谦谦有儒者
风。而一二怙恩负乘之徒,所好不过田宅、狗马、音乐,所狎不过俳优、伎妾,非有军
国之权,宾客朋党之势。而在廷诸臣好为危言激论,汰如寿宁兄弟,庸驽如郑国泰,已
逐影寻声,抨击不遗余力。故有明一代,外戚最为孱弱。
世宗习见正德时宦侍之祸,即位后御近侍甚严,有罪挞之至死,或陈尸示戒。张佐、
鲍忠,麦福、黄锦辈,虽由兴邸旧人掌司礼监,督东厂,然皆谨饬不敢大肆。帝又尽撤
天下镇守内臣及典京营仓场者,终四十余年不复设,故内臣之势,惟嘉靖朝少杀云。
魏忠贤,肃宁人。少无赖,与群恶少博,少胜,为所苦,恚而自宫,变姓名曰李进
忠。其后乃复姓,赐名忠贤云。忠贤自万历中选入宫,隶太监孙暹,夤缘入甲字库,又
求为皇长孙母王才人典膳,谄事魏朝。朝数称忠贤于安,安亦善遇之。长孙乳媪曰客氏,
素私侍朝,所谓对食者也。及忠贤入,又通焉。客氏遂薄朝而爱忠贤,两人深相结。
光宗崩,长孙嗣立,是为熹宗。忠贤、客氏并有宠。未逾月,封客氏奉圣夫人,廕
其子侯国兴、弟客光先及忠贤兄钊俱锦衣千户。忠贤寻自惜薪司迁司礼秉笔太监兼提督
宝和三店。忠贤不识字,例不当入司礼,以客氏故,得之。
天启元年诏赐客氏香火田,叙忠贤治皇祖陵功。御史王心一谏,不听。及帝大婚,
御史毕佐周、刘兰请遣客氏出外,大学士刘一燝亦言之。帝恋恋不忍舍,曰:“皇后幼,
赖媪保护,俟皇祖大葬议之。”忠贤颛客氏,逐魏朝。又忌王安持正,谋杀之,尽斥安
名下诸阉。客氏淫而狠。忠贤不知书,颇强记,猜忍阴毒,好谀。帝深信任此两人,两
人势益张,用司礼临王体乾及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等为羽翼,宫中人莫敢忤。既而
客氏出,复召入。御史周宗建、侍郎陈邦瞻、御史马鸣起、给事中侯震暘先后力诤,俱
被诘责。给事中倪思辉、硃钦相、王心一复言之,并谪外,尚未指及忠贤也。忠贤乃劝
帝选武阉、炼火器为内操,密结大学士沈纮为援。又日引帝为倡优声伎,狗马射猎。刑
部主事刘宗周首劾之,帝大怒,赖大学士叶向高救免。
当是时,东厂番役横行,所缉访无论虚实辄糜烂。戚臣李承恩者,宁安大长公主子
也,家藏公主赐器。忠贤诬以盗乘舆服御物,论死。中书吴怀贤读杨涟疏,击节称叹。
奴告之,毙怀贤,籍其家。武弁蒋应阳为廷弼讼冤,立诛死。民间偶语,或触忠贤,辄
被擒僇,甚至剥皮、刲舌,所杀不可胜数,道路以目。
崇祯二年命大学士韩爌等定逆案,始盖逐忠贤党,东林诸人复进用。诸丽逆案者日
夜图报复。其后温体仁、薛国观辈相继柄政,潜倾正人,为翻逆案地。帝亦厌廷臣党比,
复委用中当。而逆案中阮大铖等卒肆毒江左,至于灭亡。
烈帝之定逆案也,以其事付大学
士韩爌等,因慨然太息曰:“忠贤不过一人耳,外廷诸臣附之,遂至于此,其罪何可胜
诛!”痛乎哉,患得患失之鄙夫,其流毒诚无所穷极也!
世蕃,短项肥体,眇一目,由父任入仕。以筑京师外城劳,由太常卿进工部左侍郎,
仍掌尚宝司事。剽悍阴贼,席父宠,招权利无厌。然颇通国典,晓畅时务。尝谓天下才,
惟己与陆炳、杨博为三。炳死,益自负。嵩耄昏,且旦夕直西内,诸司白事,辄曰:
“以质东楼。”东楼,世蕃别号也。朝事一委世蕃,九卿以下浃日不得见,或停至暮而
遣之。士大夫侧目屏息,不肖者奔走其门,筐篚相望于道。世蕃熟谙中外官饶瘠险易,
责贿多寡,毫发不能匿。其治第京师,连三四坊,堰水为塘数十亩,罗珍禽奇树其中,
日拥宾客纵倡乐,虽大僚或父执,虐之酒,不困不已。居母丧亦然。好古尊彝、奇器、
书画,赵文华、鄢懋卿、胡宗宪之属,所到辄辇致之,或索之富人,必得然后已。被应
龙劾戍雷州,未至而返,益大治园亭。其监工奴见袁州推官郭谏臣,不为起。
严世蕃亦是人才。
庄烈之继统也,臣僚之党局已成,草野之物力已耗,国家之法令已坏,边疆之抢攘
已甚。庄烈虽锐意更始,治核名实,而人才之贤否,议论之是非,政事之得失,军机之
成败,未能灼见于中,不摇于外也。且性多疑而任察,好刚而尚气。任察则苛刻寡恩,
尚气则急遽失措。当夫群盗满山,四方鼎沸,而委政柄者非庸即佞,剿抚两端,茫无成
算。内外大臣救过不给,人怀规利自全之心。言语戆直,切中事弊者,率皆摧折以去。
其所任为阃帅者,事权中制,功过莫偿。败一方即戮一将,隳一城即杀一吏,赏罚太明
而至于不能罚,制驭过严而至于不能制。加以天灾流行,饥馑洊臻,政繁赋重,外讧内
叛。譬一人之身,元气羸然,疽毒并发,厥症固已甚危,而医则良否错进,剂则寒热互
投,病入膏肓,而无可救,不亡何待哉?是故明之亡,亡于流贼,而其致亡之本,不在
于流贼也。呜呼!庄烈非亡国之君,而当亡国之运,又乏救亡之术,徒见其焦劳瞀乱,
孑立于上十有七年。而帷幄不闻良、平之谋,行间未睹李、郭之将,卒致宗社颠覆,徒
以身殉,悲夫!
自成每攻城,不用古梯冲法,专取瓴甋,得一砖即归营卧,后者必斩。取砖已,即
穿穴穴城。初仅容一人,渐至百十,次第傅土以出。过三五步,留一土柱,系以巨纟亘。穿毕,万人曳纟亘一呼,而柱折城崩矣。名衡于城上凿横道,听其下有声,用毒秽灌之,多死。贼乃即城坏处用火攻法,实药甕中,火燃药发,当者辄糜碎,名曰放迸。
自成自号奉天倡义大元帅,号罗汝才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分其众,曰标营,领兵百队;曰先、后、左、右营,各领兵三十余队。标营白帜黑纛,自成独白鬃大纛银浮屠;左营帜白,右绯,前黑,后黄,纛随其色。五营以序直昼夜,次第休息,巡徼严密。逃者谓之落草,磔之。收男子十五以上、四十以下者为兵。精兵一人,主刍、掌械、执爨者十人。军令不得藏白金,过城邑不得室处,妻子外不得携他妇人。寝兴悉用单布幕。绵甲厚百层,矢砲不能入。一兵倅马三四匹,冬则以茵褥籍其蹄。剖人腹为马槽以饲马,马见人,辄锯牙思噬若虎豹。军止,即出较骑射,曰站队。夜四鼓,蓐食以听令。所过崇冈峻坂,腾马直上。水惟惮黄河,若淮、泗、泾、渭,则万众翘足马背,或抱鬣缘尾,呼风而渡,马蹄所壅阏,水为不流。临阵,列马三万,名三堵墙。前者返顾,后者杀之。战久不胜,马兵佯则诱官兵,步卒长枪三万,击刺如飞,马兵回击,无不大胜。攻城,迎降者不杀,守一日杀十之三,二日杀十之七,三日屠之。凡杀人,束尸为燎,谓之打亮。城将陷,步兵万人环堞下,马兵巡徼,无一人得免。献忠虽至残忍,不逮也。诸营较所获,马骡者上赏,弓夭铅铳者次之,币帛又次之,珠玉为下。知
自成自成不好酒色,脱粟粗粝,与其下共甘苦。汝才妻妾数十,被服纨绮,帐下女乐数部,厚自奉养,自成尝嗤鄙之。汝才众数十万,用山西举人吉珪为谋主。自成善攻,汝才善战,两人相须若左右手。自成下宛、叶,克梁、宋,兵强士附,有专制心,顾独忌汝才。乃召汝才所善贺一龙宴,缚之,晨以二十骑斩汝才于帐中,悉兼其众。
洪武二年,中书省臣言:“广西诸峒虽平,宜迁其人入内地,可无边患。”帝曰:
“溪洞蛮僚杂处,其人不知礼义,顺之则服,逆之则变,未可轻动。惟以兵分守要害以
镇服之,俾日渐教化,数年后,可为良民,何必迁也。”
惟得等辞归,帝从容问:“王居国何为?城郭修乎?兵甲利乎?宫室壮
乎?”顿首言:“东海波臣,惟知崇信释氏,他未遑也。”遂以书谕之曰:“古者王公
设险,未尝去兵。民以食为天,而国必有出政令之所。今有人民而无城郭,人将何依?
武备不修,则威弛;地不耕,则民艰于食;且有居室,无厅事,无以示尊严。此数者朕
甚不取。夫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苟阙斯二者,而徒事佛求福,梁武之事,可为明鉴。
王国北接契丹、女直,而南接倭,备御之道,王其念之。”因赐之《六经》、《四书》、《通监》。自是贡献数至,元旦及圣节皆遣使朝贺,岁以为常。使臣应对得当,卑躬屈膝,反而有好的效果。
自倭乱朝鲜七载,丧师数十万,糜饷数百万,中朝与属国迄无胜算,至关白死而祸始息。朝鲜中日、中美战争均损失重大,以此为鉴。
后著《祖训》,列不征之国十五,日本与焉。自是,朝贡不至,而海上之警亦渐息。祖训是重要的政治史料。
原夫太祖甫定关中,即法汉武创河西四郡隔绝羌、胡之意,建重镇于甘肃,以北拒
蒙古,南捍诸番,俾不得相合。又遣西宁等西卫土官与汉官参治,令之世守。且多置茶
课司,番人得以马易茶。而部族之长,亦许其岁时朝贡,自通名号于天子。彼势既分,
又动于利,不敢为恶。即小有蠢动,边将以偏师制之,靡不应时底定。自边臣失防,北
寇得越境阑入,与番族交通,西陲遂多事。然究其时之所患,终在寇而不在番,故议者
以太祖制驭为善。
既而武宗蛊惑佞幸,复取领占竹至京,命为灌顶大国师,以先所降禅师三人为国师。
帝好习番语,引入豹房,由是番僧复盛。封那卜坚参及答刂巴藏卜为法王,那卜领占及
绰即罗竹为西天佛子。已,封领占班丹为大庆法王,给番僧度牒三千,听其自度。或言,大庆法王,即帝自号也。
绰吉我些儿者,乌斯藏使臣,留豹房有宠,封大德法王。乞令其徒二人为正副使,
还居本土,如大乘法王例入贡,且为二人请国师诰命,入番设茶。礼官刘春等执不可,
帝不听。春等复言:“乌斯藏远在西方,性极顽犷。虽设四王抚化,而其来贡必为节制。若令赍茶以往,赐之诰命,彼或假上旨以诱诸番,妄有所干请。从之则非法,不从则生衅,害不可胜言。”帝乃罢设茶敕,而予之诰命。帝时益好异教,常服其服,诵习其经,演法内厂。绰吉我些儿辈出入豹房,与权幸杂处,气焰灼然。及二人乘传归,所过驿骚,公私咸被其患。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935页 - 136卷

【按,此节,见明初外交】
  (曾鲁)寻授礼部主事。
开平王常遇春薨,高丽遣使来祭。鲁索其文视之,外袭金龙黄帕,文不署洪武年号。鲁让曰:“龙帕误耳,纳贡称藩而不奉正朔,于义何居?”使者谢过,即令易去。
安南陈叔明篡立,惧讨,遣使入贡以觇朝廷意。主客曹已受其表,鲁取副封视之,白尚书诘使者曰:“前王日熞,今何骤更名?”使者不敢讳,具言其实。帝曰:“岛夷乃狡狯如此耶!”却其贡。由是器重鲁。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113页 - 后宫制

人言列传最是有趣,故自列传始
朱称帝后,想从儒学中习得治国之道,修齐治平,治国和齐家同等重要,所以朱对于治理后宫是很在意的。为防后宫干证,他采取了以下措施:
A.修《女诫》
B.铁牌金字,悬于宫中,以警示
C.改后宫制,折中周唐制加以精简,设六局一司
D.著令典。规定,后宫花费器物都要报尚宫,而尚宫需要通过内使监,内使监又要交给外臣,才能领取,如果不走这个流程,私自取的,处死;私自外寄书信的,处死;后宫有生病的,医生不能入宫,而通过流程取药。
tips:
1.洪武,明代第一个年号,时间为1368年—1398年
2.女史,以知书妇女充任。掌管有关王后礼仪等事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7322页 - 文苑一

近世论史者,莫过于日历,日历者,史之根柢也。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725页 - 125卷。徐达传

勘误:,,,郭子兴军娄门,【按,郭子兴于朱元璋有知遇之恩,义同父子,军中纵有重名者,当避讳,而明史述及徐达军围张士诚于平江,其时,元璋已称王建府,主军之将,断不会以郭子兴为名,然检以万本明史,亦作郭子兴,然读明史一三一卷,有郭兴传,检其事迹,果有“围平江,军于娄门”文字,见3844页,则,徐达传此处之郭子兴,必为郭兴,万本误笔,王本承袭,中华照钞,是有此误。】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7351页 - 文苑二

勘误:徐祯卿,,,卒,年二十有三,【按:徐生卒年为1479-1511,故,卒年三十有三,中华书局夺徐君阳寿十年,颇不仁,】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1559页 - 《明史·乐志三》

洪武三年定宴飨乐章:
《起临濠·飞龙引》:“千载中华生圣主,王气成龙虎。提剑起淮西,将勇师雄,百战收强虏。 驱驰鞍马经寒暑,将士同甘苦。次第静风尘,除暴安民,功业如汤、武。”
《开太平·风云会》:“玉垒瞰江城,风云绕帝营。驾楼船龙虎纵横,飞砲发机驱六甲,降虏将,胜胡兵。 谈笑掣长鲸,三军勇气增。一戎衣,宇宙清宁。从此华夷归一统,开帝业,庆升平。”
《安建业·庆皇都》:“虎据龙蟠佳丽地,真主开基,千载风云会。十万雄兵屯铁骑,台臣守将皆奔溃。 一洗烦苛施德惠,里巷讴歌,田野腾和气。王业弘开千万世,黎民咸仰雍熙治。”
《削群雄·喜升平》:“持黄钺,削平荆楚清吴、越。清吴、越,暮秦朝晋,几多豪杰。 幽、燕、齐、鲁风尘洁,伊、凉、蜀、陇人心悦。人心悦,车书一统,万方同辙。”
《平幽都·贺圣朝》:“天运推迁虏运移,王师北讨定燕畿。百年礼乐重兴日,四海风云庆会时。 除暴虐,抚疮痍,漠南争睹旧威仪。君王圣德容降虏,三恪衣冠拜玉墀。”
《抚四夷·龙池宴》:“海波不动风尘静,中国有真人。文身交阯,毡裘金齿,重译来宾。
奇珍异产,梯山航海,奉表称臣。白狼玄豹,九苞丹凤,五色麒麟。”
《定封赏·九重欢》:“乾坤清廓,论功定赏,策勋封爵。玉带金符,貂蝉簪珥,形图麟阁。 奉天洪武功臣,佐兴运,文经武略。子子孙孙,尊荣富贵,久长安乐。”
《大一统·凤凰吟》:“大明天子驾飞龙,开疆宇,定王封。江、汉远朝宗,庆四海,车书会同。 东夷西旅,北戎南越,都入地图中。遐迩畅皇风,亿万载时和岁丰。”
《守承平·万年春》:“风调雨顺遍乾坤,齐庆承平时节。玉烛调和甘露降,远近桑麻相接。偃武修文,报功崇德,率土皆臣妾。山河磐固,万方黎庶欢悦。 长想创业艰难,君臣曾共扫四方豪杰。露宿宵征鞍马上,历尽风霜冰雪。朝野如今清宁无事,任用须贤哲。躬勤节俭,万年同守王业。”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卷一百七十 列传第五十八 - 卷一百七十 列传第五十八

1.(于谦)生七岁,有僧奇之曰:“他日救时宰相也。”
2.谦厉声曰:“言南迁者,可斩也。京师天下根本,一动则大事去矣,独不见宋南渡事乎!”
3.山西、河南吏民伏阙上书,请留谦者以千数,周、晋诸王亦言之,乃复命谦巡抚。
4.郕王方摄朝,廷臣请族诛王振。而振党马顺者,辄叱言官。于是给事中王竑廷击顺,众随之。朝班大乱,卫卒声汹汹。王惧欲起,谦排众直前掖王止,且启王宣谕曰:“顺等罪当死,勿论。”众乃定。谦袍袖为之尽裂。退出左掖门,吏部尚书王直执谦手叹曰“国家正赖公耳。今日虽百王直何能为!”当是时,上下皆倚重谦,谦亦毅然以社稷安危为己任。
5.上皇虽归,口不言功。
6.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帝赐第西华门,辞曰:“国家多难,臣子何敢自安。”
7.成化初,冕赦归,上疏讼冤,得复官赐祭。诰曰:“当国家之多难,保社稷以无虞,惟公道之独恃,为权奸所并嫉。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天下传诵焉。弘治二年,用给事中孙需言,赠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谥肃愍。赐祠于其墓曰“旌功”,有司岁时致祭。万历中,改谥忠肃。杭州、河南、山西皆世奉祀不绝。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895页 - 123卷

按,此卷所记,皆大明开国,东征西讨阵亡之将,读罢,不禁想到水浒中之征方腊损兵折将,若有对应,明史人物也便生动起来,或者说,死的令人更加动容,所以,小说虽是虚构,却会在阅读中完善我们的情感,使得我们能更确切的,体察物情~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太祖本纪(一) - 太祖本纪(一)

老朱倒是挺自信的,自称淮右布衣。好多朝代的皇帝都在和名人皇族攀亲,好抬高自己的名号。曾经好像也想攀到朱熹的身上,可是后来估计没算清楚。老朱想想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
不过《明史》一开始还是沿袭史学对于历朝太祖的描述。要么是梦到龙,要么是梦到神人,反正太祖都不是老子生的。老朱还算运气不错,不是神与人杂交的,只是他老妈吃了个神人的药丸。
太祖的起家,读教科书里是说靠郭子兴的势力,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太祖一开始依靠的是他从家乡召集的700人马,立了很大的功劳,郭子兴提升了他的职位。但是部众并不服他。面对这种情况,年轻的老朱没有利用职位打压羞辱别人,而是通过在工作中建立自己的威信。
太祖初期的军事行动,我们可以看出太祖不仅懂谋略,而且懂得收人心。在和元军的斗争中,袭其粮道。军中很讲究纪律,禁止侮辱妇人。另外可以看出老朱的运气非常好。天时地利人和,老朱都占了,而这正是王者兴起所必须的,特别是对于这种白手起家的穷小子。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卷一百二十八 列传第十六 - 卷一百二十八 列传第十六

1.宋濂:得天下以人心为本。人心不固,虽金帛充牣,将焉用之?
2.(朱元璋)间召问群臣臧否,濂惟举其善者曰:“善者与臣友,臣知之;其不善者,不能知也。”
3.宋濂:自少至老,未尝一日去书卷,于学无所不通。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775页 - 127卷

【按,此文读来,读书人,又岂有得志可言?~这样的史实,让古诗的写作拥有了迂回空间,也是三教合流的心理基础~】
汪广洋,字朝宗,高邮人,流寓太平。太祖渡江,召为元帅府令史,江南行省提控。置正军都谏司,擢谏官,迁行省都事,累进中书右司郎中。寻知骁骑卫事,参常遇春军务。下赣州,遂居守,拜江西参政。
  洪武元年,山东平,以广洋廉明持重,命理行省,抚纳新附,民甚安之。是年召入为中书省参政。明年出参政陕西。三年,李善长病,中书无官,召广洋为左丞。时右丞杨宪专决事。广洋依违之,犹为所忌,嗾御史劾广洋奉母无状。帝切责,放还乡。宪再奏,徙海南。宪诛,召还。其冬,封忠勤伯,食禄三百六十石。诰词称其专刂繁治剧,屡献忠谋,比之子房、孔明。及善长以病去位,遂以广洋为右丞相,参政胡惟庸为左丞。广洋无所建白,久之,左迁广东行省参政,而帝心终善广洋,复召为左御史大夫。十年复拜右丞相。广洋颇耽酒,与惟庸同相,浮沉守位而已。帝数诫谕之。
  十二年十二月,中丞涂节言刘基为惟庸毒死,广洋宜知状。帝问之,对曰:“无有。”帝怒,责广洋朋欺,贬广南。舟次太平,帝追怒其在江西曲庇文正,在中书不发杨宪奸,赐敕诛之。
  广洋少师余阙,淹通经史,善篆隶,工为歌诗。为人宽和自守,与奸人同位而不能去,故及于祸。
赞曰:明初设中书省,置左右丞相,管领枢要,率以勋臣领其事。然徐达、李文忠等数受命征讨,未尝专理省事。其从容丞弼之任者,李善长、汪广洋、胡惟庸三人而已。惟庸败后,丞相之官遂废不设。故终明之世,惟善长、广洋得称丞相。独惜善长以布衣徒步,能择主于草昧之初,委身戮力,赞成鸿业,遂得剖符开国,列爵上公,乃至富极贵溢,于衰暮之年自取覆灭。广洋谨厚自守,亦不能发奸远祸。俱致重谴,不亦大负爰立之初心,而有愧置诸左右之职业也夫?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9页 - 太祖

【按,从本卷可看出,明太祖起兵,基本是不以民族问题为号召力的,这方面的建言也基本看不到~而且分析文中表述,太祖几乎是一直对元皇室存有某种敬意的~此点,与清末倡乱者气氛大异~回头,再看看各家义军的口号,综合比较验证一下~】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948页 - 137

【按,此言道统与学统,不当混淆。】
吴沉尝著辩,言“孔子封王为非礼”。后布政使夏寅、祭酒丘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754页 - 汤和传

  既而倭寇上海,帝患之,顾谓和曰:“卿虽老,强为朕一行。”和请与方鸣谦俱。鸣谦,国珍从子也,习海事,常访以御倭策。鸣谦曰:“倭海上来,则海上御之耳。请量地远近,置卫所,陆聚步兵,水具战舰,则倭不得入,入亦不得傅岸。近海民四丁籍一以为军,戍守之,可无烦客兵也。”帝以为然。和乃度地浙西东,并海设卫所城五十有九,选丁壮三万五千人筑之,尽发州县钱及籍罪人赀给役。役夫往往过望,而民不能无扰,浙人颇苦之。或谓和曰:“民讟矣,奈何?”和曰:“成远算者不恤近怨,任大事者不顾细谨,复有讟者,齿吾剑。”逾年而城成。稽军次,定考格,立赏令。浙东民四丁以上者,户取一丁戍之,凡得五万八千七百余人。明年,闽中并海城工竣,和还报命,,,
,,,
嘉靖间,东南苦倭患,和所筑沿海城戍,皆坚緻,久且不〈土己〉,浙人赖以自保,多歌思之。巡按御史请于朝,立庙以祀。
【按,成远算者,,,任大事者,,,如此,是为梦想、富强、还是安全?,其中是非功过,实难评说,,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巧合,,,】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99页 - 列传第一百八十四

孝弟之行,虽曰天性,岂不赖有教化哉。自圣贤之道明,谊壁英君莫不汲汲以厚人伦、敦行义为正风俗之首务。旌劝之典,贲于闾阎,下逮委巷。布衣之氓、匹夫匹妇、儿童稚弱之微贱,行修于闺闼之中,而名显于朝廷之上。观其至性所激,感天地,动神明,水不能濡,火不能爇,猛兽不能害,山川不能阻,名留天壤,行卓古今,足以扶树道教,敦厉末俗,纲常由之不泯,气化赖以维持。是以君子尚之,王政先焉。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7407页 - 文苑

读完明史文苑四,毕文苑部,有明一代文风,大体还是厘清了的~四卷,正好一百页~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704页 - 123卷。明玉珍

【按,杨璟写给明升的劝降书,说理透彻,文采斐然,倒是好文章~】
洪武元年,太祖克元都,升奉书称贺。明年,太祖遣使求大木。升遂并献方物。帝答以玺书。其冬,遣平章杨璟谕升归命。升不从。璟复遗升书曰:
  古之为国者,同力度德,同德度义,故能身家两全,流誉无穷,反是者辄败。足下幼冲,席先人业,据有巴、蜀,不咨至计,而听群下之议,以瞿塘、剑阁之险,一夫负戈,万人无如之何。此皆不达时变以误足下之言也。昔据蜀最盛者,莫如汉昭烈。且以诸葛武侯佐之,综核官守,训练士卒,财用不足,皆取之南诏。然犹朝不谋夕,仅能自保。今足下疆场,南不过播州,北不过汉中,以此准彼,相去万万,而欲藉一隅之地,延命顷刻,可谓智乎?我主上仁圣威武,神明响应,顺附者无不加恩,负固者然后致讨。以足下先人通好之故,不忍加师,数使使谕意。又以足下年幼,未历事变,恐惑于狂瞽,失远大计,故复遣璟面谕祸福。深仁厚德,所以待明氏者不浅,足下可不深念乎?且向者如陈、张之属,窃据吴、楚,造舟塞江河,积粮过山岳,强将劲兵,自谓无敌。然鄱阳一战,友谅授首,旋师东讨,张氏面缚。此非人力,实天命也。足下视此何如?友谅子窜归江夏,王师致伐,势穷衔璧。主上宥其罪愆,剖符锡爵,恩荣之盛,天下所知。足下无彼之过,而能翻然觉悟,自求多福,则必享茅土之封,保先人之祀,世世不绝,岂不贤智矣哉?若必欲崛强一隅,假息顷刻,鱼游沸鼎,燕巢危幕,祸害将至,恬不自知。璟恐天兵一临,凡今为足下谋者,他日或各自为身计,以取富贵。当此之时,老母弱子,将安所归?祸福利害,瞭然可睹,在足下审之而已。
升终不听。

《明史(全二十八册)》的笔记-第3857页 - 131卷

赞曰:诸将当草昧之际,上观天命,委心明主,战胜攻取,克建殊勋,皆一时之智勇也。及海内宁谧,乃名隶党籍,或追论,或身坐,鲜有能自全者。圭裳之锡固足酬功,而砺带之盟不克再世,亦可慨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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